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月月感觉自己胸腔里有一股火冒上来，不知她阴阳怪气个什么劲儿。
刚要说什么，李诗诗不知从哪里走来，拉着陈月月的手往回走，“妹妹在这儿，叫人好找，快些跟我走吧。”
陈月月以为是有什么事，随着李诗诗走了。
等去了只有两人的地方，李诗诗才甩了她的手，一脸不悦道，“你擅作什么主张，跑到他们面前，做这一出戏，有什么用？”
陈月月咬着牙，恨恨道，“我就不服气，她把我和蓉蓉，害得这样惨。”
昨夜，佟妈妈可是叫她们，接了前头的客人。
来香玉阁的郎君，都不是最下等的人。
前头那种客人，虽也有点钱，但都是凡夫俗子，里头有做豚肉生意的，开铺面的……都算小有银两。
但皆与后头的恩客比不了，可叫陈月月一阵恶心。
佟妈妈教训她们，说要想撬走她的摇钱树，那就叫她们日日夜夜接客，把顾含烟能赚的，赚回来补给她。
李诗诗听了，语气不悦，“都说了，这事过去便过去了，这些事，还是我求了情，佟妈妈才轻轻罚过……眼下，她正在佟妈妈心尖上，你说什么做什么有什么用，佟妈妈都向着她！”
“而且，你与她比较什么？说句实在话，佟妈妈也不瞎，这些年都这么过来了，你不清楚？你的姿色，本就是不如柳莺莺，何至于老是在这事上与她争？”
陈月月握紧拳头，更加不悦了。
21
李诗诗拉着陈月月走后，顾含烟抱着手，搓了搓自己的双臂。
夕阳西下，出来时没有系上披风，起风了，就有些冷。
转过头，朝一直站在自己后头的沈御看去。
脸上嫣红一片，又有些“尴尬”，说道，“让公子见笑了。”
又自嘲道，“她们以为我是山鸡变凤凰，其实什么都没有发生变化，我不过，还是我。”
说这话时，顾含烟望着天边的彩霞。
夕阳的橙光打在半边脸上，明亮的眸子，好似装下一片天地。
这一刻，她好似不属于这个地方。
与这个地方的其他姐儿，也全然不一样。
有些格格不入。
沈御看着她的侧影，有些恍惚惊讶于，自己会油然而生，她不该属于这种地方的联想。
顾含烟作出这番姿态，并非要等沈御有什么回应。
感慨完，收起有些惆怅的表情，便又偏过头，扬起一张巧笑嫣然的脸蛋，看着他。
好似方才那有些神伤的姑娘，并不是她一样。
沈御站在霞光下，与她说，“莺莺姑娘无需自责，沈某以为，莺莺姑娘并无错。”
对于沈御这回答，顾含烟只能说是，万分满意。
他不是那种花言巧语之男子，能说出这一句，已经十分不易。
一时也不再演了，怕演多了就太过了。
一切，都要徐徐图之。
只招呼着沈御散步回院子里，到膳厅用夕食。
用完夕食，本准备掌灯至书房，接着誊写译制信件。
外头却传来了婢女的声音。
顾含烟命琥珀将人请进来。
是佟妈妈的人，说院子里来了沈公子的友人，要请沈公子和莺莺姑娘，去前头吃酒共叙。
沈御在这儿包下柳莺莺一整个月，并不是秘密，有人来请吃酒倒也正常。
顾含烟朝他看去，去不去的，当然要看沈御的意思。
沈御招来自己的小厮，让他去看看是谁。
小厮回来，报了一串名字。
沈御扫了顾含烟一眼。
顾含烟见状，自然是心领神会说，“奴家收拾收拾，与沈郎前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