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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昭暮暮不相思后续

麦子 著

女频言情连载

二十九岁生日这天,许昭枝被诊断出罕见的绝症,医生说,她活不过一年。也是这天,把她宠上天的裴砚白,出车祸失忆了。他忘了她,只记得曾苦苦痴恋他的江雅琳。并一心要与她离婚,去娶江雅琳。许昭枝不信。那个为了她不惜与家人决裂,地震时被砸断骨头也要护她周全,发誓要护她一生的裴砚白,怎么会忘了她?五个月,她用尽了所有办法,但他还是想不起她。直到裴砚白生日这天,江雅琳突然浑身起了大片红疹晕倒。而保镖在许昭枝的包里,翻出了江雅琳过敏的郁金香花粉。许昭枝被保镖按跪在江雅琳病床前。曾对她满眼爱意的裴砚白,此时眼中只有冰冷。-裴砚白捏起许昭枝下巴,“许昭枝,我说过很多次,不记得你了,我要娶的是琳琳!可为了不离婚,你竟然故意害她。”许昭枝拼命摇头,“不是我....

主角:江雅琳许昭枝   更新:2025-06-17 16:2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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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江雅琳许昭枝的女频言情小说《昭昭暮暮不相思后续》,由网络作家“麦子”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二十九岁生日这天,许昭枝被诊断出罕见的绝症,医生说,她活不过一年。也是这天,把她宠上天的裴砚白,出车祸失忆了。他忘了她,只记得曾苦苦痴恋他的江雅琳。并一心要与她离婚,去娶江雅琳。许昭枝不信。那个为了她不惜与家人决裂,地震时被砸断骨头也要护她周全,发誓要护她一生的裴砚白,怎么会忘了她?五个月,她用尽了所有办法,但他还是想不起她。直到裴砚白生日这天,江雅琳突然浑身起了大片红疹晕倒。而保镖在许昭枝的包里,翻出了江雅琳过敏的郁金香花粉。许昭枝被保镖按跪在江雅琳病床前。曾对她满眼爱意的裴砚白,此时眼中只有冰冷。-裴砚白捏起许昭枝下巴,“许昭枝,我说过很多次,不记得你了,我要娶的是琳琳!可为了不离婚,你竟然故意害她。”许昭枝拼命摇头,“不是我....

《昭昭暮暮不相思后续》精彩片段




二十九岁生日这天,许昭枝被诊断出罕见的绝症,医生说,她活不过一年。

也是这天,把她宠上天的裴砚白,出车祸失忆了。

他忘了她,只记得曾苦苦痴恋他的江雅琳。

并一心要与她离婚,去娶江雅琳。

许昭枝不信。

那个为了她不惜与家人决裂,地震时被砸断骨头也要护她周全,发誓要护她一生的裴砚白,怎么会忘了她?

五个月,她用尽了所有办法,但他还是想不起她。

直到裴砚白生日这天,江雅琳突然浑身起了大片红疹晕倒。

而保镖在许昭枝的包里,翻出了江雅琳过敏的郁金香花粉。

许昭枝被保镖按跪在江雅琳病床前。

曾对她满眼爱意的裴砚白,此时眼中只有冰冷。

-

裴砚白捏起许昭枝下巴,“许昭枝,我说过很多次,不记得你了,我要娶的是琳琳!可为了不离婚,你竟然故意害她。”

许昭枝拼命摇头,“不是我......”

裴砚白命人拿来花生,亲手一把把灌进她嘴里。

而她对花生严重过敏。

记得,有一次她只是误喝了一口花生奶,裴砚白就疯了一样抱着她冲进医院。

从那以后,他再没让任何带花生的东西出现在她面前。

泪砸在他的手背上。

裴砚白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

可他没有停,又一把花生灌了进来。

喉咙像被火烧,皮肤上迅速泛起大片骇人的红疹,呼吸困难,让许昭枝眼前阵阵发黑。

身上的痛,远不及心里的万分之一。

她想起他求婚那天,单膝跪地,举着戒指郑重发誓。

“昭昭,从生到死,爱你,是我唯一不会忘记的事。”

可他现在将她忘得干净,她却没时间再等他记起自己。

心像是被生生剜开,她渐渐失去了意识。

恍惚中,她好像听见裴砚白在叫她。

“昭昭,昭昭......”

是他没失忆时那样,温柔又缱绻。

她想回应,却连睁开眼的力气都没有。

接着,她听到裴砚白特助说拿到了她的记事本。

这个本子里,记录着她和裴砚白的过去。

“裴总,您这样对夫人......若夫人知道真相,真的会原谅您吗?”

裴砚白的声音略带疲惫:“我心里有数,这里是医院,几颗花生,昭昭不会出事的。”

“如果我不做得狠一点,她怎么会彻底相信我失忆了?怎么会同意离婚?琳琳得了绝症,没有多少时间了,临死前就这么一个嫁给我的心愿,我不能不帮。等帮她完成心愿,我就会‘恢复记忆’,跟昭枝复婚,一切都会和从前一样。”

“至于那些回忆,以后我再帮她重新写满一本。合 欢树可以再种,同心锁可以再锁,黄金画像,我再给她做一个更大的。”

特助的声音有些犹豫:“可是江小姐的病明明是......”

