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沈晚君景延的其他类型小说《想她回头,前夫和现任抢破头:沈晚君景延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苏西”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深秋的下午。沈晚坐在电脑前,将文件内容检查好几遍,确认无误后,分别发给了律师和法院受理人各一份。然后,又打印了两份。做完这些,她才拿起手机拨了君景延的电话。电话很快接通。君景延的声音疏冷到让沈晚觉得身上发冷:“什么事?”“晚上,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个饭吧?”沈晚轻幽幽的声音问道。顿了一下,才又说:“吃饭的餐厅,我已经订好了。”今天是她和君景延结婚六年的纪念日。也是沈晚的生日。也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一次共进晚餐了。沈晚希望,君景延不要拒绝她。“地址发我。”男人的语气又平又冷。沈晚温和的笑了一下:“好的,一会我去幼儿园接上女儿,然后和你......”那边,电话已挂断。笑容定格在沈晚的唇角,渐渐的,变成释然又决绝的表情。时值下午四点,沈...
《想她回头,前夫和现任抢破头:沈晚君景延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深秋的下午。
沈晚坐在电脑前,将文件内容检查好几遍,确认无误后,分别发给了律师和法院受理人各一份。
然后,又打印了两份。
做完这些,她才拿起手机拨了君景延的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
君景延的声音疏冷到让沈晚觉得身上发冷:“什么事?”
“晚上,我们一家三口一起吃个饭吧?”沈晚轻幽幽的声音问道。顿了一下,才又说:“吃饭的餐厅,我已经订好了。”
今天是她和君景延结婚六年的纪念日。
也是沈晚的生日。
也应该,是他们一家三口最后一次共进晚餐了。
沈晚希望,君景延不要拒绝她。
“地址发我。”男人的语气又平又冷。
沈晚温和的笑了一下:“好的,一会我去幼儿园接上女儿,然后和你......”
那边,电话已挂断。
笑容定格在沈晚的唇角,渐渐的,变成释然又决绝的表情。
时值下午四点,沈晚将打印好的两份文件装在包里,打算晚餐过后就交给君景延,然后拎包出门,开车去接女儿。
半个小时后来到女儿就读的幼儿园门口。
正欲下车,却看到君景延和许还真两人牵着女儿,正朝她这个方向走来。
沈晚要下车的动作瞬间停滞了。
三个人正好走到她的车旁。
他们有说有笑的样子,俨然是幸福美满的一家三口。
君恬恬天真的抬眸看着许还真:“我想真真阿姨每天都接我放学,我不想让我妈妈接我,真真阿姨比我妈妈漂亮,也比我妈妈懂礼貌,幼儿园的老师也都喜欢真真阿姨,阿姨,你什么时候才能当我妈妈呀?”
“为什么这么问呢?”许还真好奇的问君恬恬。
“因为我和爸爸都讨厌我妈妈,我和爸爸真正喜欢的是真真阿姨,真真阿姨,你快点住在我家里吧,这样我就能天天看到你了,我想和你成为最好的闺蜜!”君恬恬撒娇的表情看着许还真。
车里的沈晚:“......”
尽管她早就做好了心理防范,接受这样残酷的现实。
可此刻,亲耳听到女儿说讨厌她,叫别人妈妈,说要和别人生活在一起时,沈晚的心依然像被猛兽的獠牙凶残撕扯了一般。
痛的她无处遁形。
许还真认真的表情看着君恬恬:“恬恬,不许这样说你妈妈,被她知道,打你小屁屁会很疼的哦。”
君恬恬得意的炫耀道:“我妈妈才不舍得打我屁股,她说我就是她的命!”
“对了真真阿姨,今天是你生日,我知道你最想要我妈妈从你手里抢走的那串蓝宝石项链了,我这就打电话让她给你送过来,我妈妈讨厌是讨厌,可她最听我的话!”
说话间,君恬恬点开电话手表,拨了沈晚的号码。
车内,手机铃声顿时响起。
将将走过去的三人瞬间转身看向沈晚的车。
沈晚只能从车里下来,和丈夫女儿以及许还真尴尬对视。
“妈妈,你偷偷跟踪我们,你怎么可以这么讨厌!”君恬恬小大人一样指责沈晚。
沈晚惨白的脸色笑问道:“恬恬,你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我当然记得,今天是真真阿姨的生日啊!”
什么是杀人诛心?
恬恬的这句话就是一把不见血的快刀!
君恬恬看着沈晚:“妈妈,你快点把你上次从真真阿姨手里抢走的那串项链拿过来,我要送给阿姨当生日礼物。”
“恬恬,那是本来就是妈妈的项链。”沈晚凄凉的嗓音向女儿解释。
当着女儿的面,她不会大吵大闹。
君恬恬被说的无语了。
她抬起小脸,求助的眼神看着君景延。
“我忘了今天是真真生日,今晚我们三人的晚餐只能取消。”君景延毫不躲闪的对沈晚说。
所以,他是知道今天是她生日,也是他们结婚纪念日的。
他就压根不顾虑她的感受。
他的眼神中甚至还有一种怀疑。
怀疑沈晚今晚要一家三口吃饭,是故意和许还真作对。
“没事。”沈晚微微一笑。
她发高烧在医院输液,他带着许还真准备飞国外,到了机场才发现证件缺一样,打电话给她明知道她在挂水,他却不耐烦的让她拔针,去给他送证件。
他带全家去国外避暑,唯独不带她。
等她知道的时候,打电话问他,他简短的两个字:“忘了。”
便不再有下文了。
类似这样完全不计她感受把她当透明人的情况,六年的婚姻里,沈晚有数不胜数的例子。
所以,早就习惯了。
男人果然没再说什么,而是牵着君恬恬和许还真,转身走了。
看着女儿一边跟着君景延和许还真走,一边埋怨她:“我妈妈真是太坏了,连一串项链都要跟真真阿姨抢。”
沈晚的心,在汩汩流血。
生恬恬时,她大出血,差一点就没命,恬恬是她一手带大的,期间没有任何人给她搭把手,恬恬也一直都很粘着妈妈。
直到去年暑期,君景延带上除她之外的君家全家去澳大利亚避暑两个月之后再回来,女儿就变了。
变的嫌弃她,对她不耐烦。
甚至觉得她坏。
沈晚驱车回到别墅。
将自己的物品收拾进行李箱内,往车里搬,期间没有一个家佣帮她。
甚至没人问她一句:“太太,您收拾行李干什么去?”
君景延在家里有多无视她,君家的佣人都是看在眼里的。
所以,佣人也不把沈晚当回事。
将行李全部搬到车里之后,沈晚便开出别墅,停在大门外。
君景延和恬恬是夜里八点多回来的。
车子停在大门外等开门的时候,沈晚从自己的车上下来,拿着两份文件来到君景延面前。
“你站在门外干什么,女儿的洗澡水放好了?还有我明天要穿的衣服熨烫了么?”君景延蹙着眉头,目光无比冷淡的看着她。
君恬恬也不满的说:“妈妈你像个鬼一样,很吓人诶,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沈晚并没有理会父女两的指责。
只将两份文件从车窗外递给君景延,平静的说:“你看一下,如果没有异议的话,烦请尽快签字。”
君景延接过文件,定睛一看,文件上写着四个字:离婚协议。
看到离婚协议几个字,君景延并不惊讶。
五岁的恬恬尚未识字,她问爸爸:“爸爸,这是什么呀?”
君景延随口道:“你妈妈的悔过书。”
悔过书?
这是打压她已经习惯成自然了?
