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施清煊沈乐瑶的女频言情小说《却负锦瑟年施清煊沈乐瑶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猪猪”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圈内皆知,施清煊的未婚妻身边有一个疯狂的追求者。他曾在她公司楼下跪了三天三夜,只求她看他一眼;他曾偷偷溜进她的别墅,留下了一本精确记录她每日行程的和偷拍的日记;他曾在她和施清煊订婚的那天,割腕自杀,只求她改变主意。可无论他怎么做,沈乐瑶的心中都只有施清煊。直到婚礼那天,他开着车撞死了施清煊的父母。施清煊跪在血泊里,看着父母支离破碎的身体,哭得快背过气去,而姜屹川站在不远处癫狂大笑:“施清煊,现在你也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了!”那天,沈乐瑶红着眼跪在施清煊身边,声音嘶哑:“清煊,你放心,我会让他生不如死。”她确实做到了。三个月内搞垮姜氏集团,亲自逼得姜屹川父母跳楼,又亲手把姜屹川送进监狱。施清煊以为,噩梦结束了。直到两年后,姜屹川...
《却负锦瑟年施清煊沈乐瑶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圈内皆知,施清煊的未婚妻身边有一个疯狂的追求者。
他曾在她公司楼下跪了三天三夜,只求她看他一眼;
他曾偷偷溜进她的别墅,留下了一本精确记录她每日行程的和偷拍的日记;
他曾在她和施清煊订婚的那天,割腕自杀,只求她改变主意。
可无论他怎么做,沈乐瑶的心中都只有施清煊。
直到婚礼那天,他开着车撞死了施清煊的父母。
施清煊跪在血泊里,看着父母支离破碎的身体,哭得快背过气去,而姜屹川站在不远处癫狂大笑:“施清煊,现在你也知道失去最爱的人是什么滋味了!”
那天,沈乐瑶红着眼跪在施清煊身边,声音嘶哑:“清煊,你放心,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她确实做到了。
三个月内搞垮姜氏集团,亲自逼得姜屹川父母跳楼,又亲手把姜屹川送进监狱。
施清煊以为,噩梦结束了。
直到两年后,姜屹川出狱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沈乐瑶下了性瘾药。
而这种药,唯一的解药就是和姜屹川上床。
沈乐瑶恨不得掐死他,却又不得不走到哪都带着他,同他缠绵。
无论是家宴,结婚纪念日,甚至是施清煊父母的忌日。
……
施清煊红着眼祭拜完父母,刚要离开,却发现沈乐瑶和姜屹川已经不见了踪影。
他心微微一沉,拨通了沈乐瑶的电话。
刚一拨通,不远处的树林里就隐约传来熟悉的手机铃声。
施清煊浑身僵硬,双腿不受控制地朝声源走去。
拨开潮湿的灌木,眼前的画面让他如坠冰窟。
姜屹川将沈乐瑶抵在一棵老槐树上,他的衣服凌乱地敞开着。
沈乐瑶的双腿缠在他腰间,裙摆被推到腰际。
“宝贝乐瑶……你的电话……”姜屹川喘息着提醒。
沈乐瑶充耳不闻,她急躁地追上他的唇,声音娇软得不像话:“别管,你再快点。”
施清煊如遭雷击,他猛地后退一步,却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
“谁?”姜屹川厉声喝道。
施清煊转身就跑,雨水打在脸上,和眼泪混在一起。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沈乐瑶衣摆凌乱的追上来抓住了他的手腕。
“清煊!你听我解释,是性瘾发作了,我控制不住才……”
施清煊用力甩开她的手,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我知道你控制不住!可这里是我父母的墓碑前啊!你们怎么敢,怎么敢……”
沈乐瑶眉头紧锁,还要开口解释时,身后突然传来姜屹川的声音:“乐瑶!我崴了脚……”
施清煊几乎是眼睁睁看着沈乐瑶的表情瞬间变了。
那种他熟悉的、曾经只属于他的紧张和关心,如今竟浮现在她的眼底。
她毫不犹豫地转身,立马跑着奔向姜屹川,小心翼翼扶住了他,又蹲下查看他的脚踝。
“清煊,”她甚至没有回头看他,“我先送他去医院,你自己回去……路上注意安全。”
雨水模糊了视线,施清煊站在原地,看着沈乐瑶扶着姜屹川匆匆离去的背影。
他的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剜去了一块,空荡荡地漏着风。
两年前同样的雨天,姜屹川开车撞死他父母时,沈乐瑶也是这样陪着浑身是血的他,声音颤抖地在他耳边说:“清煊,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那时的她,眼底盛满的是对他的心疼,是对仇人的愤怒。
可现在——
她关切的人,她身边的人,是姜屹川啊!
