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依我小说 > 其他类型 > 重回七零,自己老公自己宠黎青月漆与墨

重回七零,自己老公自己宠黎青月漆与墨

温熙熙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呜呜呜…麻麻……”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唇角毫无血色,听见声音的她,眼上的睫毛微微颤动。黎青月意识渐渐清醒,耳边有一道很小又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断断续续的传进她的耳里,小胖手还不停的晃着她的身体。黎青月听了一会后,发觉这道小奶音格外熟悉,听着他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费劲的睁开眼眸,看着熟悉又略微陌生的房间,眸光定格在墙上挂着的日历,1974年8月23日处暑,她心底死死记住了这一天,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家就彻底的变了,变得分崩离析。目光看向趴在床边的小奶团子,整个小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埋头哭泣,一边吸溜着小鼻涕,完全没意识到躺在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她僵硬的低头看着这抹熟悉的小身影,眼眶顷刻间涌出热流。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

主角:黎青月漆与墨   更新:2025-06-25 00:1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黎青月漆与墨的其他类型小说《重回七零,自己老公自己宠黎青月漆与墨》,由网络作家“温熙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呜呜呜…麻麻……”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唇角毫无血色,听见声音的她,眼上的睫毛微微颤动。黎青月意识渐渐清醒,耳边有一道很小又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断断续续的传进她的耳里,小胖手还不停的晃着她的身体。黎青月听了一会后,发觉这道小奶音格外熟悉,听着他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费劲的睁开眼眸,看着熟悉又略微陌生的房间,眸光定格在墙上挂着的日历,1974年8月23日处暑,她心底死死记住了这一天,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家就彻底的变了,变得分崩离析。目光看向趴在床边的小奶团子,整个小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埋头哭泣,一边吸溜着小鼻涕,完全没意识到躺在床上的人醒了过来。她僵硬的低头看着这抹熟悉的小身影,眼眶顷刻间涌出热流。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

《重回七零,自己老公自己宠黎青月漆与墨》精彩片段


“呜呜呜…麻麻……”

躺在床上的女人面色苍白,唇角毫无血色,听见声音的她,眼上的睫毛微微颤动。

黎青月意识渐渐清醒,耳边有一道很小又带着哭腔的小奶音断断续续的传进她的耳里,小胖手还不停的晃着她的身体。

黎青月听了一会后,发觉这道小奶音格外熟悉,听着他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都揪了起来。

费劲的睁开眼眸,看着熟悉又略微陌生的房间,眸光定格在墙上挂着的日历,1974年8月23日处暑,她心底死死记住了这一天,就是从这一天开始,她的家就彻底的变了,变得分崩离析。

目光看向趴在床边的小奶团子,整个小身子都趴在她身上埋头哭泣,一边吸溜着小鼻涕,完全没意识到躺在床上的人醒了过来。

她僵硬的低头看着这抹熟悉的小身影,眼眶顷刻间涌出热流。

这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十月生下来的儿子肉宝,这究竟是梦还是她真的回来了。

伸手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确信抖颤着声音喊他:“…肉宝…”

“麻麻,泥醒了……!”

凑在身旁的小奶团,听到麻麻喊他的声音,猛地抬起头,奶气稚嫩的小嗓音带着惊喜,她手上又传来那紧紧被抓住的感觉。

黎青月一低头就对上了小奶包黑漆漆又闪着欣喜光芒的大眼睛,紧巴巴的看着她,眼睛纯净又明亮。

才一岁多点小孩子,白白胖胖的很是可爱,小奶牙咬住上嘴唇竭力憋住哭腔。

黎青月伸手抹掉儿子的泪痕,一点一滴是那么的真实,刚刚止住的泪水再次夺眶而出。

小团子看见母亲又哭了,自己也跟着憋不住了,一边哭一边安慰哭的不能自已的妈妈,眼睛湿漉漉的,闪烁着泪花:“麻麻…不哭哭……”

“肉宝…乖乖…”

“麻麻…也乖乖…”肉乎乎的小手帮女人擦着眼泪。

黎青月听着儿子喊她的声音,她有多久没有听到过来,隔了一辈子吧……

多么动听的声音啊!

一切是那么的真实,黎青月的脑子忽然轰的一声炸开,她可能是真的回来了,声音也禁不住颤抖:“肉宝,妈妈的肉宝……”

她的孩子,她不会再让任何人把他们一家人分开,更加不会再让他冷冰冰的躺在自己眼前。

她紧紧的抱着儿子,湿漉漉的脸颊贴着他,双手不停摩挲着儿子毛茸茸的小脑袋,泪水止不住的流。

小肉宝人才一岁半,眼神懵懂又迷茫的看着抱着自己的麻麻,不明白麻麻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今天早上还好好的,陪着自己玩。

可没一会儿就有一群人气势汹汹的闯进了家里,麻麻就躺在地上睡觉觉了,他在旁边一直喊麻麻,可是麻麻一句话也不跟他说,他又跑出去喊隔壁的婶婶帮忙,他们也不开门,还好后面粑粑回来了。

粑粑让自己暂时陪着麻麻,他出去买好吃的回来给麻麻,他乖乖的听粑粑的话,守在麻麻边上保护着她。

可小家伙窝在床边见人半天不醒,粑粑也不在家,何况今天一群人在家里翻翻找找,就算平时胆子再怎么大的小人儿此刻也忍不住哭了。

小团子窝在亲妈的颈窝,学着平时麻麻安慰自己那样摸背背,小人儿的手短胖胖的,只摸到了他娘的肩胛骨。

“麻麻…不哭哭~”小嗓音软乎乎的,很能安慰人心,尤其是现在的黎青月。

小家后摸着黎青月冰凉的脸:“麻麻,做梦梦了嘛?”小团子以为她麻麻做了噩梦。

“是啊,妈妈梦到肉宝离开妈妈了,妈妈再也找不到肉宝了。”

小团子的小手擦着麻麻的眼泪:“麻麻,不哭哭,肉宝乖乖,在家家。”小家伙的意思很明确,他不会离开麻麻,哪里也不去,就在家里等着麻麻回来。

“好,妈妈会一直陪着肉宝……”

黎青月的声音哽咽,鼻子酸涩极了,眼眶里弥散着水雾,又忍不住亲了一下儿子的额头。

黎青月紧紧抱着儿子默默流泪,小奶团子不停的安慰自己的麻麻,眼里满是担忧。

“喀哒——!”大门从外面打开了。

小团子竖起耳朵一听,眼睛一亮。

小身子从黎青月怀里退出来,小屁股一扭从床上滑下来,迈着小短腿哒哒哒的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粑粑……”

他今天哄不好他麻麻,跑出去开始寻求他粑粑的帮助,他粑粑比他会说话,一定可以哄好他麻麻哒。

黎青月看着儿子跑远,撑着身子想要跟上去,结果后脑勺钝钝的疼,眼睛视物又开始旋转起来,胃里顿时涌上一股恶心的感觉。

跑出去的小团子哭唧唧的,话都说不出来了,打着小哭嗝不停的拽着男人往房间里面走,男人大概也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了。

顺着房门,黎青月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抱着儿子走了进来。

她下意识的抬眸看去。

迎面朝自己走来男子不过二十几岁的模样,正是黎青月熟悉又久违的模样,恍如隔世。

身上穿着笔挺的军工装,浓密墨色的短发衬得男子更加冷峻,五官深刻,脸虽然有点黑,但极英挺,气势也很逼人。

这正是她记了一辈子的模样,还没下乡时的丈夫。

漆与墨看见人醒了,立马将怀里的小团子放下,朝床上的人奔去,一双鹰隼沉厉的眸子见到女人的那一刻霎时变得温柔。

“媳妇你没事吧?”抓着她的手,眼神关切的盯着她,握着她的力道很大。

正是这力道,也让黎青月相信她真的回来了,强撑起精神,声音有些虚弱道:“我没事很好,就是头还有点晕。”

漆与墨听到这话,赶紧扶着她躺下,天知道今天他回来的时候,踏入屋里便见,她晕倒在一边,儿子趴在她身上哭的一幕,他整个人都蒙了,慌乱紧张都不知道干什么,还是小团子看见他回来了,哭唧唧的拉扯着他的衣服说要带着她去看病,他才清醒过来。

还好她没事,伤的不重只要好好休息就没事了。

她知道丈夫很担心自己,所以乖乖躺着一动不动,让她仔细的看会自己,确定自己是真的没事了。

不过他手上的劲她是真的有些受不住了,手都快麻了,想将手收回来,但是自己的那点力气对他来说跟蚂蚁似的,动都没动一下。

不想让自己的手变青,只能开口告诉他:“好了,我没事了,不过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你握着我的有一点点紧。”声音逐渐变小。

男人这时才反应过来,放轻力道,不过也没有松开手。

漆与墨看着妻子没事了,张了张唇角,有些犹豫但还是狠了狠心道:“媳妇你和儿子留在城里,我自己一个人去”话还来不及说完,就被黎青月打断了。

“不行,我不同意。”好不容易重来一次,不管是什么事情都休想让他们一家三口分开。

绝不!