“琳琳的父亲是我的恩师,临终前把她托付给我。”裴砚白立刻打断了特助,“这些年为了昭昭,从未管过她,我欠她的。等婚礼结束,她就会出国养病,到时我们两不相欠。”

许昭枝浑身冰冷,一切竟都是他计划好的,难怪他忘了所有,却偏偏记得她花生过敏。

这几个月为了让裴砚白记起他,她捧出纯金打造的他们的画像。

那是裴砚白亲手设计的,说他们是“金石良缘”,要白头偕老。

裴砚白却命人融了画像,只为给江雅琳打造一条晚宴的项链。

她带他去峰顶,看他们一起锁的同心锁。

那时他说:“昭昭,这样我就能一辈子锁在你身边了。”

现在,裴砚白亲手剪断旧锁,然后带着江雅琳换上了一把新的同心锁。

她又让他看,他曾为她种下的999棵和欢树林。

种下这些和欢树时,他说“昭昭,这代表我对你忠贞不渝的爱情。”

裴砚白却让人将和欢树悉数砍去,为江雅琳做了好大一张床,供他们在上面翻滚。

如今他却说这一切全部可以重来?

耳边响起裴砚白的誓言:“昭昭,爱你,此生不渝。”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谎言!

他知道江雅琳的绝症是假的,却还是要娶她。

说什么报恩还债,不过就是为了变心找一个借口罢了。

可她,是真的要死了。

许昭枝醒来时,裴砚白正守在床边。

他脸上担忧心疼的神情瞬间变为冷漠

许昭枝的心狠狠一抽。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裴砚白这么会演戏。

所以从前他对她的种种深情,是不是也全是演戏?

“许昭枝,”裴砚白冷声开口,“我再说一次,我不记得你。”

说着,他拿出许昭枝的记事本。

是她五个月来凭记忆记录的,他们相遇、相爱、求婚、婚礼的点点滴滴。

“你写的这些,我一件都不记得,不用费力给我看了,也别再费尽心机缠着我。”

说着,他拿出火机点燃了手中的记事本。

看着燃烧的记事本,许昭枝的心也跟着化为灰烬。

她流着泪,却笑了。

他不知道,那本日记,根本不是写给他看的,而是写给她自己的。

克雅氏病,俗称疯牛病,会让她记忆混乱遗忘,直至忘记所有,最后死亡。

七年前,在牧场,一头牛发狂冲向他时,是她把他推开的。

而她被带病毒的牛撞伤。

当时伤口进行了紧急处理,后来她也并没有什么异样,时间一长,他们也渐渐忘了这件事。

病毒潜伏了七年,最终她还是被确诊为克雅氏病。

她怕有一天裴砚白“恢复记忆”了,她却不认识他,所以记录了他们的一切。

如今他烧了,也好。

以后,他们谁也别再记得谁。

裴砚白再次拿出离婚协议,要许昭枝签字。

这一次,许昭枝拿起笔,痛快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裴砚白有些意外,正想说什么,江雅琳电话打来,娇弱地喊疼。

他立刻拿起签好的协议书,快步离开病房。

许昭枝看着他消失的背影,缓缓擦去脸上的泪,拿出手机。

“你好,帮我定一张七天后去瑞士的机票。另外,请帮我预约安乐死。”




从医院出来,许昭枝回到家。

刚开门,一团白色的影子就猛地扑了过来。

糖霜是五年前她和裴砚白一起捡的流浪狗。

它围着许昭枝的脚踝,开心地摇着尾巴。

许昭枝露出笑意,刚想摸摸它的头,抬眼脸上的笑瞬间凝固。

裴砚白和江雅琳就站在客厅中央。

江雅琳一副害怕的模样,瑟缩着躲到裴砚白身后。

裴砚白微微蹙眉,随即朝保镖递了个眼色。

保镖立刻上前对许昭枝搜身,生怕她再带什么伤害到江雅琳。

裴砚白曾说她是他最珍贵的宝贝,不许任何人碰她,如今却任由保镖搜她身,只为护着另一个女人。

许昭枝任由保镖搜身,心痛到麻木。

“离婚协议上写了,这房子归你。”裴砚白指了指楼上,“我回来拿些东西,马上就走。”

他转身上了楼,糖霜迟疑了一下,也迈着小步跟了上去,它大概不明白,为什么男主人最近总是不在家。

客厅里,江雅琳脸上人畜无害的表情瞬间消失,目光落在了许昭枝手腕上的玉镯。

“婚都离了,就把砚白的家传玉镯还回来?毕竟,我们还有一周就要结婚了。”

许昭枝低下头,看着腕间的玉镯。

她还记得,裴砚白为她戴上时,眼里的爱意和珍视。

“昭昭,裴家儿媳的信物,一生一世,不离不弃”。

如今他为了江雅琳不惜设计失忆也要和她离婚。

不爱了,留着这镯子不过是个笑话。

许昭枝摘下镯子,递过去。

江雅琳有些意外她这样痛快,毕竟就在昨天许昭枝还一心想帮裴砚白“恢复记忆”呢。

她接过镯子,“许昭枝,不管你在计划什么,砚白以后都只属于我一人。”

话音刚落,她抬起手猛地摔碎了镯子

许昭枝惊诧时,江雅琳迅速捡起一块碎片塞进她的手里,发出尖叫。

“啊!砚白救我!”

