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关山月宋鹤然的女频言情小说《结局+番外她携秋水揽星河关山月宋鹤然》,由网络作家“春骤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关山月才背着丈夫将他的情人和私生子送到了国外。丈夫就绑了他们五岁的亲生女儿,要挟关山月说出私生子的下落。房间里硕大的显示屏上,关山月看着被五花大绑、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儿,心痛到像被车碾过,顷刻间四分五裂。最要命的是,女儿小小的身体上绑着一个硕大的定时炸弹,“滴滴滴”的倒计时和女儿哭声混在一起,像疯狂的倒数,让关山月的心脏都要炸开。关山月声嘶力竭,死死抓住宋鹤然的衣襟。“宋鹤然,那是我们的女儿,那是你亲生的孩子!”“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宋鹤然温柔摩挲着关山月漂亮的脸蛋,嗤笑一声,话语却毫不留情面。“舟舟也是我的儿子,你不也这么对他?”“还有半个小时,山月,告诉我舟舟的下落,我说了,我的耐心有限。”对上宋鹤然含笑的唇角和冷漠...
《结局+番外她携秋水揽星河关山月宋鹤然》精彩片段
关山月才背着丈夫将他的情人和私生子送到了国外。
丈夫就绑了他们五岁的亲生女儿,要挟关山月说出私生子的下落。
房间里硕大的显示屏上,关山月看着被五花大绑、匍匐在地上嚎啕大哭的女儿,心痛到像被车碾过,顷刻间四分五裂。
最要命的是,女儿小小的身体上绑着一个硕大的定时炸弹,“滴滴滴”的倒计时和女儿哭声混在一起,像疯狂的倒数,让关山月的心脏都要炸开。
关山月声嘶力竭,死死抓住宋鹤然的衣襟。
“宋鹤然,那是我们的女儿,那是你亲生的孩子!”
“你怎么,你怎么能这么对她!”
宋鹤然温柔摩挲着关山月漂亮的脸蛋,嗤笑一声,话语却毫不留情面。
“舟舟也是我的儿子,你不也这么对他?”
“还有半个小时,山月,告诉我舟舟的下落,我说了,我的耐心有限。”
对上宋鹤然含笑的唇角和冷漠的双眸,关山月如坠冰窟。
她知道宋鹤然是认真的。
他是真的,要拿女儿的命去换私生子的下落。
关山月整个人都在剧烈地颤抖,眼泪从脸上滚下。
“你的私生子在学校欺负星星,叫她野种,把她关进卫生间里,还让她去喝马桶里的脏水......”
“我是一个母亲!我保护自己的孩子,保护自己的家庭有什么错!”
“你明明知道,星星是我的一切!”
宋鹤然不为所动。
“舟舟和意绵,也是我的一切。”
关山月看着他认真不似作伪的眼神,突然有些绝望地想笑。
当年关家和宋家明明是契约联姻,那个英俊的年轻男人却赤诚地向她许诺了一切。
宋鹤然说他娶她根本不是为了利益。
而是因为,他真的在偷偷地爱着她,能娶到她是他毕生之幸。
关山月是宋鹤然的掌上明珠,宋鹤然保证他会倾尽全力来爱她。
可是现在,男人已经被时间磨出棱角,已经成熟的英俊面容上全是压抑不耐的冷漠。
他为了时意绵,要杀了他们捧在掌心长大的亲生女儿。
关山月闭了闭眼睛,眼泪咕噜噜滚下。
“如果我不说你私生子的下落,你是不是真的会杀了星星?”
宋鹤然敲了敲桌面,指向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
倒计时已经走到了9分钟。
“你可以试试,留给你犹豫的时间,并不多。”
关山月像被抽空了浑身的力气,软绵绵地跪在地上,膝盖前很快就聚起一滩水渍。
这些年,他们是圈内的模范夫妻。
谁说联姻不是真爱?所有人都说,那去看看关山月和宋鹤然啊。
宋鹤然真的如他所说一样把关山月捧在手心。
他甚至连公司的私章和保险柜的密码都给了关山月,给予他的太太最大的尊重和荣耀。
只要关山月目光所及之处略停留几秒,不多时那些她感兴趣的东西就全部被拱手奉上。
日理万机的宋鹤然记得她每一次生理期,就在人在国外都要打电话回来提醒她不许吃冰。
后来,他们的女儿出生后,宋鹤然宠女儿的程度更是让整个京圈都为之侧目。
宋熠星是整个京圈都要捧着哄着的小公主,谁让公主不高兴,宋鹤然就让他全家都不高兴。
就是这样的好丈夫、好父亲。
却背着所有人,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一个月前,盛夏七月的迪士尼乐园里,关山月陪着固执的宋熠星在烈日下等着迟到的宋鹤然。
时间流逝,宋鹤然却毫无音讯,只有眼巴巴等着爸爸的宋熠星。
等了整整一天,直到宋熠星中暑晕倒在乐园门口。
关山月大惊失色,弯下腰抱宋熠星时,却看见宋鹤然牵着另外一个女人和男孩有说有笑亲密无间地从乐园里走出来,看起来就好像是一家人。
而且那男孩的面容,和宋鹤然长得一模一样。
甚至比宋熠星看着还要大上一岁。
关山月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为了宋鹤然放弃了国外的博士学位和前途大好的事业,放弃了关家的继承权,回归家庭,全心全意地做合格的宋太太。
可是这样的宋鹤然,却从一开始就丢了忠诚的底色。
后来事情发展的愈演愈烈,还没等关山月查清一切,那个“私生子”就转校进了宋熠星所在的学校,带着周围所有的人一起霸凌她。
关山月忍无可忍,把情人和私生子一起打包送出了国。
只是她没料到,宋鹤然的反应居然会这么大,大到拿他们女儿的命作为筹码。
关山月闭上眼睛,绝望开口。
“在纽约,地址我发给你。”
宋鹤然抄起西装就大步离开,关山月一把扯住她:“星星呢!星星在哪?!”