漆与墨看妻子的反应这么激动,只好暂时咽下已到咽喉的话:“好,现在不说了,你好好休息一会。”

但这件事并不简单,不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他已经见过太多夫妻因为在这些事情变得妻离子散。

他现在什么都没了,还不知道后面迎接自己的是什么,不能再连累他们母子俩,这是现在他能想到最好的办法。

就是分开。

黎青月看丈夫的神情就知道他没有放弃,但那又怎么样,她才不管这么多,坚定道:“我不要!”

漆与墨沉默没说话,要是在以前漆与墨绝不会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但是现在……

他自己的命运都不能主宰。

黎青月见他不说话,翻身将被子蒙在脑袋上不理他了,反正不论如何,她是不会跟他分开的。

夫妻俩不说话,空气像是凝结了,只剩下墙上老式钟表的走钟声。

小肉宝看见粑粑麻麻都不说话了,看看这个,又瞧瞧那个的,不明他们今天这是怎么了,平时早就亲亲了呀!

难道粑粑惹麻麻生气了!

鼓着胖乎乎小肉脸,攥着小拳头扑过去用力打漆与墨的膝盖:“粑粑,讨厌!!”

惹麻麻生气,害麻麻哭哭,也不理肉宝了。

小团子帮他麻麻出气了之后,又立马爬回到床上,黏在黎青月身边,小嗓音奶呼呼的,一副给她麻麻做主的模样:“打了,别气。”

黎青月翻过身,看着儿子护着自己的模样,心里涌起一股酸涩,再然就是一阵感动,抱着奶香软乎乎的儿子一顿亲香。

小肉宝在她怀里,还朝他爹警告地挥了挥小奶拳:“打回去!”那模样可是一点都不怕他这个亲爹。

黎青月不等他开口,主动开口跟怀里的儿子解释:“你爸爸没有欺负我。”

“真的咩?”小奶团子不确定的问。

“真的,就是你爸爸不听我的话。”黎青月当面跟儿子说着丈夫的小话,不过她也没夸大其词,他是真的不听她的话,还罔顾她的要求。

小肉包听见他粑粑不听话,皱巴着包子脸,浓浓的眉毛跟打了结似的,糯唧唧的冲着他爸爸说:“麻麻大,听话!”

他们家里麻麻最大,他们都要听麻麻的话,不能惹她生气。

说完还不忘表现自己一下:“肉宝,听麻麻话。”

黎青月瞬间觉得还是儿子听话,不用多费口舌,不管自己说什么都听自己的,附和道:“妈妈知道,肉宝最听话了。”

小肉宝听到麻麻夸自己,开心坏了,对着他爸爸得意的扬了扬自己的小眉毛。

抬头再次跟着丈夫说自己不同意,不会让他一个人下乡的。

小家伙也听到他麻麻说的话,不管有没有听懂,也跟着学舌附和:“扑捅泥,扑捅泥……”

夫妻俩看着彼此,再次陷入了沉默。

漆与墨抿了抿唇,开口想说些什么。

但还没来得及开口,两人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夫妻俩的目光一顿,同时看向声音的来源,正是坐在他们夫妻中间的小肉宝。

不对是小肉包的肚子——他饿了!

小肉包心虚的捂着自己的小肚子,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瞅了瞅爸妈,小嗓音小小的:“粑粑,窝饿惹。”

小团子盯着漆与墨看,完全忘了刚才自己打他说他小话的事。

现在他麻麻在睡觉觉,暂时只能让他粑粑帮他做饭吃了,尽管他平时不怎么喜欢他粑粑做的饭菜,但现在也没有选择。

漆与墨率先打破沉默,看着儿子咕咕叫的肚子,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了,俩人都应该饿了,只是小团子的肚子先憋不住闹了。

“等着,我马上就去做饭。”说完给黎青月倒了一杯红糖水,扶着她起来喝下,剩下的一点喂给儿子喝了,关上房门去做饭。

小肉宝今天一天没睡,一直趴在黎青叶身边守着她,现在爸妈都在紧张的小心心松懈下来,歪头靠在黎青月身边就睡着了,饿着的小肚子也不管了,呼呼的打着酣睡的小呼噜。

黎青月看着睡过去的儿子,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

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情。

一切厄运的开始就在今天:他的丈夫漆与墨被人举报,家里来了一群红袖章的人,翻出了违禁的书籍。

丈夫立马就被革职,面临下乡。

这几年大家对这件事闻言色变,不少人因为这件事变得妻离子散,骨肉分离,甚至是天人永隔,上一世他们一家的结局就是如此。

天人永隔。

他们更是亲眼见证过从前幸福的一家子,因为这件事落得个无比凄惨的下场。

漆与墨冷静的马上为他们母子想好退路,将事情全部揽在自己身上,忍痛断绝婚姻关系,保住她在城里的工作,自己一个人下乡。

她想陪着丈夫一起,但是看着才刚刚学会走路的儿子只能接受,期盼的等着他回来再次相聚。

可火车站那天的送别竟是他们此生相见的最后一面。

丈夫下乡后,从前的赞美变成闲言碎语污秽,可为了他们一家三口能再相聚她苦苦努力的支撑着,可灾难还是一步步向她紧逼,工作上的刁难,亲人的吸血与落井下石,旁人对她容貌的觊觎,直至儿子的生命消逝在自己眼前,她再也支撑不住跟着彻底倒下。

上一辈还不知道漆与墨他后来怎么样了,不知道他们母子俩死后,他一个人在乡下是怎么过的,她寄过不少东西还有信件过去,可没有一封回信。

她要是早一点回来,说不定就可以避开这件事。

不过她能回来已经很好了,这辈子不管怎么样,他们一家三口都要好好的在一起,谁都不能缺。

这辈子他们一定不会再重蹈覆辙,不管面临什么困境,他们一家人都要在一起,就算是下乡她也要跟着一起去,不管结果如何,恐怕都不能比上一世更惨了。

坐在煤炉边做饭的男人,也在想着这件事情,他不是不知道妻子的打算,但他还是觉得他们暂时分开会更好。


饭桌上两个大人都没什么胃口,只有小奶团子一个人酷酷的扒着碗吃饭。

漆与墨见妻子半天不动筷子,非常自然的给她夹了好几块肉放在她碗里,言语间满是关心:“媳妇,你多吃点。”

今天桌子上的菜就是专门给她做的,撞到了脑袋可不得吃点好的补补。

黎青月回神过来嗯了声,看着儿子吃饭香香的样子,自己也拿起碗开始吃饭,后面还有不少事情等着自己,只有吃饱了饭人才有精力干活。

“你也多吃点。”黎青月也给自己男人夹了好几块肉,还不知道后面的日子是什么样,现在有机会就多补补,说不定以后都没机会吃肉了。

离下乡还有几天,她可得好好规划规划。

夜晚一家三口躺在床上,小肉宝睡在夫妻俩中间,黎青月想着自己明天还有事情干,强迫自己睡着了,再者她不睡觉难免又会被躺在一边的丈夫劝导。

漆与墨躺在床侧,听着两道平稳均匀的呼吸声,知道躺在里面的媳妇儿子睡着了,黑暗中眸光落在他们一大一小的身影上,眼神温柔至极,但面色愈发复杂沉重。

翌日清晨,黎青月醒来时,父子俩早就起来了。

她起来的刚刚好,刚好赶上吃早饭,时间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小肉宝乖乖的坐在小凳子上,握着小勺子等着他粑粑给他端吃的过来。

黎青月坐在儿子旁边,小肉宝看见麻麻睡醒了,咧开小嘴巴冲着黎青月甜甜的笑。

黎青月看向旁边神色十分疲惫的丈夫,一看就知道这男人一晚上没睡,脸上扯出一个笑:“一晚上没睡是不是?”

