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齐修远沈望秋的女频言情小说《仲夏雨未停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AA太妃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十年前,沈望秋用孩子逼迫了齐修远娶她。十年后,她在沈家眼睁睁看着齐修远带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进了他们婚房。......凌晨三点,主卧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萦绕在耳边的靡靡之音停了下来,沈望秋抬头看去,和齐修远冰冷的眼神对视上。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抓痕,眸色暗沉如墨,一张微微张开的薄唇吐出几个冰冷的字:“听够了,就滚进来收拾干净。”沈望秋拳头紧紧握起,喉间里苦涩一片,低声开口:“齐修远,我要离婚。”齐修远看着她许久,忽然间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离婚?你要是真敢和我离婚,我给你十个亿!”说罢,他擦过沈望秋的肩头径直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把房间收拾好,别打扰枝雪睡觉。”沈望秋站在原地许久,随后长舒一口气推门进去,看见了满地破碎的...
《仲夏雨未停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十年前,沈望秋用孩子逼迫了齐修远娶她。
十年后,她在沈家眼睁睁看着齐修远带着一个又一个女人进了他们婚房。
......
凌晨三点,主卧紧闭的房门终于打开了。
萦绕在耳边的靡靡之音停了下来,沈望秋抬头看去,和齐修远冰冷的眼神对视上。
男人结实的胸膛上布满深深浅浅的抓痕,眸色暗沉如墨,一张微微张开的薄唇吐出几个冰冷的字:
“听够了,就滚进来收拾干净。”
沈望秋拳头紧紧握起,喉间里苦涩一片,低声开口:
“齐修远,我要离婚。”
齐修远看着她许久,忽然间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离婚?你要是真敢和我离婚,我给你十个亿!”
说罢,他擦过沈望秋的肩头径直走到阳台点了一根烟。
“把房间收拾好,别打扰枝雪睡觉。”
沈望秋站在原地许久,随后长舒一口气推门进去,看见了满地破碎的衣服布料和几个打结了的避孕套。
这种场面她看了无数次,只是现在再见,心还是忍不住发颤。
洛枝雪睡在床上,听见有人进来了,嘤咛了一声。
“唔,修远哥,不要了......”
可却没有人回应她。
沈望秋扫了一眼睁开眼的洛枝雪,还是个学生,长得很漂亮。
怪不得齐修远会破例,让她留在这里过夜。
一头墨黑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从上到下都像极了十年前的她。
她收回视线,淡淡开口:
“浴室出门左拐,进去的第一个抽屉里面有准备好的拖鞋。”
“珠宝首饰在衣柜下面一层,是齐修远特地准备的。”
“在你之前,他还养过十个女人,现在都住在外面的别墅,等今早你醒来之后会有人送你去,你不会住在这里,因为齐修远不常回来。”
说罢,沈望秋拉开抽屉,拿出里面的离婚协议出了门。
这份协议是她第二十次跑到齐氏闹离婚的时候,齐修远不耐烦甩给她的。
上面已经签了他的名字。
沈望秋在书房里找到了一支笔,翻到最后一页,在男人的名字旁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看着整整齐齐的两个名字,沈望秋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
十年了,她到了今天才下定决心离开齐修远。
拿着签好字的协议,沈望秋走到客厅,打算将这份文件寄去民政局。
路过阳台时,她听见了齐修远和他兄弟们的聊天。
“齐哥,沈望秋又和你闹离婚了?这是第一百次了吧,她不腻,我们都腻了。”
“我压五十万,她绝对不会离婚。”
“我可去你的,这种稳赚不赔的买卖谁不知道?沈望秋她有那个胆子离婚吗?她连她妈的命都不要了?”
......