宋鹤然一边打电话一边甩开她:“城郊别墅地下室。”
关山月被重重甩在地上,膝盖血肉模糊,痛的撕心裂肺。
但是她顾不上这么多,拼命往城郊别墅赶去。
关山月一边开车,一边哭着给爸妈打电话。
“星星出事了,星星出事了!”
她语无伦次的大哭着,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眼前一片模糊,疯狂地踩着油门往别墅赶。
打开地下室大门那一瞬间,关山月看见满身狼狈哭着喊妈妈的女儿顿时凄厉尖叫一声,扑过去就要抱住她小小的身体。
“星星别怕,妈妈来了!”
——下一秒,宋熠星背后炸弹的倒计时,彻底归零。
一声巨大的轰鸣后,世界是一片惨白的寂静。
关山月是在惨白一片的病房中睁眼的。
下一刻,关山月就触电般弹了起来,一骨碌从床上爬起,下意识想去看宋熠星有没有事。
关山月被一双宽厚温暖的手撑住,她颤抖着抬起头,发现面前是好像一瞬间老了十岁的父亲关信年。
关信年眼角的皱纹深了很多,眼底也全是休息不好的红血丝,他撑着关山月,像一根坚不可摧的支柱。
“妞妞,别乱动,你有点脑震荡。”
关山月的眼泪一瞬间就落了下来,哽咽不已。
“爸,我没事,星星呢,星星怎么样了?”
关信年痛苦地闭了闭眼睛。
“星星状态......不太好。”
关山月的心顿时就冷了下来,挣扎着拔下输液管,疯了一样要冲出病房。
关信年搀扶着踉踉跄跄的女儿,往外孙女的病房里走。
看着躺在床上人事不省的宋熠星,关山月拼命捂住嘴,濒死的呜咽却还是无法抑制地传了出来。
关信年有些难以启齿,艰难说道:“妞妞,星星的耳朵......以后再也听不见了。”
关山月如遭雷击,几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耳朵,喃喃反问关信年。
“爸,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关信年更加痛苦,声音嘶哑低沉。
“那是特质的音波炸弹,星星距离太近,年纪又太小,耳膜没有发育完全,所以你只是轻微的脑震荡,但是星星却——”
关信年狼狈地用手抹了抹脸,再也说不下去了。
关山月像瞬间被抽干了灵魂,软软地靠着墙壁倒了下去。
她的星星,她看做比生命还要重要的女儿,乖巧天真像天使一样的五岁女孩,就因为这么荒谬滑稽的原因,彻底失去了听力,变成一个残废的聋子?
关山月无法接受,她一厢情愿地在想这一定是个噩梦,她要醒来,真实的世界里她的星星仍然是健康活泼的小姑娘,而不是现在这个躺着床上面色惨白的小病号。
关山月无助地抓住父亲的手腕:“爸爸,你在骗我对不对,星星没事,星星会好起来的,对不对?!”
关信年无法回答女儿濒死般的求助,只是紧紧抱住关山月。
那炸弹是偷渡进来的高端科技,外表看上去没有任何杀伤力,就好像一个模型一样无害,爆炸后也不会有硝烟与火焰,对成年人甚至没有太大的杀伤力。
只是却那么阴险恶毒,完全是一场只针对小小的宋熠星的阴谋。
在关山月还昏迷的时候,关信年已经走完了世界上能走的所有的门路,得到的结果都是,宋熠星很难再恢复健康的听力了。
关信年强打精神:“山月,你是做母亲的人了,你还没有告诉爸爸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星星会突然出事,宋鹤然人呢,怎么当爹的这么多天都没有出现?”
关山月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语无伦次地告诉关信年这一个月她所查到的一切。
宋鹤然出轨了,他有一个六岁大的儿子,从一开始,他就从未对这段婚姻报以尊重和忠诚。
他骗她,骗了好多好多年,那些爱与呵护全都是虚伪的骗局。
宋鹤然在外面还有一个家。
宋鹤然因为他的情人和私生子,用音波炸弹威胁关山月,亲手炸聋了他们的亲生女儿。
关山月泣不成声,关信年整个人都在发抖。
“你为什么不告诉爸爸?”关信年泣血般开口,“你应该早点告诉爸爸!”
