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裴砚江晚棠的女频言情小说《海棠无香夜未眠裴砚江晚棠小说结局》,由网络作家“金满满”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嫁入京圈顶级豪门的第10年,江晚棠确诊了癌症末期。她刚在医院哭完一场,就接到了丈夫裴砚的电话。他声音漫不经心:“王府井大街咖啡店,照片发你手机了,200万以内搞定她。”10年婚姻,裴砚出轨了99次,这是第100次。江晚棠面色惨白,眼里说不出的哀戚化成泪滚落:“裴砚我累了,我现在还在医院,我——有话跟你说。”裴砚在那头笑:“放心,这是最后一次。”“有什么话,晚上家宴再说。”江晚棠平复了很久后,把电话跟确诊报告收到了包里。她的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因为名为爱情的东西。到底,爱是什么呢?对江晚棠来说,爱是青春少艾时的一见倾心。是在裴砚心中白月光死后,甘做替身10年无怨无悔。是没隔多久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个几分神似她姐姐的年轻女孩面前,喝着一杯...
《海棠无香夜未眠裴砚江晚棠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嫁入京圈顶级豪门的第10年,江晚棠确诊了癌症末期。
她刚在医院哭完一场,就接到了丈夫裴砚的电话。
他声音漫不经心:“王府井大街咖啡店,照片发你手机了,200万以内搞定她。”
10年婚姻,裴砚出轨了99次,这是第100次。
江晚棠面色惨白,眼里说不出的哀戚化成泪滚落:“裴砚我累了,我现在还在医院,我——有话跟你说。”
裴砚在那头笑:“放心,这是最后一次。”
“有什么话,晚上家宴再说。”
江晚棠平复了很久后,把电话跟确诊报告收到了包里。
她的胸口闷得喘不过气,因为名为爱情的东西。
到底,爱是什么呢?
对江晚棠来说,爱是青春少艾时的一见倾心。
是在裴砚心中白月光死后,甘做替身10年无怨无悔。
是没隔多久就像现在这样,坐在一个几分神似她姐姐的年轻女孩面前,喝着一杯苦咖啡,云淡风轻地说话。
“是裴砚叫我来见你,我是他太太,我们结婚10年了,你要多少钱?”
女孩歇斯底里:“他爱我,说我长得像他死了的妻子,你怎么可能是他太太?你肯定在骗我。”
今天的江晚棠却没有安抚的心情,她喝完杯中的咖啡,留下数额可观的支票后,悄然离开。
她5岁认识裴砚,20岁跟他成为夫妻。
他说,上流社会的男人都这样,谁都会有几个小情。
但今晚,他却把新欢秦暖暖带到了家宴上。
等他们挨着她落座时,江晚棠指间的钻戒,刺破了她娇嫩的掌心。
裴砚的爷爷当场气得拍了桌子。
“裴砚,这是家宴,你娶的女人上不了台面就算了,现在还带这种不三不四的女人回来,是想气死我吗?”
裴砚却充耳不闻,他一边温柔地用橡皮筋扎起了女孩柔顺的黑发,一边轻声跟她说话。
“蟹不吃?为什么?哦,太寒,我差点忘了。”
“虾呢?怕脏手?没事,我来剥。”
裴爷爷被气得上气不接下气,捂着胸口喊:“不肖子孙。”
随着裴爷爷被扶回了房间,偌大的餐桌上,只剩下他们三人。
裴砚昂贵的意大利手工衬衣袖子高高卷起,他一边为秦暖暖剥虾,一边闲话家常般跟江晚棠说。
“找个时间办一下离婚,暖暖怀孕了。”
江晚棠的心像骤然被利器刺入,那尖锐的疼让她握不住手中的高脚杯,砸落在地的玻璃跳起,割破了她的小腿。
但那疼痛却不及她心里的万分之一。
怀孕?
他们结婚10年,她打掉了7个孩子。
最后一个是在2年前,她躲到了国外,想偷偷把孩子生下来,却还是被他抓回来了。
她哭着求他:“裴砚,医生说如果我再打胎,这辈子都生不了孩子了,求你,让他留下来好吗?”
裴砚却带着微笑看她。
“江晚棠,这才多久,你就忘记你姐跟我妈是怎么死的吗?”
“你姐姐她一向单纯,不知道你这种令人恶心的心思,你一直爱我不是吗?就是因为你这肮脏的爱,你故意害了她,你以为我跟你结婚是为了什么?”
“你还想生我的孩子?你配吗?”
