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黑,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我要救他!
我爬起来,冲出傅家,冲向山下的路。我要报警!
没跑多远,一辆宾利横在我面前。
几个保镖将我架住,拖进车里。
“放开我!”我拼命挣扎,却被钳制得更紧。
车停在一家私立医院。
我被直接拖进手术准备室。
傅承言站在那,看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件物品。
“楚楚心脏病复发,急需骨髓移植。你的配型最吻合,就当是你的补偿了。”
我的血都凝固了。
“我不捐。”我盯着他,一字一顿,“我父亲还在窑里,你让我救仇人,除非我死。”
“由不得你!”
傅瑾年从他身后走出,满脸恨意。
他冲过来,攥紧拳头捶向我的后腰。
“啊!”剧痛让我惨叫着蜷缩起来。
那是我的旧伤。
当年为救被绑架的他,我替他挡了一刀,伤了肾。
他知道,他小时候总会用小手帮我揉着,哭着说:“妈妈不痛,瑾年长大了保护妈妈。”
可现在,他亲手捅向我最脆弱的地方。
“是你害楚楚阿姨躺在病床上,你就该负责!”他冷冷道,“再不听话,我就不要你这个妈妈了!”
心疼得快碎了。
我咬着唇,声音颤抖地望向傅承言:“你就任由他胡来?我父亲真的在窑里!不是演戏!”
傅承言的瞳孔缩了一下,但瞬间恢复冷酷。
他捏住我的下巴,嗤笑:“我看你是疯了。你父亲在疗养院,楚楚都告诉我了,窑里是朽木。现在,没什么比楚楚的命更重要!”
傅瑾年脸上的犹豫彻底消失,只剩冷硬。
“按住她,准备手术!”
看着惨白的灯光,眼泪无声滑落。
我想起父亲。
他中风后,每次都会用还能动的左手,在我手心写下:“晚晚,安好。”
他是世上唯一真心希望我好的人。
可他要被烧死了。
而我,却要被我的丈夫和儿子活活抽出骨髓,去救那个凶手。
何其荒谬,何其讽刺。
冰冷的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