刺耳的尖叫划破了屋内的死寂。

许昭枝想挣脱,可江雅琳死死攥着她的手腕,指甲嵌进她的肉里。

“汪!”

一道白影比裴砚白更快地冲了下来。

糖霜龇着牙,猛地扑向江雅琳,一口咬在她的小腿上。

江雅琳吃痛惨叫,用力扯许昭枝的手,碎片划过她脸颊,脸上留下一道浅浅的血印。

她惨叫着松开了许昭枝,摔倒在地。

而听到声音跑下楼的裴砚白,看到的,正是这一幕。

他冲过来,一把将许昭枝狠狠推开。

许昭枝摔在地上,镯子碎片划开手掌的皮肉,鲜血瞬间涌了出来。

裴砚白一脚踹开还在撕咬着江雅琳腿的糖霜。

“嗷呜......”

糖霜吃痛地滚到一边,委屈地呜咽着,不明白一向爱护它的男主人为什么要这么对它。

“琳琳,你怎么样?别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

裴砚白紧张地抱起江雅琳,快步离开,从始至终未看她一眼。

许昭枝在地上蜷缩成一团。

她想起有次生理期,在国外开会的裴砚白连夜飞回来,只为给她冲一杯红糖水,揉肚子。

她手指不小心划破小口子,他都会心疼得红了眼眶。

还有那次她被疯牛撞伤,他更是疯了一样,差点掀了整个城市,找了一批又一批专家。

因为她是为救他受伤,裴砚白第一次对她发了脾气。

之后他紧紧抱着她哭得像个孩子,他说:

“昭昭,我的命可以给你,但你不能有事,没有你,我会生不如死。”

没有她真的会生不如死吗?

许昭枝眼泪一颗接一颗砸了下来。

“呜......”

糖霜哀呜着,爬到她身边,伸出舌头,轻轻舔 舐着她脸上的泪水。

许昭枝抱住糖霜,将脸深深埋进它温暖的毛发里。

“糖霜,我不疼,真的,一点也不疼......”

她的声音破碎,抱着糖霜失声痛哭。

糖霜用大脑袋蹭着她的脸,呜呜地低鸣,似乎在安慰她。

她死了,她的糖霜该怎么办啊......




许昭枝刚包扎好手上的伤口,裴砚白的保镖就冲了进来。

“夫......许小姐,请跟我们走一趟。”

糖霜猛地蹿到她身前,冲着保镖龇出利齿,发出低沉的警告。

为首的保镖面无表情地拿出了电棍,对旁边的人示意按住糖霜。

“不要伤害它!”许昭枝急忙说,“我跟你们走!”

她蹲下身,安抚着想要去咬保镖的糖霜

“糖霜,乖,他们不会伤害我的。”

糖霜蹭着她的腿,呜呜低叫。

许昭枝鼻子一酸,揉着它的大脑袋,哽咽道:“等我,我很快就回来接你。”

留糖霜在裴砚白和江雅琳身边她不放心。

她决定带糖霜一起走,她会推迟安乐死时间,直到给糖霜找到真心待它的主人。

看守所里,许昭枝见到了裴砚白。

他脸色冰冷,“许昭枝,你不但摔碎了裴家的家传玉镯,竟然还狠心伤害琳琳。看来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几天。”

他的视线扫过她手上渗血的纱布,立刻心疼蹙眉。

“你的手怎么了?”

许昭枝缓缓抬起手,看着他,一字一句地问:

“裴砚白,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他眼中慌乱一闪而过,随即恢复冷漠,“不记得。”

“好,好,好。”

许昭枝连说三个好字,心口像是破开一个大洞,灌进刺骨的寒风。

那个曾经说,“无论何时,我的心只记得昭昭”的人,在故意遗忘她。

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口。

她别过脸,不再看他。

裴砚白离开前嘱咐看守所的人:“关她三天,让她反省,但别让她受苦。”

他刚离开,就有人过来和许昭枝关在一个牢房的头头低声说了一会儿话。

接下来的三天,许昭枝不断被同牢房的人殴打。

被人轮流扇耳光,头发被生生薅掉一绺又一绺。

除了被殴打得青紫,胳膊和腿上出现了大小不一的血牙印,

手上的纱布被扯掉,伤口被反复撕开,很快就发炎流脓。

晚上,她只能睡在散发着恶臭的厕所边。

第三天,她被人拖到水池边,一盆盆刺骨的冷水从头浇下。

许昭枝离开看守所时,已经被折磨得不成 人样。

刚出来,她就被塞进一辆车,带到了一家高级餐厅。

包房里,江雅琳正悠闲地涮着肉,笑得人畜无害。

“坐啊,一起吃。”

许昭枝转身想走,却被保镖死死按在椅子上。

江雅琳端着一碗刚涮好的肉,走到她面前

“这三天,在里面待得舒服吗?来,吃点东西,补补。你要是不识抬举,我会让砚白再送你进去住几天。”

许昭枝想到这三天的折磨,浑身一颤,拿起筷子,机械地夹起一块肉塞进嘴里。

“我吃了,可以走了吗?”