漆与墨不在意道:“没事,有点睡不着。”

黎青月看着自家男人的眼睛,何止是睡不着简直是可以当熊猫的程度。

吃完饭黎青月还要去上班,昨天刚好轮到她休息,今天不能躲懒,她还有件事情要干。

漆与墨有点担心妻子,上前握着她的手,眼神关切的盯着她道:“不行今天就不去了,我去给你请假。”

“不用,我没事了。”今天她还有大事干,要是让他帮自己请假了,她还怎么干,时间可不等人,她要在下乡前做好准备。

黎青月挥挥手把儿子喊过来:“今天和粑粑好好的待在家里,妈妈马上就回来。”

小肉宝拉着粑粑的袖子,重重的点头:“嗯嗯,肉宝乖乖,等麻麻肥肥。”

“小心点。”漆与墨现在被革职,不用像平时一样去上班,彻底空闲了下来。

“知道了。”黎青月拎过男人递过来的包,便去上班了。

她在医院上班,医院离家不远,不到二十分钟就能走到医院,平时都是走路上班,下班都是漆与墨过来接她回家,本来早上男人也想包圆去了,不过黎青月没同意,每天早上走着去上班能锻炼锻炼身体,免得经常被他念叨说自己的身体差没体力,冬天她就懒了都是漆与墨包接包送。

她没上过大学,从小到大她的成绩都很好,一直以来她的梦想就是上医科大学,但是高考取消了,她一直以来的梦想瞬间就落空了,但是她有个当军医的好爷爷。

退休后还被返聘在医院继续当医生,职位还不低,还有带教资格,黎青月高中毕业后就一直跟在爷爷身边学习医术。

她从小就在爷爷身边长大,爷爷给别人看病时,小小的她就坐在旁边看着,顺便还帮忙干点小活,没几年就经过院内考核出师了,直到现在已经可以坐诊给别人看病了。

没多久就到医院了,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看见她来了医院,大家都神色不明的看着她,一个个的都不敢跟她搭话,想想也是现在这个时候谁敢搭理她,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黎青月也不在意,更何况这些事情她前世早就经历过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黎青月今天过来也不是真的要上班,所以也没回科室换衣服,径直走向院长办公室,站在门口敲门。

“进来。”里面传来一道洪亮有力的声音。

黎青月推开门走进,站在漆面脱落的办公桌前,语气平和道:“刘叔。”

刘院长听见来是黎青月,从翻看的病历夹中抬起头来,笑着随意温和道:“是青月啊,过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黎青月直言不讳道:“刘叔你应该知道我家的事了吧。”

刘院面色凝重的点点头,正想着今天找她谈谈,看看有什么办法,她是自己看着长大的。

“先别担心,我昨天就找人帮忙疏通去了,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军队里还有几个他认识的老家伙说不定可以帮帮忙。

黎青月苦笑一下,她知道刘叔对自己很好,但还是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他:“刘叔,不用在替我帮忙了,我决定把工作卖了和与墨一起下乡。”

刘院长一听,蹭的一下从凳子上站起来,眼睛瞪得像铜铃一样大:“你再说什么浑话,下乡是好玩的吗?一看看那些下乡的人回来都瘦成什么样了,更何况你一个女孩子?”

声音越来越大:“你们不考虑自己,难道不考虑一下肉宝,他怎么办,难道跟着你们一起下乡吃苦?”

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这是不是漆与墨的主意,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我现在就去找他去,没看出来他是一个拉着老婆孩子吃苦的!!”

刘院长生气极了,将手里的病历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拍,说着就是找人干架的阵仗。

老爷子跟黎青月的爷爷一样都是军医出身脾气躁的很,两个老爷子都认识大半辈子了,先是在战场上救人,后来活着下了战场又到这家医院一起工作,两个老的平时没少吵架,事实上俩人的感情非常好。

一听老友的孙女要下乡,憋不住了。

黎青月看着头发花白,气势依旧十足的老爷子,立马将人拦住:“刘叔,不是与墨的主意。”

看着把自己当作孙女疼的人,认真说道:“是我自己决定。”

刘院长一副脑袋有包的看着她,心里想着要不要拍个片子给她看看。


刘院长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捂着胸口明显是被她气到了:“为什么?”

在城里不好吗?为什么要去乡下吃苦,别跟他说是军人的后代,想下去贡献。

屁!他自己就是农村娃,知道农村日子不好过,不反对去农村做贡献,至少去的要是个身体好的,但是她可是个姑娘。

“就算结果再坏,你和肉宝还可以留在城里等着与墨回来。”

“你是不是怕因为这件事影响你的工作,没关系不是还有我在吗,没人敢说你,你可以继续在医院工作。”

“实在不行你们就先暂时断绝关系,这事就不会影响你了,你爷爷是军医,你爸还是烈士,你可是烈士后代……”刘院长一个人絮絮叨叨替黎青月想着办法。

她默默地听着,她知道自己在医院刘叔会一直护着自己,但是暗箭难防,刘叔虽然是院长,也不能事事护着自己,总有护不住的一天,要顾全大局,医院不是一个人的一言堂,落井下石的人大有人在。

前世她就领教过了那一群小人,什么脏活累活都是她的,被拉出来顶包的也是她,刘叔可以护住自己一次两次三次,但终究不会有很多次,她不想因为自己害了刘叔。

黎青月等着他说完吗,再次坚定的摇摇头:“我不想让他一个人下乡,我想陪着他。”

刘院长听着她说的话,感觉自己刚刚说的一大堆话都白说了,捂着自己脑袋,感觉自己的血压都高了,人晕乎乎。

黎青月见状马上将人扶到凳子上坐着,倒来一杯水把他口袋里的降压药拿出来喂他吃下。

缓过来后,看着面前态度依旧不改的黎青月,知道自己改变不了她了,她这个性子,和她去世爷爷的性子一样,下定决心要做的的事情,谁都不能改变。

长呼出一口气,态度温和了些道:“你真的想好了吗?这事可不是开玩笑的,想想我跟你说的话。”

黎青月点点头:“我想好了。”

“真的不能断绝关系,好好的待在城里等着他回来。”刘院长再次重申,让她再考虑想清楚。

黎青月态度坚决,一字一句道:“想好了,血缘关系断不了,我跟他断了说不定真就断了。”

说完,想起前世自己经历过一切,眼睛涌起一层雾气。

房间顿时安静。

刘院长对于今天的情况已经想到了,他们黎家人都重情义,跟那个死老头子一样,当年自己断了一条腿,敌人就在后面紧追不放,可那老家伙就是背着自己不放手,不然自己这条命早就没了。

强了一辈子,死都没让老爷子眨一下眼睛,想着老友看着面前老友的孙女,眼睛不禁红了:“你这样,你让我以后在地底下怎么跟你爷爷交代。”他可是知道自己老友生前是怎么心疼这个孙女的。

黎青月笑笑,走到他旁边安慰道:“刘叔,我爷爷会理解我的。”

刘院长苦笑一下,还理解你,要是他老友还在,不拿棍子抽你就不错了。

心绪平复下来道:“既然要下乡这几天就做好准备,我找人帮帮忙,看看能不能换个好点的地方。”

他相信军队里的那几个老家伙,这点能力还是有的,再者她的爷爷,当初可救过他们的命。

“谢谢你刘叔。”黎青月没拒绝,这正是她需要的,去一个好点的地方能省去很多麻烦。

“跟我还用得着客气。”稍后想了想道:“肉宝也要跟着你们一起去吗,不然就放在我家好了,你婶正好退休了可以照顾肉宝。”

“不了,肉宝还是跟着我们夫妻俩好。”不管再怎么好,小孩子还是喜欢跟着父母。

刘院长皱了皱眉头,虽然很想留下肉宝,但也知道青月说得对,只能道:“如果遇上什么事了,就及时告诉我,你刘叔我最不怕麻烦。”

黎青月发自内心的笑笑,忽然想到什么:“刘叔今年小聪是不是要毕业了?”刘聪是刘院长的小孙子,今年刚高中毕业面临下乡。

“是啊。”说到这个他脑袋就疼,正所谓隔辈亲,他这段时间正愁着呢。

“刘叔,反正我就要乡下了,就让小聪把我的工作顶上吧。”反正她的工作对她没用了,卖给别人还不如卖给刘叔。

话音刚落,刘院长立马就拒绝了她的提议:“你这工作可不能卖了,我给你办停薪留职,卖了万一在乡下过得不好,你就是想回来也没办法了。”让她放弃这个念头。

想了一辈子的事情,黎青月怎么可能放弃:“刘叔,你不要我就卖给别人,反正我的工作有的是人要。”

刘院长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说下乡就下乡,可没想到这丫头一点退路都不给自己留,指着黎青月骂道:“你这个死丫头,主意也太大了。”

“刘叔这工作你真的不要了,我现在就去找人问了。”说完转身便作势要出去。

刘院长感觉今天才认识这个丫头,这事还真能做出来,连忙喊住她:“等等给我站住,我买,我买。”

自己买了这丫头的工作,后面好歹还有个退路,在乡下要是过得不好了,他还能把工作给她。

“那刘叔你现在就写条子,我马上就签字。”黎青月非常积极的找出转让工作的条子,让他批复。

刘院长忍了又忍,终究还是没有忍住,再次瞪着她咬牙切齿道:“急什么!”

