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依我小说 > 其他类型 > 主君他秀色可餐全文+番茄

主君他秀色可餐全文+番茄

清河公子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今天是镇宁县官媒拉婚配的日子。大清早的,季家两口子就带着老三赶着牛车往镇上去。季明元今年二十了,村里如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两三个了,虞朝平民寿数不到四十岁,二十已经过了人生的一半,而他还没有成亲。季家老两口急得嘴边生了一圈燎泡。眼见着实在没人愿意与他家儿子议亲,就想着去找官媒配一个。虞朝律法规定,女子十五未嫁罚三倍人头税,十八未嫁官媒强行带走,拉婚配,生育后和离或被休,都能立女户,若未生育,就要二嫁,二嫁无子,方可立女户。这层层筛选下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如他这没人要的儿子一样,都要身上有缺弊才会指望官媒。有时人家还看不上。他们家去年就来过,原本看上了一个因守孝过了年纪的,谁知道人家选年近三十的鳏夫也不要他家儿子,其他的要不样...

主角:季明元杨杏   更新:2025-06-19 21:28: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季明元杨杏的其他类型小说《主君他秀色可餐全文+番茄》,由网络作家“清河公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是镇宁县官媒拉婚配的日子。大清早的,季家两口子就带着老三赶着牛车往镇上去。季明元今年二十了,村里如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两三个了,虞朝平民寿数不到四十岁,二十已经过了人生的一半,而他还没有成亲。季家老两口急得嘴边生了一圈燎泡。眼见着实在没人愿意与他家儿子议亲,就想着去找官媒配一个。虞朝律法规定,女子十五未嫁罚三倍人头税,十八未嫁官媒强行带走,拉婚配,生育后和离或被休,都能立女户,若未生育,就要二嫁,二嫁无子,方可立女户。这层层筛选下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如他这没人要的儿子一样,都要身上有缺弊才会指望官媒。有时人家还看不上。他们家去年就来过,原本看上了一个因守孝过了年纪的,谁知道人家选年近三十的鳏夫也不要他家儿子,其他的要不样...

《主君他秀色可餐全文+番茄》精彩片段


今天是镇宁县官媒拉婚配的日子。

大清早的,季家两口子就带着老三赶着牛车往镇上去。

季明元今年二十了,村里如他一般大的,孩子都有两三个了,虞朝平民寿数不到四十岁,二十已经过了人生的一半,而他还没有成亲。

季家老两口急得嘴边生了一圈燎泡。

眼见着实在没人愿意与他家儿子议亲,就想着去找官媒配一个。

虞朝律法规定,女子十五未嫁罚三倍人头税,十八未嫁官媒强行带走,拉婚配,生育后和离或被休,都能立女户,若未生育,就要二嫁,二嫁无子,方可立女户。

这层层筛选下来的,能是什么好人家的女儿?如他这没人要的儿子一样,都要身上有缺弊才会指望官媒。

有时人家还看不上。

他们家去年就来过,原本看上了一个因守孝过了年纪的,谁知道人家选年近三十的鳏夫也不要他家儿子,其他的要不样貌实在见不了人,要不恶名远扬,季明元看不上,只得作罢。

季明元双腿有疾,十全十美的女子必然是轮不到他的,经过这一年身边人的言语侵扰,他也下定决心,只要不是太差,他也忍了。

他家中预备给他分两亩良田,两亩一等地,一些下等田,只要对方勤快些,加上他给书肆抄书,一月也能挣两百个铜板,够他们生活了。

他心里盘算着,季家老两口却有些惴惴不安,除了双腿有疾,他家三儿生得最是好看,村里镇上找不到与他一般漂亮的男子,女子也没有。

若不是腿疾,想来他也是会被掷果盈车的翩翩佳公子。

到镇上时,太阳已经出来了,如今刚过秋收,街上叫卖声不绝于耳,大多人面带喜色,也只在这个时候,那些娶不上媳妇的人家,才能卖点粮,来找官媒配个媳妇。

官媒设在县衙门口,其实是县衙下的官署,每年秋收前,县衙通过户籍查到哪些人家有过龄未嫁的女子,秋收快结束时,官媒便带人去“请”过来,男人们则积极得多,都自己过来。

相互间有个相看的过程,但几乎都是歪瓜对裂枣,也没什么好挑的。

季家当家人是个秀才,县衙主簿与他是同门,二人曾一并去府城赶考,路遇匪徒,季时珍替他挡了一下,伤了脸,从此无缘科举,他却好运一下中了举,虽然季时珍学问比不上对方,也不一定能考上,但对方到底承了他的恩情。

只是那主簿也没能更进一步,多次下场都未中,止步于举人功名,后来子女年龄大了,便歇了心思,安心在这县衙做主簿。

有这一层恩情,季时珍便托对方留意着,尽量给自家儿子挑个好的。

两人到时,县衙主簿许林汉已经等在那里,两人简单寒暄几句,许主簿道:“这次一共也才有二十多个女子,其中大半是寡妇,我看中的有三个,刘家村一个姓李的寡妇,今年二十,无子无女,听闻样貌品性都不错,另一个是个盲女,样貌更好,就是……”

“盲女就算了。”季时珍道:“我这三儿就是个要人伺候的,再来个要人伺候的,谁照顾他们?许大哥,这不合适。”

许主簿便道:“那这就算了,还有一个脚有些跛,是能走的,没嫁过人,样貌一般。”

听起来就那个寡妇最好。

许主簿犹豫了一下,又道:“还有个姓杨的孤女,今年刚满十八,是杏花村一个猎户的女儿,身体康健,就是长得不太尽人意,不过有一把子力气,能打猎能种地。”

除去容貌这些条件,最后这个更符合他们家的要求。

季明元问道:“许伯父,这个杨氏是长得,很难看吗?”

他心里想着,如果不是夜叉那般貌丑,他就认了,能干活儿能照顾他,免了父母为他忧心一辈子。

许主簿道:“我也没见过人,听说是不太好看,一会儿见见就知道了。”

很快官媒的门就打开了,季明元被季时珍背着进去,来的其他男子,也都各有缺弊,不是身残体衰、就是样貌丑陋,还有的须发皆白,看着年纪比季时珍还大,这种人就是来凑个热闹,官媒也不会把女子分配给他们。

当然,健康适龄的也有,这种多是家中穷困,实在没钱娶妻的。

虽是强行婚配,但毕竟是为了子嗣人口,这也不是某一方想就行,要双方同意,才能分配。

女子们走出来,男人们眼睛都盯了上去,同样的,女子们也在看他们,同时官媒会说一下男子的情况,如男子身体状况、有无子女、父母是否健在、家中有多少田地、房屋、有无牲畜等。

其实就是一场大型的相亲活动。

只是女人几乎都是被迫来的。

如今天下相对太平,官媒也不过分苛待女子,男多女少,自然是女人挑男人。

许主簿口中的寡妇,果然生得很好看,鹅蛋脸杨柳腰,面粉肤白,眉眼流转间带着些风情,是很多男人争抢的目标。

自然,也看不上季明元这个残废。

季明元目光在人群中扫过,听到官媒念到杨氏时,目光一顿。

这些女子大多比较矮小,那寡妇已经算比较高的,但是,她旁边的杨氏,足足比她高了一个头还要多,杨氏被她衬得越发娇小可人,季明元估摸她比自己父亲还高,她穿着一身收腰长裙,看不出料子,腰身不细瘦,季明元感觉她腰比自己还粗,身材丰腴魁梧,胸前鼓鼓囊囊,往上一张脸倒是不大,五官端正,皮肤也还算白净,只是一双眼睛冷得厉害,透着凶光,像他看的话本中描绘的狼,时刻准备扑上去咬人一口。

他在观察杨杏的同时,对面的人也在观察他。

早在得知自己要被官媒“嫁人”时,她就给人塞了二两银子,要求简单,要好看的。

而季明元,就是对方给她准备的“猎物。”

