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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散不知昭安念小说

七个章鱼丸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和沈昭雪结婚后,她出轨了两次。第一次她精神出轨,他提出离婚。向来清冷的女人跪在林砚的床边,红着眼摸他,“阿砚对不起,他太像年轻时候的你了,那么意气风发,我对他只是欣赏,我不要你离开,我爱你。”他无可奈何的原谅了她。而第二次,她把帅气的男秘书带回家,还怀了他的孩子。是的,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在岳父岳母为难他时着急回家车祸意外流产。他愤怒,崩溃,对那个男人拳脚相加,他们缠斗在一起,他被男人尖锐的指甲挠花了脖子。而沈昭雪冲过来护住了那个男人。林砚前半辈子高学历,高智商,长得帅,自有傲骨,斯文优雅,从未失态。如今,竟像怨妇一般跟男人争风吃醋。一滴泪无声地砸落。他跌跌撞撞去卧室最底层的抽屉抽出了离婚协议书,打车去民政局。“你好,我要办...

主角:沈昭雪林砚   更新:2025-06-24 21: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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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昭雪林砚的其他类型小说《珠散不知昭安念小说》,由网络作家“七个章鱼丸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和沈昭雪结婚后,她出轨了两次。第一次她精神出轨,他提出离婚。向来清冷的女人跪在林砚的床边,红着眼摸他,“阿砚对不起,他太像年轻时候的你了,那么意气风发,我对他只是欣赏,我不要你离开,我爱你。”他无可奈何的原谅了她。而第二次,她把帅气的男秘书带回家,还怀了他的孩子。是的,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在岳父岳母为难他时着急回家车祸意外流产。他愤怒,崩溃,对那个男人拳脚相加,他们缠斗在一起,他被男人尖锐的指甲挠花了脖子。而沈昭雪冲过来护住了那个男人。林砚前半辈子高学历,高智商,长得帅,自有傲骨,斯文优雅,从未失态。如今,竟像怨妇一般跟男人争风吃醋。一滴泪无声地砸落。他跌跌撞撞去卧室最底层的抽屉抽出了离婚协议书,打车去民政局。“你好,我要办...

《珠散不知昭安念小说》精彩片段


和沈昭雪结婚后,她出轨了两次。
第一次她精神出轨,他提出离婚。
向来清冷的女人跪在林砚的床边,红着眼摸他,“阿砚对不起,他太像年轻时候的你了,那么意气风发,我对他只是欣赏,我不要你离开,我爱你。”
他无可奈何的原谅了她。
而第二次,她把帅气的男秘书带回家,还怀了他的孩子。
是的,他们曾经有过一个孩子,却因为在岳父岳母为难他时着急回家车祸意外流产。
他愤怒,崩溃,对那个男人拳脚相加,他们缠斗在一起,他被男人尖锐的指甲挠花了脖子。
而沈昭雪冲过来护住了那个男人。
林砚前半辈子高学历,高智商,长得帅,自有傲骨,斯文优雅,从未失态。
如今,竟像怨妇一般跟男人争风吃醋。
一滴泪无声地砸落。
他跌跌撞撞去卧室最底层的抽屉抽出了离婚协议书,打车去民政局。
“你好,我要办理离婚。”
工作人员目光扫过他,目光怜悯,没有多问就办好了手续。
“一个月冷静期后就可以来领证了。”
离开民政局时,一对新人正手牵手和他擦肩而过。
林砚恍惚想起当年沈昭雪也是站在这里,平日里喜怒无形色的女人像个孩子一样扑进他怀里,哽咽着说,“阿砚,我们是夫妻了。”
沈昭雪是京圈首富沈家耗费无数精力培养出的继承人,将来定是要和一个门当户对的男人联姻,但她却爱上了家境贫寒的林砚。
为了嫁给他,她拒绝联姻,喝酒喝到胃吐血给人赔罪,暴雨中跪在父母面前磕头认错,不顾打压血洗沈家势力,消除一切反对他们的声音。
求婚那天,她浑身是伤地举着钻戒。
看着她洁白裙子渗出的血丝,林砚死死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哭出声。
他问她,值得吗?