沈望秋听到这句话,呼吸一窒,身型顿了一下。
她下意识看向齐修远,却发现他嘴角噙着一抹冷笑,声音低沉:
“她吃的穿的都是我给的,要是离了婚,她第一个跪下来求我别走。”
沈望秋握紧的拳头用力了几分,任凭指甲嵌入掌心传来锥心的疼痛。
齐修远说的没错,如果没有齐家的帮扶,沈家早就宣告破产了。
当年她和齐修远在一起没多久后,沈氏没落,父亲跳楼自杀。
母亲为了让齐修远娶她,不惜给她下药送到齐修远的床上。
就是那一晚,她意外有了孩子。
后来母亲以为车祸变成了植物人,走投无路之下,她只能用孩子逼迫齐修远娶她。
齐家帮沈氏融资度过难关,还将她母亲送到全京城最好的医院接受治疗。
而那个孩子,在嫁入齐家时被齐修远带回来的女人推了一把,从楼梯上滚下来流掉了。
新婚之夜,也是她屈辱的十年开端。
齐修远将从外面带回来的女人领进他们的婚房羞辱她,甚至让她冒着风雨去外面给他们买避孕套。
事后,满屋子的痕迹也是她一点一点清理的。
这样屈辱的日子,她过了整整十年。
她再也过不下去了。
母亲病危,沈氏宣告破产,她也该离开了。
沈望秋打开门,颤抖着手将文件交给快递员。
随后摘下了自己带了十年的结婚戒指。
是枚素戒,当时齐修远为了羞辱她,特地选的。
可她依旧爱惜,带了十年未曾摘下来。
她以为他们之间还有一点感情在,可十年了,齐修远从来没有相信过她的一句辩解。
她不再强求。
一个流掉的孩子,十年忍让,她不欠齐修远什么了。
沈望秋把戒指随手放在鞋柜上,拿出手机给自己的左手拍了张照片。
中指上深深的戒指痕迹清晰可见。
她发了一条朋友圈,配文:
离婚快乐。
立刻有人点赞。
下一秒,沈望秋的聊天框就弹出来一条消息:
离婚了?要不要考虑,嫁给我?
如果是别人发这种信息,沈望秋大概率会把对方当作精神病。
谁会赶着娶一个刚刚离婚、一穷二白的女人?
可偏偏是这个男人。
她叹息一声,没有回复。
对话框又变成“对方正在输入中”。
不用着急给我答案,我等你。
沈望秋抿紧唇线,最终什么都没有回复。
关掉手机走回客厅,她看见齐修远的烟抽完了。
男人背对着光依靠在门框上,整张脸藏在阴影里,让人看不清神色。
握着手机的手青筋凸起,眼里多了几分冷意。
“沈望秋,你那条朋友圈什么意思?”
“你想让全京城的人看我笑话?”
沈望秋看着他,平静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解。
“离婚这件事,不是你先提出来的吗?”
齐修远第一次把外面的女人带回来的时候,看着她苍白的脸只说了一句话:
“你受不了的话,就签字离婚。”
现在她如他所愿签了字,他却不信了。
齐修远看着她空洞的双眼,眼神黯下,喉结上下滚动。
“这种小把戏你玩的还少吗?你以为我会信你?”
齐修远说的没错,之前每一次吵架闹离婚,她都会故意引起他的注意。
上次是跑到了公司大闹一场,上上次是跑到齐修远在外养女人的别墅找人,还有上上次......
多到已经记不清了。
但这次,她是认真的。
她敛眸抿紧唇线没有说话,心头涌上一阵疲惫。
转身想要回到二楼的客房,却被上前几步的男人扣住了手腕。
“我让你走了吗?”
齐修远眉头紧皱,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撒到她脸上。
“出去买几盒套回来。”
沈望秋心脏刺痛了一下,弯下腰捡起钞票,甩开了齐修远的手出门。
曾经的她在做这种事情的时候会哭会大叫,但是现在,她只想快点结束这一切。
深夜时分,许多超市都已经关门了。
沈望秋吹了十几公里的风,才把东西买回来。
一进门,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声交织传入耳朵里。
或许是心脏已经痛到麻木了,沈望秋脸上没有什么神色,敲开了门。
齐修远赤裸着上半身打开门,看见她平静撕开避孕套递过来的手,语气里多了几分愤恨。
“这次不用了。”
沈望秋手一顿,又收回了。
下一秒,门重重地关上。
她回到隔壁睡觉的客房,不知道是不是齐修远有意为之,沈望秋觉得今晚他们的声音格外清晰。
“哥哥,第五次了,不行了......”
“乖,不是说要给我生个孩子吗,好好忍着。”
......
沈望秋蓦然红了眼眶,整个人蜷缩在被子里。
恍惚间,她想起孩子流掉的时候,齐修远跑到病房时那个厌恶痛恨的表情。
“你为了威胁我不带女人回来,不惜害死自己的孩子?”
“不管是我还是这个孩子,在你心里只是一个能帮你上升的踏脚石而已。”
“沈望秋,你到底有没有心!”