季明元和她视线对上,惊了一下,对方立刻露出和煦的表情,朝他笑了笑,笑起来挺好看,也不凶了。

季明元心想,这也还成,看身形就是有力气的,种他那几亩地不成问题。


跛脚的女子被人挑走,而那寡妇果然看不上季明元,他也没争取,下一个就是杨杏,她实在高壮,样貌也不算差,有身体完好的人想选她。

她看着魁梧,某些人会觉得好生养。

季明元担心对方看不上自己,有些心急,目光一直落在她身上,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希冀仰望她,然后如愿听到杨杏说选他。

他仿佛做梦。

因为这双无法行走的腿,他从未被人坚定选择过,若不是季家有些家底,父母都可能放弃他,他未必能长大。

官媒选配后进县衙换庚帖,写婚书,这是为了防止他们反悔,至于其他三书六礼,端看他们愿不愿意了。

季明元显然是愿意的。

杨杏相貌超出他想象许多,又主动选他,让他很是感动,从县衙出来,他坐在牛车上,真诚地看着杨杏道:“杨姑娘,我,我会请媒婆去提亲,你在家中等着,我去接你。”

杨醒看着他软白的脸上漂亮的笑,心里痒痒的,有些蠢蠢欲动。

她轻声道:“好,我等你。”

你也等着我。

她在心里说。

她是杨醒,不是杨杏。

这是她到这个世界的第二十六天。

二十六天前,她在后末法时代出席安全基地的合并仪式,她带领的基地并入中央安全区,那是最后一个基地,此举标示着延续近百年的末法时代正式结束,法律和道德再次成为人类的行为准则,靠武力取胜、用暴力解决一切的行为都成为过去。

而她,一个由非法实验生产的实验体,一个以暴力镇压一切的末日领主,理所当然地在世界回归和平后受到了来自各方的攻讦。

她厌恶那个充满血腥、暴力、灾难和绝望的世界,于是在仪式结束当晚选择离开。

这个世界很适合她,没有核辐射,没有变异的动植物,没有铺天盖地想杀她的人,虽然落后了些,但她已经渐渐适应。

唯一让她有戒断反应的是,连着末法时代,她已经快半年没有满意的“猎物”享用了。

她一直在物色,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这里太贫瘠,所有男性都长得不尽人意,直到两天前,她才得知自己年满十八未出嫁,会被官媒带去强行婚配。

她做了两手打算,一是在官媒这儿得到一个满意的猎物,二是随便找一个过两个月弄死。

为此她花了原主留下来的二两银子。

好在没让她失望。

想到那坐在牛车上抬头望自己,眼含春水面若桃花的少年郎,她不由得一阵心猿意马。

那张脸很符合她的预期,至于性格和身体,她总能调教成自己喜欢的样子。

这身体就是她的,原来的杨杏已经死了,杨杏以前不太和人往来,经常十天半个月不见人,换了个人都没人察觉,正好方便了她。

杨杏父母早逝,因为亲爹是猎户,她也靠打猎为生,住在杏花村西边的几间茅草屋里,这里暂时是她家。

她刚准备修房子来着,如今却要考虑那个看着有些娇气的少年。

金屋藏娇啊,金屋藏娇!

——

第二天她就提着几只野鸡野兔来了上河村。

这村子在穿过几村的河流上游得名,大部分人口是外地搬迁进来的,所以姓氏很多,姓季的在村里有八户,是当时一并逃难来这个村子的,名义上也都沾亲带故。

此外还有刘姓,李姓,姜姓等,相对人口多些,也有一些姓氏只有一两家人。

季家在村口第四家,宽敞的宅地用篱笆围起来,零零散散坐落着七八间茅屋,这村里只有茅屋,镇上倒有些青瓦房,住的人非富即贵。

季家老两口生了三子四女,二女儿没养住,剩下三子三女,如今除了季明元,都已经有了家室。

老大季元林妻姜氏,二人如今有两子一女,老二季元杰妻刘氏,他们如今有二子,大女儿嫁在下河村吴家,与他们上河村相邻,如今有二女二子,三女儿嫁在杏花村,在他们河对岸,也就是杨杏所在的那个村子,如今有一子二女,幺女嫁给了来村子卖东西的货郎,那货郎家在镇上,常年挑着簸箕走街串巷卖点零碎东西,比其他几家富裕些,两人如今有一个女儿。

季家在上河村算大家族,季时珍有四个兄弟,都家中人口兴旺,在村中影响力不小,他大哥季时坤如今是村长。

上河村有三十一户人家,同杏花村(二十三户),下河村(二十一户,)桐寨村(十九户),共九十四户并为一里,里正家也是上河村的。

里正管村中户籍立废,劝课农桑,催纳赋税,村长则多处理一些邻里口角,田地地基买卖,虞朝鼓励开荒,荒地前三年不收税,开荒后名义上属于私人,可以买卖。

这会不可避免地导致地主圈地,灾荒年特为尤甚,普通百姓无地可种,只能成为地主的佃农。

只是这些和杨醒没多大关系。

她本想在杏花村盖房子,又担心季明元不愿意,毕竟他不是上门女婿,哪有住在女方家的道理?

于是她把目光放在了上河村,打算挑个偏僻些的地方,既不能离季家太远,也不能太近,远了怕他抵触,近了可能会有些尴尬事。

她先一路打听着去了村长家,报上姓名后季时坤对她很是喜欢,侄子季明元的婚事是整个季家忧心的事,他和季时珍两兄弟是秀才,他做村长,季时珍做私塾先生,日子并不艰难,可一个双腿不良于行甚至可能无法传嗣的男子,哪个女子敢嫁?

杨杏他是打听过的,虽然长得五大三粗,但有一把子力气,能打猎,为周边村子解决了很多麻烦。

听他弟弟的打算,是要分他们两亩良田,一些下等田,到时候她种些粮食,帮忙照顾相公,公婆再帮衬些,也不用她去打猎了。

过两年若是没有孩子,就从季明元另外两兄弟那儿过继一个儿子,有了后代,日子才算有些奔头。

当然,这些还轮不到他来说。

杨醒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气:“季村长,我想问问季家周围有没有闲置的宅地卖?远近些都可以。”

季时坤稍一思量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道:“季家给你们留了婚房,你一个女子,不必忧心这些事。”


而且,对方父亲早逝,母亲含辛茹苦将他养大,逢人就说自己儿子是宰相根苗,以后要当大官的,不让村中女子与他接触,谁家女子与他多说句话,她都要追上门去骂人家姑娘。

说看上自己,估摸着也是想吃绝户。

杨醒心里冷笑,若是他真生得好看,能讨自己喜欢,那助他上青云也不是什么难事。

至于功成名就想踢了她,她也自有手段对付。

反正把人锁在床上做禁//脔这种事她也不是没干过。

总之对她而言,她不是唾弃想在自己身上寻求好处的人,而是反感不能让自己用的开心的人。

“季家小郎君也生的好看,我很喜欢,这话婶子往后就不必说了,过些日子请婶子去吃席。”

那婶子苦着一张脸念叨:“生的好看有什么用?又不能当饭吃,这男人还是要能担事的,不说要读书当多大的官儿,就是能下地干活,也行啊。”

杨醒听着这些话心里烦,随便应付两句就回了家。

杨杏家这个地方和村里其他人家都隔得远,相对偏僻,背后就是大山,面前是一片灌木林,有一块空地,如今荒废了,单看外部,就像森林中被遗弃的居所。

所以她才想重新修建。

当然,就算搬过去,这儿她还是要留下的,把周边土地买下来,以后当个度假屋。

她推门进去,院子里有些乱,一些不知名的工具杂七杂八的放着,她不会种地,也不会用这些工具。

她生在末世,前期接收到的是各种杀人技巧和武器知识,融入人群后,更多时间依旧是杀变异动植物和人,对于这些工具,她没什么印象。

进入堂屋,更加杂乱起来,明明也没多少东西,但背篓翻倒在地,弓箭摆在桌上,大大小小七八个陶土罐子随意摆在墙边,最乱的是木床拆下来的一堆木板,占地面积大,让人下脚都不知该踩哪里?

