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冰凉的湿濡感透过布料黏在身上,寒风一吹,带着淡淡的酒香,是刺骨的拔凉。
沈玉娇回过头去,一眼便认出为首那人便是裕亲王府的郡主裴知莜,沈京枝手底下的狗之一。
虽身为亲王之女,但不知何缘由,很喜欢沈京枝。
哪怕沈京枝压根儿不想搭理她,她也一直追在沈京枝身后。
沈玉娇不明所以。
她就搞不懂了。
沈京枝到底哪里好?
嚣张跋扈,不可一世,仗着身分欺压旁人。
那些身份低微不敢招惹违抗沈京枝的世家女也就罢了。
亲王府郡主再怎么说也是皇亲国戚,镇国公府身份再高也是臣子,这裴知莜为何这般跪舔沈京枝?
莫非是有什么把柄在她手上?
见她一直不说话,裴知莜感到十分不悦。
这个贱人,竟这般不将她放在眼里!
也不知她是用何等腌臜手段赶走了京枝姐姐,还占了京枝姐姐的位置参加赏花宴,是妄图想替代京枝姐姐?
休想!
有庆宁公主在,她绝不会允许这个贱人往上爬的。
想通这点,裴知莜心中怒意顿时消散,反倒有些期待起今日的赏花宴会闹出怎样的事端了。
她唇角勾起:“我们走。”
这里毕竟是宫中,天子脚下,惹出事端对谁都无益。
柳氏急急忙忙走过来查看了下她的后背,面色担忧道:“这衣裳都湿透了,娇娇,娘亲陪你去换件衣裳吧?小心着了风寒。”
沈玉娇按下她的手,摇摇头:“娘,只是被泼到一点酒而已,无碍的。”
前世她都不知经历多少次比这更加过分,更令人生不如死的折磨了。
这等戏弄,根本无足挂齿。
她根本就不放在心上。
不过裴知莜的出现,让她想到了更好的方法能够说服庆宁公主,还可以送走沈京枝的一条狗。
两炷香后,云苡便去而复返。
她身后还跟着怒气冲冲的庆宁公主。
进了亭子,沈玉娇还未来得及开口,庆宁公主便先一步指着她破口大骂:
“沈玉娇,你大胆,竟敢偷听本公主讲话!不会以为自己抓到了本公主的把柄就能威胁本公主了吧!”
沈玉娇默不作声给柳氏使了个眼色,让她先行离开。
而后恭恭敬敬行礼,语气真切:“公主息怒,臣女并非有意偷听,只是在那处松口气时碰巧听见。
臣女也并非想威胁公主,只是被公主勇敢追爱之心打动,愿助公主一臂之力得偿所愿。”
“你要帮本公主?”
庆宁公主怔愣一瞬,又冷笑连连:“沈玉娇,本公主奉劝你,少动歪脑筋,别以为本公主不知你的小心思!你休想取代京枝的位置。”
沈玉娇抬起头,一双眸子格外真诚:“公主,臣女承认,愿意帮助公主是有那么一点小心思,但绝不是取代二妹妹。
而且比起臣女的小心思,更多的是臣女与公主一样,都有心爱之人却无法得到圆满,所以臣女很能理解公主此刻的感受。”
闻言,庆宁公主冷笑一声:“你说的这人,莫不是十八皇叔吧?”
沈玉娇沉默片刻,点头承认了:“是。”
庆宁公主脸上讥讽更甚:“沈玉娇,你可真贱呐,觊觎自己嫡妹的未婚夫也就罢了,竟还如此恬不知耻地说出口,是生怕旁人不知你居心叵测,心思肮脏吗?”
换做旁的女子,被她如此羞辱,早红了眼眶。
而沈玉娇只是淡定抬头,仿若她嘴里那人并不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