是那个撞死他父母的凶手!是毁了他一生的恶魔!
雨水顺着发梢流进衣领,冰冷刺骨。
施清煊站在路边等了很久,却没有一辆出租车愿意停下。
他只能拖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往家的方向走。
回到家时,他已经冷得发抖,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连湿衣服都来不及换,就倒在沙发上昏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他感觉自己浑身滚烫,像是被扔进了火炉。
“清煊?清煊!”
恍惚间,他听见沈乐瑶焦急的声音,熟悉的香味靠近,他下意识往那个温暖的身体旁靠了靠,以为她要送自己去医院。
可当他再次醒来时,却发现自己坐在抽血室,手腕上扎着抽血的针管。
“乐瑶……”他虚弱地开口,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你要做什么?!”
沈乐瑶的脸色有些慌乱,她握住他的手,声音轻缓:“清煊,你听我说,我送姜屹川去医院的路上出了车祸,危急时刻,是他挡在我面前救了我。”
“现在他全身大出血,医院血库告急,只有你的血型是匹配的……你也知道,我的性瘾还没解,所以他还不能有事,清煊,你再委屈一下,好不好?”
沈乐瑶的每一个字,都像刀子,一刀一刀,狠狠剜着他的心。
她明明知道姜屹川对他做过什么,明明亲眼见过他父母支离破碎的尸体,可现在,她却要他救姜屹川的命?!
针头刺进血管,他看着自己的血一点点流进袋子里,突然想起姜屹川撞死他父母那天,血也是这样流了满地。
他想要反抗,想要质问,可眼前却一阵阵发黑。
昏迷前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沈乐瑶拿着血袋急匆匆离开的背影,连头都没回一下。
施清煊睁开眼睛时,病房里空荡荡的。
手机屏幕亮起,刺眼的光照在他苍白的脸上。
是姜屹川发来的视频。
施清煊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发抖。
他知道自己不该点开,可他还是按了下去。
画面里,沈乐瑶坐在姜屹川的病床边,正在给他削苹果。
她的动作很熟练,苹果皮连成长长的一条,就像从前为他削苹果时一样。
“乐瑶……”姜屹川的声音从视频里传来,“你为了救我,竟然舍得抽施清煊的血……所以,你对我并不是毫无感情的,对不对?”
镜头里的沈乐瑶动作一顿。
“你说话呀,”姜屹川紧接着问,“你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长久的沉默。
施清煊死死盯着屏幕,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终于,沈乐瑶轻轻“嗯”了一声。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姜屹川得寸进尺。
沈乐瑶放下水果刀,抬起头:“是,我是对你动心了,你满意了?!”
视频戛然而止。
施清煊的呼吸猛地停滞,胸口像是被重锤狠狠击中。
他剧烈地颤抖起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大颗大颗砸在手机屏幕上。
她说什么?
她说她……对姜屹川动心了?
那个撞死他父母的凶手!那个毁了他一生的恶魔!现在却成了她心动的人?!
两年前,沈乐瑶分明还跪在他父母墓前发誓:“我沈乐瑶这辈子只爱施清煊一人。如果我没有做到,就罚我永失所爱,永远都找不到施清煊!”
当时他哭得说不出话,甚至把这句话当成最后的救赎。
现在想来,简直荒唐。
施清煊突然笑出声来,笑得浑身发抖,笑得眼泪横流。
他看着手背上输液的针头,猛地一把扯掉,血珠瞬间涌出,在苍白的手背上绽开刺目的红。
可这点疼算什么?
比起心里那个被活生生撕开的血窟窿,这点疼简直微不足道。
沈乐瑶不是说如果违背誓言就永远找不到他吗?
好。
那他就让这个誓言,彻彻底底成真。
他摇摇晃晃地走出病房,走廊的灯光刺得他眼睛发疼。
“您还不能出院……”护士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施清煊没有理会,径直走向电梯。
整容科的灯光冷得瘆人。
“你好,”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我要进行全脸整容!”
