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刘红梅叶建国的其他类型小说《夺空间,嫁军官,渣爹一家悔哭了全局》,由网络作家“桃隐乌龙香”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脑子寄存处~宝子们,快来接锦鲤好运!......“叶璃,我可告诉你!这事只是通知你,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叶建国脸红脖子粗的怒吼,用力的踹了一脚眼前房门。“老叶,你不要吼璃璃!她是姐姐,肯定会让着芝芝的。”刘红梅搂着叶芝柔,看似相劝实则拱火。“哼,这个死丫头。”叶建国又恨恨得骂了一句,转身坐下看向叶芝柔,神色放缓:“芝芝,你放心!爸肯定是向着你的。”房间内,叶璃愣愣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对房间外的吵闹斥骂声充耳不闻。这……这不是她二十岁之前的房间吗?她紧紧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目光落在摆放在靠窗书桌上的日历上。一九七五年,八月十五,中秋!半晌,叶璃捂着脸笑了起来,直到笑得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老...
《夺空间,嫁军官,渣爹一家悔哭了全局》精彩片段
本书纯属虚构,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脑子寄存处~宝子们,快来接锦鲤好运!
......
“叶璃,我可告诉你!这事只是通知你,不是来征求你的同意!”
叶建国脸红脖子粗的怒吼,用力的踹了一脚眼前房门。
“老叶,你不要吼璃璃!她是姐姐,肯定会让着芝芝的。”
刘红梅搂着叶芝柔,看似相劝实则拱火。
“哼,这个死丫头。”
叶建国又恨恨得骂了一句,转身坐下看向叶芝柔,神色放缓:
“芝芝,你放心!爸肯定是向着你的。”
房间内,叶璃愣愣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摆设,对房间外的吵闹斥骂声充耳不闻。
这……
这不是她二十岁之前的房间吗?
她紧紧闭上双眼,又缓缓睁开,目光落在摆放在靠窗书桌上的日历上。
一九七五年,八月十五,中秋!
半晌,叶璃捂着脸笑了起来,直到笑得泪水顺着指缝流了出来。
老天有眼,居然让她重生回来了!
她随手擦了擦眼泪,眼中闪过蚀骨的恨意。
前世,她妈刚去世半月,她爸叶建国就将刘红梅母子三人领回了家。
刘红梅还痛快地将自己带来的儿女改了叶姓。
有了后娘,就有后爹!
从此,她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
更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刘红梅那个只比自己小了五岁的儿子叶芝磊,居然是他爸亲生。
原来,在她妈没有去世之前,叶建国同刘红梅早就勾搭上了。
她妈生前,同钢铁厂厂长媳妇交好,帮她同厂长家儿子江博文订了亲事。
前世的今天,这一通闹腾,就是她的好继妹惦记上她的未婚夫了。
后来……
叶璃攥紧拳头,指尖深深刺入掌心却毫无感觉。
见她不同意,她的好亲爹亲自帮她报名下乡。
而下乡的地方,正是刘红梅远房亲戚的家乡。
刘红梅买通了村里的地痞流氓刘狗剩,毁了她的清白,又利用舆论强娶了她。
她仓促间下乡,又被人算计,在乡下苦苦熬了十年。
十年间,刘狗剩对她非打即骂,从不将她当人看。
她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回到海市。
又被自己的亲爹伙同刘红梅、叶芝柔强安上精神病的名头,被他们强制送入精神病院。
谁知,城东精神病院就是个魔窟。
院长与院中的医生护士,常年以虐待打骂病人为乐。
她临死前,最后看到的那个身影就是叶芝柔看不上的未婚夫段嘉觅。
叶璃心中恨意翻涌,眼中猩红,死死的盯着房门。
门外的那群人,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
既然重来一世,她自然是要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想到这里,叶璃心中一动。
估计现在叶芝柔也想不到,她看不上的瘸腿未婚夫,日后会身居高位,成为她仰望的存在。
既然她想换婚,那自己就成全她。
江博文平时同叶芝柔眉来眼去,黏黏糊糊,估计早就勾搭在一起了。
恶心的渣男,她还不稀罕要。
只是现在,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要做。
叶璃从床上起身,随手整理了一下有些杂乱的头发。
她猛得打开房间门,直直对上叶建国愤怒的目光。
见叶璃出门,他用力一拍桌子,桌上的茶杯都跟着跳了起来,指着她训斥:
“你个死丫头,嫁谁不是穿衣吃饭,就你矫情,再跟老子犟,老子非得打死你不可。”
叶璃眼中带着嘲讽,似笑非笑的看着眼前亲爹,心中一片冰寒:
“既然嫁谁不是嫁,那她叶芝柔嫁给自己未婚夫不就好了。”
“你......”
叶建国从凳子上起身,蒲扇般的巴掌就要往叶璃脸上扇去。
叶璃身形灵巧的躲开,绕开叶建国一溜烟跑了出去。
她一出大门,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又快速抓乱头发。
“爸,我求你别打我了!芝芝看上江博文要嫁给他,我就让给她,你别打我了。”
叶璃边喊边往大街上跑去,周围很快围过来一群人。
“哎呦,璃璃,你这是怎么了?”
胡同里的周大婶见叶璃捂着脸,眼泪汪汪的跑了出来,急忙拉着她询问。
她从前同叶璃的亲妈关系好,也很喜欢叶璃这个懂事的姑娘。
叶璃松开手,露出脸上清晰的巴掌印,抬起头看向周大婶,可怜巴巴的说道:
“周大婶,芝芝嫌弃她未婚夫瘸了腿,非要和我换未婚夫。我不愿意,我爸他就打我。”
她天生皮肤白,脸上的巴掌印看上去触目惊心。
“什么?叶建国怕不是脑子有病吧,姐妹俩换未婚夫,真是什么荒唐事都做得出来。”
周大婶心疼的看着叶璃,嘴里还不停的骂道:
“真是丧尽天良,自己亲闺女都要下这样的狠手。”
“可不是,俗话说有了后妈就有后爹!这叶建国真不拿自己闺女当人看,一心护着外面带回来的种。”
叶家隔壁的李春燕,嗑着瓜子走了出来。
她在家里可是听得清清的,一家人逼着璃丫头换婚,这叶建国真是爱当便宜爹。
“哈哈哈......怕不是刘红梅带来的两孩子,都是叶建国的种吧。要不然,谁家爷们不护着自己孩子。”
“陈哥,你说的真有可能。璃璃妈去世才半个月,叶建国就把刘红梅娘仨领了回来。依我看,两人老早就有一腿了。”
叶建国和刘红梅、叶芝柔追了出来,看到这阵仗,脸色变了变。
周围人顿时议论纷纷,不少人指责叶建国做事不地道,哪有这样逼着大女儿把未婚夫让给小女儿的。
叶芝柔的脸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想开口反驳却不知从何说起。
刘红梅暗叫不妙,抹着泪期期艾艾的诉苦:
“璃璃,你爸也就说了两句,你怎么能这样败坏芝芝的名声呢?我知道后娘难当,自打我来了叶家,可是一心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的。”
亲生女儿?叶璃心中冷笑一声。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洗的发白的外套,又看了看叶芝柔一身崭新的羊绒大衣。
这刘红梅在外面最会装模作样。
人前一副温柔贤惠的样子,人后却是尖酸刻薄。
自己从前不知道在她手里吃了多少暗亏。
好似这天底下只有她一个人会装可怜一样。
想到这里,叶璃假装瑟缩了一下,躲在周大婶身后,小心翼翼的说道:
“刘姨,我......我不是故意的。我爸打我,我一时害怕说漏嘴了。”
叶建国见她这样,顿时火往上涌。
他一巴掌还没有扇到这个死丫头,她居然在外面胡说八道。
刘红梅见他脸色大变,又想上前揍叶璃,连忙一把拉住他,暗暗使了个眼色。
要是当着大家伙的面打了这个贱蹄子,她以后恐怕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看这样子,先把眼前的事情圆过去,以后再想办法对付她。
她脸上硬生生挤出一丝笑:
“璃璃,你真的误会我和你爸了。芝芝身体不好,那段嘉觅又瘸了腿。要是芝芝嫁了过去,哪里能撑得住。
是你爸糊涂了,想着都是自己闺女,你替你妹妹嫁过去也是一样。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若是不同意就算了。”
叶璃冷眼看着笑的一脸虚假的刘红梅,再看看附和着点头的叶建国,心中忽然觉得好笑。
只要是不好的事情,任何时候,刘红梅都会将自己撇的干干净净。
这么大一顶锅,甩在叶建国头上。
可惜,她那瞎眼的爹,还甘之如饴。
周大婶听了刘红梅这番话,冲她翻了个白眼,直接怼了过去:
“你家芝芝嫁过去撑不住,璃璃嫁过去就能撑住了。刘红梅,你也当个人吧,合着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知道心疼。”
叶璃垂眸,遮住眼中的冷意,再抬眸,又是泪眼汪汪:
“真的吗?爸,你不是和刘姨商量,要是我不同意换婚,就要偷偷给我报名下乡吗?你们是说着玩的是不是?”
