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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冥先生秦雨蒙青冥完结文

金不同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屮,咱们这儿来了个疯子,都小心点,别惹火上身!”“那女人也去你家了?妈的,开劳斯莱斯来的,排场大得吓人!她那助理更狂,鼻孔朝天,狗仗人势!”“我刚开门,那助理一脚踹我门槛上,张嘴就是‘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横得跟阎王似的!那女人倒是不说话,可那双眼睛冷得能冻死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白事一条街大家庭”的微信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刷屏。我扫了两眼,没太在意。这条街是南城出了名的“白事一条街”,扎纸铺、棺材店、风水摊、算命先生,一应俱全。平日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碰上几个嚣张跋扈的主儿,也不算稀奇。我叫杨川,是“青冥纸扎铺”的掌柜。今天生意冷清,我正琢磨着出去透口气,突然——“砰!”店门被人一脚踹开。抬头看去,两个女人正...

主角:秦雨蒙青冥   更新:2025-06-19 15:5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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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雨蒙青冥的其他类型小说《青冥先生秦雨蒙青冥完结文》,由网络作家“金不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屮,咱们这儿来了个疯子,都小心点,别惹火上身!”“那女人也去你家了?妈的,开劳斯莱斯来的,排场大得吓人!她那助理更狂,鼻孔朝天,狗仗人势!”“我刚开门,那助理一脚踹我门槛上,张嘴就是‘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横得跟阎王似的!那女人倒是不说话,可那双眼睛冷得能冻死人,一看就不是善茬!”......“白事一条街大家庭”的微信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刷屏。我扫了两眼,没太在意。这条街是南城出了名的“白事一条街”,扎纸铺、棺材店、风水摊、算命先生,一应俱全。平日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碰上几个嚣张跋扈的主儿,也不算稀奇。我叫杨川,是“青冥纸扎铺”的掌柜。今天生意冷清,我正琢磨着出去透口气,突然——“砰!”店门被人一脚踹开。抬头看去,两个女人正...

《青冥先生秦雨蒙青冥完结文》精彩片段




“屮,咱们这儿来了个疯子,都小心点,别惹火上身!”

“那女人也去你家了?妈的,开劳斯莱斯来的,排场大得吓人!她那助理更狂,鼻孔朝天,狗仗人势!”

“我刚开门,那助理一脚踹我门槛上,张嘴就是‘叫你们管事的出来’,横得跟阎王似的!那女人倒是不说话,可那双眼睛冷得能冻死人,一看就不是善茬!”

......

“白事一条街大家庭”的微信群里,消息一条接一条地刷屏。

我扫了两眼,没太在意。

这条街是南城出了名的“白事一条街”,扎纸铺、棺材店、风水摊、算命先生,一应俱全。平日里人来人往,三教九流都有,碰上几个嚣张跋扈的主儿,也不算稀奇。

我叫杨川,是“青冥纸扎铺”的掌柜。今天生意冷清,我正琢磨着出去透口气,突然——

“砰!”

店门被人一脚踹开。

抬头看去,两个女人正站在门前。

为首的女人一身高定西装,面容精致却苍白,眼神锐利如刀,正冷冷打量着我。

她身旁的助理见我没动,直接叉腰骂道:“磨蹭什么呢?叫你们管事的滚出来!我们秦总的时间,你耽误得起吗?”

我眯了眯眼,没理那助理,直接看向女人:“你就是秦总?”

女人微微颔首,声音冷得像冰:“秦雨蒙。我找‘青冥先生’。”

我心里猛地一沉——

‘青冥先生’是我爷爷的名号,但极少外传。她能打听到,说明事情不简单。

“青冥先生是我爷爷,他出门了。”我故作镇定地倒了杯茶,“你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说。”

秦雨蒙还没开口,那助理就嗤笑一声:“就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子,能顶什么事?我们秦总妹妹的事,可是——”

“闭嘴。”

秦雨蒙冷冷打断他,随后看向我,声音低沉:“我妹妹的魂被‘东西’带走了,警察管不了,之前找的‘高人’也没辙。听说青冥先生能解决这种事,开个价吧。”

我放下茶杯:“你妹妹什么情况?”

秦雨蒙从手机调出一段监控视频。

画面里,一个女孩踮着脚尖,僵硬地朝门外走去。

她脸色惨白,眉心隐隐泛着一道灰线,最诡异的是——她的影子旁边,竟浮现出一顶八抬大轿的虚影,几个身形佝偻的黑影围在轿旁,像是正抬着她往外走。

我倒吸一口凉气——

偻鬼抬轿!

这是邪术,有人驱使小鬼夺魂,甚至连肉身都要一并带走!

能施展这种手段的,绝非寻常术士。

干我们这一行,最忌讳的就是和同行结梁子。

我们杨家世代传承方术,爷爷杨玄更是圈内赫赫有名的“青冥先生”,专解阴邪诡事。

但爷爷立过三条铁律,绝不能破——

一不救大奸大恶之人,

二不救天命已衰的‘将死之人’,

三不涉五行不全的‘阴灵’。

违者,轻则折寿,重则家破人亡。

而在这三条之上,爷爷还有一条独门规矩——

绝不救姓‘秦’的人。

眼前这事,已经犯了两个忌讳——她妹妹额头灰线隐现,是将死之相;背后还牵扯阴灵作祟。

更麻烦的是,她姓秦。

爷爷曾千叮万嘱,绝不与姓秦之人打交道。

可现在......

见我神色凝重,秦雨蒙眼神一沉:“怎么,办不了?”

对,办不了。

但直接拒绝恐怕会惹麻烦。

我略一思索,伸出一根手指。

那助理眼睛一瞪:“一百万?你......”

“一个亿。”我打断他。

“什么?!”助理暴跳如雷,“你他妈抢钱啊?拿我们当冤大头是吧?!”

他撸起袖子就要动手,秦雨蒙抬手拦住他,盯着我,声音冰冷:“一个亿?可以。但如果你敢糊弄我......”

她没说完,可那眼神分明在说——你会死得很惨。

我嘴角抽了抽。

一个亿,她竟然眼都不眨就答应了。

“成交。”我耸了耸肩,故作轻松地点头。

爷爷虽然规矩多,但他有个毛病——爱财如命。

但凡有人上门求他办事,不扒掉对方一层皮绝不罢休。去年他出门寻一件法器,临走前给我下了死命令——三年之内,必须赚够一个亿,否则,‘青冥纸扎铺’的掌柜,就别做了。

现在,一个亿直接送上门。

以爷爷那性子,今天要是他在这儿,怕是连规矩都能当场废了。

至于犯了忌讳......

拼了!

这事牵扯到偻鬼,而能驱使偻鬼的阴灵,很可能与我们家的某桩旧怨有关。

那是爷爷的心结。

如果错过这次机会,恐怕这辈子都难再遇上。

我收起手机,冲秦雨蒙抬了抬下巴:“走吧,先去看看你妹妹。”

她转身就走,助理恶狠狠瞪我一眼,快步跟上。我随手从柜台底下抽了张黄符塞进兜里,锁了店门,坐进那辆扎眼的劳斯莱斯。

车一路疾驰,最终停在南城最贵的私人医院门口。

电梯直达顶层VIP病房,走廊里站着几个保镖,见秦雨蒙来了,齐刷刷低头让路。

病房门一开,冷气扑面而来——不是空调的冷,是阴冷,像有东西在暗处盯着人后颈。

病床上躺着个女孩,十七八岁的样子,和秦雨蒙有七分像,但脸色白得发青,嘴唇却诡异地泛着暗红,像是涂了血。

我走近两步,突然顿住——

她的影子,不对劲。

灯光从头顶照下来,可她的影子却歪斜着,像被什么东西拉扯着,往床底下钻。

我蹲下身,猛地掀开床单——

“嘶——”

床底的水泥地上,赫然印着几个漆黑的手印,指节细长,指甲尖锐,像是有什么东西曾趴在这里......