可她苦苦解释了上千次,齐修远依旧认为是她威胁不成,失足从楼梯上摔下才害死了这个孩子。
或许是恨她,在她坐小月子的时候,齐修远没来看过她一眼。
只让人托了一句话:
她不配生下齐家的孩子。
眼角落下一滴清泪,沈望秋抬手擦了擦,在心里喃喃:
“没事,等离婚证下来了,一切都结束了。”
第二天一早,沈望秋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吵醒。
刚换好衣服打开门,她就看见齐修远和洛枝雪坐在餐桌前。
“把东西收拾干净,跟我们去一趟会所。”
沈望秋下意识皱眉,沙哑着声音说:
“我不去。”
齐修远脸色一下子黑了。
自从嫁入齐家之后,齐修远不待见她,更不会主动带她参加聚会,他嫌她丢了面子。
为数不多的几次,还是她闹离婚跑到聚会上大闹。
“今天的酒局人很多,你去帮枝雪顶酒。”
“去不去,由不得你。”
“只要我一句话,你那重病在床的妈就会立刻转到普通病房,没了ECMO,你猜猜你妈能不能坚持一天?”
沈望秋攥紧的手缓缓松开。
“我跟你去,别让我妈转出icu。”
虽然知道沈母命不多时,但沈望秋还是不愿意放弃最后那点希望。
齐修远见她听话的样子,心情愉悦了几分。
搂着洛枝雪出门径直坐上了车。
沈望秋也跟了上去。
刚到会所,沈望秋看见包厢的沙发上坐满了人,基本都是齐修远从小玩到大的兄弟。
见到她进门,坐在沙发中间的男人吹了一声口哨。
“哟,真把人带来了?看样子这次也没离成啊。”
“废话,她有那个胆子和我离婚?”
齐修远轻笑一声,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拍了拍自己的大腿,示意洛枝雪坐在他的大腿上。
“五十万,准时打到我的帐户上。”
周围瞬间响起一片哀嚎声,沈望秋感觉到有几道怨恨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一下子了然,低着头随便找了位置坐下。
齐修远拿她会不会离婚这件事,和别人打了赌。
今天的聚会,她乖乖跟着来了就约等于没有离婚,也难怪齐修远会特地带上她。
在场输了钱的和赢了钱的人都不待见她。
沈望秋知道自己现在招人恨,那些输了钱不敢和齐修远叫板的人,总会找出各种借口拿她出气。
果然,下一秒,一瓶刚刚开封的烈酒就被推到她面前。
“嫂子,今天大好日子,你带个头喝一杯咋样?”
沈望秋左右为难,抬头看向齐修远。
却发现男人眯着眼睛盯着她,眼底透露出一丝散漫。
“看我干什么,让你喝就喝,别忘了我带你来是干什么的。”
到嘴边的话又被吞回肚子里,她叹息一声,任命般抓起酒瓶往肚子里灌。
周围立刻传来起哄声。
沈望秋来之前本就没有吃过东西,现在烈酒下肚灼烧胃部,让她下意识想要吐出来。
“喝不了了......”
从嘴角溢出的黄色酒水打湿了衣服,大概喝了五分之一,她再也喝不下去了。
她本就酒量不好,平日里喝了几杯就容易吐,更别说现在喝了这么多烈酒。
“这才喝了多少,别装了,今天难得大家高兴,难道你想扫了齐哥的兴致吗?”
坐在她身边输了钱的男人不满地开口,拿起酒瓶就要往她嘴里灌。
“唔,不要!齐修远,快让他们住手......”
