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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池饱结局免费阅读穿成恶毒岳母,四个女婿跪地喊娘番外

一瓶雪花膏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娘,求求您把石头哥和孩子赎回来吧。”“只要他们回来,我立马就怀孩子,下一胎一定给您生孙子好不好?”“娘,求求您了,让姐夫和孩子回来吧,我马上就十四了,您给我招个女婿,我给您生孙子成不?”“呜呜呜……娘,我以后多干活少吃饭。”池饱饱只觉耳中嗡鸣,身边全是混着呜咽的哀求之声。头也疼的厉害。她听到了,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她穿越了。她一个貌美如花,刚满三十岁,追求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钱又有闲的美女总裁,不过是带着员工搞了一个忆苦思甜的团建活动,摘野果子时候摔了一跤。就给干穿越了?还穿到了古代,成了刚卖了女婿和孙女的恶毒岳母和老奶!!!岳母?老奶?池饱饱头疼的厉害,实在是无法把...

主角:石头池饱   更新:2025-06-19 23:4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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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石头池饱的其他类型小说《石头池饱结局免费阅读穿成恶毒岳母,四个女婿跪地喊娘番外》,由网络作家“一瓶雪花膏”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娘,求求您把石头哥和孩子赎回来吧。”“只要他们回来,我立马就怀孩子,下一胎一定给您生孙子好不好?”“娘,求求您了,让姐夫和孩子回来吧,我马上就十四了,您给我招个女婿,我给您生孙子成不?”“呜呜呜……娘,我以后多干活少吃饭。”池饱饱只觉耳中嗡鸣,身边全是混着呜咽的哀求之声。头也疼的厉害。她听到了,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一个现实。那就是,她穿越了。她一个貌美如花,刚满三十岁,追求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钱又有闲的美女总裁,不过是带着员工搞了一个忆苦思甜的团建活动,摘野果子时候摔了一跤。就给干穿越了?还穿到了古代,成了刚卖了女婿和孙女的恶毒岳母和老奶!!!岳母?老奶?池饱饱头疼的厉害,实在是无法把...

《石头池饱结局免费阅读穿成恶毒岳母,四个女婿跪地喊娘番外》精彩片段


“娘,求求您把石头哥和孩子赎回来吧。”

“只要他们回来,我立马就怀孩子,下一胎一定给您生孙子好不好?”

“娘,求求您了,让姐夫和孩子回来吧,我马上就十四了,您给我招个女婿,我给您生孙子成不?”

“呜呜呜……娘,我以后多干活少吃饭。”

池饱饱只觉耳中嗡鸣,身边全是混着呜咽的哀求之声。

头也疼的厉害。

她听到了,所有的话她都听到了,但是她现在一句话都不想说。

因为她实在不想面对一个现实。

那就是,她穿越了。

她一个貌美如花,刚满三十岁,追求者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有钱又有闲的美女总裁,不过是带着员工搞了一个忆苦思甜的团建活动,摘野果子时候摔了一跤。

就给干穿越了?

还穿到了古代,成了刚卖了女婿和孙女的恶毒岳母和老奶!!!

岳母?老奶?

池饱饱头疼的厉害,实在是无法把这两个称呼,和貌美的自己结合起来。

原主也叫池饱饱,今年不过也才三十岁,可是早早的就嫁了人,一路生了四个女儿。

向来掐尖要强的她,看到别人都生了儿子,都快要气炸了。

人人都能生男娃,为啥就我不能生。

结果,老天偏不遂她愿,自打生下小女儿后,七年了,她就再没有过身孕。

要她认输,那是不可能的,于是,便把主意打到了大女儿身上。

大女儿刚来了月事,就买了个上门女婿,儿子抱不到,那就必须要抱上孙子。

别人有的,她就必须要有!

眼看女儿顺利怀孕,就开始瞪着眼珠,掰着手指头盼,逢人就说自己要抱大孙子了。

结果盼了十个月,生的却是个孙女。

成了全村人的笑话。

没用的女婿,她也不留,直接三两银子把女婿和刚落地的孙女打包卖给了人牙子。

这个带不来孙子,那就再换一个。

刚准备喝口水就去找媒婆再买一个上门女婿,结果喝的太急,一瓢水给自己呛死了,就这么一瞬间,她就过来了。

回忆至此,池饱饱的头都感觉要炸了。

缓缓睁开眼,看着跪在身边哀求的四个女儿,眼前更是一黑又一黑。

四个女儿中,年龄最大的就是大女儿燕月儿,十五岁。

这个年纪要是放现代,还是个窝在爸妈怀里吃辣条撒娇的孩子呢,可她现在都已经当娘了。

二女儿燕三月,马上十四岁。

三女儿燕四月,十二岁,老四燕七月,七岁。

她们每个人无一例外,个个面色蜡黄,都瘦的跟干柴棒子似的。

身上的衣服灰扑扑的,补丁摞着补丁,东一块西一块破破烂烂的。

家里只有三间低矮的泥巴地茅草屋子,四面八方还都漏着风。

像样的家具更是没有一件,三张桌子凑不出四条好腿来。

此时,家门口路过几个伸着脖子看热闹的人。

“池饱饱这个毒妇把女婿和孙女都卖了。”

“卖了也好,省的跟着她受罪,她咋还有脸叫吃饱呢,干脆叫饿死得了,看看她家里日子都过成啥了。”

“要不是她爹娘接济着,他们这一家子可不早就饿死了。”

“她男人才是倒八辈子大霉嘞,被这么个婆娘看上。”

看热闹的一人一句,池饱饱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将自己呛死得了。

穿越就算了,怎么还穿成了人憎狗嫌的恶妇!

原主是池家大女儿,在这个男尊女卑的时代,却被池家二老从小当成眼珠子宠。

三个弟弟对她更是马首是瞻。

只因她出生的时候,家里恰好路过一个讨水喝的道士,说她自带灵气,是身负大运之人。

以后必会给身边人带来无尽福报。

再加上原主出生的头几年,地里收成越来越好,下河能摸到大鱼,上山能捡到野鸡野兔。

让全家人过上了吃饱肚子的日子。

池家二老就对那道士说的话便就深信不疑,庄户人家最大的心愿就是吃饱肚子。

于是就给原主取名池饱饱,吃饱饱的才有力气干活,才能有好日子过。

他们把女儿当眼珠子宠,结果原主就被宠坏了,不仅再也没有好运,还成了十里八村奸懒馋滑,尖酸刻薄,掐尖要强的代表。

除了长得好看一些,没有一点长处。

到了说亲的年纪,媒婆更是绕过他家走,生怕被缠上,砸了自己的招牌,因为没有一家愿意娶这么个媳妇进门的。

不过,她掐尖要强脸皮厚,硬是趁火打劫,抢来了一个模样英俊的相公。

池饱饱幽幽的站起身,扶住了离她最近的一个女儿,她身上还沾着血,应是刚生了孩子的大女儿燕月儿。

她清了清被水呛的生疼的嗓子低声道:“你,你刚生产完,赶紧去床上躺着好好休息,我这就去把人接回来,应该还没走远。”

此话一出,四颗脑袋齐齐的抬头看着她,个个脸上都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燕月儿的心里更是惊涛骇浪。

娘竟然亲自扶她起来,还说把人接回来,还要让她躺床上休息,娘这是在关心她?

怎么可能???