“过来。”打开抽屉,将一个红折子塞到她手里。

黎青月打开折子,看到里面的数字吃了一惊,这恐怕是刘叔全部的积蓄,瞬间感觉这折子烫手:“刘叔我不要。”

“干什么不要,嫌少?”刘院长没好气道。

黎青月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这是爷爷去世以后,少有的会关心你她的人:“没嫌少,是太多了。”三千块钱还不知道刘叔攒了多久,她一个月工资五十块,不吃不喝也要五年才能攒下来。

黎青月坚持不要,将折子退回去。

刘院长塞到她包里,不容拒绝道:“拿着!我老了可没力气跟你推来推去的。”

“多的就给肉宝买糖买肉吃,你可给我把肉宝养胖点。”说完又看看她:“也把自己养胖点,不然就给我滚回来,别去凑热闹。”

这存折不管今天有没有卖工作,都是刘院长为黎青月准备的。

说都说到在这里了,黎青月再推辞感觉就太矫情了,家里还有积蓄,但不知道后面还会面对什么,保障越多越好。

“拿着。”说着刘院长批了一个条子给她。

黎青月疑惑,不等她看完条子上的内容,刘院长解释道:“给你批的药条子,下乡除了钱粮,这药可少不了,你直接去库房领。”

去了下乡,医疗条件可没这么好,生病了万一没药这可是要人命的事。

黎青月正想着要刘叔帮忙呢,没想到自己还没说出口就帮自己先想到了,她自己是医生但权限不大,领不了太多药,现在这个难题刚好解决了。

黎青月拿着条子,心里万分感谢,想报答只能等以后了:“刘叔谢谢你。”她过来这一趟,说的最多的话就是谢谢。

“有什么好谢的,把自己照顾好了就行,快回去准备吧。”知道她后面肯定还有得忙,不想耽误她的时间。

“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自己,您就等着我们一家好好的回来。”对着鞠上一躬,拉开门离开。

医院里面的医生护士,有意无意都在注视着黎青月,看见她背着一个大包袱离开,纷纷猜测她后面的做法。

“你说这黎青月会不会跟他丈夫离婚?”

“肯定啊,出了这事,不离还能怎么办?”

“可是她丈夫对她这么好。”他们可都是知道的,她丈夫是把她放在心口疼的。

“肯定离婚,对她好又怎么样,这年都因为这事离婚的还少?”

不过黎青月的做法,在他们得知时都吃惊了,没想到他们夫妻俩的感情这么深。


黎青月走出医院大门,抬头望着阳光明媚的天空,她相信他们一家的未来也会如此。

扛着从库房领的药,去供销社买东西去。

黎青月拎着大包小包,脚步轻快的从供销社走出来,她爷爷从小虽然心疼她,但归根结底还是军医出身,很注重身体素质,这么多年过来也能勾上半个兵及格线,力气要比一般的妇女大,也就漆与墨说她体力差。

今天终于可以慢慢走回家回了,不用像之前一样,每次买菜回家就急匆匆地往家赶,脚底下快的都要冒出火星子,每天下班买菜回来都有人要问自己买的是什么菜,饭菜还没做好,买回来的菜满大街就都知道。

今天看见她,还不等自己走近,人马上就关上门闭而不见,生怕招惹上麻烦。

黎青月笑笑,挺好的。

他们家因为漆与墨职称高住的是小一进院,不像筒子楼左右上下都是邻居,关上门就可以过自己小日子,平时跟周围的邻居都是点头之交,唯一关系好点的就是住在他们家旁边的邻居。

黎青月回到家属院时,大家都上班去了,路上没什么人安安静静的。

她大老远就看见她家儿子坐在门口的石阶上,像一朵小蘑菇,两只小手撑着小脸等着她。

“麻麻,肥肥啦!”

小孩子眼尖,刚拐个弯出来就看见她了,然后倒腾着小短腿噔噔蹬的跑过来。

“妈妈给你买了好吃的回来。”黎青月举起买的麦乳精大白兔给他看。

小家伙开心的笑出一排整齐的小奶牙,一双圆溜溜黑白分明的眼睛亮晶晶的盯着她手里的好吃的。

拿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回家,到家就有点犯懒了:“肉宝,喊你爸爸出来帮忙。”

小肉宝话虽然说的不利索,但很是能听懂人话,小鸡啄米似的点头:“喊粑粑,帮忙忙。”说完撅着小屁股一扭一扭的跑回家喊他爹去了。

没一会漆与墨就出来了,看见她买了这么多东西回来,一句废话都没有,将东西全部扛在自己肩上,有些心疼:“买这么多东西回来,怎么不喊上我去帮你拿?”

“没事,都不怎么重我一个人拿得动。”擦了擦额角的汗,牵着儿子的小手回家。

漆与墨将东西归正好,给儿子泡了一杯买回来就一直眼巴巴看着的麦乳精,小肉包平时就很乖,有好吃的就更乖了,捧着杯子坐在凳子上,吊着两只小脚脚轻轻地晃。

漆与墨面露一丝疑惑,漆黑的双眸直直盯着她,深邃的眸子照出她的影子:“你今天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黎青月有点不敢正视她的眼睛,她刚才还想着好好跟他说,结果她一回来这人就直奔主题,借口都来不及想。

漆与墨见妻子不敢看自己的眼睛,就知道她一定干了自己不让干的事,从头到脚审视着她,见人没事心下松了一口气,但逼人的气势依旧不减。

这事黎青月也不打算隐瞒,他早晚都要知道,反正伸头还是缩头都要来上一刀,将自己今天干的事吐露个干净。

“我把工作卖了。”

“你说什么?你把工作卖了?”

漆与墨吃惊的看着妻子,像是自己听错了似地问道。

“嗯。”黎青月白皙的小脸上波澜不惊,浅浅的应了一声。

“卖给谁了,我现在就去给你要回来了。”说着就要冲出门把工作要回来。

黎青月拉住他的手,轻声道:“要不回来了,我已经签字了,我说过要跟你下乡。”

此刻男人的脸上,布满不愿的寒厉,此刻他才真正明白妻子昨晚说的是真的,她是真的要跟着他一起下乡,尽管他很想跟她在一起,但他不想让她跟着自己过苦日子。

漆与墨很感动妻子为自己做的一切,可理智站在上风:“不行,你还有肉宝都不能跟着我一起下乡。”

黎青月知道丈夫不会轻而易举的同意,开始寻求外援放大招,抱着漆与墨的手臂,一边喊自己的小外援:“肉宝,你爸爸不要我们了。”

“要把我们撇下,自己一个人走……”

乖乖坐在凳子上,翘着脚脚喝奶奶的小肉包一听那还了得,奶也不喝了,顶着一圈奶胡子的小嘴巴一嘟,眼眶里蓄满泪水,跌跌撞撞的跑到爸爸身边,“扑通”一下小屁股坐在地上,两只小手手紧紧抱着他的大腿。

“扑要要,要粑粑……”可怜巴巴的模样,让人心都揪了起来。

漆与墨看着抱着自己的妻子儿子,万分无奈,长呼出一口气泄力道:“何苦呢?跟着我去吃苦。”

黎青月才不管这么多,依旧坚持不改:“我就跟着你!”

小肉宝跟着麻麻一起:“就咬,九九幺!”

黎青月看着丈夫有松动的迹象,接着继续道:“难道你忘了,当初你追着我的时候,可是说了不管怎么样都不会撇下我一个人的。”

漆与墨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没忘。”

他怎么可能忘记,但是现在的情况今非昔比,他们母子俩万一出点什么事情,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吃苦,我自己也愿意。”

她低头问儿子:“吃苦苦可以跟爸爸在一起,肉宝愿意吗?”