“妈妈,你得好好向爸爸和我还有真真阿姨悔过,不然我和爸爸不让你进家门!”君恬恬眨巴着天真烂漫的大眼睛,煞有介事的说道。
听到这话,沈晚竟然觉不出痛了。
她的心已经疲惫到近乎失语。
只苍凉疲惫的语气简短道:“麻烦尽快签字。”
然后转身回到了自己车里,发动引擎,驱车走人。
君恬恬拖着童稚的嗓音,十分意外的喊:“我还没赶她呢,我妈妈怎么走了?”
“她出差。”君景延平静的对女儿说。
“那谁给我洗澡,给我吹头发,给我讲故事呀!她不知道家里有五岁的我需要照顾吗?她又没工作,出什么差啊!哼!”小姑娘气哼哼的抱着双肩。
她是想把妈妈赶走来着,但是也得真真阿姨住进来才行啊。
不然,谁照顾她呢!
君景延将她从车上抱下进了客厅。
家佣秦嫂向君景延汇报:“先生,太太她拎着箱子走了......”
“知道。”君景延直接上楼。
到了二楼书房内,他连协议内容都没看一下,便直接扔进了碎纸机内。
两份协议瞬间成了碎渣。
然后又拿出手机,把沈晚的号码调出来,设置成消息免打扰。
他半点哄沈晚的想法都没有,懒得和她啰嗦,她自己却还矫情上了。
那他只能把她设置成消息免打扰,免得她半夜打他电话求和。
做完这些,君景延叫来秦嫂帮恬恬洗澡。
刚进浴室不久,就听到恬恬一声尖叫:“好烫!”
君景延站在儿童浴室门外担心的问:“怎么了?”
“对不起先生,水......有点热。我马上调节水温。”秦嫂慌张的说。
洗好澡,躺在被窝里,恬恬要求君景延给她讲故事。
“故事书呢?”君景延问。
“我妈妈不用故事书就能给我讲故事!”
君景延:“......”
翻出一本童话故事,照着书上念给君恬恬听,结果他的语气又干吧,又粗哑。
“爸爸你的声音像一个老年鸭 子在叫唤!”
君景延:“......”
“我妈妈真讨厌!她到底什么时候能回来!”
“三天。”
“真的?”
“当然!”
也许,明天一早沈晚就会主动回来。
君景延很了解沈晚。
沈晚从十六岁开始对他死缠烂打,牛皮糖一样粘着他,他怎么甩都甩不掉。
最终,她用了最卑鄙的手段,嫁给了他。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真的和他离婚?
所谓离婚协议,只不过是她欲擒故纵的手段罢了。
他之所以不看协议内容而是直接碎掉,就是不想让沈晚有机可乘。
“还是妈妈给我讲的故事好听......”君恬恬在嘟嘟囔囔中渐渐的睡着了。
君景延回了自己卧室。
翌日
他如往常一样起床洗漱,喊恬恬下楼去吃早饭。
来到餐厅,端起粥碗喝了一口,顿时觉的粥味不对。
君恬恬直接将喝进嘴里的粥吐了出来:“好难喝啊!”
君景延蹙眉看着秦嫂:“怎么回事?”
秦嫂支支吾吾的说道:“对不起先生,这粥是沈晚专门给您和小姐配的养胃粥,平时配料和火候都是沈晚掌握,我第一次熬......”
秦嫂从来不喊太太,都是直呼‘沈晚’。
男人冷淡的一句:“领薪水走人!”
语毕,牵了君恬恬出门吃早点,送她去幼儿园,才又驱车去了公司。
到达办公室内,他才将手机打开。
手机上并没有未接来电提示音。
沈晚竟然一个晚上连一个电话都没打给他?
这倒是让君景延意外了一下。
不过,他也只是轻哼一声,便不再放心上了。
至于沈晚去哪儿了,大晚上的一个人安全不安全,有没有地方可住,君景延一盖漠不关心。
沈晚也不需要他关心。
她离开君家后,去了事先租好的公寓,将行李归置归置,便洗漱睡觉了。
翌日清晨,简单吃了早餐后,她便坐在书房里,开始一天的工作。
她并不像君恬恬所说的那样没有工作。
她一直都是有工作的。
只是,为了方便照顾恬恬,她只给一家室内装潢的设计公司提供设计稿和预算方案,以此来获取设计费和预算费。
君家人却一直都以为沈晚没有工作,只是个家庭妇女呢。
而现在,脱离君家她有了更多的时间,便把自己潜心研究了五六年的养老设施一体化规划图做了个收尾总结。打算带着这项计划书远赴欧洲那些已经进入老龄化的国家,再做一番考察和比较。
这样忙碌着,三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
君景延并没有联系她。
他有没有在离婚协议上签字?
都三天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她没有把离婚协议以邮件方式发送给他,也没有让任何人代为转达给他,怕的就是中间出现什么差错再送不到他手里,她才选择亲自交到他手里。
协议他肯定看到了。
内容那么简单明了,他在迟疑什么?
思索中,沈晚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打进来的。
她接通后问道:“喂,您是哪位?”
“沈晚!你怎么把我拉黑了?你现在马上来医院一趟,给我儿子输血!”电话那端,君景延的姐姐君景云火急火燎的命令沈晚。
君景云有个十岁的私生子。
没人知道私生子的父亲是谁。
在孩子四岁那年,得了罕见的骨髓疾病,使得他的造血功能和凝血功能都不完善。
孩子常年贫血,偏偏还是熊猫血型。
家族中,只有沈晚和那孩子血型一样。
沈晚为了融入君家,更是为了博得丈夫的喜爱,自告奋勇做那孩子的血包。
她以为,这样就能让君家人对她的态度好一点,君景延就能对她改观一些。
然而,那只是她的美好幻想。
君家人依然不待见她。
就连那个私生子君凯旋,一边用着她的血,还一边嫌弃她:“我妈妈说你的血和你的人一样,很贱!只能凑合用用,你别想用你的血讨好我和妈妈和我舅舅!”
现在想想,这六年来,她是真的卑微到尘埃里。
怪自己。
的确贱!
以后不会了。
“我不会去给你儿子输血的,以后都不会去了。”沈晚直白的拒绝君景云。
“我儿子如果不输血会没命的!你的心怎么这么狠毒?”君景云哽咽着嗓子问沈晚。
“所以,一个狠毒女人的血,你们不用也罢。”沈晚清幽的说完这句话,便将电话挂断了。
既已割舍,那么,多啰嗦半句都是浪费。
君景云看着挂掉的手机,愣了半天,才想起打给君景延。
接到大姐的电话,君景延的心也凛了几分。
她可以赌气三天不回家。
但,耽误救命就太不应该了!
挂了大姐的电话,君景延便给沈晚拨了过去。
沈晚有想过君景延打电话是因为君景云的事,不过她依然还是接通了:“君先生,请问一下离婚协议签好了吗?”
“去医院给君凯旋输血!”电话那端,是君景延不容反驳的清冷语气。
“我不会去的。”沈晚同样清冷的语气回答。
那一端的君景延心中一怔。
沈晚竟然会拒绝?
他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思虑间,他的话语带了几分凛色:“想好了,确定不去?!”
“嗯。”
这有什么可想的?
她连丈夫女儿都放弃了,怎么可能会去给一个不相干的人输血?
“离婚协议......”
沈晚本想问他离婚协议签了没?
君景延却将电话挂断了。
“怎么了,景延?”一旁的许还真问道。
许还真是被君景延请到家里来的。
君恬恬闹着想要妈妈给她讲睡前故事,问妈妈怎么三天了还没回家?
君景延也觉的意外。
沈晚怎么敢三天都不回家?
不怕他真将她逐出家门?
还是谁借给她的胆?