她做了娘十五年的女儿,平日里只要爹不在家,她和三个妹妹不是被打就是被骂,哪里得到过娘的关心。

她都已经做好了准备,娘要是不松口,她就干脆吊死在后山。

没有了石头哥和女儿,她也没有活下去的希望了。

不对!娘这是想稳住她,好把石头哥和女儿卖到更远的地方吧。

想到这里,燕月儿刚离地几寸的膝盖,再次重重的跪了下去,额头不断磕在泥巴地上。

“娘,求求你了,别把他们卖到更远的地方,孩子才出生不到半个时辰,长途奔波受不了的,她好歹是一条生命啊,求求您救救她吧。”

池饱饱有些无语,怎么眨眼的功夫,大女儿就脑补了这么多。

不过想到原主之前是怎么对待这几个女儿的,倒也不奇怪。

原主因为一直生不出儿子,便把所有怨恨都撒在了四个女儿身上。

骂她们没出息,打她们冤死鬼投胎,非要往她肚子里面钻,害她连个儿子也生不出来,下手从未心软过。

这几个孩子都被她打出应激障碍了,特别是老四,现在都七岁了,只说过一句话后,就被她打的再也不开口了,成了别人口中的小哑巴。

想到这里,池饱饱心里酸酸的。

虽然她不曾得到过父母之爱,可是外婆生前也是拿她当宝贝宠的,从未让她受过一丝委屈。

哪里挨过一顿打,现在看着这几个孩子,着实有点同情。

她认命般的叹了一口气,罢了,既然接手了这个身体,那就带着她们好好生活吧。

既然软的不行,那就来硬的,她面色一凛,重重道:“快起来,你们再拖一会,人就真的走远了,我就不去接人了。”

见她说的认真,燕月儿立马擦干眼泪,拉着三个妹妹站起了身:“娘,那,咱们赶紧去吧。”

不亲眼看着石头哥和女儿回来,她怎能安心。

池饱饱猜到她的心思,也不再劝说,她让老三在家看好老四。

然后快步走到厨房,拿了一把豁口菜刀别在后腰,就准备带着老大老二去找人。

万一那边反悔了,她也好有个趁手的工具。

结果刚走两步,就听到大门口传来一道低沉稳重,带着怒气,却又不失去温雅的声音传来。

“把银子还给牙婆!”


池饱饱循声望去,就看到大门口胖瘦不一的四个人。

其中一个身躯瘦弱,十四五岁模样的男孩抱着孩子,猫着身子鹌鹑似的缩在最后面。

站在他前面的是矮胖的牙婆和她的伙计。

最前面的,是一个模样清俊,身材薄瘦的中年男子,虽然穿着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皮肤也略显粗糙,可这男子眉眼间成熟俊秀,轮廓分明,长身玉立,腰窄腿长。

不金尊玉贵,气质却远在村里这些庄户人家之上,像是淤泥里开出的一朵白莲花。

正是原主的相公,燕绥。

池饱饱暗自思忖,难怪原主趁火打劫要嫁给他,原来她也是个颜狗啊。

虽然这便宜相公也是三十岁的中年男子了,但是长相和气质却和村里的庄稼汉子完全不一样。

不过原主对于这个相公也没什么好脸色。

起初是觉得燕绥长的太好看,愿意亲近,可后来一直生不出男娃。

在原主那个不讲理的人心里,燕绥就成了个不会让她生男娃的丧货。

倒不是她知道生男生女是由男人决定的,而是在原主的心里,所有的错都是别人的。

这时矮胖的牙婆嘴角一抽,呲着大板牙开口了:“姓燕的,咱们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们家是女人说了算的。”

“说的好听点,女儿跟着你姓,不过你跟你这女婿差不多,都是倒插门,你有什么说话权利。”

“你拼死也要让我把人送回来,好啊,现在我送回来了,你看看你娘子愿不愿意还钱!”

牙婆气呼呼的,对着燕绥就是一顿嘲讽,她本就胖,走几步路就要累的大喘气。

好不容易带着人走出几里地,准备把人送去牙行挂个牌子尽早出手了。

结果就遇到了这个天杀的倒插门,竟然拿镰刀架在她脖子上,逼她把人送回来。

真是活久了什么都能见到,这个闷货外来户竟然有这么大胆子跟她动刀。

这下又得费劲走了回来,脚都要磨出血泡了,现在她就等着看池家老大这个恶妇将她家这个倒插门狗血喷头的骂一顿,替她出口恶气。

“池家妹子,我跟你说啊,这男人进了门啊就不能惯着,你就得狠狠打他的脸,让他知道你们家到底谁说了算。”

“姓燕的你给老娘看好了,我就是把手伸到你娘子面前,她也并不会把银子放上来的,你就等着被收拾吧。”

说着,她就将手伸在了池饱饱的面前,一脸你等着的表情看着燕绥。

只是,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却忽然间觉得手心一沉,三颗白花花的银子就落在了她的掌心。

牙婆难以置信的睁眼闭眼了好几次。

不止是她难以置信,就连燕绥也是难以置信的,深邃的眸子打量着池饱饱。

他这个娘子向来霸道强势,他本是做了最坏打算的,结果她竟轻松的银子给拿了出来。

莫不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想要稳住他们再把人卖到更远的地方?

“你……”

“怎么了,你伸着手要,我肯定要给啊。”池饱饱一脸无辜。

“不是你要卖女婿孙女的嘛,咋又变卦了。”

“我反悔了,不卖了,银子还你了,带着你的人走吧。”

牙婆气的脸都绿了,合着她忙活了半天就赚了一脚血泡啊。

燕月儿却喜极而泣,立马跑到石头跟前:“太好了石头哥,你和孩子终于可以留下来了。”

她想伸手抱孩子,却被牙婆拦住:“不行,收了我的银子,人就是我的,别想抱走。”

池饱饱冷哼一声,抽出了别在后腰的菜刀,准备速战速决。

她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的拿着菜刀在牙婆耳朵边晃。

“看在你年纪大了,咱们好说好商量,要么念在你辛苦跑一趟,我给你倒碗水,你喝了好离开,要么我这菜刀可不长眼,你也知道,我可是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悍妇,你说我要是一个不长眼,把你耳朵给削掉了可就不好了。”

牙婆的脸色更加铁青了,恨不得一屁股把池饱饱给坐死。

他娘的,这两口子怕不是吃了死老鼠肉,得了癫症,一个拿镰刀,一个举菜刀朝她招呼。

要是换了旁人,她还绝不会白跑这一趟。

可这个池饱饱是出了名的悍货,现在她人还是在他们村,整个村子几乎都姓池,她还有三个弟弟,要是硬拉扯,自己讨不到好处的。

想到这里,牙婆张开大嘴呸的一口浓痰吐在了池饱饱的脚下。

“我告诉你,我会跟所有的牙行都打招呼的,以后没人接你家生意,这些赔钱货,那就砸手里吧。”

说完,带着人气呼呼的扭着屁股就走了。

这边牙婆刚走,石头就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他刚才也被岳母的那番话给惊到了。

今天岳父岳母都为了他和别人动刀子了。

十多年来,第一次有人为他拼命。

他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谢谢岳父岳母,以后小婿就是当牛做马也报答你们二老的大恩大德,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给你们养老送终。”

池饱饱……

养老送终这话,大可不必这么早就说,她才三十岁,还有大把的时间的活呢。

事情终于告一段落,燕月儿紧紧的抱着失而复得的女儿,去屋里给孩子喂奶。

这时,屋里又传来不合时宜的声音,咕噜咕噜的。

是池饱饱的肚子响了。

她轻轻的皱了皱眉,这具身体饿了,可是看这个家穷成这个样子,怕是没有什么正经能吃的东西。

她还在思考,这边,石头很有眼力见的说道:“岳母,为了我的事,让您操心了,您先坐下休息,我这就去煮饭。”

然后一溜烟儿的跑向灶房。

说是煮饭,其实灶房里只有一把构树穗子和荠菜,放进锅里一煮,再撒一把糙面搅和一下就成了。

去年闹了旱灾,地里收成不好,除去赋税家家户户也不剩什么余粮,都是紧巴巴的过。

还好今年雨水充足,地里麦子眼看着长势不错,只是还有两个月才能收上新粮。

现在家里粮食紧缺,要搭配着野菜来吃,幸好现在不是农忙时节,只用吃晌午这一顿就成。

要是农忙了,就要换成清早和晚上各吃一顿。

很快石头就把一盆绿油油的,毛毛虫状的构穗糊糊端上了桌。

又挑了两个豁口少的粗陶碗,给池饱饱和燕绥各盛了一碗。

递给池饱饱的时候,还转了转圈,把没有豁口的那一面递了过去。

池饱饱扯了扯嘴角,看着碗中毫无食欲的东西,一副就知如此的表情。

可是,她太饿了,还是选择尝了一口,万一呢,万一……


不过没有万一,就这一口,就差点把她给整吐了。

这特么的是给人吃的吗?

