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太平洋的风,带着赤道阳光烘烤过的咸涩与自由。
窗外,是蓝得令人心醉的湖,珊瑚礁在水面下勾勒出梦幻的轮廓。
我坐在小屋露台的藤椅上,面前是一杯冒着热气的当地咖啡,香气醇厚。
这里没有陆氏大厦,没有陆景淮绝望的哭嚎,只有简单却充满生机的日子。
“江颜姐姐!”
一个皮肤晒得黝黑,笑容灿烂的小男孩赤着脚跑上露台,手里挥舞着一张皱巴巴的,过期的国际小报。
“姐姐!
你看!
这个人好眼熟!”
男孩指着报纸角落一张模糊不清的照片。
照片上一个形容枯槁,眼神涣散的男人躺在肮脏的巷子里,标题赫然写着:“昔日商业骄子陆景淮潦倒病逝街头,疑因酗酒过度引发器官衰竭”。
照片上的人,几乎认不出是曾经那个矜贵俊朗的陆景淮。
我平静地扫过那则短讯,内心毫无波澜。
没有快意,没有悲伤,只有一种尘埃落定般的释然。
“不认识。”
我轻轻拍了拍他的头,将报纸折好:“去玩吧。”
我将那份报纸投入了露台角落的炭火盆,火苗很快吞噬了那则消息和那张模糊的脸。
灰烬随着海风飘散,无影无踪。
我轻轻笑了,这里真好,没有仇恨,没有枷锁。
只有我,这片海,这片沙,和这份简单,真实,触手可及的宁静和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