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温觅贺觉的其他类型小说《男神玩弄我真心,竹马却拾起了我温觅贺觉结局+番外》,由网络作家“麋鹿十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温觅,别当他的尾巴,来做我的公主。”——贺觉-“温觅…”“温觅?”“快醒醒!”“喂——”“……”温觅的肩膀被人用力推了两下,她才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呼吸急促,眼神还没有对焦。正逢盛夏,宿舍里的空调呼呼地往外送着凉风,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西瓜汽水味。女孩的额头铺满细密的汗丝,那双如琉璃般清透的眼眸中也蒙了层看不清的水雾。唇不点而红,如绸缎秀丽的乌发温柔地落下。乌发,粉唇,白裙,素颜。她光是安静地坐发懵,就美的像幅水墨画。沈薇薇不自觉咬了下唇,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她再次抬手推了推温觅,“喂,你怎么睡的这么死?叫都叫不醒的。”“温觅,不是我说你,你可长点心吧…”沈薇薇从桌上抽了张湿巾,动作优雅地擦拭着手心。她的姿态摆的很高,...
《男神玩弄我真心,竹马却拾起了我温觅贺觉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温觅,别当他的尾巴,来做我的公主。”——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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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觅…”
“温觅?”
“快醒醒!”
“喂——”
“……”
温觅的肩膀被人用力推了两下,她才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呼吸急促,眼神还没有对焦。
正逢盛夏,宿舍里的空调呼呼地往外送着凉风,空气中弥漫着清甜的西瓜汽水味。
女孩的额头铺满细密的汗丝,那双如琉璃般清透的眼眸中也蒙了层看不清的水雾。
唇不点而红,如绸缎秀丽的乌发温柔地落下。
乌发,粉唇,白裙,素颜。
她光是安静地坐发懵,就美的像幅水墨画。
沈薇薇不自觉咬了下唇,眼底的嫉妒一闪而过,很快又恢复正常。
她再次抬手推了推温觅,“喂,你怎么睡的这么死?叫都叫不醒的。”
“温觅,不是我说你,你可长点心吧…”
沈薇薇从桌上抽了张湿巾,动作优雅地擦拭着手心。
她的姿态摆的很高,站在温觅旁边,居高临下地睨着她,“我可告诉你了,砚臣哥他们家有严格家规的,像你这么贪睡的女人啊,我估计下辈子都嫁不了江家。”
温觅终于从噩梦中缓过来了。
她一反常态的没去理会沈薇薇的话,站起身将人从自己面前推开,“别挡路。”
说完也没管沈薇薇脸色不悦,自顾自的去了卫生间。
…
凉水穿过指间,温觅捧着水往脸上浇。
眼泪掺进水里,眼睛火辣辣的疼。
她的眼睛很敏感,泪腺也比普通人要发达。
想起梦中的场景,温觅的鼻尖又是一阵酸涩。
温觅梦见了未来,也就是一年后的事情。
一年后,江砚臣大学毕业。
在他离开学校的那晚,温觅鼓足勇气,准备再次向他表白,却被他的话伤透了心。
伤心难过之下,她差点出了车祸。
刚刚那场梦过于真实,以至于温觅现在分不清什么是梦境,什么是现实。
被车灯晃过眼睛的刺痛挥之不去。
耳边的喧闹声,嗅到的血腥气,连同那个突然出现救她一命的人,都随着噩梦惊醒,一同消失了。
贺觉。
是大她一岁的竹马哥哥。
家里人说他没有参加高考,在高三那年直接选择去国外念书,此后两人再没联系过。
没想到与贺觉重逢会是在那样一场车祸中…
水声哗啦啦地响,宿舍楼底下很热闹,今天是大一新生报到的日子。
…
“温觅!你什么意思?”
沈薇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急躁与责备。
“我说的话都是事实,不是你求着我让我帮你追到江砚臣吗?”
“从前怎么不知道你脾气这么暴躁?说你两句还推人!”
“我懂了,你是故意在砚臣哥面前装小白兔是吧?”
“难怪砚臣哥不喜欢你,没想到你这么装。”
温觅眼睛上敷着湿毛巾,被沈薇薇尖锐的嗓音给吵到头疼。
沈薇薇在门口说了一大堆,换做平时温觅肯定会着急出来解释,然后再好好哄她。
结果这次她一直都没得到温觅的回应,气的她开始拍门,“温觅你在干什么?你快点出来!”