“你就应该捆在我身边,一辈子赎罪。”
那时候她才真正看清了自己。
才明白了裴砚娶她的真正目的。
可笑她还做着跟裴砚相依为命、日久生情的美梦。
原来,那些自以为藏得很好的少女心事,裴砚一直知道。
裴砚是裴家的私生子,从小就跟着好赌成性的妈住在贫民区。
一个风尘女子生的孩子,裴家压根看不上,但裴家二代三代飞机失事死完了后,裴老爷子只能把这最后一点血脉接回了裴家。
裴砚被裴家接走时,让她们等着,说等在那边站稳脚,就接她们去裴家。
可人世间的事,总是出乎意料。
那晚追赌债的人上门,裴砚的妈妈拼死把她送了出来。
“晚棠,跑,去报警,快跑。”
江晚棠却在跑出去后,因为害怕,缩在公园里睡了一夜。
第二天醒来,裴妈妈的尸体惨不忍睹躺在庭院里。
江晚棠的姐姐留下了一只断手后,不知去向。
裴砚来的时候,江晚棠一直哭着说“对不起。”
他却牵着江晚棠的手,把江晚棠带回了裴家。
裴砚用一把瑞士刀,捅了自己9次后,终于让裴老爷子同意他跟江晚棠领了结婚证。
那时的江晚棠根本没意识到,原来裴砚是恨她的......
跟她结婚,只是为了折磨她。
“阿砚,好疼。”
江晚棠还沉浸在回忆中,就被起身护住秦暖暖的裴砚推到了地上。
地上的玻璃碎扎入她的手心,就像扎在她布满伤痕的心上。
裴砚低声安慰啜泣的秦暖暖,心疼地亲了亲她小腿上的划痕后,阴狠地看江晚棠。
“你最好别动什么不该有的心思。离婚,该给的都会给你。如果你非要给添堵,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江晚棠死死压住自己的心口,她这才明白了今天电话里裴砚说的‘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
她语气淡淡,却嘲讽至极,“如果我不离呢?你想怎么样?”
裴砚冷漠地讥笑。
“江晚棠,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会怎么样。”
“听话签字离婚,要钱要房子要股票,我都给你。”
江晚棠也笑了。
这些,她要了都没用。
她满身都是癌,医生说连化疗的必要都没有,最多一个月。
江晚棠在眼泪夺眶而出之前,站起身拿上自己的爱马仕。
“死了这条心吧裴砚,我这辈子都不可能跟你离婚。”
“我会占据你的配偶栏一辈子,死了,我也还是裴太太。”
她死死忍住泪,直到坐上自己的帕拉梅拉后才任由眼泪夺眶,失声痛哭。
久久,她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在昏暗夜色中,江晚棠的声音沙哑而坚定。
“我想预约一下天葬,名字是‘江晚棠’,10天后,我会到西域。”
凌晨3点,江晚棠包扎好伤口回到裴家别墅。
她拖着疲累的身体,走到卧室门口时,虚掩的门缝里却传来了男女暧昧的娇吟跟低喘声。
江晚棠推开门,一地的衣服跟腥臊味道,床上的一双男女已经不知道鏖战了多久......
看到江晚棠的时候,秦暖暖惊呼一声。
床头柜上的花瓶就朝着江晚棠直直摔来。
花瓶砸破了她的头,伴随着裴砚愤怒的声音。
“滚出去。”
半小时后,裴砚出现在她面前。
“暖暖从今天开始会住在这里,她怀孕一个人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江晚棠,离婚并不会影响我跟你,你一样还是留在我身边。只是暖暖跟孩子需要一个名分,她是这些年我遇到最像你姐的,你不能把她当作你的妹妹吗?”
“是你把你姐害死的,这是你欠我的。”
江晚棠头上刚被他砸破的伤又开始淌血。
不甘跟疼痛在心口纠缠,她盯着裴砚脖上刺目的吻痕,慢慢从包里掏出了一份文件。
她当着裴砚的面,把那几张晚上刚找律师签下的薄薄A4纸撕得粉碎。
裴砚看着散落一地的‘离婚协议书’,面色阴沉。
江晚棠却露出讥诮的笑:“本想拿来给你的,但现在我后悔了。”
“裴砚,你这辈子只能丧偶,不可能离异。”
“如果你等不到我死的那天,也可以起诉离婚。一场官司下来,没有1年也要2年,你孩子注定跟你一样是个私生子。”
裴砚气得眼眶猩红,他掐着江晚棠的脖子,把她揪到了身前。
随着裴砚加重手上的力度,江晚棠的面色变得青紫。
终于在她快要断气的时候,裴砚把她扔在了地上。
江晚棠又咳又笑。
“也不是没——没有别的选择,你——还可以让她去流产,你不也是这样对我的吗?”