小肉宝抱着粑粑的大腿,听懂了,可以跟着粑粑,不过要吃苦苦,他不怕哒!

仰着小脸笑,摇了摇头。

黎青月看着儿子的表现,气势顿时走了:“你看,我们两个都不怕。”

漆与墨听了心里暖暖的,把坐在地上的儿子抱起来,把母子俩拉到凳子上坐着,被抱到凳子上坐着的小肉包又滑下来,乖乖贴在他爸爸身边。

他人很聪明,知道他粑粑还没有答应,现在只想贴着粑粑麻麻。

黎青月开始给丈夫说自己跟着下乡的原因:“我不是非要下乡,你看我们家没了你,我还能过好吗?”向他发出疑问难题。

“你看你这几年把我养的这么好,你忍心让我一个人待在城里?”

这个问题漆与墨确实不曾想到,但是毫无疑问留在城里生活他认为是最好的:“你不要混淆视听,城里的生活是下乡不能比的。”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挤破脑袋的想要回城。

黎青月对此事十分固执的丈夫,偷偷翻了个白眼道:“你想想街道的李大爷。”


听到妻子谈起李大爷,漆与墨面色凝重,这条附近谁不知道李大爷。

如今扫大街扫厕所的人就是李大爷,他曾经也有一份好工作,家里还有一套大四合院,家里的儿子因为早年有留学背景被下放了,儿媳妇也狠心跟儿子离了婚,为了撇清关系连儿子都没带走。

李大爷为了孙子避免跟着他爹下乡,登报跟儿子断绝了关系。

但即使是这样爷孙俩人的生活也不好过,房子被收了回去,带着孙子住在厕所旁边阴暗潮湿的小房间,每个月只有一丁点钱,吃的是豆腐渣和红薯,每逢过年过节能吃上一顿黑面就很满足了,肉沫星子都看不见一点,生病了只能熬下去,没有钱更没有人会给他们看病。

“你下乡了,我和肉宝就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房子是军工厂分给他的福利房,后面肯定会收回去。

她自己在外面租房,是不可能的,现在漆与墨的事情已成定局,没人会冒着风险把房子租给她,现在处于漩涡中央的京市,人人自危,就算她是烈士后代都没办法抵抗。

漆与墨沉思片刻,稍后道:“你还有房子住。”

“你是说你爸家吗?那还是算了吧。”

不怪他们两个能成为两口子,她没爸他没妈,她爸在她十五岁的时候牺牲了,他妈在他十岁的时候生病去世了,他那个爸跟他关系一点都不好,不过她也看不上他爸,再婚后继母带来的那个儿子,长得跟他爸一模一样,人就小漆与墨几岁,他可是一个上门女婿。

因为因为岳家的缘故成了惠丰食品厂厂长,现在威风的很,要不是漆家现在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待着呢,妥妥的一个凤凰男,要不是她去世的婆婆看清楚了丈夫,给自己儿子留了退路,不然还不知道会被怎么磋磨。

漆家是红色资本家,建国后就将明面上的财产全部交给国家了,私底下还是留下不少东西,破船还有三千钉。

漆与墨戳戳她的脑袋:“不是,爷爷不是还给你留下一套房子吗?”

黎青月拍脑袋一想还真是,她爷爷给他的房子,不说他还真的是忘记了,只不过现在被一群吸血虫住着,她也是时候拿回来了。

“你觉得我一个人能守得住那套房子吗?”问他。

现在多的是人没地方住,眼红的厉害,看见自己有这么一套院子,恨不得把自己的皮扒下来,别说外面的恶狼就是里面趴在她身上的蛆虫都不一定能全部踩死。

漆与墨静静听着妻子说话,确实如妻子所说的一样,宁与君子论长短,不与小人争高低,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走了以后他们母子俩人该怎么办。

就是他在的时候也有不少小人惦记着他最珍贵的东西,想到自己走后他们母子面对的是什么,霎时脊背发凉。

黎青月看他迟迟不说话,红唇微张,声音很小,但足以让身边是男人听清楚:“难道你想让我嫁给别人吗?”

无疑她说的这个办法是最保险的,只要她和他离婚再嫁,现在面临的一切困难都能迎刃而解。

现在夫妻面临这样的事,第一件事就是离婚,撇清关系。

漆与墨猩红着眸子,喉结艰难的上下移动道:“如果这样对你好。”

“也可以。”

说出的每个字都在都在微微颤抖,仿佛不堪重负,随时可能破碎。

黎青月难以置信,他就真的这样说出来了,大概静默了两秒,她呆呆地望着前方,一双明亮的眼睛里蓄满泪水,顺着素白的脸颊无声的滑落。

刚才还有演戏的成分,现在是真的伤心落泪了。

漆与墨见妻子哭了,悲痛从他的心底渐渐浮上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将她揽入怀中,感受到她柔弱单薄的肩膀不停的颤抖抽搐,脸颊晕开的泪水,深深的刺痛着他的心。

“不哭了。”温热的指腹拂过她眼角的泪花。

眼睛红肿着,哭泣声音断断续续,双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声音哽咽:“你王八蛋…!”他竟然让她嫁人。

男人紧紧抱着怀里的妻子,感受她的脆弱,他的嘴唇轻轻落在她的脸颊,嗓音略微沙哑带着一丝轻颤道歉:“对不起,是我错了。”

他也不想,光想想把她让给别人,浑身就弥漫着蚀骨的痛,这是他的妻子,他的女人,他孩子的母亲,自己好不容易追到抱回家的,怎么会想让给别人。

“是我连累了你,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不是嫁给了他,她嫁给谁都会幸福,是他把她拉到自己的世界,造成今天的局面。

黎青月渐渐发觉丈夫涌出心头的愧疚懊悔,男人的手臂宛如坚硬的钢铁,紧紧搂着她,不容她有丝毫反抗的机会。

黎青月看见面前抱着自己的丈夫,感觉有点后悔了,她刚才不应该哭的这么厉害,现在轮到她男人难过了。

黎青月等着他发泄完,他这几天心里肯定也压抑了很多东西,难过的不只是他一个人,发泄出来也好,无声地给他安慰,摩挲着他棱角分明的下颚,用脸颊轻蹭了蹭那布满薄茧的掌心。

等他平复后,缓缓从他怀里出来,一直都是意气风发,俯视一切的他,如今头发有些凌乱,眼底是掩饰不住的青黑,面容疲惫颓废,那双曾经温柔看着我的眼睛变得有些无神。

俯身对着他的眼睛,直到眼眸里带着彼此身影,轻声道:“你没有对不起我,我自己愿意。”就如同当年他问她愿不愿意嫁给他那时的回答一样,她愿意。

“说起来也是你吃亏!你想想以前咱俩走出去,别人在背后是怎么说我的。”黎青月不亏心的说。

要是从前夫妻两人一起走出去,任谁只会说她捡了一个大便宜。


漆与墨,京市本地人,大学生,级别高工资厚,年纪轻轻就有好几年的工作经验,还是军工厂的高级工程师,更是大娘大婶们眼中恨不得争得头破血流拐回家的最佳女婿。

自身优秀就算了,家庭还更加省心。

漆与墨的母亲漆琼华在他十岁那年就离世了,去世前给他留足了一辈子用的钱财,房子车子都备齐了,只不过他行事单调,旁人都不知道他其实是一个钻石王老五,只知道他妈去世前给他留下了一笔上学的钱。

亲爸没多久就另娶了,继母进门日子哪能好过,没一年漆与墨就从家里搬出来后再没回去,他们结婚都没请人过来,他自理能力强,人又聪明,十六岁就上了大学,远离了糟心的家。

光是听听就心动,多么好的条件,母亲去世,亲爸另娶,与原生家庭关系几乎断绝,小两口结婚后就可以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没有公婆矛盾,更没有亲近的兄弟姐妹争家产,处理头疼的关系。

漆与墨成熟稳重,有责任,情绪还稳定,如果不是平常对人冷冰冰的,退却了一大部分想要结识的姑娘大妈大婶,不过性格在现在人的面前,还真不当一回事,能挣钱才是王道,要不是他面冷心狠直接拒绝别人,还真轮不到自己。