下一秒,门开了。
温觅神色宁静,表情很淡。
沈薇薇眼尖地注意到温觅泛红的眼睛和鼻尖,她心里很是不屑,难怪不开门,原来是躲在里面偷偷哭。
“我说话直你别在意,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她笑着去挽温觅的手。
“…真看不出来你是为我好。”
温觅躲开她的手,移开眼没再看她。
沈薇薇表情僵硬了下,这还是温觅第一次拿这种冷硬的态度对她。
她突然间又想到什么,不紧不慢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着,“下午是学校的表彰大会,大二到大四都得参加,砚臣哥在绿色建筑设计大赛中拿了奖,你不会不知道吧?”
江砚臣高他们一级,念大三,学的是建筑学,是建筑系数一数二的才子。
温觅和他都是在榆城一中毕业的,她为了追上江砚臣的脚步,选择了离家千里的临城大学。
高中时温觅选的是艺考这条路,她的文化课成绩并不好,要考来临大这样的高等学府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一直以来,江砚臣就是她的动力。
从小到大,温觅吃过的苦也就是学习的苦了。
但为了江砚臣,她愿意去做,也想要做的更好。
温觅盯着镜中的自己,抬手用力在自己脸上捏了捏。
很痛。
她垂下眸子,视线落在自己雪色裙摆上。
梦中,贺觉为了救她双腿被肇事车辆碾碎,滚烫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白裙。
而江砚臣先是伤透了她的心,又在她出车祸时冷眼旁观,连个急救电话也不愿意为她打。
不管真假,这场噩梦给她带来的冲击很大。
再次提到江砚臣,她心中总有几分怪异。
沈薇薇见她在分神,不满地啧了声,音量拔高,“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讲话?”
温觅被她的声音惊到,秀气的眉蹙起,“沈薇薇,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薇薇是和江砚臣一起长大的,关系自然更加亲密些。
他有什么事也会愿意和沈薇薇说一说。
几人还有个小群。
之前沈薇薇还将温觅拉进去过,后来江砚臣当晚就解散了群聊。
所以像“江砚臣又得奖了”这种消息温觅不可能在第一时间知道。
从前不觉得,如今再听到沈薇薇说起这些,不过是在明里暗里地炫耀。
或许还带了点嘲弄的意思?
沈薇薇心情很好地晃了晃手机,摆弄着她和江砚臣的聊天界面,“我让砚臣哥他们给我留了位置,温觅,你想和我们坐在一起吗?”
她扬起红唇,眼中闪着得意,“你刚刚的态度我非常不喜欢,这样吧,你给我道个歉我就带你去找砚臣哥。”
温觅没动,只是透过镜子对上沈薇薇的视线,语气平静,“薇薇啊,我才发现你天天把江砚臣挂在嘴边,比我提的还多,到底是我喜欢江砚臣,还是你喜欢他更多呢?”
沈薇薇的脸色红一阵白一阵,变得难看。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起身,“温觅!你别胡说!我和江砚臣是好哥们!谁会和你们这样的小女生一样天天把情情爱爱挂在嘴上?”
温觅转过身看向她,疏离一笑,“我就随便说说,你看你,又急。”
沈薇薇脸涨成猪肝色,“你!”
她觉得自己被温觅驳了面子,气冲冲地拿上自己的名牌包摔门离开了宿舍。
临大的宿舍环境很好,都是两人寝室。
温觅和沈薇薇都是艺术系的。
她学的是油画,沈薇薇学的设计。
当初大一分宿舍时,温觅的室友不是沈薇薇。
是沈薇薇主动找上她,说可以帮她追江砚臣。
两人就这么住了一年。
温觅的目光投向沈薇薇空掉的座位,她桌面上摆放的香水与首饰都价值不菲,衣帽架上挂着好几个大牌包,全都是让温觅送给她的。
出神之际,温觅的手机响了两声。
是班长在班级群里艾特了全体成员。
班长:@全体成员 表彰大会快开始了,还没到的同学抓紧时间
温觅暂时收起心思,往大礼堂的方向去。
一路上她收获了无数目光。
不管男女,有很多新生在偷偷看她。
忽然间,温觅被转角溜出来的行李箱撞了膝盖,让她当场愣住。
这一幕和梦中的场景完全重合!
她抬眼望向行李箱的主人,依旧是那个带着黑框眼镜的女生。
同样的箱子,同样的女生,同样的场景…
“同学你没事吧?对不起啊我没拿稳箱子…”
见温觅表情凝重,女生也担心她的情况,“同学,你有没有伤到哪里?”
温觅醒神,她动了动粉唇,“没有。”
女生再三确定没有伤到她才放心离开。
温觅盯着自己的手看,夏日的阳光穿过层层绿荫降落在她手心,让她感觉到热意。
所以…
她不是做了场真实的噩梦,
而是——
她回到了大二这年。
温觅也看过不少小说,没想到重生这种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书上不是说,只有死过一回才能重来吗?
难道上一世身处那场车祸的她,死了吗?