“什么?还有这事?”
周大婶闻言,又狠狠瞪了叶建国一眼。
她回头,将叶璃从自己身后拉了出来,安慰:
“璃璃,你放心!你春生哥就是登记下乡的干事,我让他注意点。你有工作,怎么着也轮不到你去下乡。”
李春燕不屑的瞟了叶建国和刘红梅一眼,“呸”地一声吐出口里的瓜子壳:
“我说人家璃璃是没娘的孩子,你们也不能可着劲欺负吧。”
刘红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没有想到,自己跟叶建国吹的枕头风都被叶璃听了去。
她神色讪讪,却也只能赔着笑脸解释:
“璃璃,估计你是听错了,我和你爸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她心中暗恨,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得。
自己家的事都操心不完,还有空来管他们家的闲事。
叶璃双眼含泪,瑟缩的看了刘红梅一眼:
“刘姨,可是芝芝和江博文两情相悦,我还是不要做他们之间的绊脚石。我可以退婚成全他们的,只要你别让我爸打我就行了。”
叶芝柔直到这时才缓了过来,她轻咬了一下嘴唇,神色娇娇怯怯:
“姐姐,我和江大哥清清白白,你不要血口喷人好不好。你这样胡说八道坏了我的名声,那我以后还要不要见人了。”
她说完,扑到刘红梅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
看热闹的人群中,立马就有人嚷嚷起来:
“是呀,璃璃你可不能乱说,姑娘家名声最重要了。”
“芝芝平时看上去乖巧懂事,应该不会做这种没脸没皮的事。”
“可不是,和自己姐姐的未婚夫搅在一起,那是要遭人耻笑的。”
叶璃心中暗笑,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脸上却是带着无辜之色:
“是我误会了吗?既然你和江博文清清白白,那你为什么要让爸逼着我换婚?”
叶芝柔捂着心口,依旧靠在刘红梅怀中,顾左右而言他:
“姐姐,是我没用。我身体不好,段嘉觅又瘸了腿。爸爸是担心我嫁过去受罪,才提出换婚的。”
不愧是母女,她的回答和刘红梅如出一辙。
母女俩平时最重脸面,标准的做了婊子还想立牌坊。
背锅侠叶建国不但没有反驳,还是如刚才一样点头附和:
“不错,这就是我的主意。芝芝身体弱,又是你妹妹,你就不能让着她一点。”
叶璃看着叶建国拼命的维护刘红梅母女,只觉得讽刺。
这就是她的亲爹,还不如街坊邻居关心她。
“爸,您怎么能这样?段嘉觅同志为国负伤,是咱们的英雄,你们怎么能因为腿瘸了就嫌弃他。”
叶建国也是把面子看得比命都重要,他们越是爱面子,她就越要将他们的丑事宣扬出去。
周大婶拍了拍叶璃的后背,不悦的看向叶建国:
“还是璃璃有觉悟,叶建国你思想不行,要好好反省。”
叶芝柔的未婚夫是军人,现在因公负伤退伍在家里休养。
叶家不赶紧将叶芝柔嫁过去照顾,居然还嫌弃人家瘸了腿。
李春燕斜着瞥了刘红梅母女一眼,拍了拍手里的灰:
“要我说,刘红梅你赶紧和亲家商量商量,挑个好日子把你家芝柔丫头嫁了过去,也好帮着搭把手。嫁给英雄,多光荣的事。”
趴在刘红梅怀中的叶芝柔身体一僵,不行,她不能嫁给段嘉觅。
都怪叶璃这个贱人,她怎么不去死。
要是她肯老老实实换亲,哪里会生出这么多事来。
自己的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等不起的。
江大哥根本不喜欢她,她还死乞白赖的不愿意换婚。
察觉到叶芝柔的不对劲,刘红梅心里恨得咬牙切齿,偷偷拽了一把叶建国。
这要再闹下去,可不好收场,白白让人看了笑话去了。
叶建国心领神会,狠狠瞪了叶璃一眼,口中呵斥:
“还不给我回去,家里一点小事也要闹出来让人看笑话。”
叶璃不说话,攥着周大婶的衣角,小脸上带着抗拒。
周大婶心疼坏了,拉着她的手,安抚的拍了拍,又转头虎着脸警告叶建国:
“老叶,回去后可不许再动手打孩子,要不,我们可是不依的。”
刘红梅假惺惺的笑了笑:
“周姐,看您说的!璃璃可是我们老叶的心头肉,怎么舍得打她。”
她笑容不变,又看向叶璃:
“璃璃听话,你爸上一天班已经够累的了,咱们消停些,他也能省点心。”
叶璃眨眼,乖巧的点头:
“刘姨,要不是芝芝闹着换婚,我爸也不能打我。”
呸,刘红梅面善心苦,这个时候还话里有话,说她不懂事呢。
刘红梅心中一哽,这个死丫头片子以前跟个木头一样,十棍子打不出一个闷屁。
今天怎么变得这么难缠了。
怕再生事端,她也不接话,带着叶芝柔匆匆回了家。
胡同口,一名撑着拐杖的年轻人默默站在阴影处。
他眉目疏朗如画,鼻梁高挺笔直,下颌线条利落分明。
一身军装裹着挺拔如松的身形,肩宽腰窄,脊背绷直似标枪,英气十足。
冷峻气场与军人的飒爽气质自然流露,姿态沉稳,气度非凡。
“有趣!”
他薄唇微勾,眼中闪过一丝兴味。
看了看手中的礼品,他调转头,缓缓离开。
叶建国压制住心中的怒气,快步回到家里。
叶璃磨磨蹭蹭跟在身后,她心里琢磨着以后该怎么生活。
一脚刚进门,叶建国的巴掌迎面狠狠扇了过来,口里骂骂咧咧:
“你个贱丫头,我让你跑出去丢人现眼。”
刘红梅和叶芝柔母女俩幸灾乐祸的坐在一旁看热闹。
这个贱人跑出去大闹,让他们丢尽了脸。
这次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她,让她长长记性。
叶璃嘴角噙着一丝冷笑,不闪不避的站在原地。
“啊……”
叶建国巴掌落下,自己却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
他抱着自己的手掌,不停的跳脚,痛得满头大汗,浑身颤抖。
叶璃冷冷看着他,手里紧紧攥着一把锋利的剪刀。
剪刀尖上还挂着刺目的鲜血。
她捂着嘴,故作惊恐:
“哎呀,爸!您没事吧,您这么大个人,怎么这么不小心,对着剪刀撞过来。”
刘红梅看清叶建国手上鲜血淋漓,尖叫一声,像触电一般蹦了起来:
“啊……老叶,你怎么了?怎么会流这么多的血?”
她转头看到叶璃手里的剪刀,顿时气急败坏,声音尖锐的指责:
“叶璃,他可是你的亲爸。你心真狠呀,你这是要杀人啊。”
叶芝柔脸色煞白,胆战心惊的躲在一旁。
这叶璃是不是疯了?
以前跟个闷罐子一样,不声不响。
今天忽然来这一出,真是打得她有点措手不及。
叶璃没有搭理刘红梅,淡定的关上大门。
她把玩着手里的剪刀,瞅了一眼叶建国,嘴角一撇,心里有些可惜。
哎,差一点,就将这个渣爹的手捅了个对穿。
刘红梅手忙脚乱,跑到房间里找出紫药水和纱布,帮着叶建国包扎。
“老叶,要不要去卫生院看看?”