江雅琳发出一阵得意的笑声,挥手让保镖都退了出去。

“这么好吃的狗肉火锅,怎么能只吃一口呢?”

许昭枝心头一颤,声音都在发抖。

“你......什么意思?”

江雅琳把玩着指甲,“那条疯狗敢咬我,我自然不会放过。正好用狗肉火锅补一补。味道怎么样?我特意让人给你留的。”

她凑近许昭枝的耳边,吐气如兰,说出的话却淬着剧毒。

“哦对了,那贱狗快被勒死时,还叼着你的衣服,哼哼叫着,想往你的房间爬呢。”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许昭枝“哇”的吐了出来。

糖霜......

它在等她回家......

眼泪决堤而下,她狠狠咬住嘴唇,满口腥甜。

“江雅琳!”

许昭枝猛地站起来,用尽全身力气,一耳光狠狠扇在江雅琳脸上。

“你怎么敢?!”

她嘶吼着,掀翻了整张餐桌。

滚烫的火锅汤底溅在她腿上和江雅琳手臂上。

江雅琳尖叫着,许昭枝却像感觉不到腿上的灼痛,疯了一样扑过去,将她死死压在身下,流着泪,一耳光接着一耳光地扇下去。

就在这时,包房的门被猛地推开,裴砚白冲了进来。

“许昭枝,你在干什么?!”




裴砚白用力推开骑在江雅琳身上的许昭枝。

许昭枝的头狠狠撞在翻倒的桌角上,眼前瞬间一黑。

温热的液体流下,她伸手一摸,满手猩红。

裴砚白抱起江雅琳,对许昭枝怒吼:“你疯了吗?!”

可当他的目光触及她满脸的鲜血时,整个人都愣住了,脸上的心疼痛苦是那样的真切。

“砚白,我的胳膊好疼啊......”

江雅琳哭着抬起自己被烫红的手臂。

裴砚白脸上的神色瞬间冷了下去。

许昭枝抹了一把脸上的血,颤抖地指着地上的肉,哭着嘶吼:

“她杀了糖霜!把我们的糖霜煮了!那是陪了我们五年的糖霜啊!”

裴砚白愣愣地看着地上被打翻的肉,神色变得有些悲痛。

江雅琳立刻哭着往他怀里缩。

“是那条狗先咬我的,你答应过让我处置的,我只是把它送去了宠物收 容所。什么狗肉火锅,我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我好好地吃饭,她冲进来就打我!”

裴砚白看着许昭枝,眼神再次冷了下去。

“我不记得我们养过什么狗。琳琳这么柔弱,不像你,她不会做这样的事。不过,咬人的狗,确实该死。就算真的被做成了火锅,你就可以打人?用滚水泼人吗?”

许昭枝脑中突然浮现出五年前那个雨夜,他们在垃圾箱旁边捡到一只瑟瑟发抖的小狗,它可怜兮兮地舔着她的手指。

他们一起带它回家。

裴砚白给它洗了澡,抱着它笑着说:

“它就叫糖霜吧,不再吃苦,以后就让我和糖霜一起保护你。”

想到这儿,许昭枝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下。

多么可笑,多么讽刺。

糖霜到死都念着她。

而眼前这个曾口口声声爱她的男人,却为别的女人假装失忆,一次次伤害她。

看到许昭枝的样子,裴砚白的心被狠狠揪住。

他告诉自己,再忍三天。

三天后,婚礼结束,他就能“恢复记忆”了。

“砚白,我好疼......”江雅琳再次痛呼出声。

裴砚白的思绪瞬间被拉了回来,满眼心疼地看着江雅琳泛红的胳膊,却完全没注意到许昭枝的腿上,已经被烫掉了一层皮。

“我这就带你去医院。”

他没再看许昭枝一眼,抱着江雅琳转身离开。

很快,包房的门再次被打开,一个袋子被扔到了许昭枝的脚边。

一撮熟悉的白色软毛从袋口露了出来。

袋子里装的,是......糖霜的皮毛。

她抱着袋子,发出撕心裂肺地哭喊。

“对不起,糖霜,我回来晚了,对不起......”