没有盐,酸苦还剌嗓子。

可抬眼,却看到几个孩子眼巴巴的瞅着自己不停的咽口水。

在这个家里,她不吃完饭,他们是不敢吃的。

太穷了,这个家太特么穷了,放到现代喂鸡都不吃的东西,却成了这个家赖以生存的主食。

燕绥的饭他没吃,把碗递给了石头:“月儿刚生产完,得养身体,把我这份端给她。”

家里的吃食都是有数的,每人只有一小碗,把自己的让了出去,就意味着今天一整天都要饿肚子。

石头连忙拒绝,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不行,不行,岳父您吃,我的那份给月儿就行,我年纪小,我扛饿。”

他是低贱的赘婿,赘婿就要有赘婿的自觉。

见这二人相互推辞。

池饱饱不动声色的把碗放回了桌子上。

“我饱了,你们吃吧。”

听她这么一说,燕绥神色一凛,眼神警觉。

他这娘子向来在吃食上从不相让,现在为何只一口就说饱了。

怕不是又要什么闹幺蛾子?

注意到他的神情,池饱饱一阵头痛,她只是单纯的觉得难吃而已。

她把碗往前推了推,对石头说道:“把我这碗端去给月儿吧。”

石头惊恐不已:“岳母,您这是……”

池饱饱摆摆手没再说话,起身出门去了外面。

她在这里,他们估计连个野菜糊糊都吃不自在。

她也正好趁着这个时间四处看看,熟悉一下环境。

很快,她走到了田埂上。

根据原主的记忆,她现在所处的地方,是北方的一个小村庄。

地里有旱田有水田,主要种植小麦水稻和高粱,轮番播种。

目前这一季种植的是冬小麦,等小麦收了以后,就开始种水稻和高粱,等收了水稻和高粱,就继续种小麦,循环往复。

前世,外婆是北方人,所以她对麦苗还是很熟悉的。

此刻的麦苗已经要抽穗。

只是距离麦子成熟还得一个月左右。

池饱饱一脸苦恼,人家穿越,不是穿成嫡女大小姐,就是穿成王爷皇上的妃子。

她倒好,穿成了吃野菜糊糊的农妇!

正值苦恼之际,耳边却忽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声音:叮!检测到纯天然无污染白茅根一斤二两,价值10文钱,是否售卖?

池饱饱满头疑惑,可是,扭头就看到了燕四月背着背篓站在她身后。

四月已经十二岁了,身材瘦小的看起来只有八九岁,手指缝里都是泥。

看到她扭头,四月怯生生的说:“娘,我去山上挖了白茅根,这个是甜的,煮饭很好吃,我用它给您煮饭好不好?”

“您别生气了。”

小丫头不知道现在的娘已经和之前不一样了。

在她心里,娘不吃饭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气极了,过后肯定还会把姐夫和小侄女卖掉的。

她只能想尽办法让娘高兴一点,才能帮到大姐。

池饱饱不知道这么个小丫头心里想了这么多,只是在看到她背篓里的东西时弯起了嘴角。

耳边再次传来清脆的声音:叮!是否售卖?

这时,一个类似于某多多交易商城的控制面板,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上面的每种物品都标注了价格,三文钱一斤大米,两文钱一斤白面,1文钱一个大肉包。

以文为交易单位,四舍五入取整数,很是方便。

控制面板还能随着她的目光移动,锁定有价值的东西进行交易。

此刻,正锁定在四月背篓里的白茅根上,连白茅根的功效和用途都标注的清清楚楚。

饶是她生前看过不少穿越小说,此刻亲眼见到这个界面也是震惊不已!

卖卖卖,当然卖!

池饱饱就这么想了一下,背篓里的白茅根就不见了,交易商城右上角,余额那一栏立马从0文变成了10文。

这让她惊喜不已。

抱着试试的态度,立马在商城里买了一块价值三文的士力架。

那士力架果然就凭空出现在了她的掌心。

余额也从10文,变成了7文。

池饱饱大喜,立马把士力架藏在腰间,看着四月问道:

“四月,你这白茅根是在哪里挖的,你带我去,咱们一起挖好不好?”

见娘对这个感兴趣,四月忙指了指不远处的半山腰小声道:“就在那里。”

池饱饱让她带路。

两个人顺着田埂就往山上去,刚走几步,迎面就遇见了个刚从山上下来的圆脸妇人。

“呦,四月,还敢跟你娘去山上呢,你忘了上次她把你丢山上喂野狼的事了?”

圆脸妇人,因为独特的圆脸,被村里人戏称为圆婶。

她看到池饱饱就恨的咬牙切齿。

她真是到了血霉了,才会和这个恶妇住邻居,偏她还打不过骂不过。

但是她决不放弃任何一个,可以膈应池饱饱的机会。

池饱饱回忆了一下,这是遇上死对头了,这俩人扯皮掐架都十几年了。

自古邻里难相处啊,特别是原主这样的恶邻。

她拉着四月,在狭窄的田埂上侧开了身子:“你先走吧,我是不是把女儿带上去喂狼,晚上你就知道了。”

圆婶睁圆了眼睛,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她和这个恶妇都吵了十多年了,最近苦练她那招死不要脸的功夫,正想借此机会好好发挥一番扳回一局。

可是,她现在这是在干啥?

这个向来泼辣刻薄,没理也不饶人的恶妇竟然给她让路?

这是在示弱,向她低头?

还是她苦练这几个月成效显著,光凭气场就把她给吓退了?

池饱饱哪里知道这个圆婶内心戏这么丰富,她现在只想赶紧去山上挖白茅根,晚上也好吃点好的。

“你走不走?不走我们先走了。”

说着,也不看圆婶什么表情,拉着四月侧着身子就往山上走。

离得不远,不多时,她们就上了山。

控制面板再次亮起,锁定在池饱饱的脚下,她能清楚的看到埋在土里的根。

这下她更加的高兴了,这简直一双电子透视眼啊。

白茅根她小时候也见过,长的跟鱼腥草一样,白色的一节一节的,但是味道却是甜的。

还有清热降火的功效,小时候她老流鼻血,外婆就用这个给她煮水或者煮粥喝。

她忙找来尖头的棍子开始挖,很快就挖出来了一把,搓干净一根后,放进了嘴巴里。

果然,还是那个味道,甜甜的很是可口。

同时也暗自庆幸,还好这东西是白茅根啊,要是鱼腥草,那她可真扶不住。

“娘,这是我挖的,放背篓里吧。”很快四月就抱着一撮走了过来。

到底是经常干活的,手把子果然很快,她才挖了一小把,这孩子就抱过来一撮了。

池饱饱立马接过白茅根,没让四月靠近背篓。

“给我吧,你在这边挖,我……我去上面看看。”

她是想说娘的,可那个字实在太烫嘴了,说不出口啊。

眼看距离四月有四五米的距离了,她连忙背过身,把刚才从商城买的士力架塞进了嘴巴里。

补充好能量才有力气干活。

此时还未入夏,太阳不毒,干起活来不算热,可是腰和腿确实整个都是酸麻。

她也顾不得那么多,比起吃那些野菜糊糊,酸麻倒还在她的接受范围内。

也不知道挖了多久,直到耳边清脆声音响起:

“叮!纯天然无污染白茅根四斤,是否售卖?”

四斤33文,可以买上几斤米面暂时也够了,主要她实在是没有力气挖了。

池饱饱长舒一口气,扶着树站起身,一阵头晕眼花。

四月身边还有一斤白茅根,她没有卖,又捋了几把构树叶子掺和着放进了背篓,带着四月就往家走。

刚走到家门口,就听到里面传出婴儿急切的哭声音,声音沙哑,显然是哭了好大一会。


她走进屋子,看到燕月儿抱着孩子急得直掉眼泪。

“我都吃了两碗糊糊了,还是没有奶,咋办?”