辛辣的酒水逼的沈望秋眼角溢出眼泪,她下意识朝齐修远的方向寻求庇护,却看见男人看都没看她一眼,手里拿着一杯温热的牛奶小心地喂到洛枝雪嘴边。
“慢点喝,我知道你喝不了酒,特地让服务员送来的。”
她呼吸一窒,忍着胃部翻滚的恶心感,硬生生喝完了这瓶伏特加。
“这不就喝完了吗,装什么装。”
灌她酒的男人看着空荡荡的瓶子和她狼狈的样子,满意地收回了手。
有了刚刚的事情,大家见齐修远对沈望秋似乎真的不在意,也没了顾忌。
下一轮,是酒桌游戏。
规则很简单,其中一个人抽两个号码,第一个号码的人可以对第二个抽中的人下达命令。
游戏刚开始,沈望秋强忍着不适,想要往外走。
刚颤抖着身子站起来,她的手腕就被身旁的人扣住了。
“去哪?这轮游戏可是抽中你了。”
顺着众人声音看去,沈望秋才发现第二个号码是自己。
而给她下命令的人,正是洛枝雪。
“望秋姐,我也不想为难你,要不你意思意思,再喝一瓶好了。”
洛枝雪眨巴眼睛,一脸为她着想的样子,甚至还贴心地给她开好了一瓶新的伏特加。
可沈望秋知道,洛枝雪是在故意为难她。
能在齐修远身边伺候这么久,这么有眼里见的一个人,不可能看不出来她现在已经喝不下去了。
沈望秋苍白着脸,刚伸手准备接过那杯酒,就被人抢走了。
“不行,这个惩罚也太简单了吧,刚开始就玩的这么轻松,后面的人还咋玩啊。”
“就是,照我说,你沈望秋不是被称作齐哥的忠实舔狗吗,你给她学声狗叫怎么样?”
“哈哈,我看这个行,你跪下来当狗爬过去,这轮就算结束了。”
“这个好,这个好!”
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笑声越来越大,似乎要将屋顶掀翻了。
“那姐姐你跪下爬过来吧,这都是大家的意思,别扫了大伙的兴致。”
洛枝雪娇媚地咯咯捂嘴笑了一声,眼里闪过一丝恶毒。
“这个对你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吧,毕竟在齐家伺候人的时候,你不是经常做吗?”
沈望秋的脸色越发苍白,拳头攥紧,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没让它落下。
她丢过太多次脸,现在不想再在这群她最厌恶的人面前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了。
尤其是在齐修远面前。
任何示弱、不安,都只会成为他变本加厉嘲讽的谈资罢了。
齐修远挑眉看着她一脸抗拒的神色,眼里多了几分揶揄。
“沈望秋,别忘记我带你来是干什么的,真把自己当作齐家少奶奶了?”
“枝雪让你做什么,就照做。”
心脏被一只大手抓住,闷闷地疼痛从胸口传来,她睫毛扑朔了一下,就连呼吸都有些发抖。
“你要我给她下跪?”
齐修远整个人靠在沙发上,给自己点了一根烟。
“这种事情你做的还少?当年你不就是在老宅门前跪了一天一夜,才让我妈心软,让你母凭子贵进了我们齐家吗!”
“还是说现在你变得清高了,我的话也不好使了?”
“别忘了你还有一个重病在床的妈。”
沈望秋身型摇晃了一下,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一步一步走到洛枝雪面前。
“我跪。”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身上。
有玩味、好奇、厌恶,却唯独没有同情和心疼。
在这些京圈权贵的眼里,她只不过是一个可以长期使用的玩物而已。
她现在还是名义上的齐夫人,现在给洛枝雪下跪,齐修远的面子也会受辱。
沈望秋知道他恨自己,却没想到这么恨。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沈望秋双腿一软,整个人直着身体跪了下去。
没有预想中砰的一声巨响,沈望秋的膝盖即将到地的时候,被人拉了起来。
“沈望秋!”
齐修远咬牙切齿的声音从头顶响起。
刚刚点燃的烟在慌乱中脱手掉在他的西装裤上,烧出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洞,沈望秋站在他怀里,还能闻到那若有若无的烟味。
“又想玩什么把戏?现在还嫌不够丢人?”
沈望秋深吸一口气,尽量用平静地声音回答他:
“齐少,满意了?”
“现在我可以走了吗?”
听到这个称呼,齐修远愣了一下。
沈望秋直接推开他,头也不回地跑出了包厢。
跌跌撞撞地来到卫生间,刚进门她就忍不住蹲在地上干呕起来。
眼泪被刺激到断线般落下,糊满了脸。
她不知道到底是胃更痛,还是心更痛了。
不知道吐了多久,沈望秋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前一片发黑,一下子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病房的天花板映入眼帘。
她的手机和证件全部放在桌上,身边空无一人。
摁响了闹铃,一个值夜班的护士推门进来给她倒了一杯水。
护士说她喝了整整一瓶烈酒,在卫生间晕倒了,幸好有路人及时发现送她来医院洗胃,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换药的时候,护士顺口问了一句:
“你不是结婚了吗,怎么出了这么大一件事都你老公都不来看你?”
