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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暮朝朝两相忘宋宴顾暮辞全文免费

麦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二十九岁生日这天,顾暮辞被诊断出罕见的绝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也是这天,与他相爱至深的苏朝曦,出车祸失忆了。她忘了他,只记得曾经一直追求她的宋宴,并一心要与他离婚,要嫁给宋宴。顾暮辞不信。那个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地震时被砸断骨头也要抱紧他,发誓要和他一生相爱的苏朝曦,怎么会忘了他?五个月,他用尽了所有办法,但她还是想不起他。直到苏朝曦生日这天,宋宴突然浑身起了大片红疹晕倒。而保镖在顾暮辞的口袋里,翻出了宋宴过敏的郁金香花粉。顾暮辞被保镖按跪在宋宴病床前。曾对他满眼爱意的苏朝曦,此时眼中只有冰冷。“顾暮辞,我说过很多次,不记得你了,我爱的是宋宴!可为了不离婚,你竟然故意害他。”顾暮辞摇头,“不是我......”苏朝曦却命人拿来了...

主角:宋宴顾暮辞   更新:2025-06-21 18:3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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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宴顾暮辞的女频言情小说《暮暮朝朝两相忘宋宴顾暮辞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麦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九岁生日这天,顾暮辞被诊断出罕见的绝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也是这天,与他相爱至深的苏朝曦,出车祸失忆了。她忘了他,只记得曾经一直追求她的宋宴,并一心要与他离婚,要嫁给宋宴。顾暮辞不信。那个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地震时被砸断骨头也要抱紧他,发誓要和他一生相爱的苏朝曦,怎么会忘了他?五个月,他用尽了所有办法,但她还是想不起他。直到苏朝曦生日这天,宋宴突然浑身起了大片红疹晕倒。而保镖在顾暮辞的口袋里,翻出了宋宴过敏的郁金香花粉。顾暮辞被保镖按跪在宋宴病床前。曾对他满眼爱意的苏朝曦,此时眼中只有冰冷。“顾暮辞,我说过很多次,不记得你了,我爱的是宋宴!可为了不离婚,你竟然故意害他。”顾暮辞摇头,“不是我......”苏朝曦却命人拿来了...

《暮暮朝朝两相忘宋宴顾暮辞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二十九岁生日这天,顾暮辞被诊断出罕见的绝症,医生说,他活不过一年。

也是这天,与他相爱至深的苏朝曦,出车祸失忆了。

她忘了他,只记得曾经一直追求她的宋宴,并一心要与他离婚,要嫁给宋宴。

顾暮辞不信。

那个为了他不惜与家人决裂,地震时被砸断骨头也要抱紧他,发誓要和他一生相爱的苏朝曦,怎么会忘了他?

五个月,他用尽了所有办法,但她还是想不起他。

直到苏朝曦生日这天,宋宴突然浑身起了大片红疹晕倒。

而保镖在顾暮辞的口袋里,翻出了宋宴过敏的郁金香花粉。

顾暮辞被保镖按跪在宋宴病床前。

曾对他满眼爱意的苏朝曦,此时眼中只有冰冷。

“顾暮辞,我说过很多次,不记得你了,我爱的是宋宴!可为了不离婚,你竟然故意害他。”

顾暮辞摇头,“不是我......”

苏朝曦却命人拿来了花生,亲手一把把灌进他嘴里。

而他对花生严重过敏。

记得,有一次他只是误喝了一口花生奶,苏朝曦就疯了一样叫来救护车,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从那以后,她再没让任何带花生的东西出现在他面前。

泪砸在她的手背上。

苏朝曦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可她没有停,又一把花生灌了进来。

喉咙像被火烧,皮肤上迅速泛起大片骇人的红疹,呼吸困难,让顾暮辞眼前阵阵发黑。

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他想起向她求婚那天,她流着泪抱着他发誓。

“暮辞,从生到死,爱你,是我唯一不会忘记的事。”

可她现在将他忘得干净,他却没时间再等她记起自己。

心像是被生生剜开,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他好像听见苏朝曦在叫他。

“暮辞,暮辞......”

是她没失忆时那样,温柔又缱绻。

他想回应,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接着,他听到苏朝曦特助说拿到了他的记事本。

这个本子里,记录着他和苏朝曦的过去。

“苏总,您这样对顾先生......若顾先生知道真相,真的会原谅您吗?”

苏朝曦的声音略带疲惫:“我心里有数,这里是医院,几颗花生,暮辞不会出事的。”

“如果我不做得狠一点,他怎么会彻底相信我失忆了?怎么会同意离婚?宋宴得了绝症,没有多少时间了,临死前就这么一个让我嫁给他的心愿,我不能不帮。等帮他完成心愿,我就会‘恢复记忆’,跟暮辞复婚,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样。”

“至于那些回忆,以后我再帮他重新写满一本。合 欢树可以再种,同心锁可以再锁,黄金画像,我赔给他一个更大的。”

特助的声音有些犹豫:“可是宋先生的病明明是......”

