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付家小姐!”
“付家小姐?”
沈京枝扭头看向翠竹:“那是何人?”
翠竹想了想道:“她口中的付家小姐应当是付家嫡女付雪意,年方十二,但在锦州风评却不怎么样,传言有不少丫鬟小厮都被她折磨而亡了。”
沈京枝眉心拧得更紧了,正欲开口——
“那不是谣传!那都是真的!”
屋内霎时安静下来。
暮荷徐徐开口:“奴婢原先住的地方旁就有一户人的闺女在付府做事,但已有好些时日未有她的消息了,他们便托奴婢托人打探了下,发现她早已被付小姐折磨死后丢去乱葬岗了。”
这种事其实挺常见的。
主家拿捏着下人的卖身契,那这个人的所有一切都是属于主家的,自也包括性命。
下人犯了错,主家自有惩罚的权利。
沈京枝什么也没说,只淡淡道:“她既抓了你,又为何会放你回来?”
暮荷才想起自己本来的目的:“付小姐抓奴婢,只是想让奴婢告知小姐,明日午时,付小姐邀小姐在悦来轩一叙。”
“邀本小姐?”
若她记得不错,这付家当也是三家之一。
发生了今日之事,作为付家小姐,她单独约她在酒楼一叙,有何目的?
“她为何不亲自派人来请,还要将你抓走了,再让你来告知本小姐?”
此事怎么想都有蹊跷。
暮荷摇摇头:“奴婢也不知,付小姐只说是为了掩人耳目。”
掩人耳目?
掩谁的耳目?
难道……
沈京枝若有所思垂眸思索一番:“那明日便去瞧瞧她要做些什么。”
“此次便算了,你下去吧。”
“是!”
暮荷顿时如蒙大赦,匆匆退了出去。
翠竹关了门回来,低声道:“小姐,那付小姐掩人耳目单独约您在酒楼见面,莫非……”
沈京枝勾了勾唇角,从榻上站起身:“看来这三家并非铁桶一块,针对其薄弱之处,离间三方,方能不攻自破,如此甚好。”
……
皇宫,惜花园内。
也不知是不是庆宁公主发话了,整个赏花宴都无人来招惹她。
沈玉娇心中安定几分。
好在这庆宁也算是个守信之人。
眼瞅着时辰差不多了,她们也该回了。
沈玉娇起身正欲开口,不知从哪来的侍卫将整个亭子团团围住。
“就是她!”
沈玉娇眉心微蹙,看向从亭外走来的二人。
是永安郡主和一身量颀长的男子。
那男子眉骨处有一红痣,气质清冷出尘。
她在脑中疯狂搜寻着此人的身份,猛然想起,此人应当就是那位因病早逝的大理寺少卿温步月。
她曾听殿下提及,此人年仅十八便三元及第,可谓是惊才绝艳,深受陛下重用,仙去时也不过二十六。
每每提及他,殿下都会露出惋惜的神情。
沈玉娇走上前,淡定行礼:“少卿大人,可是发生了何事?”
温步月瞥了她一眼,淡然道:“事关皇室,不宜外传,可否让下官检查下小姐的百花酒?”
百花酒?
沈玉娇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侧身让开:“可以。”
温步月略微抬手,跟在他身后的太医便走上前,端起桌上百花酒检查片刻,放下酒壶朝着温步月摇摇头。
跟在温步月身旁准备看好戏的裴知莜面上笑容一僵,惊呼出声:“怎么可能?!我方才就是瞧见了庆宁姐姐喝了这里的百花酒!定然是她使了什么手段才叫太医都查不出来!”
闻言,太医不服气道:“老臣行医几十载,自认问鼎医术之巅,世间能与老臣比肩而立之人屈指可数,此酒里若下了药,怎可能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