死死拽着她的影子。

突然,她的睫毛动了动,缓缓朝我望来。

“是你!”她突然瞪大了眼睛。




这女孩的瞳孔泛着诡异的青灰色,眼白血丝密布,细看之下好似某种用红线勾勒出来的图案。

她那瘦弱身躯忽然从病床上暴起,伸出枯瘦如柴的手抓向我的手腕。

猝不及防之下,我差点儿被她抓住。

她还想往前追,但她的身体似乎不允许她做这么剧烈的动作,颤抖了几下后又摔回了床上。

这女孩应该是被附身了,她刚才口中喊出的那两个字让我坚信自己的判断没错。

害她的那个阴灵必然就是与我家有旧怨的那只。

十年追寻无果,爷爷这几年都已经放弃了,觉得它早就已经离开了南城。

没想到山不转水转,竟如此机缘巧合的再次遇到。

我快速从随身携带的药箱中翻出一般尺许长木楔和一把小锤。

这女孩已被附身,要想找到它,当务之急得先驱散它身上附身的邪气,让她恢复清醒,搞清楚那只阴灵为何盯上她。

见我拿起木楔对准女孩,秦雨蒙终于按捺不住了,“你要干什么?还有你之前是不是见过我妹妹?”

秦雨蒙这话带着几分质询,显然她这是误以为我是在自导自演。

“她已经被附身了。”

我简单解释了一句,上前一步抬起桃木楔子放在这女孩胸前。

见我随后扬起手中小锤要锤在桃木楔上,秦雨蒙厉喊一声,“住手!”

她身旁的助理和其余几位保镖立马就要冲上来。

不等我喝止他们,病床下忽然爆开一道阴风,这几人闷哼一声,各自倒退出去摔到在地上。

瘫在床上的女孩忽然又坐了起来,她那张青灰色的脸上露出一个残忍的笑意,喉头涌动,发出一阵如砂纸摩擦般的低声嘶吼。

“嘿嘿,杨......家......”

床底忽然传来一阵如指甲摩擦金属的刺耳声,紧接八道黑影骤然从床底下涌出。

这几道黑影在病床周围站定显露真容。

只见它们一个个身材敦实矮小,弓着背,青灰色的脸上挂着渗人的笑意,咧开的大嘴中满是细密的尖牙,眼眶中跳动着点点幽绿色的光,正是那八只偻鬼。

我心中一惊,这八只偻鬼竟然一直躲在这女孩的病床下?

这病房中除了那几个会点儿武功的保镖外没有任何人能对它们造成威胁,如果它们要想带走这女孩显然轻而易举。

但对方却没这么做,而且不止于此,我忽然想到按说这偻鬼第一次就该带走这女孩,秦雨蒙一个普通人她不可能拦的下。

难道说对方压根从一开始就是冲着我来的?这一切不过是它自导自演,把我引到这里的阴谋罢了?

想到这些,我心中警兆顿生,也不敢托大,咬破舌尖后张口往桃木楔和小锤上一吐。

这两件法器乃是以雷击木做成,雷击木遇真阳血则现真形。

只见桃木楔与小锤之上骤然浮现出如笔走龙蛇一般的青紫色雷纹,一股让人心悸的气息散发开来,将伴随着那偻鬼现身的阴气瞬间镇住。

那八只偻鬼发出阵阵如夜枭一般的怪笑,它们围着病床一动,一顶暗红如血的八台大轿骤然浮现。

轿顶红带翻飞,那些偻鬼手中忽然浮现出一个幽绿色的灯笼,它们弓身一抬,那女孩的身体竟凭空浮了起来,飘向已经被掀开了帘子的大轿。

“快救我妹妹!只要你能救下我妹妹,多少钱都不是问题,甚至我带着秦氏集团嫁给你都行!”

秦雨蒙是真的急了,竟然连要嫁给我这话都喊出来了。

我没有理会她们,如果对方要带走这女孩早就可以做了。

现在搞这一切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一脚踢翻病床,只见地板那几个漆黑的手印已经变红,正如活物一样在地上蠕动,逃窜向那顶大轿。

偻鬼抬轿须显灵身,这几个掌印才是它们的根源所在,刚才我见这女孩的影子被它们拖拽,下意识将其当成某种魇镇术,现在看来那应该是它们的伪装。

我将桃木楔对准那几个掌印,随后便用木锤狠狠地敲了上去。

一声如惊蛰春雷般的炸响在病房中爆开。

那八只偻鬼手中的阴魂灯笼在冲击下最先爆开,无数青绿色的鬼火尚未成型就随之湮灭。

紧接着那顶八抬大轿的虚影也如镜花水月一般破碎,唯有那几只偻鬼,它们那佝偻的身影忽然聚合到一起,化作一个披着斗篷,戴着兜里的瘦长鬼影。

它们竟不只是偻鬼那么简单,那阴灵竟然在这些年中还给它们炼进了一丝阴兵的命格。

正当我严防死守之际,秦雨蒙忽然发出一声惨叫。

我扭头一看,这女人那张肤若凝脂的脸上竟泛起几道灰气。

这些杂乱的灰气不断汇聚,最终汇聚到了她的眉心处,形状大小与监控里她妹妹的一模一样。

她似是在遭受某种痛苦,捂住胸口跪倒在地,身体也不住颤抖。

那鬼影忽然从背后抽出一把伞,打开后兜头朝着秦雨蒙扔了过去。

我心中骇然,难道说对方的真正目标是秦雨蒙?




顾不得多想,我将手中小锤隔空对着那柄飘飞过去的纸伞往下一敲。

纸伞颤抖了几下便化作一缕青烟消失,但那瘦长鬼影则趁此机会再次化作八只偻鬼钻进了地下蠕动的掌印。

这些掌印从地上暴起,五根手指俱都变成偻鬼的样子,在尖利刺耳的尖叫声中,这些掌印聚合到一起,兜头抓向颤抖不已的秦雨蒙。

我正要故技重施再次敲响桃木楔,但让我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半跪在地上的秦雨蒙忽然冲了上来。

她双臂将我环保扑倒在地,眼瞅着那掌印就要将我二人一起拍中,我急中生智,探出手在兜里一摸,扬手洒出一团粉末。

如梦似幻的淡蓝色粉末飘散,那掌印在触及这团粉末的时候发出阵阵“滋滋”声。

偻鬼所化的五指发出阵阵哀嚎,聚合到一起的手掌骤然崩散,重新化作偻鬼的样子。

其余七只偻鬼化作一滩水渍消失,唯有最后一只往前一探身,化作一抹黑影钻进了秦雨蒙妹妹的影子当中。

这女孩的身躯直愣愣的从病床上竖了起来,她面目狰狞地看向还抱在一起的我俩,紧接着一道阴测测的声音再次响起,“小兔崽子,你爷爷那条老狗不在你还敢坏本座的事,本座看上的人你拦不住,识相的早点滚,否则本座定将你也一起抽魂炼魄!”