上天为什么会让她回到大二这个时间点?
大二这年,并没有特别的事情发生。
诸多疑问充斥着温觅的大脑,她拧着眉,眉眼间忧愁浓郁,害怕自己陷入了什么怪圈。
-
表彰大会在大礼堂进行,座无虚席,人声鼎沸。
温觅到的时间比较晚,她刚进来,顾嘉言就注意到了她。
他正和江砚臣打游戏,这一眼分神就让他被对面狙击手一枪爆头,“草!”
“菜的要死。”
寻声望去,吐槽的人正是坐在顾嘉言身旁的江砚臣。
男人穿着黑色T恤,下身是同色系工装裤,鸭舌帽压的很低,只露出半截凌厉的下颌线,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场。
顾嘉言拿手肘怼了他几下,语气中带着几分玩味,“臣哥,你看谁来了?”
江砚臣头都没抬一下,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修长的指在屏幕上移动着,枪枪爆头,操作流畅漂亮。
沈薇薇知道是温觅来了,她抬起下巴顺势看过去,与温觅的视线碰了下。
可惜还没等她挑衅,对方就挪开了眼。
“稀奇了,温觅居然没过来我们这,”顾嘉言看着温觅走向了另一侧,“臣哥,是不是你今天的魅力值不够啊?都没吸引住小学妹。”
沈薇薇:“温觅什么性子你们还不知道啊?玩欲擒故纵那套呗!”
江砚臣结束了游戏,将手机放在指间把玩,眉眼间有些不耐,“一天不聊她会死?”
顾嘉言直接做了个“拉链封嘴”的动作。
他默默收回架在另一个空座位上的腿,这原本是特意给温觅留的。
沈薇薇温声安慰,“砚臣哥,你别生气,她们小女生就爱玩那套。”
她刚说完,江砚臣就低低笑了声。
他抬了点下巴,眯起眼睨她,“那套是哪套?你不也是女生?”
江砚臣的眼睛很好看,是深情的桃花眼。
可惜望向任何人时都是那样凉薄,没什么感情掺在里头。
沈薇薇:“我和她们又不一样,我身边的朋友都是一群大男生…”
…
温觅班上的同学帮她占了位置。
她人缘好,有好几个人都主动帮她留了座位。
“米米,你可算来了,还以为你不来我们班的位置坐了呢!”说话的女生是温觅最好的朋友,叫方吟秋。
她说着就往江砚臣所在的那块地方瞅了眼,“我看江砚臣那边还有个空位,还以为你就坐那儿了。”
温觅轻轻笑了笑,倒也没多说什么。
“对了,你来的路上有没有看见新生里有大帅哥啊?”方吟秋问道。
“我走得急,没注意这些。”温觅抿唇,灵眸中泛着波光,“秋秋,你看见帅哥啦?”
方吟秋听她这样问,眼睛都瞪大了,“我去!温觅,两年了,你终于对江砚臣以外的男人感兴趣了!”
她和温觅高中时就是同桌,知道温觅是在高二那年暑假喜欢上了同校高三的江砚臣。
“来来来我给你看看!”方吟秋掩不住兴奋,翻出相册递过去,“看我来的路上拍到的大帅哥!虽然只有个模糊的侧脸哈…”
照片是在礼堂门口的林荫路上拍到的。
男人的发在阳光下偏棕,有些微卷,鼻梁挺拔,侧脸轮廓流畅。
他半边身子匿进光里,却还是能透出那股淡漠的慵懒劲儿。
温觅看清照片的那刻,呼吸凝滞,心跳声如雷贯耳,“…贺…”
像是贺觉…
会是贺觉吗?
她眼中铺了层潮气,被各种情绪给刺激到眼部神经,雾水在眼中晕开。
震惊与欣喜,不知哪个先冲过来。
温觅将照片放大,还是没能看清那人的脸。
方吟秋:“我当时隔的太远,只能拍成这样了,宝宝你不觉得这张照片超级有氛围感吗?光线好,景色好,人更好!”
她没得到温觅的回答,偏头看过去。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颗颗泪珠顺着温觅的眼尾砸落,她的眼睫沾了泪水,变成一缕一缕的惹人怜爱。
虽然知道温觅容易泪失禁,但见到她哭成这样,方吟秋还是被吓到了,“别哭别哭!我下次一定拍到大帅哥的正脸照给你行不?”