许昭枝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的家。

家里再没有迎接她,围着她转,亲昵蹭着她的糖霜了。

她抱着糖霜的皮毛,呆坐了一整夜。

第二天,她给自己额头和腿上的烫伤简单处理了一下,带着糖霜去了宠物火化中心,把骨灰装进一个小瓷瓶里。

“糖霜,乖,再等我两天,我很快就来陪你。”

许昭枝又买了一束菊 花,去了墓园。

她抚摸着墓碑,靠在上面,“爸,妈,我们一家,还有糖霜,很快就能在另一个地方团聚了。”

从墓园离开,许昭枝刚到家,裴砚白就气势汹汹地找了过来。

“许昭枝,你把江雅琳带到哪去了?”




许昭枝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裴砚白一把攥住她的手腕。

“你装什么?不过一条狗,你不但烫伤殴打琳琳,现在还绑走她?你还想要做什么?”

许昭枝这才明白,江雅琳被绑架了,而他认为是她做的。

那颗本以为已经麻木的心,此刻正被寸寸凌迟。

记得有一次在旅游时她迷了路,裴砚白也是这般紧张,最后是糖霜带着他找到了她。

那时他抱着她,声音都在抖,“昭昭,你要是不见了,我会疯的。”

他说,是糖霜带他找到的她,以后糖霜就是他的兄弟,是他们的家人。

可现在,他却说“不过一条狗。”

许昭枝死死咬住嘴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

“我没有带郁金香花粉,没有摔镯子,更没有绑架江雅琳!”

“还有,糖霜不是一条狗,它是我的家人!是江雅琳杀了糖霜,把它煮了吃!”

最后一句,她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看着她通红的眼,裴砚白攥着她的手不由一松,心底莫名窜起一阵慌乱。

他语气缓和了些,“这几个月,你为了得到我,什么手段没用过?现在糖霜不过是被送走了,你却非说琳琳杀了它,可打你也打了,为什么还要绑走她?”

许昭枝突然觉得好累,是从来没有过的疲倦。

“我不知道江雅琳在哪,还有两天,你们怎么样都好,别再来烦我了。”

“什么还有两天?”

裴砚刚要追问,手机就响了。

是特助打来的。

“裴总,找到江小姐了。只是......她差点就被几个男人,现在状态不太好......”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男人哭喊的求饶声。

“是许昭枝,是她指使我们干的啊!”

裴砚白猛地抬头看向许昭枝,目光是她从未见过的冰冷刺骨。

他再次狠狠抓住她手腕,像要捏碎她的腕骨。

“你不知道琳琳在哪?现在我就带你去看看!”

他拽着许昭枝上了车。

烂尾楼顶层,江雅琳头发凌乱,衣衫不整,额角还有一块青紫,蜷缩在角落里发抖。

看到裴砚白,她哭着扑进他怀里。

“砚白,我好怕......许昭枝要在我们婚礼前毁了我,她真的好恶毒......”

裴砚白立刻松开许昭枝,心疼地将江雅琳紧紧抱在怀里,轻声安慰着。

许昭枝活动了一下疼痛的手腕,上面裴砚白留下的青紫比江雅琳额头上的严重得多。

几个跪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连滚带爬地过来,拽住她的裤脚。

“许小姐,是你让我们这么干的啊!快救救我们!”

许昭枝皱眉躲开他们的触碰,刚要开口问他们是谁。

“许昭枝!你不知道琳琳病得很重吗?你怎么下得去这种狠手?”

裴砚白愤怒地看着她,满眼失望。

“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恶毒的?”

许昭枝突然笑了起来。

笑着笑着,一直忍着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

“所以,你这不是记得我以前是什么样吗?现在后悔爱过我了?”

她指着他怀里的江雅琳,“她到底是真病还是假病,你裴砚白心里不清楚吗?”

裴砚白心头一慌,却还是嘴硬开口:“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许昭枝笑得更厉害了,笑到弯下腰。

“好,既然你认定是我做的,那就是我吧。这次你又想怎么报复我?直接弄死我?我无所谓。”

看着她这副样子,裴砚白胸口一阵窒息般的不安。

他抱起江雅琳,慌乱地转身就走。

“把门锁上,等琳琳检查完,再让她和这几个人渣给琳琳一个交代。”

出了房门,他吩咐特助。

特助有些迟疑,“裴总,把夫......许小姐和他们关在一起,安全吗?”

裴砚白冷笑一声:“人都是她找来的,有什么不安全的?”

被他抱在怀里的江雅琳,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阴毒,透过正在关上的房门,对立面的几个男人使了个眼色。

门被从外面锁上了。

刚刚还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男人们,瞬间变了脸色。

他们坏笑着,一步步朝许昭枝逼近,将她按在窗户旁一个破旧的木桌上。

挣扎中,许昭枝透过没有玻璃的窗框,看到裴砚白抱着江雅琳上了车。

自始至终都没回头看一眼。

她忽然就不再挣扎了。

像个被扯断了线的木偶,任由他们将自己的手脚粗暴地绑在桌腿上。




一个男人掐住许昭枝的下颚,“有人交代了,让你还债。”

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一下,又一下。

许昭枝的耳朵嗡嗡作响,嘴里全是血腥味。

那人打累了,甩了甩手腕。

“巴掌还完了,接下来......”