“宋宴的父亲是我的恩师,临终前一直想让我嫁给宋宴。”苏朝曦立刻打断了特助,“这些年为了暮辞,我对宋宴一直很冷漠,是我欠他的。等婚礼结束,他就会出国养病,到时我们两不相欠。”

顾暮辞浑身冰冷,一切竟都是她计划好的,难怪她忘了所有,却偏偏记得他花生过敏。

这几个月为了让苏朝曦记起他,他找出那尊纯金打造的他们的画像。

他送给她时,她开心地说他们就是“金石良缘”,要白头偕老。

苏朝曦却命人融了画像,只为给宋宴打造了一块晚宴戴的金手表。

他带她去峰顶,看他们一起锁的同心锁。

那时她说:“暮辞,这样我就能一辈子锁在你身边了。”

现在,苏朝曦亲手剪断旧锁,然后和宋宴一起换上了一把新的同心锁。

他又让她看,他曾为她种下的999棵合 欢树林。

因为她喜欢合 欢树,说合 欢树代表着忠贞不渝的爱情,所以他便为她种下这片合 欢树林。

苏朝曦却让人将合 欢树悉数砍去,打造了一张大床送给宋宴,供他们在上面享受二人世界。

如今她却说这一切全部可以重来?

耳边响起苏朝曦曾对他说:“暮辞,爱你,此生不渝。”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她知道宋宴的绝症是假的,却还是要嫁给他。

说什么报恩还债,不过就是为了变心找一个借口罢了。

可他,是真的要死了。

顾暮辞醒来时,苏朝曦正守在床边。

她脸上担忧心疼的神情瞬间变为冷漠。

顾暮辞的心狠狠一抽。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苏朝曦这么会演戏。

所以从前她对他的种种深情,是不是也全是演戏?

“顾暮辞,”苏朝曦冷声开口,“我再说一次,我不记得你。”

说着,她拿出顾暮辞的记事本。

是他五个月来凭记忆记录的,他们相遇、相爱、求婚、婚礼的点点滴滴。

“你写的这些,我一件都不记得,不用费力给我看了,也别再费尽心机缠着我。”

说着,她拿出火机点燃了手中的记事本。

看着燃烧的记事本,顾暮辞的心也跟着化为灰烬。

他眼眶通红,嘴角却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她不知道,那本日记,根本不是写给她看的,而是写给他自己的。

克雅氏病,俗称疯牛病,会让他记忆混乱遗忘,直至忘记所有,最后死亡。

七年前,在牧场,一头牛发狂冲向她时,为了护住她,他则被带病毒的牛撞伤。

当时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理,后来他也并没有什么异样,时间一长,他们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病毒潜伏了七年,最终他还是被确诊为克雅氏病。

他怕有一天苏朝曦“恢复记忆”了,他却不认识她,所以记录了他们的一切。

如今她烧了,也好。

以后,他们谁也别再记得谁。

苏朝曦再次拿出离婚协议,要顾暮辞签字。

这一次,顾暮辞拿起笔,痛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苏朝曦有些意外,正想说什么,宋宴电话打来,电话那头传来他虚弱的痛呼。

她立刻拿起签好的协议书,快步离开病房。

顾暮辞看着她消失的背影,缓缓擦去眼角的湿 润,拿出手机。

“你好,帮我定一张七天后去瑞士的机票。另外,请帮我预约安乐死。”




从医院出来,顾暮辞回到家。

刚开门,一团白色的影子就猛地扑了过来。

糖霜是五年前他和苏朝曦一起捡的流浪狗。

它围着顾暮辞的脚踝,开心地摇着尾巴。

顾暮辞露出一丝笑意,刚想摸摸它的头,抬眼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苏朝曦和宋宴就站在客厅中央。

看到顾暮辞,宋宴一副受惊的模样,躲到苏朝曦身后。

苏朝曦微微蹙眉,随即朝保镖递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上前对顾暮辞搜身,生怕他再带什么伤害到宋宴。

顾暮辞任由保镖搜身,心痛到麻木。

“离婚协议上写了,这房子归你。”

苏朝曦指了指楼上,“我回来拿些东西,马上就走。”

她转身上了楼,糖霜迟疑了一下,也迈着小步跟了上去,它大概不明白,为什么女主人最近总是不在家。

客厅里,宋宴脸上人畜无害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落在了顾暮辞手腕上的名表。

“婚都离了,就把朝曦父亲的手表还回来吧?毕竟,我们还有一周就要结婚了。”