“送来医院的时候我们看见你手机亮着,通讯录里有一个备注‘老公’的人,拨了好几次电话都没人接。”
沈望秋后脑的伤口传来阵阵刺痛,她闭上眼睛养神,声音沙哑地回答:
“我们离婚了。”
“他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
护士一听,看向她的眼神多了几分怜悯。
“早点看清楚好,你还这么年轻,往后还有好多好日子。”
沈望秋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她只怨自己知道这个道理太迟了。
第二天一早,她就出院回了家。
刚进门,就看见齐修远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
四目相对,齐修远微微皱眉,看见她头上裹着的纱布,到嘴的话瞬间哽住了。
“你受伤了?”
沈望秋懒得看他,也没有力气看他,拖着疲惫的身躯径直走回自己的房间里。
“沈望秋,我问你话呢,你哑巴了?”
“一夜未归,你连一个解释都没有?”
“喂......!”
齐修远一连追问了好几句,回答他的却只有“砰”的一声关门声。
他的脸色瞬间黑下,咬牙切齿地对着门的另一边开口:
“你吃熊心豹子胆了?我在问你话!”
可是里面依旧没有回应。
齐修远心里涌出一股怒气,试探性地伸手拧了拧门把,从里面反锁了。
他一脚轰地一声,踹开了房门,径直往躺在床上的女人走去。
“起来。”
从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齐修远的心一颤,可下一秒,沈望秋睁开眼睛,甩开了他的手,支撑起身子。
齐修远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又看了看她苍白的平静神色,只感觉刚刚从掌心传来的那股烫人温度仿佛只是他的错觉。
“今天枝雪想去拍卖行,你去给她提东西。”
沈望秋不可置闻的嗯了一声,跟着他出了门。
准备上车的时候,沈望秋没站稳,整个人摇晃了一下。
齐修远下意识想要搀扶她,却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
看着自己空荡荡的怀抱,他眼神黯淡了几分。
洛枝雪坐在副驾驶,一路上就跟一只叽叽喳喳的鸟一样说个不停。
“修远哥哥,听说今天这场拍卖会压轴的是维多利亚女王曾经佩戴过的蓝宝石项链,不仅有市无价,还象征着至死不渝的爱情,几乎是所有情侣梦寐以求的项链,你一定会拍下来给我的,对吧?”
说罢,洛枝雪还娇羞地看了齐修远一眼。
“只要你开口,想要什么,我都拍下来送你。”
听到他的保证,洛枝雪笑的更欢了,还不忘暗戳戳地嘲讽沈望秋一句:
“还得是哥哥对我最好,话说回来,姐姐你嫁入齐家这么久,怕不是什么都没收到过吧?”
齐修远不动声色地透过后视镜,看见沈望秋那平淡的眼神,似乎一切事情都跟她无关那样。
他微微皱眉:
“枝雪问你话呢,哑巴了?”
洛枝雪以为齐修远在给她撑腰,语气里多了几分得意。
“哥哥,你也别怪姐姐了,说不定是因为她没什么见识,从来不知道这些高档货,才一时间不知道回什么。”
沈望秋收回看向窗外的视线,知道齐修远生气了。
只不过她不知道他是因为她没有回复洛枝雪的话生气,还是因为刚刚进门时没有回复他的话而生气。
她淡淡地看向前方一唱一和的二人。
“我确实没收到什么昂贵的礼物,但齐少在外面养的女人可收到过不少,洛小姐,跟他们比起来,区区一条蓝宝石项链,还不够看。”
洛枝雪的笑容瞬间僵硬在脸上。
刚想开口说什么,车子就到了拍卖行。
下车的时候洛枝雪愤恨地瞥了沈望秋一眼,挽着齐修远的胳膊踩着高跟鞋走了进去。
刚进门,就有服务员迎了上来。
“齐少,三位吗,里边请,今天老板特地给您安排了vip的座位。”
齐修远扫了沈望秋一眼,淡淡开口:
“准备两个位子就行了,她是我们家的保姆,站着就行。”
沈望秋心里刺痛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齐修远特地让她站在一旁,洛枝雪想要什么,就举牌拍什么。
拍卖品刚放上来,洛枝雪眼里就透出贪婪的目光,牵住齐修远的手指勾了勾他的掌心。
“哥哥,人家想要。”
“拍。”
沈望秋举牌,拍下了第一件耳环。
可是站了一会,她就发现自己的状态不对,头昏脑胀,眼前也有些看不清了。
“齐修远,我站不住了......”
