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赵小美陆九斤的其他类型小说《赐我诡耳听阴阳,烧尸烧到前女友后续》,由网络作家“番茄大西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焚尸炉前。掀开白布,要烧的尸体竟是前女友……我叫陆九斤,大学毕业不久,临终前的爷爷就托关系给我找个了在县城殡仪馆上班的美差。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安葬完爷爷培训后上班的第一天,烧尸就烧到了自己的前女友!看着前女友那有些发紫的皮肤和紧闭的双目,我瞬间陷入了沉思。前女友名叫赵小美,我跟她认识是在一个晚自习放学。那天,我正在食堂吃夜宵,她过来拼桌:“同学,我能坐这里吗?”我抬头,就看到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孩冲我微笑。“可以!”我愣了一秒,又低下头吃饭。她在我对面坐下,边吃边打量我,让我不得不抬头看她。她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我喜欢的某位明星。然后,她主动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一个星期不到,赵小美就正式成了我女友。当时我还高兴了很久...
《赐我诡耳听阴阳,烧尸烧到前女友后续》精彩片段
焚尸炉前。
掀开白布,要烧的尸体竟是前女友……
我叫陆九斤,大学毕业不久,临终前的爷爷就托关系给我找个了在县城殡仪馆上班的美差。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安葬完爷爷培训后上班的第一天,烧尸就烧到了自己的前女友!
看着前女友那有些发紫的皮肤和紧闭的双目,我瞬间陷入了沉思。
前女友名叫赵小美,我跟她认识是在一个晚自习放学。
那天,我正在食堂吃夜宵,她过来拼桌:“同学,我能坐这里吗?”
我抬头,就看到一个端庄秀丽的女孩冲我微笑。
“可以!”
我愣了一秒,又低下头吃饭。
她在我对面坐下,边吃边打量我,让我不得不抬头看她。
她长得很好看,尤其是笑起来的样子,像极了我喜欢的某位明星。
然后,她主动要了我的联系方式,一个星期不到,赵小美就正式成了我女友。
当时我还高兴了很久,感觉上天突然开始眷顾我这个单身二十三年的老狗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却发现,女友赵小美,越来越不对劲。
有一次见面,她突然递给我一个用红布包裹着的牛眼睛,问我:这是不是钱?
我又不是傻子,当时就直截了当的回复她:“这哪里是什么钱,牛眼睛而已嘛。”
她却是神情怪异的笑笑,不再说话。
而那次之后,我发现赵小美身上的问题越来越多。
比如,她每次跟我约会都只选择在晚上。
虽然晚上对于某些不可描述的事情更容易顺理成章,但其实,几个月相处下来,我一直都没机会做更进一步的事情。
不是我不想,而是每次想要更进一步的时候,赵小美都会用各种理由拒绝。
有时候说自己不舒服,有时候则说还没准备好。
而更让我感到疑惑的是,赵小美没有别的朋友,周围也没人认识她。
我从未见过她跟其他人接触,也从未见过她主动联系过别人。
我好奇问她怎么回事,她一直含糊其辞,避而不答。
还有,她非常害怕见到狗,尤其黑狗,见了黑狗,她身体给我的感觉就是冷冰冰的那种。
哪怕是在炎炎夏日,也是如此。
我开玩笑说,你怕是个冷血动物,跟你在一块,就好像跟具尸体待在一起一样。
对此,她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而以上种种,都让我对赵小美的身份严重产生了怀疑。
我出生在农村,几岁的时候就跟我爷学过一些法术。
也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普通人眼里看到的那么简单。
所以,自那以后,我就开始刻意躲着赵小美了,甚至后面干脆直接分手断了联系。
可毕业那个月,赵小美却突然托人给我送了一封信来。
这信很奇怪,乌红色一片,外面用白布包裹。
拆开是一行醒目的红字:2025,3,27!
我当时没明白啥意思,想也没想就赶紧去找室友,让他们各自尿了一泡尿。
然后找来一张黄纸,照着爷爷教我的方法念了几句咒,点了几滴尿液上去。
随后就跟那信一起包了给扔到了宿舍后面的山上。
爷爷讲过,不干净的东西不要留在身边!
自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赵小美,本以为事情就这样结束。
不成想,短短几个月之后,我又再度碰见了赵小美。
而且,还是以这样的方式。
“陆九斤,你发什么愣,赶紧烧尸体!”
负责带我的王伯见我杵那一动不动,嘴里一个劲的招呼。
王伯这老头,据说以前跟我爷之间有化不开的恩怨,两个人水火不容。
但他却对我挺好的,一直客客气气。
我愣了下说:“王伯,不对劲,这个尸体是我前女友赵小美。”
王伯一听缓了两秒钟,然后用一种审视犯人的眼光直视我:“你是不是疯了?”
“这个女人是学院实验室送过来的废弃大体老师,都泡药七八年了,你小子尽说些屁话。”
王伯的话让我彻底僵住。
等检查确认完入库信息,我正要开口。
忽然不知道哪里一阵风吹进来,直接将赵小美身上盖着的白布给吹落在地。
随后,我就看到赵小美的手上居然还握着一个用黄布包裹着的物体。
仔细一看,我心下震惊。
那不是我之前扔掉的那个信封吗?
怎么会出现在赵小美的手里?
我忽然像想到了什么,连忙问王伯:“今天是几月几号?”
王伯被我问得一愣,但还是随口回答道:“3月27号,咋啦?”
我一听,直接就炸毛了。
当时赵小美托人给我送来的信封上写的日期,不正是3月27号吗?
“九斤,你一惊一乍的咋回事?”
王伯见我脸色骤变,连忙问我。
我指了指赵小美的手。
看到那个信封,王伯也是一脸疑惑:“咋会有个信封?”
“你快说说你和这个女人具体怎么回事?”
王伯不可思议道。
我深吸一口气,赶紧将之前和赵小美的事情,以及那个信封的来龙去脉,简单的跟王伯说了一遍。
王伯不愧是殡仪馆老员工,见多识广,听完,虽然眉头紧锁,但并没有露出恐惧。
他沉吟了一阵,说道:“照你这么说,这信封里的信,开启日期就是今天?”
我点了点头。
王伯看了看赵小美,又看了看我,语气郑重道:“恐怕事情有点不妙,你跟这个女人到底怎么回事我不清楚。
但既然她把这信再送过来,那就说明,她可能有啥心愿未了,或者,这信就是专门留给你的。”
“不管事情怎样,你还是打开看看吧,或许,能解开你俩之间的谜团。”
“总之,看完赶紧烧,别给我惹麻烦!”
王伯语气严肃道。
我一听,立刻反对。
信不能拆,而且要烧也不能就这么简单处理。
理由是,我爷曾经说过,死人送来的信,非亲非故之人随意打开,凶多吉少!
但王伯那边却明显对我爷的话嗤之以鼻,还是一个劲的催促我。
“九斤,你爷陆瞎子也就骗骗外面那些胆小的,蒙我可不行。”
“别废话,她要找你,逃是逃不掉的!信我你就打开看。”
我心里也清楚,赵小美一而再的纠缠,必定是我跟她之间有什么因果没有解决。
咬了咬牙,我最终决定听王伯的,打开信封看看,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如果赵小美真有心愿未了,作为曾经的前男友,帮她一把也不是不可以。
深吸一口气,我将信封小心翼翼的从赵小美手里拿过来。
她的手冰冷,没有一丝温度。
我顾不了那么多,轻轻地将信封打开。
但奇怪的是,里面并没有什么信纸或者留言。
反而是突兀的掉出来三个大大的牛眼睛和一根红绳!
那牛眼上布满血丝,落地的一瞬看着还怪有些渗人。
而那根红绳,则是将三只牛眼串连在一起,诡异至极。
看到居然又是这个东西,我瞬间有种不祥的预感。
“原来是钱啊。”
这时,一旁的王伯却是突然惊呼出声。
我扭头疑惑问他:“王伯,你说这是钱?不对吧,这不是牛眼睛吗。”
“是你小子眼瞎还是我眼瞎,这是钱,不过这钱嘛,你和我都不能用。”
我一听,知道王伯懂点门道。
这明显是话里有话。
刚想跟王伯探讨一下。
忽然,我留意到王伯的手指奇怪的变换了几下。
而停尸房里的灯光就开始剧烈闪烁,然后,彻底熄灭。
周围瞬间陷入一片黑暗。
“他妈的,怎么又停电了?”
