铃声响了几秒,电话那边很快接通。
知道对方是周鹤野,那边的语气也很恭敬。
“林总之前的确有个姓沈的老婆,可结婚没几个月,她就跟别的男人跑了……周先生,需要我帮您调查一下那位女士现在的情况吗?”
周鹤野几乎是立刻打断,带着斩钉截铁的厌恶:“不用了,像她这样嫌贫爱富的人,不值得我浪费时间。”
虽然这样的结果是我想要的,可真的看到他脸上的厌恶,我还是觉得难过。
和周鹤野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每天挤在十平米的出租屋。
冬天太冷就抱在一起睡,夏天太热,他就给我扇一晚上的扇子。
二十四岁生日那天,周鹤野用攒了半个月的钱买了一个蛋糕。
我吹灭蜡烛的时候,许愿周鹤野长命百岁,我和他长长久久。
可转天医生就告诉我,他生了病,不做干预的话,只能再活半年。
我那时拿着他的体检报告,哭得只能看清上面五十万的治疗费。
那对我们来说无异于是天价。
我们就算不吃不喝,也要攒十年。
可周鹤野等不起,我不想他死。
母亲死后,他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
所以我自以为是的抛弃了他,以五十万的价格把自己卖回沈家。
他一开始不信,拉着我的手苦苦哀求,说不论发生什么都要和我一起面对。
我强忍着眼泪,一根一根掰开他的手指。
“周鹤野,你现在的样子,真让我恶心。”
再后来,他跪在沈家门口的那个大雪天,成了我们这辈子见的最后一面。
校友会结束前,周鹤野抱着小姑娘,突然开口:“你们谁要是见到沈栀,麻烦帮我转告一声,我的妻子很想见她。”
“如果能把她带到我面前来就更好了,我一定有重谢。”
尽管早就知道周鹤野身边已经有了新人,可听他亲口说出时,我的心里还是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从前在一起的时候,周鹤野最常说的话是:“这是我的妻子沈栀……我妻子喜欢……很适合我的妻子……”而现在,被他公之于众的妻子,已经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