裴砚没说话,秦暖暖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房间出来。
她狠狠一巴掌摔在了江晚棠的脸上。
“我的孩子已经4个月了,他是一个生命,你真是一个冷血无情的女人,难怪阿砚要跟你离婚。”
“你能眼睁睁看着你姐姐跟阿砚的妈妈惨死,自己却躲起来不去报警,像你这种人,就应该早点去死!”
江晚棠被秦暖暖的巴掌甩得撞到了茶几角,额头鲜血如注涌出。
秦暖暖却转身躲到了裴砚的怀里哭。
“阿砚,我肚子有点疼,宝宝是不是听到我们不要他,生气的要离开我们了?”
裴砚阴冷的眼还在江晚棠的身上,双手却温柔地抱住了秦暖暖。
“傻瓜,宝宝不会有事的,他知道爸爸妈妈都很爱他,别怕我们现在去医院。”
直到裴砚抱着秦暖暖消失在她的视线中,江晚棠才撑着排山倒海的眩晕,打通了闺蜜林知瑶的电话。
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二天。
江晚棠在病床上,一睁眼就看到了林知瑶。
她红着眼眶哽咽:“棠棠,你怎么把自己弄成了这样?”
江晚棠干涩许久的眼眶,泪水决堤。
“阿瑶,我不想放过他,我不甘心。”
“可是你的病......”
江晚棠的眼却看向窗外。
“9天后你不是要带队去西域写生吗,你把我也带上好吗?”
“阿瑶,我预约了天葬,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你能陪我吗?”
江晚棠的话,让林知瑶的泪再次涌出,她抱住了她。
“棠棠,现在医学这么发达,能治的,你别放弃。”
江晚棠认真地抹去林知瑶的泪。
“阿瑶,太痛了,我现在全身都是癌,连吃药都没用,只能用吗啡泵。”
西域的天葬,是她为自己选的生命尽头。
林知瑶还想安慰她,电话就响了起来,电话那头是画廊店员惊慌失措的声音。
“老板,你快来,店门口围了很多人,他们现在要砸店......”
店员还没说完,电话就被切断了。
等江晚棠跟林知瑶到了画廊时,现场已经是一地狼藉。
林知瑶急冲冲跑进去画廊。
江晚棠却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人群中的裴砚跟秦暖暖。
她心口一窒,立刻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
只是她刚走到他们两人面前,秦暖暖就上前拉住了她的手。
“晚棠姐姐,你终于来了,我想开个咖啡店,阿砚说,裴家的产业随我挑。”
“我挑来挑去,就觉得这里合适,我想要,你朋友今天能搬走吗?”
江晚棠心口锐痛,刚打完吗啡针的恶心突然就涌上了喉咙,她忍不住跑到花坛吐了一顿。
再回来时,她面白如纸。
“裴砚,我们的事情跟阿瑶无关,这间画廊是她去世的爸妈唯一留给她的,他们在这经营了几十年,今年刚签了15年的租约,你不能这样做。”
裴砚看着她无血丝的脸,问了一句不相干的话。
“你一看到我就吐,是在恶心我吗?”
“至于砸店这事,我想做的事情还没有不能的。”
江晚棠没来得及说话,就看到他身后的保镖拿出大铁锤。
砰!
画廊的落地玻璃应声碎成颗粒落下 。
“签了租约又如何?暖暖喜欢这里,违约需要多少钱我赔,这是你昨天不长眼吓到她的赔礼。”
“晚棠姐姐,对不起了,我真的很喜欢这里,你看在我肚子里孩子的份上,原谅我吧。”
裴砚宠溺地刮了她的鼻子。
“傻瓜,你跟她道什么歉,我的不就是你的。”
画廊之前还在挑画作的客人,此时全部跑到了外面,其中也有认识裴砚的。
“裴总可真是疼爱妻子,这商业地段,违约得赔多少钱。”
“你知道个屁,那个站着的才是他妻子,她就是个笑话,打胎打的子宫差点不保,外面的金丝雀都怀上了,看来离婚让位是早晚的事情。”
结婚10年,因为裴砚轻视她,这些话她已经不知道听了多少。
但不管什么时候听到,依然能刺痛她......
“要怎么样,你才肯不动阿瑶的画廊,离婚吗?”
裴砚笑着讥讽:“你不是要让我的孩子跟我一样当私生子吗?这才刚开始你就受不了了?”