王伯嘴里骂了一句,就让我赶紧出去看看是不是跳闸了。
我到外面保险箱一检查,还真是电路出问题。
然而,等我处理好,返回到房间,却看到毛骨悚然的一幕!
只见王伯不知道怎么回事,竟自己打开面前焚尸炉的盖子,一头钻了进去…
焚尸炉的火焰瞬间将王伯包围,我吓了一大跳,赶紧抢拽着王伯的双脚,将他拉出来。
此时的王伯面部已经严重烧伤,头发被烧掉一多半,皮肤更是烧的焦糊,口里咿咿呀呀的,已经说不出来话。
我慌忙拨打了急救电话,将王伯送走。
经过这事,我疑惑更甚,脑子里全是刚才王伯钻进焚尸炉的画面。
他到底是因为接触了那个牛眼睛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才会如此?
我感觉一定跟赵小美脱不开关系。
第二天一直睡到临近中午才醒,脑袋有些沉,刚刚走出房间,就看到室友赖三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你小子还知道起来啊?快……告诉我,老王究竟咋回事?”
赖三伸手拦住我,一脸八卦的询问王伯的事。
赖三比我早来几天,跟我一样,也是凭借关系进的火葬场。
昨天晚上王伯的事,闹得沸沸扬扬,内部人员几乎人尽皆知。
我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道:“具体我也不清楚,昨天王伯就像中邪了一样,自己往焚尸炉里爬,拦都拦不住,唉,王伯现在情况怎么样?”
“伤势很严重,不过没有生命危险。”
赖三叹了口气,犹豫了一下,突然神秘兮兮的将一个东西递到我面前。
“你看看这个,哥们儿发财了!”
我半眯着眼仔细看清楚之后,不由得惊了一跳。
赖三手里拿的是那个从赵小美信封里掉出来的那串牛眼睛!
我盯着那枚诡异的眼睛,咽了口唾沫。
这特么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啊。
“你怎么找到的?”
我被突然出现的牛眼惊出一身冷汗,这特么可是害人的东西。
王伯出事之后,我当时就觉得邪性,便将赵小美的尸体原封不动的送回了尸库。
至于这串牛眼睛,我记得我明明把它冲到厕所的下水道了。
可是这玩意儿怎么又会出现在赖三手里?
“你别管我怎么找到的,哥们儿这运气简直逆天了,哈哈,陆九斤,你羡慕还是嫉妒?告诉你这可是宝贝,别看它旧,这玩意儿可是货真价实的古代铜钱。”
“你说这是铜钱?”
我瞪大眼睛。
完了,又一个说牛眼睛是钱的。
赖三却是得意忘形的笑了起来,伸手将那枚牛眼在我面前晃来晃去。
“最好别碰这玩意儿!”
我忙伸手将那玩意夺过来,再次确认了一下,的确是昨天我扔掉的那串牛眼。
“你干啥啊,快还给我!”
赖三脸色一变,伸手就来抢夺。
我忙将手缩了回去,警惕道:“你要这玩意儿干啥,我告诉你,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陈伯出事可能就是因为它才……”
“才你妹啊才!陆九斤你是不是烧尸体烧傻了,我看你就是嫉妒!”
我话还没说完,赖三就急了,一把抢了回去,跟个宝贝一样揣兜里生怕再被我抢走。
我懒得跟他争论,连忙将赵小美的事给赖三讲了。
谁知赖三听后却是呵呵一笑。
“陆九斤你真会编故事啊,爷能到这里上班,胆不见的比你小,你继续编。”
赖三一脸不屑。
“我编个鸡毛啊,赵小美的尸体昨天你也看到了吧,这东西真是从死人身上来的。”
“我呸,我见到个毛的尸体啊,昨晚光顾着打王者了,你少编鬼故事吓我,还你前女友,你怎么不说你是宁采臣呢?”
赖三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跟这家伙真没法交流了。
“你要是不信,咱们现在就去尸库,看看赵小美的尸体,你以为我凭空捏造?”
我伸手拉住赖三,就往尸库那边走。
赖三挣扎了一下,不过没有挣开,也只好跟着我一起去了。
很快,我们就来到尸库,找到昨晚存放赵小美尸体的那个尸柜,打开之后,里面却只有一条裹尸布。
“赵哥,这里的尸体哪去了?”
我连忙问管理人员赵哥,昨晚他在这里值班。
然而,对方的回答却让我茫然失措。
“什么尸体?你小子还没睡醒吧,昨晚鬼鬼祟祟拿个白布进来,我都不好意思点破你。”
“是不是听说那个出车祸的女明星送来了,你小子想看她的身体啊?”
赵哥瞪着我,一脸不怀好意道。
“你说我昨晚送的是白布?”
我没有心情跟他瞎扯,昨晚我明明把赵小美的尸体存放在这里的,怎么赵哥却说我送的是条白布?
难道是他看不见赵小美?
“不对吧。”
我皱了皱眉,忙让赵哥查询一下之前的入库记录,赵小美是有的,不可能凭空就进了焚尸间。
赵哥狐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快速打开电脑查询。
当看到赵小美的信息之后,赵哥不由愣了一下。
“是有一个叫赵小美的,是槐化实验室送来的,备注上写的是大体标本。不过有好几年了,已经没用了,所以需要处理掉。”
“真是大体标本?”
我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前女友赵小美看起来不过才二十多岁,居然已经当了多年的大体老师?
那这么说,我之前的判断没错,赵小美真不是人!
我皱了皱眉,凑近仔细查看了一下信息,上面能看到的也就这么多。
关于赵小美的信息,就简单的一个名字和性别,其他具体信息不详。
“尸体找不到,是不是你们昨晚已经烧了?”
赵哥皱了皱眉。
尸体在他这里弄丢,他要背责,要不是看到入库信息上,有赵小美的记录,他恐怕会误以为是我在胡搅蛮缠。
“没有,我记得很清楚,昨晚我是送回来了,存放在这里的。”
“就是王伯出事之后。”
我补充道。
赵哥闻言,脸色变了变。
赶忙招呼我和赖三再次仔细查找,可找了半天,依旧没有找到赵小美的尸体。
“还好只是大体老师,无人认领,丢就丢了吧,你们千万别声张,只要上面不知道,就怪不到我们头上。”
赵哥冷静一下后,耸耸肩说道。
我有些无语,他这工作态度真的是无解啊,但也只能如此。
“那好吧。”
我叹了口气,跟赖三离开尸库。
“这下你信了吧,赶紧听我的,趁现在还没出事,把这玩意儿扔掉。”
出来后,我对赖三说道。
他明显有些害怕了,脸色白了一圈。
虽然没亲眼见到赵小美,但尸体在停尸间不翼而飞,想想更是惊悚。
不过,这家伙却是个鸭子死了嘴硬的人,或者是可能还有点信不过我。
“没关系,等会我去市场反手把它卖掉就行了,有便宜不占那是白痴。”
我一听这家伙真的是没救了。
好说歹说没办法,我只好放弃,希望他尽快用掉不会出事。
随后我跟赖三走出大厅,刚到门口,赖三突然望着大门外边。
“谁在叫我?”
他拉住我冷不防问道。
我愣了一下,忙扭头看了过去,大门边除了我们俩之外,空无一人。
“没人啊。”我疑惑道。
“那边好像有人刚刚在叫我。”
赖三指着门外,愣了愣又自言自语。
“难道说是幻听?”
他挠了挠头,嘀咕了一句。
我知道赖三平时喜欢打王者,经常戴着耳机,有时候的确会出现幻听,所以也没多想。
回去后,已经到中午了。
吃过饭,我躺在床上琢磨赵小美的事,不知不觉间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突然感觉有人在我耳畔吹气。
一下接一下,十分均匀,还带着点口臭的味道。
我猛然睁开眼睛,一张怪异的脸出现在眼前。
妈的,是赖三!
只见他半蹲着身子,靠在我床头边,一个劲的对着我的肩膀四周拼命吹气。
“赖三,你他妈有病啊你,你在搞什么?”
我大怒,一脚踹了上去。
“别误会,哥们,我不是对你有啥企图,你看,我是在吹这个。”
赖三很无辜的样子,伸手指向我睡的床头。
我这才发现床头边上,居然点了根蜡烛。
那蜡烛燃着的火苗,映照在眼前的天花板上,看起来有点诡异。
“这他妈谁干的?”
我十分火大。
要知道,我的听力从小就异于常人,爷爷说我这耳朵是未开化的鬼耳。
得到机缘之后能听阴阳,现在除了鬼,任何声音也休想在我耳朵底下躲过。
但居然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在我身边点蜡烛,这还得了?