她说,“阿砚,我只想和你有个家。”
同时,她还拿出一份签署好的离婚协议书,将名下百分之八十财产转移给他,“如果有一天我让难过,你就毫不犹豫离开我,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哪怕是我自己也不行。”
可现在,她为了别的男人抛弃他和昭安,让这个家七零八碎。
回到沈家时,江澈正陪着沈昭雪做胎教,看见他,沈昭雪下意识把手搭在江澈的身前做出一副保护的姿态。
林砚手指微颤,心仿佛被针扎了下。
沈昭雪目光顺着移到他的脖子,瞳孔微缩。
“阿砚,你的脖子怎么了?”
她上前攥住他的手腕细细查看,吩咐人拿药来。
他认真打量眼前的人,眼中的担忧一如既往,仿佛刚刚那个狠心推开他不管不顾的人不是她。
“这不是你推的吗,沈昭雪,你给你的孩子取新名字了吗?”
她的孩子,不是他们的。
沈昭雪似乎才想起自己做了什么,眼中闪过愧疚,张了张口想解释什么。
江澈忽然扶着头喊,“我的头......好痛......”
她瞬间松开他的手扶住江澈,“怎么了?”
江澈虚弱地靠在墙边,“可能是林哥刚刚那拳打的太狠了有些后遗症,昭雪,听说你早年去寺庙求过一个平安手串,可以送给我吗,听说孩子在肚子里能感知到父亲的伤痛,我怕影响孩子,想给孩子压压惊。”
林砚下意识看向自己手腕,上面带着一串檀木手串,是自己因煤气爆炸送去抢救那年沈昭雪一步一叩首去寺庙求来的。
她说过,这个手串承载着她所有的爱和美好期盼。
可下一秒,他听见沈昭雪冰冷的声音。
“阿砚,把手串拿出来给江澈带。”


她明知道手串意味着什么。
她是把所有的爱和期盼都给了江澈和自己肚子里的孩子吗?
沈昭雪看着他的苍白的脸,眼中划过愧疚,缓和了语气,“只是借给江澈,等他头不疼了就还给你, 阿砚,别那么任性。”
任性?
他入赘进沈家七年,为了不给沈昭雪惹麻烦处处小心,无论岳父岳母和旁人如何刁难,多少闲言碎语欺辱他,他都打碎了委屈往肚子里咽,无时无刻提醒自己要沉稳有度。
他为了爱情被磨平了棱角,现在却被指责任性。
林砚手腕一抖,不可置信望向她,心口突如其来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偏偏旁边的江澈添油加醋,可怜地哀求道。
“求你了林哥,我的头真的好痛,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跟你提要求,你恨我抢走了昭雪,但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这个词再次刺激到沈昭雪。
她竟然直接伸手要把手串扯下来。
林砚只觉得手腕一空,檀木擦过他的指尖。
“放手——”
沈昭雪皱眉。
林砚手指死死勾住手串,用力一扯,檀木珠子七零八碎滚落一地。
这是给他的昭安求来的,凭什么让给别人。
他宁可毁了也不允许。
沈昭雪像是没想到他会如此,神情错愕。
江澈虚弱地伸手,想走到沈昭雪身边,脚下却不小心踩到刚刚滑落的檀木珠子,不受控制往后跌倒。
“啊——”
后脑重重撞到桌角上,他额头晕出一片红色。
沈昭雪回过神看到,第一时间扶起江澈,近乎是尖叫着,“快,叫救护车!”