“您确定吗?全脸整容可不是小事。”医生推了推眼镜,严肃地看着施清煊。
施清煊的手指抚过自己的脸,这张曾经让沈乐瑶痴迷的脸。
“我确定。”
“手术排期紧张,最早也要半个月后。”医生递来一份同意书,“您先签字吧。”
施清煊嗯了一声,毫不犹豫签下名字时,忽然想起两年前签结婚协议时,沈乐瑶也是这样把钢笔递给他,温柔地说:“清煊,签了它,这辈子我们永远在一起。”
现在,他要亲手把那个她爱的“施清煊”,
彻彻底底的抹去!
……
接下来的日子,沈乐瑶一条短信都没发过。
施清煊也没有联系过她,独自办了出院手续后,便做了三件事情。
第一件事,他去了离婚律师事务所。
他要快点结束这场荒唐的婚姻。
第二件事,他办了出国签证。
整完容后,他要离开这座城市,更要离沈乐瑶远远的。
第三件事,他把沈乐瑶这些年送他的礼物全都堆在了后院。
钻石项链、限量款包包、手工定制的婚纱……一件件丢进火堆里。
火苗蹿起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
“清煊,你在烧什么?”沈乐瑶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施清煊头也没回:“一些不重要的东西。”
沈乐瑶没察觉出异样,也没多问。
她伸手从背后抱住他,语气温柔:“清煊,之前是我不好,可我也是受控于人,等性瘾结束后,我一定惩罚姜屹川,为你出气。”
“今天是情人节,我带你去吃饭,就当给你赔罪好不好?”
施清煊没说话,径直被她拉着上了车。
可车门打开的瞬间,他却看见了坐在驾驶位上的姜屹川。
施清煊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坐了进去。
他早就习惯了,习惯了姜屹川无处不在,习惯了沈乐瑶的心一点点被分走。
餐厅里,沈乐瑶拿起菜单便开始点菜。
以前她点的都是他爱吃的,可这一次,他发现沈乐瑶点了好几道他从来不吃的。
那是姜屹川的口味。
他的心像是被重锤抡打一般疼。
沈乐瑶还是那么温柔体贴,会给他夹菜,会帮他倒水。
可她也会时刻关注着姜屹川,给他盛汤,在他吃辣时递上冰水。
甚至服务员上菜时,沈乐瑶都会下意识伸手把姜屹川喜欢吃的菜推过去,那样子恨不得要喂到人嘴里。
施清煊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
原来一个人的爱,也是可以一分为二的。
可是,她喜欢谁都可以,为什么偏偏是姜屹川?
是那个撞死他父母的姜屹川啊?!
神思恍惚间,餐厅大门忽然被猛地踹开!
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冲了进来,直朝着姜屹川:“姜先生,既然出狱了,欠我们的钱也该还了吧?”
话音刚落,那群人猛地掀翻餐桌,滚烫的汤水瞬间泼洒而出。
沈乐瑶几乎是本能地转身,一把将姜屹川拽出了危险区域,而施清煊却被热汤浇了个正着。
“啊!”
滚烫的汤汁浸透衣袖,施清煊的手臂立刻红了一大片,火辣辣的疼让他眼前发黑。
远处的保镖闻声冲进来,迅速制服了那群人。
沈乐瑶将姜屹川拉到身后,甩出一张黑卡,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从前的事一笔勾销,再敢找他,后果你们清楚。”
施清煊站在一旁,手臂上的烫伤火辣辣地疼,却疼不过他此刻的心。
两年前,沈乐瑶亲手把姜氏集团搞破产,冷眼看着姜屹川被追债的人围殴。
她挽着他的胳膊站在落地窗前,指着楼下狼狈逃窜的姜屹川说:“清煊,我要让他生不如死。”
而现在,护着姜屹川的人,居然变成了她自己!
施清煊死死咬住嘴唇,尝到了血腥味。
那群人刚被保镖架走,餐厅经理就战战兢兢地过来收拾残局。
“重新上菜。”沈乐瑶冷声吩咐,目光甚至没往施清煊这边看一眼。
直到服务员端着新菜过来时,突然惊呼:“先生,您的手臂……”
沈乐瑶这才转头,看到施清煊被热汤烫红的手臂时,脸色骤变!