他们结婚后,不少眼红的人谈论他们夫妻俩过不下去,毕竟漆与墨外在冷冰冰的性子深入人心,但小夫妻的生活亮瞎了他们的双眼,和和和美美的过了三年,还生了一个大胖儿子。

谁不能说一句话。

“我跟着你一起,今天我去找了刘叔,我们下乡的地方应该不会太差。”让他放心,下乡也不一定全是坏事。

想到自己前世的遭遇,她宁愿和他下乡,到某个遥远的村子或者农场生活,也比她带着孩子再次过上辈子的日子强。

只要他们一家人能在一起,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上山就上山,下地就下地。

“好,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听着妻子说完,他的心根本放不下,万一遇上什么事他又不在身边,两边又没人帮衬,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不管怎么样他都会好好照顾他们,况且他研究的东西都是国家机密,结果还未可知。

黎青月笑笑,知道丈夫这是同意了,开心的抱着他。

他们夫妻是好了,但忽略了边上的小肉宝。

小家伙刚刚止住了哭泣,结果黎青月又哭了,看着麻麻哭了的小家伙,自己看着也越来越伤心,忍不住也跟着他麻麻哭了起来。

一个人窝在墙角,难过的一副天塌了的小模样,小小的一小坨背对着人躲在那里奶声奶气的抽抽噎噎。

他真正难过起来,并不是嚎啕大哭,而是跟着他妈妈一样,默默无声躲着人哭泣,正因如此旁边的夫妻俩一点都没发现。

夫妻俩平静下来,才发现躲在墙角偷偷抹眼泪的儿子。

黎青月看到儿子哭了,立马跑过去将他抱起来,心疼的安慰:“肉宝怎么了,是妈妈不好,我们不哭了。”

小肉宝紧紧抱着妈妈的脖子,眼泪鼻涕泡泡一起流,哭唧唧的:“呜呜呜~……”

“粑粑,嗝…不要嗝,肉宝啦~”小家伙哭的厉害,泪汪汪的。

“没有,没有。”刚才的事情闹得有点大,小家伙听懂伤心了。

漆与墨伸手把妻子怀里的儿子抱过来,擦干净他小脸上的眼泪鼻涕,轻声哄他:“不哭了,没有不要你。”

“真哒咩?”小家伙虽然平时喜欢吃喝玩乐,但什么事都比不上爸妈在他心中的地位。

“真的。”怕他不信,漆与墨很认真对着他说,一边摸着他的小脑袋。

小肉宝很容易被就他爸哄好的,但也清楚记得黎青月刚刚说他爸爸不要他的话。

小脸蛋有些委屈,小胖手紧紧抓着他爸爸胸前的衣服:“粑粑,不丢丢!”

“嗯,不丢。”

“跟肉宝,麻麻一起!”小肉宝红着小鼻子又跟他讲。

“在一起,肉宝放心,去喝你的奶奶。”黎青月拍拍小家伙的小屁股,让他去喝他刚才还没喝完的奶。

小家伙得到肯定后,磨磨蹭蹭的从他爸爸的大腿上下来,嘟着小嘴巴:“粑粑养肉宝,养麻麻!”小奶音嘀嘀咕咕的。

跑远几步又跑回来,很是大声道:“粑粑要养窝,养麻麻!”

说完又跟黎青月讲话:“麻麻,粑粑坏!”竟然不要他,他每天好乖乖的。

黎青月挤出一个笑容,说来说去就怪自己:“爸爸不会不要肉宝的,跟你开玩笑么。”

小肉宝迷茫的看着黎青月,像是在说是开玩笑的,可是他怎么一点也不想笑笑。

小家伙撅着嘴巴气哼哼的:“哼!肉宝哪不去去,粑粑要养窝哒!”放心的说完,扭着自己的小屁股喝奶去了。

夫妻俩温情相视一笑,彼此间的感情在空气中荡漾,眼神短暂交汇后,默契的看向坐在小凳子上喝奶的儿子。

小肉宝一脸开心的喝着自己奶奶,看见夫妻俩看过来后,小眼神呆呆懵懵的,然后对着他们傻笑。

小肉宝喝完奶奶后,捂着自己的小肚肚过来:“麻麻,肉宝饿饿!”

小家伙的食量大,胃口好,每天还没到吃饭时间就饿了。

“好,妈妈现在就给肉宝做好吃的。”家里黎青月的厨艺最好,小肉宝昨天吃了一天的粑粑饭,今天不想吃了,直接过来找黎青月想要吃她做的饭饭。

“等着,妈妈今天买了一大块肉回来,给肉宝做肉肉吃。”捏了捏他的小奶膘,软乎乎的手感很好。

“吃肉肉!”小家伙很开心,水汪汪的眼睛眯成小月牙。

小家伙知道妈妈做饭不能打扰,就坐在门口乖乖守着。

黎青月做饭漆与墨就在旁边打下手,自从结婚后就在旁边看了三年,但是饭菜做的还是不如黎青月做的好吃,小肉宝有了妈妈的对比,不怎么喜欢他粑粑做的饭菜。

小舌头灵的很,尝一口就知道哪个菜菜是他爸爸做的。

漆与墨人也不懒,知道自己饭菜做的不好吃,经常下厨练习,但是三年下来,直接证明他厨艺没什么天赋,做的饭菜不算好吃,也不难吃。

他以前过的糙,每天忙着学习,饿了就随便煮点粥应付一下,唯一拿的出手就是炖汤,跟他以前煮粥的步骤差不多。

家里没老人帮衬,黎青月的月子是漆与墨照顾的,每天都会炖不同的汤给她喝,为了能让她的身体快点恢复,漆与墨炖汤下了狠功夫。

“肉宝,喊爸爸帮你洗手吃饭。”黎青月抬头看向门口趴着的小团子。

“噢!吃饭!吃饭饭!!”小肉宝早就闻到了肉肉香,开心的一蹦一跳的。


今天黎青月肉做的很大方,窗户也不关了,平时家里做个肉菜,从买回来的那一刻就躲躲藏藏的,做菜的时候更是紧闭家里的门窗。

住在军工家属院,身边都一群高学历工作者,可住在里面的更多是他们的家属,并不是人人都有好素质,也有不少厚脸皮的存在,最出名的就是住在他们后面筒子楼的老太太,鼻子贼灵,家属院谁家今天炒了肉,转一圈就知道。

他们家就来过好几次,脸皮厚的没法看,儿子人很好但也管不住他娘,为了避免麻烦,每到做饭的时候都紧闭大门,不让香味飘出去,现在就是有钱也不容易买到肉,谁不想多吃两口。

今天放心做,那群老太太可不想沾上自己家的事,回来的时遇见她掉头就跑,怎么舒服怎么来。

洗干净小手手的小肉宝,早早的就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短胖胖的小肉手握着小勺子准备吃饭,小家伙的小手看起来笨拙,但吃起饭来很灵活,握着的小勺子能精准的塞进自己的小嘴巴。

小家伙埋头吃饭,抽空抬起脑袋:“麻麻饭,好次!”

说完还不忘看他爸爸一眼:“粑粑,做哒肉肉,二好吃。”一副讨好的小狗腿模样。

生怕他爸爸生气了,见漆与墨没反应,小家伙继续埋头干饭。

吃完饭,黎青月打算开始收拾行李,现在还不知道被分配去哪里,不过北上的可能性更大,这几年下放地点东北的居多。

漆与墨洗完碗筷出来,看见妻子正在收拾东西,立马走过去帮忙,拿过她手上的袋子:“你去收拾你的东西,看看有什么要带的,这里我收拾东西就好了。”

黎青月想想,点了点头,家里面的东西都是他在收拾,很多东西她都不知道放在哪里,甚至自己有些有些衣服都不知道放在哪里,都是他在帮自己整理,还是交给他合适,她还是不捣乱了。

“那我去房间,有什么事就喊我。”说完便回房间看看自己哪些东西要收拾拿走。

黎青月走进房间环顾四周,不知道要从哪里开始收拾起,感觉那个都能用得上,这家里里里外外的东西,都是他们夫妻俩一点点添置的,用久了也有感情了,不舍得扔掉,但是家里这么多东西拿不走。

黎青月干脆坐下来,仔细想清楚自己要带哪些东西,摩挲着手上的银手镯,一边思考。

目光看向挂在墙上的日历,日历后面的墙壁是空心的里面放了他们家的存折还有房契,至于其它值钱的东西,还需要干点事情才能放心的拿回来。

起身打算先收拾最值钱的东西。

“嘶—”

手不小心碰到了柜子上凸出来的钉子,划了一道口子,倏地黎青月手上就多了一道红痕。

抬手一看,发现是钉子弄伤的,还好外面的钉子没生锈,手上的口子也不深,但为了安全还是摁着伤口挤出些血来。

出了一指头的血,黎青月看着周围也没有纸和帕子,血又不能往身上擦,只能举着手指找东西,家里的很多东西都不知道放在那里,房间里翻了一圈都没上找到,她人又坐下了,这伤也不严重,再等一会儿伤口都要愈合了。

血不知不觉流到了手镯上,黎青月没动,打算等着伤口结痂了后再洗干净。

黎青月举着手,感觉似乎她的手镯越来越来越来亮了,原本有些灰蒙的银手镯,此刻变得银白。

等等!!