温觅抽了张湿巾敷在眼睛上,破涕而笑,“我不是…因为这个哭的…”
她是想到了贺觉,想到了他的奋不顾身。
如果照片里的人真的是他,那么温觅很庆幸,庆幸自己是在临城大学与贺觉重逢。
而不是在喧嚣的街头,重逢于一场意外车祸…
等温觅止住了眼泪,表彰大会也正式开始了。
趁着校领导发言的时间,她四处张望了下,想在茫茫人海中找到贺觉。
可惜并没有看见他。
想要收回视线时,无意间对上江砚臣的眼睛。
顶部的灯光落在他身上,鸭舌帽挡去一半光线,他的眼睛藏在暗色中,看不清里头带有什么情绪。
看见他,温觅就会记起那个梦。
她忘不了上一世他的那个眼神,凉薄又冷血。
温觅有些心慌,率先拧头坐了回来。
“米米,你今天状态有点不对劲呢?”方吟秋从她刚进来时就注意到了,“你和江砚臣闹别扭了?”
“没有。”
温觅垂下眸子,长长的眼睫轻颤着。
方吟秋见状也没有多问,她知道温觅喜欢江砚臣吃了很多苦,作为好朋友她也劝过温觅很多回,但都被对方的执着给击退了。
…
一系列的校方发言结束后,进入表彰大会的正题,对各学院大二至大四获得重大比赛奖项的学生进行表彰。
这是为校增光添彩的事儿,能站上台的都是临大各个专业的优秀学生。
温觅也在其中,她暑期参加了华区油画大赛,拔得头筹,那幅画还被人花重金买下了。
获奖学生由礼仪小姐带领着上台,有序地在台上一字排开。
临大是百年老校,像这样的重大活动自然少不了媒体在场。
让温觅奇怪的是,台下的媒体记者比以往多了五倍不止,像是特意为了什么人来的。
“今天,我校荣幸地请回了A国史上最年轻的‘金街股神’来为我们的获奖学生致词…”校长在镜头下稳如泰山,说到“金街股神”时脸上满是骄傲,甚至带了点得意。
他的重音落在“请回”两字上。
让台下学生们都听的云里雾里。
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怎么听不懂国语了?‘请回了金街股神’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股神是我们学校毕业的?”
“金街股神不是连照片都没透露出半张么?校长说请就请了?”
“看不出来台上那个头发都没有几根的小老头这么牛掰啊!给股神请咱们学校来了!”
“是A国财经新闻上天天报道的那位神秘的金街股神吗?”
“据说才二十来岁啊…”
“炒股天才!天才中的天才!”
“这位金街股神年纪轻轻的,依靠股票和外汇市场的投资,身家已经达到了…这个数!”那人坚定地比伸出一根手指。
“一亿?不止吧?”
“是一百亿!还是美刀!你敢想?”
“…老天爷!”
“难怪来了这么多记者!”
“一会结束我们去找股神要签名啊啊啊啊!”
“要是他能教我发财之道就好了…”
“有没有一种可能,股神发言时一眼就看中了在打第五人格的我嘻嘻嘻…”
“这就是第五带出来的兵!”
“最年轻的股神?能有多年轻?”
“这么会赚钱,头发不会掉光了吧?”
“……”
在喧闹声中,侧台的位置缓缓走上来个男人。
那人穿着印有暗纹的白衬衫与西裤,气质矜贵。
领口处的扣子松了两颗,露出小截锁骨,尾端藏进衣服里,让人遐想。
男人宽肩窄腰,身姿挺拔,袖口挽起,小臂经脉鼓动,手腕处松松地缠了几圈檀木珠。
慵懒中透着股正经。
所有人的目光都被他吸引,他生来就该引人注目般。
镜头齐刷刷地移到他的方向,闪光灯持续不断地亮起。
那人生了副漂亮皮囊,丹凤眼,眼尾上挑。
眼中波澜平定,和温觅记忆中的模样无所偏差。
所有的声音在这刻都消弭,只剩下男人磁性低沉的嗓音,“临大金融系贺觉,很荣幸能回到学校与大家共同学习进步。”
他说,他是临大金融系贺觉…
按照上一世的时间线,贺觉这时还在A国留学。
他没有参加高考,怎么会成了临大的学生?
临大离榆城千里之遥,温觅是为了追上江砚臣的脚步,才选择了这所学府。
可贺觉又是因为什么来到这里?
总不可能是因为她吧?
毕竟当时温觅填报志愿时,他还端着哥哥的架子,一本正经地说她不顾家。
疑惑占据思绪,她麻木地跟着所有人一起鼓掌,欢迎他的到来。
等温觅反应过来,视线迅速落在贺觉被西裤包裹住的长腿上。
外表看起来是完好无损的,和正常的腿一样。
眼前闪过上一世的血腥,那双被碾的血肉模糊的腿…
她的视线逐渐变得模糊,眼眶中蓄满的泪终于决堤,大颗大颗地往下砸。
温觅不想在这种场合丢人,稍稍侧身抹眼泪。
可惜她没料到自己这么能哭,眼泪越擦越有。
到最后没办法了,低声和身边的礼仪小姐说了句身体不舒服,找机会下台了。
…
礼堂这边的走廊都没人,四下安静,只剩下不知疲倦的蝉在鸣叫着。
温觅就近找了个地方缓缓。
她仰起脸,用手给眼睛扇风,尽量不让眼泪落下,“美人的眼泪要往上擦,每擦一次都是提拉!”