既然沈晚不回家,君景延也没打算联系沈晚。
幸好君恬恬有许还真的陪伴,这三天里,君恬恬并不怎么想沈晚了。
“凯旋需要输血。”君景延一边回答许还真,一边往外拨电话:“立即调一下全市的血库,寻找熊猫血!”
吩咐下去后,他才看着许还真和君恬恬:“没事了。”
“是妈妈不肯给凯旋哥哥输血吗?”君恬恬红着眼圈问君景延。
“嗯。”
“我妈妈怎么这么坏!凯旋哥哥没有妈妈的血就会没命的!哼!讨厌坏妈妈!”君恬恬的眼泪哗哗的往下掉。
许还真轻拍着君恬恬的背安抚她:“别难过,你爸爸在想办法了,凯旋哥哥一定不会有事!”
“呜呜呜,我妈妈太坏了......”君恬恬哭的更凶了。
君景延的面色冷寒如冰。
半小时后,君景云打来了电话。
熊猫血已经调到,并且已经给君凯旋输上了。
其实君凯旋虽然是熊猫血,却也并不是说全市都调不到。
只是,君景云嫌血库里的血不新鲜,身边有相同血型的沈晚这么个大活人,自然是君景云的首选。
“景延,沈晚这是想造反吗?竟然敢不给凯旋输血!你问她是不是想被你休了!”电话那端,君景延尖锐着嗓音问自己的亲弟弟。
君景延也想到了,沈晚之所以三天不回家了。
无非就是拿君凯旋的命当筹码来要挟他。
真可笑。
君景延拿出手机又拨了一组号码。
电话那端,是掌管整个君氏家族支出开销的财务管理余叔,接到君景延的来电,余叔毕恭毕敬的喊:“二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从这个月起,不要给沈晚的账户上打一分钱生活费!”
余叔:“......”
他从来也没给二少奶奶打过生活费啊。
是太太不让给的。
太太还吩咐了,这事不能叫二少爷知道。
余叔支支吾吾不敢说实话。
后来干脆应付过去:“好的二少爷,我记住了,以后不给二少奶奶打生活费就是了。”
君景延瞬间挂断电话。
余叔自言自语:“六年了,从来没有给过那位不受欢迎的二少奶奶一毛钱生活费,她是怎么活下去的?哎,真是个异类。”
余叔口中的异类沈晚,在这个周五上午,和律师林韬约在了咖啡馆面谈。
林韬面色凝重的看着沈晚:“小晚,君家资产万亿,你为什么一分钱都不争取?”
沈晚无奈的笑:“以君景延的性格和他对我的讨厌程度,他不会给我的。虽然你可以帮我争取,但我不想让我女儿看到她亲生父母为了财产,而撕的人尽皆知。”
“这倒是个事实。”
林韬又问:“不要君家钱也就罢了,可你为什么把你这些年攒下的千万资产,全部留给恬恬?君家不缺钱养娃!”
沈晚落寞叹息:“这是我唯一能给我女儿的礼物,希望恬恬长大之后还能记起,她曾有个爱她的生身母亲。”
林韬的鼻子一酸:“争取一下?说不定孩子愿意跟你生活呢?”
争取?
沈晚的声音忽而变得沙哑暗沉:“从去年夏天恬恬就开始讨厌我了,她更希望许还真做她妈妈......”
林韬:“......”
他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沈晚,只能继续往下问:“这份离婚协议你也向法院提交了?”
“嗯!”
“为了防止我反悔,我邮件发给你的同时,也向我咨询过的法院受理人发了一份,时间一到,法院会自动公告双方,到时候我就是想反悔,离婚协议也退不回来了。”
沈晚清清淡淡的语气。
事不关己的样子。
林韬听了却倍感心酸。
沈晚得是多么心如死灰?
才能做到不给自己留后悔的余地?
“小晚,想哭你就哭出来吧。”林韬心疼的对沈晚说。
沈晚却笑了笑:“我一点都不想哭,真的。”
她不想咀嚼痛苦,只想重新开始生活。
这些年攒下的资产都留给君恬恬了,她需要快速赚钱,一刻也不能闲着。
和林韬分别后回到家,她便一头扎进书房,继续收尾她的养老设施一体化规划图。
作总结的时候,她才发现,她落了个东西在君景延的别墅内。
确切的说,是一张随笔。
半个月前,她在哄君恬恬睡觉的时候,突然来了灵感,便撕了一张君恬恬的彩纸,用画笔将灵感记录下来,当时因为在恬恬的儿童房,她记录好后,随手夹在了恬恬的童话书里。
那张随笔,对她的规划图来说很重要。
想到明天周六,君景延每周六都会带君恬恬回老宅聚餐,沈晚决定明天上午去别墅将那随笔拿回来。
翌日
上午,沈晚看了看时间,君景延和君恬恬应该从别墅里出发了,她便驱车去了别墅。
在门外摁了门铃,以为会是以前经常刁难她的秦嫂为她开门。
结果却是个陌生女人。
女人问沈晚:“您找谁?”
“你是新来的家佣?”沈晚反问她。
“我在君家工作二十年了,只是刚从老宅那边调过来,你是二少爷的客人吗?”女佣谨慎又礼貌的问道。
沈晚:“......”
心中泛起一丝苦涩的笑。
老宅工作二十年的女佣,却不认识她这位君家少奶奶。
也难怪。
她和君景延的婚姻只是一张结婚证。
他们既没举行婚礼,君景延也从没公开过她君家少奶奶的身份。
“我是......恬恬的家庭教师,有个东西落在恬恬房间了,过来拿一下。”沈晚撒了个谎。
她不奢望家佣会放她进去。
实在不行,只能等君景延回来,她再拿。
没想到,家佣竟然放她进去了:“您进来吧。”
沈晚进了别墅直奔恬恬的儿童房,发现儿童房变得很乱,先前她归置好的书架,也是乱七八糟,要想从这些书中找到她的随笔,有点难度。
为了不让家佣为难,老站在儿童房门口盯着她,沈晚便将一摞儿童书全部抱到客厅,坐在那里一本一本的翻找。
正翻找的投入时,玄关处传来开门声。
紧接着,君景延牵着君恬恬,君恬恬牵着许还真,三个人有说有笑,亲密无间的走了进来。
看到三人手牵手,俨然幸福三口之家的既视感,沈晚面上连一丝波澜都没有。
她继续寻找她的随笔。
君景延看沈晚的表情,比沈晚看到他们三个的表情,更漠然。
他知道沈晚一定会回来。
生活费让余叔给她掐断了,她不回来便寸步难行。
君景延只当沈晚是一缕空气,他连看都不敢沈晚一眼,只看着许还真和君恬恬问道:“你们今天中午想吃什么?”
君恬恬没有回答。
她正嘟着小嘴,怒瞪着沈晚生闷气呢。
许还真冷清的眸子瞄了沈晚一眼便收回了视线。
而后微微含笑:“一会还得去医院看凯旋,我们简单吃个家常菜吧,那个......酸汤里脊滑肉!上次我在你公司吃的,你不是说,是家佣专门给你做的开胃滑肉汤吗?”
酸汤里脊滑肉。
那是沈晚最拿手的一道菜。
十八岁那年,她曾一个人摆地摊卖酸汤里脊滑肉,度过了身无分文的时光。
嫁给君景延之后,她时常把这道菜做给君景吃。
君景延也很爱吃这道菜。
他那么自我克制的一个人,每次吃酸汤里脊滑肉,都能吃撑。
却是在今天,沈晚才知道,原来君景延把这道菜说成是家佣做的,还拿给许还真吃。
她在君家,真是活的还不如家佣。
君景延瞄了沈晚一眼,而后将眼神收了回来。
“今天不吃这个,换别的菜。”他轻描淡写的对许还真说。
“都可以。”许还真点点头。
她弯腰看着君恬恬:“恬恬,你想吃什么呢?”