叶建国这才缓了过来,他恶狠狠的瞪着叶璃,像是要吃人一般。
“你个逆女,真是疯了。连你老子都敢动手,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爹!”
叶璃挑眉,一脸无所谓道:
“爸,我这是自卫。谁让您一巴掌扇过来,我下意识拿剪刀挡了挡,谁知道您就撞上去了。”
叶建国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叶璃破口大骂:
“你别狡辩,你就是故意的。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不可。”
说着,他就要冲上去动手。
刘红梅赶紧拉住他,“老叶,你手都伤成这样了,还怎么教训她。再说了,刚从外面闹了回来,传出去咱们家名声也不好听。”
来日方长,反正这个死丫头现在攥在自己手里,往后想要磋磨她,方法多的是。
只要老叶向着她,这个家还不是她说了算。
叶建国喘着粗气,恨恨剜了叶璃一眼:“那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叶璃将手中的剪刀举到眼前,嚓嚓剪了两下:
“爸,您可要想清楚,要是再动手,我可不敢保证下次剪刀会不会不小心伤到您别的地方。”
叶建国被她这话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干瞪眼。
叶芝柔躲在刘红梅身后,小声嘟囔,
“姐姐,你太过分了,怎么能这样对爸。”
叶璃瞥了她一眼,冷笑一声,
“我过分?你们平时怎么对我的,当我忘了吗?从今天起,谁要是再敢欺负我,我绝对不会客气。”
她说完,目光落在叶芝柔的手腕上。
那里带着一个莹润流翠,浓郁欲滴的玉镯。
叶璃笑了!
这个是她妈妈的嫁妆,刘红梅带着一双儿女进门,就据为己有了。
真是不要脸。
她陡然站起身来,飞快上前,一把将叶芝柔手上的玉镯撸了下来。
“啊......”
叶芝柔尖叫一声,捂着被拽红的手腕,委屈的看向叶璃:
“姐姐,你太过分了,怎么能抢我的东西?”
刘红梅也是一脸愤恨:
“叶璃,你胡闹总是有个限度的。这是芝芝的镯子,快还给她。”
叶建国脸色黢黑,二话不说,伸手就要从叶璃手里抢玉镯。
叶璃退后几步,转身进了厨房,拎着一把菜刀冷着脸走出来。
她“砰”地一声,将菜刀砍在身前的饭桌上,眼中射出狠意:
“来,看谁敢动手!”
叶建国脚步一顿,生生往后退了几步。
自己还疼着的手告诉他,这个死丫头是真敢砍。
刘红梅脸都黑了,这个贱丫头今天是鬼上身了吗?
怎么这么难缠。
“叶璃,你别在这里耍横。你抢了芝芝的镯子,还有理了?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们,但芝芝现在好歹也是你妹妹,你怎么能这样刁蛮欺负她。”
叶璃直接被她气乐了:“欺负她?”
“这玉镯本就是我妈带来的嫁妆,你们鸠占鹊巢,把我妈的东西占为己有,还有脸说我欺负人?要不,我们再出去让街坊评评理,看谁不要脸。”
刘红梅气得嘴唇直哆嗦,“你这没教养的东西,强词夺理。”
她哪里敢出去让人看见,这镯子谁不知道是叶璃亲妈的东西。
叶璃把玉镯小心地放进兜里,握着菜刀的手紧了紧:
“教养?自己没脸没皮,跟我谈什么教养?是,我是没有教养,谁让我有妈生没爹教呢。从今天起,这镯子在我这儿,谁也别想拿走。要是你们再敢动我,就别怪我不客气。”
叶建国看着叶璃手里的菜刀,心里有些发怵,可又觉得面子挂不住,“死丫头,你这是造反了,还敢威胁我们。”
叶璃扬起下巴,眼神冰冷,“我只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们要是识相,就别再招惹我,否则这菜刀可不长眼。”
她说完,冷哼一声,转身进了房间,将房门重重的甩上。
刘红梅和叶芝柔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忌惮。
叶建国哼了一声,却也不敢再上前,气呼呼的坐在板凳上。
刘红梅给叶芝柔使了个眼色,让她回了自己房间。
她目光一闪,走到叶建国身边,轻轻的帮他捏着肩膀,叹了一声,低声说道:
”好了,老叶,别生气了。依我看,璃璃这丫头年纪大了,心也大了,现在更是不把你这个当爸的放在眼里。
我是后妈,她排斥我,看不上我,我都无所谓。当年,我跟着你回来,只是为了你对我的一片真心。
我只是为你不值,辛辛苦苦将她养大,还养出一个仇人来了。”
叶建国被她这么一挑唆,不但手痛,更是气得心肝脾肾痛,
“这个死丫头,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她就是欠收拾,看我哪天非得好好教训她一顿。”
叶璃回到房间,坐在窗前的书桌前,拿出玉镯轻轻摩挲着。
这是妈妈留给她的念想,可是上辈子她却没有守住。
她眼中闪过一丝狠色,这一辈子,属于她的东西,谁也别想染指。
她忽然想到一件事情,前世,曾听说叶芝柔用什么祖传秘方,救了云城一位大佬。
后来,有了那位大佬相助,她过得风生水起。
叶芝柔有没有什么祖传秘方,她比谁都清楚。
刘红梅那个早死的前夫,是出了名好吃懒做的懒汉,家里更是穷的叮当响。
要是真有什么祖传秘方,估计早就被他卖了,还能轮到叶芝柔拿出来。
叶璃笑了一声,手不经意间一动,竟不小心碰到她随手扔在桌上的剪刀尖。
“嘶......”
她抽了一口冷气,手指上涌出殷红的血珠。
不得已,她将手上的玉镯放在桌上,捏住受伤的手。
“滴答!”
一滴鲜血滴落,恰好落在书桌上放着的玉镯上面。
随着光芒一闪,叶璃眼前一花,再睁眼,眼前出现陌生的场景。
“这是哪?我不是在自己房间里吗?”
她轻轻嘀咕一声,好奇的环视四周。
眼前是一片寸草不生的黑色土地,紧挨着她的脚下,是小小的一汪泉水。
叶璃心中并不感到害怕,她自己不就是从地狱归来复仇的孤魂野鬼吗?
她慢慢踱步,在这片黑色土地转了一圈,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对了,难道这是真的。
她记得前世在精神病院时,同她住一间病房的是一个年轻的小姑娘。
小姑娘神神叨叨,总是说着她不怎么能听懂的话。
有时候,小姑娘自言自语,讲一些稀奇古怪的离奇故事。
她记得,小姑娘曾经说过什么穿越,什么随身空间,里面有强身健体,包治百病的灵泉水。
还有可以用来种植的黑土地。
眼前的一切,和从前那个小姑娘说的一般无二。
叶璃心中一动,脑中闪过出去两个字。
她眼前又是一花,再睁眼,她已经回到自己房间中。
原来如此!那个小姑娘没有胡说。
不过,连自己重生这么离奇的事情都能发生,再出现什么随身空间也不是不能接受的事情。
叶璃心念一动,整个人又出现在空间内。
她看着眼前小小一汪泉水,用手捧着喝了一口。
清冽甘甜,一口下肚,顿感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手上的伤口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叶璃心中大喜,这灵泉水果然神奇!她又捧起一些,仔细观察,发现泉水清澈见底,隐隐有微光闪烁。
她想到前世叶芝柔救大佬一事,猜测这灵泉水或许就是她所谓的“祖传秘方”。
难怪她前世风光无限,成为云城的名人。
原来一切都是借助空间达成的。
她夺了自己的宝贝,踩着自己的血泪,享尽了荣华富贵。
不知道,这辈子,没有了随身空间和灵泉,她叶芝柔还怎么攀上云城大佬。
.......