“离婚的事不急,我有把握你会乖乖跟我去签字,想让我不动画廊也简单,你跪下来,给暖暖道个歉,我就考虑一下。”
江晚棠瞳孔骤缩:“她就是个小三,你让我给她下跪道歉?”
裴砚眼里却酝着狂怒。
江晚棠在他身边乖了10年,除了2年前不听话想留下他们的孩子,至今没有违背过他的意思。
最近却一而再地跟他对着干。
裴砚心里那种想把她的骄傲狠狠踩碎在地的欲望,在此时达到了顶峰。
“跪下磕头,或者我把画廊砸个粉碎,你选。”
秦暖暖面上带着不忍:“阿砚,算了,这么多人看着,别为难姐姐。”
裴砚却在环顾四周后,声音狠厉:“选。”
人越多越好,他就是要让江晚棠知道。
除了依附,她无处可去。
自己熬了10年,终于把她熬乖顺了,不能功亏一篑。
江晚棠面上带着难言的哀戚。
“裴砚,前几天是我不对,我同意离婚了,我会走得远远的,不会再出现在你的面前。”
这句话像一只大掌拧碎了裴砚的心。
熬了10年的鹰想飞?哪有那么简单的事。
他看都不看江晚棠一眼,示意保镖们继续在画廊内进行打砸。
江晚棠看着林知瑶一边用弱小的身子去阻挡他们,一边哭着把父母的遗作抢回来抱在胸前。
她的膝盖突然一软,跪在了地上。
江晚棠听到自己的声音,苍白而无力。
“你让他们停下,我跪。”
江晚棠跪下的一瞬间,裴砚的心里浮上了一些莫名的情绪。
秦暖暖却惊慌失措地跑过来扶她。
“姐姐,你不要给我磕头道歉,我担当不起,阿砚爱上我,跟我有了孩子,我跟他也不想伤害你,你快起来吧姐姐。”
江晚棠推开了她的手。
磕一个头,说一句:“对不起。”
直到她的额头开始渗血,秦暖暖又过来拉扯她。
“姐姐,你快起来吧,你这不是让我难做吗?”
江晚棠再次拿开她的手,可这一次,秦暖暖却直接跌到了地上。
“晚棠姐姐,我只是想扶你起来,你怎么能推我呢?我肚子里还怀着孩子,你怎么这么狠心。”
裴砚快速把秦暖暖扶抱在了怀里。
林知瑶也来到了江晚棠的身边。
“棠棠,你在干什么,不要求他们,快起来。”
江晚棠却跪在地上不起,她直勾勾地看着裴砚。
“我没有推她。”
秦暖暖捂着肚子哭:“姐姐,我敬重你,却想不到你连孩子都不放过,你自己不能生了就想害我。”
“阿砚说的没错,你这种在孤儿院长大的孩子,就是自私自利,一辈子只会为自己着想。”
江晚棠面色刷白,她死死盯着裴砚。
“你要我磕头道歉,我都做到了,把画廊还给阿瑶。”
林知瑶拉不起来江晚棠,只能坐在她身边哭。
“棠棠你乖,跟我走好吗?我们不求他们。”
裴砚唇角勾出了阴狠的幅度。
“江晚棠,这么多年,你真是死性不改,暖暖说得没错,你就是心思恶毒。”
“我是答应了,但我后悔了,跟你上次一样。”
他抱着秦暖暖转身就走,不再看她一眼。
临走之前他留下了最后一句话。
“狠狠地给我砸碎,作品一件不许留,至于赔多少钱,裴家有的是律师。”
望着裴砚没有任何留恋的背影,江晚棠惨白的唇迸出了一句“阿瑶,对不起”,就晕在了林知瑶的怀里。
江晚棠再次睁眼,围绕她的是无边无尽的眩晕、剧痛还有恶心,她刚想起身,就被护士死死按住了。
“别动,正在给你打吗啡针。”
江晚棠死死忍住恶心,直到一只针推完,才忍不住吐了一地。
护士看她满脸是泪的样子,同情问道:“需要我帮你通知家人吗?”
江晚棠望着天花,慢慢平复剧痛跟眩晕。
“我没有家人,麻烦你帮我找个护工。”
护工帮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后,推她出去晒太阳。
林知瑶去处理画廊的事情了,答应晚上会回来陪她吃晚餐。
只是护工刚把她推到医院中庭,她的轮椅就被人拉住了。
她回头一看,是裴砚跟秦暖暖。
“晚棠姐姐,你怎么也在医院,阿砚是陪我来产检,你不会是跟着我们来的吧?额头这一点点小伤,需要坐轮椅吗?”