黎青月捏了捏眉心,仔细一看,居然发现镯子好像在吸嗜附着在上面的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减少。

为了确保眼前的事情不是幻觉,又把自己的伤口挤破,将血滴上面,这次还是一样,自己的血被吸进去了,手上传来的疼痛告诉自己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这次摘了手镯,直接将受伤的手指放在镯子上。

眼睛不由的一黑,再次睁眼就发现换了一个地方,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自己从来没有来过,攥紧着双手,想着自己该怎么回去。

霎时,她再次睁眼又回到了熟悉的房间,连坐姿都没有变,抬头看向柜子上的台钟,秒针也只是转了一小格子。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想,脑海中再次念起自己要进去的话,睁开眼发现自己再次回到了这个陌生的空间,看着手里的台钟,出去时柜子上已没有台钟的痕迹。

黎青月小时候喜欢看杂书,没少看神话故事,如今看着这个镯子,难道自己也有了类似乾坤袋手镯。

心下一喜,有这个东西在,那他们下放就多了一保障,她也更有底气了,里面的空间足足有两个篮球场大,她就是把家里面的东西搬空也能装得下,这几天就多屯点东西,下乡之后不管是自己拿来吃还是用来补贴家用都可以。

黎青月干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家里面的存折房契收进空间里,其它的东西只能一点点的收,家里什么东西不见了,她男人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她现在还在犹豫要不要将事情告诉他。

想想还是算了,好不容易同意她下乡,有这个东西怕是又不同意了。

还好他们住在军工家属院,门口时时都有人站岗,来家里的红袖章还不敢太过分,只是翻东西家里的东西一件没少,就是摔坏了点东西。

放好东西,黎青月仔细看着自己手上戴了十来年的手镯,这个手镯是她出生时,远在内蒙古当兵的父亲买回来送给她的。

是成人戴的镯子,那时她人小手更小戴不了,到了八九岁才开始戴,后面就一直戴着直到现在。

银手镯样式很简单,八瓣莲花,因为在蒙古买的,上面还刻着蒙文还有梵文,色泽略暗,不过现在已经变得焕然一新,整个镯身古朴精致。

她用手轻轻抚摸了一下镯身,这是他爹唯一留给自己的东西,很珍视,以前她妈也不是没有打过它的主意,自己一次都没退让,现在想想还好当时没让人抢走,不然也发现不了这镯子的秘密。

不过她上辈子戴了一辈子,也从来没发觉有什么异样。

她前世这镯子有沾到过血吗?

脑海里不断回想这过往,好像没有她从小就被爷爷照顾的很好,从小到大就没受过几次伤,更别提流血了。

不!不对!

她上辈子临死前好像吐过血,这手镯浸染了她的鲜血,在她阖眼倒下之际,好像发出灼亮的光。

她不确定那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再一睁眼就回到了这里,听见肉包在哭。


“怎么受伤了?”漆与墨走进房间,皱眉看着妻子手上的伤口,握着她的手检查。

看了一会儿,见伤口已经不出血了,抿唇道:“我去拿药。”说完,转身去外面拿药。

漆与墨回来时,发现妻子还在发呆,不禁有些担忧起来,一边给她上药,一边轻声的询问她:“媳妇,你怎么了?”

黎青月收起思绪,顿了顿道:“没什么,在想要收拾什么东西。”

漆与墨看着妻子的神色如常,好像真的没有什么事放心了:“你累了,放着我来就行。”

黎青月笑笑,看着从结婚到现在大事小事全部包揽的丈夫,现在可不是自己躲懒的时候:“没事,我跟你一起收拾。”

夫妻俩开始一起收拾东西,外面的东西漆与墨收拾的都差不多了,放着的都是大件拿不走的东西。

黎青月看男人将自己的衣服一件不落的都打包了,秀眉微微一皱:“不用给我收拾这么多不好拿,随便拿几件就好了。”

他们下放东西拿多了不方便,她又帮不了他太多忙,最后辛苦的还是他。

她打算随便拿上几套衣服放在明面上,后面全部放进自己的空间。

漆与墨手上的动作不停继续叠衣服,不在意道:“没关系,到时候提前寄过去就行。”妻子都陪着他下乡了,他可不想她没一件好衣服穿。

黎青月见他要收拾,人乐意的很,自己也没有必要反对,等他收拾好了之后她在收进空间。

过去收拾一些零散比较重要的东西,钱什么的她已经去全部收拾干净了,漆与墨的工资还有她去世婆婆给他的东西,领证的那天就全部给她了,他身上基本没钱,平时买个菜都要问自己拿钱,让他自己拿点钱也不愿意,就喜欢每天问自己要。

黎青月翻着柜子,在角落里翻出一个落灰的盒子,看样子放在这里已经很久了,看了看发现不是他的东西,不过打开盒子对里面的东西很熟悉。

“你眼镜还要戴吗?”黎青月意味深长的看向旁边的丈夫。

漆与墨看着妻子手里的东西,清了清嗓子,脸上流露出一丝尴尬。

“这眼镜那就不要了,你要是想看我戴就拿上。”神情转变的很快,脸上没有一点刚刚尴尬的模样,眼神宠溺的看着她,还有一点暧昧。

她别开眼,不吭声了,半掩在长发下的雪白耳根不由羞红了,这家伙脸上越来越厚了。

平复后,又转过头来嗔他一眼:“装!”

漆与墨大方的接受了,不反驳,在这件事情他确实骗了妻子。

他们两个不是自由谈恋爱相识相恋的,是联谊会上认识的,军工厂每年都会和医院教育单位联谊,她那时候还年轻刚刚十八岁,但爷爷身体不好了,为了让他放心也就参加了联谊会。

漆与墨二十三岁,军工厂除了工作找对象就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要是年轻的时候不找,后面就难找了,工作忙起来基本上都不着家。

漆与墨相比较于黎青月已经是联谊会的老油条了,从刚开始工作那天起,每年都要参加好几次联谊会。

不过他人每次就是走个过场,人到了签个名字就走人。

不过最后一次参加联谊会遇上了黎青月,只是看了一眼就主动出击。

黎青月刚刚十八岁面若桃花,肌肤嫩得能掐出水,双眸明亮有神,明艳而不失灵动的一位佳人,在场的男人看了哪个不心动。

只是不待他们行动出击,一位身形高大健硕,行走间步伐稳健有力,身姿挺拔如松,周身散发着一种让人无法忽视的强大气场的男人在她身边坐下了。

看佳人被抢只能暗自神伤怪自己动作慢了,谁能在漆与墨眼皮子底下抢人。

黎青月第一眼看见漆与墨以他是当兵的,他的气势太逼人了,感觉自己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她崇拜军人,但却不准备找一位军人当对象,嫁给军人如果不随军,就是夫妻分隔两地,什么事情都只能靠自己,如果随军,她就不能照顾爷爷,

这要是嫁给别人,没事儿还能回去看一看,要是找到一个愿意去娘家生活的就更好了。

所以当漆与墨坐过来的第一时间黎青月就拒绝了他,说自己不准备找当兵的。

谁知道自己猜错了他不是当兵的,不过就算他说了自己不是军人,在军工厂工作,黎青月也拒绝了他。

理由很明显,他的工作性质以后一定很忙,而且她喜欢温和一点的,她的要求跟他完全不符合。

他的名字倒是跟自己的要求契合,漆与墨,但是看到他人就不会这么想了,漆与墨跟切成沫似的。

不过在他说出自己的条件时,黎青月对他的家庭条件心动了,没有父母相处的矛盾,不用他养老,还可以跟她一起照顾爷爷。

漆与墨平时话不多,但到了真正的场合也不含糊,见人心动了继续诱惑人家。

黎青月越听越心动,于是就有了后续的交往,答应试试看看。

漆与墨就像一匹狼看到了自己的猎物,就算她不愿意,他也不会放开,相处的三个月完全就是拿人当媳妇看。

第一次约会,人就下了狠功夫,穿着与上一次的随性完全不同,衣服整洁舒展,鞋子干净的发亮,就连头发,都被修整过。

尤其是记住了她说自己喜欢温和一点的,还戴了一副眼镜,还别说黑色边框的眼镜,再配上额前的随意的几缕碎发,加上他还是大学毕业,看上去十分具有书生气息。

黎青月见他戴了眼镜,上次还不见他戴,还问他是不是近视。

漆与墨面不改色,说自己有一点近视,只是平常不怎么戴眼镜。

等他们结婚后才知道,屁的近视,自己拿他眼镜戴了一下,本根没有一点度数就是一副平光眼镜。

就是为了在她面前装的温和点才戴的,被发现后见她反应良好,那眼镜就从没再见他戴过,不过他对自己好却不是装出来的。

两人温温和和的一直过到现在,只不过在某些事情上比较强势霸道。


夫妻俩收拾了好一会儿,午睡的小肉宝也醒来了,趿着小鞋子,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揉着迷瞪瞪的眼睛过来找人。

“粑粑,麻麻!”