这些东西,是她在另一个房间搬过来的。

这里一共有四间茅草屋,堂屋与卧房并在一起,灶房顶上已经没几根茅草,屋内被雨淋得乱七八糟,灶房旁边一个偏房是堆放柴火的,今年的木柴还没屯,已经没几根柴禾。

屋后有一间茅房,因为下面挖的深,倒是没那么脏,只是那两根木棍让她每次使用时都觉得别扭。

修房子势在必得。

若不是她穿过来时间比较短,恐怕早就修好了。

介于她想尽快睡到季明元,所以她选择先修上河村的房子。

她绕过堂屋走进卧房。

卧房不到十五平,如今被一张床垫和一个柜子占了三分之二,基本没有多余的空间,又挤又逼仄。

床垫是另一个世界的产物。

那个令人厌恶的末日世界,如她一样为战争而生的东西们,活着就能享受到最好待遇,吃穿住行无一不精致。

因为杀伤力太大。

有人贴身伺候生活起居,她的空间里没多少物资,她在离开那个世界的时候,异能已经达到七阶,空间一望无际,为数不多的物资占地不到百分之一。

几张床垫,一些衣物,几箱贵重金属,其中金银是最多的,也是价值最低的,有几台电脑,一些纸质文件,各种书本,两辆车,堆成山的瓶装水,一堆包装食品,一些打猎得来的动物尸体,以及不知什么时候囤积的一堆船上用具。

特别是穿戴类,硅胶的、仿真的、软水晶……各种型号和特征的都有,花样非常多。

清洁用具,润滑剂,保养液,此外还有一些小玩具。

看着这些东西,想到不久之后她就能用在那人身上,她心里有些蠢蠢欲动。



男人是杨醒为数不多的“兴趣”,可以让她获得快//感的同时,发泄无处安放的嗜杀性和精力,贤者时刻抱着对方,会让她有种回到营养液中的安全感。

曾经有个熟悉的战友开玩笑的说她有一个时髦的性取向:跨性别的同性恋者。

杨醒不那么认为,她认可自己是一个女人,喜欢女人的衣裳和首饰,性取向也是男人,只是对船上那点事,有些特殊的癖好。

也不知道是天生,还是基因改造实验改变了她,总之进攻才能让她获得快乐。

当然现在都不重要了,无论在哪个世界,她如今的实力能让她做任何她乐意做的事。

她从空间拿了两个罐头出来,这种预制菜品并不好吃,但她没得挑的,其实末世就没有好吃的东西,动植物严重变异,那群科学家为了继续驯养动物和让更多人吃上饭,完全抛弃了食物的口感和味道,导致无论肉制品还是蔬菜水果味道都很差。

平时生活起居都有人照顾,实验体一两个月不吃东西也饿不死,她没有往空间里囤食物的习惯。

因为她的空间更多用于战斗。

一只苍蝇飞来飞去,发出嗡嗡的叫声,杨醒眸光一闪,那苍蝇立刻成了两段,掉到地上。

她面无表情吃完了两个肉罐头,开始做之后的打算。

盖房子大概要一个月,盖好了就可以买家具和家居用品,之后买一些佣人,照顾他们的生活起居,买两匹马,弄好马车方便出行……

她已经去看过了,这个世界物价很低,她空间里有很多金条银条,原本是囤积给实验室做实验的,如今可以用掉。

她想买的东西,一箱金条都用不完。

——

第二天,杨醒起了个大早。

她今天打算找人做一张大床,能放下她那张2.5×2.5的床垫,方便以后尽情折腾。

然后去镇上把猎物卖掉,虽然空间是静止的,但堆着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再给那人带些礼物,顺道问问买地的事,合适的话尽快开始盖房子。

没房子没佣人,她才一直没买马买车,因为她不会饲养动物。

上河村到镇宁县约摸三十里地,走路快的话三个小时就到,也就是一个半时辰,在周边几个村落中属于不远不近的。

杨醒速度比常人快很多,一个多小时就到了县城外,城门口有官差守着,进城的人都要检查,这里离北狄只有两三百里,战时会有北狄人潜进来打探消息,平时也管得较严。


进县城倒是不用花钱,县衙怕万一收钱,百姓就不来镇上做买卖了,以前各村寨之间是有草市的,县衙找人修了到县城的路,那草市才慢慢没人了。

要是进县城得花钱,草市很快又会开起来。

杨醒进了城,先去了常去的一家酒楼,她之前没卖过猎物,来这儿都是消费的,今天带了些稀罕物来,酒楼掌柜也不敢拿乔,主要杨醒不笑时气势实在吓人,他以比较高的价格收了她这些猎物。

杨醒坐在大堂的一张空桌上,开口点了五六个荤菜。

掌柜的一合计,今天卖的猎物还不够她吃的。

她风卷残云般扫荡着桌上的食物,吃到一半多的时候,让店小二给她装两只叫花鸡带走,这家酒楼是县城里酒楼中味道最好的,只是菜品稍微单一了些。

她吃完,结账时忽然想起来换点散钱,于是拿了一根金条出来,让掌柜的兑换。

掌柜吓得话都不会说了。

金条纯度非常高,无限接近于百分之百,但这个世界能到90%以上已经是纯金,掌柜的犹豫许久,还是决定给她换。

“杨姑娘,如今是一两金十两银,你这金子看着好,我给你按十二算,你这……”

“刚好一斤。”这些金条都是500g的。

掌柜的拿了个秤出来称重,还真是一斤,他拿了120两的散银出来,最大的是二十两的银锭子,最后是20两的碎银子。

如今民间交易大多时候用的是铜钱,用银子就要随时带着秤和剪刀,除了酒楼钱庄布庄,其他地方几乎不用银子交易。

所以这散银也挺难花出去的。

出门没走几步,她就看到一间颜色繁杂的铺子,这个世界大部分东西都是黑灰褐色的,镇宁县地处偏北,秋收时节,山上也没什么绿意,叶片都是枯黄色,单看颜色,总会给人一种萧索感。

不过比起末世满世界的变异植物,这种萧索也不是毫无可取之处。

她背着背篓走进布庄,布庄两侧挂着很多布匹,杨醒对材质不太了解,不过这个世界不可能有聚酯纤维,布料都是天然的,现在没有棉布,贫苦百姓穿的大多是麻布,葛布,稍有些闲钱的会买绸缎,丝绸是最贵重的,跑路时收拾“细软”就包括丝绸等丝织品。

不过丝绸一般人是没资格使用的,这东西不仅贵,而且有阶级限制。

这布庄最好的也只是普通绸缎,她想起来两人成亲要喜服,目光停留在最显眼的那大红绸布上,有些光泽感,看着还不错。

“红色那个怎么卖?”

店掌柜打量了她一会儿,还从没见过这么壮实的娘子,她道:“那个做喜服的,一匹就能做四件,六两银子一匹,也可以只要一半。”

如今一匹布有三十多米,规划得当确实能做四件,还能留下不少边角料。

这个价在县里已经是顶贵的,毕竟大部分人家成亲时能盖个红盖头,拿朵大红花就不错了,喜服平时又不穿,普通百姓是不会花钱特意做的,就算做了,后面也会拆了做别的衣裳。

“有成衣吗?”

掌柜的心里有些狐疑,但还是回答道:“可以定做,约摸半个月就能做好。”

“工费多少?”

“娘子是要做女子的?还是做成套的?女子喜服工费四百文,男子的三百五十文,女子穿的要复杂些。”

“做成套。”

掌柜的喜笑颜开:“娘子是要自己做,还是给旁人做?做衣裳要量体裁衣,不知那客官身长几何?是胖是瘦?”

杨醒道:“我自己做,先帮我量了,他的我改天送过来,除了身高还需要什么?”