她小小声地开口。
齐修远的眼神在她身上来回打转,轻笑了一声。
“就这么一会就站不住了,真当自己是林黛玉?”
“站不住也给我忍着。”
沈望秋不再说话,咬紧牙关,舌尖传来的疼痛刺激着大脑,才让她勉强维持清醒。
直到第五件拍卖品出来的时候,她咬着几乎无一丝血色的唇,拿着牌子的手微微发抖,耳朵传来嗡嗡声,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干什么呢,还不快点举牌,要是错过了你配得起吗!”
见沈望秋迟迟没有举牌,洛枝雪急了,急忙催促她。
她这才赶在落槌前加价,可对方却不跟了,选择让给她。
沈望秋看去,和一个中年大腹便便的男人对视上,对方眼里还透露出一丝暧昧的神色。
见沈望秋神色不对,齐修远特地放她去休息室。
浑身滚烫,沈望秋知道自己一定是没有休息好,发了高烧。
准备去卫生间洗一把脸,刚进去,就听见身后的门反锁了。
她警觉地抬起头,看见刚刚那个中年男人站在她身后,还露出猥琐的笑容。
第六感让她意识到了不对劲,本能地加快脚步想要掠过男人出去。
可没走几步,就被人捂住了嘴,拖进最里面的隔间。
男人把她按倒在地上,一边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啧啧感叹着。
“刚刚看你就觉得你够味,我特地让了一件拍卖品给你老板,现在轮到我尝点甜头了吧。”
“唔,滚开!”
沈望秋吓的心脏都要骤停了,用尽全身力气挣扎着,可她还发着高烧,哪里是一个身强力壮男人的对手?
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被剥下来,裸露出胸前雪白的肌肤。
眼泪一滴滴落下,看着男人心脏一抽一抽的疼,怜爱的俯下身想要亲在她的红唇上。
“小美人,别哭了,看的叔叔心里疼,你那个老板不懂得疼你,倒不如跟着我吃香喝辣怎么样?”
沈望秋抓准时间,用尽全力一脚踹在男人的裤裆上。
他立刻疼的嗷嗷直叫。
正好路过准备中场休息的齐修远微微皱眉,下意识寻声看去。
“里面出什么事了?”
听到门外有声音,沈望秋立刻朝门口跑去,不断用尽全力拍打大门嘶声大喊:
“救命,救,救救我......”
不论她怎么扭动把手,门就像焊死了一样不动。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洛枝雪心脏猛然一跳,立刻猜到是沈望秋在里面出事了。
可转念一想,她又拉着齐修远往前走。
如果沈望秋真的在里面出了什么事,齐修远现在进去英雄救美,不就促和他们的关系了?
“哎呀,能有什么事,说不定是人家小情侣的情趣而已。”
齐修远本就没有听清,看着女厕门口放着的“正在清洁中,请勿进入”的牌子,将信将疑地点点头。
看她抵死不从的样子,重新站起来的男人眼露凶光,双眼发红,一下子朝她扑来死死捂住她的嘴巴。
“你这个臭婊子,在我面前装什么清纯玉女!宝贝你放心,我一定好好满足你!”
沈望秋反抗的愈加离开,手脚不停地抓挠,嘴里呜咽声不止。
见齐修远还是狐疑的样子,洛枝雪挤出一个苍白的笑容。
“你看我就说吧,一定是人家的情趣,我们快走吧,不然打扰了别人的好事。”
听着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沈望秋心里都快绝望了。
她的脑袋越来越晕,全身也没了力气,一口咬在男人的手上,趁着他吃痛收回手的时候,用尽最后的力气大喊了一声:
“齐修远!”
可是齐修远已经走远了。
不知道是听到了还是感应到了,走到走廊尽头的齐修远竟然回过头。
“你听到了吗,刚刚好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
洛枝雪心脏跳了跳,安抚他一定是他听错了,拉着他进了休息室。
直到门外彻底没了声音,男人一巴掌狠狠地甩在沈望秋脸上。
“你再给老子叫一个试试!”
