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泽,你看啊,许南净看你的眼神都像看垃圾!
只有我是爱你的!
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被拖走时,许南依还在哭喊。
“许南净,我恨你,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阿泽,你害得我好苦啊……”那凄厉的哭嚎声穿透整栋别墅。
这件事之后,爸妈也去傅家求过情。
但都被赶了出去。
傅泽也查清了当年发生的事。
他这才知道在许家,我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也知道曾经许南依那些在家不受重视,被欺负的谎言有多可笑。
甚至许家父母都是知情。
但是他们默认了。
只因想要小女儿开心。
许南依被以杀人未遂起诉,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
那孩子,也被傅泽送给了一对没有生育能力的夫妇。
我又来到了烈士陵园。
我自言自语:“你没有走对吗?”
“我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
风轻轻抚过我的脸颊。
我拭去泪,“等我,我去找你。”
回头时,看到了不远处的傅泽。
我当做没看到,想走。
可傅泽踉跄着追了上来。
他喉结上下滚动却挤不出一个字。
他贪恋地看着我。
这时他才惊觉,原来自己早已将我刻进骨髓。
“对不起……”傅泽声音沙哑,“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
想到这几年自己做的事,傅泽悔恨不已。
陵园的风卷着枯叶掠过两人周围。
“没错,我不会原谅你。”
我点着头。
闻言,傅泽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渗出猩红。
他好后悔啊。
他像是和周围的枯叶融为一体,落魄的,失去生机的。
“许南净,我爱你……”傅泽的声音带着破碎的颤音。
可他清楚,他所犯下的错已经没有弥补的可能。
他从公文包里掏出离婚协议书。
“傅泽”这两个字赫然已经签好。
“我放你走了。”
风掠过,卷起傅泽单薄的西装外套下摆。
他看着我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终于克制不住地捂住脸。
指缝间漏出压抑不住的呜咽。
在我转身的瞬间,我听到傅泽颤抖的声音:“去云南吧,说不定在那里会看到你想看到的人。”
我脚步顿住,轻声朝他道了声,“谢谢。”
我在云南的小镇开了家花店。
云南很美。
三年过去,我的心境平和下来。
这三年发生了很多事。
许家破产了。
在傅泽的不断打压下,许家之坚持半年就只能宣布破产。
我那对风光了半辈子的父母为了维持度日只能去打零工。
还要一边不停奔波找人帮忙,就为了能让许南依减刑。
一次去监狱看许南依的路上,发生了车祸。
两人当场咽了气。
而许南依在知道他们的噩耗后,彻底崩溃发了疯。
傅泽则是在我离开的一年后,查出有胃癌。
他没有接受治疗,而是选择在我们曾住了五年的别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死前还写了遗嘱——他名下所有资产都赠送给我。
傅泽的家人曾带着他的遗书来我。
我没看,直接扔进垃圾桶。
日子在缓缓流淌。
每天清晨推开花店的木门,空气清新,鸟语花香。
恍惚间,我竟产生了错觉——时光真的能将伤痕抚平了。
某个阳光明媚的午后,突然响起轻叩声。
我拉开门。
一人背对着阳光冲我微笑。
万千光华给他镀上一圈光晕。
那张无数次在梦境里出现的脸,此刻真实得让我眼眶发烫。
他摘下墨镜,眼底映着我那种早已泪流满面的脸。
许久,他喉结滚动着,吐出一句哽咽得不成调的“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