我抓住赖三,他却是丝毫没有理我,继续吹着那根蜡烛。
但奇怪的是,虽然他吹出的气很大,那火苗却不见熄,摇摇晃晃的,好像怎么吹都吹不灭。
我顿时感觉不对劲,赖三恐怕是有问题啊。
这时,赖三吹了好几口气,又突然对着我肩膀附近大口的吹了起来。
我一看,直接一巴掌就呼了上去。
这狗东西有口臭不说,还十分猥琐的样子。
“你打我干啥,我是在帮你。”
赖三揉了揉脸,一脸无辜的看着我。
“你帮我?我看你他妈才需要帮。”
我瞪了他一眼,伸手把蜡烛给拔掉了。
“谁点的蜡烛?”
我看着赖三,总感觉他出去一圈之后整个人都不对劲的样子。
“你生什么气啊,我点的,刚才我去市场卖那铜钱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算命的,问他买了这根蜡烛。”
赖三有些无辜道。
“他说你八字轻,招那些东西,让我回来在你床头点根蜡烛,要是看到蜡烛熄了,就让我赶紧叫你跑路。”
“你有病!”我白了他一眼。
害怕熄,那你吹鸡毛?
赖三也不生气,继续说道:“哥们,今晚天好冷啊,刚刚我还以为你挂了呢,在外面叫了你好几声都没答应,我能不能跟你挤一挤?”
说完他就想掀开被子钻进来。
我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一脚把他踹了下去。
“滚!”
“嫌冷自己拿王伯床上的被子。”
我被赖三整得十分无语,将音乐打开戴上耳机。
赖三见我不理他,只好抱着被子,灰溜溜地回自己床上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下班回来的时候,赖三人不在。
我肚子饿得咕咕叫,换了件衣服出门到食堂吃早饭。
可刚坐下,就听旁边的人在议论。
“听说了吗?昨晚陈家岗那边有人溺水了。”
“就是我们火葬场的员工。”
“是吗,那也太不小心了吧,这么冷的天,还去游泳。”
“可不是嘛,听说捞上来的时候,人都泡白了,家里人就在旁边哭得死去活来的。”
“那人也是厉害,大冷的天,怎么会去夜游呢……”
溺亡?
火葬场的员工?
我皱了皱眉,心中有种不祥的预感。
仔细一打听,果然,那溺亡的年轻人就是赖三!
然而,更惊悚的还在后面。
那几个老哥说,法医鉴定赖三的死亡时间是在昨晚七点左右。
我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因为我清楚的记得,赖三回来吹蜡烛的时候是八点半。
绝对错不了!
因为我就是在那之后去上的班。
那昨晚回来的赖三……
瞬间感觉嘴里的饭不香了。
想起赖三在我床头点的那只蜡烛,我赶忙跑回宿舍。
回到宿舍,我推开门,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
只见我睡的那张床的床头,那根被我弄灭掉的白蜡烛,此刻居然诡异地自己燃在那里!
而那蜡烛的火焰,呈现出一片诡绿,在有些昏暗的宿舍里,一跳一跳的,散发着诡异的光芒。
我心里瞬间就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昨天傍晚,回来的赖三不是人,是个鬼!
而他给我送来的这根蜡烛,明显问题很大。
一想到这个,我忍不住回想起昨天傍晚发生的一幕。
赖三说蜡烛不能熄,但他却一个劲的趴在那吹。
当时我并没有多想,现在仔细一琢磨,终于好像有点明白过来了。
都说鬼话连篇,有的鬼讲的话,并不多一定是真的。
尤其害人的鬼。
因此可以推断,赖三的真正目的,并不是要吹蜡烛,而是别有用心。
他其实真正想做的,是想要吹灭我肩膀上的阳火才对!
人身上有三把火,两肩和头顶各一把。
尤其两肩的阳火,很容易被有心的阴魂吹熄灭。
所以晚上走夜路,切记被人突然叫名字回头去看,因为弄不好,那就是吹阳火的鬼作祟。
而一旦阳火熄灭了,就会遇到很多难以想象的事。
甚至,性命难保。
一想到这个,我背后升起一股冷汗。
幸好我当时反应快,也特别在意这个,没让赖三太靠近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可是现在,这根蜡烛,又诡异地自己燃烧在这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赖三昨晚没有害到我,还不死心,又要回来害我?
我心里忍不住骂了两句。
赖三这个王八蛋,早说了让他不要碰那牛眼不听,现在好了,把命搭进去,还要给老子找些麻烦。
我握了握拳头,赖三的鬼魂要是胆敢再回来找我的话,老子一定要他好看!
在我爷那虽说没学到太多的本事,但要打个像赖三这样的鬼,我自信还是有九成把握。
毕竟,他才死不久,身上还没有背人命,不会厉害到哪里去。
走到床边,我对准那根正在燃烧的蜡烛就是狠狠一巴掌劈了上去。
“滚你妈的,死赖三,你以为老子好惹是吧?”
将蜡烛拍到在地,我嘴里同时也跟着恶狠狠叫骂。
爷爷说过,鬼怕恶人,遇到不要慌,不能乱。
心一乱,气势就弱,气势一弱,脏东西就知道你怕了,才会更加肆无忌惮。
所以,我不但要表现出气势,还要恶狠狠的叫骂。
那蜡烛被我拍掉在地,火焰瞬间熄灭,落在床下,滚了几圈,最后断成了两截。
我将蜡烛捡起,准备扔进垃圾桶。
可正当我弯腰将蜡烛拿在手里的时候,却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一个东西。
看到那东西的瞬间,我浑身立刻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是那串邪门的牛眼。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诡异的黑色光泽,冷不丁看去,就像是一双阴森索命的鬼眼睛,把我紧紧盯住。
那种感觉,真的非常不好受。
就算是我胆子再大,这一刻也感觉浑身不自在。
“妈的。”
我忍不住低骂一声,心里升起一股寒意。
赖三不是说已经把这牛眼给卖掉了么?
怎么现在又会出现在这里?
这该死的玩意儿底有什么秘密?
赖三和王伯接连出事,显然都跟这串牛眼脱不了干系。
如今,它又神秘地出现在我的床头柜上,意思还不明显吗。
赵小美依然对我恋恋不忘,她真正要找的人还是我啊!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千万不能先乱了阵脚,一具女尸女鬼而已,能有多恐怖,大不了睡了就是。
我暗暗给自己打气,想起赵小美其实身材还是不错的,眼睛一闭老子还真睡的下去,怕她个鸟啊。
可想归想,再打气壮胆,也架不住心里的担忧。
我紧紧盯着那串牛眼,如果不处理掉它和赵小美,事情恐怕永远不会完。
它们肯定会一直跟着我,谁知道后面还会闹出啥事?
因此,必须的想办法处理掉。
我心里快速思索对策。
随便拿出去扔掉肯定不行。
它既然能出现在这,那就还能再一次出现在其他地方。
上一次,我都用了符和童子尿依旧没有效果,因此,必须得再想办法。
将牛眼睛包起来后,我坐到床边想了一会。
王伯和赖三都说这东西是钱。
只有我看它们是牛眼,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外人眼中它就是钱,不管是古董铜钱也好,还是硬币金币,总之是可以实实在在花出去的东西。
王伯没有明说这东西是钱,他显然是看破的,不过还是出了事。
而赖三倒是没花出去自己就死了。
我如果亲自拿出去用,不知道会有什么结果?
以前赵小美也是有叫我拿它们去花的意思,只不过被我当场拒绝。
但现在看来,可能这当中就包含什么玄机。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暂时还不能亲自动手用。
现在让我拿出去花,万一也跟赖三一样不明不白的死了,那岂不是亏到姥姥家。
明知吃亏的事,我可不干。
想要知道这东西拿出去花,到底会有什么后果,必须得找人实验。
但是找谁呢?