声音消散,那女孩像是瞬间被抽掉了骨头一样,瘫软到了床上昏死了过去。

这方这是直接表明自己的身份了,我心中冷晒,对方要是真有这本事早就主动找上门了。

十年前我爷爷将其重创,它的伤势肯定还没完全恢复,否则猝不及防之下,我绝不可能轻易将其击退。

从它这句话来看,它应该不是冲着我来的,这事应该只不过是巧合罢了。

刚才的情形让我也有些后怕,关键时候若不是我手里正好有点之前做事剩下的“犀照粉”,破了它的真形,刚才我就要倒大霉。

要说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当然还是现在依旧压在我身上的秦雨蒙。

这女人现在抖个不停,胸前巨物不断在我身上摩擦,也得亏是在这种场景下,若是换了平常铁定要让人误会。

她这样子明显是中了某种邪术,我将她放到一边后先翻身起来。

只见秦雨蒙那张脸白的吓人,大颗汗珠不断滑落,她一双手也下意识按到了左胸的位置。

我暗道不好,抬手就要将她的外衣扯开看看里边是什么情况。

可下一秒,我便感觉自己的手被人拽住。

一回头,秦雨蒙那助理不知何时已经来到了我身后,她这手如铁钳,力道大的吓人,没想到竟还是个练家子。

我从小也跟随爷爷习武强身,也不是她能随意揉捏的。

不过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我还是先急忙解释了一句,“秦总,你身上也有问题。放心,我没有恶意,只是看一下你疼的地方。”

“刚才我是身不由己。”

秦雨蒙颤声解释了一句,旋即勉强抬起眼皮扫了一眼助理,“放开杨先生。”

她这助理恶狠狠的剜了我一眼,还不忘警告道:“你要是敢趁机占秦总便宜我把你手剁了喂狗!”

随后她又上前将那几个昏迷不醒的保镖全都扔到一边防止他们忽然醒来看到一些不该看的。

我懒得搭理她,一把将秦雨蒙的衬衣领口撕开。

秦雨蒙身上的皮肤虽然也很好,但几道细长的疤痕却破坏了这份美感。

这些伤疤似是刀伤,这位秦总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我的视线不断下移,最终落在了她的左胸前。

只见双峰之上,隐有七个豆粒大小的黑点依次排布。

“七煞锁魂!”

我先是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便下意识说道:“看来对方的目标应该是你,你妹妹只不过是先替你挡了灾罢了!”

“冲我来的?”秦雨蒙愕然,同时因被我看了身子,满脸通红。

“没错。”

我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在秦雨蒙胸前那几个黑点上按了按。

感受到其中散发出来的阴冷,我心中也泛起一阵凉意。

我将仅剩的那点犀照粉撒在了那几个黑点上,一点青灰色的烟气钻出,那几个黑点逐渐变淡,最终逐渐消失。

此法只能暂时压制,要想拔除这七煞锁魂还得另寻他法。

此术是一种极为残忍的邪术,此术利用七个惨死的阴魂,先锁住中招者的七魄,然后再侵蚀三魂,最终在不知不觉中将魂魄偷梁换柱的带走,让人成为一具没有意识的空壳。

七煞锁魂需要调动人的情绪,只有在人的情绪大起大落,不得安宁的时候才会更快更稳妥的进行,对方先害她妹妹,目的很有可能就是扰乱她的情绪。

我一边向秦雨蒙解释心中一边思索,七煞锁魂术用起来很难,这种邪术都是拿来对付十分厉害的玄门中人。

像秦雨蒙这种普通人,如果那只阴灵对她有意,直接带走就好,何须用这种麻烦的术法,看来这女人身上应该也有些秘密。

秦雨蒙听完,脸色愈发难看,她扭头看了眼病床上的秦雨宁,眼神中多了一抹决绝。

“杨先生,我刚才说的话算数,只要你能救我妹妹,任何条件我都可以。”

我轻咳一声,“你妹妹暂无大碍,她身上的问题关键在你,要想治好她,就得先找到打你们注意的那个阴灵,接下来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必须要如实回答!”




“杨先生请问,只要我知道的,绝不隐瞒。”

经过刚才这一遭,秦雨蒙对我已有了几分信任。我没有废话,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这些问题多涉及她们姐妹的私生活,甚至有些隐私。秦雨蒙一一作答,但我并未发现任何不妥之处。她应该没有说谎,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还要复杂。

稍作思索,我开口道:“秦总,接下来你得带我去你们平时住的地方看看。”

“可以。”秦雨蒙毫不犹豫地点头,随后瞥了眼病床上的妹妹,担忧道:“那我妹妹要一起吗?”

病床上的女孩呼吸渐趋平稳,脸色也有所恢复,只是眉心那道灰线依旧若隐若现。

我摇头道:“不必。对方的目标既然是你,如今目的已暴露,短时间内不会再对你妹妹下手。不过为了以防万一,我会留些东西保护她。”

“好,那就麻烦杨先生了。”

我将脖子上戴的护身符取下,挂在女孩的脖颈上。有此物在,即便阴灵亲至,短时间内也奈何不了她。

离开病房前,秦雨蒙对她的助理说道:“你留下保护雨宁。”

助理面露担忧:“秦总,那你......”

秦雨蒙倒是淡然:“有杨先生在,我的安全不用担心。”

出了医院,秦雨蒙亲自开车带我前往她的祖宅。路上,我用手机搜索了她的信息。网上关于她的内容不多,大多是花边新闻,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她与某大公司公子哥的联姻传闻。

“有什么想问的直接问吧,网上的信息不可信。”秦雨蒙突然开口,显然瞥见了我的手机屏幕。

我尴尬一笑,收起手机。

秦雨蒙性格沉默,见我不语,她也未再开口。

车一路驶向城郊,半小时后,停在了一处名为“秦园”的古宅前。

一位早已等候在门口的老者上前拉开车门,面带忧色:“小姐,您怎么这么晚才回来?二小姐好些了吗?这位是......”

他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充满警惕。

“张叔,这位是杨川杨先生,我请来医治妹妹的。”秦雨蒙简单介绍后,径直朝宅内走去。

张管家虽对我有所怀疑,但并未表露,反而客气地帮我关上车门。

厚重的铜包朱漆大门微微敞开,我扫了一眼门上的纹路,心中一震。大门两侧各有两个硕大铜环,底座刻有繁复花纹:左侧为“青龙”与“玄武”,右侧为“白虎”与“朱雀”。铜环顶部的云纹若大门合并,则呈八卦中的纯阳之象,代表乾卦。

“八卦镇煞,四象守门!”

我不由低声念道。难怪阴灵要大费周章通过秦雨蒙的妹妹下手——住在这种宅子里,寻常阴邪之物根本不敢靠近。能布置这种风水局的绝非等闲之辈,秦家既与这种人有渊源,为何会找上我?

我轻咳一声:“这宅子是谁为你们设计的?”

“宅子是爷爷从太爷爷手里接过来的,具体是谁修建的,我也不清楚。”秦雨蒙摇头,随即皱眉,“难道宅子有问题?”

“不是宅子的问题。”

我摆摆手,随她跨进大门。刚过门槛,一股阴冷之感骤然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寒战。身后的张管家也微微颤抖,唯有秦雨蒙毫无察觉,迈步欲行。

我叫住她:“等一下,你没感觉到异常吗?”