客厅瞬间围了乌泱泱一大群人。
有人给江澈做急救措施,有人打电话,有人站在旁边小声议论。
“到底是穷人家来的,见地这么浅,当着妻子的面对情人下手。”
“这要是夫人的孩子受惊没了,可有的他受了。”
“真是又蠢又狠心。”
林砚站在原地看着眼前的闹剧,浑身冰凉。
他看见江澈刚刚走过来时眼中的怨毒与算计,清楚他是故意摔倒的。
可沈昭雪一个眼神都没给他,将江澈送上救护车后命令人把他强行带去医院跪在抢救室门口。
林砚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膝盖已经青紫。
他沙哑着嗓音开口,“这件事与我无关,你也——”
话还没说完,就被赶来的岳父岳母呵斥。
“蠢货,你竟然下这么狠的手!”
他仓皇摇头。
岳母狠狠一巴掌扇过来。
“自己不争气还想让我们沈家绝后。”
力气太大,他的脸瞬间高高肿起,耳边阵阵耳鸣。
热意充斥着面颊。
岳丈冷哼一声,转头对沈昭雪说,“沈家已经容忍你嫁给这个男人,绝不会容忍他再让沈家绝后,今天事情你要是不给我们一个交代,就给我离婚!”
沈昭雪一身红裙站在旁边,从刚来开始就一言不发,听到沈父的话指尖攥的泛白。
她沉默着,眼中的光明明灭灭。
不知是心疼还是想一些更严厉的惩罚方式。
最终,她失望地开口。
“既然你毁了送给江澈的手串,就自己一步一叩首再去求一串回来。”
“我会派人跟着你,少磕一个头都不行。”


寺庙山下,林砚被两个保镖压着肩膀摁在台阶上。
天空乌云密布,抬头竟看不到台阶的终点。
原来沈昭雪曾经跪了这么久吗?
据说,寺庙有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每个台阶都要在心里默念一遍祝福才能灵验。
“先生,开始吧。”
保镖冷声提醒。
轰隆隆——
震聩的雷声响起,冰凉的雨水落在林砚的脸侧,泪水似得划过脸侧。
第一个台阶,他重重磕了个头。
心里想,愿我的昭安下辈子平安喜乐。
当初沈昭雪怀上昭安,他们也曾是那样幸福,她会早早下班吃他特地学做的月子餐,在深夜让他把耳朵轻轻贴在她的肚皮上和孩子打招呼。
跪着爬上第二个台阶,他再次磕头,想起当初自己煤气中毒,沈昭雪慌张地跟着自己上救护车,拉着他的手一刻不肯放开,手心全是冷汗,声音颤抖地安慰他,“没事,我在呢,你一定会没事。”
她尽她所能联系了全国顶尖医生,安排最好的手术器械,甚至从不信鬼神之说的人跑到寺庙山下用最虔诚的方式只为求一个手串。
可惜跪破了昂贵的裙子,额头鲜血淋漓,打理精致的发丝乱成一团却换来因过度劳累惊吓流产,失去孩子。
第三个台阶,第四个台阶......
每个台阶,林砚都想起曾经和沈昭雪的往事,随着头重重磕下逐渐消散。
雨势逐渐变大,山下的游客都跑去避雨。
不少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他浑身湿透,高大的身影在雨中一点点挪动,膝盖和额头渗出的血丝在台阶上拖成红痕。
跪完最后一个台阶时,他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
一个和尚打着伞站在他面前,叹了口气把手串递给他。
“施主,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放下执念,心灵才会获得自由。
昭安是他求而不得的执念,沈昭雪是得而即失的执念。
林砚颤抖着接过手串,再站起身时已摇摇欲坠,忽然脚下一空,在保镖惊恐地眼神中摔下台阶。
“林先生!”
“快,快通知沈总,立刻送林先生去医院!”
他麻木地倒在台阶下,眼前发黑,听见保镖给沈昭雪打去电话。
“林砚,别用一些装可怜的把戏骗我。”
“摔了就送人去医院,难不成你也撞到头大出血了?”