原本应该在礼堂里发言的贺觉,此时就站在离她不远的位置,懒洋洋地倚着墙,安静的望着他心心念念的美人。
听到她说到熟悉的话,贺觉忍不住轻笑一声。
怎么还是和小时候一样?
温觅循声望去,猝不及防地撞进他深邃的眼眸中。
骄阳正好,蝉鸣未歇,阳光穿透绿荫,像是年少时掩盖的心动,总算有了透气的缝隙。
她粉唇翕张,鼻尖泛起浓重的酸,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贺觉走近她,用高大的个子为她遮挡燥热的光线,免得烈阳继续刺激她的眼睛。
“不认识了?”他含笑问了句。
随后从西裤口袋里拿了包纸巾给她。
温觅盯着他,一边擦眼泪一边抽抽搭搭,那双琥珀石般透亮的眼睛被泪冲的红肿,“…认…认识…”
他倚着栏杆,下巴轻抬,拽酷的模样与高中时并无两样,“那怎么不叫人?”
“…贺觉。”她的眼泪波涛汹涌,抽纸的速度很快,用过的纸巾团成团捏着,直到两只手都塞不下了。
一只大手慢悠悠地在她面前摊开,五指轻勾了下,意思是给他。
温觅将哭湿的纸团都塞到他手里,离开时手指刮蹭到他的大手。
贺觉的嗓音听着比刚才要沙哑些,“快两年没见,不叫声哥哥么?米米?”
贺觉与温觅从小一起长大,两家又是世交。
两人从幼儿园到高中都是在同一所学校。
他比她大一岁,确实是她哥哥。
只不过上了高中后,温觅就很少叫他哥哥了。
除非是有事相求,她走投无路才会使出撒娇这等杀手锏。
快两年没见的竹马哥哥,突然出现在她的大学,此刻正站在她的眼前。
温觅吸了吸鼻子,想到上一世贺觉的结局,瓮声叫了句,“哥哥。”
“嗯?”贺觉揉了下耳垂,俯身凑近,“什么?没太听得清。”
离得近了,她能嗅到他身上清淡的檀木香。
是她喜欢的香气。
他的领口松散,弯腰下来时能看见剩下那截儿藏进衣服里的锁骨,说不出的蛊惑。
温觅收回视线,顾不上擦泪,她伸手扯住他的领口,红着眼睛将人拉的更近——
“哥哥。”
“贺觉哥哥。”
“贺觉觉!”
“觉觉哥哥…”
她每唤一个称呼,他的心跳便快一分。
贺觉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喉结微滚,“叫这么多声哥哥,有事儿求我?”
温觅没说话,只是安静地趴在他肩头落泪。
他抿唇,感受到肩膀处传来的潮气,默默从另一边口袋摸出包新的湿巾,“哥哥这儿还有包新的。”
因为温觅是泪失禁体质,无论在什么情况下他口袋里都会备着两包纸。
这么多年,早就养成习惯了。
她没动,依旧靠着他。
风里藏着男人滚烫的呼吸与擂鼓般的心跳,吹拂着女孩雪白的裙摆与柔软的发尾。
安静过后,温觅突然开口,鼻音浓重道,“贺觉,看看腿。”
贺觉:?
他少有的愣了下,像是气笑了般,“还真有事儿求我。”
紧接着抬手捏着温觅的后脖颈,像提溜小猫那样将人拉起来,眯着眼质问,“再说一遍,要看哪?”
温觅胡乱用手背蹭脸,认真道,“…哥哥,看看腿,行吗?”
“以为叫哥哥就好使了?”
她思索片刻,决定换个称呼重新问,奉承中带着几分可怜,“股神,看看腿,可以吗?”
贺觉看了她两秒,“认真的?”
“嗯。”
“行。”他无奈地直起身,往旁边移了两步,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地展示了下那双大长腿。
温觅观察着他的腿部关节,灵活自如。
刚刚靠在他肩上时,她有意地用自己的腿去挨着他的小腿,能感知到他的体温。
她总算是松了口气,露出个笑容来,“腿真长,又长又直。”
贺觉:“锯下来给你?”
温觅:“……”
他回到她身边,大手在她脑袋上压了压,笑道,“把腿锯给你,米米也没我高。”
温觅没好气地在他小腿上踢了下,软绵绵的没什么力度,“你腿长了不起。”
她还有很多事情要问贺觉,“晚上有空吗?我们一起吃饭吧?”