秦雨蒙环顾四周:“异常?哪里异常?”

张管家欲言又止,最终小声道:“小姐,最近家里确实不太对劲,不仅气温比外界低,刘姐她们还说晚上偶尔会看到奇怪的影子。”

秦雨蒙俏脸一沉:“张叔,这些事你怎么不早说?”

面对质问,张管家无奈道:“小姐,您一向不信这些,我......”

“好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打断他们,从箱中取出罗盘。罗盘指针一阵晃动,最终指向宅子西北方的戌位——那里正是阴气的根源。

循着指引,我们来到后院的一口古井前。井口被石板盖住,位置恰好位于风水局的节点。

“井通地脉,位于戌位,本是接引地气滋养家宅的核心。如今这口井却成了阴气之源,显然被人动了手脚。最近有谁动过这口井?”

秦雨蒙目光凌厉地看向张管家。老管家浑身发抖:“半年前翻修时,工人说这口井导致周边返潮,便做了修缮和防水......这种小事,我就没向您汇报。”

我摇头叹息,掀开井盖。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我掩住口鼻往井中一扫,心中不由一震。




这口井的内部比井口要大上不少,青石堆砌的井壁缝隙中,涂抹着一种黑泥,腥臭味便是从这上边散发出来的。

井底早已干枯,露出泛黄的水泥板。

“井壁涂了混合尸油的阴冥土,井底又被水泥封死,地气不通,风水局已破。”

张管家面如土色:“小姐,我真不知情!施工队与我们合作多年,从未出过问题......”

秦雨蒙抬手打断:“此事我会查清。你先去为杨先生泡茶。”

张管家不敢多言,在秦雨蒙凌厉视线的注视下,终究没敢再多说什么,跌跌撞撞地转身离开。

我挑眉:“他好像很怕你?”

秦雨蒙冷笑:“若不让人怕,我如何守住这偌大家业?”

“也是。”我干笑一声,岔开话题,让她找来绳子和锤子,随后下井探查。

我先是从井壁的缝隙中捻起了一点阴冥土凑到近前仔细看了看。

此物到了近前却反而没那么腥臭了,漆黑的泥土中有点点白色粉末,那是人骨磨成的粉。

这些粉末尚未被侵蚀,可见这些阴冥土应是刚制作没多久。

我凑到鼻翼前仔细嗅了嗅,可惜从中并未感觉到什么特殊的气息,显然无法通过此物找到那阴灵的位置。

随后我滑到井底,抡起手中大锤开始猛砸水泥地面。

抡了三百二十块的大锤之后,水泥地面轰然崩碎,我将那些碎掉的水泥块掀开后又在湿润的泥土中扒拉了几下。

一个被符纸包裹的东西被我从泥土中翻了出来。

我小心翼翼将其打开一看,里边竟然是一个面目狰狞的五彩神像。

神像双目凶狠,咧开的大嘴中叼着一小块阴沉沉的木牌。

“邪五猖神!”我浑身汗毛倒竖,“五猖噬魂,养邪五猖神需要大量活人魂魄,最终还需要以纯阴命格来献祭做最后一跃!”

我皱了皱眉,猛然抬头看向趴在井口的秦雨蒙道:“秦总,你确定你之前说的生辰八字是正确的?”

面对我的质问,秦雨蒙也有些犹豫,“我不能百分百确定,毕竟出生的时候我又不记事,我只能保证我跟你说的生辰八字是我从父母口中得知的。”

我将五猖神像口中含着的那个小木牌取了下来,这上边刻着的也是一个生辰八字,正是阴年阴月阴日阴时的纯阴之命。

看来这应该才是秦雨蒙的真正生辰八字。

她的父母应该也懂一点儿玄门的东西,知道纯阴之命太危险,这才故意将她的生辰八字说错。

不过只说错生辰可不顶用,秦雨蒙应该还被一些命理高人遮掩过命格,这秦家看来还有不少秘密。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秦雨蒙的父母考虑得不可谓不周全,但人算不如天算,她最终还是被盯上了,这就是特殊命格所带来的隐患。

俗话说得好,得天眷者必受考验,这是天命,谁都难以逃过。

秦雨蒙的魂魄对五猖神而言不可或缺的必需品,但有这风水局在,直接强取会被反噬,对方这才多管齐下,先破风水局,再利用她妹妹逼秦雨蒙心神大乱,等护佑彻底破掉,就是它收网的时候。

我将这五猖神像一包,沿着绳子爬回地面。

“你父母对你真是用心良苦。”

我快速将刚才的推测讲了出来,秦雨蒙听完后面上并无太大反应,她有些生硬地问道:“既然查明了根源,杨先生能否找到害我妹妹的那个东西?”

我扬了扬手中那个符纸包裹的神像,“有此物在应该没问题。”

“那能否请杨先生现在就动手找到它。”

“不急,我要先回去取一些东西。”

去我店里的路上,秦雨蒙突然问道:“你们家跟这只阴灵有什么仇?”

“十年前我爷爷曾接过一个委托,当时他老人家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那个女孩救下。”

“但在关键时刻,却被这只阴灵横插一脚,导致最后功亏一篑,我爷爷当时也差点儿被反噬重伤,但那个女孩临死前却拼尽全力将我爷爷护下,让他老人家逃过这一劫。”

说起往事,我心中也不免多了几分唏嘘。

自那之后爷爷就像换了个人,以前恣意嚣张的小老头变得沉默寡言了起来,做起事来也更加谨慎和极端。

这十年来他老人家无时无刻的不在想着早日将那只阴灵揪出来替那个女孩报仇,为此他老人家甚至一度连修行都荒废了。

直到最近这几年,一位故交旧友找上门来,爷爷才逐渐从那件事的阴影中走出来。

“这等凶灵真是害人不浅!”

秦雨蒙声音中满是厌恶,“等杨先生你找到它后,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地方尽管开口就是。”

“我还真有件事需要秦总你来帮忙,你帮我去准备几样东西,越多越好。”

回到店中,我带齐法器,又赶往医院。病房内,秦雨蒙的妹妹仍在昏睡,但气色好转。

我将五猖神像用七彩棉绳拴住,另一端系在秦雨蒙姐妹手腕上,又点燃一盏八角引魂灯。神像、姐妹二人与阴灵的气息相互纠缠,通过引魂灯便能锁定阴灵的位置。

一切就绪后,我取出两只彩色纸牛放在姐妹身旁。她们的生人气息骤减,五猖神像眼中泛起暗红光芒。

时机已到,我点燃引魂灯,置于神像头顶。

冥冥之中,一个黑气缭绕的身影浮现在我意念中——它盘坐于一张大床上,身旁躺着几具女尸。

“找到你了!”




