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笑道,“这便是香玉阁的莺莺姑娘?”
旁边不知是谁,说着,“这就是香玉阁的当家花魁啊!”
西南王恍然大悟。
而旁边的李诗诗和李蓉蓉,却不住掐了掐手。
顾含烟注意到,故意提醒她是花魁的,是坐在后面角落的陈月月。
当真是搅屎棍一根。
顾含烟记下了。
西南王摇头道,“只可惜我来晚了,莺莺姑娘,已经被沈二郎给受用了。”
一时间,顾含烟心中闪过无数个想法。
且不说这些人毫不掩饰的觊觎。
但又庆幸于,这些郎君自诩为文人雅士,所以即便觊觎自己,很想得到自己,明面上,也不会作出明抢或是共享一个人这种事儿。
虽说以后等她身价跌了,风光不再了,那可就不一定了。
但,那是以后的事情,顾含烟眼下管不了。
顾含烟与沈御一来,西南王便吩咐人,赐座,让两人坐在他右手的位置。
还命人,赐了酒。
对于被送酒,顾含烟是心有余悸,昨夜之事,历历在目。
可偏偏,她们这种身份,压根没得选,只能谢过,然后当着众人的面喝了。
好在这一回,西南王并没有像蔡五爷那般顽劣下作。
李诗诗见西南王此举,却怒火中烧。
西南王这意思,简直是在笼络顾含烟。
她何德何能?
刚才她还看见,顾含烟接过酒水时,满眼的迟疑。
她倒是还装上了。
王爷赐酒,她居然弄得好似还有些不情愿。
这个贱人,到底哪里来的底气。
不过暗里藏刀,李诗诗向来有一套。
她斟了杯酒,递到西南王嘴边,娇声道,“莺莺姑娘虽暂是沈公子的人,暂且伺候一人,但莺莺姑娘唱的一手好曲儿,大家倒是有幸能听一听。”
李诗诗经人事已久,媚态自生,又刻意说得柔媚,听在郎君们耳朵里,那真是如同钻了骨头一般。
西南王“哦?”了一声,看向顾含烟,“不知今日,有没有此等耳福?”
顾含烟难道还能说不?
只不过在心中叹息,她本想低调做人,可偏偏,李诗诗偏要点她一句,那又有什么办法?
让人抬琴布置的功夫,西南王又带着疑惑看向李诗诗,“听说诗诗姑娘也是花魁,不知待会有没有眼福,赏姑娘一支舞。”
西南王是笑着与李诗诗攀谈这话的,看上去心情甚好,不过是听完柳莺莺唱曲儿,便想看李诗诗跳舞。
可李诗诗听了这话,却暗暗攥紧拳头。
一山焉能容二虎。
就没有哪个勾栏里,会有两个花魁的。
她知晓西南王无意,可听在耳朵里,就只觉得膈应。
偏偏这种场合下,她不能默认了这种事情。
只掐着手,说,“诗诗那都是老黄历了,现在的花魁,是莺莺姑娘。”
旁边的顾含烟听了,心里咯噔一下,这下,李诗诗估计又要把这事算到自己头上了。
李诗诗的心眼,估计只有一只蚂蚱那么大……
原本李诗诗是想给自己找事,却没想到,最后也给自己找了不痛快。
真是爱自找麻烦。
顾含烟无奈起身,走到中间的古琴边坐下。
但李诗诗很会装,即使心里不快,面上也是笑着的。
一曲终了,席间众人,皆听得如痴如醉。
美人唱曲,美人抚琴,这是人间何等享受。
更别提柳莺莺此等美人,便是坐着,也是分外养眼。
一瞥一笑,皆是情。随着曲调变化,那双秋眸里,荡漾的波光,也在变换。
从背后看,那端坐着的身形,犹如琵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