一直怒瞪沈晚的君恬恬没有回答许还真。
而是突然扯着童稚的嗓音尖叫:“妈妈!”
沈晚抬眸看向君恬恬。
“你不愿意给真真阿姨她最喜欢的宝石项链也就算了,你也不愿意给凯旋哥哥输血,凯旋哥哥会死的你知道吗?你怎么这么狠毒!我不要你做我的妈妈了,我要真真阿姨做我的妈妈,你走!”
小姑娘的眼泪哗哗向下掉。
她真的很生气,很伤心。
觉得自己怎么摊上这么一个心思狠毒的妈妈?
沈晚终于找到了那份随笔。
她将随笔装入包里。
起身看着君恬恬,淡淡清幽的语气问她:“告诉妈妈,是不是,只要你选择你喜欢的阿姨做你妈妈,你就会感到很幸福?”
“当然了!”君恬恬流着眼泪肯定的说。
“可以。”沈晚说道。
“什么?”君恬恬没有明白沈晚的意思。
“你可以选择你喜欢的阿姨做你妈妈。你的幸福和健全的成长环境,最重要!”说话间,沈晚已经起身往外走了。
君恬恬愣怔。
以为妈妈会不同意她要真真阿姨做她妈妈。
以为妈妈会像上次从真真阿姨手里抢走她的蓝宝石项链那样厮打真真阿姨。
君恬恬其实是有一些赌气成分的。
她想狠狠气气妈妈。
却没想到妈妈这么平静的走了。
“只要你给真真阿姨做她爱吃的酸汤滑肉,再向真真阿姨道歉;向姑姑道歉,吃了饭去给凯旋哥哥输血,我就不赶你走!”君恬恬高声喊道。
沈晚驻足,回头。
但她并没有看君恬恬。
而是看着君景延。
她差一点忘了问君景延,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字?
什么时候去领离婚证?
正要开口,许还真却耸耸肩,不甚在意的语气:“向我道歉就不必了,我没那么小气。你应该去医院跟小凯旋道歉......”
“嘴闭!”沈晚平静的说。
“什么?”
“这是我家!你站在我家,牵着我丈夫和我女儿的手指责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报警抓你这个小三?”
许还真:“......”
顿了下,她清冷一笑:“不可理喻!”便不屑于理会沈晚,而是转身去了餐厅。
沈晚看着君景延:“景延,我曾在一些肥皂剧中看过,夫妻其中一方不当面交给另一方离婚协议,而是着人转达,结果就产生了误会,为了避免这种误会发生,我是亲自把协议交到你手上的,请你尽快签字,还有......”
说到这里,沈晚看向君恬恬。
她凄哑着嗓音说道:“既然已经给恬恬灌输了要给她选个新妈妈的思想,那就希望你们永远把恬恬当成宝,只要她能幸福并健康的成长,我只当......不曾......生!过!她!”
语毕,沈晚几乎是跑着离开别墅的。
她不能再做停留。
否则,她会崩溃大哭。
是!
她是已经割舍了君恬恬。
可在亲耳听到君恬恬说不要她,说要把她赶出来的那些话时,她仍然会有被雷劈的感觉,浑身都痛楚不堪。
沈晚刚离开别墅,君景延便接到了君景云打来的电话,叫他来医院一趟。
君景延带着许还真和君恬恬,驱车去了市区儿童医院血液专科。
病房外,坐着君景延的父母,君成林,秦瑜。
以及哭的眼通红的君景云。
“血库里的熊猫血又不够了?”君景延问道。
“凯旋的血液病一直在恶化,需要骨髓移植,沈晚呢?你马上把沈晚叫过来,让她先抽1000c c血给凯旋备用!她去哪儿了,关键时刻躲起来了?”君景云提起沈晚就火大。
要是这个时候沈晚在她面前,她得一巴掌把沈晚打跪下!
“她离家出走了。”君景延说。
君成林和秦瑜同时一愣。
秦瑜被这句话气笑了:“这个时候离家出走,不是明摆着想害死凯旋吗?”
君景云哭着说:“她就是看着凯旋需要她的血,故意为难我们。”
“反了她了!她怎么敢?就不怕景延把她休了?我现在就打电话问问她,是怎么敢这么胆大包天的!”秦瑜拿起病房里的座机,找出沈晚的号码拨了出去。
车里的沈晚看到号码显示是儿童医院,她便能猜出来,打电话的一定是君家人。
她直接挂断电话。
想了想,干脆关机。
因为不想和君家人有任何牵扯。
她一路驱车去了市内最好的聋哑儿康复中心,来到地方的时候,正好是中午十二点。
沈晚在登记处登了记说后说道:“我是来接君壮壮的。”
刻,一个约摸五六岁的小男生满脸含笑的朝沈晚奔过来,一边跑,一边大声呼喊:“妈妈,妈妈......”
小男孩咬字很清晰。
一点都看不出来曾经是个聋哑人。
沈晚张开怀抱,将小男孩涌入怀中。
继而,泪如雨下:“壮壮,妈妈以后只有壮壮一个孩子了......”
壮壮是沈晚和君景延收养的孩子。
在她刚知道自己怀孕时,一个人去产检的路上,经过一个大的垃圾箱旁,她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
很细微,几不可查的。
却极为揪心。
沈晚走近垃圾箱一看,果真有个小婴儿。
小婴儿正在高烧。
她想都没想便抱着着婴儿去了医院,给他进行全面体检。
得出的结果是,婴儿因高烧留下了后遗症,他会是个聋哑人。
是什么样的父母这么狠心?
竟然把孩子丢到垃圾箱里,结果导致孩子烧成了聋哑人?
沈晚想到自己的身世,也是爹舍娘不要的,郁景延对自己又冷若冰霜,她和刚捡来的聋哑小婴儿很是同命相连。
怎么都舍不得丢弃他。
和君景延商量,君景延果然是不要的。
他连她肚子里怀的他孩子都不想要,更何况一个捡来的孩子?
“我让他姓我的姓,我自己养活他!”一向无比顺从君景延的沈晚,在捡来的孩子这件事上,十分坚决。
她就是要收养这个孩子。
后来,碍于君家的名声,君景延给这个孩子冠了‘君’这个姓。
起名:君壮壮。
但也仅仅只是姓‘君’,有正式户口而已。
实际上,君家全家从来都不允许君壮壮回君家老宅。
就连恬恬也不喜欢壮壮。
哪怕壮壮一直都把恬恬当最亲最亲的妹妹保护着,处处让着君恬恬,恬恬依然不把壮壮当亲人。
只有沈晚真正心疼君壮壮。
从知道君壮壮聋哑那一刻,她便没有放弃过为孩子治疗。
直到现在,在随着年龄的增长,换了几次助听器之后,终于带上了人工耳蜗,在聋哑康复训练的这一年多,孩子的语言方面,也和普通小孩没有区别了。
“妈妈,你怎么哭了?”小男子汉抬起稚嫩的小手为沈晚擦眼泪。
为什么哭?
要如何告诉一个五岁多的孩子,她刚舍弃了自己的亲生女儿?
那种感觉比活生生的在自己心脏上挖下一块肉,痛多了。
沈晚咽下泪水,笑着对壮壮说:“因为从今以后,壮壮就不用在康复中心做康复了,壮壮可以跟妈妈一起回家了。”
“真的吗妈妈!”君壮壮惊喜极了。
“当然!”
君壮壮的表情却又暗淡了下来:“可是爷爷奶奶,姑姑,爸爸都不喜欢我,妹妹也不喜欢我,我不想回家......”
听到这话,沈晚的胸口又是一股悲酸。
这和她,何其的像?