关山月喃喃:“我不相信,我以为宋鹤然只是——”
只是她的误会和错觉而已。
就因为她的不甘心,她亲手葬送了女儿健全的身体。
一想到这里,关山月就几乎要呕出一口血来,心痛到难以呼吸。
关信年沉默了很久,才告诉了关山月那些曾经被所有人刻意隐瞒的事实。
“山月,你知道吗,当年宋家因为资金链问题,只有和我们关家联姻才会有一丝出路。”
关信年当年根本不想同意这场婚事,关家已经鼎盛,他和太太都不想用爱女的婚姻作为筹码。
可是宋鹤然那个小伙子太好了,好到让他们无可挑剔,好到让山月死心塌地,好到就算不考虑任何现实问题,那都是一个可以托付的好男人。
后来关山月和宋鹤然结婚了,关信年冷眼旁观了一段时间,终于倾尽全力对宋家伸出了援手。
“上个月,宋家签了一个跨国的大单,这个项目结束之后,宋家的地位将扶摇而上,甚至可能会越过关家。”
“爸爸和妈妈......都只希望我们的宝贝女儿幸福而已。”
关信年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劈的关山月目瞪口呆,魂飞魄散。
原来从头到尾,她引以为傲的婚姻都只是一场充满算计的拙劣骗局!
难怪宋鹤然沉寂了这么久,上个月却频繁放她和星星的鸽子,几乎是毫不掩饰地往那个女人身边凑!
全都是假的,全部都是假的!
“我要离婚,”关山月颤抖着纤细的手指,漂亮的瞳仁里满是恨意与恐惧,“爸,我要离婚!”
“我要带着星星出国,重新完成我的学业,然后回来接手关家!”
“好,”关信年声音低沉,“当时你们的婚前协议中有一条是你们俩都不知道的,是后来我和你妈跟宋鹤然父母重新商量后加上的条例。”
“关家保险柜里有一份宋鹤然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不管什么理由,你单方面提出离婚的十天后,这份协议就会生效。”
关山月的眼泪滚滚而下。
这是父母给予她这段婚姻最后的保障,原来从那么久以前,他们就在全心全意替她打算。
“好,十天。”
关山月冷静下来,“我们现在就去公证,这十天我会准备好一切出国的行李和材料。”
十天后,关山月就会带着宋熠星踏上去美国的飞机,再也不会回头。
从此,她和宋鹤然一刀两断!
关山月公证完了所有手续,当律师郑重宣布协议完全符合法律程序,十天后会正式生效时,关山月才终于像卸掉一座大山般喘了口气。
从小娇生惯养长大的宋熠星只穿自己穿惯了的睡裙,看着女儿穿着惨白的病号服,关山月心里的悔恨和内疚就翻山倒海袭来,几乎让她窒息。
就算宋熠星还在昏睡,关山月也丝毫不愿意女儿受任何委屈,回到她和宋鹤然住的房子里给宋熠星收拾住院的行李。
可是门刚被打开,关山月就听到小男孩调皮的尖叫,伴随着东西碎裂的清脆声响。
关山月一把推开门,就看见有个女人闲适地蜷起腿倚在沙发上,倚在她和宋鹤然无数次缠绵蜜语的沙发上,笑吟吟地看着那个在关山月家里撒泼打滚的男孩。
六岁的男孩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关山月眼睁睁看着男孩将一颗翡翠水仙毫不留情地推到地上。
关山月的心又一次和翡翠水仙一起碎裂开来。
星星出生不久后,关山月有些产后抑郁,心理医生建议她可以侍弄些花草调养身心,关山月就迷上了种植自己从小最爱的水仙花。
可是水仙娇气,关山月笨手笨脚地弄死了无数宋鹤然倾尽心血从各地搜罗来的名贵水仙花种,坐在地上抽泣,觉得自己一无是处。
宋鹤然心疼地不得了,立刻就找人定制了一座价值连城的翡翠水仙摆件,放在客厅多宝阁的最中间。
“宝宝,有什么好哭的啊。”
宋鹤然有些好笑地擦干关山月眼角的泪珠。
“怎么会觉得自己没用呢?你的存在就像这颗翡翠水仙一样宝贵而永不凋零,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好的。”
那些浓情蜜意还犹在耳边,只是这段从根源都烂掉的婚姻却像这颗被不速之客打碎的翡翠水仙,在地上四分五裂,面目全非。
关山月的视线又扫过地上的一片狼藉,看到那个男孩还打碎了宋熠星最喜欢的所有积木城堡,那是她和宋鹤然在温暖的午后陪着女儿一起亲手拼起的城堡,寄托着全家人对家庭最美好的向往。
小小的宋熠星会和保姆阿姨一起用掸子掸去微不可查的灰尘,认真而喜悦对着关山月说:“妈妈,爸爸说了,我们都是他的公主哦!”
“爸爸说等我到十八岁了,就在欧洲给我买一座真正的公主的城堡,妈妈要陪着一起住进去呀!”