“肩宽,腰围,臂长都要。”

掌柜的叫人出来给她量身,一边聊一边叮嘱她要记录哪些地方,拿到这些数据,掌柜的越发惊叹于她的体型。

实在不像一个女子。

身高也高,腰也粗,胸围也大,气势又足,看着就让人无端怕她。

体积大的人本就会给旁人更强的压迫性,她又是从末世而来,周身都是杀戮气息,沉默时不怒自威,怒目时让人不寒而栗,只有笑着,才让人安心。

可惜杨醒并不爱笑。

也不知道是哪等男子敢娶这样的女子,瞅着都唬人。

她移开目光,尽量淡然道:“那这布匹,就按实际的用量来算,娘子觉得如何?”

“可以。”

掌柜的又道:“定做衣裳要付定金的,材料和工费,定金是三两银子。”

按规定是付一半,掌柜的想着布料是用不完的,就没把工费算进去。

“好。”杨醒也不多问,爽快付了钱。

想了想,她又买了两匹布,一匹蓝色一匹青色,打算送到季家,让季家人做几身新衣裳,在他们成亲时穿。

如今染料难得,颜色越艳丽的布匹价格越高,加上材质稍次一些,青色的才二两银子,蓝色三两,两匹布加起来还没有红色那一匹贵。

杨醒背篓里放了两只叫花鸡,两匹布料,布料占地方,直接把背篓塞满了,她背着背篓往回走。

村里也有木匠,就是手艺太差,她看不上,镇上的木匠还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床,说大比不过拔步床,但这造型太简单了,看着并不美观。

他尝试着给她建议:“姑娘,你这床榻做的不伦不类的,不好看,要不给你加个帐顶?多花不了几个钱,挂着幔帐才好看,而且你这下面太深了,要多少谷草才能填起来?稻草放太多躺着也不舒服,对腰不好。”

要放三十五厘米厚度床垫的地方,木匠以为是要用稻草填起来,毕竟这时候没谁能铺那么多层布,实在铺张浪费。

杨醒想起来原先杨家那几张床,就算只垫着张草席,也要挂几块布遮着,那才是真的丑。

“不必了,就这样做,你做不了我去找别人。”

这木匠是真啰嗦。

图纸是从书上学来的,尺寸扩大了些,有零部件图和整体效果图,需要钉子的地方都被她换成了楔子,木匠一看就懂。

只是欣赏不来。

不过说他做不了就让他不服气了:“谁说我做不了?我半个月就给你做出来,木料你是自己弄来还是在我这儿买?”

“我要成品。”

“行,梨花木要十贯钱,随我用的话五贯就够。”

后者他也会尽量用些好的木材,毕竟一般的成品床最贵也就两三吊钱,至于拔步床,他没接到过。

“要梨花木的,做好一点。”

“哪用你说?我谭木匠在整个镇宁县都……”

杨醒放下银子走了。


在这家订了床铺,其他家具就去别家做,她打算在两人的私密空间放一套沙发,因为没有合适的坐垫材料,还得考虑用什么代替。

房屋的设计图纸已经画好了,是一套两层楼的房子,二楼将会作为他们两人的私密空间,类似于后世的全能型套房,一楼则找人来打理。

这个世界的佣人是买卖制,虽然末世在她的武力镇压下,也没人敢背叛她,但封建社会下这种完全的奴主关系显然更保险。

人牙子拉来卖的人价格不一,在年龄、长相、技能的影响下,价格从两吊钱到几十两银子不等。

她一边想着,路过点心铺子,又去买了几大包点心。

做这些零碎的小事,甚至与人谈价讲价,于她而言是种很新奇的体验,和在怪物丛里厮杀或者管理一个基地是完全不同的。

一个虽然落后,但和平安宁的世界 ,让她短暂地忘了末世里那些血雨腥风,内心得到久违的安宁,加上如今找到了“玩具”,杨醒觉得自己能在这儿待的时间都无限延长了。

毕竟穿越空间是有代价的,她刚过来的半个月,基本没什么攻击力,如果不是实验体都有非人的自愈力,加上她精神力强大,只怕现在不死也要疯了。

背着近百斤东西,杨醒依旧健步如飞,村里到县里的路是泥土路,崎岖不平,下雨时泥泞,多晒几日又会有尘土飞扬,村中人并不常去县里,大多数人一年去不了两次。

这世道普通百姓大多穷困潦倒,平时饭都吃不饱,哪有心思去闲逛?一年三分之一的时间都在地里刨食,就这还有人饿死。

如今朝廷并不算开明,只是勉强维持稳定,对普通百姓十税一,而且并非按田地实际收入,而是按朝廷规定的水田、上等田、下等田……的产量设置标准,普通百姓必须按标准缴税。

故而遇上天灾,便不可避免地传出易子而食这样的荒唐事来。

这两年虽说镇宁县乃至整个州府都得老天爷赏饭吃,但也远没到普通人家花半年积蓄买一匹布的时候,所以当看到杨醒背着一大背篓布匹上季家时,上河村已经得知季家好事将近的人都不免羡慕嫉妒。

虽说这杨家女生得粗犷了些,但真是有钱啊,昨日送猎物过来,今日又送那么多布匹过来,这要做多少新衣裳?裁些送人又是何等的体面?

众人都酸了,只恨当时没让自家适龄的男子也去看看,说不定如今这成堆的布匹就是他们家的了。

杨醒没在意他们的打量,背着东西轻车熟路去了季家,吴氏看她带这么多东西过来,惊得张大嘴巴,半晌才讷讷道:“怎地送这么多布过来?这都是绸缎吧,要做多少衣裳?”

“今日去订喜服,看着不错,就买了,劳烦婶子给他做两身,剩下的婶子自行安排。”

吴氏:“……订喜服?”

这太周到了,她都有些怀疑自己养的是儿子还是女儿,这分明是家有仙姝得良人求的架势。

“是,我想见见他,量量他的衣裳尺寸,好早日送去给布庄。”

吴氏闻言只好让孙子们去把小儿子扶出来。

杨醒则在一旁清理买来的东西,两匹布是给季家的,点心分了三分之二出来,剩的送去给上河村村长家,叫花鸡是给季明元买的,吴氏看到了,又念叨道:“昨日送来的山鸡和兔子还没吃,今日怎地又破费?”

秋收还没结束,家里人都忙,吴氏本想等过两天再杀鸡,没曾想只隔一日,她又送了来,这都吃不完了。

“没事,那个可以养着,这个先吃了。”

话音落下,便见季明元被自己两个侄子半扶半抬着出来,两个侄子都是十来岁的年龄,扶着他有些吃力,他双腿也不可避免地拖在地上,很想撑住身体给人减轻一点负担,结果却是弄得自己满头大汗。

见到杨醒,他有些难堪地朝她笑笑:“杨姑娘,你来了。”

杨醒点点头,走过来将他接住,动作轻松地放在一旁长凳上,季明元压根儿没来得及扭捏,就已经坐好了。

见状吴氏也不好说什么,搬来另一个长凳给杨醒坐,又亲自去冲了糖水来,殷勤地递给杨醒:“来,快喝些水,这么些东西不轻的,累不累?”

