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帮陆景淮还债,我去了建筑工地搬钢筋。
今晚是我第99次加班捆钢筋,当我半跪在满是碎石的地面,双手被铁丝勒得满是血痕时,工地旁的临时观景台上,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陆景淮带着面具,搂着蹙眉掩鼻林挽。
“乖,别皱眉。”
他俯身耳语,声音温柔:“看点解压的?”
他抬手,对旁边的包工头打了个手势。
“她不是抢了你的入学名额吗,”陆景淮声音冰冷:“那就废了她的手,看她以后还怎么拉琴。”
林挽的目光扫过,嫌恶褪去,嘴角勾起一丝兴味。
包工头偷偷靠近我,猛地伸出脚将我绊倒,我重重摔在钢筋堆里。
滚落的钢筋狠狠砸在我的手上,瞬间传来骨头断裂的声响。
我惊恐地看着鲜血直流的手,我可是顶尖小提琴手,手就是我的命。
我被人草草的扔到休息室。
我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那个号码:“之前说的合作,我答应你。”
对面缓缓开口:“我现在去找你。”
我瘫在冰冷的地上,手腕传来尖锐的痛,但远不及陆景淮那句废了我的手带来的万分之一。
他破产的时候,我的导师邀请我去国外进修。
他眼中的绝望像一把钝刀割在我心上,几乎没有犹豫,我拒绝了导师的邀请,然后去工地搬钢筋。
虽然累,但钱多。
身体早已伤痕累累,膝盖无法弯曲,支撑我一次次爬起来的,不过是他满眼的心疼和那句等还完债,我们就结婚。
没想到现在全部都是一场骗局,只是为了报复一个抢了林挽入学名额的莫须有罪名。
就在这时,门外走廊传来刻意压低的交谈声。
“以前看江颜拉琴装得挺清高,没想到现在被陆少当狗使唤。”
“是呢,林小姐看的直乐,陆少也跟着开心。”
“最绝的是陆少把她的最爱的琴熔了,给林小姐做梳子了。”
“哎,听说陆少和林小姐要结婚了。”
“好像就在下个月,婚戒都定好了,鸽子蛋那么大!
都是用江颜的钱买的。”
“陆少说了,废了她的手,让她以后连讨饭的碗都端不稳,看她还怎么装清高!”
声音渐行渐远,我脑子嗡的一声,浑身忍不住发颤。
那些话如重锤一般,狠狠砸碎了我残存的一丝幻想。
陆景淮和林挽要结婚了?
在我在工地累死累活的时候,他正计划着和另一个女人的婚礼?
还用我的钱给林挽买钻戒?
巨大的绝望瞬间淹没了断手的剧痛,我浑身冰冷,连颤抖都停止了。
就在这时,门被轻轻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