石头也急得满头大汗:“再喂孩子喝点水吧。”

“她都喝好几口了,还是不行啊,不顶饿,都怪我没用,怎么还是不下奶。”

三月不停的安慰:“大姐别急,爹爹去找陈寡妇借奶去了,应该一会就能回来。”

看到她回来,燕月儿立马投来救助的目光:“娘,求求您跟我说说咋样能快些下奶。”

池饱饱……

天地良心呐,她没生过孩子哪里知道这个。

不过这时,她也想起,刚生产完的产妇是不会立马就下奶的,若是放现代都是先喂两天奶粉。

古代有条件的应该是请奶娘或者先喝羊奶。

条件贫苦的地方,用的应该都是熬好的米油或者精面汤。

可这个家里,除了一点糙面就是野菜。

原主也真是的,家里都要添人了,怎么啥都不知道准备。

池饱饱不由得又把原主暗骂了一遍

这孩子刚出生就被卖了,来回折腾了有三四个时辰了,到现在还一口奶没吃上呢。

现在满脸泪痕,哭的眼睛都红了。

看着这么个幼崽,池饱饱也是莫名有些心疼。

她把背篓取下,快速洗干净了手:“你们等一下,我想想办法。”

然后就回到了屋里,打开了商城,本想买奶粉的,但是又不好解释,便买了半斤经过巴氏杀菌过的鲜羊奶。

这样只需要稍稍温一下就能喝,不用再煮开放凉,还要等好大一会。

她把羊奶端出去,放在了石头手上。

“去把这羊奶温一下给孩子喝,记得,别热过头了,要温的啊。”

石头瞬间瞪大了眼:“这是羊奶???”

听说这都是有钱人家才有的好东西。

“岳母,家里咋还有羊奶?这么金贵的东西家里咋会有?”

去年大旱,收成差,村里人都是捏着嘴过日子的。

要不是熬到开了春有了些野菜,大家都饿的要啃树皮了。

没听说过哪家有能力喂羊啊。

太阳西沉。

落日余晖,卷着橘色的光透过破落的门框,落在了池饱饱的脸上。

她坐回凳子上,淡淡道:“清早卖你的时候,牙婆送了我半碗,我锁屋里了。”

石头脖子一缩。

瑟瑟发抖的哦了一声,端着碗去了灶房,

看着石头转身的背影,池饱饱得逞似的勾了勾唇角。

让你小子问这么多。

她又从身后拎出五斤白面和十个笨鸡蛋,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她刚才一起从商城买的。

“你们去灶房生火,晚上我给你们做鸡蛋饼吃。”

做饭做饼她都会,可是生火这事她没干过,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把那本就岌岌可危的灶房给烧没了。

“蹭”的一声,三月四月和七月三个脑袋齐齐扭头,震惊的盯着桌上的白面和鸡蛋。

三月撞了撞四月,四月撞了撞三月,两双眼睛来回在白面,鸡蛋和池饱饱的身上打转。

三月只觉手心冒汗,后背都是凉的。

桌子上的可是白面和鸡蛋啊,从她有记忆以来,光是见过的次数都没有几次。

之前但凡家里有这些金贵东西,娘都是藏起来拿去镇上药材铺换取生男娃秘方的。

可现在娘说的是要吃鸡蛋饼,还说的是晚上我给你们做鸡蛋饼吃。

是给她们吃!

这咋可能???

这别不是断头饭吧……

她这边脑子里思绪激烈翻滚着,凳子上的池饱饱有些等不及了。

“怎么不去生火,你们想不想吃鸡蛋饼了?”

此时,四月忙擦了擦了嘴角流出的口水,:“娘,我们吃,我们想吃。”

从清早开始,娘的不一样,她都看在眼里,记在脑子里。

从刚开始的不确定,到和娘一起挖白茅根没有被丢在山上,再到娘给大姐的女儿羊奶,她心里隐隐觉得娘好像真的变的和之前不一样了。

可能真的听进去了爹的话,以后要好好过日子了。

于是她大着胆子接了话。

“娘,我们就是太高兴了,鸡蛋饼这种好东西,我们以前只听爹爹说过,这是他小时候经常吃的东西。”

以前她们饿的睡不着的时候,爹爹就给她们讲好吃的东西,其中就有鸡蛋饼。

她们听着听着就流口水,流着流着就睡着了。

要是运气好了,还能在梦里吃上好吃的呢。

池饱饱归拢了下记忆,想起来了。

原主的这个相公本是南方人,小时候家境挺好的,还有书童丫鬟伺候呢。

只不过家道中落,不知道遭了什么难,爹为了保护他们被杀了,他跟着娘逃到了池家村。

刚到这里,娘就病重,连下葬的棺材都没有钱买,原主被他的相貌吸引,所以趁火打劫,帮他葬了娘,然后跟他成亲,就这么一过就是十五年。

也是个可怜人呐。

思及此,池饱饱站起了身子:“三月,我记得你刚才好像说,你爹去找陈寡妇借奶去了,你跑快点去把你爹给叫回来,奶不用借了,让他回来吃饭。”

她话音刚落,院子里就传来了责备的声音:“我咋就生了你这个造孽的东西呦。”

“你别给我躲着了,赶紧给我滚出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今天瞒着我们做了啥事,我和你爹都知道了,你是非要把我们老两口给气死你才消停是不?”

池饱饱朝外面看去。

她认出来了,来人正是原主的亲娘,于是就走到了院子里。

原主的这个娘,曾经对原主是真的宠爱,可是那些宠爱,渐渐就被原主的不做人给气没了,剩下的只有失望和无奈。

也让他们老两口成了全村人看笑话的对象。

福星,屁个星,简直是来讨债的。

池老太精气神很足,走起路来虎虎生风,几步就走到了池饱饱的面前,她把手里的袋子和几张尿布,往院里的石头上一扔,然后恨铁不成钢的捣着她的脑袋。

“你呀,你想要孙子那就多给我积德。”

“你今儿打骂女儿,明儿卖孙女,德行都被你亏完了,男娃咋会往你家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日子要当成日子来过,不是让你瞎折腾的。”

听着池老太这么一大长串的话,池饱饱无语的摸了摸被捣了的额头,刚想张嘴说什么,就被池老太狠狠剜了一眼。

“你别顶嘴了,你那些歪理我听得耳朵眼都起茧子了。”

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丝毫不给池饱饱开口的机会。

想要多活两天,就少听她说那些气人的话。

不过,刚走到门口池老太就顿住了脚步。

池饱饱伸脖子看了一眼,是便宜相公回来了,身边还跟着一个走路跟蛇一样掉屁股扭腰的女人。

村子里有互相借母乳的做法,想来这就是那个陈寡妇。

忽然间,池饱饱轻轻拧了一下眉头,找寡妇借母乳?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


她还在疑惑,就听到了门口就又传来池老太的声音。

“陈寡妇,就你这连屎带尿没八十斤的货,就别在这里发浪了,你儿子都六岁了,你那奶还能吃吗?赶紧跟我走。”池老太一把薅住了陈寡妇的胳膊。

陈寡妇瞬间不乐意了,这么多年来,她抛了多少次媚眼才换来燕绥主动找她这么一次。

不,她不走!她就要去帮这个忙,儿子六岁怎么了,她就是有奶。

可是轮不到她怎么想,身子就已经被池老太拽出了院子推出了几米远。

池老太看着燕绥这个姑爷,是说不出半句埋怨的话来,心里有的只有愧疚。

姑爷真是个好人啊,为着当年帮她葬母的恩情,这么多年来任劳任怨。

什么苦都自己受着,也从来不主动跟他们开口求助,所以才会想到去找陈寡妇借奶这个主意来。

这陈寡妇是什么德行,全村谁人不知,沾染不得,真是委屈姑爷了。

想到这里,池老太又狠狠地剜了自己女儿一眼:“袋子里是半斤白米,熬了米油给孩子喝,你要是敢自己吃了或者拿去卖了,以后就别认我这个娘!”