寂静的公路上,秦雨蒙猛踩油门,一辆行政车愣是让她开出了几分跑车的味道。

这些阴邪之灵的灵觉远超常人,我在寻找它的位置,它也会有所感应。

为了防止它再次逃脱,我当即决定现在就赶过去解决掉它。

我本不想带上秦雨蒙这个“普通人”,但她坚持要与我一起,一番权衡后我最终还是答应了她。

半个多小时后,城郊那片废弃的旧厂区已经出现在视线之中,阴灵正藏身于此。

下车后,我叫住秦雨蒙,“秦总,记住咱们之前的约定——必须听我指挥,不得离我十步。”

见她点头,我拎起箱子快步踏进废墟之中。

引魂灯散发着淡淡幽光,在寂静的夜中如一点随时要熄灭的萤火。

周围静的吓人,连蚊虫窸窣声也无。

在引魂灯的指引下,我们来到一栋摇摇欲坠的大楼前。

引魂灯那微弱的光毫无征兆的熄灭,紧接着一股刺骨阴寒从大楼中骤然喷涌而出。

四周的泥土如水波一般翻涌,数具腐烂不堪的棺材从泥土中钻出。

忽远忽近的怪笑声不断回荡,棺盖顶部,一个个身形佝偻的鬼影逐渐显现,闪着幽光的双眸牢牢锁定在我们身上。

我瞥了一眼身旁的秦雨蒙,她眼眸中竟没有丝毫畏惧,只论胆色,这位秦总可比很多身经百战的玄门中人还要强上几分。

一道如铁器刮擦的声音自大楼响起,“好好好,小兔崽子年纪不大胆子倒是不小,你爷爷不在不找个地方躲起来竟还敢找过来,本座正愁怎么去找你呢,你们竟然主动送上门来,这下倒省了本座一番功夫了。”

我冷哼道:“我爷爷要是在,你还敢现身么?”

面对我的讥讽,阴灵的声音骤尖,“你还真以为本座边怕了你爷爷那条老狗,要不是......”

它的声音戛然而止,旋即又怪笑起来,“小兔崽子,你这份胆色本座倒是挺喜欢,我看不如你拜在我门下作我的灵使,等本座吸了那女人的魂,就把她一起炼了给你当个肉奴如何?”

“邪魔歪道,找死!”

秦雨蒙怒叱,这女人扬手一甩,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从她袖间飞出,直取声音的来源。

“砰!”

一声脆响后,那把匕首竟裹挟着一缕黑气倒飞了出来。

我抬手一抚,一个巴掌大小的纸人飞出,抱住匕首缓缓飞回到了秦雨蒙的手上。

“性子倒是够烈,可惜了,要不是你那特殊命格,本座还真想将你也收归坐下好好调教一番。”

楼栋中的黑色荡漾开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响起,只见一顶八抬大轿从黑暗中飘飞出来。

抬轿的依旧是偻鬼,但这八只偻鬼的样貌却都是极美的女人,她们袒露着上半身,从观感上看竟是活人。

“煞灵养尸!”

我不由的倒吸了口凉气,紧接着一股忿怒之火骤然涌上心头。

这门邪术极其残忍,其中一些细节可以用惨绝人寰来形容都不为过,譬如要将阴煞气炼入人体内,必须得在人活着的时候用一种特殊的蜡将人包裹住,只留口鼻进食。

随后要在九天之内,以涂抹了各种药粉的长针不断刺入人体的一些穴位,封住人体内气血的运转,才可以进行下一步。

这种邪术可是连很多邪道中人都不齿的东西。

轿帘掀开,一个面容与邪五猖神神像面容有几分相似的中年男人探出头来,“小兔崽子眼力不错,这八位艳尸可耗费了本座不少心血,可还入眼?”

“入眼你大爷!”

饶是一向好脾气的我也忍不住爆粗,我懒得跟它继续废话,摸出手中桃木楔和小锤对着轿子敲了下去。

桃木楔雷纹隐现,雷霆炸响向四周蔓延,那顶八台大轿炸成粉末,连带着周围那些棺材也一通碎成齑粉,露出其中偻鬼丑陋真身。

“你爷爷那条老狗竟然将镇家的法器也留了下来?”

阴灵眸中闪过一抹惊惶,旋即又厉声笑道:“不过就凭一件上了品的法器还奈何不了本座,等躲了这法器,再将你炼成肉奴,到时候看那老狗还敢不敢在本座面前叫嚣。”

“废话真多!”

我抬脚一踢随身带的那个木箱,箱盖打开后,几个叠起来的纸人从中飘飞出去,化作四位身穿金甲的神像冲向阴灵。

“灵纸遣将,小兔崽子天赋倒是不错,可惜天赋虽好却不懂得进退,本座这偻鬼最克你们这些乱七八糟的虚妄之术!”

阴灵哈哈大笑,它一挥手,周遭那些偻鬼飞扑到了纸人神将身上疯狂撕咬,只眨眼的功夫,那些看似威风凛凛的神将就已经摇摇欲坠。

我深吸了口气,面朝北斗,足踏七星罡步,口中低声念道,“明光摄景,玄珠自生”!

意念之中,一点米粒般的光华自下丹田蕴生,紧接着这点光华便不断上升,过膻中穴最终自泥丸宫中汇聚显现而出。

柔光照彻,似青似金,那些偻鬼甫一触及,身上便发出阵阵“滋滋声”,跪倒在地哀嚎挣扎。

“这是罡术?这不可能,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是小子怎么可能用得了罡术?”

阴灵面色巨变,它下意识要后退,但看到那点玄光越升越高之后,它似乎也明白一味地跑必死无疑。

“虽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来施展这道罡术,但强施罡术必遭反噬,一道罡术还杀不了本座,本座倒要看看施展完了这道罡术你还有什么本事!”

阴灵发出一阵怪笑,那些偻鬼化作道道灰雾将它包裹。

片刻后灰雾消散,竟化作一个身罩神袍的五猖神像。

我瞳孔一缩,这阴灵竟然已经初步的融合了邪五猖神意,这要是让它真的吸了秦雨蒙的纯阴命格那还了得!

“光中无相,珠外非真!”

伴随着我口中低吼,头顶玄光骤然化金,化作一团金光之海将周遭一切淹没。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传来。

瘫坐在地上的我勉强抬起头来,看向阴灵所在的方向。




“小兔崽子,你这罡术果然厉害,但本座说过还杀不死我!”阴灵虚弱中又带着几分嚣张的声音穿透金光.

金光褪去,只见那阴灵半跪在地上,它身上到处都是破洞,有些地方甚至已经前后贯穿。

我眼皮一跳,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死,它到底是何来历?

“嘿嘿,本座改变主意了,我要将你先抽魂炼魄,然后再......”

阴灵威胁的话之所以戛然而止,秦总忽的从我身边抓起那把桃木楔,起身上前刺向这阴灵。

阴灵脚下钻出一只偻鬼扑向秦雨蒙,这女人见状丝毫没有后退的意思,挥动手中的桃木楔刺向偻鬼。

法器这种东西可不是谁拿都能用的,我急忙强撑着聚起最后一点气,抬手往前一点。

桃木楔上雷纹闪动将偻鬼击散,而秦总也已经欺身来到阴灵身前,高高扬起手中桃木楔刺了下去。

阴灵想要闪躲,但它已经无力移动,凄厉的嘶吼再次响起,桃木楔从它胸前刺入,将它贯穿在地上。

秦雨蒙一击得手,竟毫不犹豫的倒退到一边。

她瞥了我一眼,似笑非笑道:“杨先生,按照约定,我刚才可没有离你十步。”

我嘴角抽动,这女人可真是够勇的。

“你刚才怎么看出来它是在虚张声势?”

“你面对的敌人多了,自然就知道了。”

秦雨蒙的回答让我无言以对,我转动视线看向那只阴灵,在桃木楔的侵蚀下,它身上的阴气正飞速消散,用不了多久就会真正死亡。

“好好......好......”

