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靳淮砚简安的女频言情小说《极光下说爱我靳淮砚简安全局》,由网络作家“年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简未然签下克罗地戈岛屿的产权转让书,终于办完最后一道手续。她曾以为靳淮砚是她唯一的救赎。身为简安活体血库而降生,他是她二十年晦暗生命里唯一的光。他是长辈,是竹马,是小叔,她原本能将那份禁忌爱意死死摁在心底。可靳淮砚对她太好,那点妄想便如野草疯长。他们明明冲破阻碍走到一起,甚至交换了婚戒,只差一场婚礼。他却亲手撕碎假象。靳淮砚娶她,不过是锁牢她这移动血库的镣铐。他爱简安,甘愿献祭自己的幸福。那她算什么?“简小姐,再确认一次,”银行经理声音凝重,“这座岛导航无法定位,与世隔绝,一旦入驻,相当于人间蒸发。”简未然利落签下名字:“我就是要所有人,都找不到我。”经理迟疑:“后续流程需半个月,半月后您才能正式登岛。”接过转让书,划空卡里所有存款...
《极光下说爱我靳淮砚简安全局》精彩片段
简未然签下克罗地戈岛屿的产权转让书,终于办完最后一道手续。
她曾以为靳淮砚是她唯一的救赎。
身为简安活体血库而降生,他是她二十年晦暗生命里唯一的光。
他是长辈,是竹马,是小叔,她原本能将那份禁忌爱意死死摁在心底。
可靳淮砚对她太好,那点妄想便如野草疯长。
他们明明冲破阻碍走到一起,甚至交换了婚戒,只差一场婚礼。
他却亲手撕碎假象。
靳淮砚娶她,不过是锁牢她这移动血库的镣铐。
他爱简安,甘愿献祭自己的幸福。
那她算什么?
“简小姐,再确认一次,”银行经理声音凝重,“这座岛导航无法定位,与世隔绝,一旦入驻,相当于人间蒸发。”
简未然利落签下名字:“我就是要所有人,都找不到我。”
经理迟疑:“后续流程需半个月,半月后您才能正式登岛。”
接过转让书,划空卡里所有存款汇入海外账户,前所未有的轻松感淹没她。
刚踏出银行,靳淮砚的车带着刺耳刹车停在面前。
他一贯清冷的脸上罕见露出焦躁。
这是真相揭露后,她第一次见他。
简未然怔在原地,还未想好如何面对,那句称呼脱口而出:“小叔。”
靳淮砚置若罔闻,甚至吝于一个眼神。
他猛地拽住她手腕,粗暴地将她塞进车内:“跟我去医院!”
车速飚到极限,一路闯灯。
简未然盯着他紧绷的侧脸,有些失神。
靳淮砚情绪很少外露,唯一失控,是几年前她贫血晕倒。
那天他慌了神,一路抱着她闯红灯冲进医院。
医生只说要输葡萄糖,他却遍寻名医开尽补药。
那时她满心感动,此刻才知——
靳淮砚只是忧虑他的简安,会断了血源。
车子一个急刹停下,她被靳淮砚拖拽着冲向输血室。
冰凉的针头刺入皮肤,猩红血液瞬间填满血袋。
靳淮砚紧绷的神经似乎才松懈半分,沉声解释:“安安摔了,血流不止。”
简未然那句“今天是我们婚礼”哽在喉间。
父母与兄长已神色惶急地冲来。
简母双眼赤红,迎面狠狠扇了她一记耳光!
简未然眼前发黑,刺入血管的针头被撞得更深。
冷汗瞬间浸透后背,又被简母抓着肩膀猛烈摇晃:“叫你寸步不离跟着安安!你聋了?”
简父冷斥:“她凝血障碍你不知道?你差点害死她!”
哥哥简博彦扶着情绪激动的母亲,讥讽刻薄:“你就是存心想看安安出事对不对?”
针头在皮肉里搅动,她疼得发不出声。
唯有靳淮砚的阻止响起,却字字如刀:“别再耽搁抽血,受罪的是安安!”
