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医院还没有彻底痊愈,律所主任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催促我尽快处理蒋菱的案子。
蒋菱的案子很简单,开庭前,进行了庭前调节。
就因为调解的时候,法官对提交的证据提出了一点质疑,蒋菱直接摔门而出。
“尔耳姐,这个法官嘴角有一颗痣,从小我妈都找人给我算过,我和这种面相的人八字不合。”
“尔耳姐,你帮我申请让这个法官回避吧。”
“尔耳姐,这点小事就不用顾总亲自给你打电话了吧。”
蒋菱有恃无恐地看着我。
我才刚刚拒绝蒋菱不到五分钟的时间,顾言吾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尔耳,作为一名律师你能不能专业一点,蒋菱是你的当事人,满足当事人的需求不是你们律师的义务吗。”
自从蒋菱出现以后,顾言吾不仅主动联系我的次数多了起来,智商也开始严重下降。
“顾总,你的要求我确实做不到,不然你们可以向律所申请换一个律师。”
这是我第一次忤逆顾言吾,他在电话那头明显愣了一下,直接挂断了电话。
蒋菱看我不为所动,撇了撇嘴,踩着小高跟离开了。
“苏尔耳,顾总会为我换法官的,你等着看吧。”
开庭法官确实换人了,被告没有出席。
顾言吾竟然出现在旁听席上,我从业六年,开过的庭大大小小也有上百次,这是顾言吾第一次出现在我的庭审现场。
他的眼睛一直盯着蒋菱,连余光都不曾给过我。
“原告,你要清楚提供虚假证据是违法的,要承担法律后果的。”
“本庭再问你一次,针对起诉书中陈述的事实你是否确认?”
下一秒,蒋黎突然在法庭上掉起了眼泪。
“都是我的律师教我这样说的。”
“这笔钱不是借款,就是投资款,借条是后来补的,借条上的签字也是我签的。”
“但是,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都是她,是我的律师教我这样做的。”
蒋菱哭的梨花带雨,我站在辩护席上气的发抖却百口莫辩。
面前的法官斥责声响彻整个庭审厅,顾言吾一脸怒气地看着我。
“苏尔耳,你真是好样的,这些年你就是这样当律师的?”
“以后你离蒋菱远点,别带坏了她。”
不等我解释,顾言吾带着蒋菱离开了,蒋菱写了悔过书,我也被迫向法院做出深刻检讨。
“陈院,蒋菱她还年轻,犯了错误,但是她已经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还请咱法院给她一次改过的机会。”
当天晚上,我听到顾言吾给法院的院长打去了求情的电话,未提及我半分。
“顾总,你的面子当然要给的,这是未来的顾太太吧,我在这里提前祝贺了。”
顾言吾没有否认,转身看到我站在身后,脸上一闪而过的心虚。
“苏尔耳,人总要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这一次你也该长长记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