几个男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发出一阵银笑。

衣服被粗暴地撕开,皮肤暴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许昭枝眼神空洞,没有挣扎,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眼前闪过的,是那次爬山,她不小心扭到脚,裴砚白心疼地为她揉着,背着她缓缓下山。

那天的夕阳和今天一样。

还有婚礼上,他抱着她泣不成声,说能娶到她,是他这辈子最大的幸运。

还有那次就因为一个醉汉对她说了句荤话,裴砚白就把人打得三个月下不了床。

他说:“昭昭,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一幅幅曾经的画面浮现在眼前,又像泡沫般碎裂消失。

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裴砚白,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爱上了你。

男人们餍足后,系上皮带。

绳子被解开。

“早知道你这么配合,就不费劲绑你了。”

“不愧当过阔太太,滋味就是不一样!”

“哈哈哈,可不是嘛!这身子,够带劲!”

一阵哄堂大笑。

许昭枝面无表情地坐起来,一点点穿好衣服,擦去嘴角血污,又细细整理着凌乱的头发。

她缓缓站起身,身体直直地向后倒去。

耳边传来一声惊呼:“我去!她跳楼了!”

反正都要死了。

早一天,晚一天,又有什么分别。

只是走得,不太体面罢了。

许昭枝感觉身在沼泽,越陷越深,直至完全陷入黑暗。

再睁眼,头上的灯光刺眼,她抬手挡住眼睛。

这是哪?在医院吗?

对了,她被裴砚白喂了过敏的花生。

还有他和特助的对话,他根本没失忆!

心脏像是被生生撕开,痛到麻木。

可眼睛里,却干涩得流不出一滴眼泪。

许昭枝想坐起来,感觉浑身却像散架般疼痛,疼得她倒吸凉气。

她这才发现自己手腕和腿都缠着绷带。

她有些奇怪,问换药的护士:“我不过是过敏,怎么身上会有伤口?”

护士奇怪地看她一眼:“什么过敏?你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伤,新伤加旧伤,腿上还大片烫伤,好多伤口都发炎了,尤其是手掌上的,再晚点,手都要截肢了,真不知道你怎么活到现在的。”

许昭枝彻底愣住了。

护士说的这些,她一点都不记得。

她摸出手机,屏幕上的日期,和她记忆里的完全对不上。

手机里有两天后的机票,还有......安乐死的预约单。

许昭枝只觉头痛欲裂。

签离婚协议,手镯碎裂割破手掌,她让糖霜等她回来,被人殴打,她痛哭,在墓园,掉下楼......零星记忆碎片涌入脑中,却怎么也拼凑不完整。

心脏疼得快要炸开。

她的记忆,出现了混乱。

这也让她明白,病情,提前恶化了。

也许一周,也许明天,也许下一秒,她就会忘掉一切。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裴砚白快步走进来,一把抓住她的手,眼眶泛红,满脸心疼不似作假。

“昭昭,你怎么会伤成这个样子?都是我不好......”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这几天发生的事太多,竟没发现她伤痕累累。

昭枝抽出手,厌恶地看着他,冷声嘲讽:

“怎么,戏演完了?恢复记忆了?”

裴砚白脸上的心疼瞬间一僵,随即稍稍收敛。

“我......虽然不记得你,但毕竟曾经夫妻一场,关心一下也是应该的。”

这时江雅琳怯生生走进来,像只受惊的兔子,抓着裴砚白的衣袖,躲在他身后。

裴砚白对江雅琳露出一脸柔情。

“你头上还有伤,怎么乱跑?我不过是出来给你拿检查结果,顺便来看一下许昭枝,马上就回去了。”

顺便?

许昭枝的心狠狠一抽。

原来,她只是一个“顺便”。




江雅琳泪眼汪汪:“虽然许昭枝恨我,一直伤害我,但我还是想来看看她。她从那么高的烂尾楼顶掉下来,幸亏掉在楼下唯一的防护网上。可能......怕砚白你让她给我一个交代,她一时想不开的吧?不过,”

她歪了歪头,一脸天真,“也真巧,那些绑架我的人怎么就都跑掉了?她还莫名其妙多了一身伤,让人看了怪心疼的。”

江雅琳意有所指,再明显不过。

裴砚白脸色瞬间沉了下去。

看向许昭枝,刚刚眼神里的心疼荡然无存。

“许昭枝,你是不是怕被追究责任,所以放走了那些人?又故意弄一身伤,然后掉在防护网上,就像之前那样引起我注意?否则怎么都这么巧?”

许昭枝不记得江雅琳和裴砚白说的事。

但裴砚白竟只因江雅琳几句话就怀疑她?

他曾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会站在她这边,无条件信任她。

现在他认为自己故意弄得遍体鳞伤,就是为了引他注意?