江晚棠淡淡看她一眼。
“你与其在这里担心这些跟你无关的事情,不如想想你的肚子,都显怀了,孩子快生了吧。”
秦暖暖被气得眼圈微红,却说不出话,埋头在裴砚怀里抽噎。
裴砚也没有作声,只是看了她很久,在护工要推着江晚棠离开的时候,他再次拉住了她。
江晚棠狠狠拍开了他的手。
“我跪了求了也磕头了,画廊还是被你毁了,你还想干什么,想杀了我吗?”
“还是想让我早点死,你好跟她结婚生子?你在做梦裴砚,我一定会长命百岁,看你不得善终。”
江晚棠惨白脸上的厌弃刺痛了裴砚。
他突然笑了,“江晚棠,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秦暖暖听话地松开了裴砚的手,乖乖留在原地等司机来接她。
她看着江晚棠的眼里,充满了不怀好意。
“阿砚,姐姐刚刚磕坏了额头,你温柔一点,跟她好好说,不要太凶了哦。”
裴砚在她的额头落下了一个吻:“好。”
他从护工的手里,接过了江晚棠的轮椅。
在护工喊着“江小姐不能出院”的时候,他回头说了一句:“我是她丈夫,就是带她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
江晚棠被裴砚抱上了他的劳斯莱斯幻影,车上摆满了秦暖暖特色的装饰。
从粉红色的靠枕,到夹在安全带上的粉色小发夹,琳琅满目。
江晚棠忍不住想到曾经,她有一次不小心落下了一条披肩,就被裴砚直接扔出了窗外。
但现在,她不在意了......
一路无言,当裴砚把她带到了郊外一座民屋时,江晚棠看着门口牌子上,自己亲手写下的“儿童之家”四个字,恐慌从她的背脊处迅速爬升。
江晚棠的手开始不停颤抖,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只能死死盯着面带微笑的裴砚。
看到来人是她,老院长很高兴。
“晚棠,你来了,孩子们都想你了,这位是谁?是你朋友吗?”
江晚棠扯出难看的笑应付院长。
“院长,你先去忙,我们先在这说说话。”
老院长连连应好:“晚棠,你看你最近脸色都不好,我让厨房给你煲点鸡汤补一补,你别急着走,留下来吃饭。你带你朋友到处看看,我先去忙。”
老院长走后,江晚棠扯住了裴砚衣服下摆。
“裴砚,你带我来这里到底想干什么?”
裴砚看着她气得通红的脸,手竟然忍不住抚了上去。
这才对嘛?
以前那些女孩出现的时候,江晚棠也是这样,朝他吼跟他闹。
然后自己再压着她,她一边嫌自己脏,一边跟自己赴巫山。
想到这,裴砚下身紧绷。
“我想要什么,你不是很清楚吗?”
“离婚对吗?我同意,今天就去签字。”
“不。”裴砚语气很轻:“晚棠,我还是不舍得放你走。”
“离婚是肯定的,暖暖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是私生子。你说她长得那么像你姐姐,生出来的孩子,会不会也像她。”
“但你不能走,离婚后,你哪里都不能去,听我的话,直到我腻了。不然,我总是觉得不够。”
江晚棠面上带着怆然,她无声淌泪。
“裴砚,你就那么恨我吗?”
江晚棠这句话,让裴砚轻抚她脸的手,变成了掐住她的下巴。
狠狠地,带着全力。
“你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什么还要问。”
“江晚棠,我妈烂赌,人是她招回来的,我没有怪你的理由。”
“但你姐姐她有什么错,就是因为你觉得我爱她,所以你嫉妒,你故意不去报警。”
“她因为你恶毒的心思而死,你说我怎么能不恨你,如今才哪到哪,你就想逃,怎么行呢?这是你欠我的。”
江晚棠没反驳。
道歉也好,解释也罢,她已经说了10年。
没用,她说什么,裴砚都不信。
“如果我不同意呢?”
江晚棠的话刚落下,角落里就开出来了一辆推土机。
轰!
没有任何预兆,“儿童之家”的半边围墙倒了地。
孩子的惊呼哭泣声四下响起。
江晚棠也哭了,她边哭边紧紧拉住了裴砚的手。
“停下,你让他们停下来。”
“裴砚,你再怎么恨我,那也是我跟你的事情。院长是无辜的,这里的孩子都是无辜的。”
裴砚却只是不发一言,看着她微笑。
轰!