顾暮辞低下头,看着腕间的手表。

他还记得,苏朝曦为他戴上时,眼里的爱意和珍视。

“暮辞,这是我爸留给我的,说要我交给他未来的女婿。这也代表我们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如今她为了宋宴不惜设计失忆也要和他离婚。

不爱了,留着这表不过是个笑话。

顾暮辞摘下手表,递过去。

宋宴有些意外他这样痛快,毕竟就在昨天顾暮辞还一心想帮苏朝曦“恢复记忆”呢。

他接过手表,“顾暮辞,不管你在计划什么,小曦以后都只属于我一人。”

话音刚落,他抬起手猛地将手表砸在地上。

顾暮辞惊诧时,宋宴迅速捡起一块碎裂的表盘塞进他的手里,发出一声痛呼。

“啊!”

顾暮辞想挣脱,可宋宴却死死攥着他的手腕,力气大的惊人。

“汪!”

一道白影比苏朝曦更快地冲了下来。

糖霜龇着牙,猛地扑向宋宴,一口咬在他的腿上。

宋宴吃痛,用力扯顾暮辞的手,表盘碎片划过他脸颊,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他惨叫着松开了顾暮辞,摔倒在地。

而听到声音跑下楼的苏朝曦,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她冲过来,一把将顾暮辞狠狠推开。

顾暮辞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手表碎片划开手掌的皮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苏朝曦一脚踹开还在撕咬着宋宴腿的糖霜。

“嗷呜......”

糖霜吃痛地滚到一边,委屈地呜咽着,不明白一向爱护它的女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宋宴,你怎么样?疼不疼?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苏朝曦紧张地扶起宋宴,快步离开,从始至终未看他一眼。

顾暮辞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他想起有次他重感冒发着高烧,在国外开会的苏朝曦连夜飞回来,只为给他物理降温,整夜守着他。

他手指不小心划破小口子,她都会心疼得红了眼眶。

还有那次他为救她被疯牛撞伤,她更是疯了一样,差点掀了整个城市,找了一批又一批专家。

因为他是为救她受伤,苏朝曦第一次对他发了脾气。

之后她紧紧抱着他哭得像个孩子,她说:

“暮辞,你不能有事,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

没有他,她真的会生不如死吗?

顾暮辞的眼泪砸了下来。

“呜......”

糖霜哀呜着,爬到他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 舐着他脸上的泪水。

顾暮辞抱住糖霜,将脸深深埋进它温暖的毛发里。

“糖霜,我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他的声音破碎,抱着糖霜失声痛哭。

糖霜用大脑袋蹭着他的脸,呜呜地低鸣,似乎在安慰他。

他死了,糖霜该怎么办啊......




顾暮辞刚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苏朝曦的保镖就冲了进来。

“顾先生,请跟我们走一趟。”

糖霜猛地蹿到他身前,冲着保镖龇出利齿,发出低沉的警告。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电棍,对旁边的人示意按住糖霜。

“不要伤害它!”顾暮辞急忙说,“我跟你们走!”

他蹲下身,安抚着想要扑咬保镖的糖霜。

“糖霜,乖,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糖霜蹭着他的腿,呜呜低叫。

顾暮辞眼眶一热,揉着它的大脑袋,声音沙哑:“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留糖霜在苏朝曦和宋宴身边他不放心。

他决定要带糖霜一起走。

安乐死的时间他会推迟,直到给糖霜找到一个真心待它的主人。

拘留所里,顾暮辞见到了苏朝曦。

她脸色冰冷,“顾暮辞,你不但摔碎了我爸留下来的手表,竟然还敢动手伤害宋宴。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

她的视线扫过他手上渗血的纱布,眸光一紧,眉心不自觉地蹙了起来。

“你的手怎么了?”

顾暮辞缓缓抬起手,看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苏朝曦,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她眼中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冷漠,“不记得。”

“好,好,好。”

顾暮辞连说三个好字,心口像是被利刃剜开一个大洞,灌进刺骨的寒风。

那个曾对他说,“无论何时,我的心只记得暮辞”的人,在故意遗忘他。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他别过脸,不再看她。

苏朝曦离开前嘱咐拘留所的人:“关他三天,让他反省,但别让他受罪。”

她刚离开,就有人过来和顾暮辞同监室的牢头低声交代了几句。

接下来的三天,顾暮辞不断被同监室的人殴打。

他身上布满青紫的瘀伤。

手上的纱布被扯掉,伤口被反复碾踩,很快就发炎流脓。

晚上,他只能睡在散发着恶臭的厕所边。

第三天,他被人拖到水池边,一盆盆刺骨的冷水从头浇下。

离开拘留所时,顾暮辞已经被折磨得不成 人样。

刚出来,他就被人强制塞进一辆车,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包房里,宋宴正悠闲地涮着肉,脸上挂着挑衅的笑。

“坐啊,一起吃。”

顾暮辞转身想走,却被保镖死死按在椅子上。

宋宴端着一碗刚涮好的肉,走到他面前。

“这三天,在里面待得舒服吗?来,吃点东西,补补。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会让朝曦再送你进去住几天。”

想到这三天的折磨,顾暮辞身体一僵,拿起筷子,机械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我吃了,可以走了吗?”