“清煊,怎么被烫成这样,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施清煊任由她拉着,心里一片冰凉。
她刚才拉走姜屹川的时候,眼里可曾有他半分?
去医院的路上,雨越下越大。
施清煊坐在后座,手臂疼得发抖。
沈乐瑶开着车,副驾驶的姜屹川却不安分地伸手越过操控台,手指有意无意地蹭着沈乐瑶的大腿。
“乐瑶……”他声音里满是蛊惑,“我有点热。”
沈乐瑶的呼吸明显错乱起来,握着方向盘的手背绷紧。
就在他的手游移到她身下时,她猛地踩下刹车。
“清煊,”她的声音沙哑,“你先下车。”
施清煊浑身一僵,“这里是高架桥……”
“我忍不住了。”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上泛起潮红,“性瘾犯了。”
施清煊的手死死攥着车门把手。
她是真的药瘾发作,还是被姜屹川勾起了欲望?
车外大雨倾盆。
施清煊颤抖着推开车门,冰凉的雨水瞬间浇透全身。
手臂上的烫伤被雨水一激,疼得他眼前发黑。
他站在雨中,看着那辆豪车开始剧烈震动。
雨水混着泪水流进嘴里,又苦又咸。
就像两年前那场婚礼,他也是这样站在雨里,看着父母的血被雨水冲淡。
车子足足震动了三个小时。
施清煊站在雨地里,视线越来越模糊。
恍惚间,他仿佛又看见父母支离破碎的身体,看见沈乐瑶说要为他报仇。
而现在……
她却在车里,和那个杀人凶手……
施清煊看着不远处震动力度越来越大的迈巴赫,最终眼前一黑,重重倒在了雨水中。
再次醒来时,施清煊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卧室里。
手臂上的烫伤已经被仔细包扎好,沈乐瑶正坐在床边,眼睛里布满红血丝。
“清煊……”她声音嘶哑,神色慌乱,“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实在是药瘾发作,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
施清煊疲惫地闭上眼睛,一个字都不想听。
接下来的几天,沈乐瑶推掉了所有工作,专心在家照顾他。
她亲自给他换药,煮粥,甚至学着煲汤。
施清煊注意到,每当姜屹川在隔壁房间故意弄出动静时,沈乐瑶都会一愣,然后继续专注于手中的事情,仿佛没听见一样。
直到施清煊的伤完全好了,沈乐瑶才去公司处理堆积的工作。
临走前,她温柔地吻了吻他的唇:“等我回来,给你带礼物,想要什么?”
“不用了。”施清煊轻声说,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沈乐瑶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听着楼下汽车引擎远去的声音,施清煊慢慢走回卧室。
他刚坐下,房门就被推开了。
“施清煊,我上次发的视频你都看到了吧?就算她这几天一直在尽力照顾你又怎样?她现在对我也不是毫无感情,只要我想,随时能把她从你身边抢走。”
施清煊平静地看着他:“你想抢,就尽管抢。”
这句话似乎激怒了姜屹川,他猛地抓住施清煊的肩膀,手上力气大的惊人:“施清煊,你是不是以为她永远不会被我抢走?我告诉你,你高估了自己在她心里的地位,也低估了我在她心中的分量。”
施清煊甩开他的手,正要赶人,却突然闻到一股刺鼻的汽油味。
下一秒,姜屹川阴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打火机,“不信的话,我们现在就做个测试。”
“啪”的一声,火苗窜起。
施清煊瞳孔骤缩:“你疯了!”
姜屹川笑得癫狂,随手将打火机扔向窗帘,火舌瞬间吞噬了布料,浓烟滚滚而起。
“是啊,我是疯了!”
姜屹川站在原地不动,“我不仅疯了要纵火,我还早早就在你的水里下了药,这一次,就算你想跑,也跑不了了。”
施清煊如遭雷击,踉跄着往门口冲去,却发现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浓烟呛得他剧烈咳嗽,视线越来越模糊。
“放弃吧。”姜屹川的声音从烟雾中传来,“别墅的火警警报已经发给乐瑶了,接下来,就让我们看看,在危急关头,她到底选谁?”
施清煊的指甲深深抠进门框,却还是支撑不住,慢慢滑倒在地。
在彻底失去意识前,他似乎听到了破门声。
“清煊!”