可是星星不会知道,后来那个宠爱她入骨的爸爸宁愿用她的命去换私生子和情人的下落,也不会知道她再也无法做一个身体健全的公主。
关山月狼狈地捂住胸口,感觉五脏六腑都在不住的翻滚,痛的让她额头和后背都渗出冷汗。
沙发上的女人好像欣赏够了关山月痛苦的样子,才漫不经心地开口:“好了宋远舟,看你把家里弄成什么样子了。”
宋远舟。
这男孩甚至已经冠上了“宋”姓。
关山月抬起头,厌恶地看向那个名叫时意绵的女人,然后顿时呆住了。
因为时意绵微微偏头的侧脸,和她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关山月的眼神里五味杂陈,看的时意绵快意地扬起唇角。
她们只有在某个特定的角度才长得很像,关山月更带有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锋利美感,时意绵却如她的名字一样柔弱地如同一朵纤细的菟丝花。
关山月那一瞬间就想到了很多事情。
怪不得每次出去玩,宋鹤然都夸赞她的侧脸在相机里最美。
怪不得每次抵死缠绵时,宋鹤然都喜欢把头埋在她的肩窝,亲吻她的唇角。
原来是因为从这个角度看,她更像时意绵。
关山月露出一个因为被愚弄而无比锋锐的笑容。
“这位时小姐,”关山月有些傲慢地扬起下巴,冷冷看着时意绵,“你似乎走错了地方,这是我家。”
时意绵笑意柔柔:“阿然把我从纽约接回来后觉得我受了很大的委屈,这里条件最好,比较适合我和舟舟修养。”
“原来是你和阿然的婚房,那我真是打扰了,还请关小姐多多包涵。”
软刀子刀刀割肉见血,关山月只觉得自己哑口无言。
在一段婚姻里,被偏爱那个人才是真的有恃无恐。
很显然,有恃无恐的不是她这个正牌的宋太太,而是口口声声叫着“关小姐”的时意绵。
宋远舟警惕地跑过来抓住时意绵的手:“妈妈,这个女人是爸爸的小三吗?”
关山月气笑了。
“这就是你的家教吗,时小姐?”
时意绵轻飘飘摸了摸儿子的头,像对一件满意地不得了的战利品。
“小孩子随口说的,关小姐别见怪,阿然喜欢舟舟这种有话直说的性格。”
宋远舟打断了二人的谈话,不满道:“妈妈,我不喜欢爸爸家里的装修,娘不唧唧的,到处都是粉色的城堡,真恶心。”
“所以,我把它们都打碎啦。”
宋远舟得意洋洋地挺起胸膛:“我要爸爸重新装修这个房子,妈妈你觉得呢?”
时意绵若有所指地表扬他:“舟舟做得好,想要的东西就要拼命争取,不喜欢的东西就彻底砸碎——这房子你想装成什么样尽管跟爸爸开口,他那么宠你,肯定什么都顺着你的意思来。”
关山月的火从心头飙到眉梢,连青筋都在剧烈跳动。
谁给这对母子的权利,这样对她和她女儿的家指手画脚?!
凭什么?!
关山月高高扬起手,想一巴掌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扇到面目狰狞!
可是她的手还没落下,密码锁的输入声就响起来了。
时意绵眼疾手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重重给了自己一个耳光,然后娇弱地伏在沙发上呜咽。
巴掌落下的清脆声音和宋鹤然开门进来的声音重合在一起。
“宋太太......”
时意绵泣不成声,“我知道你看不惯我,可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他被送出国受了很大的惊吓,都是当妈的人,我怎么样无所谓,可是能不能求你不要这样对我和阿然的孩子——”
宋鹤然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来,一把撞开不眠不休了一天一夜的关山月,急切地去查看时意绵脸上的伤痕。
时意绵白皙的脸颊上高高隆起一个鲜明殷红的巴掌印,在梨花带雨的苍白脸色下看着更加触目惊心。
“道歉。”
宋鹤然冷冷道,“关山月,道歉。”
关山月不可思议地倒退一步。
“宋鹤然,你都不问问星星的情况,反而先关心这个女人吗!”
宋鹤然眉梢微动,不为所动道:“道歉!”
“不仅是为了这个巴掌,还为了你违背意绵和舟舟的意愿把他们强行送出国的事情。”
“不是我打的,”关山月咬牙,“我不会道歉,不管是为了哪件事!”
时意绵柔弱地依靠着宋鹤然,闷闷道:“我没事阿然,宋太太生气是应该的,毕竟是我们先做错了事情,宋太太回来之后发现我和舟舟在你们家,生气的把家里砸成了这样,都是我的错。”
宋鹤然才发现家里一片狼藉,地上无数珍宝和积木的碎片散作一团,是宋熠星最喜欢的玩具城堡。
“你就是这么当妈的?”
宋鹤然心里的怒气几乎压抑不住。
关山月含泪反问:“那你呢,你就是这么当爹的,你是怎么对星星的!”
关山月在说的是音波炸弹的事情,时意绵却有些惊慌地捂住了嘴。
“上次星星在幼儿园门口被猥亵的事情不是阿然故意的,只是我当时不小心扭了脚,阿然陪我去医院了——”
关山月闻言目眦具裂:“你说什么?!”
宋鹤然脸色有点不好看:“没出什么大事,就是晚接了星星几个小时,不小心遇到坏人了,老师都在呢。”
关山月头晕目眩。
那天关山月回关家拿了点东西,路上堵车,就让宋鹤然去接了星星,可是他们很晚才到家,星星的状态看着也不太好。
关山月还奇怪发生了什么事,宋鹤然却说他公司有事接星星迟到了,星星一个人在幼儿园等着生爸爸气了。
怪不得老师给她打电话让她以后尽快去接孩子,怪不得星星那晚回家之后晚上总是做噩梦哭着醒来,原来是这样!