那年她刚好十六岁。
正是一个女孩最花季的年龄,却遭遇了壮壮一样的命运。
十六岁那年,她被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永久的驱出了家门。
“没关系,妈妈喜欢你,你是妈妈永远的心头宝,妈妈现在带你回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家,以后妈妈只是壮壮一个人的妈妈,好不好?”沈晚将君壮壮搂的更紧了。
“好!”
沈晚一路驱车,带着君壮壮回到她租住的公寓内,才又将手机开机。
开机的同时,手机便响了。
她原以为会是君景云或者君家其他人打来的,本不想接,但是君壮壮看见了,他兴奋的喊:“妈妈,是小美阿姨打来的电话。”
君壮壮虽然是个聋哑小孩,但他却天资聪颖。
才五岁多,却已经认识很多字了。
他认识妈妈的手机来电是‘小美姐’三个字。
沈晚十岁那年认识夏小美。
当时,十八岁的夏小美在和十八岁的哥哥谈恋爱。
可他们这样的豪门世家又怎么看得上夏小美那种不修边幅,半点教养都没有的灰姑娘呢?
父母在那一年把哥哥送出国了。
夏小美天天在他们家门口哭,很多家佣嘲笑夏小美像个傻子花痴,只有沈晚觉得夏小美可怜,偷偷给她递手绢擦泪,还把自己的小零食,芭比娃娃,布偶,送给夏小美。还偷偷塞给夏小美零花钱。
后来,夏小美不再思念沈晚的哥哥。
却把沈晚当成了她的妹妹。
夏小美见证了沈晚十六岁之前在豪门世家千娇百宠大小姐的样子,也见过沈晚十六岁之后,被家族驱逐出去一夜之间变成乞丐的样子。
最艰难的日子,是夏小美用自己微薄的薪水,接济沈晚,才不至于让沈晚饿死。
沈晚接通夏小美的电话便问道:“小美姐,你是不是又闯什么祸了?”
“你姐我也三十好几的人了,知道收敛了!我向你保证,以后尽量不给你闯祸行了吧!嘿嘿......”夏小美激动又受宠若惊的语气说:“你那个豪门丈夫竟然主动给我打电话了,看来他这妹夫,还是承认我这个大姨姐的嘛。”
沈晚:“......”
她忘了,君景延知道小美姐的电话。
君家人找不到她,肯定会打扰小美姐的。
沈晚很自责。
“妹夫之前可是从来不允许你在外面说他是你丈夫的,这次怎么突然打电话给我?是要邀请我这个大姨姐去君家做客......”
“他外甥需要输血。而且,一次性就要我输一千毫升。”
“......妈的!混蛋王八羔子!”夏小美性情中人,极重意气,却也是一点就点着的炮筒子。
用她过往同事评价她的话就是,三十多岁的人了,缺心眼子缺的不如幼儿园小朋友心机重。
“噗......”沈晚今天本来很伤感,却被夏小美这句话逗笑了。
“你给他外甥输血吗?”夏小美问道。
“我要和君景延离婚了,离婚协议书都交给他过了。”沈晚平淡的说。
夏小美的声音瞬间变得正经又沉重:“小晚,那恬恬和壮壮......怎么办?”
“恬恬归他,壮壮归我。”
“小美阿姨......”站在沈晚腿边一直听着的君壮壮立即喊道。
“哎,小帅哥,你的声音也那么帅呢......你从康复中心回家来啦?”夏小美夹着嗓子问小帅哥。
“嗯,回到只有我和妈妈的家里,妈妈以后只爱我一个小孩。”
夏小美:“......”
她从壮壮的只言片语里听出来了,沈晚已经离开了君家,她紧忙说道:“壮壮,跟妈妈说,今天小美阿姨给壮壮接风,请壮壮吃大餐,快叫妈妈带壮壮出来。”
君壮壮抬头看着沈晚。
沈晚知道,小美姐是怕她伤心难过,想要安慰她。便说道:“我们一会儿见。”
挂上手机,为壮壮换了帅气拉风的新衣服,沈晚牵着君壮壮出门了。
一个小时后,母子两来到了一处较为热闹的儿童乐园内,夏小美已经等在那里了。
三人叫上吃的,刚刚坐稳,夏小美的手机响了。
拿起来一看,又是君家人打来的。
夏小美正要接听,却被沈晚制止了。
她将夏小美的电话挂断,然后用自己的手机打给了君景延。
那端,接到电话的君景延语气寒凉又威冷:“限你两个小时内,过来给君凯旋输血。”
沈晚的语气理性又平静:“君先生,如果你真的担心你外甥的性命,就尽快找和他一样血型的人,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我身上。还有,请你和你的家人以后不要打扰我和我的家人,好么?”
这话的语气,不含半点故意赌气的意思。
而是一种良好的修养克制下的,不耐烦。
君景延顿时感觉出了一种沈晚真正疏离他的凉意。
心头一滞。
转念又觉得,沈晚怎么可能真正疏离他?
不过是对他欲擒故纵的手段了罢了。
这对他有用么?
心中不免嗤笑,她真是自以为的聪明。
“怎么了景延,沈晚又挂断了电话?”君景云来到君景延面前,焦灼的语气问道。
君景延没有回答君景云。
而是转身去了院长办公室,他不可能把亲外甥的性命,完全寄希望于沈晚身上,更何况沈晚拿孩子的性命来要挟他,已经触犯了他的大忌!
君景延平生最烦谁拿他的亲人来要挟他。
看着弟弟进了院长办公室,君景云愈发焦灼。
她点开手机,发狠的摁沈晚的号码。
那一边,沈晚关机。
实在是不想受到君家人的打扰。
夏小美一边往君壮壮嘴里投喂美食,一边看着沈晚:“小晚,你都学会拒绝君家人了?还拒绝的这么干净利落!像是从不认识君景延那个王八羔子似的。”
沈晚没好气的看着夏小美:“夏女士!能不能不要粗话连篇的,你这样会教坏我鹅子的。”
“好好好,你鹅子你鹅子,你的好大鹅!”夏小美转过身,故作无辜的大眼睛,萌哒哒的看着君壮壮:“壮壮小帅哥,你原谅小美阿姨说的粗话好不好,并且不能跟小美阿姨学哦?”
君壮壮立即点点头:“嗯!”
“真乖,快去游乐区玩儿吧。”
君壮壮像只活力四射的小老虎一般,跑向了游乐区。
夏小美这才又正色的表情看着沈晚:“小晚,既然你下定决心要跟君景延个王八羔子离婚了,那你有没有告诉他,当年是你救了他的命呢?”
沈晚摇头:“没有告诉他。”
“你为什么不告诉他是你用你的身体救了他!要不然他早就死在那场算计中了!你告诉他了,也好在他那里拿到一笔巨额散伙费不是?你虽然是个花痴,但你不缺心眼子啊!”夏小美戳着沈晚的脑袋瓜子数落沈晚。
告诉他?
沈晚不是没有想过告诉君景延。
但,每每想开口的时候,就会想,万一告诉他了,他依然这么讨厌自己,恶心自己,那岂不是显得自己更可怜,更卑微?
一个人若不爱你,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所以,保留那最后的一份骄傲吧。
沈晚不想像个摇尾乞怜的可怜虫,被君景延践踏的尸骨无存的。
“我承认我爱他是我花痴了,和他没关系!”沈晚拿起一杯果酒一饮而尽。
继而没好气的说道:“别担心你会饿着!虽然我离开了君景延,但,只要你!我的便宜姐姐!还有我的那位便宜奶奶,只要你俩不给我惹是生非,我就能保证你和奶奶和壮壮你们仨拖油瓶的生活质量,不会差!”