宋宴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挥手让保镖都退了出去。

“这么好吃的狗肉火锅,怎么能只吃一口呢?”

顾暮辞心头猛地一沉,声音都在发抖。

“你......什么意思?”

宋宴擦了擦嘴角,“那条疯狗敢咬我,我自然不会放过。正好用狗肉火锅补一补。味道怎么样?我特意让人给你留的。”

他凑近顾暮辞的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出淬着剧毒的话。

“哦对了,那条贱狗快被勒死时,还叼着你的衣服,呜咽着想往你的房间爬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顾暮辞“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糖霜......

它在等他回家......

顾暮辞死死咬住嘴唇,满口腥甜。

“宋宴!”

他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拳狠狠打在宋宴脸上。

“你怎么敢?!”

他嘶吼着,掀翻了整张餐桌。

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在他腿上和宋宴手臂上。

宋宴惨叫着,顾暮辞却像感觉不到腿上的灼痛,疯了一样扑过去,将他死死压在身下,哄着眼眶,一拳接着一拳地落在宋宴的脸上。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苏朝曦冲了进来。

“顾暮辞,你在干什么?!”




苏朝曦用力推开压在宋宴身上的顾暮辞。

顾暮辞的头狠狠撞在翻倒的桌角上,眼前瞬间一黑。

温热的液体流下,他伸手一摸,满手猩红。

苏朝曦扶起宋宴,对顾暮辞怒吼:“你疯了吗?!”

可当她的目光触及他满脸的鲜血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的心疼是那样的真切。

“朝曦,我的胳膊好疼啊......”

宋宴抬起自己被烫红的手臂。

苏朝曦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顾暮辞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颤抖地指着地上的肉,着嘶吼:

“他杀了糖霜!把我们的糖霜煮了!那是陪了我们五年的糖霜啊!”

苏朝曦愣愣地看着地上被打翻的肉,神色变得有些悲痛。

宋宴立刻委屈地开口:

“小曦,那条狗先咬了我,是你答应过让我处置的。毕竟是你养过的狗,我怎么敢它,只是把它送去了宠物收 容所。什么狗肉火锅,我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我好好地吃饭,他冲进来就打我!”

苏朝曦看着顾暮辞,眼神再次冷了下去。

“我不记得我们养过什么狗。宋宴身体这么弱,不像你,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咬人的狗,确实该死。就算真的被做成了火锅,你就可以打人?用滚水泼人吗?”

顾暮辞脑中突然浮现出五年前那个雨夜,他们在垃圾箱旁边捡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它可怜兮兮地舔着他的手指。

他们一起带它回家。

苏朝曦给它洗了澡,抱着它笑着说:

“它就叫糖霜吧,不再吃苦,以后就让你和糖霜一起保护我,好不好?”

想到这儿,顾暮辞红着的眼眶湿 润了。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糖霜到死都念着他。

而眼前这个曾口口声声爱他的女人,却为别的男人假装失忆,一次次伤害他。

看到顾暮辞的样子,苏朝曦的心被狠狠揪住。

她告诉自己,再忍三天。

三天后,婚礼结束,她就能“恢复记忆”了。

“小曦,我好疼......”宋宴再次痛呼出声。

苏朝曦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满眼心疼地看着宋宴泛红的胳膊,却完全没注意到顾暮辞的腿上,已经被烫掉了一层皮。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她没再看顾暮辞一眼,扶着宋宴转身离开。

很快,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袋子被扔到了顾暮辞的脚边。

一撮熟悉的白色软毛从袋口露了出来。

袋子里装的,是......糖霜的皮毛。

他抱着袋子,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喊。

“对不起,糖霜,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顾暮辞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家里再没有迎接他,围着他转,亲昵蹭着他的糖霜了。

他抱着糖霜的皮毛,呆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他给自己额头和腿上的烫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带着糖霜去了宠物火化中心,把骨灰装进一个小瓷瓶里。

“糖霜,乖,再等我两天,我很快就来陪你。”

顾暮辞又买了一束菊 花,去了墓园。

他抚摸着墓碑,靠在上面,“爸,妈,我们一家,还有糖霜,很快就能在另一个地方团聚了。”

从墓园离开,顾暮辞刚到家,苏朝曦就气势汹汹地找了过来。

“顾暮辞,你把宋宴带到哪去了?”