又是一面墙倒地。
江晚棠用手胡乱地抹去了泪,她的声音颤抖:“停下。”
“你说什么的我都同意,离婚跟留下,我都同意。”
推土车戛然而止。
裴砚满意地用食指摩挲了几下她的脸。
“这才乖,我安排好一切后带你去办离婚。暖暖最近情绪不好,你住几天酒店别出现在她面前。”
“等拿到结婚证你再搬回来,以后在家里,记得不要惹暖暖生气。”
“还有,别再试图挑战我,你知道我一向没什么耐性。”
江晚棠强撑着眩晕,直到裴砚的劳斯莱斯幻影开出了她的视线。
闭眼前最后一秒,她看到林知瑶哭着抱住了她下坠的身子。
江晚棠却连对她笑的力气都没有,只轻叹了一句:“阿瑶,我真没用。”
说完,江晚棠任由漫天的痛跟眩晕,将她的意识吞没。
这一次昏迷,江晚棠在医院抢救了2天。
她在亮得刺目的手术灯下,回到了那个破旧的贫民窟。
裴砚的妈妈一边死死地顶住门,一边对她喊:“棠棠快跑,去报警。”
她拼命地跑,跑不动就爬,终于爬到了警局。
她如释重负,喊出了那句:“警察同志,救命。”
但再次睁开眼,围绕她的只有全身割肉碎骨般的巨痛还有哭得双眼红肿的林知瑶。
护士来给她注射了一支吗啡,等周身的刺痛变成钝痛,江晚棠艰难地扯了一个笑:“阿瑶,我想喝点水。”
林知瑶给她喂了一口水。
江晚棠刚喝下去,就全部吐了出来。
林知瑶红着眼,为她擦拭:“棠棠,整整4天你都没睁眼,医生说你的病——我怕你坚持不到西域。”
“不。”江晚棠坚定:“阿瑶,我一定要去。你答应我,不管怎么样都要带我去。”
“好,我带你去,你别激动,先躺下休息。”
“画廊裴氏赔了很多钱,棠棠你喜欢西域,我们去买个院子,在那里听风看羊好不好。”
林知瑶描述的未来很美,但她已经没有力气撑下去了,不想扫兴,所以江晚棠压下心口的酸涩笑说:“好。”
“我等阿瑶带我离开京北,过好日子。”
裴砚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离开’两个字。
他的面色变得阴沉恐怖。
“离开?上次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江晚棠,你还想去哪里?”
看到裴砚的瞬间,林知瑶像一只保护幼崽的鹰,她张开瘦弱的手臂,挡在江晚棠的面前。
“裴砚,你来干什么,你还嫌棠棠不够难受吗?你滚出去,我们不想见到你。”
江晚棠轻声道:“阿瑶,我有话跟他说,你先出去。”
裴砚的眼一刻都没离开过江晚棠,他皱着眉看她瘦削青白的脸。
“江晚棠,你有这么娇弱吗?动不动就住院?”
“还有,你想去哪?”
江晚棠脸上的笑意消失无踪,她根本不回答裴砚的问题,“找我有事?”
裴砚心口那种窒息般的烦躁再度迅速上升。
他把这些归结于自己对江晚棠的厌恶。
从小她就是这样,一副冷心冷情的模样,好像谁都欠她的。
就是因为这样的尖酸刻薄,所以才在跑出来后,自己躲起来了,任由自己姐姐跟他妈惨死。
想到这里,裴砚没有再一丝犹豫。
他直接把江晚棠从床上扯了下来。
这一扯,江晚棠又是一阵眩晕,胃里没有任何东西可以吐,只能呕了一点酸水。
“江晚棠别装死了,你这个样子可真恶心,你把自己弄干净,我在外面等你,暖暖还等着我拿结婚证回去。”
江晚棠慢慢站直了身体,她看着裴砚大步远去的背影,跟狠狠甩上的门。
忍不住还是湿了眼眶,泪无声淌落。
“裴砚,我没有装,是真的要死了啊。”
轻飘飘一句话,散在空气中无人在意。
等跟裴砚来到律师楼签离婚协议时,江晚棠已经画着得体的妆容,跟他谈条件。
“协议我没意见,但裴砚你上次说离婚后还要继续包养我,那要加码。”
裴砚眼神幽暗,语气却带着警告。
“加什么?”