400cc的血量,在他要求下抽足600cc。
简未然面无血色,意识飘忽。
另一侧病房,简安面色红润被推出。
所有责怪她的人蜂拥而上,围住简安嘘寒问暖。
简未然扯出一个自嘲的笑,挣扎着撑起虚软身子往外挪。
她停顿几次,目光穿过人群,落在最前方靳淮砚满是关切的侧脸。
身为他未婚妻的自己,在他眼中仿佛空气。
他甚至没发觉,她手上的婚戒早已不见。
拭去脸上冰凉的泪。
前半生奢求父母分毫爱意,遇见靳淮砚后,更是如救命稻草紧抓不放。
现在,她不要了。
既然人人只爱简安,无人爱她,她便好好爱自己。
简未然昏沉沉睡去,梦中才得片刻喘息。
次日醒来,过度抽血的疲惫稍缓,喉咙却火烧般干痛。
这是常态,每次献血后必发高烧。
从前靳淮砚总会带她回家,整夜抱着哄着。
如今他守着简安,连一条短信都吝于施舍。
她苦笑着按了按胳膊上大片的淤青,摸索下床倒水。
隔夜茶水有股怪味,她也无心细辨,仰头便灌。
未及润喉,脸颊又挨了重重一掌!
火辣刺痛混着茶水泼溅的狼狈,父亲呵斥已劈头落下:“简未然!群里消息为什么不回?”
母亲将手机直怼她眼前,屏幕上是一长串简安想吃的餐点清单。
末尾是全家对她清一色的艾特,命令她准备饭菜。
晕眩感再次上涌,她踉跄着险些摔倒。
刚要开口,便见简博彦与靳淮砚一左一右护着简安进门。
简博彦嗤笑:“抽点血就装死?演给谁看!”
“你这副鬼样子,谁信抽血能抽死人?”
简未然脸色更白,沉默低头。早已习惯这样的责骂。
“我去做。”
靳淮砚轻拍她肩,语气故作温和:“然然是不是还不舒服?”
从前这关切会让她死心塌地。
现在她懂了,他的“爱”不过是为简安续航的燃料。
简安眼底闪过暗光,柔柔扯住靳淮砚衣角:“别让然然做了,让她歇歇吧。”
简未然嘴未张,简博彦已抢过话头:“安安你太善良!才惯得她蹬鼻子上脸!”
“她生来就是给你续命的,就该为你活!没有你,她连出生的资格都没有!她欠你的!”
简未然心口钝痛,强忍酸楚。
水汽模糊双眼。
他们几时才会明白,她也是个人,也会疼。
......
餐厅。
长方桌尾端,简未然面前孤零零摆着一碟蔬菜沙拉。
佣人习惯将菜品堆在简安面前,她盘中各色菜肴被夹得小山般高。
简未然机械地咀嚼着米饭,味同嚼蜡。
一双筷子突然伸来,靳淮砚含笑将蟹肉放入她碗中。
“尝尝这个,然然。”
她夹起,舌尖泛起苦涩。
她对海鲜过敏,靳淮砚不知,他只知这是简安最爱。
那些他不爱的铁证历历在目,她却直到此刻才看清。
饭菜更难下咽。
席间,简父忽然提起婚期。
“你们订婚也久了,婚礼何时办?”
靳淮砚与简未然动作同时僵住,诡异的沉默蔓延。
简安不好意思地笑:“小叔,然然,真抱歉,我身体不好恐怕去不了。”
“但我多想见证你们最幸福的时刻啊。”她看向靳淮砚,眼神缠绵情愫涌动。
靳淮砚果然接口:“婚礼不急,等安安好些再说。”
他转向简未然,语气不容置疑:“延期吧,然然没意见吧?”
她早已感知他的决绝,只扯动唇角:“我无所谓。”
这是第五次推迟,也是第五遍谎言。
简未然抬眼,眸光清亮:“我都可以。”
看向得令后不再施舍她一眼的靳淮砚,心中一片释然。
毕竟他们,再不会结婚了。
简未然放下筷子起身:“我吃好了。”
无人留意她的离开。
唯靳淮砚望着那背影,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婚礼彻底搁浅。
简安脸上有了明媚笑意,靳淮砚的目光亦时刻追逐着她。
阳光正好,靳淮砚盯着院中奔跑的简安,无意识间将手中酸涩的橘瓣分给了简未然。
她默默接过。
入口的酸楚让她辨不清是橘还是心。
简安蹦跳着扑进靳淮砚怀里:“小叔,我生日快到了,想出去玩!”