没等贺觉回答,她又想到他刚从A国回来,又是以金街股神的身份回来的,晚上肯定和校领导有重要饭局。
“如果你有事要忙…”
“啊,”贺觉勾起唇,眼中只装着小小的一个她,勾起懒洋洋的笑,“我确实有事要忙,忙着陪小青梅吃饭。”
他望着她哭红的眼睛,“眼睛还难受吗?”
温觅:“没那么难受了。”
“所以,”贺觉漫不经心地追问,“刚哭那么凶,是因为两年不见想我了?”
“嗯。”
她没否认。
-
表彰会还没结束,贺觉与温觅分开后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左右坐着的是对双胞胎,两人的五官很像,如果不是发型差别太大,是不容易区分的。
“哪去了?”先开口的人是迟朝。
贺觉:“去见了最想见的人。”
“是你心心念念的小青梅?”
提到温觅,贺觉的眼神都柔了下来,“嗯。”
迟暮闻言抬眸,扫了眼贺觉的肩膀,“觉哥,你肩上那个哭脸是青梅妹妹印上去的吧?”
贺觉还真没注意这个。
他穿的是白衬衫,刚刚温觅趴在这哭了会儿。
没想到留了个哭脸印。
他慵懒地往后靠,手握成拳掩在唇边,笑的肩膀发颤。
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
迟朝玩笑道:“觉哥,你这小青梅也太可爱了吧?给你印个哭脸宣示主权呢?”
贺觉举起手机对着自己拍了张照片发给温觅,“我巴不得她是为了宣示主权。”
可惜不是。
他家小青梅的心不在他身上。
所以,贺觉得想个办法,将温觅连人带心,整个骗过来。
温觅收到那张照片时还糗了下。
她抿着唇,乖乖打字。
愿泪止:…我不是故意的
贺觉的回复很迅速——
勿扰模式:这么客气?
勿扰模式:又不是第一次了
勿扰模式:我记得小时候你还在我床单上印哭脸…
这下直接让温觅红了脸。
她小时候那点事贺觉都知道。
愿泪止:我可以给你洗
贺觉盯着她发来的那条消息,指尖在屏幕上轻点,他想说不用她帮忙洗。
消息编辑好刚准备发出去,他又顿了下。
不知想到了什么,贺觉改变主意,行啊
…
“臣哥,我刚看见温觅哭着下台了,你注意到了没?”顾嘉言没上台领奖,所以将温觅的小动作看的一清二楚。
江砚臣往温觅所在的方向扫了眼,见她正低头看着手机,像是在和什么人发消息。
他拿起自己的手机,百无聊赖地放在手里把玩。
顾嘉言:“对了臣哥,这金融系贺觉来头不小啊!有实力不说,人长得又他妈的帅,才来临大没多久,校园贴就传的满天飞了!”
江砚臣兴致不高,随口敷衍了句,“和我有关?”
“以前也许没关系,以后可不一定咯!”顾嘉言搭上他的肩膀,眉飞色舞道,“臣哥,你知道自己是临大门面吧?以前无人之巅只有你,现在肯定要多了个贺觉啊!”
“另外…”顾嘉言意有所指,“女孩子也是视觉动物,臣哥,你就不怕小温觅的注意力被他分走了?”
江砚臣嗤笑一声,不以为意。
-
表彰大会刚结束,沈薇薇就在人群中精准找到了温觅,她长得漂亮,皮肤白皙,穿着素净,在人群中很显眼。
沈薇薇挤开了挨着温觅的方吟秋,像个没事人一样亲昵地挽上温觅的胳膊,“觅宝,晚上去逛街啊?我叫上砚臣哥和我们一起,这次可别怪我没给你制造机会!该怎么报答我你知道的…”
温觅心中暗嘲,知道沈薇薇这是又看中了什么大牌的衣服或者包包,等着她去付款。
“我没空。”温觅抽回手臂,重新拉上方吟秋,“你自己去吧。”
两人离开时,方吟秋还重重地撞了下沈薇薇的肩膀,朝她做了个鬼脸。
沈薇薇的表情僵硬在脸上,“喂!温觅你什么意思?你们!”
沈薇薇见温觅头也不回地走了,气的跺脚。
她总觉得温觅变了…
明明昨天还是很好拿捏的软柿子,今天就变得浑身带刺。
-
“米米!你终于看清沈薇薇了!”
“之前好几次我都想和你说她的,每次看你和沈薇薇那么要好,我又不想当你面蛐蛐她…”
“这一年以来她都是把你当成提款机了啊!”
“我合理怀疑她当初接近你不是为了帮你追江砚臣,而是看中了你的小钱钱!”