叶芝柔被叶璃抢去玉镯,她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房间。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是感觉到一阵阵心慌,好像是忽然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样。
“该死的贱人,竟然抢走我的玉镯。总有一天,我要抢了回来。”
那个玉镯在她来叶家第一眼就看上了,所以才刻意讨好叶建国,让他从叶璃手里要了过来的。
虽然她不懂玉,但是看那个水头,就知道肯定值钱。
叶芝柔恨恨的捶在床沿,想到自己的肚子,她又开始着急了。
叶璃这个贱人,死活不同意换婚,今天又闹出这一出,她的肚子可是等不下去了。
不行,她要去找江大哥,合计合计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叶芝柔拿出小镜子照了照,又打开雪花膏挑出一些擦了擦脸,这才满意的出了门。
江博文住在云城钢铁厂家属院,叶芝柔来到家属院门口,招手叫来一个小孩,给了一毛钱,让他去把江博文喊出来。
江博文他妈石雅兰不待见她,她也不愿意去看石雅兰的脸色。
只要她能成功嫁到江家,把江大哥死死拿捏住,还用得着怕那个老妖婆?
小孩进去没一会,就见江博文一溜烟跑了出来。
他看见在门口等着的叶芝柔,眼睛都亮了:“芝芝,你怎么来了?”
虽然叶璃是他的未婚妻,但是他更加喜欢小姨子叶芝柔。
叶璃长的是漂亮,可就是个木头美人,一点意思都没有。
可是芝芝不一样,她善解人意,娇俏可爱,比叶璃招人稀罕。
“江大哥,人家有事找你。”
叶芝柔见江博文出来,立刻娇羞的低下头,冲着他露出自己最美的角度。
这是她照了无数次小镜子,才练就出来的。
江博文看着眼前娇滴滴的叶芝柔,心中顿时痒痒。
他伸出手,勾住她的手指头,使了个眼色:
“芝芝,你跟我来。”
这是家属院门口,大庭广众之下,人来人往,不能太放肆。
叶芝柔脸上一红,顺从的跟着江博文东拐西绕,来到一处偏僻的小巷子。
江博文鬼鬼祟祟的东张西望一阵,猴急的将叶芝柔搂在怀里,上下其手。
“芝芝,你江大哥可想死你了。”
叶芝柔伸手抵住他的胸膛,娇嗔的白了他一眼:
“江大哥,你别闹,我有事和你说。”
江博文在她胸前狠狠揉了一把,这才停住手:
“说吧,什么事?”
叶芝柔脸上露出委屈,可怜兮兮的看向江博文:
“江大哥,姐姐不愿意和我换婚。今天在家里狠狠闹了一场,不但伤了我爸,还把我的手镯抢去了。”
她抬起手,露出自己光溜溜的手腕。
江博文瞅了一眼,讶异的挑眉:
“不会吧!叶璃那块木头,还知道反抗?”
没想到,他江大公子魅力无限,连叶璃那样木讷的人,都对自己一片痴心。
叶芝柔不知道江博文自恋的想法,软软的依靠在他怀中。
她抚摸着依旧平坦的肚子,脸上带着幸福的笑:
“江大哥,你一定要想办法让姐姐退婚,我已经怀了你的孩子,我可以等,可是孩子等不了了。”
“什么?”
江博文像是触电般跳了起来,一把推开怀中的叶芝柔。
“你说什么?你怀孕了?”
他此刻心里慌的一匹,他只是和这个死丫头玩玩而已。
这下玩大发了!
叶芝柔猝不及防,被推得一个趔趄,差点摔倒。
她眼中满是惊恐和委屈,赶紧扶住墙,哭喊道:
“江大哥,你怎么能推我,这孩子可是你的啊!”
江博文脸色瞬间变得煞白,额头上冒出冷汗,在原地来回踱步,嘴里不停嘟囔着: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突然,他停下脚步,恶狠狠地瞪着叶芝柔:
“都怪你,怎么这么不小心!要是这事传出去,我这辈子就毁了!”
叶芝柔没想到江博文提上裤子不认人,心里万分委屈,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江大哥,这事情怎么能怪我?当时,可是你说不要紧的。你不能不管我和孩子啊,你得想办法让叶璃退婚。”
她心中暗恨,这个该死的江博文。
那时,他可是甜言蜜语,说会对她负责的。
现在,他吃干抹净,反而还怪起她来。
不管怎么样,一定要让他娶她。
江博文咬着牙,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
“行,我去跟叶璃说,要是她不同意,我就……就把她名声搞臭,让她不得不退婚。”
这事要是没有妥善处理好,那事情就大发了。
叶芝柔一听,脸上露出一丝欣喜,忙不迭地点头:
“江大哥,你最好了,只要能成,我以后都听你的。”
“好了,你先回去!今天中秋节,家里要吃团圆饭,我就不陪你了。”
江博文也没了和叶芝柔胡混的心情,转身匆匆离开,留下她在原地。
叶芝柔看着江博文就这样将自己扔下,眼神中却隐隐闪过一丝狠厉。
她这辈子一定要嫁到江家,成为厂长的儿媳妇。
叶芝柔心里已经有了盘算,要是江博文敢耍赖,她就去找江家父母好好说道说道。
她就不信,江家会眼睁睁看着江博文的孩子流落在外。
她强忍着心中的怒火,等江博文走远后,才狠狠啐了一口。
她整理好衣衫,脸上重新挂上那副乖巧柔弱的表情,往叶家走去。
刚进家门,叶建国和刘红梅不在,只有叶璃坐在屋里看着手里的老照片。
叶芝柔心中一恨,凭什么叶璃能过得这么舒心。
要不是她不肯换婚,她用得着为了自己和江博文的事提心吊胆。
她故意坐到叶璃旁边,装作不经意地说:“姐姐,我刚刚出门,遇到江大哥,他和我说了些事呢。”
叶璃依旧看着手中的老照片,连头都没有抬起来。
她又不在意江博文那个渣渣,自然不在意叶芝柔来跟她显摆。
见叶璃不搭理自己,叶芝柔眼中闪过一丝恨意:
“江大哥说了,他不喜欢你,是你死皮赖脸想要嫁给他。”
“姐姐,我们女孩子,要矜持一点,不要自甘下贱让人看不起。”
叶璃从照片上收回目光,轻勾唇角,似笑非笑,目光落在叶芝柔的腹部:
“哦?是吗?他不喜欢我关我什么事?我还不喜欢他呢。
倒是你,这么迫不及待来告诉我,是有多怕我嫁给江博文,挡了你的路。”
叶芝柔脸色一变,强装镇定道:
“姐姐,你别嘴硬了,江大哥可是亲口跟我说的。”
叶璃站起身,走到叶芝柔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意有所指的说道:
“叶芝柔,你以为你耍这些小把戏就能让我如你所愿?
我告诉你,这婚我还就不想退了。
至于你和江博文的丑事,若敢再拿出来恶心我,我不介意让所有人都知道。”
叶芝柔被叶璃的气势吓得一哆嗦,但还是嘴硬道:
“你这是恼羞成怒,江大哥那么优秀,你根本配不上他。”
她心里七上八下,下意识的捂着小腹。
不可能,叶璃这个木头怎么会知道自己怀孕的事?
叶璃冷笑一声:
“优秀?他若真优秀,会和你做出见不得人的事?叶芝柔,你也别在我面前装无辜了,省省吧。”
说罢,叶璃转身进了房间,不再理会叶芝柔。
叶芝柔气得浑身发抖,却又不敢再言语,只能恨恨地瞪着叶璃紧闭的房门。
叶璃回到房间,想到刚刚叶芝柔的反应,忽然想起前世听到的消息。
她下乡后,叶芝柔嫁到江家,七个月早产生出一个女儿。
叶璃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什么狗屁早产,看样子,她应该是现在已经怀上了江博文的孩子。
没想到这两人这么不要脸,还没结婚就搞到一起去了。
收回思绪,叶璃轻轻的抚摸着照片上笑容温柔的女人。
这是她妈妈留在世上唯一的照片了。
这张照片,从刘红梅来了叶家后,就被她扔进了杂物间。
她刚才翻了好久才找出来的。
叶璃目光移到一旁的叶建国脸上,只觉得碍眼。
她毫不犹豫的拆开相框,想将照片上的叶建国剪了下来。
这个背叛妈妈的男人,不配同她待在一张照片上。
相框刚一拆开,一张泛黄的纸条从里面飘落在地。
叶璃一愣,满怀好奇的从地上捡起那张纸条。
纸条上,娟秀的笔迹写着一排小字。
青石街二号,院中梧桐树下!