总不可能随便拉个人,就喊人家帮我花钱吧。
别人把我当傻子不说,也不会信啊。
所以,必须找个替死鬼。
而且,最好是那种平时无恶不作,伤天害理的家伙。
爷爷跟我讲过,这种人最合适拿来当替死鬼。
学法之人如果非要杀人,那么就拿这种人来练手最合适。
因为这种人身上恶果多,死了不会背太多的业。
反而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算是功德一件。
这种人外面多的是。
打定主意,我将牛眼收好,走出宿舍。
下楼不久,路过一片砖瓦房的时候,突然被一个声音叫住。
这片砖瓦房看上去破破烂烂的,与其他地方的建筑有些格格不入。
如果不是特意从这边经过,很难想象,在火葬场这种地方,还会有这么烂的砖瓦房。
听到声音,我转过头去,发现喊我的声音是从阴暗的屋檐下传出来的。
仔细一看,屋檐下站着个老头。
他长得又矮又瘦,脸上暗黄干巴,几乎就剩下了皮包骨,就跟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干尸差不多。
特别是他那一双眼睛,深深地凹了下去,看上去有些吓人。
“小伙子,你过来。”
老头朝我勾了勾手,有气无力地说道。
见到是他,我微微皱眉。
这老头,我第一天到火葬场来上班的时候就见过一次,是火葬场的门卫。
当时我刚来,他就主动朝我要烟抽。
“小伙子,来这里上班要懂事,烟不发,你以后不好混哦。”
他脸上挂着一副小人得志的市侩嘴脸。
我听罢,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我又不抽烟,凭什么给你发烟?
大家都是平等的同事关系,你算哪根葱?
不过毕竟初来乍到,我也不好得罪人,因此当时我还是去买了包烟发给他。
可这家伙还不知足,拿到烟后,还骂骂咧咧地说发的烟太差了,抽着难抽死了,然后直接给扔了。
他这种举动,让我心里非常不爽,要不是看在他是老人,我甚至都有揍他的冲动。
之后我才从其他同事口中了解到,这老头姓孙,叫孙德涯。
平时游手好闲骗吃骗喝不说,还喜欢贪小便宜,经常问那些来火葬场办丧事的人索要钱财,不给的话,还会给人暗中使绊子。
大家对他都是敢怒不敢言。
就因为孙德涯工作年数久,资格老,连馆长都要让他三分,因此大家平时见了他,都是躲着走。
看到是他,我心里当即就不爽,不过我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嘴里随口问道:“孙大爷,有事?”
“你小子,身上不干净啊。”
孙德崖答非所问,倒让我略显吃惊。
不干净?
我当然知道,我身上有窜邪门的牛眼,能干净就怪了。
不过,我依旧面不改色回应:“孙大爷,我不知道你说啥。”
“呵呵,你还给我装,人在做天在看,你身上那倒头钱可是差点弄出两条人命的。”
孙德崖半裂着嘴角发笑。
闻言,我心中一震。
老头说的倒头钱,我第一次听说。
不过,他既然能说出我身上的牛眼,这就说明,老头有点东西。
起码,比我强点。
想到这里,我连忙上前,给老头递了根皱巴巴的烟,这是之前买来发剩下的:“孙大爷,你既然知道倒头钱,那你还看出什么来了?”
孙德崖接过烟,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却没有抽:“下次记得买包好烟过来,你这烟太差劲,抽着浑身不舒服。”
之后他顿了顿问我:“你是陆海的孙子?”
我点头说是,然后自我介绍了一下。
没想到他还认识我爷爷。
“第一天看你就知道了。你父母出事,是你爷一手把你带大的,他这人呀,脾气怪,不过,跟我倒还有几分对口。”
孙德崖上下打量着我,嘴里吐出烟圈。
“孙大爷,我想请问你倒头钱究竟是怎么个情况。”
我连忙将那窜牛眼拿出来。
既然他认识我爷,那就好办了。
跟我爷熟络的,不是看阴阳的常客,就肯定是懂点门道的行家。
“倒头钱,又称作‘殓尸钱’。”
孙德崖盯着牛眼,缓缓开口:“尸体下葬时,由亲属放垫在尸身之下的铜钱,寓意富贵荣华,一般是做吉利之用。”
“可为什么,这东西会如此邪门?”
“而且,这压根就不是钱啊,是牛眼。”
我连忙追问。
“呵呵,殓尸钱有很多种的,有吉有凶。”
“你手里的这个嘛,非同一般。”
孙德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怎么给你解释呢。”
“这么跟你说吧,倒头倒头,你看它是牛眼的时候,还可活命,等你看它是钱的时候,就死路一条。”
我一听,顿时心里松了口气。
还好我看这东西是牛眼。
“你先别高兴得太早。”孙德崖似乎看出我的想法,继续说道,“虽然你看它是牛眼,但它一直跟着你,早晚出事。”
“先给我说说这玩意儿怎么来的吧。”
闻言,我将赵小美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讲了出来,然后问他,有没有办法解决?
孙德崖听完,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仔细地打量了我几眼,眼神里透着一丝古怪。
“不愧是陆瞎子的孙子,居然撑到现在没死。”
他喃喃自语道。
我听罢,有些无语。
老头是在夸我还是损我呢?
不过,看他这副模样,应该是有办法的。
“孙大爷,你既然能一眼看破,肯定有办法对不对?”
我试探性地问道。
孙德崖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反问道:“你跟你爷爷那么久,他没教你什么东西?”
我摇了摇头,撒谎说:“我爷爷能有啥本事,不过是混口饭吃罢了。”
其实,我爷爷有没有真本事,我心里清楚得很。
从小跟他长大,我学了不少东西,只不过一直没得到实践。
原因嘛也简单,爷爷千叮万嘱,不让我对外轻易使用。
说是容易招麻烦,就连他平时出手都是藏着掖着,极少用到真本事。
因此,爷爷的名声不怎么好,外人叫他陆瞎子,多少有点贬低他的意思。
只有我心里清楚,爷爷是深藏不露,至于他为什么要这样,就不得而知了。
孙德崖听我这么说完,皱了皱眉,似乎有些意外。
他看了我几眼,眼神里透着一丝深意。
“这样吧,你信得过我的话,就晚上再来找我,我给你想个办法。”
“你小子别指望找什么替死鬼了,那法子行不通的。”
孙德崖的一番话,让我彻底断了先前的念头。
既然行不通,那只能姑且听他的先试试,随机应变。
跟孙德崖告别后,我回到了宿舍。
整个下午,都有些心不在焉。
脑子里一直在想着那倒头钱的事情。
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我连饭都没吃,就买了条好烟直接去了孙德崖的住处。
“孙大爷,我来了。”
我敲了敲孙德崖的门,说道。
过了一会儿,门打开,孙德崖出现在我面前。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侧身让我进去。
进屋后,我将烟顺手递给他,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问:“孙大爷,你到底有什么办法?”
孙德崖丝毫不急,慢悠悠地看了看手里的眼,神情颇为满意。
“陆九斤,你知道比干挖心的故事吗?”他开口问。
我一听,有些懵。
比干挖心?
那不是封神演义里的故事吗?
难道,这跟我身上的牛眼有关系?
虽然心里疑惑,但我还是点了点头,说知道。
当年比干被挖心。
失魂落魄走出王宫,偶遇一个卖空心菜的老妇,他便问那老妇,“菜无心可活,人无心可活否?”
那老妇笑道:“人无心就是死,怎么还能活。”
话落,比干倒地而亡。
我不知道,孙德崖怎么会好好的突然问这个。
见我在那发愣,孙德崖笑了笑,继续不慌不忙说:“办法很简单,你今晚三更时分,
带上我给你的这两个纸人,一包米一包纸钱,点三炷香,出火葬场一直往西走半个小时。”
“每碰到一个路人,你就拿出牛眼问他,这是不是钱?”
“如果对方回答你这是钱,那么你就点三张纸钱烧掉。记住,一定是三张!”
孙德崖又强调了一遍。
“如果,对方摇头,你不要等他说话,朝他扔一把米就走。”
“直到碰到第八个人,你什么都别问,把两个纸人和牛眼给他就行。”
“能不能熬到那时候,就看你自己有没有那个能耐了。”
我闻言,有些愣住。
这算什么办法?
怎么听起来莫名其妙?
不过,我还是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
“那后面呢?”
我又问。
孙德崖哈哈一笑,说道:“后面?后面的事,那个人自然会告诉你。”
我一听,更加莫名其妙了。
“孙大爷,你能不能说清楚点?”
我忍不住询问。
感觉老头有点不太靠谱的样子。
孙德崖却不再多言,而是直接下了逐客令:“行了,你回去吧,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能过了今晚,你再来找我不迟!”
话落,他准备好的物品给我就将我轰了出去。
我无奈,只能离开。
走在上班的路上,我满脑子都是刚才孙德崖的话。
按照他的意思,我不但要带两个纸人,身上还要带一包米,还有一包纸钱,点三炷香,然后一路向西走,每碰到一个人,就问人家牛眼是不是钱。
如果对方说是钱,就烧三张纸钱。
如果对方回答不是钱,就朝他扔一把米。
直到碰到第八个人,把两个纸人和牛眼给他。
后面的事情就解决。
真的有这么容易吗?