许昭枝本以为自己会心痛,却奇怪地没有,只觉得荒唐,可笑。

这时,江雅琳突然指着许昭枝病号服的领口,惊呼出声:

“呀,这是什么?”

裴砚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瞳孔猛地一缩。

“许昭枝!”

裴砚白瞬间脸黑如墨

“是谁?”

许昭枝低头胸口红紫色的痕迹,显然是吻痕,却想不起来发生了什么,是谁留下的痕迹,只觉非常恶心。

裴砚白猛地抓起许昭枝缠着纱布的手,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我问你那个男人是谁!”

许昭枝再次用力甩开他的手。

“裴砚白,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能和江雅琳结婚,我的事,也轮不到你管。”

裴砚白怒极反笑,“好,很好!许昭枝,你别后悔!”

说完,他拉着江雅琳摔门而去。

裴砚白找来特助,将一打照片交给他,要他公开。

特助看到照片,手一抖,吓得差点扔出去。

这些照片竟然是许昭枝的私 密照!

“裴总,您确定要这么做?这......只怕以后等您‘恢复记忆’,夫人她也不会原谅......”

“不会的,她现在针对琳琳,无非是太爱我了。”裴砚白打断他,“更何况这是我‘失忆’时做的,做什么都情有可原,到时我会好好补偿她的。我答应琳琳要给她一个交代,必须做点什么。”

同时他又让特助去调查许昭枝是不是故意掉在防护网上,弄出一身伤痕和吻痕给他看的。

虽然他心里认为许昭枝是故意伪造她和别的男人亲密,想要刺激他“想起”她。

可他心里还是存了个疑影,要彻底消除,才不影响他和许昭枝以后的生活。

特助领命准备离开,裴砚白又叫住他,从那堆照片里抽出了几张最露骨的。

“这些就不用了,去吧。”

特助拿着剩下的照片,眼神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后离开。

病房里,许昭枝还在想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翻看手机,看到了江雅琳这些天陆续发来的照片。

都是江雅琳和裴砚白的各种亲密合照。

裴砚白单膝跪地,向江雅琳求婚。

他们相拥而吻。

裴砚白和江雅琳的婚纱照,背景是一片玫瑰花海,那片裴砚白曾为她种下的玫瑰庄园。

那是她和裴砚白结婚周年时,他送给她的玫瑰庄园,他说这里的花只为她而开。

那时他说,“一生一世,只爱许昭枝一人”。

誓言还在耳边,照片里的人却换了。

许昭枝沉默着,平静地将江雅琳和裴砚白拉黑删除。

刚放下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一条新闻推送弹了出来。

裴氏集团总裁前妻私 密照被挂某网,一分钱贱卖!




许昭枝血液仿佛瞬间凝固。

网站首页,是她的私 密照,一分钱起拍。

这些照片,只有裴砚白有。

他怎么可以?!

许昭枝浑身抑制不住地颤抖。

“这些是我的珍藏,只给我一个人看。”

“乖,不许穿比基尼,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会疯。”

那次在海边,有男人多看她一眼,他便把她带到房间“折腾”了七天七夜。

她求饶,答应以后再也不穿比基尼,他才满意放过。

裴砚白曾说过的疯话,此刻像淬了毒的刀,扎进她心里。

网站下方,是铺天盖地的污言秽语。

那些肮脏的字眼,像一只只黏腻的手,将她拖回了那个烂尾楼顶。

被撕碎的衣服,男人们的银笑,彻骨的绝望......

记忆,清晰得令人作呕。

这几天的记忆渐渐回归,看守所,糖霜死了,烂尾楼,她神情渐渐麻木,许久扯出一抹苦笑。

“原来我没死成啊。”

第二天清晨,许昭枝不顾医生劝阻,拔掉了手上的针头,离开了医院。

还有一天就离开了,既然没死,有些事还是要做的。

她回到家,将之前没来得及清理的物品找出来:

裴砚白的情书、送她的礼物、他们的合照、婚纱照......

所有见证过他们爱情的东西,被一件件搬了出来,装满一辆大货车。

她让人将这些东西全部倒进了海里。

如今,她和裴砚白之间,只剩下她自己了。

......

第二天,许昭枝早早起来,点燃了一个火盆。

她将最喜欢的裙子,最爱看的书,一件件丢进火里。

明天就要离开了,算是提前把她的东西送去另一边。

火光熄灭,只剩下装着证件和糖霜骨灰的拎包,再没一件属于她的物品。

门,就在这时被猛地推开。

裴砚白带着江雅琳闯了进来。

许昭枝抬眸淡淡扫了他们一眼:

“明天不是你和江小姐的婚礼吗?又来做什么?如果想要这座房子结婚,我现在就离开。”她的冷漠像一根针,狠狠刺痛了裴砚白,让他莫名地恼火。

“把琳琳的东西交出来。”裴砚白冷声,“那是我们明天结婚要用的!”

江雅琳扑通跪在许昭枝面前,哭得梨花带雨。

“许昭枝,我知道你恨我,可砚白现在爱的是我啊。之前你对我做的一切我都不追究了,求你,看在我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份上,把东西还给我吧,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唯一遗物了......”