关山月整个人都在发抖,觉得眼前这个睡在枕边多年的男人的面容前所未有的陌生与可憎。
“我们谈谈吧。”
宋鹤然疲倦地揉了揉眉心,“走,上楼。”
“时意绵是我的初恋对象。”
宋鹤然开门见山,“我们很早就分手了,我不知道她怀了我的孩子,意绵查出来怀孕的时候我已经结婚了,她就一个人把孩子养到这么大。”
关山月一字一顿,冷冷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时意绵有了你的孩子的。”
宋鹤然沉默片刻,才勉强开口:“三年前。”
关山月感到瞬间的眩晕,嗤笑着开口:“原来这么早,你就在外面有了第二个家。”
宋鹤然感到有点难堪。
“这么多年我并没有亏待过你和星星,只是舟舟越长大越大,我作为一个父亲不能缺席男孩的成长。”
“本该完全属于星星和这个家庭的父亲硬生生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分了一半给那个甚至不受法律承认的私生子,你也有脸说没亏待过我和星星。”
关山月只觉得可笑。
“宋鹤然,我们离婚吧。”
出乎关山月意料的是,宋鹤然却一口拒绝了她的提议。
“离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像。”
男人成熟英俊的面容仍然那么带有荷尔蒙的吸引力,看向她的眼神带着与过往一般无二的深情缱绻,让关山月几乎有外面那对母子从未出现过的错觉。
“山月,结婚这么多年,我对你的爱你难道感受不到吗?”
关山月嘲讽:“你对我的爱就是让那对母子登堂入室。”
宋鹤然一口咬死:“总之,离婚的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和你离婚的,你永远是我的宋太太。”
“那外面那对母子呢?”
关山月语气犀利:“你要拿他们怎么办?”
宋鹤然这次是更长的沉默。
“舟舟是个男孩。”
宋鹤然疲倦开口,话语的言下之意溢于言表。
“将来我会保证星星一生衣食无忧——”
关山月冷漠开口:“然后把本该属于星星的整个宋家拱手让给那个上不得台面的私生子。”
宋鹤然有点恼羞成怒:“关山月你说话不要这么夹枪带棍!”
“你利用我们关家利用的还不够吗?”
关山月尖叫着:“你把星星害成什么样子了,你知道星星现在有多可怜吗,你有没有过当父亲的样子,宋鹤然你这个不要脸——”
宋鹤然抬手打断她。
“我觉得你精神状态有点不对,星星怎么可能出事,关山月你想威胁我放弃意绵和舟舟起码也找个靠谱的理由。”
宋鹤然脸上甚至带有一些放松和调侃的意味。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绑在星星身上的炸弹只是个模型,用来吓唬你说出意绵他们母子的下落罢了,星星也是我亲生的女儿,我怎么可能那么对她。”
“总是我是不可能和你离婚的,山月,不管我为什么和你结婚,我对意绵和舟舟怎样,我都是真的爱你。”
——星星身上的炸弹是假的。
关山月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收拾完星星的行李,怎么行将就木如同木偶般走出这个面目全非的家的。
她只记得那一瞬间山海倒流,天崩地裂。
关山月如坠冰窟,连呼吸都忘记了。
关山月守在宋熠星的病床前,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已。
宋熠星还在昏睡着,而关山月手机里一条条全是宋鹤然的未接来电和消息。
“接电话。”
“关山月我劝你适可而止,闹脾气也要有个限度。”
“我耐心有限,如果你再不接电话,我会用一些大家都不想看到的手段。”
关山月按了关机键,将手机丢进抽屉。
第二天,关家的股价就开始动荡。
关信年焦头烂额,连每日的探望都来不了,只是仓促地给关山月打了个电话。
关山月从未如此恼恨过自己的无能。
如果当时不是应宋鹤然的要求放弃了学业和公司回归家庭,现在的她完全有能力替自己的父亲分忧,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带来的麻烦让年过半百的父亲如此操劳。
关山月漠然开机,给宋鹤然回了消息。
“我在医院陪星星。”
宋鹤然电话下一刻就打了进来,语气带着温柔和哄溺。
“好了山月,别拿星星开玩笑了,我知道星星没事的。”
“明天是宋氏集团每年一度的慈善晚宴,这样的场合你这个宋太太不出面实在是不合适。”
“明晚六点,海晏酒店,我希望你能准时抵达。”
说完,宋鹤然就不容拒绝地挂了电话。
关山月捧起宋熠星的小手,贴着自己冰凉的脸颊。
“我会准时到的。”
关山月低低地自言自语,然后看向了墙上的挂钟。
还有五天。
还有五天,她和宋鹤然就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他再也没办法威胁到她和她最宝贵的家人。
关山月下午做好了造型,六点准时到了海晏酒店,下车就有一瞬间的恍惚。
当年他们就是在海晏酒店举行了盛大的世纪婚礼,直到现在都被一些人津津乐道。
三天三夜的烟火与酒席,从荷兰和厄瓜多尔空运来的玫瑰和芍药开遍了京城每一个角落,无人机在天空盘旋,昭示着人尽皆知的爱意。
关山月自嘲一笑。
没有人来迎接,关山月自顾自拎着裙摆进场,却被保安拦下。
“小姐,请出示您的邀请函。”
关山月面无表情:“我是宋鹤然的太太。”
保安有些困惑:“是吗,可是宋总已经和太太儿子入场了,以防万一,您还是出示一下邀请函吧。”
门口来来往往的人群实在不少,保安声音也不小,那一瞬间关山月察觉到无数形·形·色·色·的·目光聚焦在她裸露的后背上,滚烫灼热,把她的自尊烧成了一片灰烬。
“是关山月......”