沈望秋的脸上糊满了泪水。
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着急解扣的男人,沈望秋悄悄往洗手台靠去。
她不动声色地伸手拿起一瓶刚开封的洗手液,猛然朝男人后脑勺砸去。
或许是因为她这一下用尽了全力,原本色迷心窍的男人闷哼了一声,瞬间瘫倒在地上。
她哆嗦着手推开他,扯了扯身上为数不多的布料,打开了门冲了出去。
沈望秋撞进了一个闻声赶来的男人怀里。
她已经来不及去看眼前的人是谁了,只知道下意识颤抖着身体寻求庇护。
“求你,求你救救我......”
下一秒,一件充满薄荷雪松味的西装外套盖在她身上。
“里面躺着的,找人处理掉。”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她下意识抬头,看见了那张和齐修远有几分相像的棱角分明的俊美脸庞。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我不是说了吗,在他身边过不下去,就来我这。”
沈望秋红了眼眶,低下头裹紧了身上的外套。
明明是夏天,她却觉得自己从头凉到脚。
“大哥......”
齐瑾琛一把将她横抱起来往外走。
坐在后座里,他摸了摸她发烫的脸颊,微微皱眉,对前面的司机开口:
“去最近的酒店,顺便买两盒退烧药回来。”
给她喂了药,齐瑾琛坐在床边,替她盖好被子。
“睡吧。”
沈望秋浑身发冷,想要朝那个温暖的热源挪去。
“不要,不要走,我好害怕,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现在不要离开好不好......”
看着抓着自己手腕的纤细小手,齐瑾琛眼神黯了几分。
“我不走,在这陪你,安心睡吧。”
直到沈望秋睡着,他才替她将被泪水打湿的碎发绾至耳后,关上灯。
第二天一早,等她退烧醒来,齐瑾琛已经不在了。
她打开手机,看见齐修远给她拨通了几十个未接电话,还有十几条消息。
“你不是说去休息室了吗,人在哪?”
“我问了服务员,他说你被一个男人抱走了,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
“沈望秋,你是不是翅膀硬了,敢背着我在外面偷人!”
......
沈望秋抿紧唇线,无视掉齐修远的消息,点开了齐瑾琛的对话框。
我答应你,等离婚证发下来,就嫁给你。
对方很快回了消息。
三天后,我在纽约的机场接你下机。
得到了对方的承诺,沈望秋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
她关掉手机倒在床上,脑袋阵阵发疼。
过了几分钟,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沈望秋以为是酒店的早餐服务,下床刚打开门,还没看清楚眼前的人,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个巴掌!
她的面颊传来火辣辣的刺痛,耳边一阵阵轰鸣,整个人瘫坐在地上。
齐修远面色阴沉地扫了她一眼,看见她胳膊和脖子处的鲜红抓痕时,瞳孔猛缩。
“你想跟我离婚,就是因为你在外面找人了!?”
“那个野男人是谁,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他的声音充满咬牙切齿的意味,一只大手狠狠揉搓着她脖子上的痕迹,搓到皮肤都泛红了还不肯停手。
“没有男人,我没做过那种事情。”
沈望秋仰头,倔强地和他对视上。
即使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也没让它落下。
她为了跟齐修远解释大大小小的事情,哭了太多次,现在已经不想再为他哭了。
不论她说什么,齐修远都不会相信她。
果不其然,齐修远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拽着她往外走。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只要一天没离婚,你都是我的妻子,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给齐家丢脸!”
手腕被攥的发疼,眼角的泪水最终落下。
“好疼,你放开我。”
齐修远拉开后座的门,将她丢了进去。
一脚油门驱车回家,仆人们见齐修远生人勿近的怒颜,纷纷低下头大气不敢喘一下。
“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给她送饭!”
“等知道错了再放她出来!”
齐修远把她锁在了杂物间里。
漫天的灰尘让她止不住咳嗽,沈望秋身体颤抖,不断拍打着门。
“齐修远,开门,放我出去!”
这里好黑,好拥挤。
沈望秋呜咽了一声,只感觉整个人喘不上气来,心跳加快。
她的幽闭恐惧症发作了。
“我知道错了,放我出去......”
她蜷缩在门前,整个人止不住发抖。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打开了。
站在门口的人看着倒在地上浑身湿透的沈望秋,轻笑了一声,眼里透出一丝不屑。
“沈望秋,我们谈谈吧。”
门打开的一瞬间,光亮照在沈望秋脸上,呼吸到新鲜的空气,才让她终于感觉活了过来。
她眯起眼睛看着眼前逆光的洛枝雪,声音沙哑地开口:
“你想要谈什么?”