恍惚中,他看到沈乐瑶的身影。
她脸上满是慌乱,目光在房间里搜寻着。
施清煊想伸手,却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
“乐瑶……”姜屹川虚弱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好痛……救救我……”
沈乐瑶的脚步明显迟疑了,她看了看施清煊,又看向姜屹川的方向。
“清煊,他那边更危险。”她声音焦急,“我先救他,马上回来接你。”
施清煊看着他们消失在浓烟中的背影,忽然觉得呼吸困难。
不是被烟呛的,而是心脏疼得像是要炸开。
他想起订婚那天,沈乐瑶在他面前说:“清煊,这辈子我宁愿自己死,也不会让你受一点伤害。”
多可笑啊……
现在伤他最深的,恰恰是她。
浓烟越来越重,施清煊的意识开始模糊。
在彻底陷入黑暗前,他仿佛又看见那个满眼都是他的沈乐瑶,
她拉着他的手说:“清煊,你是我拿命都要护着的人。”
而现在……
她拿他的命,去护别人了。
消毒水的气味刺鼻,施清煊缓缓睁开眼睛,入眼是医院惨白的天花板。
“您终于醒了!”护士惊喜地凑过来,“您昏迷了整整三天,沈小姐都快急疯了。”
施清煊的喉咙干涩得发疼:“是……她送我来的?”
“是啊!”护士一边换输液瓶一边说,“沈小姐推着您冲进急诊室的时候,全身都在发抖。她直接联系院长开了绿色通道,还调了血库备用,您昏迷这几天,沈小姐一直守在床边,今天早上才被电话叫走的。”
施清煊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单。
她这么紧张他,可在最危险的时候,她却没有救他。
护士走后,放在床头的手机忽然震动,屏幕亮起。
「清煊,对不起,公司有急事必须处理。我已经安排了最好的护工照顾你,忙完立刻回来。」
他盯着这条短信看了很久,直到屏幕自动熄灭。
又一条消息弹出来,是姜屹川发来的视频。
施清煊点开。
画面里,姜屹川将沈乐瑶压在流理台上,两人衣服都已经褪了一半。
“你非要在这个时候勾引我?”她的声音娇软得不成样子,“明知道清煊还在医院……”
姜屹川轻轻一笑,双手缠上她的细腰,把人扣在怀里:“可你还是来找我了……”
他的手指缓缓划过她的后背,“这说明在你心里,我比他重要,对不对?”
沈乐瑶没有回答,只是动作更加急切。
视频戛然而止。
施清煊死死攥着手机,指节泛白。
他想起护士说的话——
“沈小姐一直守在床边”
多么讽刺啊,她所谓的“守着”,就是趁他昏迷时去和姜屹川厮混?
夜幕降临时,沈乐瑶终于出现。
她的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水汽,显然是为了掩盖什么特意洗过澡。
“清煊……”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手里捧着一束白玫瑰,“感觉好些了吗?”
施清煊看着窗外,没有说话。
沈乐瑶把花放在床头,从包里取出一个丝绒盒子:“我给你带了礼物。”
盒子里是一块钻石手表,很是贵重。
施清煊看着那块手表,却忽然笑了。
她是不是以为,用更贵的礼物就能弥补背叛?
“不喜欢吗?”沈乐瑶坐在床边,握住他的手,“那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能开心,我什么都给你。”
她的掌心很烫,柔软的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腕。
曾几何时,这样的触碰会让施清煊心跳加速。现在,他只觉得毫无波澜。
“真的……什么都给?”他轻声问。
沈乐瑶神色欣喜:“当然!”