杨醒端过来一饮而尽,放下碗道:“不累,谢谢婶子。”

“都是一家人,不用客气,我再冲一碗来。”

“不用了。”杨醒摆摆手,她面上通常没什么大表情,让人看不出喜乐来,吴氏也不确定她是在客气还是真的不喝了,犹豫片刻把碗递给自己孙女,让她拿进去。

季明元则是小声问起杨醒过来的缘由,尤其是那些布料,看着可不便宜。

杨醒说明了来意,而后道:“我想等新房盖好了再成亲,估摸着要一个多月,你安心在家等着。”

季明元有些羞涩,他显然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只好问道:“你打算盖多大的房子?我这儿还有些银钱,娘,你去拿来给杨姑娘。”

“不用。”杨醒忽然握住他的手,季明元并不劳作,手上没有农户人家都有的老茧,反而很柔软,只在右手食指和中指上有一层薄茧,估摸着是经常握笔,手指不算纤长,有些肉感,摸着很舒服。

“我这儿有,等用完了再用你的。”

季明元信了,微笑着点头,同时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杨醒站起身:“我帮你量量尺寸,改天送去布庄给他们做。”

喜服制式和寻常衣物不同,吴氏当年成亲时家中很贫穷,只盖了红头巾,自然不知道喜服要量些什么,便眼看着杨醒拿了一条布带在季明元身上比划,好在光天化日的,杨醒没占到什么便宜。

她记下身高、腰围、臂长等,这才收回手,季明元重新坐回椅子上,感觉刚才被她摸过的地方有些异样。

杨醒手比他大,手指很长但不算纤细,握着他腰时很有力量,此刻他感觉那双手仿佛还握在他腰上,温暖有力,和他大哥二哥相比也不差。

只是因为她是女子,便让他多了些感触。


杨醒故意的。

若不是有旁人在,她会更过分。

看着季明元双颊微红呼吸轻喘的模样,她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呼吸都快了几分,面上却若无其事般收起布带。

“我还要去趟村长家,先走了,过两日再来看你。”

吴氏赶紧道:“杏儿,晚点过来吃饭吧,我这就准备起来。”

杨醒下意识想拒绝,一看季明元一副纠结的模样,于是改口答应下来:“行,我去一趟村长家,一会儿过来。”

现在其实还早,约摸着中午两点,但村里人一天只吃两餐,晚饭也不会吃太晚,一般下午五点左右就吃了。

杨醒背着背篓离开,径直去了村长家,季时坤一家子都在,似乎在商量事,介于双方很快会成为亲戚,也没有刻意避着她的意思:“杨丫头来了,他娘,去泡壶凉茶来。”

村里人哪儿来的好茶,也就是他识得几个字,会采些菊花金银花等晒干做凉茶,夏秋时节来客时冲上一壶。

季时坤三个儿子都成家立业,一大家子住在一起,很是热闹,孩子们在院子里玩闹,季时坤觉得他们吵,便让大一些的带着出去玩儿了。

这才安静下来,杨醒便直截了当问起买地基的事。

季时坤道:“我们刚才正商量呢,有两家同意卖的,加起来一共七分,另外一家是明元四叔家,不大乐意卖,我是想着那些也够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先去看看。”

杨醒点点头,四百多平也不少,如果位置形状合适,也能盖出她想要的屋子。

说干就干,季时坤和大儿子立刻带着她去了那片地方,杨醒将点心留下,季时坤妻子李氏还有些不好意思,马上就是一家人了,每次过来都带东西,实在客气。

不过没等她拒绝,杨醒已经背着背篓走了。

上河村是各村里户数和人口最多的,共三十一户,登记在册的有三百六十六人,孩童一般到六七岁才会去登记造册,因为夭折率太高,即便是收成比较好的年岁,婴孩的存活率也很难超过超过八成,通常一年村里出生十个孩子,至少夭折两三个,有时候难产,母子俱损都是无法避免的。

而现在又是农耕时代,开荒种田就要大量劳动力,所以家家以生儿子为荣, 三个五个不嫌多,十个八个更好。

至于能不能娶妻生子,那又是另一件事了。

季时坤说的这块地在上河村东边,和杏花村隔河相望,直线距离到杨醒原来的住的地方还挺近,就是没有桥。

这儿四个村子,除了在山里的桐寨村,其他三个村子几乎都有河流,但没有桥。

以前河流没改道的时候,是有一座木桥的,后来涨水,河流改道,那木桥就废弃了,被村里人拆了当柴禾烧。

现在要过河,只有村民自己搭的石头桥,不涨水的时候还好说,一旦下雨涨水石头就被淹了,或者被水冲跑,过不了河,很不方便。

这地基距离河流有三四十多米,别看隔得远,河里发大水的时候是能淹掉的,杨醒有点儿不满意。

但也有好处, 她觉得那些土地不够,但是地基的面积,往河的一边扩宽是可以的,不用按地基的价格计,而是按普通田地算。

至于河道, 有两种方法,一是抬高地基,二是到时候花点钱修整一番。

她愿意出钱,村里有的是人愿意出力。

毕竟这是为了大家好。

打定主意,杨醒便问道:“村长,这边上的地可以买的吧?我想把这一片也买下来。”

季时坤面露惊讶:“你买这个做什么?都是沙土,就算要种东西,随便买一块就够了。”

“院子大点儿比较好。”杨醒道:“我打算把这些都修整起来,放心吧,我有银两。”

说完直接摸出来两个20两的银锭子:“村长给我办就是了。”

季时坤被吓了一跳。

不是说他家拿不出40两银子,而是村里没有哪户人家会花40两去买荒地,要知道一个十口之家,在地里勤勤恳恳刨一年,收入也就三四十两银子,这还要老天爷赏饭吃, 要家里壮劳力去镇上做苦力。

“不是不能办,是你这样……以后日子还长的很。”

他也不知道怎么说了,如果是关系一般的人,他根本懒得提,能给村里增加收入是件好事,但这是他未来侄媳妇儿。

他俩以后是一家人,现在把钱全花光了,以后日子怎么过?

“我有进账,养得活我们俩。”

季时坤实在不好说,只能答应给她弄。

原本定下的地基有七分地,加上这块荒地,差不多有两亩,杨醒打算在最靠近东边的位置修他们的房子,也就是她设计好的两层小楼。

别的位置再修一圈一层房屋,到时候要买仆人,养牲畜,都需要住的地方。

她确定好大致位置,就道:“还劳烦村长帮我在村里招些人,要壮劳力,按镇上做工的银钱发,每日30个铜板,从明日就可以过来。”

季时坤再次大惊:“季家有的是男丁,犯不着花钱出去请人。”

季家这辈四兄弟,下一辈的季明元堂兄堂弟十几人,只要说一声,这些人都可以来帮忙。

“请自家人也是要花钱的。”杨醒道:“亲兄弟还明算账,我们也不能占你们便宜,而且,我想尽快和明元成亲。”

季时坤一时无话可说。

“房子我要修牢固些,需要的木材比较多,到时候麻烦村长帮忙买一下。”

村里砍木材一般没人管,但大面积的砍就不行了,盖多大的房子要多少木材都是有规定的,超过部分需要花钱买。

季时坤发现自己劝不了她,这姑娘主意太大了。

想想季明元那懦弱的性子,确实要有个有主意的娘子才能把家立起来。

世事难两全,他在心里叹了口气。

别还是做正事,就算她拿银钱去做些不三不四的事,只要不触及原则,季家都拿她没办法。

季明元那副模样,哪有挑别人的资格?

“行,我去帮你打听。”

“村长给我管修房子的事吧,约摸一个月,我给你开二两银子做月例。”

季时坤连连摆手:“自家人了还要说这些?你既要明日开始,那我便先去给你问问。”

“好,谢谢村长。”杨醒想着,不要钱也没关系,之后多给一些别的好处就行了。

反正她不喜欢欠别人东西。


杨醒大致估量了一下这块地的面积和形状,画在本子上,打算晚上再好好规划一下。

做完这些,她就去季家吃饭。

季家一共12口人, 两老和三个儿子,两个儿媳,五个孩子,最大的孩子是季明元大哥季元林的大儿子,今年11岁,最小的是他家小儿子,今年5岁, 中间女儿就是之前帮杨醒开门的小姑娘,今年8岁,二哥季元杰家两个儿子,一个10岁,一个8岁。