“你不是缺钱吗,我给你,你早点把离婚协议签了,将齐夫人的位置让出来。”
沈望秋看着洛枝雪眉间的野心,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忽然间笑了出来。
洛枝雪被她笑的心里发毛,微微皱眉不悦道:
“有什么好笑的?现在修远哥哥最喜欢我,外面那些女人哪里比得过我,等你离了婚,齐夫人这个位置肯定是我的。”
“你现在拖下去,也只不过是把自己拖成老女人而已,我找人打听了一下,你妈现在病危也活不了多久,我给你两百万,你把位置让出来,怎么样?”
叮咚一声,沈望秋的手机响了一下。
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见了上面医院发来的消息,手颤抖了一下。
母亲的情况很危险。
沈望秋此刻也没了要和洛枝雪谈判下去的欲望,从地上爬起来着急地往外跑。
“喂,你什么意思?”
洛枝雪见她竟然无视自己,心里的怒火更甚,一把扣住她的手腕。
“婚我会离的,只不过这件事和你无关,至于离了婚之后能让齐修远娶你,那也是你的本事。”
这一句话,彻底点燃了洛枝雪的怒火。
“你懂什么!他肯定会娶我的,他说在床上最喜欢我,一看到你的脸就泛恶心!”
“如果不是那个孩子,他也不会娶你!一个孩子而已,我也能给他,你这个拜金女有什么好得意!”
这些话,就跟棉针一样刺进沈望秋的心里。
但是她现在已经没有心思去计较什么了,不管怎么用力,洛枝雪都还是不肯放手。
沈望秋用力一甩,洛枝雪一个没站稳,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刚回来的齐修远根本来不及反应,就看见洛枝雪倒在地上,脑袋下渗出鲜血。
“修远哥哥,我好痛。”
“我是不是要死了,我好怕,呜呜......”
齐修远立刻叫来了救护车,拉着沈望秋跟了上去。
“不行,我现在不能去医院,我要去看妈妈,我妈出事了齐修远!”
齐修远眸色森然,捏着她的手用力了几分。
“为了躲避责任,你甚至不惜拿你妈当借口?沈望秋,你真恶心!”
“要是枝雪出了什么事,你就给她陪葬!”
到了医院之后,沈望秋被逼给洛枝雪献了一袋又一袋血,就连医生都看不下去了。
齐修远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色,说她活该。
为了争风吃醋,竟然恶毒到把洛枝雪推下楼梯。
沈望秋顾不上自己虚弱的身体,一步一步跑到母亲的医院里。
刚出电梯,她就听到几个护士在聊天。
“人都死了,家属还没来?”
“这当女儿的真没心,不仅拖欠医药费,就连妈走了都不来看一眼。”
沈望秋只感觉自己身体从头凉到尾,心脏碎了一地。
她往尽头的病房跑,看见母亲的遗体盖上了白布,被推到病房外。
齐修远为了让她听话,甚至不惜把母亲的医药费断了......
她趴病床边哭了很久。
下午的时候,母亲的遗体火化完,沈望秋拿着骨灰盒回了家。
门口放着她的名字的包裹。
离婚证到了。
手机叮铃一声,提醒她快到登机时间。
沈望秋进门,将属于齐修远的那一本离婚证放在客厅茶几最显眼的位置。
随后进房间找到自己这些年来的所有存折银行卡,捡了两套衣服,拉着行李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十年婚姻,一个孩子,往后此生,她和齐修远再也没有任何关系。
等齐修远赶回家,发现屋子空荡荡一片,只有厨房还开着一盏昏黄的灯。
他鞋子都没来得及脱,走进去下意识喊了一声:
“沈望秋......”
可站在里面的人并不是她。
“齐少,夫人她出去了。”
王妈看着皱眉的齐修远开口。
“她没说出去干什么?”
王妈摇摇头,回想起刚刚和沈望秋撞见的那个样子。
那个苍白的神色,让她都吓了一跳。
“没说,但她脸色很差,整个人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晕过去了。”
“而且她好像给少爷你留了东西,就放在茶几上。”
想起沈望秋说她妈出事了,齐修远呼吸一窒,心里涌出几分烦躁。
他走到客厅,伸手打开了灯。
刺眼的灯光让他下意识眯起眼睛,只看见桌上有一抹红色。
等他看清楚的那是什么的时候,脑袋轰的一声,停在空中的手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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