对面那人熟悉又淡漠的声音让他头痛欲裂。
明明从前,她最怕他受伤,最恨自己保护不了他。
初见时,他不小心打翻咖啡弄脏了她的衣服,在提出要赔偿时她只是淡淡的说了句“你赔不起”就低头继续工作,她的话没有不屑和嫌弃,只是陈述一个事实。
他也不恼,只是安静地待在不远处等她处理完工作,用另一种方式“赔偿。”
他带她去吃了小巷里难以被发觉的美食,带她把那件脏了要扔掉的衣服用彩绘做成艺术品,带她看深夜摩天轮最高处的星空。
他笑着说,“我不喜欢欠别人的,可能你不需要金钱的补偿,希望你以后多笑笑。”
林砚看出女人清冷外表下如死灰般的心,忽然就想让那颗心为他鲜活起来。
那天结束后,沈昭雪开始频繁地找他。
有时候会带一些新奇的东西给他玩,有时候只是坐在他打工的地方发呆,和他相处时,嘴角偶尔会挂上温婉的笑。
直到沈家发现沈昭雪竟然和一个打工男厮混,派人要给他点教训。
沈昭雪为了保护他,后脑被木棍打到中度脑震荡,昏迷前还蜷缩在他怀里,口中喃喃。
“我绝不会让你受伤。”
泪水被大雨不断冲刷,那个说绝不会让他受伤的身影被冲淡。
世界陷入昏暗前,他想,他再也不会相信她的承诺了。


再醒来时,林砚躺在病床上,膝盖被裹了一层厚厚的纱布,头昏昏沉沉的。
沈昭雪坐在床边,眼下青黑,满脸担忧。
“阿砚,我不知道你摔倒那么严重,我只是不想被逼着离婚才出此下策。”
可他已经办理了离婚手续,马上就可以拿着离婚证离开她了。
他张了张嘴,声音嘶哑到不能发出声音。
沈昭雪见状倒来一杯温水扶着他喝下。
靠近时,他瞥间她胸口处的衣服有水渍,隐约带着一股腥味。
是奶水。
在他跪到膝盖流血,淋雨发烧的时候,江澈在病房帮她通奶。
多亲密的姿势,能让奶水洒在她的胸口处?
胃里翻涌,林砚忽然感觉一阵恶心,猛地推开她。
水杯“啪——”的一声掉在地上碎裂。
“阿砚,你又在闹什么!”
她忍无可忍。
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换件衣服再来吧,我嫌脏。”
沈昭雪这才发现自己的衣服上有什么,神情微僵,语气软和下来。
“我只是为了那个孩子才做这些,你这几年因为不能生育被家里人为难我都知道,只要我把江澈的孩子生下来后对外声称这是我们的孩子就能堵住那些人的嘴。”
因为林砚没能让她怀孕,沈家那些当初反对他们的人又闹了起来。
公婆也闹着要她离婚,给沈昭雪再找个让他们满意的丈夫。
“我平日里要忙工作,难免有照顾不到你的地方,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在家能好过些,你就不能体谅一下我吗?”
她总是能把伤害他的话说的信誓旦旦。
可他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不能怀孕也是她心理阴影。
“是吗?”林砚反问,“我不需要你做这些,让江澈走好吗?”
分明江澈来沈家后,他的日子更难过了。
沈昭雪喉结滚动,最终还是沉默下来。
她的沉默像把利刃,劈开那层虚幻的谎言,露出最恶心的事实。
林砚心里清楚,她对江澈不仅仅是借种要个孩子那么简单。
在江澈来之前,他已经察觉到她的变化。
她回家的时间越来越晚,会找各种借口不让他去公司,偶尔在家也会对着手机发呆,时不时露出笑容。
见到江澈第一面他就明白了。
他太像年轻时候的他,帅气,阳光,带着年轻人的朝气。
而林砚早已被磋磨得没了灵气,沈昭雪的变心似乎并不奇怪。
长久的沉默被门口小跑过来的江澈打断。
“昭雪,听说林哥醒了,我想亲口对他道谢。”
他晃了晃手腕上的檀木手串,抬脚想走进来。
沈昭雪眉头微蹙,上前轻柔地扶住他,“地上有玻璃碎片,别划伤脚。”
江澈的眼神像是湿漉漉的小狗,“我又不是小孩子,自己会小心的。”
“不知道是谁总是让自己受伤,像个糊涂的小孩子。”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温柔。
两人不顾林砚还在病床上亲密地贴在一起,打情骂俏。
“哎呀!”