10岁左右的小孩儿在这个世界已经能称得上半大小子,非常能吃。

季家主食是粟米,村里虽然也有人种水稻,但水稻产量低,生长环境严苛,一不小心就会颗粒无收,即便种出来了,也大多是拿去卖钱,普通人家是吃不起的。

一锅粟米粥,一锅炖豆腐,一道水煮白肉,加上杨醒带来的叫花鸡,明明只是简单一餐,却让家里的孩子都止不住流口水。

大人也蠢蠢欲动。

村里人一年到头都吃不上几顿饱饭,更别提吃肉了。

季家还算好的,季时珍在村里做教书先生,虽然收不到银钱,但每每有学生来拜师,束脩六礼几乎都要凑齐,也能给家里添些吃的。

别的人家,一天两餐能吃个五六分饱,一年到头不挨饿,就算是好日子了。

季母先动手给杨醒拆了一只鸡腿,才招呼家里其他人吃,其实以往家里都是分着吃的,肉一上桌就分到各自碗里,免得谁多夹一片谁少夹一片吵起来。

但今天有客人在,分东西不像话,季母只能用眼神示意他们别丢人。

大家都知道轻重,最小的孩子也知道那个看起来凶凶的女人是三叔未来的娘子,不能在人家面前丢人,没吵着要吃肉。

杨醒把另一个鸡腿夹给了季明元,就没再动过肉菜。

她又不缺银钱,想吃去镇上酒楼吃一顿就是了。

大家都不动,到最后那盘子肉还剩一半,鸡肉也没人动。

杨醒看他们实在拘谨,便几口吃完了饭,道:“天色不早,我就先回去了,婶子,叔,今天叨扰了。”

季时珍笑着道:“你别客气,我让他大哥大嫂送你回去。”

“不用。”杨醒赶紧摆手:“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不劳烦,告辞。”

说完出门背上自己的背篓走了。

季母送她出了院子,其实现在还很早,太阳都没落山,但在这个没有电器的时代,天黑之后大家就睡觉了,所以现在已经称得上晚上。

杨醒背着背篓回到杏花村。

原主家房屋这儿实在偏僻,过来后一路都没见到什么人,最近一家也隔了好几百米。

距离房屋还有百来米时,她忽然发现有人在近处,在看她。

她朝着那方向看过去,只见一穿长衫的年轻男人站在一棵树旁边,此时也正有所觉抬起头。

两人对视一眼,杨醒没将他放在心上,抬脚朝家里走。

“杨姑娘。”

那人追了上来:“杨姑娘,等一下。”

杨醒回过头,上下打量着他,这好像就是之前那媒婆说的对她有意思书生,叫刘康。

她没见过这个人,是听邻居大婶说过,村里人大多穿短衫,能穿长衫的,无一不是读书人。

比如季明元父亲季时珍,季明元也属于读书人,但他从小双腿有疾,无法站立,不能去参与科考,季时珍教他读书写字,只是想他能抄书赚钱,有一门营生。

杨醒面无表情问道:“你有事吗?”

“我听说杨姑娘被官媒拉去婚配了,我愿意娶杨姑娘为妻。”

杨醒再次打量了他一遍,然后嗤笑一声:“你也配。”

刘康表情一变,明显是有些不忿,被他忍住没发作出来,他露出一个自以为好看的笑脸,甚至有些谄媚:“杨姑娘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解?我如今已经有秀才功名,未来大有前途,若是杨姑娘愿意嫁给我,贤妻扶我青云志,我还贤妻万两金,有朝一日说不定还能给你挣个诰命回来。”

“二十二岁的秀才,还真是少见呢。”她语气有几分阴阳,男人却当真了。

镇上能考上秀才的学子不少,但村里如今有功名的屈指可数,在他没考上秀才之前,村里唯一的秀才就是季明元的父亲季时珍,如今做了教书先生,日子过得很不错。

他以前不是没想过娶季家女儿,然而他母亲不同意,季时珍虽是秀才,但年岁大了,无法再进一步,他家两个大儿子都不是读书的料,小儿子又是个残废,可以说止步于此了。

而且季家在村里是大户,如果他以后功成名就,想要休妻再娶,季家肯定不同意,说不定闹起来让他竹篮打一场空。

杨杏就不一样了。

无父无母的孤女,家里有存银,有一把子力气,还能打猎赚钱,正好娶进门孝顺他娘,赚钱给他读书,等他功成名就,就和她商量贬妻为妾,反正她这样的女人,除了自己也没人要。

如果她要闹,就把她休了或者直接毒死,她没有亲人,不会有人来找他麻烦。

他把娶这个孤女的好处告诉他母亲后,一向心高气傲的母亲也同意了。

他算盘打的叮当响,却从未考虑过杨醒对他不屑一顾。

“不过我对你这样的丑货不感兴趣,别在我家门口瞎转,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眼底的算计都快溢出来了,如果这人样貌生得好些,她倒不介意被他利用一下,奈何太丑了,入不得她的眼。

她说完就要转身进屋。

刘康急了,伸手就要去拽她的胳膊,杨醒提前察觉到躲开,回身满眼杀意看着刘康,熟悉她的人如果在这儿,立刻就会知道她这是想杀人的眼神。

然而刘康不知道,一下不成还想伸手,杨醒一把扣住他的手腕,用力往后一折, 只听咔嚓几声,刘康的整条手臂瞬间像被拧麻花一样碎了。

“啊啊!”

刘康惨叫起来,杨醒松开他的手,一脚将他踢出去几丈远。

刘康本就快痛晕过去了,被这么一摔,顿时没了意识。

杨醒走过去,将他拖远了些,然后回家。


天黑之时,外面忽然响起了一声惨嚎。

“啊呀!我的儿啊!你这是怎么了?谁伤的你!谁伤了你?”

“来人啊,救命啊!”

“快来人啊!”

那妇人嚎的声音特别大,很快就把周围邻居叫了出来,天上挂着一轮月亮,可惜能见度还是不高,有人拿了火把过来,一边走近一边问:“秀才娘,你家秀才这是怎么了?”

“啊呀,这怎么身上都是血?还有些手,这,这以后还能拿笔吗?”

刘康他娘一听这话,嚎的声音更大了,儿子就是她的天,要是儿子以后不能读书写字了,她还怎么活啊?

想到这儿,刘康娘双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小的还没醒,怎么老的也晕了?”

“八成是被刺激到了,给他俩送回去,再去叫村长请个郎中吧,也不能放任他们在这儿躺着,万一有狼下山,要死人的。”

“抬回去吧。”

“来搭把手。”

“……”

众人把刘康母子俩抬走了。

杨醒全程听的一清二楚,但一直没出去。

她原本想睡一觉的。

躺下没多久,心里就开始烦躁,她想上季明元,但现在肯定会吓到他,在床上翻滚几圈,杨醒决定上山去打猎。

这会儿天已经黑了,村里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用得起蜡烛的都没几家,整个村庄陷入黑暗中,静悄悄的。

杨醒手里提着一把柴刀,往山上走,她能直接飞过去,但走路显然更消耗体力。

不到半小时,她就跑到了山林里,这里树木高大,在树木的遮蔽下,林子里显得非常漆黑,外面好歹还有点月光,这儿简直伸手不见五指。

但杨醒不是寻常人,她是基因改造的战争机器,五感比寻常人灵敏很多,眼睛比戴了夜视仪还要清晰,能清楚地看到周围的东西。

松树上探出头的小松鼠,林间受惊的鸟儿,腐朽到快折断发出轻微响动的树木……

她往更深的森林里走。

这林子里能打的猎物不少,周边村子只有原主父亲一个猎户,寻常人根本不敢往这山林里来,别说遇到老虎豺狼,遇到凶猛的野猪也能要人命。

能把这儿当发泄烦闷的场地,估计也就只有她这种怪物了。

杨醒又往里走了一公里左右,越到森林深处道路越难走,杨醒大部分时候是飞起或跳过去的,她也遇到了些诸如山鸡野兔之类的猎物,懒得动手就没打。

终于,她听到了不同寻常的连声。

真正的野兽叫声和普通的动物是完全不同的,前者的声音甚至能把后者活活吓破胆,隔了大老远,杨醒就知道对方可能是个大家伙。

她到这个世界一个月,打过几次猎物,目前还没打过体型巨大的,听村里人说这山里面是有老虎的,前些年出了旱灾,山里的很多动物都饿死了,老虎没有吃的,就跑到山底下来吃人。

后来被官府赶回去了。

杨醒没见过真正的老虎,但她接收过关于老虎的所有知识,包括长相、叫声、体重、攻击力、惯用的攻击方式等。

这儿地理位置偏西北,如果真有老虎,应该是华国历史上20世纪左右灭亡的华北虎,这种老虎成年雄虎的体重在180~250kg,雌虎的体重在160~230kg,无论雄雌,攻击力都很惊人。

杨醒之前从一些文学书籍中看到过武松打虎的故事,后世专家推测他打的应该是华北虎或华南虎,但这只是小说片段,历史上真正记载的有过打虎经历的是一个名为卞元亨的人,据说此人与水浒传作者施耐庵关系很好,武松打虎的故事很有可能是根据此人经历化用。

这也是根据史料唯一能找到真正凭一己之力打死过老虎的人。

不过她如今所在的这个世界并不在她曾接收过的历史资料上,而是一个架空的朝代,不知道有没有别的打虎勇士?