说完扭头就走。

池饱饱在听到池老太那句连屎带尿没八十斤的话后,一直在忍笑,觉得这老太太骂人可真脏。

可转眼自己又被怼了一顿,真是无语他妈给无语开门,无语到家了。

偏她没法说,而且这老太太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是终究心是好的,不然也不会在粮食这么金贵的时候,还送来半斤白米。

还贴心的准备了尿布。

这怕是早就攒下的,骂归骂可心里到底还是有这个闺女的。

算了,肚子又叫了,还是先吃东西要紧,以后的事慢慢来吧。

他叫住了拿着米往灶房里去的燕绥:“不用熬米油了,孩子这会兴许已经睡下了。”

燕绥神色一凛,一双凤眸半眯,里面透着怒气。

可开口,那怒气却又仿佛被生生压了下去:“你平日里胡闹就算了,可今天孩子等着米油救命,我没功夫陪你说这些无聊的话,你也别想打这些米的主意。”

池饱饱打量着燕绥,不由得感叹,这便宜相公还真是情绪稳定啊。

明明看起来就很生气,却还是能把怒火给压制住,难怪能和原主那样的人过这么多年。

“爹,娘这次没有胡闹,家里真的有白面和鸡蛋,大姐的女儿也喝过羊奶睡下了,大姐在屋里看着呢。”

池饱饱还没有解释,四月就替她说了。

四月拉着爹就去了屋子里:“爹你看,白面和鸡蛋,这都是娘拿出来的,娘说晚上要给我们做鸡蛋饼吃。”

孩子们没有想那么多,也不敢问那么多,只知道要吃鸡蛋饼了,高兴的不得了。

可燕绥却觉得不对劲,看向池饱饱疑惑道:“这些白面和鸡蛋你从哪里来的?”

说辞,她早就想好了。

“这是我这半年攒下来的,本来想着月儿要是生的是男娃就拿这些好好让她坐月子,出了月子继续生,结果她生的是女娃,就没有拿出来,准备拿去镇上换药给月儿和石头喝的。”

“不过我娘刚刚告诉我了,想要男娃就得积德,光靠喝药也没有用,以后咱们一家好好把日子过好了,男娃自然就来了。”

池饱饱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以原主的尿性,她确实会这么做。

而且池老太刚才也确实说了那么一句积德的话,孩子们都听到了。

果然这两句话一说,燕绥便不再多问了。

罢了罢了,问那么多干什么,只要不是偷来抢来的,能让孩子吃点好的就成。

但愿他这个娘子,真心是想明白了。

男娃怎样,女娃又怎样,他也是家里的男娃,可是当初亲眼看着爹惨死在自己面前,不照样肝肠寸断,毫无办法。

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不过是寥寥数十载,何必在意那么多。

“我去生火。”说完,燕绥就往灶房走去。

池饱饱也不磨叽,拿来一个粗陶盆,反正有系统,她也毫不心疼的倒了小半盆的面粉。

又用石臼把大颗粒的粗盐给捣成粉末,撒到面粉上,还剁了一些野菜碎。

然后磕了六个鸡蛋,倒进去一瓢水。

另外四个鸡蛋,她准备留着,等夜里的时候让石头煮一碗鸡蛋茶给燕月儿吃。

她正在下奶的关键期,营养得跟得上。

至于另外几个孩子,那就慢慢补吧。

池饱饱把面糊搅拌均匀后,

凭着记忆翻出了灶房深处的一个铁鏊子。

清洗干净放到了灶台上。

这个鏊子还是原主成亲的时候,她娘给的嫁妆。

燕绥坐在矮凳上烧火,等鏊子热了,池饱饱就开始给上面抹上薄薄一层猪油。

这猪油是半年前,原主去娘家的时候背着三个弟媳,顺手牵羊摸出来的,自己一直偷藏着没舍得拿出来。

猪油香气飘出后,池饱饱就用木勺打了一勺面糊倒在鏊子上,将面糊摊平,然后翻面,很快就得到了一张外酥里嫩,香气勾的人流口水的鸡蛋饼。

不一会,面盆里的面糊都用完了,总共做出了十四张饼。

三月四月七月三个丫头,蹲在灶房门口眼睛都看直了,口水不停顺着嘴角往下淌。

擦了一把往屁股上蹭了蹭,口水又继续往下淌。

看到三个丫头这个样子,池饱饱忍不住笑出了声。

“三月你带着两个妹妹去门口看看姐夫回来没有,回来了洗洗手,咱们就去西屋吃饭。”

石头给孩子热了奶后就提着水桶去河边挑水,距离有些远,一来回得半个时辰。

三个丫头风一样的跑到门口,看到石头回来,兴奋的拉着他就开始舀水洗手。

很快一家八口人,五个人都聚在了西屋。

这间屋子是三个丫头睡觉的房间,也是他们一家人用来吃饭的地方。

池饱饱皱了皱眉,燕月儿她是交代过的,要好好卧床休息坐月子。

除了她和孩子,还有一个人不在,那就是石头。

此时,石头正在院子里收拾烧火用的木材。

“石头,你还在院子里面干啥,赶紧进来吃饼啊。”池饱饱喊道。

石头猛地抬起头,伸出手指疑惑的指了指自己:“我?我也有份?”

他可是赘婿啊,最低等的身份,咋能吃岳母那么好的东西,那可是白面鸡蛋饼啊,听说只有有钱人家才吃得起的。


不等他想那么多,池饱饱起身,几步就走了出去,拉着他回到堂屋:“别磨蹭了,赶紧给我进来。”

饼子都装在粗陶碗里,每个碗里两张饼,池饱饱挨个分:“赶紧吃吧,每人两张人人有份,吃饱了好有力气去睡觉。”

忽然间,池饱饱意识到了一件事,那就是忘记煮粥了,也没有弄菜。

算了,鸡蛋饼挺厚的也足够填饱肚子,不要粥喝点水也行。

这才刚开始,一下子拿出来太多,怕这些人接受不了,来日方长,以后有的吃。

几个丫头看着手里的鸡蛋饼,眼睛就已经亮着光了。

她们早就等不及了,抱着饼就开始啃,狼吞虎咽的往肚子里咽。

吃完后满足的拍着胸口,老天爷啊,这不是在做梦吧,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东西。

石头看着眼前的美味,迟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咋了,他咋能过上这么好的日子了。

饼子他只吃了一张,另外一张偷偷藏着准备给月儿晚上吃。

看着孩子们一脸满足的样子,一直没说话的燕绥嘴角轻扬,眸中露出浅浅的笑意。

他的饼也没有吃完,留了一张在碗里。

三个小的都吃饱了,但是月儿还在坐月子,一人吃,两人补。

池饱饱看到了,但是没有阻止。

这两个人,一个懂得心疼媳妇,一个知道心疼女儿,她何必打断这份爱心。

吃了东西后,所有人都开始回房睡,这个时代没有电,天黑后的唯一活动那就是睡觉。

池饱饱洗了脸后在院子里踌躇了好一会。

因为她意识到一件事,那就是她今晚要和一个陌生男人同睡一间屋子一张床。

虽然这个便宜相公相貌不错,可到底是第一次见面……

此时耳边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燕绥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不回屋睡觉,你在院子里做什么?”

池饱饱尴尬抿了抿唇:“这就来。”

屋子里点了蜡,但是因为质量差的原因,有很多黑烟,味道也呛人。

燕绥很自然的脱下了外衣,虽然衣服破旧泛黄还打着补丁,但他还是叠的整整齐齐放在了床边的箱子上。

然后背对着池饱饱躺在了床上。

“今晚就别折腾了吧,我今天有些倦了。”

这一句话,像是炮仗一样,扔在了池饱饱的头上,炸的原本就尴尬的她,直想找个地缝把自己埋进去。

因为,原主这货,平日里虽然懒,可是床上那点事,那是懒不了一点,每晚都想折腾一番,更不不管人家愿不愿意。

池饱饱顿觉头疼。

原主你玩的还挺花啊,都三十岁了,还这么有兴致,可真是一点不亏待自己。

她暗自叹了口气,无奈的咬着牙挤出了一个字:“好。”

一直闭着眼休息的燕绥忽的半睁了双眼,这个好字,是他没有料到的答案。

可是他真的太累了,半信半疑中很快再次认命般合上了眼。

池饱饱看着半拉床和被子熬到了半夜,最后实在熬不住,只能勉强躺了上去。

这个家太穷了,每间屋子只有一床被子,而且被子还很薄,里面填的是稻草和芦花,不暖和也不柔软。

好在现在已经是春天,天气也不冷。

不过床实在是让她觉得不舒服,很硬,床板上铺了一层稻草,翻个身就能听到沙沙声音。

更别提那厕所了,她刚才还差点掉下去。

吃的,用的穿的,要买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不行,明天一早就赶紧上山。

翌日清晨,天边泛起鱼肚白。

远处的公鸡扯着嗓子打鸣,此起彼伏,唤醒了沉睡的村民。

也唤醒了池饱饱。

此刻,她正站在让她第二次差点掉下去的茅房门口抓狂。

不行,必须马上攒钱修厕所,她可不想等天气再热一些的时候,看着那些白色小动物往脚边爬。

想到这里,池饱饱不由得干呕了一声,立马转身跑开。

早饭过后。

池饱饱就率先开口了:“石头,你留在家里照顾月儿和孩子,四月和七月跟我一起上山,咱们再去找找上面还有什么能吃的。”