施清煊从枕头下抽出一份文件,遮住标题,只露出签名处:“那把这个签了,我就原谅你。”
沈乐瑶看都没看,直接掏出钢笔签下名字。
她的动作急切得近乎讨好,仿佛生怕他反悔。
“现在开心了吗?”她献宝似的把签好的文件递给他,眼里满是期待。
施清煊接过文件,缓缓露出被遮住的标题。
《离婚协议书》。
现在,他终于要到了最想要的东西,
自由。
施清煊将签好的文件小心收好,沈乐瑶丝毫没有察觉异样,只是温柔地替他系上一条丝巾,蒙住他的眼睛。
“清煊,除此之外,我还有一场惊喜等你。”
他被带上车,一路疾驰后,又被牵着走上邮轮甲板。
海风拂过脸颊,带着咸湿的气息。
丝巾被摘下的那一刻,夜空骤然绽放出绚烂的海上烟花,璀璨的光映在他的瞳孔里,像是曾经沈乐瑶看他的眼神。
可下一秒,他的视线就僵住了。
姜屹川站在不远处,唇角含笑,目光挑衅地看着他。
施清煊的笑意瞬间凝固。
沈乐瑶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立刻低声哄道:“清煊,我知道你不喜欢他,但……因为瘾,我必须带着他。”
“你就当他不存在好了,我对他,一点感情都没有。”
施清煊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烟花。
沈乐瑶以为他听进去了,轻轻靠在他的肩上:“外面风大,烟花也看得差不多了,我们回船舱休息吧。”
然而,就在他们转身的瞬间,一阵狂风猛地掀起巨浪!
“啊——!”
身后传来姜屹川的惊叫声,施清煊回头,只见他被浪头掀翻,整个人栽进了漆黑的海水里!
“乐瑶!救我——”
施清煊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身旁的沈乐瑶已经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跳进了汹涌的海浪中!
冰冷的海水溅在甲板上,施清煊呆立在原地,看着沈乐瑶拼命游向姜屹川的身影。
他的心像是被人生生撕开,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
连命都不要也要救他。
沈乐瑶啊沈乐瑶,这就是你说的……毫无感情?
海浪翻涌,施清煊站在甲板上,浑身发冷。
不知过了多久,沈乐瑶终于和姜屹川互相搀扶着爬了上来,她浑身是水,脸色苍白,却死死拽着姜屹川的手,像是怕他消失一样。
她慌乱地冲进船舱,大喊着:“医生!医生!”
她甚至没注意到,在冲进去的瞬间,她的身子狠狠撞上了施清煊——
“砰!”
施清煊踉跄着摔在地上,额头磕在门框上,鲜血瞬间顺着眉骨流下。
可沈乐瑶连头都没回。
他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直到工作人员慌张地跑来扶他:“施先生!您流血了!”
他被搀扶着走进船舱时,正好听见医生对沈乐瑶说:“沈总,您腿上的伤需要先处理!”
施清煊这才注意到,她的大腿被什么尖锐物划开了一道狰狞的伤口,血已经浸透了衣服。
可她却急声道:“先救他!我没事!”
医生不敢违抗,只能先给姜屹川做检查。
沈乐瑶就那样站在床边,浑身湿透,血一滴一滴落在地毯上,可她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死死盯着姜屹川,直到医生确认他没事,她才终于允许医生处理自己的伤口。
施清煊站在门口,看着这一幕,心如刀绞。
他默默地转身离开,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没过多久,沈乐瑶推门而入,她的腿上缠着厚厚的绷带,脸色因为失血而有些苍白。
“清煊,你听我解释……”她走到他面前,声音里带着歉意,“刚才情况紧急,我……”
“我知道。”施清煊打断她,声音平静得可怕,“你有性瘾,所以在你心里,他现在是最重要的,你下去救他,也是应该的。”
沈乐瑶愣住了,她张了张嘴想解释,可施清煊已经转过身,不再看她。
窗外,最后一朵烟花在夜空绽放,然后归于沉寂。
就像他的心一样。
几天后,沈乐瑶带着施清煊和姜屹川去参加圈内朋友的婚宴。
婚礼现场奢华热闹,可当他们三人一同出现时,气氛瞬间凝固。
所有人都知道姜屹川做过什么。
他撞死了施清煊的父母,毁了施清煊的婚礼,甚至现在还在用卑劣的手段缠着沈乐瑶。
“哟,这不是姜大少爷吗?”沈乐瑶的朋友冷笑一声,眼神鄙夷,“怎么,监狱里没待够,现在又出来祸害人了?”
姜屹川脸色一变,故意看向沈乐瑶的方向。
“行了,今天大喜的日子,别说这些。”沈乐瑶皱眉,语气警告。
可众人根本不买账。
“沈乐瑶,你疯了吧?”另一个朋友直接站起来,指着姜屹川骂道,“这男人害得施哥家破人亡,你现在还护着他?”
“就是!他就是个杀人犯!”
“滚出去!别脏了婚礼现场!”
辱骂声越来越难听,甚至有人直接抄起酒杯砸了过来!