叶璃看了又看,只觉得一头雾水。
青石街二号,她知道那个地方。
那里不知道是谁的房子,一直空着,没有人住。
后来又传出,那个房子里面闹鬼,到了晚上连人都不敢从那走过。
只是不知道,妈妈为什么会特意写一张纸条藏在相框里呢?这让叶璃感到十分困惑。
她紧紧地握着纸条,皱起眉头,开始仔细地思索起来。
她努力回忆着与妈妈有关的点点滴滴,想要从记忆中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在叶璃的记忆中,妈妈是一个端庄娴雅,眸光柔婉的女人。
她与人相处时,总是笑意浅绽,温婉大方,让人如沐春风。
想了半天,她赫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妈妈名叫林知月,其他的知之甚少。
既然她妈妈特意留了这张纸条在相框里,那里面一定有什么深意。
反正想不出什么头绪,叶璃干脆不再想那么多。
她利落的拿起书桌上的剪刀,将叶建国剪了下去扔到一边。
又重新小心翼翼的把照片装进相框。
叶璃将相框放在桌上,看了一会,想了想又把相框收到空间里面。
刚刚重生回来,又闹了一场,叶璃觉得异常疲惫。
她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一觉醒来,到处静悄悄的。
窗外挂着一轮明月,柔和的月光透过窗棂照在屋内。
看样子,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叶建国和刘红梅母子八成都已经吃饭睡下了。
今天中秋节,居然没人喊她吃饭。
叶璃撇撇嘴,无所谓地笑了一声。
这家人的德性,她早就领教过了。
叶璃打开门,开灯来到厨房。
厨房里收拾的一干二净,连粒米都没有留下。
今天她不像以前那样逆来顺受,他们这就受不了。
叶璃拎着菜刀,来到杂物间门口。
不出所料,门上挂着一把铁锁。她冷笑一声,就这破锁还想拦住她。
她用菜刀重重砍在锁上,“铛”地一声响,杂物间门应声而开。
叶璃也不管会不会吵醒叶建国和刘红梅,回到厨房拿了个盘走进杂物间。
自顾自翻出家里的面袋子,舀了些面粉,准备给自己做个手擀面。
就在她揉面的时候,房门突然“哐当”一声打开,刘红梅一脸怒气地从里面出来:
“你这是干啥呢?这半夜三更的,怎么还做饭吃?家里的粮食哪能随便浪费!”
她见叶璃用的都是白面,心疼的直抽抽。
该死的贱丫头,白面都是留给她家磊子吃的。
就连她自己都舍不得吃,今天全让她给霍霍完了。
叶璃停下手中的动作,面无表情看着她:
“我饿了,自己做点吃的。”
刘红梅皮笑肉不笑,“家里的东西哪样不是我操持着,你想吃就得经过我同意。”
叶璃不再理会她,继续手上的动作。
刘红梅见状,不依不饶伸手就要来抢面盆。
叶璃眼疾手快,端起面盘放到一边。
她冷哼一声,拿起手边的菜刀,不管不顾的朝着刘红梅砍了过去:
“刘姨,你要是不想要这双手,尽管来试试。”
“啊……”
刘红梅尖叫一声,狼狈的躲开,吓得心里砰砰乱跳。
这个死丫头,她是真敢下狠手。
叶建国听到动静,从房间里出去,冷着脸呵斥:
“深更半夜的不睡觉,你又发什么疯?”
叶璃把玩着手里的菜刀,锋利的刀刃晃得叶建国眼睛生疼。
“我饿了,做点吃的怎么了?你们不管我,连吃饭都不叫我,还不许我自己动手,这是什么道理?”
叶璃声音平静,眼神却透着一股狠绝。
叶建国眉头紧皱,没想到这丫头今儿个这么硬气。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板着个脸训斥:
“家里的东西有规矩,不是你想怎么用就怎么用,谁家半夜三更要吃饭的?”
叶璃嘴角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规矩?你们可曾拿我当家人讲过规矩?我每月工资上交,吃口面都成了浪费?”
叶建国被噎得说不出话来,刘红梅在一旁哭哭啼啼:
“你这没良心的,我们养你这么大容易吗?”
“刘姨,你说这话好没道理,你什么时候养过我了?你现在吃的穿的,还有我挣的一份呢。”
叶璃懒得再和他们争辩,将两人当成空气,继续揉着面。
她动作利落的烧水,擀面,煮面!
刘红梅见她摸出一个鸡蛋敲打在锅里,心疼的直滴血。
她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又想说什么。
叶建国伸手拽了她一把,暗暗的使了个眼色。
夫妻俩回到房间,刘红梅气急败坏的冲着叶建国低声嚷嚷:
“老叶,你就由着她在家里无法无天。她是你闺女,你管管她,也没人敢说什么。”
叶建国手指放在嘴边,轻轻嘘了一声:
“红梅,咱们现在还不能跟这个死丫头闹得太僵。”
“为什么?老叶,你是不是心疼她是你亲闺女了?我可告诉你,芝芝她也是你的亲闺女。”
刘红梅坐在床边,委委屈屈的哭了起来。
叶建国赔着笑脸,搂着她的肩膀,凑在她耳边低低说了几句。
刘红梅顿时停止哭泣,双眼发亮看着他:
“真的?”
叶建国点头,又悄悄的说道:
“林知月是资本家的大小姐,当年嫁给我的时候,听她无意间说过,她手里藏着不少好东西,以后都留给叶璃当嫁妆。
我那时候有意无意套过几次话,可那娘们嘴太严了。我估计,她应该同叶璃说了那些宝贝藏在哪里。”
刘红梅激动的浑身颤抖, 她嗔怪地白了叶建国一眼:
“老叶,这事你怎么不早跟我说?你要是早说了,说不定我早就把那些宝贝哄过来了。”
叶建国抓住她的手,轻声哄着:
“好好好,怪我怪我!我不是怕林知月那娘们连累到我了,才不敢说出来。再说,现在这个年月,那些宝贝是不能见人的。”
叶璃不知道他亲爹又背着她开始算计了,她煮好面吃完,长长舒了一口气。
前世,直到临死之前她都是饥一顿饱一顿。
现在,终于吃上一顿热乎的饭了。
叶璃起身,顺手将锅碗洗刷干净。
刚吃饱饭,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想到白天那张从相框中掉出来的纸条,她决定去青石街二号一探究竟。
趁着夜色,她拿了一把铁铲,偷偷出了门。
一个人走在路上,中秋的月光分外明亮,照在地上宛如白昼,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来到青石街二号,那座稍稍有些破败的房子在黑暗中显得格外阴森。
叶璃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翻过院墙进了院子。
院子里杂草丛生,那棵梧桐树在夜风中沙沙作响。
她四处观望了一会,小心翼翼地走到树下,卖力的开始挖掘起来。
挖了没多久,铁铲“咔嚓”一声,碰到一个硬物。
叶璃心跳加速,飞快将周围的土清理干净,居然是一个木制大箱子。
她试着挪动了一下木箱,但是木箱稳稳当当在地上纹丝不动。
大木箱盖子扣上,却是没锁。
叶璃心中好奇,稍稍打开箱子往里看了一眼,顿时惊呆了。
虽然梧桐树挡住了月光,但也能看到木箱里黄澄澄一片。
天啦,居然是一箱子金条。
远处,传来一阵狗吠声,叶璃吓得心里砰砰乱跳,身上出了一层冷汗。
她顾不上许多,心念一动,将木箱子收入空间里面。
蹲在梧桐树底下缓了缓神,叶璃这才慢慢恢复平静。
她又卖力的挥动铁铲,将梧桐树底下的大坑填平踩实,悄摸的回了家。
回到自己房间,叶璃紧张的情绪这才松懈下来。
她软软的瘫坐在床上,只觉得浑身酸软无力。
歇息了一会,叶璃心念一动,进到空间里面。
她将自己平时喝茶的杯子带到空间里面,装了一杯灵泉水喝下。
顿时,一身的疲惫一扫而光,整个人神清气爽。
她有种感觉,现在的自己强得可怕,估计一拳都能打死一头牛。
想着好笑,不自觉“噗嗤”笑了一声。
扫了一眼空荡荡的空间里面,叶璃心里暗自嘀咕。
以后还是要想办法,弄些桌椅物件放在里面。
要不然进来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放下手中的杯子,她来到大箱子旁边。
这只木箱,竟是以小叶紫檀打造而成,箱身之上,涂刷着防腐的油料。
木箱表面,雕刻的花纹精致无比,单看这箱子,便知价值不菲。
叶璃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将箱子打开。
刹那间,无数的金条和珠宝映入眼帘,光芒晃得她眼晕。
她虽有心理准备,但还是惊讶的愣在了原地。
直到现在,她才明白,妈妈留在相框后的纸条是什么意思。
叶璃心中犯疑,不知道妈妈到底是什么来头,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金银珠宝?