江澈忽然惊呼一声,像是才想起他的存在,“我是来和林哥道谢的,这个手串真的很灵,我的头不疼了,昭雪的孩子也很健康。”
“对了,昭雪给我的孩子起了新名字。”
“她说昭安这两个字不好,给我的孩子取名叫从欢。”
她竟然否定了昭安这个名字。
林砚闭上眼睛,双手攥紧被角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


大师的话回荡在耳边。
他确实应该放下执念,不再为这些困于淤泥中。
再睁开眼,他眼中再无泪意,凌厉地盯着江澈,一字一顿强调。
“不是昭安两个字不好,是你不配。”
“沈昭雪,就算我这辈子没有孩子也不会认江澈的孩子。”
江澈最后是红着眼被沈昭雪牵出去的。
沈昭雪站在门口疲惫地揉了揉眉头,看他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阿砚,再忍耐一段时间好吗,别再给我添乱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她开始觉得他是个麻烦,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添乱。
他还要忍到什么程度才能让她觉得满意。
隔壁,江澈闹得厉害,紧紧抱着沈昭雪不让她离开自己半步。
“好,我陪着你,不会再有人能伤害你。”
门口站着的几个护士时不时往他们的病房内偷看几眼,路过林砚病房时才敢讨论。
“沈总真是爱老公,给人都宠成什么样了。”
“我也想有个那么漂亮的老婆,到时候生下的宝宝一定也很好看。”
喉咙干痒难耐,林砚费力地咳了几下,撑着身子下床倒水。
床下的碎片没有清理,他努力躲开,却还是踩中一块尖锐的玻璃片,把脚心扎出了血。
他疼的弯下腰,高烧让他的视线模糊,病房扭曲成漩涡,充满了刺目的白与红。
隔壁欢声笑语,江澈闹着小脾气,沈昭雪无奈地哄着,岳父岳母也带着礼物去看,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不知过了多久,来换药的护士才发现受伤的林砚,惊呼一声。
“怎么这么多血,快,237病房需要包扎止血!”
“快把人扶起来!”
那边沈昭雪的声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急促的脚步声。
“阿砚!”
她走过来扶起他,心疼地看着他的脚心。
护士正用镊子给他取出碎片。
她捂住他的眼睛,说疼的话可以咬她,发泄在她身上。
林砚也没有客气,狠狠一口咬在她的肩膀,将这些日子受到的痛全部发泄,口腔瞬间弥漫着血腥气。
“呃——”
沈昭雪闷哼一声,什么都没说,手仍搭在他的眼皮。
“下次小心些,别再让自己受伤了。”她顿了顿,“爸妈说要带江澈回家静养,你还不能出院,我过段时间会来看你,好好照顾自己。”
眼皮上的手收回。
林砚没有睁开眼,不想再看到她抛下自己的背影,心里清楚这又是谎言,她根本不会再来。
下次,先离开的人就是他了。
......
林砚连着发了三天的高烧。
而沈昭雪早就带着江澈回了沈家陪她养胎,一次都没来看过他。
尽管在医院,江澈也没想让他清净。
每天都会给他发他陪沈昭雪的养胎日常。
昭雪真的很在乎我,连工作都扔下了,让我陪她来上胎教课。
照片中,女人穿着休闲,拿着本子认真记下孕妇注意事项,阳光打在她的发丝,显得一片柔情。
医生说她不能吃甜食,她特地请了高级厨师来家里变着法子做菜教我,说想吃我亲手做的。
今晚宝宝闹得她很厉害,我一直陪她睡。
她涨奶了,林哥想知道上次我是怎么帮她的吗?