“她怎么被拦在门外了,宋鹤然不是和她感情很好吗。”
“你听说了没,宋总今天带了另一对母子高调入场,不知道怎么回事。”
“我还以为她婚姻有多幸福呢,原来也就这样,真可怜。”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啦,外面那个女人多厉害,替宋总生了个儿子,女人还是得肚皮争气。”
“............”
关山月将那些窃窃私语尽收入耳中,麻木地听着心脏被凌迟的痛处。
直到和她相熟的贵妇人走过来将她带进了会场,关山月都觉得自己像踩在云朵上一样软绵绵。
一进会场就看到了众星捧月的宋鹤然,旁边站着的是衣着华贵的时意绵和宋远舟。
那对母子就那么堂而皇之、言笑晏晏地,站在关山月和宋熠星曾经站在的位置上。
秘书凑近宋鹤然的耳边说了什么,宋鹤然将目光投向关山月,笑着招呼她过去。
关山月面目表情地站在宋鹤然身边,低声道:“你叫我来,是来羞辱我的吗?”
宋鹤然一挑眉梢。
“怎么会,你想多了。”
“我会在今天承认舟舟的身份,需要你这个宋太太出场。”
关山月眼底无法抑制的涌上一层薄薄的泪光,脚下踩着高跟鞋几乎站不稳。
他叫她来,是为了给他的情人和私生子撑场面。
告诉所有人,宋鹤然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宋鹤然在用关山月和宋熠星的尊严与未来,来成全另一对母子。
宋鹤然在觥筹交错地间隙用余光去打量身边消沉的关山月。
他还从未见过关山月这种样子。
在宋鹤然眼里,关山月早已褪去了清冷,是那样温柔细腻、全心全意爱着这个家和他的好妻子,好母亲。
这件事情上,自己的确对不起山月。
宋鹤然有些漫不经心地想,他会好好补偿山月的。
他的确很疼爱宋熠星,那毕竟是他以为的他这辈子第一个孩子,捧在手里长大的小公主。
可是这么多年他受制于关家,让他实在有些厌倦了,舟舟也慢慢长大,不能没有名正言顺的身份和父亲。
更何况,星星是个女孩子。
宋鹤然微不可查地叹了口气,真是可惜。
关山月今天配合度相当高,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
在所有人的哗然中宋鹤然公布了时意绵和宋远舟的身份,关山月也只是麻木而机械地象征性拍了拍手,没有丝毫的情绪。
不知道怎么的,看着毫无生机的,宋鹤然心里突然涌上一阵不知从何而来的烦躁和难过。
一个声音在他心里说,关山月为什么不生气呢?
另一个声音说,关山月不生气不是最好吗,省得还要多花功夫,那样麻烦。
可是宋鹤然心里仍然觉得不舒服。
旁边站着的时意绵敏锐察觉到了宋鹤然的心不在焉,顺着他的视线看向关山月,立刻心头一凛。
时意绵用高跟鞋尖轻轻碰了碰宋远舟的小腿,宋远舟和妈妈对视一眼,悄悄摸向了关山月。
下一刻,一声男孩刺耳的尖叫让整个会场的目光都看了过去。
宋远舟痛苦地倒在地上翻滚哭嚎。
“妈妈我肚子痛,妈妈我肚子痛!”
周围的人哗啦啦全散开了,只留下不明情况的关山月和哭喊不已的宋远舟。
时意绵压住心头的窃喜,慌张地过去抱住宋远舟:“舟舟,舟舟你怎么了?”
宋远舟嚎啕大哭:“妈妈,阿姨她踢我,我就是不小心撞到她了,舟舟好痛——”
关山月愣了片刻,才意识到宋远舟在说自己。
周围人的目光很好解读,都在嘲讽关山月表面上装作毫不在意的大度,实际上却是一个背地里虐待孩子的怨妇,装什么装,实在是太恶毒了,一点气度都没有,居然和孩子计较。
关山月开口:“不是我。”
“我不知道他怎么摔倒的,我没碰他一根手指头。”
宋鹤然立刻将刚才心里的那股不舒服借题发挥,发泄一般道:“不是你,难道是舟舟说谎?关山月,我真的对你很失望。”
宋远舟见到有人给自己撑腰,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对关山月拳打脚踢。
“坏阿姨,坏阿姨,你还打我妈妈,我打你这个坏阿姨!”