那第八个出现的,难不成会是什么厉害的高人?
我摇了摇头,目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很快,临近约定的时间。
我请假出来,按照孙德崖说的,带上纸人和纸钱。
然后,出大门一路向西走去。
路上,没有碰到一个人。
大半夜能撞见那才是真见鬼了。
很快,就到了火葬场的尽头。
这里往西边沿路上去就是的后山。
我抬头看了看天空,黑漆漆的一片,上面连一颗星星都没有。
一阵风吹过,让人不禁打了个冷颤。
我环顾四周,发现前面不远居然是一片坟地。
无数坟头高低耸立,如同一个个鬼影在黑暗中跳动。
“我靠,老头居然让我来问鬼。”
我嘀咕一声,心里总算是有点明白了。
我手里提着两个纸人,抬步跨入坟地。
山风吹拂,周遭的树木跟着哗哗作响。
而我脚下的荒草,更是左右摇摆,发出沙沙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朝我靠近。
我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朝前走。
孙德崖说的遇见人,应该就是从这里开始。
还是老头会玩啊,让我大半夜提两个纸人上坟地,他是想试试我够不够胆吗?
正寻思着,兜里的电话冷不丁响了起来。
拿出来一看,是个陌生号码,我愣了愣,按下接听。
大半夜谁给我来电。
“喂,哪位?”
我对着手机询问道。
“是我,赖三,陆九斤你在哪里啊,我怎么在宿舍找不到你,我好冷。”
手机那头传来赖三冰冷的声音,像挤着嗓子,大晚上听起来怪渗人。
我心里一惊。
他妈的,这孙子人都死了,居然还能给我打电话!
想是这么想,但我丝毫不怂,立刻嘴里叫骂着恶狠狠地给赖三回怼道:“赖三,你妈的有完没完,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老子害你,谁害你你找谁去,找我算怎么回事?”
“我告诉你,你要是再来缠着老子,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就算你变成鬼,老子也能让你再死一次!”
手机那头的赖三被我这么一骂,不知道是让我的气势暂时给镇住了还是啥,居然直接挂断了电话。
我也没多想,继续提着纸人往前走,目前先办今晚的事要紧。
走了几分钟,忽然前面出现一道火光。
漆黑的夜里,格外亮眼。
仔细看去,只见前方不远的坟头,正蹲着一个大娘,在那点火烧纸。
大娘一边烧纸,嘴里还一边念叨。
“儿啊,以后别再去装送外卖的碰瓷了,被大货车撞死,面目全非啊。”
“我也活够了,当时就该随你去。”
我一看这动静,就知道不对。
大半夜来山上烧纸,能是活人才怪。
这怕是碰上“叫屈鬼”了啊!
爷爷说过,叫屈的鬼废话一大堆,你要说不过它,它就会把你带走。
我怎么可能让她抢了先机!
虽然心里有那么一丢丢害怕,但我还是两个箭步窜了上去。
大娘显然也是发现了我,抬起头,就露出一张惨白渗人的脸。
但她刚要开口,却被我抢先一步打断:“大娘,你说这是不是钱?”
我将那窜牛眼直接递到了她跟前。
对方先是一愣,神情明显有些怪异。
但她还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给我回了一句:“是钱。”
说完,那大娘忽然顿了一顿,盯着我,就说道:“小伙子,你长得好像我儿啊。”
我一听,心里就咯噔一声,得,这大娘马上要开始叫屈了。
不等她开口,我连忙点火,将手里的纸钱给点燃。
孙德崖说过,只要对方回答是钱,就烧三张纸,不然就扔米。
我连忙点燃第一张纸钱,那大娘眼睛一亮,直直立了起来:“你烧纸给我做什么,我还没死。”
“你听我说,我儿子死得好惨,他送外卖碰瓷,让开货车的撞死了。”
我哪里肯理她啰嗦,继续将第二张纸钱点燃。
大娘神情忽然变得凶厉了起来:“你为什么不听我说!”
语气明显对我非常不满。
可我哪里会管她。
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我都给你烧纸钱了,你还不领情,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我样子比她还凶狠,一手握着打火机,就这么直勾勾的瞪着她。
她要是胆敢给我来硬的,我可不会惯着她!
还好,第三张纸钱点燃的时候,那大娘就在我面前消失了。
我寻思孙德崖给我的纸钱肯定也不普通。
这老头果然还是有些本事的。
我呼出口气,这第一个遇见的“人”,算是有惊无险。
后面还有六个,希望不会出什么幺蛾子。
继续往前走,结果刚刚绕过那大娘的坟头,迎面一辆电动车就直接朝我撞了过来。
还好我反应迅速,一个侧身躲了过去。
那车“哐当”一声,撞到了附近的一块墓碑上。
紧接着,一个戴头盔的外卖小哥,从地上爬了起来。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嘴里还骂骂咧咧的。
“不长眼睛的东西,开大货车了不起啊,赔钱,八千一分都不能少!”
我瞬间明白了。
这特么是母子俩一前一后啊!死了还不忘碰瓷。
车都骑山上来了,牛逼。
真是活久见。
行,赔钱是吧。
我也懒得废话,拿出牛眼走到他面前,指着问那外卖小哥:“你看这是钱吗?”
外卖小哥取下头盔,那画面,那叫一个惊悚。
他整个人脑袋都扁了。
五官都有些分不太清。
明显是生前被撞死的惨状。
他扭曲的五官直勾勾盯着我。
“是钱,哟,你还挺识趣嘛,来给我。”
外卖小哥说完,就想伸手过来拿。
“别动,这个东西你拿不走,我烧给你。”
我喝止住对方,然后开始点纸钱。
这家伙还算听话,就站原地看我烧钱。
等第三张烧到一半的时候,那外卖小哥原地搓着手,脸上终于露出满意的神情。
冲我发笑道:“兄弟,你人真不错,我碰瓷这么久,还没遇到你这么爽快的,最后一次碰瓷,我很满意。”
“这样吧,你把我妈刚才烧剩下的香灰涂身上,前面有害你的,就看不见你了。”
那外卖小哥对我点了点头,然后骑上电动车,就这么凭空消失在了夜色中。
我转身朝刚才的坟头看去。
果然,地上有一堆香灰。
不过,我并没有照外卖小哥的话做。
母子俩明显都不是好人,死了还在这碰瓷。
所谓鬼话连篇,我信了他的邪才怪。
对着地上的那堆鬼香,我默念了一声爷爷教我的咒,随后一口气将它们吹散开。
这种鬼烧剩下的香灰是陷阱,沾染到就大病一场,我自然要给它处理干净。
等收拾完毕,我继续往前面赶路,走了十来分钟,忽然山风又起,渐渐地落起了雨点。
我心里暗骂,我淋雨倒是没什么,问题是纸人不能淋。
正寻思找个地方躲雨,抬眼就瞟见前方不远处的树下,出现了一座茅屋。
那茅屋破破烂烂,看起来风一吹就要散架似的。
而且连个门都没有。
从外面一眼看去,就见到里面整整齐齐挤着五个人。
这五人清一色都是男性,里面有俩老头,其余都是中年人。
他们一个个目光灼灼盯着我,脸上都带着热情到诡异的笑容。
“小伙子,快进来躲雨吧,外面雨大,淋坏了可不好。”
其中一个胖老头站在门口冲我招手道。
得,剩下五个全凑一块了是吧。
正好也省得我一个个去问。
他们是什么,我心知肚明。
但我也不怵啥,进去就进去。
我提着俩纸人走进屋内,顺带瞥了几人一眼,之后就赶忙将牛眼拿出来,问他们,这是不是钱?
谁知,五个家伙根本没有理我,反而是热情的指着旁边一张桌子。
那胖老头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下雨正好没事做,既然碰到了就是缘分,你先陪我们玩玩牌,我们再回答你的问题。”
“玩牌?”
我一下明白了,原来是碰到烂赌鬼了。
可问题是五个赌鬼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把我整不会了。
因为孙德崖也没说过,有这种情况啊。
对方直接不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是该烧纸钱,还是朝他们身上扔米?
“小伙子,你愣着干嘛?”
“到底陪我们打不打?”