苏朝曦猛地攥住他的手腕。

“你还装什么?不过一条狗,你不但烫伤殴打宋宴,现在还把他绑走了?顾暮辞,到底还想做什么?”

顾暮辞这才明白,宋宴被绑架了,而她认为是自己做的。

那颗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此刻正被寸寸凌迟。

他记得有次在野外露营他发高烧迷了路,苏朝曦急疯了,最后是糖霜带着她找到了他。

那时她抱着他,声音都在抖,“暮辞,你要是不见了,我会疯的。”

她说,是糖霜带她找到的他,以后糖霜就是他们的家人,要一起守护他。

可现在,她却说“不过一条狗。”

“我没有摔碎手表,更没有绑架宋宴!”

“还有,糖霜不是一条狗,它是我的家人!是宋宴杀了糖霜,把它煮了!”

最后一句,顾暮辞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看着他通红的眼,苏朝曦攥着他的手不由一松,心底莫名窜起一阵慌乱。

她语气缓和了些,“这几个月,你为了不离婚,什么手段没用过?现在糖霜不过是被送走了,你却非说宋宴杀了它!可你打也打了,为什么还要绑走他?”

顾暮辞突然觉得好累,是从来没有过的疲倦。

“我不知道宋宴在哪,还有两天,你们怎么样都好,别再来烦我了。”

“什么还有两天?”

苏朝曦刚要追问,手机就响了。

是特助打来的。

“苏总,找到宋先生了。只是......他被好几个人打得遍体鳞伤,现在精神状态很不好......”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女人哭喊的求饶声。

“是顾暮辞,是他指使我们干的啊!”

苏朝曦猛地抬头看向顾暮辞,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

她再次狠狠抓住他手腕,指甲几乎嵌进他肉里。

“你不知道宋宴在哪?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

她拽着顾暮辞上了车里。

烂尾楼顶层,宋宴头衣衫不整,额角还有一块青紫,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看到苏朝曦,他双目通红声音嘶哑。

“小曦,你来了......顾暮辞要在我们婚礼前毁了我,不过你放心......虽然他给我下药,但我就算死也不会碰她们,那样我就不干净了......”

苏朝曦立刻松开顾暮辞,心疼地扶住摇摇欲坠的宋宴,轻声安慰着。

顾暮辞活动了一下疼痛的手腕,上面苏朝曦指甲留下的血痕,比宋宴额头上的伤要严重得多。

几个跪在地上的男人和女人突然连滚带爬地过来,拽住他的裤脚。

“顾先生,是你让我们这么干的啊!快救救我们!”

顾暮辞皱眉躲开他们的触碰,刚要开口问他们是谁。

“顾暮辞!你竟然给宋宴下药?你不知道宋宴身体很弱吗?你怎么下得去这种狠手?”

苏朝曦愤怒地看着他,满眼失望。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恶毒的?”

顾暮辞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一直忍着的眼泪就掉了下来。

“所以,你这不是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吗?现在后悔爱过我了?”

他指着她身后的宋宴,“他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你苏朝曦心里不清楚吗?”

苏朝曦心头一慌,却还是嘴硬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顾暮辞笑得更厉害了,笑到弯下腰。

“好,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吧。这次你又想怎么报复我?直接弄死我?我无所谓。”

看着他这副样子,苏朝曦胸口一阵窒息般的不安。

她扶着宋宴,慌乱地转身就走。

“把门锁上,等宋宴检查完,再让他和这些人给他一个交代。”

出了房门,她吩咐特助。

特助有些迟疑,“苏总,把顾先生和他们关在一起,安全吗?”

苏朝曦冷笑一声:“他一个大男人,更何何况人都是他找来的,有什么不安全的?”

被她扶着的宋宴,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毒,透过正在关上的房门,对里面的那些人使了个眼色。

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刚刚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女人们,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狞笑着,一步步朝顾暮辞逼近,将他踹倒在地,拳脚相加。

挣扎中,顾暮辞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框,看到苏朝曦扶着宋宴上了车。

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一眼。

他忽然就不再挣扎,任由冰冷的拳头和鞋底落在身上。




一个男人抓住顾暮辞的头发,将他的头狠狠撞在墙上。

“有人交代了,让你还债。”

沉闷的击打声响起。

一拳,又一拳。

顾暮辞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

那人打累了,甩了甩手腕。

“热身结束了,接下来......”

众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

两人男人按着顾暮辞,一个女人将一瓶不明液体倒进他的口中。

他的外套被粗暴地扯掉,人被踹倒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一个男人,你们几个男人凑什么热闹?”