“砰——”
玻璃杯砸在姜屹川脚边,酒液溅湿了他裤腿,他反应了一秒,惊吓般快速后退了一步,同时抓住沈乐瑶的胳膊。
“够了!”
沈乐瑶脸色骤变,突然地站起身,一巴掌打在先动手的朋友脸上!
清脆的巴掌声让全场瞬间死寂。
“谁再动他一下,”沈乐瑶站在姜屹川身前,眼神冰冷,“我们从此绝交!”
说完,沈乐瑶拉着姜屹川头也不回地离开,从始至终没往施清煊这边看一眼。
施清煊怔怔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忽然想起——
那年生日,沈乐瑶当着所有朋友的面说:“我这辈子非施清煊不嫁,要不是他,你们谁都别来喝我的喜酒。”
婚礼上,她握着他的手对所有朋友发誓:“要是我以后对清煊有一点不好,你们可千万别对我手软。”
而现在,她为了护着那个害死他父母的凶手,不仅把这些誓言都忘了,更是把巴掌挥向了圈内最好的朋友。
施清煊坐在原地,眼眶发红,却死死忍住,不让眼泪掉下来。
“施哥……”一群朋友愧疚地走过来,“你别难过,等乐瑶的性瘾解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施清煊轻轻摇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他站起身:“不等了。”
他走出宴会厅,夜风刮在脸上生疼,身后有人喊他,可他一步都没有停。
再也不会等了。
就像再也不会相信,那个曾经把他放在心上的人,还会回来。
……
施清煊一个人走回家,夜风冷得刺骨。
推开别墅大门的瞬间,暧昧的喘息声就钻进了耳朵。
客厅里,姜屹川把沈乐瑶压在沙发上,衬衫扣子崩开好几颗,露出精壮的胸膛。
沈乐瑶的呼吸急促,眼神迷离,完全沉浸在欲望里。
见到施清煊回来,沈乐瑶猛地推开姜屹川,手忙脚乱地整理裙子:“对不起清煊……我性瘾犯了,实在没忍住才……”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我保证以后不会让你看见……”
施清煊平静地看着她,凄凉的笑出了声。
最相爱的那年,沈乐瑶曾经因为他一句“想你了”,就放下跨国会议连夜飞回来。
那晚她把他拉到卧室里亲吻,声音轻柔地说:“清煊,我这辈子只会爱你一个人。”
她总说他的味道让她上瘾,每次出差回来都要抱着他闻个不停。
最疯狂的那次,她直接在机场贵宾室和他纠缠在了一起,事后还笑着说:“谁让你这么香,我除了对你一个人欲罢不能,对任何人都无感。”
可现在,她却在他们的家里,和害死他父母的凶手,
做了一次又一次。
施清煊缓缓闭上眼睛,转身上楼的那一刻,身后传来姜屹川得意的轻笑。
那一整夜,楼下的呻吟声都没停过。
施清煊躺在床上,睁着眼睛到天亮。
……
第二天,沈乐瑶疯狂地道歉,买花、买礼物,甚至跪在他面前求他原谅。
她买来他最爱的那家甜品店的蛋糕,记得他喜欢少糖多奶油;她翻出他们第一次约会时看的电影票根,说那是她最珍贵的回忆;她甚至找出当年求婚时用的戒指,说要重新向他告白。
“清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施清煊看着她,眼神平静得可怕:“你不用解释,我都知道。”
沈乐瑶心里却越发不安,为了弥补,她决定带施清煊去买衣服,顺便……带上了姜屹川。
奢侈店里,沈乐瑶把施清煊喜欢的衣服全都买了下来,温柔地问他:“清煊,还有没有想要的?”
施清煊摇头。
沈乐瑶又看了一眼姜屹川,皱眉道:“你每天穿得这么寒酸,是想在我身边丢人吗?”
说完,她又随手给他挑了几件。
等沈乐瑶去结账时,姜屹川便凑到施清煊耳边:“施清煊,你以为乐瑶真的是来给你买衣服的?”
他笑得得意,“告诉你,昨晚太激烈,她把我的衣服全撕烂了,所以今天才特地带我来买新的。而你……只是顺带。”
施清煊攥紧了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结完账后,三人便一起离开商场。
走到楼下时,突然听到楼上传来一声尖叫。
“小心!!”
