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职位空着也是空着,倒不如给用着放心的人,他回忆韩国公府的男丁,觉得可以为自己所用。
韩舒宜纠结起来。
有机会不用是傻子,可有机会乱用,也傻。
她靠近皇帝身前,薄荷清新雅致的味道,顺着团扇微风而来,顿时让皇帝神清气爽。
“在皇上面前,臣妾一向都是实话实说,也不怕什么家丑外扬的。”
韩舒宜再次强调自己直言不讳的人设,有些话说多了,总有几句能进皇帝心里。
她铺垫完才道:“我大哥心眼子直,不会拐弯,父亲对他的期许就是尽忠尽孝。皇上若是派他做些踏踏实实,一板一眼的事,我保证大哥,能够一分不差给您办好,一点折扣不打。可若是让他做些灵活应变,活络变通的事,他是一点都做不了。”
看她说的这么认真,皇帝沉吟,“不至于吧?”
以皇帝的阅历,很难理解世上会有这种不会拐弯的性格。
“我给您举个例子,您就明白了。”韩舒宜忍着吐槽的欲望,“有年元宵,我生了风寒,不能出去看花灯,但是心里巴巴盼着,大哥就自告奋勇,说要给我带点特产回来,也好解一解寂寞。”
“我便对大哥说,看见有粉兔子花灯,带一盏,要是看到有糖葫芦,就给我带两个。结果您猜怎么着?大哥他带了两盏粉兔子花灯回来!”现在说起这事,韩舒宜还是又好气又好笑的。
当时韩大哥答的可振振有词了,“我看到糖葫芦了,当然要带两盏花灯了!”
皇帝听的愣了愣,等反应过来时,爆笑出声,笑的腰都直不起来。
他越想越好笑,居然笑的停不下来。
韩舒宜看他这么开心,起初还忍着,最后也憋不住笑了。
“虽然这是大哥十岁时的事,但他这么多年,性子也没怎么变化,不会灵通变化。”韩舒宜摇摇头,“我就担心,皇上您若是交了什么重要的差事,大哥再给办砸了,岂不是耽误事?”
“也不尽然。”皇帝听过韩世衍的糗事,反而升起一个模糊的念头,“这世上没有不得用的人才,只有不会布置的上司,朕,会认真考虑的。”
不过听了这些事,皇帝还是很舒心的,连些许小事爱妃都不避着他,可见一家人都是忠心为国的。
那可别怪自己没提前打预防针啊!韩舒宜摇摇头,皇帝若是执意要做,那就随他去吧。
等韩舒宜走后,皇帝就叫来何欢,先让他把韩世衍调到御前来值班。
看着一身简单藏蓝色侍卫袍的韩世衍,这么单调的颜色穿在他身上,硬生生多了三分玉树临风,把周遭的人全都比了下去,显的别人,灰头土脸。
皇帝突然觉得,谁说这侍卫不好啊,简直赏心悦目好么,放在御前简直恰如其分。
*
宫里倒还平静,丽昭仪请了病假不来请安,程皇后允了,除了偶尔晨会斗两句嘴,宫里也没有什么别的事发生。
薄荷的事,还是没查出什么来,付医女三五不时去药田溜达,也没寻到蛛丝马迹。
她没线索,清云就一直有嫌疑。清云还以为她惹了自己不高兴,平日做事都小心谨慎,委屈巴巴的。
韩舒宜也只能先冷待她。
清晨,韩舒宜照常去给皇后请安,还没到西凤阁,先在小路上遇到苗贵妃。
苗贵妃皮笑肉不笑的,“原来是贤昭仪啊,稀客啊!”
“日日请安都能看到贵妃娘娘,怎么能说是稀客呢?”韩舒宜微微一笑,不软不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