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以为许修年知道自己大难临头,会慌忙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可哪曾想,许修年坐在那里纹丝不动。
脸上,也只有从容淡定。
“赵铁山,你若真要想知道我现在想的什么,我也不妨告诉你。”
“我在想,你的死期就快到了。”
“至于说后悔,我觉得那个人应该是你……”
见许修年一副看小丑表情望着自己,赵铁山不由得一滞。
可很快,他又冷笑了起来。
“我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几时!”
“我本想在你的猎户税和村里的上供之物上面做些手脚,将你押去服徭役折磨个三年也就算了!”
“是你自己非要找死,屡次三番得罪于我,不将你弄死,我寝食难安!”
闻言,许修年不可置否耸了耸肩。
“这话,我也同样送给你。”
“赵铁山,我本不想置你于死地,是你老寿星上吊嫌命长,挖坑整我就算了,居然还敢不知死活牵连乐瑶!”
“忘了告诉你,其实你猜的没错,赵大柱也是我弄死的,可惜你一辈子也不可能找到证据……”
此话一出,赵铁山气的眉毛都竖了起来。
“果然是你这贼子!”
怒不可遏之下,他刚想冲上前来,从许修年嘴里逼问出是如何作的案。
可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
下一秒,一名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
“村正大人,里正大人叫您赶紧出去一趟!”
“清爷亲临,速速准备迎接!”
赵铁山心头一喜,清爷居然来了!
若是能巴结上这个大人物,何愁前途不兴?
他瞬间将赵大柱的死抛之脑后,一脸兴奋出了柴房。
等来到外面,赵铁山见陈永志已经领着一众府上下人,候在了大门口。
不多会儿,一架马车缓缓闯入众人视线。
赵铁山几步来到陈永志身边,脸都快笑烂了。
“恭喜里正大人,贺喜里正大人!”
“清爷定是被咱们送去的野猪肉所讨好,特来参加您喜宴的!”
陈永志眉飞色舞。
“嗯,我也没想到清爷会这么给我面子。”
“赵铁山,此事你和你那两个手下办的不错,我重重有赏!”
正在这时,马车缓缓靠近,已经来到了大门口。
眼见车帘掀开,清爷从车上走下,一群人连忙迎了上去。
“恭迎清爷!”
清爷面无表情淡淡扫了陈永志等人一眼,带着三福和四名守卫几步往里走去。
等来到里院坐下,清爷目光朝着柴房的方向望了望。
“陈永志,听说你府上今日挺热闹的啊!”
陈永志还以为清爷是说的自己迎娶小妾之事,他毕恭毕敬给清爷倒了一杯茶。
“清爷,多谢您肯赏脸过来,寒舍蓬荜生辉啊!”
“薄酒已经备好,您……”
还不等陈永志把话说完,一旁的三福憋不住了。
“谁稀罕你这点破酒水了,清爷问的是另一件事!”
陈永志愣了一下。
随后,他与赵铁山对望了一眼,这才尴尬一笑。
“清爷不是过来参加在下喜宴的?”
三福冷冷一哼。
“喜宴?”
“你的喜宴,就是用卑鄙手段,夺人所爱?”
见情势不太对劲,陈永志隐隐察觉到不妙,可他还是咬牙解释。
“清爷,我虎头村有一猎户名叫许修年,此人隐瞒兄嫂苏乐瑶违了婚法,又逾了五算税一年多时间交不出钱来。”
“按我大宗律例,我将此人拿下,正准备明日送去县衙受审。”
“我也是出于一片好心,生怕许修年被处极刑,苏乐瑶日后孤苦伶仃无依无靠,所以……”
听到这话,清爷勃然大怒,一拍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