那阴灵忽然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抬起头,“没想到本座小心谨慎了那么久,竟在最后一步阴沟里翻船折在你这小辈手中。”

“看来你们这些玄门中人口中常说的逢大事必有大劫并不是一句空话。”

阴灵的眸光看向秦雨蒙,那张已经开始消散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小子,看来你还不知道这女人身上的秘密,你不是想保她么,本座就给她添把火,看你怎么保得住她!”

阴灵身上忽然钻出一道金光虚影飞向秦雨蒙。

她的反应不可谓不快,在金光出现的那一刹,她就已经动了起来。

但那道金光的速度实在是太快,连我都无法反应便没入到了秦雨蒙的身体中。

“把手给我。”

秦雨蒙脸上的慌乱一闪而逝,旋即抬起手递了过来。

我把住她的脉试了一下,面色也随之一变。

秦雨蒙本就是纯阴命格,纯阴之命对那些阴邪鬼物来说就是个致命的诱惑。

之前秦雨蒙的命格被刻意遮掩,寻常阴邪鬼物压根发现不了。

但现在那阴灵却将这种遮掩的手段破掉了。

而且非但如此,它竟然将自身汇聚出来的一点五猖神意也注入到了秦雨蒙的体内。

此举对寻常人来说是莫大的好处,但对于秦雨蒙来说却是个灾难。

这种后天凝聚的神意在我们玄门中也被称之为“鬼神馐”,意思就是鬼神邪祟的“无上珍馐”。

若是不想办法解决这两个隐患,日后秦雨蒙怕是将永无宁日。

我将这些事情逐一向秦雨蒙解释了一番。

她神色始终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话音一落,她便主动问道:“杨先生,听你这意思,我日后可以借着那什么‘五猖神意’去修行,变得跟你一样?”

“额......”我愣了一下,没想到秦雨蒙的关注点竟在这里,“确实可以,但这过程......”

秦雨蒙忽然抬手打断我的解释,“任何事都有代价,杨先生,我们继续谈个交易如何?”

“你想让我助你修行?”

见秦雨蒙点头,我急忙想要向她解释一下,玄门中人看似掌握着神鬼莫测之能,但正如秦总刚才所言,一切都有代价,我们在获得这些能力的同时,也背负了很多不可避免的代价。

秦雨蒙再次挥手打断,“杨先生只管开价就好,别的就不用多说了。”

“之前的钱都还没结呢。”

“你给个卡号,我现在就让人把钱转给你。”

我鬼使神差的接了句,“那你之前还说要嫁给我呢?”

秦雨蒙微微一怔,似笑非笑的看着我,“我这人一向信守承诺,你要是愿意,那我也没意见,不过我要先跟你说清楚,就算结了婚,你能得到的也只有秦氏集团,而且你还要帮我承担起运行集团的责任。”

我差点儿就要开骂了,只能得到钱不能得到人算什么结婚。

“那我得考虑考虑。”

我话也没说死,秦氏集团可是个庞然大物,日后还真说不定有用得上的时候。

“好,在我没有结婚之前,我这承诺一直有效。”

......

我们回到病房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阴灵已死,秦总妹妹身上的问题也已经解除了。

我给她检查了一下,她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隐患,只是身体太过虚弱,一时半会醒不过来。

接下只需要好好静养就好。

事情已经解决,我也没有继续留下来的必要,叮嘱了几句要注意的事后,我就先回店里了。

回来后我也没有闲着,我已经与秦雨蒙达成了新的合作协议,从每天开始,我就要帮她利用那五猖神意开始修行,同时还要想办法暂且帮她遮掩住纯阴命格。

前者倒是好办,但后者却有点儿触及到我的智商盲区了。

命理术是玄门中最难的几种秘术之一,我几乎没什么涉猎。

不过我做不到,我认识的人中还是有人能做到的,只不过要想求她动手,想到对方那张不怀好意的脸,我心中就有些犯怵。

此事倒也不着急,秦雨蒙父母在她身上留下的布置虽然被破,但尚能撑上一两个月,我再想想别的办法,若真是没辙,再去找人也不迟。

有了决定,我赶紧继续去准备所需之物。

第二天一大早,尚未开门的我就看到“白事一条街大家庭”这个群里又开始了刷屏。

“屮,那嚣张的女人又来了,大家小心啊!”

“我看她那车怎么直奔小杨的店了,靠小杨这小子不会不声不响的吃上饭了吧?”




打开店门的时候,秦雨蒙人已经下车了。

她今天倒是没穿职业装,而是换了套宽松的运动服。

秦总一挥手,她身后那辆小皮卡上忽然下来了好几个壮汉,抬着大大小小的箱子就往我店里搬。

“秦总你这是?”

秦雨蒙上前几步,“一些小玩意。”

俗话说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我摆了摆手推辞道:“钱既然都付了,秦总不必如何客气。”

“你不要误会,这些东西大多都是我练功用的。”

我愕然道:“你练功用的搬我这里干嘛?”

秦雨蒙声音骤冷,“你之前不是答应要帮我么?怎么你不会只过了一晚就要反悔吧?”

“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信守‘承诺’!”

我故意在承诺这两个字加重了几分语气,旋即又解释道,“你的事要循序渐进急不得,你也不用天天守在这里在,所以不用这么麻烦。”

“谁说我要天天守在这里了?”

秦雨蒙径直越过我走进店里,她带着几分嫌弃环视了一圈,“哪怕我每天只在这里待一分钟,我也得对你这里进行改造。”

我嘴角抽动,感情秦总这是嫌弃我这里的布置。

我这人平时也有些懒散,店里打理的只能说是干净,其余的就一点都不沾边了。

秦雨蒙霸道的很,不给我解释的机会,继续指挥手下的人往里搬东西。

周围几家店的掌柜老板全都缩在门前朝我这边探头探脑,隔壁相熟的刘老板更是冲着我挤眉弄眼。

手机不断震动,此刻群里肯定已经沸腾了,我不用看都能猜出来那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的家伙们在说什么。

好奇作祟,让我还是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当看到满屏的“杨川哥哥,我也不想努力了”时,一股恶寒将我笼罩,我赶紧关掉手机缩回店里。

秦雨蒙这些手下忙活的时候也时不时的瞄一眼我,估计他们心中也好奇我是怎么傍上他们这位高冷女总裁的大腿的。

足足二十来分钟这些人才将东西搬完,此刻我这店里已经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箱子,将原本摆在两侧的各种纸扎用品都挡住了。

领头那人来到秦雨蒙面前,毕恭毕敬:“秦总,东西已经全都拿过来了,施工的人已给给我回了电话,最晚半个小时就会过来,要是没什么事的话那我们就先走了。”

“嗯。”

秦雨蒙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声,那人闻言一副如蒙大赦的样子转身就走。

等这些人出了门,秦雨蒙率先开口道:“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

我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秦雨蒙也没废话,坐直了身子后用一种很严肃的语气问道:“何为修行?何为玄门?我身上的五猖神意又是什么?你准备教我什么修行之法?”

她的问题虽然多,但并不复杂。

“杨哥......杨哥你在店里嘛?”

我正要解释,一道带着几分急切的声音忽然传来,紧接着店门就被“撞开”,闯进来一个身材稍显瘦弱的年轻男子。

“杨哥你在啊,我......”

来人看到我后一脸惊喜,但他的话在看到秦雨蒙后戛然而止。

“杨哥,这位是?”