一个扒顾暮辞裤子的女人,对一旁跃跃欲试的几个男人打笑着。

几个男人松着皮带,“不愧是苏总的前夫,这身材,这脸,让我们几个男人都动心。别光你们享受,也让我们尝尝鲜嘛,哈哈哈......”

顾暮辞眼神空洞,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眼前闪过的,是那次爬山,他不小心扭到脚,苏朝曦心疼地为他揉着。

那天的夕阳和今天一样。

还有婚礼上,她抱着他,眼眶微红,说能嫁给他,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还有那次就因为一个喝多了的千金说想和他睡一晚,苏朝曦就动用关系让对方家里破产,一夜之间从云端跌入泥潭。

她说:“暮辞,你只能是我的,谁都不能觊觎。”

一幅幅曾经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又像泡沫般碎裂消失。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苏朝曦,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众人发泄完后,整理着衣服。

绳子被解开。

“早知道你这么没骨气,就不费劲绑你了。”

“不愧是苏总看上的,过然然人欲罢不能!”

“哈哈哈,可不是嘛!”

一阵哄堂大笑。

顾暮辞面无表情地撑起身体,擦去嘴角血污,又理了理被扯乱的衬衫。

他缓缓站起身,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我去!他跳楼了!”

反正都要死了。

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走得,不太体面罢了。

顾暮辞感觉身在沼泽,越陷越深,直至完全陷入黑暗。

再睁眼,头上的灯光刺眼,他抬手挡住眼睛。

这是哪?在医院吗?

对了,他被苏朝曦喂了过敏的花生。

还有她和特助的对话,她根本没失忆!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开,痛到麻木。

可眼睛却干涩得发酸。

顾暮辞想坐起来,感觉浑身却像散架般,疼得他倒吸凉气。

他这才发现自己手腕和腿都缠着绷带。

他有些奇怪,问换药的护士:“我不过是过敏,怎么身上会有伤口?”

护士奇怪地看他一眼:“什么过敏?你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新伤加旧伤,腿上还大片烫伤,好多伤口都发炎了,尤其是手掌上的,再晚点就要截肢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顾暮辞彻底愣住了。

护士说的这些,他一点都不记得。

他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和他记忆里的完全对不上。

手机里有两天后的机票,还有......安乐死的预约单。

顾暮辞只觉头痛欲裂。

签离婚协议,表盘破碎裂割破手掌,他让糖霜等他回来,被人殴打,在墓园,掉下楼......

零星记忆碎片涌入脑中,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心脏疼得快要炸开。

他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这也让他明白,病情,提前恶化了。

也许一周,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他就会忘掉一切。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苏朝曦快步走进来,一下抱住他,眼中泛着泪花,脸上的心疼不似作假。

“暮辞,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

她的声音哽咽,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竟没发现他伤痕累累。

顾暮辞抽出手,厌恶地看着她,冷声嘲讽:

“怎么,戏演完了?恢复记忆了?”

苏朝曦脸上的心疼瞬间一僵,随即稍稍收敛。

“我......虽然不记得你,但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时宋宴走了进来,见到顾暮辞还一脸忌惮的样子。

苏朝曦对宋宴露出一脸柔情。

“你头上还有伤,怎么乱跑?我不过是出来给你拿检查结果,顺便来看一下顾暮辞,马上就回去了。”

顺便?

顾暮辞的心狠狠一抽。

原来,他只是一个“顺便”。




宋宴声音虚弱:“虽然顾暮辞恨我,一直伤害我,但毕竟是你的前夫,我还是想来看看他。他从那么高的烂尾楼顶掉下来,幸亏掉在楼下唯一的防护网上了......顾暮辞应该是怕小曦你让他给我一个交代,所以才一时想不开的吧?不过,”

他顿了顿,故作一脸疑惑,“也真巧,那些绑架我的人怎么就都跑掉了?顾暮辞还莫名其妙多了一身伤,让你看了怪心疼的。”

宋宴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苏朝曦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看向顾暮辞,刚刚眼神里的心疼荡然无存。

“顾暮辞,你是不是怕被追究责任,所以放走了那些人?又故意弄一身伤,然后掉在防护网上,就像之前那样引起我注意?否则怎么都这么巧?”

顾暮辞不记得宋宴和苏朝曦说的事。

但苏朝曦竟只因宋宴几句话就怀疑他?

她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他这边,无条件信任他。

现在她认为自己故意弄得遍体鳞伤,就是为了引她注意?

顾暮辞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却奇怪地没有,只觉得荒唐,可笑。

这时,宋宴突然指着顾暮辞病号服的领口,惊呼出声:

“呀,这是什么?”