刚生产完的产妇,有自己相公时刻陪着心里会有安全感,也利于产妇恢复身子。

石头有些错愕。

之前岳母给他安排的活,他是要从早做到晚的,今天怎的安排了这么清闲的活。

但是想到昨日问羊奶的事,他张了张嘴,还是把想问的话给咽了下去。

池饱饱也不管他在想什么,继续看着燕绥说道:“你带着三月,去砍点柴吧,晚上多烧点水,给几个孩子洗洗澡。”

原主之前是不管这几个丫头,也不管家的。

燕绥一个人为了这个家从早忙到晚,才勉强维持着让孩子们吃上口东西,不至于被饿死。

自然也是顾不上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这几个丫头,尤其是三月和七月,脖子上的灰都能搓丸儿了。

安排好后,池饱饱带着两个女儿就上了山。

此时太阳已经升起,大家也都开始忙碌,路上田里都是人。

去山上的人自然也不少。

半山腰处人多,池饱饱没打算在这里,而是带着两个女儿往山的更深处去。

“叮!发现纯天然野生土大黄!”

“叮!发现纯天然野生板蓝根!”

池饱饱被系统提示音叫住了脚步,眼前控制面板亮起。

红色的光锁定在了几株她不认识的植物上。

土大黄和板蓝根都是中药材,这些她都不认识,但是系统能精确的帮她锁定。

池饱饱眸子里发出了亮光,对这个系统是越来越满意。

她俯身蹲在地上,用镰刀刨松了土大黄根部的土,很快就把系统锁定的几株拔了出来。

此刻系统提示音再次响起。

“叮!发现纯天然野生土大黄六两,价值30文钱,是否售卖?”

池饱饱心里想了个是字。

手里的土大黄就不见了,交易商城的余额立马从原来的五文变成了35文。

池饱饱又立马拔出板蓝根。

“叮!发现天然野生板蓝根一斤,价值20文,是否售卖?”

“是!”

余额:55文。

池饱饱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这土大黄和板蓝根可比白茅根值钱多了,这才一会功夫就得了55文。

她的厕所,有盼头了。

此时,四月拿着一朵蘑菇,歪着脑袋凑了过来:“娘,你在挖什么?”

“叮!发现天然野生毒蘑菇见手青一朵!”

池饱饱定睛一看,系统锁定在了四月的手上。

顿时惊了一身冷汗,这可是见手青啊。

“四月赶紧扔了,这蘑菇是有毒的,你没有用嘴巴舔吧?”

听了她的话,四月忙扔掉手里的蘑菇,委屈的哽咽:“孙狗蛋骗人,他骗我说这个最好吃,吃了还能变出翅膀飞起来。”

池饱饱的火气,蹭一下就冲了起来,真是什么时候都能遇到恶心的熊孩子。

见手青虽然煮熟了能吃,可是闹不好还是会要人命的。

“小哑巴,小哑巴,白长嘴巴不说话!”

“呜呜……”

不远处传来嬉笑和孩子大哭的声音。

四月忙抬起脚尖往哭声传来处看,一下子就着急了:“娘,是小妹在哭,孙狗蛋现在又在欺负小妹了。”


池饱饱立马拉着四月就往那边去。

没几步,就看到四五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孩子,正围着七月在嘲笑。

为首的孙狗蛋,手里拿着树枝在七月面前晃,这货仗着自己爹是无赖,在村里也是横行霸道拉帮结派,专门欺负比他小的孩子。

“你们看,小哑巴又哭了。”

“小哑巴,有本事你说话呀,你说话我就放你们走。”

池饱饱怒火直蹿脑门:“你们在干什么!”

她几步走了过去,把七月从地上拉起,护在了身后,眼神凶狠的瞪着孙狗蛋。

像抓小鸡崽似的,一把攥住了他头顶的那坨头发。

“谁给你的胆子敢欺负我闺女!”

“啊!”

孙狗蛋一看抓着自己的是池饱饱,瞬间起了一身冷汗,不敢动弹半分。

这可是和他爹齐名的恶妇奇葩。

可是,以前他捉弄她女儿的时候,她可是只会站在一旁好好戏的,今天这是咋了?

该不会是鬼上身吧?

另外几个孩子也被池饱饱吓的不敢说话,一个个脚搓着地,准备找机会溜走,却又不敢。

池饱饱攥着孙狗蛋的头发左右晃了晃,一脚踢在了他的屁股上。

随后,眼神凌厉扫射这几个半大小子:“来,你们是选择让我把你们一人揍一顿呢,还是跟我闺女道歉的?”

她到底是成年人,不好直接动手就把人揍了,先文后武吧,待会就算揍起来也师出有名。

几个半大小子被吓的直哆嗦。

其中一个哆嗦着说:“咱们赶紧道歉吧,我娘说全村最不能惹的就是池大爷家的闺女,我爹上次跟她闹了矛盾,她差点把我爹耳朵揪下来。”

“她……她还扯掉过我奶的头发……”

“道歉,我们道歉!”

池饱饱松开了孙狗蛋的头发,嫌弃的往他肩膀上蹭了蹭手心黏糊糊的东西:“你呢?”

孙狗蛋捂着自己发疼的屁股都要哭了:“对不起……”

“别对我说,对我两个闺女说。”

池饱饱话音一落,以孙狗蛋为首的这几个半大小子,立马站成一排,对着四月和七月齐齐开口:“对不起,我们不该捉弄你们。”

“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池饱饱本打算让这几个小子站在这里说上五百遍的,可是她还有重要的事情做,懒得在这里消磨时间。

“算了,我今天心情好,这事就算过去了,要是再有下一次,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几个半大小子,点头如捣蒜。

见池饱饱冲他们摆了摆手,立马一窝蜂的往山下冲。

赶紧跑,赶紧跑,太吓人了……

池饱饱转身拉着七月的手,帮她擦去了脸上的泪痕轻柔的说道:

“别怕,以后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们了。”

七月这丫头说过话,并不是天生的哑巴,只是被原主给吓的暂时失去了语言功能,往后好生对待应该是能恢复的。

此时,四月眼里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涌。

从前娘不喜她们,就算看着她们被欺负,也只会笑着看戏。

可今天,娘却保护了她们。

原来,有娘护着的感觉这么好……

娘刚才摸了小妹的脸,她也好想被娘摸一下脸啊。

但愿这不是个梦,就算是个梦,她也宁可永远不要醒过来,她想待在这个有娘疼爱的地方。

池饱饱没有孩子,也不会带孩子,只学着电视说了这么句话后,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算了,说那么多干嘛,孩子们嘛,给她们喂饱肚子就成了。

于是看着四月问道:“你刚才拿的蘑菇是从哪里摘的?”

既然这里出现了毒蘑菇,那就肯定也有无毒的蘑菇,反正她有系统可以检测。

蘑菇口感好,多找一些,可以卖,也可以带回去吃。

有四月带路,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叮!发现纯天然黄牛肝菌!”

“叮!发现纯天然鸡油菌!”

“叮!发现纯天然野生有毒见手青!”