夏小美突然哽咽了:“小晚,姐以后好好工作,不跟人吵架,不当炮筒了,我跟你一起养壮壮,养你的便宜奶奶......”
她哭的稀里哗啦,比沈晚还伤感。
而且一边说着自己以后不当炮筒了,还一边继续骂君景延。
当她的手机轰然响起时,她看都没看便按了接听键,开口就是一顿炮轰:“君景延你他爹的,你趁早找个化粪池扎进去自己净化一下!你怎么不用你自己的血救你外甥!你个强取豪夺的狗杂碎!”
“砰”。
骂完便挂断电话。
然后,关机。
她才不给君景延任何开口的机会。
憋死他个狗娘养的!
沈晚蹙眉看着夏小美:“小美姐,你动不动就骂他爹?他爹都是个老头子了,你不觉得你吃亏么......”
“也才五十岁老什么老?你姐我比你大八岁呢,我和他爹也就相差十几岁。万一真睡上他爹了,我这个当小妈的也能分百把亿的不是?还能把你那拐老婆婆给气死,一举两得。”
沈晚:“......”
行吧!
估计君景延被小美姐这么一骂,得哕。
这下应该很快就能把离婚协议签了吧?
沈晚却不知,电话那一边并不是君景延,而是君景云。
此刻要是沈晚在君景云身边,君景云会拿绳子绑都要把沈晚绑来,她才不管会不会打扰到沈晚的家人又或者朋友。
君景云气的双目通红:“沈晚简直太恶毒了!她不光不救凯旋,她还让她那个泼妇干姐骂我!我要让景延和她离婚!可凯旋怎么办,呜呜呜......”
君成林和秦瑜两人一边安抚君景云,一边恶狠狠的指责着沈晚。
这个时候,君景延从院长办公室出来了,看到哭到绝望的君景云,他蹙眉说道:“凯旋有救了。”
君景云不哭了:“调到血了?”
“相邻七个市的医院和血库,我全部打过招呼了,凯旋这阵子要用的血,基本上能供应上了。”君景延的这番话,算是给君景云以及整个君家,都吃了个定心丸。
秦瑜看着自己儿子,极为痛恨的语气对他说:“景延,沈晚这是仗着凯旋需要她的血,所以要跟君家造反呢!这个媳妇你不要也罢!反正当年你娶他也是因为她设计陷害你......”
君景延绷着脸色看着父母以及姐姐:“以后,任何人都不要给沈晚或者沈晚的朋友打电话!”
语毕,便带着许还真和君恬恬离开了医院。
他和沈晚的事,是要做个了断。
院长已经想出了治疗君凯旋病况的最佳方案。
以后,不会再用沈晚的血了。
他知道沈晚并不是真的想和他离婚,而只是想拿凯旋的病来引起他的关注罢了。
但他,不会给沈晚机会了。
周一
君景延照常进入公司,将需要处理的文件合同处理完毕,又开了整整一下午的一周会议,事情忙完之后,已经是下午四五点钟了。
他忽而想起把公司的法务叫了进来。
“尽快起草一份离婚协议交给我。”君景延面无表情的对法务说。
法务禁不住问道:“给谁......起草离婚协议?”
“我。”君景延头也没抬。
法务一愣。
君总的女朋友,不是许氏建筑工程的千金许小姐吗?
他没听说君总和许小姐完婚啊,怎么就离婚了呢?
看到君景延面色冷沉,他也不敢多问。
只悄悄出了办公室。
一开门遇到了君景延的特助郑建正要进办公室来。
“郑特助,能不能问您一个问题?”法务压低了声音问郑健:“君总的女朋友不是许小姐么?他们什么时候结的婚?”
郑健的脸瞬间变了:“老总的私事,也是你能打听的?”
“可,君总让我帮他起草......离婚协议。”
郑健:“......”
君景延和沈晚的婚姻他是清楚内情的,无非就是沈晚从十六岁那年开始缠着君总,后来干脆设计睡在了君总床上。
就那一次,沈晚便怀孕了。
君总是奉子成婚。
他们的婚姻很隐秘,几乎没人知道。
“让你起草 你就起草,你是懂规避财产风险的,君家的财产再多也不能流给外人!”郑健这话的意思再明确不过。
法务:“让她......净身出户?”
“对!”郑健毫不留情的说。
法务虽然是君氏集团的法务,但他的这份工作是许小姐给他介绍的,他想,不管怎么着也得告知许小姐一声吧?
走远了几步,法务掏出手机正要给许还真打电话,却看到,许还真自前台那边走了过来。
法务几乎是崇拜又仰视的眼眸,看着快步而来的许还真。
年轻的女人穿了一款高领无袖黑色紧身衫,下身是一款悬垂度极高的黑色筒裤,配上她高挑的身材,元气满满的神色,以及一头瀑布般的微卷长发,走起路来如风一般。
她手里拎着奢侈大气的托特包,手腕上搭着风衣。
那松弛又自信的气质,既成熟婉约,又飒爽自信。
据听说,她已经拿到了私人飞机的驾照。
她还曾多次攀岩成功过海拔极高的冰山。
这样自信超脱又美丽飒爽的女人,说是万里挑一也不为过。
听说是君总追了她很久,怎么又要离婚呢?
“许小姐,您怎么......来了?”法务迎恭敬的跟许还真打招呼。
“嗯,许氏建筑和君氏有业务来往。”许还真是极聪明的,一眼便看出法务话里有话,便驻足问他:“你......工作上遇到了什么问题?”
法务摇摇头:“能不能跟您......借一步说话?”
“你的事,还是我的事?”许还真又问。
“跟您......有关。”
“不用!”许还真自信的看着法务:“在君氏,有什么事你都可以跟我直说。”
法务担忧的表情看着许还真:“君总要跟您离婚。”
许还真先是一怔。
继而冷清一笑:“沈晚......她到底是把她自己作死了,这样也好!”
“您说什么?”法务不明所以的问道。
“一个......出卖肉体的普信女,设计陷害君总,和他有了一纸婚书。”许还真鄙夷的语气中流露着一种洁癖感。
就仿佛,说一说那样的女人,都能把她沾脏似的。
法务顿时明白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去忙了,许小姐。”
“好。”
推门进君景延办公室,看到君景延刚刚挂断电话。
“你来的正好,恬恬想让你和我一起去接她放学。”男人抬眸,欣赏的目光看着许还真。
许还真微微一笑:“好啊。”
下班后,两人一起去幼儿园接君恬恬。
君恬恬是许还真的小迷妹,见到许还真,她便牵着她的手,一刻也不愿意松开。
回到家,两人依然手牵手有说有笑走进别墅。
“真真阿姨,下次你攀岩的时候一定要带上我!我也想学攀岩。”
“到时候,可不要吓的哭鼻子哦。”许还真打趣她。
“不会哒!”君恬恬抬起小下巴,骄傲又自信的说:“如果我吓的哭鼻子的话,我就把我最新款的史迪仔,送给真真阿姨。”
许还真立即笑了:“好......”
两人和谐如亲母女的样子,家佣看了都禁不住扬起唇角笑了。
这时候田姐从厨房出来,君恬恬立即叫住田姐:“田奶奶,我晚饭想吃炒牛柳,要最嫩的那种。”
她一个多星期没吃炒牛柳了,以前她每顿都能吃一盘。
问了田姐,君恬恬又抬眸征求许还真的意见:“你想吃炒牛柳吗?真真阿姨。”
“非常喜欢!”许还真说道。
田姐的神色却有点不自然:“啊?”
继而又点头道:“好......好的,还有别的吗?”