施清煊下意识抬头,只见商场顶楼的玻璃围栏轰然断裂,锋利的碎片如暴雨般倾泻而下!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他的瞳孔里,清晰地倒映出沈乐瑶毫不犹豫扑向姜屹川的身影。
她极其迅速的将姜屹川拉到了安全区域,就像曾经无数次保护他那样。
而施清煊……
“砰!”
世界在瞬间天旋地转。
锋利的玻璃碎片刺入肌肤,温热的鲜血争先恐后地涌出,染红了他的白衬衣。
在意识消散前的最后一秒,他听见沈乐瑶撕心裂肺的呼喊。
“清煊——!!”
可这一次……
他再也不想回应了。
施清煊在剧痛中醒来,眼前是医院刺眼的白光。
他模糊地看到自己躺在担架上,正往手术室送,而沈乐瑶在一旁紧紧握着他的手,声音沙哑地一遍遍道歉:“清煊,对不起,我真的只是护错了人……”
他闭上眼,笑出泪来。
护错了人?
那为什么每一次,她拉住的都是姜屹川?
被推进手术室后,医生面色凝重地告诉他:“施先生,麻醉刚好用完了,只能直接处理伤口,您忍一忍。”
施清煊苍白着脸点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当医生用镊子硬生生拔出他皮肉里的碎玻璃时,他疼得浑身发抖,冷汗浸透了病服。
从前,他只是切菜时不小心划破手指,沈乐瑶都会心疼得不行,非要带他去急诊,要医生给他包扎得妥妥帖帖。
而现在,他浑身是血地躺在手术台上,连麻醉都没有。
原来不被爱的时候,连疼都是活该的。
他痛到极致,终于再次昏了过去。
……
再次醒来时,沈乐瑶依旧守在床边,见他睁眼,立刻凑上前,语气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清煊,我问过医生了,他说……”
她顿了顿,像是怕刺激到他,“只要我和姜屹川再做一个星期,性瘾就能彻底解了。”
施清煊静静地看着她,眼神空洞。
“到那时候,我们的世界就再也不会有姜屹川了。”她握住他的手,声音低哑,“我们就能回到从前了。”
从前?
从前她只会看着他一个人,从前她绝不会让他受伤,从前她的世界里只有他。
可现在呢?
他轻轻抽回手,什么都没说。
沈乐瑶见他没反应,又柔声哄道:“这一个星期,我先送你去城南的别墅好不好?等性瘾结束,我马上来接你回家。”
他刚要开口,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整容医生发来消息:「施先生,手术可以安排了,您什么时候方便?」
施清煊看着屏幕,缓缓打字:「今天。」
……
沈乐瑶亲自把他送到别墅,临走前还依依不舍地吻了吻他:“清煊,等我。”
他站在窗前,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夜色里,随后直接叫了辆出租车,去了整容医院。
手术台上,医生最后一次问他:“施先生,您确定要做全脸整容吗?”
施清煊抬手,轻轻抚过自己的眉眼。
这张脸,沈乐瑶曾经痴迷欣赏,说连月光都不及他半分;
这张脸,她曾在每个清晨醒来时细细描摹,说要用一辈子记住他的模样;
如今,他要改变这张脸,彻底逃离她。
“确定。”他闭上眼,声音平静。
术后恢复的日子里,姜屹川依旧不依不饶地发来视频。
沈乐瑶在办公室和他疯狂。
沈乐瑶在车里和他激情大战。
沈乐瑶甚至在他们的婚床上,和他纠缠在一起。
起初,每看一次视频,他都痛得蜷缩成一团,像是有人生生剖开他的胸膛。
后来,痛到极致,反而麻木了。
他平静地划掉每一条视频,仿佛那只是一条垃圾广告。
终于,到了纱布拆开的那天,医生递给他一面镜子。
镜子里,是一张全新的、陌生的脸。
沈乐瑶再也认不出的脸。
他很满意,提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医院,直奔机场。
手机震动,沈乐瑶发来消息:「清煊,我的性瘾终于好了,以后再也不需要姜屹川了,我马上就来接你回家。」
施清煊看着这条消息,轻轻笑了。
家?
他早就没有家了。
他将手机丢进垃圾桶,拿出新买的手机,头也不回地走向登机口。
这一次,就算沈乐瑶翻遍全世界,也再找不到施清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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