“‘儿童之家’那块土地还有建筑物。”
裴砚笑了:“行。”
在裴砚特殊手段操作下,当天下午,红彤彤的离婚证就捏在了秦暖暖的手上。
而儿童之家的产权,也捏在了江晚棠的手里。
裴家别墅里,秦暖暖依附在裴砚的身旁,缱绻地亲吻他的下巴,“阿砚,谢谢你为我跟孩子做的一切。”
江晚棠连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这一通折腾下,她失去了所有力气,放弃了今天去‘儿童之家’的打算。
还有3天她才去西域,来得及。
只是,在她拖着沉重的腿想进客房时,却被秦暖暖的话拦住了脚步。
“阿砚,郊外那块地,我今天已经让人过去拆了,现在开始建,正好宝宝长大了可以当作游乐场。”
江晚棠走过去,用力扯住了秦暖暖的手。
她面色铁青:“你说的是哪块地?”
“好痛,晚棠姐姐你放手。”
“说,是哪块地?”
“真的好痛,放开我。”
江晚棠还没说话,就被裴砚掀开在地上。
“江晚棠,你忘记我对你的警告了吗?别为难暖暖,她是个孕妇。”
江晚棠被掀开后,踉跄几步没站稳,就跌坐在了地上。
疼痛、眩晕还有不知名的恐慌同时袭来,让她爬了几次都爬不起来。
“晚棠姐姐,你干什么这么激动,阿砚没跟你说吗?我以为那天在医院他跟你说清楚了。”
“我们要拿一块地来为孩子建一座私人游乐场,但是那里一直被别人死赖着不走。那天在医院我已经让阿砚好好跟你说,我以为你们都说好了。”
江晚棠心里的酸涩跟疼痛,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平复了很久后,才扶着椅子从地上站起来。
“裴砚,‘儿童之家’是你答应给我的,你不能反悔。”
裴砚面上神色复杂:“只是一块地,有那么重要吗?如果暖暖喜欢,你就让给她,我再给你挑个地方不就行了。”
“不。”江晚棠大喊:“我就要那里,别让她动我的地方!”
裴砚还没说话,秦暖暖的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她接完电话后,就窝在了裴砚的怀里轻轻啜泣。
“阿砚,怎么办,工人打电话来说,现场出事了,他说有个老太太一直拦着,挖掘机不小心把她给轧了,怎么办,我好害怕!”
秦暖暖的话,让江晚棠的脑中轰的一声响。
她不由自主想到来老院长温柔地喊她“晚棠”,想到她小时候长大的那个孤儿院,想到当时总是哄她睡觉的老院长......
江晚棠手脚冰冷,急急地去翻包里的手机。
不是,一定不是。
她已经都安排好了啊,一定不是老院长。
等她把手机翻了出来,却发现电话早已经因为没电而关机了。
裴砚却还在低低地哄着秦暖暖:“没事,不要怕,一切都有我,这不是你的错,乖,快别哭了,等下宝宝要踢你了。”
江晚棠心口的悲伤转成了怒火,她猝不及防地从裴砚怀里拉出了秦暖暖,狠狠一巴掌摔在了她脸上。
“秦暖暖,你真不是人。”
在她还想甩第二下的时候,被裴砚拦住了。
江晚棠跟他对视半晌后,一句话都没有说,她转身拖着已经开始疼痛的身子,开车出了别墅。
再到‘儿童之家’时,那里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欢声笑语。
断壁残垣加上孩子们断断续续的哭声,在这个太阳西下的傍晚,染红了整片天。
江晚棠停好车,跌撞着来到躺在地上的老院长身旁。
她泣不成声:“院长,我来了,我来晚了,你撑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这里还有很多孩子,等着你照顾,你千万撑住。”
老院长听到江晚棠的声音,慢慢睁开了眼。
“小棠宝,你,来了啊,是院长妈妈不好,没有守住,我们的家。”
“别怕,到我身后来,我会保护你们的。”
听到儿时的称呼,江晚棠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
为什么?
为什么她这么没用,一样东西都护不住?
为什么她只是爱错了一个人,却连累得身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医院抢救室的走廊里,江晚棠刚去找护士打完一只吗啡针回来,就看到了裴砚抱着秦暖暖站在那。
她胸腔的怒火瞬间熊熊燃起。
江晚棠快步走到了他们身前,扯住了秦暖暖的手,就想把她拉出来,却被裴砚死死拦住了。
“江晚棠,你冷静点,这又不是暖暖的错,你吓到她了。”
江晚棠的力气怎么能比得过裴砚,争执不下间,她狠狠一口咬在了秦暖暖的手上。
“啊,好痛,放开。”
江晚棠的恨,全部倾注在这一口里。
不管那些保镖怎么拉扯,她就是不松口。
裴砚用力钳住了江晚棠的下巴,狠狠的甩了她一巴掌,江晚棠这才脱力倒在了地上。
“江晚棠,你疯了吗?暖暖她是个孕妇,胆子又小,你居然对她动手。”
“这不是她的错,开车轧到人的也不是她,暖暖她善良,已经害怕得一直在哭,你还想怎么样?”