苏朝曦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顾暮辞!”

苏朝曦瞬间脸色冰冷如霜。

“是谁?”

顾暮辞低头看向胸口红紫色的痕迹,显然是吻痕,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是谁留下的痕迹,只觉非常恶心。

苏朝曦猛地抓住顾暮辞缠着纱布的手腕,疼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问你那个女人是谁?!”

顾暮辞再次甩开她的手。

“苏朝曦,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能和宋宴结婚,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管。”

苏朝曦怒极反笑,“好,很好!顾暮辞,你别后悔!”

说完,她带着宋宴摔门而去。

苏朝曦找来特助,将一打照片交给她,要她公开。

特助看到照片,手一抖,吓得差点扔出去。

这些照片竟然是顾暮辞的私 密照!

“苏总,您确定要这么做?这......只怕以后等您‘恢复记忆’,顾先生他也不会原谅......”

“不会的,他现在针对宋宴,无非是太爱我了。”苏朝曦打断她,“不管我做什么,他都会原谅我,也会顺着我。更何况这是我‘失忆’时做的,做什么都情有可原,到时我会好好补偿他的。我答应宴宴要给他一个交代,必须做点什么。”

同时她又让特助去调查顾暮辞是不是故意掉在防护网上,弄出一身伤痕和吻痕给她看的。

虽然她心里认为顾暮辞是故意伪造他和别的女人亲密,想要刺激她“想起”他。

可她心里还是存了个疑影,要彻底消除,才不影响她和顾暮辞以后的生活。

顾暮辞除了她不可以碰任何女人!

特助领命准备离开,苏朝曦又叫住她,从那堆照片里抽出了几张最露骨的。

“这些就不用了,去吧。”

特助拿着剩下的照片,眼神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后离开。

病房里,顾暮辞还在想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翻看手机,看到了宋宴这些天陆续发来的照片。

都是宋宴和苏朝曦的各种亲密合照。

宋宴单膝跪地,向苏朝曦求婚。

他们相拥而吻。

苏朝曦和宋宴的婚纱照,背景是一片玫瑰花海,那片他曾为她种下的玫瑰庄园。

因为苏朝曦曾无意中说小时候总是幻想着有自己的一座玫瑰庄园。

他便在为她种下一片花海,在他们结婚周年时,将玫瑰庄园送给她。

当时她开心地抱着他说,一生一世,只爱他一个人,这片花海就是他们爱的证明。

情话还在耳边,照片里的人却换了。

顾暮辞沉默着,平静地将宋宴和苏朝曦拉黑删除。

刚放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苏氏集团总裁前夫私 密照被挂某网,一分钱贱卖!




顾暮辞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网站首页,是他最私 密的照片,一分钱起拍。

这些照片,只有苏朝曦有。

她怎么可以?!

顾暮辞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苏朝曦说过的话在耳边回响:“暮辞,你所有样子都是我的珍藏,只许我一个人看。”

“不许看别的女人,别的女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会疯。”

那次在酒会上,有女人邀请他跳舞,她便把他带回家,用近乎疯狂的占有欲“折腾”了他整整一周。

苏朝曦曾说过的疯话,此刻像淬了毒的刀,扎进他心里。

照片下方,是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

那些肮脏的字眼,像一只只黏腻的手,将他拖回了那个烂尾楼顶。

被撕碎的尊严,男人女人们的狞笑,彻骨的绝望......

记忆,清晰得令人作呕。

这几天的记忆渐渐回归,拘留所,糖霜死了,烂尾楼,他神情渐渐麻木,许久扯出一抹苦笑。

“原来我没死成啊。”

第二天清晨,顾暮辞不顾医生劝阻,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离开了医院。

还有一天就要离开了,既然没死,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他回到家,将之前没来得及清理的物品找出来:

苏朝曦的情书、送他的礼物、他们的合照、结婚照......

所有见证过他们爱情的东西,被一件件搬了出来,装满一辆大货车。

他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部倒进了海里。

如今,他和苏朝曦之间,只剩下他自己了。

......

第二天,顾暮辞早早起来,点燃了一个火盆。

他将最喜欢的画,最爱看的书,一件件丢进火里。

明天就要离开了,算是提前把他的东西送去另一边。

火光熄灭,只剩下装着证件和糖霜骨灰的一个小包,再没一件属于他的物品。

门,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

苏朝曦带着宋宴闯了进来。

顾暮辞抬眸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明天不是你和宋先生的婚礼吗?又来做什么?”

“如果想要这座房子结婚,我现在就离开。”

他的冷漠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苏朝曦,让她莫名地恼火。

“把宋宴的东西交出来。”苏朝曦冷声,“那是我们明天结婚要用的!”