靳淮砚瞥了眼安静吃橘的简未然,宠溺圈住简安胡闹的手:“想去哪?”
简安脸红不语。
简未然心尖发涩,丢下橘子起身:“我上去歇会。”
未察觉简安眼底一闪而过的得意。
再醒来,房间空寂。
手机提示音密集响起,简安发来数段视频。
定位显示风光旖旎的海湾,简安欢笑声里夹杂着靳淮砚焦急的“当心”。
点开语音,是假惺惺的关切——
“然然,你刚抽血身子虚,好好在家养着,我们过几天回。”
简未然扫过一眼,手机扔回床上。
习惯被全世界遗弃。
从前靳淮砚会偷偷哄她,如今他也只顾着简安了。
心口酸胀翻涌。
深呼吸压回情绪,她拉出行李箱开始收拾。
既然终要离开,不如趁现在。
刚收拾一半,楼下骤然传来异响!
撬锁声窸窣传来。
一个年轻男声正得意低语:“老大放心,这家人出门了!”
“捞完就走,不留尾巴。”
入室劫匪!
她竭力稳住颤抖的手,拨通报警电话。
摸索着欲逃,却在楼梯转角撞个正着!
情急下抓起瓷瓶砸去。
劫匪侧身躲开,手臂被碎片划出血痕。
简未然再逃已晚,被他狠命推搡撞向墙壁!
碎瓷扎破掌心,她忍痛抓起残片挥向歹徒!
劫匪不防重伤,简未然拼死与他撕打。
警察及时赶到制服歹徒。
简未然瘫坐在地,浑身浴血,狼狈不堪。
“简未然!你找死是不是?!”简博彦的怒骂率先劈来。
父母亦满面嫌恶:“你疯了把家弄成这样!”
指间鲜血滴落,洇红大片地毯。
靳淮砚惊呼一声冲来,抓住她手腕:“怎么回事?伤哪了?”
她无力挣脱,避开他搀扶的手,声音嘶哑:“劫匪来过,警察带走了。”
靳淮砚拧眉盯着她藏在身后的手,语气冷硬:“为什么不立刻打给我?”
简博彦亦觉难堪,高声责难:“就是!一个人发什么疯?不要命了?”
简未然微微仰头,对上靳淮砚焦灼的双眼。
声音冰冷如刀:“你会接吗?”
靳淮砚眸中闪过一丝迟疑,才沉声道:“会!只要你打!”
她漠然转向神色微变的父母:“你们会为我回来?”
简博彦抢白,语气理所当然:“当然!你是我妹妹!”
简未然冷笑。
他们似乎忘了十八岁生日宴,她被遗弃深海险些溺毙,呼救不及一句甲板上晒晕的简安。
彼时命悬一线,骨肉至亲尚不如水手。
如今,她同样不抱幻想。
靳淮砚凝视她木然的脸,心头莫名抽紧,拧眉欲追问。
简博彦目光一滞,指着房间厉声质问:“这么多行李?你要去哪?”
靳淮砚猛地抬眼,这才看见房内几乎搬空的行李。
一把攥紧她未伤的手腕,声音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惊疑:“你要去哪?!”
简未然扭动手腕挣扎,却被他攥得更紧。
她恼怒瞪向他,竟在他眼中捕捉到一丝真切的慌乱。
心软一瞬,又瞥见他身后简安得意的眼神。
不过是他为了守护简安血库的戏码!
那点动摇瞬间冰封,她用力甩开:“收拾点旧衣服。”
众人不疑有他。
简未然的事,向来无关紧要。
喧嚣散去。
父母忙着电召佣人收拾残局。
简博彦打横抱起简安,小心翼翼避开满地狼藉。
靳淮砚正欲跟上,脚步稍顿,回望了一眼沉默的简未然。
她面容平静,唯眼神添了一丝认命的倦怠。
他迟疑片刻:“你真没事?”