君恬恬将决定权给了许还真:“真真阿姨,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吧。”
许还真笑道:“晚饭要吃的清淡,才能保证好身材,就咸蛋黄娃娃菜吧。景延记得你带给我吃过一次,清淡又美味!”
田姐:“......”
看着三人有说有笑进了客厅,田姐心事重重往别墅外走。
走出大门口后,拿起手机拨了一组号码。
小公主和未来夫人点的菜都是寻常的家常菜。
可这两个菜,都是沈晚的拿手菜。
沈晚在这个家的时候,包揽了先生和小公主的一日三餐,她们这些佣人清闲的像阔太太。
以前不觉得什么,现在沈晚一个星期不回家,她们才发现君恬恬和君景延两人的胃,早被沈晚养刁了。
秦嫂刚被开除,田姐不想下一个被开除的人是自己,便想给沈晚打个电话请教一下。
平常沈晚那么尊重她们,现在她主动给沈晚打电话,沈晚一定会受宠若惊吧?
然而,她一连拨了四次,沈晚都没接,最后竟然关机了。
田姐气哼哼的骂:“这个沈晚,竟敢不接我的电话!真是反了她了!”
骂完后田姐回到客厅,恭敬的向三人解释:“对不起先生,太太,小公主,超市里买不到卖相好的牛柳了,娃娃菜也不新鲜,今天我们吃点别的行吗?”
君恬恬的脸色立即暗淡下来:“又吃不到牛柳,我妈妈真讨厌!她出门不回来,为什么不把我爱吃的牛柳买好放家里?”
田姐不敢吱声。
许还真稳敛的表情看着田姐:“你去做饭吧,我安抚恬恬。”
“谢谢太太。”虽然许还真目前还不是君太太,但田姐知道她这样喊,许小姐会高兴。
“没事。”许还真温和一笑。
而后轻松转移话题:“恬恬,过来我教你攀岩要领。”
“好诶!”君恬恬立即将吃牛柳的事忘了。
晚餐期间,餐桌上三人有说有笑,像极了一家三口。
厨房里看着的四个家佣中,只有一个是新换的家佣,她不解的问田姐:“我有点迷糊,到底哪一位是小公主的妈妈?”
田姐冷笑:“当然是许小姐!沈晚她......根本配不上小公主和君先生。”
正说着,君景延的手机响了,拿起来一看是沈晚打来的。
他紧蹙眉头按下接听键,平静又疏冷的问:“什么事!”
沈晚开门见山的说:“君先生,出来我们见一下!”
实在受不了君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电话骚扰她,她最近时间很紧张,要忙着把手头上的设计工作结束,还要跑几个功底。忙的连吃饭的时间都得卡着点儿。
偏偏君家的家佣都要打电话骚扰她。
家佣们没有一个当她是君太太,全都把她当空气。
怎的她已经离开君家了,她们却还能连续三四遍给她打电话?
跟她叙旧么?
沈晚没这份闲心。
她必须得当面跟君景延说清楚,以后有关君家的事,都不要来骚扰她。
家佣也不行。
而且还得问他,什么时候离婚证!
她等着出国参加养老一体化设施交流会。
没时间跟他耗。
沈晚也明白,以君景延对她一贯的漠视,他可能不会出来见她。
没关系。
他不出来,她就去别墅门口等他。
话筒里传来一道不远不近的女声:“景延,谁打来的?”
虽是隔着听筒,却也能听清是许还真的声音,沈晚的心中禁不住好笑,她才搬出来一个多星期,许还真就迫不及待的住进去了?
既然如此迫不及待,为什么不把离婚协议签了呢?
沈晚正思虑间,听到君景延说:“明天中午你来我公司楼下,咖啡厅见。”
“可以!”沈晚迅速挂断电话。
她竟挂的这样利索?
君景延的心一沉。
“怎么了景延?”许还真听出来是沈晚了。
好像,是沈晚想要回来?
在外面作了一个星期,见景延不理她了,君凯旋的病也不再需要她了,她却要厚着脸皮回来?
真是不知道谁给她的自信和自恋。
“没事。”君景延平淡的说。
许还真没再多问。
关于沈晚,她从不多问。
以她的人格魅力,以及她和景延的感情,即便十个沈晚这样的普信女也插不进来的。
所以她不屑于过问沈晚。
这晚,许还真在君家留宿了。
亲自帮君恬恬洗好澡,吹好头发,又躺在床上哄君恬恬入睡的时候,才真正意识到,照顾一个孩子很麻烦!
就连讲个故事,她已经使出了百般耐心和招数,也才让君恬恬夸她一句:“嗯,比我妈妈讲的好听一点点了。”
故事讲了一个多小时,君恬恬还要搂着她的脖子入睡,不叫她出门。
她整晚都留在儿童房。
君景延那边,晚间九点钟和欧洲国家的几个合作商开视频会议,也是一直忙到凌晨两三点。
这个夜,许还真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烦躁!
却又不好表示出来什么。
不过,君景延的精力倒是充沛的。
翌日照常去公司。
进公司的第一件事,君景延便将法务叫过来:“离婚协议拟的怎么样了?”
法务如实道:“君总,烦请您多给我几天时间,毕竟您是大公司的集团负责人,我要参照很多法律条款......”
“请尽快!”君景延简短的说道。
他和沈晚约在中午咖啡馆见面是要跟她提离婚的,既然离婚协议没有拟定出来,他就把沈晚丢到脑后了。
沈晚上午十一点半准时到的君氏集团楼下咖啡馆。
在咖啡馆一坐就是两个多小时。
直到下午两点,实在等急了,她才给君景延打了电话。
君景延倒是接的很快,但也就说了四个字:“中午没空!”然后挂断电话。
沈晚:“......”
如果此刻君景延在她面前,她会一杯咖啡泼他脸上。
情绪一向淡然如她,也不免心中愤恨又沮丧。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爱君景延爱到,连一点自我都没有了。
致使君景延会如此不把她当回事。
既然他不见她,她也只能把离婚的事放一放,为出国考察做准备。
从咖啡馆出来,沈晚驱车去了她就职的公司。
‘兔兔家室内设计装公司’在国内很有名气,在任的CEO邱维哲是沈晚的过命之交,铁哥们。她在没学历没背景的情况下,是邱维哲的帮助和信任,才得以让她在‘兔兔家’做了这么多年设计师和预算师。
沈晚很感激邱维哲。
“小晚,找我有什么事吗?”邱维哲温和的看着她,问道。
“维哲,我想带着我的计划书,去欧洲一些已经进入老龄化的国家交流一下,回来后,我可能要从你这里辞职。”沈晚歉意的说。
邱维哲却宽厚一笑:“小晚,别有心理负担,你的能力和抱负我都看在眼里,大胆做你的事业,有需要帮忙记得找我。需要引资的话,我帮你牵线。”
沈晚的眼眶瞬间红了。
她却坚强又潇洒的笑道:“一定的!维哲!”
“正好,我被邀请参加今天下午的一个酒会,其中有几位投资人对养老项目有意向,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参加?”邱维哲认真的问道。
“我必须得去!”沈晚没跟邱维哲客气。
邱维哲想让她换身像样点的礼服。
沈晚婉拒了。
她已经将这几年赚得的上千万资产全部留给君恬恬了,目前手里留着的花销也就几十万,还得出国一趟,还得负责君壮壮和奶奶的生活费,时不时的还得接济接济不靠谱的夏小美。
着实是没闲钱买礼服,她也不好意思让维哲帮她买。
便就笑着说:“我又不是选美,我只是悄无声息的听一听看一看。”
“好。”邱维哲宽厚的笑道。
年会设在临江的一处高档会所内,两人到的时候,已是下午七点。
站在门外,沈晚便已看见,会所的大厅内人头攒动,有的手拿高脚杯交谈,有的坐在沙发上闲谈。
正要进门时,邱维哲接了个电话。
不知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收了电话线,邱维哲对沈晚说:“小晚,我家有点事情不能进去了,你自己一人进去,行吗?”