时意绵下意识想要去拽回宋远舟,却被面色阴沉的宋鹤然拦下。
“既然她不愿意对舟舟道歉,那就应该让孩子以自己的办法反击回去。”
“意绵,你脾气就是太好了,你这样不知道会让舟舟受多少委屈。”
时意绵垂下头,有些感同身受般红了眼眶。
“嗯,我知道了阿然。”
在会场的正中心,宋远舟的小拳头像石块一样拼命打着穿着紧身高定礼服和高跟鞋而行动不便的关山月,指甲死命挠抓着,好像要从关山月身上咬下来一块肉。
关山月好几天吃不好也睡不好,虚弱到一时半会无法把身上的宋远舟掀翻。
好痛,且那样难堪。
关山月吃吃笑着,眼泪从眼角落了下来。
“刺啦”一声。
关山月的礼服拉链被宋远舟崩开了。
霎时间春光乍现,雪白的肌肤衬着深红色的地毯,让很多在场的男人连眼睛都看直了。
那可是整个京圈曾经高不可攀的高岭之花,清冷高傲的关山月。
关山月尖叫一声,狼狈地蜷缩起来,整个人瑟瑟发抖。
她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明天记者会怎样拍她写她......
她无所谓,可是星星呢,星星要有这样一个身败名裂的妈妈吗!
关山月绝望而凄厉的喊道:“宋鹤然!”
听到关山月叫自己的名字,宋鹤然才觉得心里那口气像骤然间开了阀门,一下就被疏通了一样。
山月已经太久没有叫过自己的名字了。
宋鹤然想,好像这样才是对的。
山月应该叫自己的名字,应该像从前一样生机勃勃,应该一直陪在他身边,做他的宋太太,而不是把他当成空气和陌生人,喜怒哀乐完全和他无关。
宋鹤然一把提溜起宋远舟,随手丢给关山月一件西装,然后带着宋远舟去看医生,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会场。
将衣不蔽体的关山月一个人留在了一片狼藉里,独自面对这个糟糕的烂摊子。
关山月回到特护病房里的时候,整个人像被抽干了浑身的力气。
在慈善晚宴那样难堪痛苦的场合里,她甚至连哭都哭不出来。
此时重新回到安静洁白的病房,看着床上呼吸平缓微弱的女儿,关山月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被子里无声痛哭起来。
过去几天发生的一切都像山呼海啸的巨变,不真实到仿佛一场噩梦。
她深爱的男人早就背叛了这个家庭,她情深不渝的婚姻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她视若生命的女儿失去了听力。
最可恨的是,她甚至没有能力去保护她的家庭和她在乎的所有人。
都是她的错。
关山月痛痛快快哭了一场,几乎昏厥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关山月拒绝去看外界的一切新闻,只是每天在宋熠星床前以泪洗面。
还有一天。
关山月默默流泪,面无表情的想。
明天,她就会带星星离开这个让她受到无数伤害的地方,她会给她和星星创造更好的未来。
医生敲门进来的声音才让关山月止住痛哭,她擦干脸上的泪水,又重新变成宋熠星眼里那个高贵漂亮、无所不能的母亲。
“病人恢复的很好,应该今天晚上就可以苏醒了。”
医生例行检查了宋熠星的身体,温声劝慰着关山月。
“孩子年纪太小了,又受到了那么大的惊吓,醒来之后可能一时无法面对现实,建议您今晚最好守着孩子,最好她一醒来就能看见您。”
“我们担心孩子醒来可能会因为受到的刺激过大而影响身心健康,很有可能对精神上会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关山月感谢地点头,客客气气送走了医生,想了想,把关信年和关母都叫来了医院。
有着妈妈和外公外婆的陪伴,应该能最大限度地减轻宋熠星的恐慌。
关山月轻轻叹了口气,将女儿小小的手捉在掌心里。
关父关母在赶来的路上时,关山月又接到了宋鹤然的电话。
关山月看见“宋鹤然”三个字就下意识发起抖来,毫不犹豫按掉了电话,然后宋鹤然又把电话打了过来,丝毫没有要放弃的意思。
“关山月,你再不接我电话,后果你是知道的。”
关山月咬了咬牙,不愿意在要走的最后两天再节外生枝,还是接起了电话。
“现在,立刻,来京市人民医院急诊室,快点!”
“什么事?”
关山月冷冷道:“你又打算怎么羞辱我?”
“关山月你差不多得了,现在立刻过来,给你十五分钟的时间,你晚来一分钟,我就让关氏集团的市值蒸发一个亿,你猜我有没有这个本事!”
关山月忍了又忍,才忍住把手机摔得四分五裂的愤怒。
她现在其实就在京市人民医院,宋熠星就住在最高层、安保最严格的特护病房里。
关山月看父母已经发了到医院门口的定位,才起身往急诊室走。
她刚到急诊室,就被宋鹤然一把扯了进去,肘间狠狠蹭过白泥墙面,霎时间就留下一片血肉模糊的痕迹。
关山月痛到整张脸都拧到一起,宋鹤然却仿佛一无所觉。
“去验血,”宋鹤然冷冷看着她,“你是O型血是不是?”
“到底出什么事了?”
宋鹤然的话从牙缝里逼出来。
“舟舟出车祸了,关山月,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恶毒,连六岁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关山月气笑了。
“什么黑锅都往我头上扣是吧,”她愤怒甩开宋鹤然的手,“宋鹤然你的心偏到太平洋去就算了,别拿我讨好你的小情人和小杂种!”
宋鹤然勃然大怒:“那辆车的角度一看就是处心积虑要撞死舟舟,除了你还能有谁?!”