“秦雨蒙秦总,我的一个合作......我的朋友。”

我起身先介绍了一下秦总,旋即又指了指这有点莽撞的年轻人道:“黎东阳,也是我的朋友。”

黎东阳有些浮夸地拍了拍胸脯,“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杨哥你找女朋友了,先说好啊,你要找女朋友还是得先考虑我姐。”

女人天生都是有些八卦的,强如秦雨蒙也不能免俗,看向我的眼神不由得多了几分探究。

“瞎说什么呢,这话让你姐听到还不得抽死你。”

“怎么可能,我觉得我姐对杨哥你有意思,她就是脸皮薄不好意思开口罢了。”

黎东阳挠了挠头还要继续满嘴跑火车,我急忙抬手示意他打住,这小子现在越来越没谱了。

他姐黎东川是个警察,我与她认识也是因为一桩旧事,她姐直到现在都不相信世上有鬼这事,更别提对我有好感了,我在她眼中依旧是个神棍。

我赶紧岔开话题,“你小子没事跑我这里干嘛?”

黎东阳闻言一拍脑袋,“嗨,差点儿忘了正事,杨哥你赶紧出手救救我姐吧,她摊上事了,摊上大事了!”

我按住黎东阳凑上来的脑袋,“有事说事,先说什么大事。”

“杨哥,你听说过咱们南城最近很出名的连环杀人案了么?”

“什么杀人案?”

我最近忙于修复一件法器,还真没怎么关注什么社会新闻。

秦雨蒙这时候忽然开口道:“你说的是最近很出名的‘鬼眼杀人案’?”

黎东阳瞥了一眼秦雨蒙,点头如小鸡啄米,“对对对,就是这个案子。”

见黎东阳叽叽喳喳的一直说不到重点,秦雨蒙主动解释道:“这案子是一个月前开始的,第一位死者是个名不见经传的老者,因此并没人在意,直到第三位死者的出现,那人是位小有名气的女星,也是......也是我的朋友。”

秦雨蒙声音黯然了几分,继续道:“后来有人发现在他们的尸体背部都有一个类似于鬼眼一样的符号,虽然位置不同,但模样却大致相同,因此才有人将这些案子合并到一起,称之为‘鬼眼杀人案’。”

“直到昨日,现在已经死了五个人了,这五个人身份各不相同,男女老幼都有,除了背后的鬼眼符号,其余没有任何联系,这案子查了很久都没结果,已经有人在传这是鬼眼杀人。”

黎东阳疯狂点头,看向秦雨蒙的眼神中也多了一抹惊讶。

“这位姐姐说的没错。”

黎东阳面露苦恼,“其实这个案子本不该我姐姐负责的,但杨哥你也知道我姐姐的脾气,她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硬要接这个活。”

“这几天我发现姐姐越来越不对劲了,她就跟被抽了魂一样整日浑浑噩噩,昨天晚上我半夜起床上厕所,赫然看到她房间里好像还有鬼影出没。”

“杨哥,你可得救救我姐姐啊,只要你肯帮忙,日后我就改口叫你‘姐夫’!”




“你姐姐一身阳气十足,寻常阴鬼邪灵可伤不到她,我看她多半是劳累过度,这样吧,我给你开一副养神的药,你带回去给你姐熬一熬喝了。”

黎东阳一把拽住我,“杨哥......我没开玩笑啊,我姐状态真不对,她那样子绝不像是累的。”

我皱了皱眉,黎东阳不知道她姐的情况,她姐黎东瑛身具十分罕见的“狴犴入命”天运,受天所眷,诸邪不侵。

这也是为何黎东瑛一直觉得我是个神棍的原因所在,毕竟她压根感受不到寻常阴邪之物的存在。

我正要给他解释一下,黎东阳的电话忽然响了。

这小子接起来后脸色忽变,“杨哥不好了,我姐刚才晕过去了,她现在已经被送到医院了,你快跟我过去一趟。”

一听人真出事了,我赶紧回里屋去拿东西。

等我再次出来的时候黎东阳这小子已经上了秦雨蒙的车。

“你也去?”

秦雨蒙挑了挑眉,“怎么,怕让人误会?”

“这有什么好误会的。”

我干笑一声拉开车门,秦雨蒙一脚油门踩下,我们直奔南城人民医院。

......

我们赶到的时候病房外还站着两个人,看到我们后,这俩人快步迎了上来。

其中一位长得还算英俊的男人看到我后脸上立马换了副厌烦的表情,他忍不住皱眉道:“阳阳,你带他过来干什么?他就是个装神弄鬼的骗子!”

黎东阳脸色一垮,“我愿意带谁来是我的自由你管得着么?还有阳阳也是你叫的?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赶紧走吧!”

这人被黎东阳毫不留情的怒怼,脸色立马有些挂不住,他还想开口,但他身边那个年纪稍大一些的人将他往后一扯,“小黎你姐就交给你照顾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了。”

黎东阳变脸堪比翻书,立马换了副乖巧的样子,“刘叔您放心,有我在我姐肯定没事,您先忙去吧。”

等人一走,秦雨蒙忽然小声道:“情敌?”

我好悬没被她这吐出来的这两个字给噎死。

最让人无语的是她的表情,明明这两个字问的很是八卦,但她却目不斜视,一副十分冷淡的样子,搞得好像漠不关心一样。

不等我开口,黎东阳先哼道:“他不配给杨哥当情敌,我姐对他可一点意思都没有。”

“黎东阳,你皮痒了是吧,还不快滚进来!”

病房中一道略显虚弱的声音传来,黎东阳这家伙脖子一缩,跟老鼠见到猫一样躲到我后边。

我将他提溜到前边,“让你满嘴跑火车,还不快进去。”

黎东阳往前走了几步,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推开了房门。

病床上一位英气十足女孩正侧躺在病床上削苹果,她眉似柳叶,眉峰凌厉如削,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鼻梁高挺笔直,下颌线条利落分明。

黎东阳灰溜溜地小跑着来到病床前,从她姐姐手中接过苹果小心翼翼地削了起来。

“姐,我把杨哥叫过来了,你让他帮你看看,杨哥......”

黎东瑛只是“嗯”了一声,黎东阳就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黎东瑛翻了个身,她先是看了我一眼,旋即视线又在秦雨蒙身上停留了几秒。

“不好意思麻烦杨先生你跑一趟,阳阳不懂事瞎胡闹,我就是这几天劳累过度有些脱离罢了,休息一下就好,等我解决了这个案子一定请杨先生吃饭,还望杨先生见谅。”

我瞳孔一缩,她这一转过身来我才注意到她右脸上有一道细小伤口。

“你脸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黎东瑛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前几天不下心划了下,一点小伤而已。”

“那什么,我有点儿私事想跟阳阳说,杨先生要是没别的事的话......”

黎东瑛这是给我下逐客令,平心而论,我与黎东瑛也没什么交情,对方既然不相信我,我也没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况且她有天运加身,就算被压制了,她的性命也是无忧的,而且有句古话说得好,不见棺材不落泪,她不吃点亏很难改变想法。

我正准备顺势告辞,秦雨蒙却忽然开口道:“黎警官,你弟弟煞费苦心的帮你把人请来,你就这么把人赶走了,对得起你弟弟的一片苦心么?”

黎东瑛脸色微沉,一旁的黎东阳已经吓得瑟瑟发抖。

秦雨蒙这是抽的哪门子疯?我心中暗道不妙正要开口,但让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没有发作,而是忽然笑了起来,“你说的也对,那就麻烦杨先生帮我看一下,不过我可得提前说好,我就是个拿死工资的穷人,可没太多钱付给你。”

秦雨蒙手一挥,“钱我来出。”

我嘴角抽动,这俩人话里话外的听着完全把我当成了个狮子大张口的守财奴!