黎青月看见儿子醒了,将人揽到自己怀里,替他擦擦脸上的汗水:“肉包睡饱了吗?”

小肉宝睁大眼睛重重点头:“窝,窝睡,饱饱惹!”不想睡觉觉,也不困困了。

小孩子怕热,睡一觉起来浑身都是汗,脱掉他的小衣服打算给他换一件新衣服。

被脱光光的小家伙,全身上下就还剩下一条小裤衩,白胖胖肉嘟嘟的,肉褶子一个接着一个。

小孩子这个阶段也不知道害羞,被脱光光的小肉宝瞬间就解放了,凉快多了,两只小手开心的拍着自己的小肚子,围着整个屋子跑。

黎青月从柜子里拿出衣服,便看见打着赤膊四处跑的儿子。

他们家讲究一点,家里的两个男人很少像其他人一样天热了就打着个赤膊凉快,顶多就是晚上洗完澡凉快一下,其他时候很少露肉。

小肉包也是如此,被他麻麻打扮的好好的,每天穿着军绿色的小背心小裤子。

“肉宝过来穿衣服了。”黎青月招手喊人回来。

小肉宝跑到黎青月面前,刷的一下停下,扬着小脑袋,露出小奶牙:“麻麻,车车停惹!”

“肉宝的车车停的真好!”黎青月笑着夸他,小家伙每天最开心的事情就是坐自行车,每次还都要坐在前面的前杠上。

他们夫妻俩都要工作,家里也没有人帮忙带他,所以小肉宝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上保育园,医院对产褥期的医生有待遇,她每天上下午都可以提前一小时下班。

她每天都是准时下班,只不过会利用这两个小时短暂下班一会儿,去保育园看看照顾小肉宝,别人也都能理解,她们也是这样过来的没人说她,平时也会帮她让她早点下班去看儿子。

保育园就在家属院旁边不远,骑上自行车她一上午能去看小家伙两次,每次都能待上十来分钟,保育员也很乐意,看孩子的人少,家长过来看孩子,她们还能少操点心。

小肉宝就这样一点一点的长大,到了下班时间漆与墨就跑过来找他们母子俩,骑着自行车一起回家。

小肉宝看着麻麻手上的衣服,小小声的跟黎青月讲:“麻麻,能不穿穿咩?”

“为什么?”她问。

“想光肚肚,苏福!”凉凉的,不热热。

“不行,妈妈给你拿的小背心很薄不热。”黎青月还是想让儿子穿上衣服,现在正是蚊子多的时候,他又整天的蹲在旮旯里玩,肉又嫩没一会儿就能咬出来好几个包来。

人怕热,又能顶着大太阳在底下玩,不穿上点痱子都要长满脖子去。

小肉宝撅了撅嘴巴,指着他爸爸说道:“粑粑,晚上光光~”

他晚上看到好几次他粑粑光着膀子跟他麻麻睡觉觉,为什么他不可以。

小肉宝这话一说出口,黎青月被噎人的没话说了。

漆与墨虽然忙着收拾东西,但一直关注着这边,走过来拿过衣服,直接从脑袋上套了进去:“哪里有这么多为什么,穿上衣服就行了,你人小就是要穿着衣服。”

“噢~”小家伙虽然不高兴,但毕竟才一岁多,还是个保育园的学历,也没感觉哪里不对,乖乖穿上。

“肉宝,我们过几天就要坐大车车去别的地方了,看看你要带上什么东西。”小家伙的平时宝贝的东西不少,让他选几件最喜欢的。

“是坐迪迪咩?”一听大眼睛一亮,展开一双小手臂,微俯着小身子,模拟着吉普车的样子跑,嘟着小嘴巴不停的发出迪迪的声音。

漆与墨借过几次吉普车开,小家伙坐了几次现在还记得。

“比你爸爸之前开的车车还要大。”

“喔喔!”小家伙高兴的一蹦一跳的,握着小拳头捧着小脸蛋:“真的咩?”

黎青月看着儿子开心的样子,眉眼含笑:“真的,过几天肉宝就可以坐大车车了。”

“窝,就收收!”迈着小短腿,扭着小屁股,翻出黎青月给他做的小包包就去装自己的宝贝。

黎青月忙完儿子的事,一转头就看见他男人把自己的发夹都打包了起来。

走过去,选出几个实用单调一点的发夹出来:“戴这几个发夹就行。”

“没事你喜欢就带上,也不占地方,到了乡下可能不能继续给你买发夹戴了。”低头一个一个的放进小盒子里装上。

她从小就喜欢戴发夹,小时候她爷爷给她买,好不容易有零花钱,别的小孩子都去买好吃的,她就去买发夹,结婚后她自己倒不用买了,漆与墨知道她喜欢发夹,隔段时间就去供销社给她买发夹,三年下来已经整整有一小盒子的发夹。

这就是她不后悔嫁给这个男人的原因,什么事都能想到自己,在外面吃到点好吃的,不管还剩下多少都会拿回来给自己。

她现在还记得他去外地参加会议,会议上都是大佬级别的人物,伙食待遇不错,饭菜什么带不回来,他自己的那份水果一点没吃,全部给她带回来了。

他们北方很少吃到水果,更别说南方的芒果了,她现在还记得哪个味道。

不过看他一口没吃的拿回来给她,心里即感动又觉得他傻傻的,自己不知道吃一点,家属院里也有人去了,有些人一个都没拿回来,最好的也是自己尝过了才拿回来,就她家这个男人皮都没动一下,全部给她拿回来了。

“结婚证呢?”黎青月找了一圈没找到,问他。

漆与墨听她要,走到书房里,黎青月跟在后面,只见他从自己的放重要研究文件的箱子里拿出来。

黎青月怪异的看着他,心里悄悄道也不用放的这么好吧,怪不得自己从来没找到,原来是放在这里,知道他箱子里东西的重要性,黎青月从来没有打开翻过,平时还叮嘱儿子不要乱拿里面的东西。

“我收起来。”像这种能证明关系身份的东西非常重要,她想收起来放在自己空间里面。

黎青月想从男人手里把结婚证拿过来,但漆与墨手上的力气很大,她扯了一下没扯动,反倒是又让他收了回去。

“我收着就行。”将两张奖状似的结婚证小心叠好,放进自己胸前的口袋走人了。

黎青月:“……”白问了。

夜晚,繁星闪烁,像细碎钻石洒满天幕。

睡在床里面的小肉宝已经睡着了,漆与墨躺在最外面拿着扇子给他们母子扇风。

黎青月翻身抱住男人的腰,问了她很久就想问的问题:“你为什么会看上我?”她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一点,但比自己更好漂亮的也不是没有。

黎青月这个问题,把男人难住了,他是理工大直男不会说什么浪漫话,没想直接说出了自己内心的情感。

“没为什么,心告诉我喜欢你。”他第一眼就看上了,就想跟她在一起一辈子,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时镇定坐在她面前的他,内心是怎么的汹涌波涛。

她顿时懂了他这话里的意思,这三年她也知道他是个什么人,口嫌体正直,说到这已经很不错了,一瞬间,红晕护散到脸颊,蔓延到耳朵。

“明天你陪我去娘家一趟。”她是时候把东西拿回来了,可不想便宜那群白眼狼。

“好,快睡吧。”漆与墨轻啄了啄人的额头,下颌抵着她的发顶,继续给人扇风。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