如果没有,她应该会成为第一个。

杨醒有些兴奋地朝着那动静的地方跑去。

黑暗之中,两只老虎正在对峙。

杨醒以为是两只公虎在争夺地盘,直到一道相对细弱的声音传来,她很快发现那只体型相对较小的老虎身边跟了个幼虎,看体型估摸着还不到一岁。

幼虎一般会跟着母虎生存2~3年,但公虎每年都有发情期,为了和母虎交配,他们会杀死母虎之前的幼崽。

老虎交配的时节一般在十一月月到来年二月,如今还不到十月,这公虎是提前发情了?

杨醒正想着,那只公虎忽然扑了上去,凶狠地咬向母虎的脖子,那模样根本不像是交配,反而像在捕猎。

母虎被它按倒在地,身形却非常灵活地挣扎,爪子不断往它身上拍,那看起来毛茸茸的大爪子,用力拍一下的攻击力能达到800kg以上,这样的力如果打在人身上,能当场把人脑袋拍碎。

那公虎似乎咬住了母虎的脖子,但一直没能咬穿大动脉,反而被母虎拍了几十下,最后不得不松开了牙。

母虎张着血盆大口咬向它的脖子,母虎犬齿毕竟比公虎短,加上这公虎体型更大一些,这一下同样没能咬穿它的脖子。

杨醒感受到这公虎的攻击力并不强,估计是受了伤,这样放任它们打下去,估计不必她动手,母虎也能咬死它。

她于是冲了上去,强行分开了正在互相撕咬的两只老虎,释放精神力把母虎吓走了。

然后从后面套住公虎的脖子,身体用力往后仰,愣是把老虎搬翻转过来,压在它身上,拳头不停往它身上砸。

她没有蓄力,只凭身体的力量不停打,公虎身体左摇右摆,两条后腿不停往后踹,过了十几秒才用力往右挣脱了它,翻身起来,凶狠地扑向她。

杨醒双手抓住它的两只大前爪,双脚踹在它肚子上,空气中瞬间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公虎发出痛苦的咆哮声,这声音隔了几百米听到都会让人心跳加速,如此近距离在耳边响起,如果是寻常人,耳膜都被震碎了。

可惜杨醒不是,她是战争机器,本质上和嗜好杀戮的野兽没什么区别。


直到把这老虎打死,杨醒才发现它一颗牙是断了的。

所以它之前根本不是想和母虎交配,而是盯上了小老虎,想吃它,老虎的食谱主要是大型有蹄动物,例如马鹿、水鹿、野牛、野猪等,小型动物如野兔野鸡,肉少得可怜,只有食物短缺时老虎才会捕食。

它少一颗犬齿,攻击力大打折扣,抓不到大型有蹄动物,才会把目光放在幼小的同类身上,说是幼小,但将近一岁的小老虎抵得上几百只野鸡野兔,若是成功吃到嘴里,至少十来天不会饿肚子。

可惜幼虎它妈也在,即便杨醒今晚不来打猎,也说不准是谁吃谁。

杨醒在地上躺了一会,她被拍了几爪子,右臂到后背被豁开几条裂口,有些刺痛,但实验体的恢复能力非常强大,这会已经看不到伤口了,很快就能完全恢复。

过了十多分钟,她从地上爬了起来,身上的伤全部恢复,感受不到丝毫疼痛,她把老虎尸体收入空间,往山下走去。

杀这种级别的东西对她而言实在无聊,只有末日那些和她相同来历的实验体或者被病毒改造拥有异能的异形和丧尸,才能让她感受到杀戮的快感。

不过不用异能肉搏也能消耗掉些精力,让她心里不那么烦躁。

回到家里,杨醒洗了个冷水澡,这儿没有淋浴也没有浴桶,要洗澡只能拿水瓢一瓢瓢往身上浇水,冷水冲下来,总算浇灭了心里那点冲动。

换了身睡袍,杨醒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

第二天一大早,找事儿的人来了。

刘康耷拉着两条手臂,带了县衙里的捕快来抓她。

杨醒打开门,俩捕快气势汹汹站在门口,刘康声音虚弱:“就是这个女人伤了我的手,快把她抓走!”

俩捕快走上前来,杨醒也没有反抗的意思,而是道:“去县城,等我拿个东西。”

俩捕快跟着进去,眼见着杨醒从地上把昨天打来的老虎捡了起来,扛在肩上:“走吧。”

俩捕快顿时腿都吓软了。

“哎呀呀,这是老虎啊!”

“如此大虎,怕是有三四百斤,这,这是你打来的?”

杨醒身上扛着那么重的东西,面上却没有任何不适的神情,点头道:“自然是我打的。”

两捕快还想为难她一下,见此情形立刻老实了,一前一后带着杨醒出去,刘康也一路跟着。

杏花村到镇宁县距离好几里路,一般人空手走一两个时辰都正常,两捕快没拿什么东西,走着走着却落到杨醒后面去了,要小跑才能跟上。

刘康则更加艰难,他本就是个体弱的书生,昨天又受了伤,双臂一直疼痛,他艰难忍受着。

他亲娘受了刺激晕过去,现在还在县里的医馆,至于他自己,那郎中说他双手几乎废了,以后不可能还能提笔写字。

他如今的打算是让县令做主,让杨杏嫁给他,伺候他一辈子。

她这个魁梧雄壮的样子,打猎种地都不成问题,肯定能养活他和他娘。

刘康是典型的大男子主义,尽管他自己丝毫没有作为男人的担当,依旧觉得女人就应该三从四德,嫁了人就要事事顺从夫君,任打任骂。

他没想过杨醒一个照面就把他弄成残废,即便真嫁给他,也不会是任他搓圆捏扁之辈,他以为有个“夫君”这个一家之主的身份,杨醒就不敢打他了,反而会事事顺从他。

算盘打的挺响。

然而好不容易忍受着痛苦见到县令老爷,还没来得及把自己的目的说完,这位他又是通关系、又是奉献家中几两存银才勉强得见的县太爷就倒戈了。

这个时代没有监控没有录音机,杨醒进来,甚至没下跪,先扔了两根金条在地上。

县太爷刚拿起惊堂木,只听哐当两声,循着声音望过去,目光就黏在了地上的两根金条上,不顾形象地跑下来,蹲在地上捡起金条,先拿在嘴里咬了咬,然后笑得见牙不见眼。

刘康见此情形立刻就傻眼了。

“大人,大人……”

大人走到杨醒面前,有些谄媚地仰头看着她:“你,你是……”

“民女杨醒,见过大人。”

虽然朝廷没规定,但普通百姓见了官员下跪是常识,杨醒可没跪人的习惯,不过拿了钱财的县太爷丝毫不在意。

“杨姑娘,来人,给杨姑娘看座。”

立刻有人给杨醒搬了个椅子过来。

这县太爷虽然贪财,但也不是全无可取之处。

她大方地坐下了,县太爷把两根金条塞进袖子里,踱回自己位置上,拍了惊堂木,问道:“堂下何人,所求何事?”

刘康是秀才,见县太爷也不用下跪,他赶紧把自己被杨醒打成重伤,再也无法提笔写字这件事声泪俱下诉说出来,隐去自己见不得人的目的,求县太爷做主。

县太爷看向杨醒,依旧谄媚地笑着:“杨姑娘,他说的可属实啊?”