想不明白,她干脆将事情抛到一边。
以后,总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看来,前世她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
想到前世她在乡下被磋磨虐待十年后回来,叶建国和刘红梅已经是一副有钱人的做派。
叶璃心中了然,估计上辈子,她那个渣爹找到了妈妈留下来的财宝。
这辈子,这箱子黄金珠宝被自己捷足先登,看他们以后还怎么风光。
她盖上木箱,心念一动出了空间。
外面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虽然忙碌了半天,又一夜未睡。
但是叶璃没有丝毫的疲惫,感觉浑身都有使不完的劲。
反正睡不着,她干脆起床,走到杂物间装了点面,又拿了两个鸡蛋,准备给自己烙几个鸡蛋饼吃。
从前,每天不是杂粮饭就是杂粮窝窝团加上没有油水的咸菜疙瘩。
鸡蛋肉面这些金贵吃食,都是叶芝磊吃的。
别以为她不知道,刘红梅趁着她不在家,总会偷偷做点白面肉菜给叶建国和叶芝柔加餐。
她一个月35块钱工资,统统上交,却连一顿像样的饭都没有吃过。
家里五口人,每个月都有三斤半肉票,可她连个肉末星子都没见过。
这一辈子,她只为自己而活,谁也别想奴役她。
叶璃将手中瓷碗里的面粉簌簌淋入温水,她手腕翻飞打入两个鸡蛋,撒上一把葱花,用木筷搅出绵密面絮。
铁锅烧得温热,舀一勺面糊,木铲摊出薄如蝉翼的圆饼。
金黄的蛋皮裹着葱花摊开,边缘泛起诱人的焦褐。
灶火舔舐着锅底,香气顺着竹帘缝隙漫出。
刘红梅在房间中闻到香味,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口里骂骂咧咧:
“该死的贱丫头,半夜起来吃了鸡蛋面,这天刚亮又要吃鸡蛋饼。家里就算有金山银山,也经不住她这么嚯嚯啊!”
她披上衣服,怒气冲冲地朝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刘红梅看到叶璃正坐在桌前吃着鸡蛋饼,顿时火冒三丈:
“璃璃,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家里的白面就那么一点,那都是留着给磊子养身体的。你一个当姐姐的,怎么好意思和弟弟抢吃食呢?”
叶璃不慌不忙地咽下嘴里的饼,抬眸看着她:
“这些白面鸡蛋用我血汗钱买的,想吃就吃,还轮不到谁指手画脚。
我妈就我这一个女儿,别什么路边野草都想往我家户口本上插,当我便宜弟弟。
想给你宝贝儿子补身子?自己掏腰包买去,少来觊觎我的东西!”
刘红梅被噎了一下,恼羞成怒:
“你工资是交家里了,可是你吃穿用度哪里不用钱,哪能由着你这么浪费。”
她不知道叶璃早就知晓叶芝磊是叶建国的亲生儿子。
如今形势特殊,她可不敢承认叶芝磊是叶璃同父异母的弟弟。
叶璃冷笑一声:
“我一个月交给家里三十五块钱,花在我身上不会超过五块钱吧?
叶芝柔身上那件新大衣,估计要用我一个月工资才能买到吧?
你和她连班都没上,哪来的钱买的?”
刘红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以前唯唯诺诺的叶璃会说出这样的话。
她刚想再骂,叶璃却站起身,将剩下的鸡蛋饼都装进袋子里:
“这饼我留着当午饭,刘姨你天天在家吃香喝辣,肯定也看不上是吧?”
说完,她便绕过刘红梅,出了厨房。
刘红梅站在原地,气得浑身发抖。
她怒气冲冲回到房间,刚想要发火,又生生忍住。
“老叶,璃璃这丫头这两天也太过分了!你是她亲爹,她要是哪里做得不对,你打她骂她都使得,谁也不能说什么。”
叶建国躺在床上翻了个身,不耐烦的说了一句:
“昨儿晚上和你说的都忘了?她每个月也往家里交钱,吃点东西就让她吃点。”
刘红梅想着被叶璃吃掉的白面,心里疼的滴血。
在她看来,叶家所有的东西都是他们母子的。
她视叶璃为眼中钉肉中刺,每天能让她吃个杂面窝窝头,都已经是厚待她了。
见叶建国不耐烦,她也不敢多说什么。
想到自己这些年伏低做小,才将叶建国笼络住,不能因为这些事情让他跟自己离了心。
等到打探出那些宝贝的下落,她一定要将那个死丫头,卖到山沟沟里去。
……
叶璃在西城纺织厂做统计,是个很清闲的工作。
前世叶芝柔一直惦记她的工作,好几次都想逼着她把工作让给她。
她被瞒着报名下乡后,这份工作还是被叶芝柔顶了去。
在厂里忙了一天,她下班刚走到门口就见江博文在厂门口徘徊。
同办公室的程安安远远看到他,笑着打趣:
“叶璃,你未婚夫来接你下班了。那我就不当你们两个的电灯泡,先走了!”
叶璃点头,跟程安安道了别,面无表情的走了过去。
江博文看到她,立马迎上来,拉着一张马脸,像别人欠了他百八十万一样:
“跟我来一下,我有事和你说!”
他一向看不上叶璃,总是对她呼来喝去。
从前,叶璃想着他是自己未婚夫,未来要相伴一生的人。
对他轻视的态度,总是多有忍让。
叶璃停住脚步,在他面前站定,神色冷淡的瞥了他一眼:
“有事说事,我没时间陪你在这里闲扯。”
江博文一愣,心中顿感诧异。
这叶璃今天好像和从前有些不一样。
他心里嗤笑一声,难道是害怕自己不要她,想换种方式吸引他。
不过,他向来喜欢善解人意,娇俏可爱的姑娘家。
叶璃这种木头美人,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吸引不了他。
想到这里,江博文摆了一个自认为潇洒帅气的姿势,用手往上捋了捋头发。
“叶璃,事情是这样的。你看我也不喜欢你,你要是非要嫁给我,我也不愿意多看你一眼。
何必呢?不如,你去和我妈说,你看上别人,干脆和我退婚得了。”
叶璃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江博文,你以为我稀罕你?想要退婚可以,你给我五百块钱补偿费,从此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真是晦气!
还说她喜欢他,没有镜子总有尿吧,也不知道撒泡尿照照自己什么德行。
他和叶芝柔勾勾搭搭,还想把这个罪名安在她头上,这算盘珠子都要崩到她脸上了,想屁吃呢。
江博文没想到叶璃狮子大开口,居然找他要五百块钱。
八成是穷疯了吧?她一年也挣不来这么多钱。
他看她就是诚心不想退婚,故意提出这个要求刁难自己。
“叶璃,别在这死缠烂打了!我实话告诉你,你就算脱光了躺我床上,我也只会嫌你碍眼。
你这种倒贴货,我多看一眼都觉得晦气!赶紧去跟我妈说你勾搭上野男人了,把婚退了!
别在这碍我的眼,不然我让你在海市彻底待不下去!”
叶璃神色冷了下来,抬手一巴掌毫不犹豫的扇在江博文脸上。
“啪”地一声脆响,她收回手藏在身后甩了甩。
果真是厚颜无耻,脸皮厚的把她手都打疼了。
江博文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随后是滔天的怒火升起。
这个死丫头,她居然敢打他!
“你敢打我,找死!”
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挥手朝叶璃扇了过去。
叶璃不屑的笑了一声,侧身躲过他的巴掌,一记撩阴腿过去,正好踢个正着。
“啊......”