“嗯。”她抿唇。
靳淮砚还想再问,远处简安一声痛呼,他立刻奔去。
“小叔别担心,只是碰到手了......”
林曼似有触动,踌躇上前,抓住简未然的手。
简未然辨不清真心假意,强扯嘴角:“妈,有事?”
林曼被问得一愣。
安抚这个女儿于她已是逾矩。
简未然目光扫过母亲细嫩的手,轻轻抽离:“您早点休息。”
说完转身上楼。
林曼追上半步:“然然…明天生日,你和安安一起过吧?毕竟也是你生日…”
简未然身形剧颤!
母亲第一次提及她的生日。
原来不是忘记,是觉多余。
既然她不重要,她的喜悲自然无需在意。
强忍汹涌泪意。
那被漠视二十五年的灵魂,仍不死心想再给一次机会。
“好。”
第二天,简未然换上最美的纱裙,脚步轻快下楼。
生日宴早已开席,所有人簇拥着简安合唱生日歌。
靳淮砚宠溺地接住简安。
简博彦举杯高谈:“阿淮和安安郎才女貌,未然哪比得上?”
“不如退婚娶了简大小姐!”
靳淮砚与人碰杯一饮而尽,未置一词。
简未然靠在罗马柱阴影里,看聚光灯下戴着璀璨皇冠的简安。
那光芒刺得眼疼。
简安身披昂贵白裙,胸针蓝钻熠熠生辉。
而她全身首饰,不及那枚胸针一粒碎钻。
她身旁众星拱月,简未然孑然一身。
管家递来巴掌大的纸杯蛋糕:“小姐,您的。”
她低头,蛋糕边缘沾着简安主蛋糕的糖霜彩屑。
靳淮砚带来一阵清冽雪松香风。
精美黑丝绒礼盒被他随意搁在香槟塔旁。
简安娇笑着扑上:“淮砚哥带的什么?”
修长指尖挑开缎带,两枚并排翡翠手镯晶莹剔透。
“特为你拍下的帝王绿。”
他温柔套入简安腕间。
简安羞笑:“谢谢小叔,我很喜欢。”
靳淮砚目光扫过角落,递来另一只小礼盒:“未然,你的。”
简未然脸上漾开笑,珍而重之接过。
指尖微颤打开,躺在丝绒中的是枚陈旧泛黄玉坠。
讥讽声四起:“是赠品吧!”
“这种成色,连简安镯子上点碎料都比不上!”
“她也配收好东西?不过是沾简安的光蹭个生日!”
尖锐话语如刀剐心。
简安得意洋洋看着,等众人奚落够。
才轻飘飘开口:“别这么说,然然毕竟是我妹妹......”
林蔓脸上掠过愧色,正要上前。
简安顺势推她离开:“妈送的新保时捷是我最爱红色!这就开来!”
林蔓片刻犹豫被简安轻易带走:“妈妈特意选了你最喜欢的,开出来看看。”
五分钟后。
水晶吊灯疯狂震颤!
简安驾驶的红色保时捷撞碎落地窗!
气浪掀飞简未然的刹那。
她看见靳淮砚毫不犹豫扑向简安的方向。
玻璃扎入后背剧痛蔓延,她却笑出了声,终于不必再做血库。
或许死亡,亦是解脱。
简未然在消毒水刺鼻气味中艰难睁眼。
一管麻醉剂注入静脉。
医生声音沉闷:“情况?”
护士急答:“失血过重!血库告急!!”
门外靳淮砚衬衫染血,狂吼着要冲进来:“抽我的!多少都行!”
护士为难:“您血型不匹配!本市在册RH阴性血只有简安和简未然!”
心电监护刺耳尖叫。
简父怒吼炸开:“安安凝血障碍!怎么能抽血!”
护士急喊:“一点不会出事!患者随时有生命危险!你们不救?!”
简博彦脱口而出:“都要死了还救什么!总之安安不能献!”
死寂瞬间笼罩。
连靳淮砚也沉默下来。
林曼染着丹蔻的指甲划过她惨白的脸,一滴泪滑落。
声音却冷酷决绝:“全家签字,放弃抢救。”
靳淮砚喉结滚动,声音哽咽,字字诛心:“安安不能抽血。简未然活到现在,够了。”
一阵钝痛攫住心脏。
她为简安输了多少血?此刻竟无一人愿用一滴救她!