许昭枝突然嗤笑一声,裴砚白装失忆,江雅琳装病,他们还真配。

“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的东西我没见过。”

江雅琳哭着磕头,“就是你绑架我那天让人拿走的,求求你,还给我吧......”

裴砚白急忙扶起江雅琳,眼神冰冷地看着许昭枝。

“她不配你求。”

他直接拿过沙发上许昭枝唯一的手拎包,将里面所有东西全部倒在地上。

“不要!”

许昭枝的惊呼卡在喉咙。

装着糖霜骨灰的瓷瓶,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一捧小小的灰烬,散落在碎瓷中间。

她答应过糖霜,要带它一起走的。

没了。

什么都没了。

她颤抖着跪下,想去收拢那些骨灰,哪怕只有一点点。

江雅琳却突然发出一声尖叫,从刚刚倒出来的东西里找到一条断裂成数块的宝石项链。

她一脚狠狠踩在糖霜的骨灰上,碾了两下后像疯了一样扑向许昭枝,又抓又打。

而许昭枝任凭江雅琳殴打。

目光始终盯着地上那再也拾不起来的骨灰。

以为不会再流泪的她,眼泪还是落了下来。




裴砚白拉开江雅琳,指着被损毁的项链质问许昭枝:

“你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江雅琳哭倒在他怀里,“让她去我爸坟前跪一天,给我爸赔罪!”

裴砚白犹豫一瞬后同意了。

许昭枝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双目猩红地瞪着裴砚白。

裴砚白不但毁了她一切,身心被侮辱践踏,现在连她最后的牵挂都不留给她。

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事,就是遇见裴砚白!

裴砚白的心猛地一慌,却又立刻压了下去。

明天和江雅琳结完婚,一切就都结束了。

冰冷的墓碑前,许昭枝被两个保镖死死按着跪下。

离开前他有些于心不忍,说了句:“马上就会结束了。”

许昭枝垂着头,声音轻得像烟:“是啊,马上就都结束了。”

裴砚白不明白她话的意思,正要追问,就被江雅琳拉走了。

“砚白,婚礼还有好多事呢,我们快走吧。”

裴砚白和江雅琳离开不久,江雅琳又去而复返。

“把她拖到她爸妈的墓那里去。”

几个男人架起许昭枝,拖着扔在她父母的墓前。

江雅琳用高跟鞋尖,挑起许昭枝的下巴,眼神怨毒。

“我爱了砚白这么多年,凭什么你一出现,就把他抢走了?这些年,我没有一秒是不想杀了你的!现在给我磕头,说你是贱人!不然,我就将你爸妈挫骨扬灰!”

许昭枝的瞳孔骤然紧缩,“不要!”

她额头重重磕在石板上。

“我是贱人。”

又一下。

“我是贱人。”

......

连着磕头两个小时,许昭枝早已头破血流,脱力瘫倒在地。

江雅琳笑得很开心,“我改主意了,还是把你爸妈挖出来比较有意思。”

“求你,不要......”许昭枝嘴里都是血沫,“你爸的遗物,我真的不知道......”

江雅琳轻蔑地“嗤”了一声:“你当然不知道了,因为那是我放进你包里的,假的遗物啊。”

“我马上就要死了,明天就离开。”许昭枝哀求,“求你,放过我爸妈......”

“又想装可怜博砚白的同情?装病这招我玩过了。”江雅琳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挥手,“按住她!”

许昭枝眼睁睁看着父母的坟墓被撬开,目眦欲裂。

江雅琳狞笑着,打开骨灰盒,让人掰开许昭枝的嘴。

“既然你这么舍不得你爸妈,那我就帮你一把!”

她抓起骨灰,一把把塞进了许昭枝的嘴里。

“不妨告诉你,砚白根本没有失忆。记住,永远别再出现在砚白面前!不然,我让你生不如死!”

江雅琳拍了拍她的脸,心满意足地走了。

许昭枝蜷缩在被掘开的墓前,痴痴地笑了。

她现在,难道不是生不如死吗?

第二天,一缕刺眼阳光晃醒了许昭枝。

她眯了眯眼,脑中一片空白。

这是哪儿?

为什么会在一个被挖开的坟墓前?

她好像忘掉了好多的事情。

只记得,她快死了,今天就要离开。

凭着一股说不清的直觉,许昭枝回了家。

她拿出证件和手机,打了一辆出租车去机场。

路上,路过一列极尽奢华的婚车车队。

许昭枝隔着车窗,与婚车里男人的视线,不期而遇,又飞快错开。

她不认识他,心底却有一股没来由的恶心。

司机感叹:“这是咱们市,最大的裴氏集团总裁二婚,听说他对前妻曾宠爱入骨,不知道这个又能宠多久。”

......

飞机升空,许昭枝看着下方远离的城市。

不管她曾经在这里发生过什么,这都是她最后一次眺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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