就在我发楞之时,带头那个胖老头又冲我叫唤道。
这一次,他语气明显比之前凶了不少,脸上横肉颤动着,看样子有点生气了,如果我不赔他们打,估计下一步就该翻脸发飙了。
我瞅了瞅外面,此时雨点如同断线的珠子般疯狂地砸向地面。
雨势愈发猛烈,四周的山景都被雨水模糊,山路更是泥泞一片。
现在离开肯定不是上策。
为今之计,只有先缓缓看。
“老伯,你急什么,不就打牌吗,好,我陪你们打就是,你想怎么玩?”
我大着胆子对屋内几人说道。
虽然知道他们的身份,但我除了心里有那么一点点害怕之外,也没别的什么。
就跟玩鬼屋一样,刚开始害怕,但时间久了,也就那样。
听我这么一说,五个家伙都笑了起来。
“小伙子够爽快,我们也不玩别的,就扎金花,一把定输赢,怎么样?”
胖老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死死盯着我。
扎金花?
这玩意儿我熟啊,之前在大学宿舍里,经常跟室友们一起玩。
可问题是,我跟五个赌鬼玩这个,真的能赢吗?
我心里有些犯嘀咕,但事已至此,也没有别的办法。
“好,那就按老伯你说的来,一把定输赢,那赌注是什么?”
我咬了咬牙,把心一横问道。
既然要玩,那自然得有赌注,我想即便我不主动提出,他们也要要求。
烂赌鬼如果不赌点什么,怎么可能甘心?
“哈哈,小伙子够种,赌注嘛简单,我们要是输了,就回答你的问题,你要是输了,就把你手里的这个东西给我们!”
胖老头怪笑一声,语气阴森地说道。
我低头一看,他们五个都死死盯着我手里的牛眼,眼里冒着浓浓的绿光,就跟狼看到肉一样。
瞬间,我心里了然。
这帮家伙肯定也是看这东西是钱吧,想据为己有。
如果我现在烧纸,不知道行不行。
可转念一想,孙德崖给我说的规则是先问对方,待他们回答之后,再决定如何。
如果我现在就把纸钱给烧了,那顺序不就乱了吗?
算了算了,还是按规矩来。
“行,没问题,开始吧。”
我冲五人扫视了一眼,最终放弃了烧纸钱的念头。
五人听我这么说,都是一喜,随后也不再墨迹,开始洗牌发牌。
“来,小伙子,坐这儿,准备发牌了。”
胖老头拍了拍身旁一个空出来的位置,示意我坐下。
我冲他们点了点头,直接走了过去。
在我坐下后,胖老头怪笑一声,将手里洗好的纸牌摊开。
“看好了,每人三张,起手不悔。”
说完,胖老头手法娴熟地开始发牌。
我将牌拿到手里,红桃A梅花A方块A,居然是炸弹!
不错啊,开局就是把大的,这还不他妈稳赢?
我心里乐开了花,瞥了瞥面前五人,他们拿到牌后,一个个眉头微皱,似乎牌面不怎么样。
尤其是那个胖老头,更是紧锁着眉头,盯着手里的牌,嘴里还一直小声嘀咕着什么。
眼看牌面这么好,我有些得意,嘴角不自觉地勾起一抹弧度。
“怎么样,开牌吧。”
我冲五人说道。
“小伙子,看起来你似乎赢定了啊。”
其中一个瘦高个眯着眼,神情里带着一丝诡异。
说完,他双手一甩,啪的一声,将牌面亮了出来。
我一看,四五六,顺子。
虽然牌也不错,但想赢我差老远了。
而其余几个家伙见状也纷纷开牌,最大的就金花,剩下都是杂牌不值一提。
“如何?小伙子,该你开牌了!”
胖老头急切的望向我。
“呵呵,就你们这牌,也想赢我,看好了。”
我大手一甩,自信满满的将三张纸牌用力撑开。
可随着我手落下,先前明明是三张A的牌面,竟然在开牌的瞬间发生了变化。
变成了三张最小的杂牌!
我愣住了,眼睛瞪得滚圆,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胖老头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里充满了得意。
“小伙子,你的牌最小,你输了!”
“愿赌服输,快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们!”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
其余几个家伙也纷纷围了上来,他们的脸上都带着同样的冷笑,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我心里一紧,瞬间明白了过来。
与其说他们出老千,还不如说是鬼遮眼,迷了心性。
从答应陪他们打牌开始,就糟了道。
看来我还是太年轻啊,缺乏经验,居然没有提防这些。
这个亏吃得一点不冤!
“怎么,想反悔?”
胖老头见我不说话,脸立马拉了下来,语气阴森地问道。
而其余几个家伙也是恶狠狠地盯着我,一个个呲牙咧嘴,随时准备扑上来将我撕碎。
“反悔?怎么会,我是那种人吗?”
我故作镇定,嘴角挤出一丝笑容。
“呵呵,量你也不敢。”
胖老头见我这么说,脸色才缓和了一些。
“你们要它是吧,没问题,我是讲信用的人,规矩就是规矩,愿赌服输,拿去。”
我将手里的牛眼丢给了胖老头。
几个家伙高兴坏了,纷纷围上来,像得到了什么宝贝。
“胖叔,分了吧,我们都有功劳的。”
那个瘦高个兴奋开口。
“对对对,正好雨也快停了。”
其余几个家伙也是点头附和。
“好吧,我胖叔说过不会亏待你们。”
胖老头明显是带头大哥,点头的同时,还惦记我身上的其他东西。
“那小子身边有两个纸人,看样子是好东西,一起带走。”
虽然他们说话的声音很小,但我耳朵何其敏锐,真是贪得无厌啊。
就在五个家伙准备分牛眼的时候,我重重咳了咳。
“咳咳……”
“喂,你们当我不存在是吧,分赃能不能先看看场合?”
听到我的咳嗽声,几个家伙纷纷转头看来,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小子,怎么,你不服气?”
尤其那个瘦高个皱了皱眉,一双白皙的手抓了抓,明显是在向我示威。
“小子,东西是你输给我们的,别想赖账!”
胖老头恶狠狠地冲我吼道,声音震得四周的树叶都簌簌直响。
“愿赌服输可是你自己说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是,我是说过愿赌服输,也完全按照你们的规矩来的,东西已经给你们了。”
“但是现在,该我讲我的规矩了。”
我缓缓起身。
几人纷纷后退一步,神情警惕。
“你讲规矩?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们讲规矩?”
瘦高个反应最快,鄙夷地看了我一眼,随后对胖老头说:“胖叔,我看这小子细皮嫩肉,味道一定不错,兄弟们好久没开荤了,不如……”
他话没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呵,凭你们?”
我轻笑一声。
“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
话落,我口里跟着便是一声咒语,“天清地明,赐我神兵!”
随着咒语出口,我迅速咬破中指,左脚跺地,朝着面前猛地一弹。
嗖!
中指血液飞溅而出。
下一秒。
距离我最近的那个瘦高个瞬间被击飞了出去。
只听一声惨叫,瘦高个重重撞在了一棵树上,整个人如破布瘫软在地。
“你,你居然会……”
其余人纷纷惊呆,显然不知道我还有这么一手。
“小兄弟,且慢动手,听我一言!”
胖老头脸色骤变,一边喊话,一边后退,生怕我下一个就对他动手。
“小兄弟,咱们万事好商量,你年纪还小,做事别太冲动。”
“我承认,刚才我们赢你是动了手脚,可你也知道,这是我们的看家本事啊。”
胖老头语气缓和了不少,一个劲的解释。
“你们有你们的看家本事,我有我的看家本事,公平,这就是我的规矩,刚才我愿赌服输,东西输给你们了,我认。”
“可现在呢,你们说该怎么办?”
我盯着面前四个家伙,语气冰冷。
此时,我身上气势完全不一样了。
之前的我看起来的确是个普通的过路人,虽然长得帅气,但没什么特别之处。
但现在的我,动用了爷爷教我的咒法,而且神情凶狠,鬼东西见了自然要先怵三分。
四个家伙被我盯得浑身打哆嗦。
胖老头第一个反应过来。
“小兄弟,别生气,规矩我们懂。”
“既然技不如人,东西还你就是。”
胖老头识趣的赶忙将牛眼丢了过来,我一把接住。
“这还差不多。”
我瞥了一眼地上的瘦高个,那家伙被撞得不轻,此时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干瞪眼。
“现在我问你们,这是不是钱?回答我,lookinmyeyes!”