她艰难喘息。
不想死!
他们不会因她死而愧疚!
“救…救我......”意识彻底淹没黑暗前,她无力哀求。
简未然在尖锐耳鸣中苏醒。
鼻腔血腥浓重,左手背留置针连着鲜红血袋。
她没死!她还活着!
“醒了?”身侧传来靳淮砚疲惫声音。
他守在一旁,昂贵西装皱褶满布,眼下乌青浓重。
若非亲耳听见那句“她活够了”,她或许会感动。
此刻只余深重厌恶。
靳淮砚未察觉冷漠,温柔捧起她喂水。
她偏头避过,喉间铁锈味翻涌:“你在这做什么?不用陪简安?”
“胡说什么。”他用拇指揩去她唇边水渍。
动作生硬硌得下颌生疼。
他语调温和又虚伪:“我是你未婚夫,怎能不管你?”
怨恨几乎冲破眼眶!
他丢下她岂止这一次?
靳淮砚浑然不知,转身取保温桶。
简未然目光落在他后颈领口,那一枚新鲜口红印赫然在目。
安慰过简安才来的?
心又沉一分。
他将南瓜粥盛碗,吹凉递来:“你妈特意煲的粥。”
甜香混着血腥气上涌,她猛地捂嘴干呕!
方才全家都盼她死,此刻装什么深情!
靳淮砚手僵在半空,腕间智能表屏幕突亮。
一张病床自拍配文:“小叔,我害怕。”
靳淮砚霍然起身!保温桶撞翻!
滚烫热粥泼在她手臂!
“别动!我叫护士!”
他抓起西装就走,方向却非护士站。
简未然苦笑着按下呼叫键。
望向天花板一角霉斑,手臂灼痛丝丝清晰。
门外传来压低的交谈:“靳先生,简安小姐的孕检单。”
她如坠冰窟!撑起回血的胳膊欲质问!
门被护士推开。
“你才清醒,必须卧床休息!”
“我师父给你输了800cc血还躺着!别辜负她!”
简未然愕然抬头,抓住护士:“不是简安给我输的血?”
护士包扎她手臂:“你们家人死活不同意抽血!连手术都不肯签字!”
她瞥了眼门口,压低声音:“你是收养的吧?”
“那位靳先生是您姐夫?今早他陪您姐姐做的产检,系统显示夫妻关系。”
“昨天反对你最凶的,就是他。”
监护仪尖鸣刺耳。
简未然脑中轰鸣。
她想起订婚夜,他将祖传玉镯套上她腕间:“等安安病情稳定就办婚礼。”
竟是此意!
“加镇痛泵?”护士问。
简未然摇头,胸腔炸裂般的痛楚蔓延。
晨光初现,靳淮砚换了崭新衬衫回来。
“饿了?”他拆食盒,松茸鸡汤香气裹挟谎言:“公司开会才离开。”
他生硬地灌了她一口。
简未然盯着他锁骨处不容忽视的红痕,忽地笑了:“小叔,如果我和简安同时落水,你救谁?”
靳淮砚僵住。
回神后眉宇染上薄怒:“别胡说!安安命薄,禁不起诅咒!”
鸡汤在喉间凝成冰锥。
她忆起暴雨夜他端来鸡汤告白的场景。
彼时他说:“今后我永远在你身边。”
她沉溺于虚假承诺,浑然不觉那句紧随其后的“再抽300cc,安安等手术”早已注定了结局。
枕下手机震动。
靳淮砚掏手机时,简安语音外泄:“小叔,你在哪?”
他慌乱按灭。
“我去缴费。”几乎是落荒而逃。
阳光刺目。
简未然一把拔掉针头,血珠溅上雪白床单。
她终于读懂靳淮砚每次望她的眼神——那不是爱,是在评估她作为血库的剩余价值。
“简小姐!”护士冲来按住渗血的手,“你现在......”
“我要出院。”简未然扯掉心率贴片,“立刻!马上!”