大概是没得到过他的回复,江澈有些沉不住气。
林砚,沈家马上要为我举办的宴会,沈先生的身份迟早都是我的,沈昭雪也会是我的。
林砚直接把人拉黑。
距离领证的日子还有四天。
沈家的势力错综复杂,无论他去哪都会被找到。
他忽然想起和那些总裁喝茶闲聊牌时,听过有人说S市的霍家独大,连沈家都不敢惹。
他立刻买了去S市的机票。
马上,沈家的一切都和他再也没有关系,无论江澈想要什么都随他。


出院那天,沈昭雪早早地就等在门口。
她像是忘记了之前所有的不愉快,温柔地牵起林砚的手。
林砚冷淡地躲过。
她又摸了摸他的脸,“你瘦了。”
“这段时间我胎动的厉害,抽不开身,今天接你出院就是想补偿你,你之前不是一直想回到当初和我去过的那些地方吗?”
林砚内心一颤,
沈家的日子枯燥无聊,他宛若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雄鹰,每天都想重温过去的生活。
可惜沈昭雪的工作太忙,没有她陪着,他没有理由做那些不符合沈先生身份的事。
也许是愿望一直没有实现,也许是他马上能挣脱枷锁获得自由,他竟对曾经无比想做的事情失去了兴趣。
但仅剩两天就要离开,他怕沈昭雪发现什么只能点头。
只是打开车门时,发现江澈正坐在副驾。
“林哥,昭雪这几天粘着我习惯了,宝宝也是感受到爸爸不在就开始闹,只能跟着你们一起。”
他没有要让出副驾的意思。
沈昭雪犹豫着想说什么,看见他直接坐进后座,又把话咽了下去。
一路上,他都靠着车窗没有说话,独自忍下身体的不适。
那次煤气中毒后,他落下了头疼的毛病,坐车时更是又晕又恶心。
沈昭雪发现后,直接把车送去改装,副驾安装了最先进的防震和空气循环系统,贴上了他的专属标签。
下车时,他已经满头冷汗,扶着一棵树就开始干呕。
江澈扶着沈昭雪,看着他狼狈的样子不轻不重道歉,“不好意思啊林哥,我不知道你晕车,是昭雪让我坐在前面的。”
林砚浑身发冷,指尖扣紧树干。
说是补偿他,其实更像是带江澈来约会。
他跟在他们身后,看着她牵着江澈的手去当初他给她做裙子涂鸦的地方。
“我们想给孩子做一件扎染的小衣服,料子要最软的,颜料也要纯天然的。”
她仔细挑选材料,小心翼翼拿着那块小小的布扎了几圈,和江澈一起把东西放进染缸,眼中尽是对那未出世孩子的爱与柔情。
他想,她一定会是个好妈妈。
如果昭安还在,这份温馨应该是属于他们父子的。
打包好扎染的衣服,他们又去商场买了很多婴儿用品和玩具,每个都是沈昭雪选的。
他想起沈昭雪第一次怀孕时,他也是从昭安满月到三岁的东西全部都买好放在家里,小到纸尿布,大到三岁用的启蒙书。
流产后怕她触景伤情,那些东西就都被打包扔了出去。
临近晚上,她开车去了游乐园,下车时没有带着江澈。
“阿砚,我想和你再坐一次摩天轮,看最高处的星空。”
初见时,是林砚拉着她来的。
这次,她主动买了门票像个普通人一样陪他排队,一直牵着他的手不肯放开,语气怀念。
“沈家只教会了我怎么在商场拼杀,把一切时间都用在工作上,从不让我了解这些。”
“那是我第一次做摩天轮,后来才知道情侣在最高处接吻会一生相伴,永不分开,阿砚,这次我们去完成那个传说,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好吗?”
她看着他,眼中倒映出他的身影,好像她的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但事与愿违,她的愿望要落空了。
“昭雪——”
江澈小跑过来。
她神情一变,大步走过去牵住人,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他身上。


“这么大的风怎么自己跑出来。”
“我怕孩子离开爸爸闹你......我也想你......”