我故意把声音拉得很长,将牛眼拿在手里,在几个家伙面前晃了晃。
“是是是,是钱。”
几个赌鬼说话都不利索了,慌忙回应道。
果然跟我猜测的一样,他们也看这东西是钱。
那就没什么好说的,我抽出纸钱点燃一张接一张的烧起来。
火光映照着我的脸,显得格外冰冷。
几个家伙连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看着我烧纸钱,一个个面露苦涩,心里估计在滴血。
“滚吧,以后别让我撞见你们害人。”
我摆了摆手,像赶苍蝇一样。
几个家伙哪里还敢停留,连滚带爬的跑出茅屋,消失在原地。
第一次出手就赶跑了五个赌鬼,而且还让他们有苦说不出,爷爷的本事果然不差。
我信心满满,这可是我第一次面对鬼东西实战,浑身激动得不行,都有点发抖的感觉。
原地缓了缓,等外面雨彻底停下。
提上纸人,我从茅屋里出来,接着往山上走。
剩下的就是等第八个人出现了。
不知道对方会是什么高人?
我一边走,一边想。
快出坟地的时候,突然草丛中一阵沙沙声。
我本能的停下,以为又是一个什么鬼东西要来,结果还没走近,就看见昏暗的夜色下,草丛里钻出一只个头硕大的黄鼠狼。
那黄鼠狼皮毛都有点发白了,直直的窜出来,两只眼睛盯着我,似乎在确认什么,身子时不时立起,也不跑开,就这么拦在路中间。
“嘿,去!”
我一瞅这架势,就下意识的嘴里发出声音,想赶它走。
但这畜生似乎不怕人,盯着我不动。
“啧……啧……”
我又吆喝了一声,那畜生还是纹丝不动。
甚至,还像人一样立起身子,前爪不停朝我比划,那神情就像在跟我打招呼。
“我去,什么情况?”
我一下有些懵了,仔细一瞅,周围附近也没什么动静,这大晚上的,一只黄鼠狼这么反常,实在让人奇怪。
仔细看了看这家伙,我心说怪了,这畜生不怕生就算了,而且看那神情跟人似的,莫不是要成精了?
跟爷爷这么久,我自然知道,黄鼠狼这种动物是可以修炼成精的,而且某些地方还拜它。
称呼它们为黄大仙,狐黄白柳灰,黄皮子可是排在第二的,有点道行。
爷爷叮嘱过,不要轻易去招惹。
这东西邪性得很,而且,贼记仇,招惹了容易惹麻烦上身。
我没动,盯着它,就想看它到底想干嘛。
结果,更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这黄鼠狼竟然对我不停点头,前爪快速比划了两下,第一下爪子指着它自己,第二下就指向我。
我人有点蒙。
“什么意思?”
下意识低估了一句,结果这黄鼠狼又重复了之前的动作,接着脑袋微微扬起,一双绿豆眼紧紧盯着我,似乎想从我嘴里听到什么答案。
我一看,不对劲啊。
难不成这家伙是在向我讨封?
黄皮子讨封的故事,我以前听人讲过。
刚才它比划那两下,明显就是在问我,它像不像人?
老辈人常说,黄鼠狼讨封是为了修炼成精得道,只需要一句肯定的回答,它就能更进一步。
这可是个好机会,我如果说它像人,今后它得道肯定会报答我。
不过,细细一想,又不对,孙德崖让我一路上碰见人就先问话。
如果我承认黄皮子是人了,那它就是第八个。
我瞬间明白了过来。
孙德崖可能是给我找了个黄大仙罩着,让它帮我解决牛眼和赵小美的事。
于是,我赶忙将纸人和牛眼拿出来,孙德崖说过,碰到第八个人就直接把纸人和牛眼给他。
后面的事,对方自然会告诉我怎么做。
我的举动,显然让黄皮子奇怪,它原地翻了个滚,又将刚才的动作重复了一遍。
我一看,这特么没办法交流啊,它不收我的纸人和牛眼,有个毛用。
算了,还是先承认它的身份。
于是,我冲面前的黄皮子开口说:“你像人,太特么像人了。”
本来,说完,我就期待它会突然摇身一变,变成个人样,然后接过纸人和牛眼,帮我想办法解决我的事情。
没想到,这家伙却是原地跳跳,随后一咕噜扎进草丛里,跑了。
我擦,什么情况,黄大仙这么不靠谱的吗。
我人麻了,说好的报答呢?
就在我发愣的一瞬,兜里的手机又突兀的响了起来。
依然是个先前那个陌生号码。
妈的,又是赖三!
“陆九斤,你跑不掉的,我快找到你了。”
按下接听,电话那头传出赖三惊悚的声音。
“赖三,你他妈敢来找我,老子绝对能让你再死一次!”
我丝毫不怂,赖三认定了要找我麻烦,我可不会惯着他,只要他敢来,肯定干他!
对着手机吼完,我直接挂断。
但我也就是刚刚把手机放回兜里,忽然耳旁一阵风声猛地飘过。
我下意识的连忙侧身,只见漆黑的夜幕之中,一颗诡异的头颅漂浮在半空,就这么从我的耳旁快速掠了过去。
我被惊了一大跳,就算我胆再大,突然给来这么一下,多少还是有点发毛。
尤其,看到那头颅五官的一瞬,我整个人都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那是一颗长发披肩的女人的头颅,相貌竟和赵小美一模一样。
“小美是你吗?”
我本能的喊了一声。
赵小美出现在这,绝对是有什么原因。
她到底是要害我,还是有什么心愿要我帮忙了结?
随着我一声喊,那头颅在半空停顿了两秒,这让我更加肯定,她就是赵小美无疑。
只是,赵小美仅仅愣了两秒钟,头颅就很快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咬咬牙,猛地一个纵跃,盯着她消失的方向追了上去。
反正,她不来找我,我也要找她。
既然碰上了,哪能这么轻易让她跑掉。
她再恐怖,以前搂也搂了,抱也抱了,我还怕个毛!
“赵小美你给我站住!”
“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能不能讲清楚,别跑出来到处害人。”
“有什么你直接冲我来!”
跳过去的同时,我嘴里也是没有闲着。
想起跟赵小美曾经的点点滴滴,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仔细想想,她应该不会害我吧。
要不然,第一个该遭殃的应该是我才对。
可是,我又想不通,她一而再的纠缠我到底为了什么。
遗憾的是我的喊话,并没有留住赵小美。
当我追过去的时候,她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朝四周扫视了一圈,并没有发现赵小美的踪迹。
空气中,只留下一股怪怪的味道,应该是福尔马林。
赵小美曾经是槐化实验室的大体老师,泡了好几年的药。
就算变成鬼,身上难免还带着这股味道。
难怪当时,她身上喷着浓重的香水,也让我感觉有股其他味道。
“小美,我知道你心里不甘心,你出来,有什么事冲我来。”
我再次对着四周喊了一声。
周围静悄悄的,只有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连只鸟都没有。
赵小美并没有回应我。
我皱起眉头,心里疑惑。
赵小美主动现身来找我,肯定是有什么原因,但她为什么又要躲着不见?
难道,她并不想让我看到她现在的样子?
“小美,你放心,我不会嫌弃你的。”
“不管你是人还是鬼,你都是我心中最美的那个。”
“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说不定我能帮你。”
我再次喊了起来。
可不管我怎么喊,赵小美都没再出现。
我叹了口气,只好放弃,打算原路返回。
可正当我摸索着坡坎往回走时,右侧的一块墓碑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块半斜着的老旧墓碑,距离坟地已经有段距离了。
要不是刚才追赵小美,我不可能发现它。
我连忙拿出手机,把上面的手电筒打开,对着墓碑照了过去。
我想确认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
因为,我发现这墓碑上的照片像极了一个我见过的人。
刚才由于光线不好,我看得并不清晰。
此时,手电筒打开,我终于看清楚了。
怎么可能?
但是等确认清楚后,我当即后退了一步。
墓碑上的照片竟然是孙德崖,而碑文的名字刻的也正是孙德崖!
生卒年都有写,七年前,他就被葬在这里了。
我人直接麻了。
再三确认了几次自己有没有被鬼遮眼。
孙德崖我明明才见过的好吧。
而且,就是他让我带纸人和牛眼上山来找第八个人解决问题的。
可现在,他的墓碑却出现在这。
那是不是说,孙德崖也是个鬼,我从进火葬场的第一天就开始见鬼。
一想到这,我浑身不自在了起来。
火葬场里面得有多少鬼啊?