住院部门口,简未然看着靳淮砚的迈巴赫消失在车流。
他永远,不会选她。
点开朋友圈,简安两分钟前更新仅她可见的九宫格。
靳淮砚手掌覆在她微隆小腹,配文“一家三口首次合体”。
定位显示民政局。
简未然冷笑一声,息屏。
抬手拦住一辆出租:“警察局,谢谢。”
做完笔录踏入别墅,漆黑一片,空无一人。
暴雨将至的闷气压得人喘不过气。
早已习惯被所有人抛下。
挎包随手扔在波斯地毯上。
赤脚走过冰凉大理石,倒满杯冰水。
刚沾唇边,厚重雕花大门被“砰”地撞开!
父亲简宏盛、母亲林曼、哥哥简博彦,裹挟雷霆之怒闯入。
简安哭得梨花带雨被众星拱月簇在中心。
“简未然!”父亲声音淬了冰,“翅膀硬了?报警抓你姐姐?!”
“她不过紧张踩错油门!并非存心撞你!你竟闹到警察局?安的什么心!”
母亲心疼擦拭简安脸上并不存在的泪:“看你把安安吓的!警察局是她去的地方?!”
“我们安安身子弱,被盘问半天!若非我与你爸豁出老脸签谅解书,她得受多大委屈!你有没有良心?!”
简未然攥紧水杯指节泛白。
冰水滑过喉咙浇不灭心头烧了二十年的火。
她抬眼,目光平静扫过三张骨肉相连却陌生至极的脸。
最后落在被严密护着、正用余光挑衅她的简安身上。
嘴角扯出毫无温度的笑:“报都报了,你们待如何?”
“混账!什么态度!”
简博彦一步上前,指着她鼻子满面鄙夷。
“看看你这副尖酸刻薄样!”
“安安一时失误,监控里都吓傻了!你呢?皮外伤小题大做!”
“安安担惊受怕,全家奔波!你除了添乱还会什么?早知......”
“早知不该生下我对吗?”她冷冷打断。
她不懂,为何险些丧命被亲兄一句“皮外伤”带过。
下一秒母亲的话如冰锥入心。
“对!就不该生你这孽障!”
母亲尖声附和,面容扭曲:“养狗都好过生你!只会惹祸,半点不如安安贴心!”
“来人!”简宏盛厉喝。
两名黑衣保镖迅捷闪入。
简未然未及挣扎。
冰冷手铐瞬间铐死手腕!
被粗暴反剪双臂!
“噗通!”
膝盖重重砸向坚硬地面!
“给我打!”简宏盛声音冷酷如铁鞭,“打到她认错!打到她懂什么叫手足!什么叫大局!”
保镖毫不犹豫抽出腰间黑色软鞭!
“啪——!”
第一鞭撕裂薄衣,肩胛骨皮开肉绽!
剧痛炸开!
简未然身体猛颤,牙深陷下唇尝到腥甜。
她死死咬唇,一声不吭。
“啪!啪!啪!”
鞭鞭如毒蛇撕咬单薄后背。
能清晰感觉温热血水沿脊背蜿蜒。
眼前阵阵发黑,冷汗浸透额发。
耳边是简博彦快意的数落:“打!用力!让她长记性!看她以后还敢害安安!”
母亲别过脸,最终无言。
简安依偎母亲怀里嘤嘤哭泣,眼底掠过恶毒快意。
无声口型:“活该!”
不知抽了多少鞭,后背血肉模糊找不到一块好肉。
简宏盛才喘着粗气喝止。
他居高临下俯视地上因剧痛颤栗的女儿,声音冰冷。
“简未然,听着。你的命,生来就是安安的!”
“你唯一的价值就是保证她健康!安安若有闪失,我要你生不如死!懂?!”
这句话如淬毒烧红的钢针,贯穿简未然麻木的心脏。
引爆深埋二十几年的屈辱、痛苦、不甘!
她猛地抬头!满脸血污冷汗中,那双眼睛却亮得骇人。
颁奖礼当日,寰宇中心水晶灯璀璨。
简未然身着最素净白裙,后背鞭伤被柔软布料覆盖仍隐隐作痛。
她被按在角落座位,像个旁观者。
简安香槟色长裙曳地,挽着靳淮砚手臂。
周围簇拥满面红光的简宏盛、林曼、简博彦,其乐融融仿佛今日是主场。
“然然,恭喜呀!”简安亲昵凑前,甜腻笑着,“能见证你荣耀我真开心!”
