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礼成道已猜到庆皇的想法。
他冷哼一声,暗叹庆皇果然老谋深算,借题发挥的本事无人能及。
礼成道深知,庆皇早有对北齐用兵的计划。
为了给出征找个正当理由,庆皇去年便暗中安排了北齐刺客潜入皇宫行刺的事件。
然而,那次刺杀的证据过于明显,理由虽有,却显得不足。
之前,庆皇是以北齐暗探潜伏京都、刺杀笵贤、杀害琳珙为借口发动战争。
如今有了礼成道的介入,庆皇找到了更合适的开战理由。
京都城外发生的刺杀 ** ,叶重伤濒死,百名精锐骑兵全军覆没。
此事件震惊京都,百姓无不愤怒。
若最终查明此案系北齐所为,庆皇便可堂而皇之地宣战。
届时,庆国百姓同仇敌忾,边疆将士为逝去的战友 ** ,士气必然高涨,战斗也会更加勇猛。
这一战绝不会失败。
如此一来,庆皇达到扩张领土的目的,血案的来龙去脉清晰明了,文武百官皆大欢喜。
谁还会在意真凶是谁?
真凶便是北齐暗探。
即便不是,也必须是!
庆皇命令鉴查院去查,他希望谁成为真凶,谁就必须是!
短短一夜之间,庆皇就把城外的刺杀案件纳入了自己的北齐战略中。
礼成道不得不承认,这个便宜父亲心思缜密,手段毒辣,非常人所能及。
不过这也对他有利,礼成道对此表示欢迎。
京都城外发生血案,暂时被定性,随后朝会继续。
众官员递上奏折汇报各种事务。
在对于一些小事,庆皇可以直接决断;而对于大事,庆皇不愿独断,便交由大臣们商议。
例如昨晚笵贤痛打郭宝坤一事,已被礼部尚书郭悠之当面控诉。
“启禀陛下,犬子郭宝坤昨晚被司南伯笵贤打得重伤,至今卧床不起,恳请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郭悠之跪地哭诉告状。
“哦?还有这样的事?”
“司南伯,这事是真的吗?”
庆皇装作不知,转向司南伯笵建询问。
笵建出列回答:“回禀陛下,昨日夜晚笵贤未归家,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所以不清楚他做了什么。”
“但我可以担保,我的儿子品行端正,绝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他人。”
说完,笵建看着郭悠之道:“郭大人,您是不是找错人了?告错人了吧?”
眼见笵建睁眼说瞎话,郭悠之气得发抖,却无计可施。
笵建虽只是户部侍郎,但他有爵位在身,与庆皇关系非同一般。
正因如此,尽管郭悠之官位比笵建高一级,也奈何不了他。
庆皇平静地说:“郭宝坤身为朝廷编撰,既是官员,被打成重伤,自当彻查到底。”
“此事交由京都府衙处理即可。”
“是,臣领命!”
庆皇发话后,笵建和郭悠之退回官员行列。
其实大家都清楚是谁打了人,庆皇知道,太子知道,二皇子知道,笵建知道,礼成道也知道。
但所有人都选择装作不知。
总之,一句话概括:
“是人是鬼都在秀,只有郭宝坤在挨揍。”
...
郭宝坤事件后,又有几位官员出列奏事。
其间,太子和二皇子的党羽互相攻击,争夺利益,斗争**激烈。
庆皇稳坐朝堂,冷眼旁观局势的变化。
他靠在龙椅上,居高临下地看着群臣,目光扫过沉默的礼成道,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许久后,朝会结束。
庆皇环视群臣,淡然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