江澈眼神温柔,体贴地把她搂在怀里。
又是这样。
林砚静静地站在后面等待她的选择。
沈昭雪背对着他,看不出表情,抱着江澈的胳膊僵硬,许久都没有动。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阿砚,再买一张票我们一起坐吧。”
林砚听到自己最后一丝幻想破灭的声音。
无数次被抛弃,他已经不记得心痛是什么感觉了。
......
摩天轮内,沈昭雪和江澈坐在一起,林砚坐在对面。
身后的景色变换,越过地面的人群,越过高楼,最后到了最高处。
一片深蓝的星空下,江澈正低头轻抚沈昭雪的肚皮。
江澈忽然叫住他,趁她低头时霸道地吻了上去。
她愣了片刻,推开这个吻很快转头看向林砚。
林砚避开她的视线转头看向外面,神色很淡,像什么都没发生似得一句话没有说。
下摩天轮的时候,沈昭雪脸色很难看。
江澈难得被她甩在后面。
他和林砚并肩,“林哥知道昭雪今天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林砚不愿意深究,不想再次被伤害。
没有得到回应江澈也不在乎,再开口时明显带着得意,“因为明天就是沈家给我举办宴会的日子,她想让你出席,帮我准备西装。”
小情人的宴会,丈夫帮忙准备礼服甚至出席宴会,无疑是向众人承认沈先生已经名不符实,以后沈家真正的男主人会是江澈。
原来今天她做这些的目的都是为了别的男人。
尽管已经劝自己放下,他还是觉得这样的沈昭雪让他窒息。
曾经将自己视若珍宝的女人现在已经对他弃之如履,要榨干他最后仅剩的价值。
......
回到沈家,佣人拦住要回卧室的林砚。
“先生,您的东西已经被搬到客房。”
江澈径直走进卧室。
“沈总前几天孕反严重,所以让江澈搬到卧室住,在孩子出生前麻烦您在客房委屈一段时间。”
林砚转身去客房。
关门时,佣人提醒他,“您明天早上要帮江先生选一套参加宴会的礼服。”
这一晚,林砚没有睡着。
他收拾了一夜的行李,挑挑拣拣,只带走了需要的证件和衣物。
至于那些沈昭雪送的东西,都被扔进垃圾桶。
就像他们的曾经,现在也都是垃圾。
天蒙蒙亮,佣人敲响他的房门。
他把行李箱放在门边出去,跟着佣人到衣帽间给江澈选西装。
沈昭雪早早地等在那,换了一身白色长裙,眉目秀美与初见时并无不同。
“阿砚,今天的宴会只是走个形式给沈家那群人做做样子,你放心,沈先生的位置永远属于你。”
沈先生的位置,人人都想要。
可他已经腻了。
他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抬手点了点不远处挂着的那套和他相配的白色西装。
“就这件吧。”
“这件不行!”
沈昭雪冷下脸。
佣人站在那左右为难。
那件西装是林砚和沈昭雪订婚时,她亲自跑去国外找人共同的设计,领口花纹精美,镶嵌了一圈碎钻,内里缝制了林砚名字的字母缩写。


“你当真就一点不在乎江澈的存在吗?”
她质问他。
真是可笑,明明是她带回了江澈,强行逼迫他接纳,等他接受后现在又气他不在乎?
他又指了下那件西装。
“拿下来,送给江澈穿。”
砰——
沈昭雪用力推到面前的镜子,碎片四溅。
她胸口剧烈起伏,忽然嘴角扯出一抹冰冷至极的笑,“好啊,那就这件,顺便把我送你戒指也给江澈带。”
求婚戒指。
那枚她拼了命才跪到他面前举起的求婚戒指。
林砚呼吸一滞,低下头不然自己暴露情绪太过狼狈。
她狠狠攥住他的衣领逼迫他看自己,愤怒的眼神盯着他,咬牙切齿道。
“既然不在乎,那就麻烦你亲手给江澈穿好衣服,戴上戒指。”
“你们,看着先生,必须让他亲力亲为。”
她视线扫过那几个佣人,摔门离开。
......