江博文发出一道凄厉的惨叫,夹紧双腿捂着下半身 ,如同煮熟的虾子般蜷缩在地。
“哼,老娘不发威,你真当我是病猫呀。”
叶璃双手抱胸,居高临下睨着蜷缩在地的江博文,嘴角勾起讽刺意味,尾音拖得极长:
“江博文,我还是那句话,想要退婚,拿钱说话!我和你订婚三年,要你五百块补偿我的青春损失不过分吧。你要是不愿意也不打紧,反正我又不着急。”
话音落下,她屈指弹了弹沾在衣袖上的灰尘,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抬脚转身离开。
江博文痛得浑身颤抖,身上没有一丝力气。
见叶璃走远,他恨恨的一拳捶在地上,恶狠狠的盯着她的背影:
“叶......叶璃,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不会放过你的。”
叶璃对他放下的狠话充耳不闻,上辈子自己的遭遇,江博文就是罪魁祸首,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他而起。
今天这一脚,只是稍稍收点利息。
等着吧!她重生归来,上一辈子伤她害她的人,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
下班回到叶家,刘红梅已经收拾好情绪了。
看到叶璃回来,她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和叶璃搭话:
“哎呀,璃璃回来了!今天晚上给你做点好吃的。昨晚,不是我们不喊你吃饭,是看你睡得香,实在不忍心叫醒你。”
叶璃不动声色的看着她表演完,眉毛一挑。
今儿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看来,这个刘红梅今天又没憋着什么好屁。
天微暗,叶建国骑着他的凤凰牌自行车下班回来了。
他在城南的红星机械厂上班,见到叶璃,他罕见的露出一丝微笑。
“璃璃,我在副食品商店特意给你买了你最爱吃的云片糕,快拿着!”
叶建国手里拿着一包糕点,笑眯眯的递到叶璃手里。
刘红梅嘴巴张了张,强忍着没有说话。
叶璃直接惊呆了,但也不客气接到云片糕。
给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
今儿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自从她亲妈去世,别说云片糕,她连颗水果糖都没吃过。
叶芝磊从自己房间里出来,昨天中秋节,他被叶家两个老的接到家里过节去了。
一眼看到叶璃手里的云片糕,二话不说上手就要抢:
“叶璃,把云片糕给我。”
叶璃没有理会,躲开他伸过来的手,将云片糕收在自己背着的布包里。
叶芝磊“嗷”地一嗓子,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打滚:
“嗷……嗷……爸,快打死这个贱丫头,她不给我吃云片糕。”
他坐在地上,扯着嗓子干嚎,只打雷不下雨。
叶璃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从他身边跨了过去,回到自己房间。
叶芝磊一个十四五岁的半大小子,让刘红梅惯的不成样子。
在家里,什么事情不如他的意,立马倒在地上又哭又嚎。
她早就见怪不怪了。
再说,他哭嚎有关她什么事。
刘红梅见状,心疼坏了!
她三步两步上前,哄着叶芝磊起来,转过头嗔怪的看向叶建国:
“老叶,你买云片糕怎么不多买一包?看把孩子馋的。”
叶建国看到叶芝磊还像个三岁孩子一样胡搅蛮缠,也是装了一肚子气。
“他一个半大小子,嘴咋那么馋呢?一个月两斤糕点票,他半个月就霍霍完了。今天买回来的云片糕,还是人老李匀给我的。”
但好歹是自己亲儿子,看他不依不饶哭嚎又心疼。
叶建国只能耐着性子哄:
“好了,别嚎了!等下月,爸再给你买!”
“不要不要,我现在就要吃!凭什么叶璃那个野种能吃云片糕,快让她给我!”
叶芝磊闭着眼睛闹腾,嘴巴里也是不干不净。
刘红梅搂着叶芝磊,故作一脸为难的看着叶建国:
“老叶,要不让璃璃匀点出来给磊子吃。她一个做姐姐的,不得让着弟弟点。”
“好了好了,我的祖宗,你别闹了行不行!”
叶建国正犹豫着要不要开口,一抬头却见叶璃打开房门快步走了出来。
“璃璃……”
他话刚出口,叶璃已经冷着脸一巴掌呼在叶芝磊脸上。
“嗷......”
叶芝磊捂着脸,这下是真嚎上了。
“她打我,她打我,爸......妈,快打死这个贱丫头。”
刘红梅脸都绿了,叶芝磊那是她的命根子,平时连根手指头都舍不得碰。
现在眼睁睁看着叶璃甩了自己的心肝宝贝一巴掌,那就像剜了她的肉一般。
“叶璃,你也太过分了!自己吃独食不说,还动手打人,你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
她心疼的搂着哭嚎得震天动地的叶芝磊,气的浑身直哆嗦。
叶建国也是一脸寒意,眼神森冷的盯着叶璃:
“叶璃,你这么大个姑娘家,怎么和自己弟弟一般见识?你眼里还有没有这个家,还有没有我这个当爹的?”
叶璃却毫无惧色,她扬起下巴,目光冷冷与他对视:
“下次,再让我听到在他嘴里说我是野种,看我会不会撕烂他的嘴。到底谁是野种,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真是没点自知之明,他还是他妈带着嫁进叶家的,还有脸说她是野种。
刘红梅听了她的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她恼羞成怒,跳着脚骂道:“叶璃,你这没教养的东西,你怎么说话的?”
说着,她松开叶芝磊,捂着脸又哭又闹:
“真是造孽呀,我从嫁到叶家,尽心尽力伺候这一大家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到头来还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生的孩子是野种啊。我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我不活了......”
“叶建国,你倒是说句话啊,我嫁到你家当牛做马,你就眼睁睁看着你女儿欺负我们母子?”
叶建国一把拉住她,怒目圆睁地对叶璃吼道:“叶璃,你马上给我道歉,向你刘姨和弟弟认错!”
叶璃双手抱胸,好整以暇的看着刘红梅母子二人唱大戏。
听到叶建国的话,她挺直脊背,冷笑一声,“我没错,凭什么道歉。自己生的什么玩意,自己心里没点逼数?”
“一个半大小子, 见到吃的走不动道。再怎么着,他好歹也要喊我一声姐姐,现在却一口一个野种,小孩子不会说话,多半是大人教的。刘姨,自从你嫁到我们叶家,我对你可有一点不好?你就是这样在背地里作贱我的?”