话锋一转,带恰到好处的艳羡:“真羡慕你有才华,要是我也能拿个奖多好…”
林曼立刻心疼拍她手:“傻孩子,你健康就是爸妈的骄傲!”
简宏盛笑着附和:“安安无需那些虚名!”
靳淮砚目光落在简未然苍白脸上。
台上主持人高亢宣布:“本届溯光珠宝设计大赛最高荣誉——”
聚光灯扫视全场。
刺目光束牢牢锁定了简安!
“简安小姐!恭喜!”
全场掌声雷动夹杂愕然低语。
“简安?谁?”
“新人?风格不对吧?”
“署名是新人?!”
简未然猛地抬头!
荒谬感席卷全身!那是她的作品!
她霍然起身!
“别动!”冰冷手狠狠按住她伤肩!简博彦凑近耳畔,声音含毒警告:“一小时内我让主办方改了获奖人!”
“她喜欢这荣耀,以后你所有设计都归她名下发!懂?”
林曼假意安抚实为施压:“未然,安安难得高兴一次,让让怎么了?”
简宏盛沉脸默认。
简未然目光穿过人群射向靳淮砚。
此刻竟还想向他求援。
靳淮砚立在那里,眉峰紧锁薄唇抿着,最终沉默。
他只沉默追随着正走向舞台笑容灿烂的简安。
简安站在聚光灯下,接过水晶奖杯。
她笑容温婉,扫过台下满意笑容的父母哥哥,扫过靳淮砚眼底。
唯独跳过了脸色惨白如纸的简未然。
“感谢主办方认可!更要感谢爱护我的家人!爸爸妈妈!哥哥!还有......”
她含情脉脉望向靳淮砚:“我的丈夫,靳淮砚。你们的支持铸就今日的我!谢谢!”
她高擎奖杯沐浴全场掌声。
简未然坐在喧嚣阴影里,后背剧痛钻心,心脏处一片麻木死寂。
不怒不喊。
悄无声息退场。
她沉默回到冰冷卧房。
拉开衣柜拖出半旧行李箱。
她开始整理。
并非整理行囊带走。
而是将她在简家所有她的、她曾珍视之物——设计手稿、廉价首饰......沉默分类码在客厅昂贵地毯上。
当简宏盛、林曼、简博彦与挽着靳淮砚脸上尚带红晕的简安踏入时。
看见的便是这一幕。
“简未然!你发什么疯?”简博彦皱眉呵斥。
简未然直起身,目光平静扫过所有人。
她点了点地上杂物:“你们不是总让我把一切给简安?”
“设计稿,奖杯,荣耀......”
她略顿,目光缓缓割过父亲、母亲、哥哥、简安。
最后落在靳淮砚那让她心死如灰的脸上。
“还有这些,”她指过衣物、书册、首饰、银行卡,“也全都给她。”
她视线如刀划过他们每一个人。
无声补上心底最后一刀:“还有你们几个,我也全都给她。”
死寂笼罩客厅。
唯余简未然摔门沉闷颤响。
“你…不可理喻!”林曼最先爆发,“为一个奖闹成这样!矫情!”
“安安喜欢给她怎么了?!”简博彦不耐,“你真当自己是什么大师?给点脸不要脸!”
简宏盛冷哼:“冥顽不灵!”
简安怯怯牵靳淮砚袖角:“小叔,然然是不是还气我?我只是羡慕她…”
无辜又委屈。
靳淮砚眉峰紧锁,望着地上堆积沉默。
又想起简未然那双眼睛。
心脏像被细线勒紧泛起陌生尖锐闷痛。
他挣脱简安走向紧闭房门叩击:“未然。开门。别赌气。”
无声回应。
林曼尖刻响起:“淮砚别管她!让她反省!饿几顿就老实!”