卧室内,江澈站在镜子前指手画脚。
“衣服的胸口那串字母丑死了,快剪掉。”
“这戒指尺寸怎么这么小,拿去改大点。”
林砚亲眼看着自己的痕迹被一点点抹去,愣愣地站在原地。
直到改好的西装送到他手上,江澈得意洋洋地仰着头说,“林哥,帮我穿上吧。”
把江澈送去宴会后,他并没有像沈昭雪安排的那样留下来照顾江澈。
今天是他领离婚证的日子,领了证他就会拿着行李离开,再不和这些人有牵扯。
宴会厅内,江澈搂着沈昭雪笑的如沐春风。
沈父沈母乐呵呵地拍了拍他的手,给他送上传家宝。
周围的宾客纷纷夸赞。
“天作之合啊。”
“真是般配,等孩子出生不知道多俊俏!”
林砚转身准备离开,却被一个中年女人拦住了去路。
“沈先生,看着自己妻子和小情人马上要成为一家人的感觉怎么样,听说你曾经只是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仔,怎么样,要不要考虑跟了我?”
她眯着小眼睛上下打量江澈,伸手揽住他劲瘦的腰。
“与其死皮赖脸缠着沈总不离婚,不如跟我快活快活啊,我也有钱。”
林砚眼神一凝,拍开她的手抬脚狠狠踢过去。
在沈家这么多年,他也有了些上位者的气势。
居高临下看着倒在地上呼痛的女人,他冷声道,“我就算离婚了,也不会多看你一眼,滚开——”
“什么离婚?”
赶过来的沈昭雪猛然僵住,瞳孔骤缩。
“你要和我离婚?不可能,林砚,你不许离开我!”
林砚红着眼,倔强地和他对视。
不等他再说什么,还在和人说笑的江澈忽然一脸痛苦倒下。
众人手忙脚乱扶住他,却见他穿的白色西装浮现出几丝红色,布料中探出尖锐的银光。
“天啊,这,这衣服里被放了好多针!”
有人惊呼。
几个早上给江澈穿衣服的佣人吓白了脸,磕磕巴巴说,“衣服,衣服都是先生亲自给江先生穿的,不管我们的事......”
“是你做的手脚。”沈昭雪彻底沉下脸,如墨的黑眸酝酿起危险的风暴。
“我说过,我生下孩子前不能动他。”
林砚不自觉地浑身发抖,从喉咙里挤出几个字。
“不是我,你可以查,我没有做任何手脚。”
沈昭雪漂亮的眉头微蹙,压抑着怒火,“林砚,你一而再,再而三伤害我孩子的父亲,可曾想过为你的昭安积些福报。”
她不相信他。
他内心不断叫嚣着,不是他,他没有做,无数证据和理由都想好了,可再开口,却是压不住的一声哽咽。
什么都说不出来。
沈昭雪失望地跟着江澈离开,临走前吩咐人对他施行沈家家法。
沈家祖上从军,对犯了错的人皆是二十军棍处置。
林砚被压在宴会的最中央,顶着众人嘲讽的目光足足受了二十军棍。
每一下,他都痛到眼前发昏,冷汗大颗大颗砸在地上。
他始终咬紧了牙不肯发出声音。
打到最后,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和血色浸透。
今天之后,恐怕所有人都知道沈家那位先生因为小情人被当众处罚,颜面尽失。
林砚红着眼眶带着一身伤跌跌撞撞回到沈家取了行李,换身衣服到民政局领证。
沈昭雪那份,他嘱托工作人员在三天后邮寄给她。
到机场时,已是夜晚。
他疲惫的检票,直到登机,一次都没有回头。
起飞前,他拔了自己的手机卡,看向窗外,那里是比摩天轮还要高的星空。
从今以后,山高水远。
他林砚离开沈昭雪,照样可以过得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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