他有点担心,怕沈晚一人别再局促不安。
沈晚却寻常一笑:“我可以的,别担心我。”
十六岁之前,她也是房地产世家的千金大小姐,尤其那时候房地产行业如日中天。
一年到头里,她随父母参加的酒会,拍卖会,年会什么的,不在少数。
这样的场合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进去签了名,沈晚来到香槟区问服务生取了一杯香槟,手里托着香槟四处闲逛,目光四下里寻找,想找到邱维哲对她说的一些投资人。
然而,投资人没找到,她却在正前方的沙发上,看到了君景延和许还真。
沙发上不光坐着君景延和许还真。
还有另外三男一女。
左明淮和傅钧南是君景延的朋友,他们知道她和君景延是夫妻,看待她却也是和君景延的态度一样,当她透明人。
他们能做到不贬踩她,不言语上让她难堪,就已经算是中立了。
另外一男一女就不同了。
程牧是许家的朋友。
从许还真十六岁起,程牧便是看着许还真长大的,在程牧眼里,许还犹如他的亲妹妹,娇宠小公主的存在。
所以,程牧看到沈晚时,眼眸里放射着毫不掩饰的杀气。
以及,浓浓的嫌恶。
若说君景延对沈晚是不管不问,任由沈晚自生自灭的冷淡态度的话,程牧对沈晚的态度就是那种,我就是贬踩你,就是要把碾成血水,在老子眼里,你就是真真身上一枚臭气熏天的毒瘤,连 根拔除你再把你搅成肉泥是你的归宿!
只不过在这公共场合下,程牧得顾及点自身的面子,才没上前来对沈晚以强凌弱。
另一位小女孩沈晚看着有点面熟,却又不知在哪见过。
小女孩二十岁左右,瘦小,碎短发,浅蓝色时装背带裙搭配浅米色尖头高跟鞋,显得她一身奢侈张扬气派的同时,又古灵精怪。
这群人,无论是面生的还是面熟的,都和她无关。
她从不认为,这种场合下君景延会向着她。
所以,哪怕君景延今天中午爽约了,沈晚也不打算这个时候主动走到君景延跟前和他谈事情。
她扫了这群人一眼,端着酒杯离开了。
刚转身,身后传来一道调皮捣蛋又挑衅的声音:“哟,这不是上次那位跟还真姐抢蓝宝石项链的捞女吗?她不是被我拍进警察局了吗?谁把她放出来了,还来了这种场合?”
说话间,高贵傲娇又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已经挡在了沈晚面前。
她弯着唇角,肆无忌惮笑看着沈晚。
就仿佛沈晚是个混沌不开化,仅供她玩耍的低智人一般。
“小姐,我认识你吗?”沈晚情绪平稳的问。
“你真健忘,前一阵子还真姐在攀岩俱乐部开轰趴,你像疯狗一样跑到她面前就抢她脖子上的蓝宝石项链,没抢成反被警察抓走啦,当时我就在还真姐旁边,是我报警抓的你呀,这你都能忘了?”小姑娘眨巴着眼笑看着沈晚。
原来是她。
那款蓝宝石项链是她和君景延结婚的时候,乡下的奶奶送给她的结婚礼物。
奶奶跟她说,那款项链很值钱,沈晚也没在意,只觉得奶奶送她的礼物,就得好好保存着,她平时也不戴,一直在化妆盒里放着。
不知哪一天项链丢了。
沈晚甚至一度怀疑,是不是家佣偷了。
毕竟家佣都不把她当回事。
直到把家都翻遍了,君景延才淡漠寻常的对她说:“那项链你也不戴,我拿了给真真了。她的肤色戴那款项链,比你戴上好看。”
当时沈晚都气疯了。
正好那天许还真在攀岩俱乐开联欢会,她去了俱乐部,直接从许还真的脖子上抢了那款项链就走。
她从没有和许还真正面冲突过。
那是第一次。
结果尚未出俱乐部,就被警察抓走了,第二天早上君景延才把她从警局领回来。
当时沈晚并不知道是谁报的警,今天才知道,原来是这个女孩。
怪不得刚才看她有点面熟。
沈晚转头看向沙发上坐着的君景延和许还真。
两人均事不关己的冷漠眼神。
“能在这种场合下说出‘疯狗’两个字的人,估计也是时常与疯狗为伍吧?你看你幼嫩,率真,超级可爱捏,不过,我还有事,不陪你玩儿了哈。”沈晚朝许还真微微一笑,便端起酒杯离开了。
她不能在这种场合下,和这个嚣张至极的女孩发生矛盾。
她占不了便宜不说。
还能上了这女孩的当。
女孩被沈晚绕懵了,她转身坐回沙发上,依然懵逼中:“这个捞女不仅不和我吵架,竟然还对我一顿夸?”
傅钧南笑道:“晴晴,你都说她是捞女了,她来这里肯定不能和你吵架啊,吵架了,还怎么捞?”
温晴晴兴趣缺缺:“哼,没把她惹恼,看不成母鸡炸毛了,不好玩!”
沈晚并没走远,傅钧南和温晴晴的对话,她听的很清楚。
心中禁划过一丝悲酸来。
在这样一个商业交流场合,君景延带的是许还真出席,而不是她这个真正的君太太不说,她还得被温晴晴这样骄纵成性的女人,当玩意儿逗着玩。
眼眶里瞬间有热泪要涌出。
但她硬生生逼回去了。
她没有靠山。
君景延不会帮她。
她得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保护小美姐,保护壮壮,还有奶奶。
找了个没人的沙发坐下来,孤独品酒的同时,寻找一下邱维哲告诉他的几个投资商。
“你好,我可以坐在这里么?”一个西装革履的陌生男人坐在沈晚对面。
“可以。”
“小姐参加今天的酒会,是想寻找投资人的?”男人试探的询问道。
沈晚眼前一亮。
继而真诚的看着男人:“请问您是?”
“专门做投资的,小姐如果有兴趣的话,我们可以互相加个联系方式,以便日后联系。”男人彬彬有礼的样子,让沈晚放下了设防。
不过她也没有轻易加谁联系方式的习惯。
她掏出手机是想打电话问一问邱维哲,认不认识这样一个投资者呢?
结果刚拿出手机调出邱维哲的电话,那边的温晴晴跑了过来,站在她和陌生男人中间,看一下她,又看一下陌生男人,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好玩!真好玩!你们俩太般配了,怪不得相互留联系方式呢......哈哈,天,笑得我肚子疼,你们继续聊,继续聊......”
沈晚:“......”
她不认识陌生男人。
但是,从温晴晴的表情动作以及温晴晴把她当玩意儿戏耍的态度来看,估计眼前这个男人并不像他说的是个投资人。
这个男人应该是个不伦不类的东西,专门在这种酒会上,捕猎女人的。
要不然,温晴晴不会是这种以为她蒙在鼓里所以看她出丑的阴阳怪气的笑声。
沈晚站起身来,温和的冲温晴晴笑了笑:“谢谢。”
温晴晴:“啊?”
沈晚已经走了。
这里虽然是高级酒会,但上流社会的水很深,她还是离开的好。
待温晴晴反应过来时,沈晚已经走出了会所大门。
这场酒会持续到夜里十一点。
君景延和许还真以及他们的几个朋友,一同走出会所大门,然后亡停车处走。
在彼此相互道别时,君景延看到了站在他车旁的沈晚。
“我一直在等你,我们谈谈!”沈晚平静的语气对君景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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