门内。
简未然背靠冰凉门板滑坐冰冷地板。
后背伤处因动作撕裂,温热渗出。
痛不过心死万分之一。
听着门外诅咒、嘲讽、冷漠、虚伪关切。
不再如往常泣不成声。
眼泪早流干。
在无数个冰冷被抽血的夜。
在昨夜鞭落皮开肉绽却无人怜悯的绝望中。
她慢慢抱紧自己的膝盖。
饿几顿?
她无声笑了笑。
一顿。
因为明天。
她就要逃离。
早上十点的简家别墅,窗外天色沉郁灰蓝。
简未然后背鞭伤刺痛,动作牵扯着新结的痂。
痛早已麻木。
她悄无声息起身,换上最普通的棉质衣物,拉起装着几件必需品的小行李箱。
客厅空无一人。
餐桌不见残羹,空气不见烟火。
他们果然都不在。
简未然鬼使神差地摸出手机。
朋友圈被最新动态刷屏:
父亲简宏盛半小时前:栖霞寺祈福,心诚则灵。
配图寺庙飞檐,香火缭绕中站着双手合十、闭目许愿的简安,羊绒外套精致。
母亲林曼:佛祖保佑我的安宝,无灾无病,长命百岁。
九宫格全是简安依偎撒娇、笑对香炉、挂许愿牌的特写。
林曼目光满溢着她从未得到的、宠溺入骨的温柔。
哥哥简博彦:带我家小公主来还愿。愿妹妹永远平安喜乐。
照片里他正将系红绸的崭新许愿牌挂上祈福架,简安在旁仰头笑,阳光洒落。
最后一条,来自极少更新的靳淮砚。
他竟也发了一张照片,骨节分明的手托着一枚崭新许愿牌挂上枝头,背景是祈福架上层层叠叠的红绸木牌。
配文:祈愿。
简未然目光死死钉在照片上,钉在那块木牌上!
牌子上四个字清晰刺眼:惟愿吾爱,长安。
简未然的呼吸骤然停滞!心脏被冰手攥紧捏碎!
尘封记忆碎片如毒刃扎入脑海!
也是这座栖霞寺!也是祈福架!
靳淮砚每年生日带她去挂许愿牌,风雨无阻。
那时她被他施舍的微薄关注蒙蔽双眼。
她看着他驻足良久虔诚挂牌,竟痴愚地以为,牌上写的是对她的祝福!
多么可笑的自作多情!
原来从来都不是她!
是简安!
他心中“吾爱”,从来只有简安!
她所追逐的光,不过是施舍给血袋的微薄安抚剂!
彻骨寒意窜遍全身,比鞭伤痛千万倍。
她扶墙才勉强支撑身体,胃里翻江倒海。
手机屏幕顶端弹出短信:
尊敬的简女士,克罗地哥岛完成交割,安保最高级,随时凭密入住。祝您开启全新岛屿生活。
那是她为自己准备的新生。
简未然深吸气,取出两份文件放上桌面。
一份《解除亲子关系声明书》,签名“简未然”力透纸背。
另一份,古朴紫檀木盒打开,里面是靳家老爷子临终所赠、象征“未来孙媳”的碧绿翡翠平安扣。
物归原主,恩断义绝。
拉紧小行李箱,她走向大门。
云层裂开,阳光刺下。
她握住黄铜门把手——
“嗡!!!”
口袋里的手机疯狂震动!
她停步。
无需看也知是谁。
掏出手机,屏幕挤满未接来电和短信。
最新一条来自简博彦:简未然,滚来市一院急救!安安祈福下山大出血凝血崩溃!立刻来抽血!出事我饶不了你!
林曼哭腔语音:“未然!快救你姐姐!妈求你了!”
靳淮砚号码:速来。
屏幕冷光映着简未然毫无波澜的脸。
她看着歇斯底里的文字,听虚伪哭求,如同看荒诞闹剧。
指尖在屏幕滑动。
将简宏盛、林曼、简博彦、简安、靳淮砚号码长按删除。
选中所有短信:“全部删除”。
选中未接来电:“全部删除”。
动作流畅,像清除一堆病毒。
手机屏幕暗下。
她再不留恋。
“咔哒。”
黄铜门锁清脆弹开。
简未然拉开门,毫不犹豫地迈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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