来到病床前,我先是自习观察了一下黎东瑛脸上的伤口。

这道伤口看似确实像是意外所划,但它的位置实在是太巧了。

脸是人身气运的外显之所,她伤口的那个位置正在晴明穴与四白穴之间,横戈而过正好斩断了天运自神庭而始,由上往下的运行轨迹。

如此一来,天运虽不会消失,但短时间内运转不畅,外邪对她就会产生一定的影响。

如果这不是一个巧合,那无疑说明有人在对她下手。

要想验证此事倒也不难,我先是询问了一下她近几日的感受,旋即又让她平躺下,将肩部露出来。

黎东瑛竟也没多问,很是配合的照做了,让我准备了一大堆的解释又硬生生憋了回去。

外邪入体最先影响的就是人身上的阳气。

而阳气外显在人身上有三处最为明显,分别为双肩和额头。

我从箱中取出一点特制的油脂涂抹在这三个地方。

一张符纸被我点燃后快速在这三个地方晃了一下,只见三团明灭不定的虚幻火焰瞬间从这三个地方蒸腾而起。

“赤中泛青,果然是有人动手。”




人身上的阳火外显时是明亮的赤金色,一旦有外邪侵入,其中就会出现异样的颜色。

像黎东瑛这种有天运眷顾的人,就算天运因为一些意外短时间内运转不畅,也不是寻常阴邪之物可以靠近的。

能对她造成影响,必定不是寻常阴邪之物,而这种存在一般来说都已经有了一定的意识。

欺软怕硬这一套放在这些阴邪之物上一样适用,除非有深仇大恨,否则它们绝不会无缘无故去招惹身具天运的人。

黎东瑛身上的外邪,多半是因人而起。

黎东阳是个普通人,他没开灵眼看不到阳火外显的样子,但我这句话他却是听明白了,往前凑了凑道:“姐,我就说让你别接这个案子吧,这就是个麻烦!”

黎东瑛瞪了她一眼,“都怕麻烦,那人就白死了?”

“这......我......”

黎东阳一时语塞,最终看向我道:“杨哥,你可得救救我姐姐。”

我想了想道:“黎警官,你身上的问题不难解决,但对方故意针对你,显然与你正在做的事情有关,你要是接下来不想再出事,就得听你弟弟的。”

“哦,这么说杀人的还真是‘鬼眼’了?”

“不一定是鬼眼,也......”

“有意思,我抓了这么多年罪犯,什么样的都碰到过,但还没抓过‘鬼’呢。”

黎东瑛生硬地打断了我的话,“麻烦杨先生了,这案子既然已经到了我手里,绝无放弃的可能,五个人啊,我不能让他们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了!”

我暗叹了口气,估计黎东瑛心中肯定觉得我是在跟他弟弟唱双簧,骗她放弃这个案子呢。

“说得好,既然你有这个决心,那我们就帮你查清楚这个案子如何?”

秦雨蒙忽然开口,我已经有些后悔带她一起过来了,这女人怎么还帮我揽上活了,我之前帮她已经破了戒,犯忌之后必遭反噬,因此这段时间我最好龟缩在家不要接任何活,先避避风头再说。

黎东瑛再次打量了秦雨蒙一眼,“你是秦雨蒙秦总对吧?”

“你认识我?”

“谈不上认识,我看过资料,第三位死者李明玉是你的朋友对吧?”

见秦雨蒙点头,黎东瑛轻叹了口气道:“秦总的好意我心领了,但......”

“案子每拖一天就有可能多死一个人,我知道黎小姐可能信不过我们,但多一份助力总归多一份希望不是,而且黎小姐也请放心,这事我会保密,绝不对外泄露一丝一毫。”

黎东瑛几番犹豫后,最终咬了咬牙道:“好吧,你们要是真能帮我查清楚这个案子,事后不管什么条件,只要我黎东瑛能做到,绝无二话。”

这话有点儿似曾相识,秦雨蒙见我还有些懵,压低声音道;“你放心,这事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多少钱你开个价就是。”

......

几分钟后,我们从黎东瑛的病房离开。

黎东阳留下照看她姐,我与秦雨蒙则准备先去黎家姐弟家一趟。

这活既然已经接了,那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搞清楚对方是怎么坑害黎东瑛的。

我瞥了一眼专心开车的秦雨蒙,最终还是没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秦总,你掺和这事不会只是为了帮你朋友报仇吧?”

“这是一个原因,除此之外,黎东阳的态度也是让我决定帮忙的原因之一。”

见我有些愕然,秦雨蒙反问道:“你没有兄弟姐妹吧?”

我怔了怔,瞬间明白秦雨蒙为何会执意要帮忙,黎家姐弟的感情肯定让她想起了自己与她妹妹的一些经历。

不多时我们便赶到了黎家姐弟在城郊的自建楼。

刚一下车我就看出不对劲的地方了。

黎家这栋自建楼前边的空地上竟然立起了两个大塔吊。

这两座塔吊起的十分突兀,周围压根没有建筑工地,而且两座塔吊近乎并排,中间只留了差不多三五米的距离,形似一到细长天门,正对黎家姐弟所住的房子。

风水中有外煞与内煞之分,眼下这塔吊所形成的格局,正对应了二十四外煞之中最凶的“天斩煞”!

而且这两座塔吊所在的位置正对八卦中的离宫之位,天斩煞离宫伤女人,震宫伤男人。

黎东瑛作为女性,正被此煞所克。

风水格局依托天地,是少有的能克制天运的东西。

用天斩煞压制黎东瑛的天运,然后再略施手段制造意外割破她的脸,对方这算计十分精妙。

能做出这种布置的,对方必定大有来路。

见我盯着那两座塔吊出神,秦雨蒙轻咳一声道:“你看出什么了?”

我将这两座塔吊的奥秘简单解释了一下,秦雨蒙听完后二话不说就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帮我查一下汇通建设是谁的公司。”

“对,然后再查清楚是谁负责黎台屯这边的工地。”

听她这意思,她这是准备通过这两台塔吊的安排来查幕后黑手,这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不过我们也不能就这样干等着,我想了想问道:“秦总,你有办法带我去看一看那几位死者的尸体么?”

“我可以带你去看李明玉的尸体,至于其他几具,这可能得让黎东瑛帮忙。”

“那就先去看李明玉的尸体。”

黎东瑛对我并不怎么信任,在没有决定性的证据面前她不会给我看一些关键的东西,希望在李明玉的身上,我能找到一些突破口。

秦雨蒙办事很利索,我们还没赶到殡仪馆,她就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等到了后,我们便以李明玉家人的身份进了停尸房。

李明玉的尸体被从冰柜中拉了出来,我先是点了根香祭拜了一下,然后才上前掀开白布。

李明玉的神情很安详,嘴角还带着一点淡淡的笑意,似乎死亡的时候没有经历什么太过痛苦的事情,她的身上也没有明显的伤口。

时隔太久,她身上也没什么不对劲的气息。

我将她的尸体翻过来,只见在她的背部,有一个核桃大小的暗红色图案。

这图案乍一看确实像是一个人眼,但若是细细分辨,就能发现那是由无数细小纹路汇聚而成的。

“这不是鬼眼,这是星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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