刘红梅装模作样的抹着眼泪,听到叶璃的话,再看看叶建国若有所思的样子,心里一紧。
她好不容易把叶建国笼络住,将他攥在自己手心里。
他再不喜欢叶璃,那也是自己的亲闺女。
万一那死丫头的话被他听了进去,难保不会和她心生嫌隙。
她现在在叶家,大事小事都有她说了算,家里的钱财也归她管,过得不要太滋润。
千万不能因为这点事,在叶建国心中种根刺。
“璃璃,我也是把你当亲生闺女看待的。你这动手打了磊子,我一时心急才会口不择言的。你看,今天你爸特意交代,让我去买了半斤肉给你补补的。”
叶建国这时才想起自己的计划,扯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点头:
“对对对,是爸糊涂了!璃璃你年纪大些,别和磊子计较。他还是个孩子,不懂事瞎咧咧。”
叶璃似笑非笑看着比叶建国矮不了多少的叶芝磊。
因着家里的好东西大都进了他的肚子,这个叶建国口中的孩子长的人高马大,体型肥胖。
在现在这个物质匮乏的时代,像他这样的体型还真是少见。
不过,自己这个渣爹和刘红梅还真是能屈能伸。
今天她还以为要大战一场,结果这两人来个大变脸,真是让她叹为观止。
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就是不知,这两人心里又打着什么坏主意。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反正,她这辈子就是来复仇的。
要是不闹得叶家鸡犬不宁,家破人亡,那她不是白白重生一回。
“是吗?爸,刘姨,那我们可是说好了,要是我在从叶芝磊嘴巴里吐出野种两个字,我还抽他。到时候,你们可不要护短。”
“璃璃,磊子年纪小,不懂事,往后,我会好好教他的。”
刘红梅心中恨的牙痒痒,脸上却只能赔着笑脸。
等他们打探出来林知月那个贱人藏宝贝的地方,再收拾这个贱丫头。
叶璃看着她这副打掉牙和血吞的憋屈模样,用手指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漫不经心的笑道:
“刘姨,那你可要好好教他。你要是教不好,我作为他的姐姐,也非常乐意教他的。”
刘红梅气个半死,却是能讪讪的点头。
晚饭桌上,叶璃看着桌上的饭菜。
韭菜炒鸡蛋,红烧肉和一碗豆腐汤。
这样的饭菜,从前只有叶芝磊和叶建国才能吃的。
而她,也只配吃咸菜疙瘩。
叶芝柔不知道浪哪去了,不见人影。
叶芝磊估计是刘红梅教了他什么,这次没有作妖,也没有如往常那样,将所有的肉菜都护在自己碗里。
叶璃遗憾的撇撇嘴,又少了一次揍他的机会。
叶建国偷偷瞅了一眼低头扒拉饭的叶璃,笑着从碗里夹了一大块肥肉放进她碗中:
“璃璃,吃肉!今天特意给你做的。”
“我不爱吃肥肉。”
叶璃嫌弃的将肉夹起来,扔到叶芝磊碗里。
叶芝磊惊喜万分,感激的看了叶璃一眼,塞在嘴里狼吞虎咽。
他妈说的不对呀,这个野种还挺爱他这个弟弟的。
要不然,这么好吃的肥肉怎么不舍得吃,特意留给他这个弟弟吃。
还说不喜欢吃肥肉,他才不相信呢。肥肉这么好吃的东西,哪里会有人不喜欢吃。
她就是找借口。
叶建国眉头微微一皱,对叶璃的不满又多了几分。
这个死丫头,和她那个早死的妈一样,肥肉一口不沾。
真是小姐身子丫鬟命。
肥肉这么好的东西都不吃,难道想吃山珍海味,熊掌燕窝吗。
他冲刘红梅使了个眼色,脸上挤出一丝笑:
“璃璃,这几天不知道为什么,晚上老是梦到你妈。哎,老了,总是不自觉的回忆从前。“
刘红梅笑着附和:
“可不是嘛。你爸晚上做梦说梦话,都一直喊着你妈的名字。”
她说着话,偷偷瞄了叶璃一眼,见她没有反应,又说道:
“说实在话,你爸对你妈是真好,我都有点嫉妒了。如果你爸以后能这样惦记我,我也是死而无憾了。”
叶璃面无表情的努力扒饭,对两人的话充耳不闻。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叶建国见她不接话,在心里暗骂了一句。
真是个木头,看见他这个爹这样感叹,连个屁都放不出来。
他清了清嗓子,又做出一副深情不悔的模样:
“璃璃,在梦中,你妈妈总是和我说有什么事未了,我这心里痛啊。我和她夫妻情深,可是她却抛下我走了。”
叶璃没有反应,刘红梅却听得心里酸溜溜的。
这个死男人,昨晚在床上还说她是他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
现在又跟他亲闺女说和林知月那个死人夫妻情深。
她垂着头,遮盖住脸上的不快,泄愤般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
叶璃依旧低头吃饭,饭桌上一度陷入诡异的寂静中。
叶建国几乎快被她这无视的态度气出个好歹。
想到自己的目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又开口问:
“璃璃,你妈妈去世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什么话?”
叶璃心中好笑,她总算是明白这个渣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
原来是惦记上妈妈留下的财宝。
她快速将碗里的饭吃完,抬起头似笑非笑的看向叶建国:
“我妈去世前,只说了,让我好好照顾自己,以后有了后妈就有后爸,自己多心疼自己一些。”
“哦,对了,既然话说到这里,我也想问一句,我妈是不是知道你和刘姨的事?”
“你看我妈才去世半个月,你们就凑一块。这速度,要说你们从前没有关系,狗都不会信吧。”
见她油盐不进,说话还夹枪带棍,竟然还蛐蛐起他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出。
叶建国“砰”的一声,把筷子摔在桌上,眼神阴冷的看向叶璃:
“叶璃,我是你老子,今天好吃好喝,好声好气的哄着你,你就这种态度?你现在是翅膀硬了,不把我这个老子放在眼里了。”
叶璃也将手中的筷子往桌上一扔,站起身冷笑一声:
“爸,可是你自己要问我妈去世前说了什么的,我和你说实话,你又不乐意,这是什么道理?你要是想问什么就直说,我脑子笨,听不懂你们这些弯弯绕绕。”
她无所谓的态度,气得叶建国直哆嗦,他颤抖着手指向叶璃:
“你放屁,你妈会和你说这个。”
打死他都不相信林知月那个女人会说这种话,那女人姿态可高的很,从来不屑于说三道四。
叶璃嗤笑一声,随意的甩了甩手中的长辫子:
“那没办法,我妈去世前就是和我说得这个,你要是不相信,那就自己下去找她问问。”
叶建国心头哽出一口老血,这个不孝女,让他下去找林知月,她这是在咒他死呀。
刘红梅见气氛剑拔弩张,连忙出来打圆场,堆着笑拉了拉叶建国:
“老叶,孩子还小,说话没个分寸,你别往心里去。”
这东西还没有问出来,再闹起来了,往后想问就难了。
又转头对叶璃嗔怪道:“璃璃,你也是,怎么能跟你爸这么说话呢。”
叶璃皱着眉,将长辫子甩到身后,摊了摊手,一副无奈的样子: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刘姨,你看你们非要问我,我说了实话你们又不高兴,我找谁说理去?”
叶建国气得脸色铁青,突然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你这不知好歹的东西,我告诉你,你妈嫁到叶家,生是叶家的人,死是叶家的鬼。她带来的东西也都是叶家的,你别妄想带走。”
林知月既然嫁给他了,那么她的东西就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拿走。
他敢肯定,这个死丫头一定知道点什么。
林知月生前,把这个死丫头看得跟眼珠子似得,不可能不告诉她。
叶璃眼睛一眯,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哦?我妈留下什么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难道是你们藏起来了?”
他们今天拐弯抹角,又是买点心,又是示好,现在终于装不下去了。
叶建国哪里肯罢休,快步上前就要去拽她,“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他知道自己这次被这死丫头气得没忍住,这次要是不逼着她说出来,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叶璃退后几步躲开,还是一脸狐疑:“你让我说什么?我也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叶建国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气的七窍生烟。
他捡起桌上的筷子,朝着叶璃的头上抽了过去。
叶璃一偏头躲了过去,抬脚就往外面跑去,
“救命啊,我爸要杀人了!”
刘红梅暗叫一声不好,大声喊道:“老叶,快拦住她!”
这个死丫头,又要去外面乱说了。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但这个贱丫头巴不得整个云城都知道她家的丑事。
这个时候正是吃饭的点,街坊邻居都在家里吃饭。
这个年代民风淳朴,家家户户大门敞开着。
叶璃哭哭啼啼刚跑出门,就被隔壁的李春燕看在眼里。
她没好气的放下手中的碗筷,嘴里骂着往外走:
“叶建国和刘红梅真是不做人,璃璃都成大姑娘了,还三天一骂五天一打,真是造孽呦。”
李春燕男人王保强叹了一声,摇摇头:
“没娘的孩子,真是可怜呐。你赶紧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李春燕三步并作两步出了门,刚好撞上往外跑的叶璃。
她伸手一把扶住叶璃,见她双眼通红,心里更是将叶建国两口子骂得狗血淋头。
“璃璃,这是怎么了?”
叶璃见了李春燕,哭得更大声了:
“李姨,我爸他非说我妈留下什么东西,还逼我交出来。可是我真的不知道我爸要我交出什么东西来。”
李春燕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快步走到叶建国家门口,指着叶建国就骂:
“叶建国,你还是个人吗?知月去世才几年,你就惦记着她的东西,还对孩子动手。”
叶建国被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恼羞成怒地吼道:
“这是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们管!”
王保强上前一步,挡在叶璃身前,义正言辞地说:
“孩子没了娘,你不好好照顾,还这样对待她,我们就管定了。”
从前林知月在世时,对他们这些街坊四邻,都异常和善。
要是谁家有事,她也是热情帮忙。
现在看着她的孩子受罪,他们要是不说句公道话,那还是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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