根据系统提示,池饱饱立马蹲下身子,扒开地上的枯树叶后,果然看到这三种蘑菇藏在下面。

她立马拔出黄牛肝菌和鸡油菌对三月和七月女儿道:“你们看好了,这两种是没有毒的,你们就照着这样的蘑菇找,记住,都别走太远了。”

安排好,三个人兵分两路开始寻找。

池饱饱有系统,自然找的很快,那些埋在土里,草里,叶子下面的,她一下子就能看到。

现在粮食紧缺,村里上来找蘑菇的人很多,一眼就看到的基本都被摘了。

但是这些藏起来的,可真是便宜她了。

黄牛肝菌,30文一斤。

鸡油菌35文一斤。

还有见手青,45文一斤。

看着这些菌子,池饱饱眼底放光,这可都是钱啊,摘起来毫不手软。

这些蘑菇和中药材都比野菜值钱多了。

见手青虽然煮熟了能吃而且非常美味,但是她还是一朵不留,准备全部卖掉,她不能保证自己就能给做熟了,安全起见为好。

很快,她就打开了交易商城,这次总共价值160文。

余额瞬间由于刚才的55文变成了215文。

她算了一下,这些钱买成大米白面和鸡蛋,足够一家人吃很长时间了。

此时四月和七月也回来了。

黄牛肝菌和鸡油菌她们总共带回来了两斤三两。

池饱饱看着自己背篓里,稀稀拉拉的四五朵菌子笑的很是自然。

“我今天运气不好只找了这么点,你们两个真厉害,比我强多了!”

两个丫头刚体验了被娘护着的感觉,现在又被娘夸了,个个笑的眯起了眼。

这些菌子池饱饱没打算卖,不然不好交代。

此时,太阳逐渐升高。

她伸手准备接过四月手里,装着菌子的背篓:“咱们回家,晌午给你们做好吃的。”

四月急忙拽住背篓:“娘,这个不重的,我拿着就行。”

池饱饱没有跟她争,因为四月的背后,出现了让她更加惊喜的东西,那就是一只趴在草丛里的野鸡。

她轻轻的嘘了一声,示意四月和七月不要说话,然后三个大跨步上去,拿着背篓猛的一扣,就将那只野鸡扣在了地上。

野鸡被抓起来捆好后,草窝里还有八个野鸡蛋。

池饱饱明白了,难怪这野鸡趴着不动呢,原来是在孵小鸡。

母爱真是伟大啊,不过菌菇鸡汤更美味。

今天收获满满,母女三人一路有说有笑的回了家。

“石头,你去烧水,我把鸡杀了,咱们中午喝鸡汤。”

看着岳母手里的野鸡,石头有点找不到北了,这野鸡飞的高跑的快,他抓过很多次都没有抓到过,岳母却能抓到。

岳母真是好厉害啊。

而这边,好厉害的岳母池饱饱,正拿着菜刀盯着野鸡的脖子发愣。

杀鸡她见过啊,掰着鸡脑袋露出脖子,照着下巴那里,一刀下去,放了血就行了。

可是说起来简单。

真正操作的时候,她手心都出汗了,这也下不去手啊。


池饱饱皱着眉,拿着刀不断地在鸡脖子上找位置比划。

一想到待会要出现的血刺呼啦的场面,心里就直发毛。

“你再不下刀,鸡都要被你吓死了,放着我来吧。”

听到背后有声音传来,池饱饱立马回头,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急忙把菜刀递给了燕绥。

燕绥接过菜刀,手起刀落,一下就抹了鸡的脖子。

中午,池饱饱蒸了一锅米饭,炖了菌菇鸡汤,又用四个野鸡蛋做了一盘蘑菇炒蛋。

就这么一菜一汤一锅米饭就端上了桌。

石头和三个丫头看着桌上丰盛的饭菜,眼睛都直了。

这,这是过年了吗?不对,过年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吃呀。

本以为昨晚上的鸡蛋饼已经是顶天的好东西了,可是今天不仅有鸡蛋,竟然还有鸡汤和白米饭。

燕绥看着锅里的白米饭,不禁皱紧了眉头。

娘昨日只送来了半斤白米,断是不会蒸出这么一大锅白米饭的。

池饱饱看出了他的疑虑,立马道:“这,也是我藏的,以后我决定再也不藏东西了,咱们一家人齐心协力过好日子。”

燕绥虽还是有疑惑和不解,不过看着孩子们一个个期待的眼神,到底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池饱饱拿了两个粗陶碗,盛出两碗带肉的鸡汤,一碗递给了三月。

“三月,你年长,跑得快,去把这碗鸡汤送给外公外婆。”

三月点了点头,端起鸡汤就出了门。

另一碗鸡汤她递给了四月:“端去给大姐。”

燕月儿现在正在坐月子,喝鸡汤最养身子。

饭前一口汤,胜过药良方。

此时,已经到了晌午,但是因为还未入夏的原因,天气倒也不热,地里还有很多庄户人家在干活。

池家,池老太坐在院里的石板上,拿着绣花针往头上来回摩挲两下,缝起了衣服。

“老头子,地里的老鼠赶走了没有,今年眼瞅着要有好收成了,可千万别被这些东西祸害了庄稼。”

池老头子叹了一口气,翘起左脚,烟枪磕在鞋底上,磕掉了里面的烟灰。

“那咋能都赶走嘞,地老鼠会打洞,它们藏在里面咱们咋抓,铁柱地里的麦子都死了半拢了,铁柱成天抓地老鼠,就差住在地里了。”

“咱们都饿了一年肚子了,好多人就指着今年的收成吊着一口气呢,庄稼要是被那些地老鼠祸害了,估计要死几个人了,这可真愁人啊。”

“发愁也没有用啊,希望不会那么严重吧,还是让里正赶紧让大家尽快抓的好,抓完了就不祸害庄稼了。”

去年旱灾收成少,几乎每家每户都是饿着肚子过来的。

好不容易盼到了今年雨水充足,可是地里却出现了大量的地老鼠。

这些地老鼠子喜欢啃农作物的根系。

还喜欢钻沟,钻的地里一条一条的沟,被它拱过的麦苗基本上就废了,破坏力非常很大。

而且繁殖能力还特别强,要是不处理好,庄稼会减产,甚至绝收。

池老太和池老头正在院子里唉声叹气,门口忽然传来喊声:“外公外婆!”

池老太忙放下针线:“三月,你咋来了,你娘又打你们了,还是她又要卖你姐夫和孙女了。”

“这个死闺女啊,都三十的人了,咋就不知道叫我们省点心呐。”

三月连忙摇头,拿掉了盖在碗上的蒸布,露出了里面冒着热气的鸡汤。

“外公外婆,娘现在不卖人了,她还抓到了野鸡呢,这是我娘让我送过来的。”

三月放下鸡汤,攥着蒸布就往回跑,她要赶紧回去喝鸡汤吃米饭。

池老太看着碗里的鸡汤,顿时眼睛睁的滚圆,难以置信的看着自家男人:“老头子,我不是在做梦吧?就咱闺女那馋货能跟咱送鸡汤?”

“这怕不是下毒了吧?”

池家大儿子媳妇周氏和池家二儿子媳妇李氏循着肉味凑了过来。

周氏同样的也是满脸惊讶,刚才她就在院子里扫地,看到大姑子的女儿来了急忙跑回屋里关门。

每次大姑姐家来人,不是借粮食,就是来抢粮食,她是能躲就躲,生怕沾染上。

可这次,大姑姐竟然送来了鸡汤?真是小刀拉屁股,开了眼了。

“娘,我不怕中毒,我来替您尝尝。”周氏笑眯眯的看着池老太。

李氏也不甘示弱:“娘,我年轻,我来尝,大嫂你刚才都躲屋里了,咋好意思喝大姑姐送来的鸡汤呢。”

“呵~,你好意思说我,你刚才还蹲鸡窝里呢,别以为我没看到。”

“呸,我那是弯腰掏鸡粪呢。”

“呸呸呸,鬼才信你的话,每次见到大姑姐一家子,你可比我溜得快。”

“你才快。”

“都给我住嘴!”池老太狠狠的瞪着这两个儿媳:“两个不省心的玩意儿,成天就知道争来争去的,有吵架的功夫,不如去地里抓抓地老鼠去。”

“这鸡汤是给我和你爹的,你们就别惦记了,滚去干活去。”

周氏和李氏都不敢和池老太对着干,只好努着嘴继续去干活。

池老太心里自有盘算,她这闺女她了解,今天送来鸡汤,指不定憋了什么大招呢。

不留给大房二房三房,一来是怕闺女到时候找他们麻烦,二来鸡汤就一碗,十几个人咋分?