方吟秋学着蟹老板的口吻,搓了下手指。
“有钱有颜的大小姐,以沈薇薇的性子肯定想巴结的…”
方吟秋推了推鼻梁上的银框眼镜,早已看透了一切。
从前沈薇薇也是大小姐,含着金汤匙出生,过惯了锦衣玉食的生活。
后来沈家在一夜之间破产,沈氏夫妇面对不了现实,从公司楼顶一跃而下…
温觅刚来临大时,很心疼沈薇薇的遭遇。
后来沈薇薇主动找上她,说要帮她追到江砚臣,温觅很高兴,请了她吃饭,决定将她视作真心朋友对待。
可惜沈薇薇还是辜负了她的真心。
温觅记得上一世的场景,她和贺觉出车祸后,沈薇薇也在冷眼旁观,甚至捏着鼻子嫌恶她身上的血腥气。
和沈薇薇做朋友没有好下场。
温觅是该醒悟了。
“不想这么早回宿舍,”她看了眼时间,才下午四点,“秋秋,我们去画室吧?”
方吟秋上下打量她,“可是,米米你穿的是白裙子欸?”
就因为沈薇薇告诉温觅,说江砚臣喜欢穿白裙的女孩,觉得那样干净又美好。
此后温觅就十分在意自己的裙摆。
平时白裙上沾了点泥点子都懊恼不已,更别提颜料了。
温觅潇洒一笑,拉着方吟秋往画室的方向奔去,她的声音与自由的风一起送来,“管它呢!管他呢!”
重来一次,她只想痛痛快快地画一场。
用颜料宣泄内心情绪,疯狂作画。
…
温觅一改往日的画风,用的都是浓墨重彩。
雪白的裙摆染上五颜六色的颜料,她的发上和脸上都沾到了,可她的心思都沉进画里。
男人回头,笑的漫不经心,“着急追心爱的女孩,专门为了她回来的。”
校长惊了下,“谁啊?是我们学校的姑娘吗?”
贺觉没否认,大方地承认了,“是,她叫温觅。”
…
贺觉为了节省时间,提前给迟朝打了个电话,让对方把车开到校门口来,他晚上要用。
两人碰头时,温觅还没到。
“觉哥,晚上和青梅妹妹吃饭啊?也带上我呗?”
贺觉扯唇,稳稳接过他抛过来的车钥匙,“下次。”
迟朝刚认识贺觉时,听他说过无数次自己有个忘不了又得不到的姑娘,还是他的小青梅。
当时迟朝笑话他不懂得“近水楼台先得月”
贺觉反问他是不是所有的竹马都比不过天降?
听他这么说,迟朝大概能猜出点东西来。
临近校门口,温觅听见了好几个女生都在谈论着贺觉和那辆天价的帕加尼。
“好帅啊!好想去要贺觉的绿泡泡,可惜又没那胆子。”
“那辆帕加尼太酷了!车牌号都是一排的000,太权威了!”
“这得多少钱啊啊啊啊!”
“让我从春秋战国时开始努力也买不了这台限量款帕加尼…”
“我看贺觉旁边的那位小哥哥也是风韵犹存哈哈哈哈哈!拿下他也行啊!”
“看贺觉那样子,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我也觉得像是在等人…”
“贺觉刚来临大第一天,会等谁呢?”
“这么好奇?要不然我们折返回去看看?”
“诡秘你懂我!我也是这样想的!”
“……”
果然,贺觉到哪都能成为人群的焦点。
是名副其实的天之骄子。
不管过了多少年也不曾有过改变。
温觅心中感慨。
贺觉是天之骄子,她也是天之骄女好不好?
虽然文化课比不过他,但温觅胜在艺术天赋。
除了在喜欢江砚臣这事上经常内耗外,她从不在其他事上内耗。
温觅刚出校门,贺觉就越过人群看见了她。
男人大步流星,在众人炙热的目光中径直走向她,“米米。”
他还像学生时期那样,主动将她手里的包拎过来,“我订好了餐厅,是你爱吃的那家。”
温觅:“你怎么知道我爱吃哪家?”
“你朋友圈有发。”
温觅差点忘了贺觉是能看见她朋友圈的。
只是他离开的两年时间,基本没给她点赞评论过。
那辆拉风的帕加尼驶离后,人群再一次沸腾起来——
“刚刚那是温觅吗?怎么换风格了?”
“是啊!终于不再是白开水美人了…”
“她和贺觉什么关系啊?”
“看样子他们很熟欸!”
“刚刚贺觉叫她什么?觅觅?”
“他们谈了吗?”
“怎么可能,温觅不是在追江砚臣吗?”
“她怎么又搭上贺觉了?”