“在舟舟醒来之前,你哪儿也不许去!”
关山月和他无话可说,转身就想走,宋鹤然比了个手势,两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毫不留情地压住关山月往验血处走。
星星还在病房里等她!
关山月拼命挣扎,鬓发凌乱,却无论如何都挣脱不开两个保镖的押解。
“宋鹤然你知不知道你女儿现在在病房里等我,你知不知道你女儿看不见我可能会精神崩溃,变成一个傻子?!”
关山月声嘶力竭,宋鹤然只是回以冷笑。
“到现在了还用这么拙劣的理由来欺骗我,关山月,我说了不管用的,星星不可能出事,你就好好在这里待着,忏悔你的过错吧!”
关山月被关进献血处,医生迅速抽走一管血去化验,反锁了门只留下关山月一个人焦急地砸门。
“宋鹤然,我说的是真的,你放我出去,你放我出去宋鹤然!”
阴影里,时意绵慢慢走了出来。
“行了,关山月,别白费功夫了。”
“就是这么无能的你,居然抢走了阿然那么多年。”
时意绵褪去了在宋鹤然面前的柔弱,只余下阴冷和狠厉。
“是你干的吧。”
关山月双手紧握成拳,冷冷看向时意绵。
时意绵轻飘飘笑了。
“你说哪件?”
“假装你扇我耳光,诬陷你砸了别墅的装潢,伪造你踢了舟舟,亲自找人来撞舟舟演苦肉计......”
“——还是,宋熠星那个小贱货身上被调换的音波炸弹?”
关山月汗毛倒数,瞳仁瞬间放大,扑过去就死命掐住了时意绵的脖子!
“你怎么敢这么对我的星星,你怎么敢?!”
时意绵剧烈的咳嗽着哈哈大笑。
“因为我不甘心!”
“宋鹤然的一切本来都应该是我的,宋家的一切都应该由我的舟舟来继承!你的星星占着婚生子名正言顺的地位,凭什么我的舟舟就是私生子!”
“六年了,你知道这六年我和舟舟是怎么过的吗!”
“你也不过如此,比我想象中好对付一百倍,实打实的蠢货!”
关山月尖叫着死命掐住时意绵的脖子。
“你不怕我告诉宋鹤然,让他知道你的嘴脸到底有多让人恶心吗?!”
时意绵笑的更加猖獗。
“你说啊,你去说啊!你看阿然是信你还是信我,你不死心你大可以告诉阿然,你看阿然会不会以为你在挑拨离间!”
时意绵一把掀翻了孱弱的关山月,狠狠给了她一个耳光。
“他连你们女儿变成个聋子都不相信,只是匹配血型那种无足轻重的小事都要把你困在这里不让你陪在那个小贱货身边等她醒来,怎么可能相信这种无厘头的瞎话!”
关山月冷汗淋漓。
星星。
她的星星还在病房里等她,她要出去!
时意绵不怀好意地冷笑。
“我猜,你女儿现在已经醒了。”
关山月疯了一样抄起房间里的凳子,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力量,两下就砸破了木门,夺门而出!
她拼命跑到宋熠星的病房里。
却只看见呆呆的、像木偶一样完全失去灵魂的宋熠星,和相拥在一起痛哭流涕的父母。
关信年痛苦道:“星星醒了之后一直在尖叫,然后,然后就变成这样了。”
不会说,不会笑,没有表情,变成只会呼吸的木雕。
关山月一头栽倒在地,在地上拼命蠕动着爬向床上的星星。
“星星......”
关山月的眼泪一滴一滴落下来,痛彻心扉的战栗着,透着难言的绝望。
“妈妈来晚了,妈妈来晚了,都是妈妈的错......”
床上的宋熠星听不见,也没有分给最爱的妈妈哪怕只有一个眼神,小小的身体蜷缩起来,喃喃自语着无意义的破碎语句,用全身心去和整个世界对抗。
关山月神经质一样抱起宋熠星,手肘上一片血肉模糊让关母忍不住惊呼出声:“山月,你的胳膊!”
关山月像根本感到不到疼痛,抱起宋熠星就往外面走。
关信年忍住巨大的绝望,低声道:“私人飞机和航线都准备好了,今晚就能出发,我走不开,你妈一起去美国照顾你们母女俩,你和宋鹤然的离婚协议过了十二点就能生效。”
关山月木木点头。
“谢谢爸爸,那我今晚就带星星和妈妈走。”
无论路上怎么颠簸,宋熠星都像个玩具娃娃一样安静地睁着一双琉璃般漂亮却无神的眼珠,像一对了无生机的玻璃球。
在上飞机前,关山月将一份体检报告交给了关信年。
“爸,再过几天,把这个匿名寄给宋鹤然。”
关信年打开一看,发现是星星的体检报告,长长叹息一声。
“爸爸知道,你要照顾好自己,听见了吗?”
关山月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眼底又开始溢出眼泪。
巨大的波音飞机腾空而起时,时针刚好指向十二点。
那份宋鹤然并不知情的离婚协议,已经悄然生效。
关山月闭上了眼睛,抱紧了怀里的宋熠星。
一切都结束了。
宋鹤然。
我和你再也没有任何联系,我也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从此,我们天各一方,一刀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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