江晚棠坐在地上痴痴笑了几声。
“我是疯了,从10年前跟你结婚,我就疯了。”
“裴砚,如果不是你口中这个善良、胆小的秦暖暖松口,工人敢强拆吗?”
“如果不是她告诉工人‘不计手段铲平,出了什么事情,裴氏都会全部承担’拆迁队敢这么干吗?”
秦暖暖的手上鲜血直流,疼痛让她面目全非。
“是那个老太婆用身体去拦推土机,是她自己找死关我什么事?”
裴砚神色不大好,“好了暖暖,别说了。”
抢救室的门却在此时打开,医生走了出来。
“抱歉,我们已经尽力了。”
江晚棠脸上血色尽失,不顾旁人阻止直接冲到了手术室,却只看到盖上了白布的老院长。
裴砚在这个时候,站到了她的身旁。
“江晚棠,发生这样的事情,大家都不想的,我另外找个地方把‘儿童之家’建得更好,设施也更完善,当作暖暖的赔礼。”
江晚棠浑身脱力,她悲伤到极致,却流不出一滴泪。
“赔礼?”
“再好的‘儿童之家’都没有老院长了。她死了,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你看不到吗?”
裴砚心口充斥着不知名的疼痛,他声音低沉:“江晚棠,人死不能复生,这一切都是意外。”
江晚棠慢慢转头看他,无悲无喜:“是意外吗?”
裴砚还没回答,外面就传来了秦暖暖的痛呼声。
“阿砚,你快来,我的肚子很疼。”
裴砚短暂地犹豫了几秒后,终究没再看江晚棠一眼,转身朝着秦暖暖的方向而去。
临出手术室大门前,他突然停下了脚步。
“江晚棠,该给的赔偿,裴氏会给双倍甚至三倍,你别动其他心思。这件事情是暖暖不对,我会补偿你。”
“你尽快处理一下后事,一切费用,裴氏会承当。”
江晚棠呆愣地看着他在走廊上抱着秦暖暖低哄,只觉得这一切荒诞又可笑。
也许,从一开始,她就错了。
她跟裴砚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是她硬要同行所以才有了后面这些事情。
裴砚说得对,老院长的死,跟任何人无关,都是因为她自己。
如果不是她故意拿了裴家的产业去建‘儿童之家’,奢望引起裴砚的注意。
她曾妄想有一天,能牵裴砚的手,告诉老院长,她找到了相伴一生的爱人。
是因为这些不切实际的妄想,才导致了如今的悲剧。
江晚棠,你可真该死,幸好,你很快就要死了......
3天后,江晚棠在林知瑶的陪同下,在殡仪馆取走了老院长的骨灰。
她抱着简朴的骨灰盒,坐在开往机场的车上。
她没有跟任何人告别,只是在处理了剩下的事情后,带上去医院开的大量吗啡针,坦然地走上生命的最后一段路。
跟她并肩而坐的林知瑶不知道怎么安慰她,只能抱着她的肩:“棠棠,别难过。”
江晚棠却对她露出了一个微笑。
“阿瑶,我不难过,我跟老院长很快就会见面了,你看,我把她一起带上了。”
林知瑶的泪水决堤,她哽咽着,说不出话。
“别哭阿瑶,我日日夜夜都在痛,那对我是一种解脱。”
林知瑶何尝不知,但她只是无法控制地,心疼江晚棠。
裴砚打来电话的时候,江晚棠犹豫了一会才接了起来。
话筒那边裴砚的声音气急败坏。
“江晚棠,你去哪里了,我不是让你好好待在别墅里吗?暖暖被你吓得现在已经有流产迹象了,你赶紧给我回来,好好照顾她。”
江晚棠的声音很轻:“裴砚,我不会再回来了,我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请你不要再给我打电话。”
裴砚声音紧绷,威胁道,“江晚棠,别惹我生气,不管你去哪,我都能把你揪回来,你逃不掉的。”
江晚棠沉默半晌后才开口,“这次不一样了裴砚。”
说完后,江晚棠没给裴砚开口的机会,直接挂断了电话。
她把裴砚的电话跟所有的通讯软件全部拉黑删除。
那些对裴砚长达半生的深爱,终究耗尽在10年婚姻的3000多个日夜里。
从今往后,她唯一的心愿,就是跟裴砚在黄泉路上都没有相见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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