“难道她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拜托少点恶意揣度好吗?说不定他们之前就认识呢!”
“就是啊,温觅有钱有颜,大小姐多认识几个帅哥当朋友怎么了?”
-
贺觉将车停在餐厅门口,将车钥匙递给服务员让他去泊车。
温觅看了眼他挑的餐厅,确实是她经常来的中式餐馆,不为别的,只因这家餐厅的菜有榆城的味道。
“下午预订了你爱吃的八宝葫芦鸭,菜品你看看有什么想吃的都行。”
从温觅说晚上要和他一起吃饭时,贺觉就安排好了一切,她完全不用操心的。
“你刚回国,这顿应该是我请你,为你接风洗尘的。”温觅勾选菜品时,顺口问了句,“你口味没变吧?”
她勾了鲍鱼红烧肉和蟹粉豆腐。
这两道都是贺觉爱吃的。
男人的唇边挂着温和的笑意,目光落在她身上,“没,这辈子就这样了。”
眼神中带着温觅看不懂的情愫,强势地将她笼罩着,不许她逃离他的视线。
非要将她拉进他眼中那片深情海。
贺觉坐在她对面,灯光柔和地为他镀了层边,他薄唇勾着,“提到接风洗尘…”
男人的长指在桌面上轻敲,“我们米米都要帮我洗衣服了,怎么不算是在为我接风洗尘呢?”
贺觉换下了那件弄脏了的丝绸白衬衫,换上了件墨色衬衣,平添份神秘与侵略性。
听着自己的小名被他这么挂在嘴边,温觅硬生生多了几分不好意思,“…别叫我小名了,我都二十了。”
不知道为什么,再听贺觉叫她米米,她总有种羞耻感。
明明从前也不会这样。
“不让叫了?”贺觉凝望着她的眉眼,眼底波光浮动,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低叹道,“欸,果然啊,还是生疏了。”
温觅:“…我不是这个意思(︎ ᐛ )”
哪知贺觉听不进她的解释,故作失落,“我记得这个小名儿还是我给取的,现在长大了不让我叫了,哪家的小霸王长成了?”
米米这个小名确实是贺觉叫出来的。
他刚学写字那会儿,还不会写温觅的觅字,只会写大米的米
温觅脸上发烫,软绵绵道,“那你…你的小名也是我取的啊…”
从小到大贺觉在社交软件上的头像都是那张懒羊羊在家里睡大觉的图片,个性签名是我在家里睡觉就不会被打搅了
他所有社交平台的网名都是勿扰模式
最怕的就是有人打扰他睡觉。
那年盛夏,小小的温觅趴在他的床边,眼睛水灵灵的,盯着贺觉头顶上睡乱翘起的呆毛看了很久,“哥哥,你这么爱睡觉,以后不要叫贺觉了吧,就叫贺觉觉,与睡觉觉是一样的,嘻嘻…”
提到童年往事,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笑了。
贺觉:“我又没不让你叫我小名,我多大方的人啊?下午不是让你叫了么?”
温觅说不过他,干脆妥协了,“那随你哦。”
男人微不可察地勾了勾唇,将冰镇酸梅汁推到她面前,“行,吃饭吧。”
…
一顿饭吃的舒心惬意,饭后两人沿着江边大道散步消食。
江面波光粼粼,透出人间繁华热闹。
温觅与贺觉并排走着,她刚到他肩膀的位置。
他们如同影子般安静。
时不时地就有夜风吹起她及腰的长发,发尾蹭过他的小臂,带起酥麻的痒意。
贺觉垂眼下来,声音富有磁性,偏哑,“我不在的日子,你过的开心吗?”
温觅点头又摇头,给了他模棱两可的回答。
“嗯?”
她轻轻笑了下,笑容比江边的风要轻许多,“不太开心,你刚走的时候我特别不习惯。”
贺觉的指尖轻捻,试图克制过高的心率,“是吗?”
“是的,哥哥。”温觅极为乖巧地答了句。
她仰头看他,伸手扯住他的衣角,“你还没有告诉我…”
“为什么会以临大金融系学生的身份回来?”
“当年你不是直接去了国外,没有参加国内高考吗?”
吃饭时,温觅就一直在等贺觉主动开口,但他偏偏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贺觉居高临下,伸手将她发丝上沾的花瓣摘下,“米米,怎么别人说什么就信什么啊?”
“对我的事这么好奇…”他微微俯身下来,凝望着她过分漂亮的眼睛,“当年怎么不亲自来问我,嗯?”
贺觉和温觅都是在榆城一中念书,习惯了一起上下学的温觅会因为贺觉先她一步到家这样的小事而化身炮仗,直接将贺觉的脑袋吵开花才肯罢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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