跟我有过接触的人里面,又有多少是鬼?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工作的这个火葬场也太特么诡异了吧。
正当我想得入迷的时候。
忽然,左肩上被个东西重重的给拍了一把。
然后,我眼角的余光就瞥见一只干瘪的人手。
那人手瘦得跟个皮包骨似的,就外面一层干皮……
我浑身一个激灵,连忙转头。
转身的刹那,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几乎是贴着我的脸。
眼前,站着的不是别人,正是孙德崖!
“孙大爷,你吓死我了。”
我捂着胸口,大口喘了几口气。
都说人吓人吓死人,大半夜的突然来这么一下,心脏不好的早送走了。
“你小子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孙德崖干瘦的身子往前挪了挪,我不自觉的跟着后退。
“咋啦,害怕了?”
他瞪着我。
我咽了咽口水,摇摇头直问。
“孙大爷,你真死了?”
其实,问出这话,我心中就已经肯定了。
孙德崖要不是鬼,以我的耳力,刚才不可能听不见他走路的声音。
果然,孙德崖直接点头说道:“嗯,七年前我就死了。”
“如你所见,我现在就是只鬼。”
孙德崖说着,缓缓走到那墓碑旁边,伸出干瘪的手,轻轻抚摸着碑文上的名字。
虽然心里早已经肯定,但听他亲口承认,我还是震惊不小。
“那你让我带纸人和牛眼上山找第八个人,莫非那第八个人就是你?”
我咽了咽口水,脑海中快速思索着来龙去脉。
“没错。”
孙德崖转过身,那双深陷的眼窝死死盯着我。
“那我明白了,你拐弯抹角,不肯在火葬场直言相告,是担心隔墙有耳,同时你也想试试我的胆子对吧?”
除此之外,我找不出别的理由解释,他弄这一出的真实目的。
明明在火葬场就能说的事,何必脱了裤子放屁呢。
“陆九斤,你小子比我想象中聪明,而且胆更大,不枉费你爷爷临终前来信,托我和王伯帮忙照顾你。”
闻言,我这才释然。
既然是我爷爷委托的“人”,那我还废什么话。
当即就将两个纸人和牛眼递到孙德崖手中。
“孙大爷,我照你的话,现在办到了,你该告诉我如何处理牛眼和赵小美的事了吧。”
孙德崖倒也爽快,接过纸人和牛眼。
“不要急,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先跟我来。”
随后,孙德崖直接转身,走在了前面。
我跟在他身后,仔细朝他脚底看了一眼,脚跟不着地,明显是垫着脚走路。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鬼走路?
别说,垫着脚走还挺快。
一路上,我紧跟在孙德崖后面,几乎是小跑才能追上。
十几分钟后。
孙德崖在一间破庙前停下。
那破庙看上去有些年头了,墙上的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庙门也破破烂烂的,一阵风吹来,还吱呀作响。
“孙大爷,你带我来这干什么?”
我打量了一眼破庙,忍不住开口问道。
孙德崖没说话,而是推开了庙门,走了进去。
我紧跟其后。
破庙里空荡荡的,只有一尊破破烂烂的神像,神像上满是灰尘和蛛网。
孙德崖走到神像前,直接从神像后面拿出两个缺了口的碗,和一盏油灯。
“这里以前是座山神庙,供奉的是附近的山神,荒废了十几年,平时都是我在祭拜供奉。”
他说完,双手合十跪拜了起来。
我一看,心说,你一个鬼拜什么山神?
想这些的同时,我忍不住朝那山神像看了一眼。
但就是这一眼,我却感觉浑身不自在。
尤其,当我看到那山神像眼睛的时候,瞬间感觉有股子邪气。
但具体是怎么样,我又说不上来。
孙德崖拜了几拜后站起身,将两颗牛眼分别放进了两个破碗里。
随后,他又从兜里掏出两根白色蜡烛。
那蜡烛放上供桌就自动燃烧起来。
冒出幽蓝色的火焰。
“孙大爷,你这是干啥?”
我好奇地问了一句。
“阴眼烛,照鬼心。”
孙德崖回了一句,随即又拿出那两个纸人,分别扔进了火里。
随着纸人被点燃,孙德崖口里咿咿呀呀的念起了话。
不过,他念得含糊不清,而且速度又非常快,我只大概听明白了其中几句。
都是毫无意义的话。
他念完。
只见两个被点燃的纸人,竟在碗里缓缓站了起来。
随后,快速燃烧殆尽。
而那窜牛眼,砰的一声在碗里炸开了花。
火光瞬间熄灭。
冒出两缕青烟。
“陆九斤,事情难办了。”
看到牛眼炸了,孙德崖额头微微一皱。
“这是不是就表示谈不拢?”
我皱起眉头,孙德崖这套办法,我以前见爷爷用过两次。
虽然有的地方不一样,但基本我也能猜出个大概。
原本,我还以为事情很简单。
但现在看来,是我天真了。
孙德崖叹了口气,继续冲我说道:“那个鬼不简单呐,而且根本不领情,现在亲自弄破倒头钱,你凶多吉少啊。”
“那个鬼,是不是赵小美?”
我紧盯着孙德崖,试探着问了一句。
孙德崖再次摇头。
“不止一个赵小美这么简单。”
“事件的元凶可能就在槐化实验室,或者就在火葬场也说不定。”
听到孙德崖这话,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难道说,害我的另有其人?
会是谁呢?
槐化实验室的,还是火葬场的谁?
问题他害我的理由是什么?
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可惜,爷爷突然病故,要不然我才不会怕他!
“孙大爷,那现在我该怎么办?”
深吸了一口气,我强行让自己冷静下来。
爷爷说过,不管遇到多大的事情,不能自己先乱了阵脚。
孙德崖见状,安慰了我一句。
“别急,办法不是没有。”
“只是有一点风险,你敢不敢去?”
风险?
我早就已经豁出去了,还怕什么风险。
当即就狠狠点头。
“我敢!”
孙德崖闻言,冲我竖起一个大拇指。
“好,不愧是陆瞎子的子孙,够胆,明天晚上这个时辰你到庙里来找我。”
“不过,你要把你的详细生辰八字告诉我,还有,留下你的指甲和头发,我自有用处。”
听他要我的详细生辰八字,并且还要留下指甲和头发,说实话我有些不乐意。
外行人不清楚,生辰八字和自身毛发指甲的重要性。
但我跟爷爷学过一点法。
爷爷老早就叮嘱过我,这些东西千万不能随便交给别人。
尤其是会法术的。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遇到心术不正的,拿到这些,要整你,那方法可就多了去。
防不胜防。
我顿了顿,没有立刻同意,而是问孙德崖。
“孙大爷,你之前说我爷爷有写过信委托你和王伯照顾我,我想看看那信。”
“你小子,真有点花花肠子,这是信不过我啊。”
孙德崖直摇头,不过很快他还是从身上掏了封信出来递给我。
接过信,我仔仔细细确认了一番。
上面的确是爷爷的亲笔。
外人想冒充瞒不过我的眼睛。
“怎么样,你小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孙德崖点燃了一根烟抽起来。
“不是,孙大爷,你老别误会,我就是突然有点惦记我爷爷了,想看看他的笔迹。”
我尴尬的解释。
“呵呵,你小子别给我来这套,我帮你还有不小的风险。”
“虽然看你爷爷的面,但我还是要把话说清楚,十条烟,外加三万块钱。”
一听这话,我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本来我想说,抽烟就算了,你一个鬼还要三万块干啥?
还不如让我直接多烧点给你。
但想想还是算了,管他拿来干嘛,反正爷爷给我留了几万块备用。
如果花三四万能彻底解决麻烦,倒也无所谓,谁叫我自己学艺不精,是个半吊子呢。
“行,没问题。”
我点头,之后就拿出纸笔,打算写生辰八字。
但就在这时,破庙外面的大门忽然咚咚咚咚的响了起来。
一连四下。
我和孙德崖同时对视一眼。
鬼敲门是吧?
大半夜的,看来是来者不善啊。
“你小子别出来,等我回来!”
“哼,敢到我的地盘撒野,不给你点厉害,你以为我孙某是吃素的!”
孙德崖厉声一喝,当即冲了出去。
他一走,我就继续写我的生辰八字。
可刚刚写到一半。
我就听到破庙的烂墙洞里传来动静。
随后,一只黄鼠狼诡异的钻了进来。
仔细一看。
正是之前向我讨封的那个白毛黄大仙。
黄大仙一进来。
就直立身子,冲我不断摇头。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