“属实,但是他先对我动手动脚,我不过反击而已。”

刘康还想说什么,县太爷又拍了一下惊堂木:“大胆刘康,调戏良家,还敢倒打一耙,罪无可恕,本官看在你自食恶果的份上,饶你一次,速速离去,再有下次,本官绝不轻饶。”

“大人,大人!”刘康傻眼了。

他要求还没提出来呢。

“再敢吵嚷,本官将此事上报学政大人,夺了你的秀才功名。”

反正手都残了,不可能更进一步,永远爬不到他头上去,县太爷根本无所顾忌。

刘康这下是真被吓到了,他是秀才,每个月能领些米粮,家中几亩薄田不用交税,见官员不用下跪,不用服徭役,如果真被革除功名,以后这些都没了,他又残了双手,还怎么过活?

县太爷冷哼一声,让衙役把他拖出去了。

他复又看向杨醒:“杨姑娘,可还满意。”

“大人秉公执法,让人佩服,民女多谢大人。”

他还想说什么,杨醒道:“民女还有事,先行告退了。”

县太爷想套套近乎,却也不能强留她,就让她走了。

杨醒的老虎就在衙门里,她扛着老虎出去了。

县太爷先前从后面过来,如今见她扛着这玩意儿,吓得不轻,赶紧找来捕快问问。

得知杨醒不仅打死了一只老虎,还扛着它从杏花村走到镇上,全程速度快得捕快们撵都撵不上,顿时大惊。

他拍了拍胸口,庆幸今日杨醒是先用金子收买他,如果他不分青红皂白罚那女子,惹怒这能打死老虎的煞神,当场把他杀了怎么办?

便是过后有人为他平冤昭雪,他也死的冤啊!

幸好他贪点小财。


杨醒在县城里比较熟的就是那家酒楼的掌柜,虽然先把老虎扛到了他店里,问他要不要?

掌柜的人都傻了。

他指着老虎求你声音颤抖:“你,你,你打的?”

“嗯。”杨醒把老虎直接扔大堂里,道:“你这儿收不收?不收的话让你家厨子给我解了,我再拿回去。”

掌柜:“……”

震惊归震惊,这老虎肉他还是想要的,就算他自己吃不起,也可以买下来送去东家,这可是大补之物,东家肯定要。

“收!”

老虎拆分了卖才能利益最大化,这位掌柜的东家还在县里开了家医馆,虎骨和骨鞭都让医馆的掌柜来收了,虎皮两人还争了起来,杨醒和酒楼掌柜比较熟,就给他的。

虎肉除了杨醒要的十多斤,还有一只炖好的爪子,其他一共卖了二百三十两银子,虎骨三百六十两,虎皮一百五十两,她的加工费掌柜给免了。

在此期间杨醒去了一趟布庄,把季明元的尺寸给了布庄掌柜,那女掌柜看到上面的尺寸,对比杨醒的,虽然早有心理准备,杨醒这样的身高和身材一般男人都比不上,但还是有些惊讶。

季明元身高不算矮,但他双腿不良于行,身体也比较瘦弱,和杨醒的尺码一比,更像个稍微高大些的女人。

和她约定好半个月之后来拿,杨醒就走了。

回来在酒楼大吃一顿,尝到了自己打的老虎肉,杨醒没觉得多好吃,口感有些柴,老虎的肌肉特别紧实,这道菜是快炒,吃起来很艮啾,加上调味料不够,没能掩盖住肉本身的一点点腥酸味儿,要不是没有浪费的习惯,杨醒真不想吃完。

杨醒自己没做过饭,在季家吃的那一顿,全是水煮菜,说明这个时代炒菜还是比较少的,想想也是,炒菜需要铁锅,而这时候的盐铁是官营,普通百姓根本买不起铁锅。

她吃的时候,掌柜的就在柜台里看她,虽然只是偶尔瞄一眼,杨醒还是注意到了,等到吃完,她才走过去问:“掌柜的,你刚才一直看我做什么?”

掌柜欲言又止,半晌才道:“我听老一辈的人说,虎肉是大补之物,吃多了会上火。”

杨醒此时根本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她的身体被注射过很多药物,其中大部分是促使身体素质变强以及让她变得嗜杀好战的,那些药物都没能控制她,何况只是一盘肉。

“没事。”

她让掌柜的给她做了些吃的,包括那只虎爪一起包在油纸里,再用绳子绑起来,像在医馆抓药一样,提着走。

他们拆解老虎的过程是在酒楼外面完成的,期间县里很多人都知道酒楼得了老虎肉,虽然价格贵,但县里不乏愿意花钱尝个鲜的有钱人。

杨醒卖给掌柜的算一两银子一斤,酒楼里的厨子做了给客人端上桌,合三两银子一斤,而且大家都知道没多少,物以稀为贵,当天就卖了个七七八八。

剩下的掌柜要送去给东家,不卖了。

杨醒不会过问他卖得怎么样?卖了多少钱,她提着东西回来,直接去了上河村,去季家找季明元。

季家这边还有些别的邻居,虽然已经知道两人被官媒配成一对,但在他们看来,女子要贞静,即便村野人家做不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该这样天天来找男人。

显得自己多恨嫁似的。

杨醒能在意他们的看法才有鬼了。

季明元被两个侄子扶着出来见她,杨醒没看到吴氏,心就有些痒痒,直接过去把季明元接过来,抱着走两步,放在他平时坐的那个椅子上。

季明元又忍不住脸红起来。

杨醒收回手的时候,手假装不经意摸了一下他的侧脸和耳朵,皮肤很光滑,耳朵有点儿烫。

杨醒嘴角微微上扬,显然心情很不错。

“杨姑娘。”季明元脸红红的:“你今日怎么又过来了?”

杨醒笑着道:“季郎君不想见到我?”

季明元顿时有些局促:“没,没有。”

杨醒假装摸了摸衣兜,实则在空间里拿了几块糖给季家的孩子们。

没一会儿,季明元的大嫂出来了。

“杨姑娘。”这妇人眼神清明,客气地请她坐下,又亲自进去给她冲糖水。

杨醒实在不太喜欢糖水。

但她也没推辞,喝了一碗,把在酒楼打包的东西递给对方:“我昨天打了只老虎,拿去县里卖了,让店家炖了只虎爪,还有些肉,天热放不住,你们尽早吃掉。”

季家大嫂非常惊讶,同时又不太敢接:“这也太客气了,前几日拿来的还没吃呢,这……”

她看向季明元。

季明元同样犹豫,他觉得杨醒对他太好了,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我拿回去也吃不完,坏了就丢了,不如大家一起吃。”

季大嫂这下不推脱了,接过来道:“那今晚杨姑娘一定要留下来吃饭,我和他二嫂提前准备着。”

杨醒大方道:“好。”

她又去找村长季时坤。

那荒地很好办,木材的事他也和里正商量过了,工人请了二十个,并不全是季家男儿,都是村里的壮劳力。

杨醒听完,道:“劳烦村长再请三十人,明日早早地过来,带上锄头,就开工了,工钱当天结。”

想到这里,她想起来自己没有兑铜板,身上的铜板不多,看来明天还得往县里跑一趟。

季时坤闻言,非常惊讶:“还要30个?那就是50个人,会不会太多了?”

每人每天30文钱,50人就是1500文,盖房子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少说也要十几二十天,这也太费钱了。

“不多。”要不是没打算包他们吃的,杨醒还想请些女工的,不过想了想似乎也能用到。

她道:“剩下30个,一半请女工吧,帮我整那些荒地,一样的工钱。”

季时坤道:“那些让家里人去帮忙就行了,那么多婶子嫂子,还有小的都能去帮忙,用不了几天。”

“没事。”杨醒道:“我昨天打了只老虎,今天在县里卖了几百两银子,不缺钱,我只想快点盖好房子,和明元成亲。”

昨天晚上的情况再出现几次,她怕自己按耐不住夜袭。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