宋宴扑通跪在顾暮辞面前,恳求他。

“顾暮辞,我知道你恨我,可小曦现在爱的是我啊。”

“之前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求你,看在我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份上,把东西还给我吧。”

“那是我父亲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

顾暮辞突然嗤笑一声,苏朝曦装失忆,宋宴装病,他们还真配。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的东西我没见过。”

宋宴带着哭腔,“就是你绑架我那天让人拿走的,求求你,还给我吧......”

苏朝曦急忙扶起宋宴,眼神冰冷地看着顾暮辞。

“他不配你求。”

她直接拿过沙发上顾暮辞唯一的小包,将里面所有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不要!”

顾暮辞的惊呼卡在喉咙。

装着糖霜骨灰的瓷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捧小小的灰烬,散落在碎瓷中间。

他答应过糖霜,要带它一起走的。

没了。

什么都没了。

他颤抖着跪下,想去收拢那些骨灰,哪怕只有一点点。

宋宴却突然怒吼一声,从刚刚倒出来的东西里找到一条断裂成数块的玉佩。

他一脚狠狠踩在糖霜的骨灰上,碾了两下后像疯了一样扑向顾暮辞,拳打脚踢。

而顾暮辞任凭宋宴殴打。

目光始终盯着地上那再也拾不起来的骨灰。




苏朝曦拉开宋宴,指着被损毁的玉佩质问顾暮辞: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宋宴一脸悲痛,“让他去我爸坟前跪一天,给我爸赔罪!”

苏朝曦犹豫一瞬后同意了。

顾暮辞发出一声绝望的嘶吼,双目猩红地瞪着苏朝曦。

苏朝曦不但毁了他的一切,身心被侮辱践踏,现在连他最后的牵挂都不留给他。

他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苏朝曦!

苏朝曦的心猛地一紧,却又立刻压了下去。

明天和宋宴结完婚,一切就都结束了。

墓碑前,顾暮辞被两个保镖死死按着跪下。

离开前她有些于心不忍,说了句:“马上就会结束了。”

顾暮辞垂着头,声音轻得像烟:“是啊,马上就都结束了。”

苏朝曦不明白他话的意思,正要追问,就被宋宴拉走了。

“小曦,婚礼还有好多事呢,我们快走吧。”

苏朝曦和宋宴离开不久,宋宴又去而复返。

“把他拖到他爸妈的墓那里去。”

几个保镖架起顾暮辞,拖着扔在他父母的墓前。

宋宴用皮鞋尖,挑起顾暮辞的下巴,目光阴毒。

“我爱了小曦这么多年,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把她抢走了?这些年,我没有一秒是不想杀了你的!现在给我磕头,说你是贱人!不然,我就将你爸妈锉骨扬灰!”

顾暮辞的瞳孔骤然紧缩,“不要!”

他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

“我是贱人。”

又一下。

“我是贱人。”

......

连着磕头两个小时,顾暮辞早已头破血流,脱力瘫倒在地。

宋宴笑得很得意,“我改主意了,还是把你爸妈挖出来比较有意思。”

“求你,不要......”顾暮辞嘴里都是血沫,“你爸的遗物,我真的不知道......”

宋宴轻蔑地“嗤”了一声:“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那是我放进你包里的,假的遗物啊。”

“我马上就要死了,明天就离开。”顾暮辞哀求,“求你,放过我爸妈......”

“又想装可怜博小曦的同情?装病这招我玩过了。”宋宴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手,“按住他!”

顾暮辞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坟墓被撬开,目眦欲裂。

宋宴狞笑着,打开骨灰盒,让人掰开顾暮辞的嘴。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爸妈,那我就帮你一把!”

他抓起骨灰,一把把塞进了顾暮辞的嘴里。

“不妨告诉你,小曦根本没有失忆。记住,永远别再出现在我和小曦面前!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宋宴拍了拍他的脸,心满意足地走了。

顾暮辞蜷缩在被掘开的墓前,痴痴地笑了。

他现在,难道不是生不如死吗?

第二天,一缕刺眼阳光晃醒了顾暮辞。

他眯了眯眼,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哪儿?

为什么会在一个被挖开的坟墓前?

他好像忘掉了好多的事情。

只记得,他快死了,今天就要离开。

凭着一股说不清的直觉,顾暮辞回了家。

他拿出证件和手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路上,路过一列极尽奢华的婚车车队。

顾暮辞隔着车窗,与婚车里女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又飞快错开。

他不认识她,心底却有一股没来由的恶心。

司机感叹:“这是咱们市,最大的苏氏集团总裁二婚,听说她和她前夫曾如胶似漆,不知道这个又能爱多久。”

......

飞机升空,顾暮辞看着下方远离的城市。

不管他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这都是他最后一次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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