就老大媳妇和老二媳妇那性子,一会说你多吃了一口肉,一会说你多喝了半口汤,一会又会说你比我多舔了一下碗底。

吵起来没完没了。

“老头子,来,赶紧把肉吃了,吃饱了才有精力对付她憋的坏招。”

池老头笑嘻嘻的拿了一块鸡肉放进了嘴巴里,立马满足的晃了晃脑袋:“这肯定是姑爷做的,咱闺女那懒货做不出这种美味来。”

三月跑回家的时候,给她的米饭已经盛好了,池饱饱一句人齐了开饭,几个人抱着碗就开始吃。

鸡汤泡饭,还有蘑菇炒蛋,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就连燕绥这个向来矜持的人,也忍不住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饭后一家人摸着肚子,个个脸上露出满足的表情,就连屋子里坐月子的燕月儿也传出了一声饱嗝。

“吃饱的感觉可真好啊!”

“娘,以后我们是不是每天都能吃上这么好吃的饭?”四月仰着脸打着饱嗝看着池饱饱问道。

“要懂得居安思危,有粮食了还是得攒着慢慢吃,一顿就给吃没了,以后还怎么过日子。”燕绥摸着四月的头发柔声说。

池饱饱附和道:“你爹说的对,要懂得居安思危。”

四月面带失望的噘着嘴,其他几人也都露出了失望的表情,好吧,就知道不可能一直吃饱饭的。

不过已经吃了两顿了,也已经很满足了。

“你爹说的很对,不过呢。”池饱饱话锋一转,笑着继续说:“居安思危的精神要有,吃饱肚子这件事也得继续。”

四张脸顿时来个精神,齐齐的望向池饱饱:“真的?”

燕绥俊眉轻拧,轻咳了一声,打断了几个人:“你们先去灶房把碗洗了。”

待几个孩子都离开了,他看着池饱饱道:“有些大话还是不要说的好,以免给了他们希望又让他们失望,这种感觉不好受的。”


家里几个孩子都很好糊弄,可是她的那些说辞,一次两次还好,次数多了,燕绥自然是不会相信的。

不过池饱饱心里也早就有计划。

她故作神秘的看向门外,见四下无人,凑在燕绥耳边小声道:“我今天带着四月和七月去山上的时候,发现有一处山脚下好像有一颗灵芝,只是那灵芝有些深,我不好摘,咱们现在去把它摘了,拿去县里换钱,以后不就都能吃饱饭了。”

“当真?”

池饱饱坚定的点了点头,没有灵芝她也能创造出灵芝来。

两个人合计后,池饱饱安排几个孩子守在家里,然后拿着一根麻绳就去了山上。

此时已经是午后未时(下午三点)。

太阳西斜,橘色的阳光洒在碧绿的麦田,麦浪随风起伏,如同泛着金光的海洋,温暖惬意。

不过庄稼地里忙碌的身影可没心情惬意。

麦田里有老鼠的就忙着抓老鼠,没有老鼠的就面带庆幸的,就守在地里看着别人抓老鼠,若老鼠敢往自己麦地跑,就挽起袖子去追。

也有家里养了猫狗的村民,放了自己的猫狗去地里抓老鼠。

圆婶一家人都在地里,正提着水桶往老鼠洞里灌,她家地里老鼠最多。

庄稼被祸害的也最多。

“天杀的遭瘟玩意,咋光知道往我们地里跑,让我抓到你非剥皮抽筋不可。”

圆婶一边灌水一边骂,即使看到了池饱饱也没有心思跟她斗。

“咱家地里现在啥情况了?”池饱饱问。

“暂时就发现了两只,我上午已经抓到了。”

虽然情况好多了,但是池饱饱是没有心思庆幸的,这地老鼠繁殖快的很。

而且幼崽两个月就能成年,一年就能繁殖6到10次,怀了孕三四周就能生崽,每次就能产下十多只老鼠。

是相当可怕的,控制不好的话,不仅能影响到这次的麦收,就连秋种也无法幸免。

这些地老鼠能把撒下的种子全给吃了。

池饱饱自然不希望事情能发展到那么严重的地步,但愿现在的情况通过人工捕捉还能控制。

她边想边走,很快就和燕绥到了山上,她找到了一处山凹,趁着燕绥不注意立马把从商城里买来的灵芝给丢了下去。

“你看,就在那里,你帮我辨别一下那是不是灵芝?”

燕绥顺着池饱饱指尖的方向往下看,盯了好一会后面露喜色:“你没看错,那就是灵芝。”

这东西,爹还活着的时候给外祖买过,他认得的。

“你在上面等我,我抓着麻绳下去采。”燕绥一边把麻绳捆在树上,一边看着池饱饱说道。

池饱饱摇了摇头:“还是我下去吧,你力气比我大,万一我卡在了下面,你也好用力拉我上来,若是你卡在下面了我拉不动你,要是请人帮忙的话,不就被人知道咱们找到灵芝了,人多嘴杂,麻烦事会很多的。”

池饱饱之所以这么说,一来,是那颗灵芝是被她扔下去的,自然是活搁在地上的。

燕绥要是下去了,她还得编理由搪塞。

二来,她丢的时候是找好位置的,这个山凹并不深,也就两米多的距离,旁边也有树,上来下去并不难。

燕绥拗不过她,只好使劲抓着麻绳让池饱饱下去:“你一定要小心啊,注意安全。”

他打量着不断下落的池饱饱,心里泛起一丝涟漪。

他这个娘子果然和从前不一样了,不仅长了脑子,还知道心疼人了。

很快池饱饱就把那株灵芝给带了上来,放在了燕绥的手上。

“看看品相如何?”

燕绥不由得嘴角上扬:“个头大,肉质厚,纹理清晰有光泽,想来能值不少钱。”

池饱饱轻笑,当然了,现代人工养殖的,能不肥大吗?这颗灵芝可是花了她一百文呢。

“太阳已经要落山了,咱们赶紧回去吧,晚上吃了饭给孩子们洗个澡,明天一早咱们就去县里把灵芝卖了,给孩子们买点肉回来打牙祭。”

燕绥:“行,听你的。”

晚饭是燕绥做的,三月给他烧火,因为有了灵芝,他现在做饭也舍得放东西了。

死面饼子烙了七张,还煮了大米汤,炒了蘑菇。

虽然没有池饱饱做的丰盛,可孩子们还是个个吃的心满意足。

“爹,要是一直能过上这样的日子,我死也值了。”四月摸着肚子坐在椅子上感叹。

燕绥轻轻的敲了敲她的额头:“才多大就胡说八道了。”

三月拧了拧四月的胳膊,拧的她次牙咧嘴的喊疼:“二姐,你干啥拧我?”

“让你知道这不是梦啊,省的你说胡话。”

“你,好啊二姐,你给我等着。”

三月和四月开始在院子里打闹,七月不会说话,只是看着这俩人使劲的笑。

灶房里的水已经烧好了,池饱饱往木盆里放了凉水后,又倒上了热水调好水温。

“别闹了,你们谁先过来洗澡?”

看到池饱饱过来,三月立马敛了笑意,在爹面前她能放开,可是面对娘,她心里还是有点害怕。

四月笑着接了话:“娘,先给小妹洗吧,她平时睡的早,先给她洗了,好让她睡觉。”

七月笑着点头,做出一个往身上撩水的动作,示意着她想洗澡。

没有洗澡间,木盆是放在灶房的,关了门既能保证隐私,也能借着灶台里火苗的温度保证不冷。

更不用担心一氧化碳中毒,因为灶房四面漏风。

池饱饱帮着七月脱了衣服,坐在了木桶里,她用水瓢一点点的往七月的身上淋水,确保她身上每一处皮肤都能泡到。

她坐在七月背后,轻轻搓着她背上的泥,看着手指上的泥条,不由得扯了扯嘴角,嫌弃的弹到了旁边的柴火垛上。

这么好看的丫头,这身上可真脏啊,怕是很久没有搓过澡了。

手搓着太累了,池饱饱转身在空间里买了一条搓澡巾。

拉着七月就是一阵搓,很快身上的包浆就都被搓了下来,皮肤立马变的光滑反光。

自然,木盆里的水是不能看了,飘了一层泥条。


七月看着水里的泥条有些不好意思,池饱饱立马收起了嫌弃的眼神,换上了净水,给她又冲了一遍。

“好了,洗干净了,穿了衣服就出去,让你三姐进来洗。”

四月进来后,又是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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