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神医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再说话。
涂完最后一遍药液,萧烈取出一块干净的布,轻轻包扎好伤口。
然后,他又从自己的包袱里取出几包草药,交给陈嬷嬷:“这是安神定魄的药物,按我写的方子煎好后让夫人服下,能缓解症状。三日内,每日早晚各服一剂。”
“这真的有用吗?”
贾神医忍不住再次问道,语气中已经没有了最初的轻蔑,反而带着几分求教的意味。
萧烈坦然相对,“老实说,我也不能百分百保证。狂犬病极为凶险,自古被视为不治之症。但这是我所知的唯一可能有效的方法。接下来就看夫人的体质和福缘了。”
他略一沉吟,又补充道:“若夫人三日内没有出现惧水症状,基本可保无虞。”
天刚蒙蒙亮,萧烈就从床上爬了起来。
他简单洗了把脸,匆匆告别了热情留他吃早饭的蓝掌柜,急匆匆地往县衙赶去。
“萧大哥,这么急着走啊?喝碗粥再去嘛!”蓝掌柜站在门口,一边整理着鬓角,一边喊道。
“不了不了,心里惦记着县令夫人的病情,早点过去看看。”萧烈头也不回地摆摆手。
昨晚他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县令夫人的病情。
狂犬病这玩意儿,他前世都知道有多凶险,一旦发作,那简直是十死无生。
那个偏方虽说是从古书上看来的,但到底管不管用,他心里也没底。
“唉,但愿能有点效果吧。”
萧烈一边走一边自言自语,“哪怕能减轻点痛苦也好啊。”
到了县衙大门口,萧烈正准备跟门口的衙役解释来意,没想到那衙役一看到他,眼睛一亮,笑呵呵地迎上来:“哟,这不是萧神医吗?夫人正等着您呢,快请进快请进!”
萧烈心里一咯噔:“这是啥情况?昨天来的时候,这些人爱理不理的,今儿个怎么这么热情?难道。夫人的病有好转?”
穿过回廊,老远就看见陈嬷嬷在花园里来回踱步,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
瞧见萧烈,她眼睛一亮,几乎是小跑着迎上来:“萧猎户,你可算来了!我们都急死啦!”
“夫人病情如何?”萧烈紧张地问。
“好多了!好多了!”
陈嬷嬷脸上乐开了花,眼里都快冒出金星来,“昨晚上服了你的药,夫人睡得特别安稳,今早起来精神头也好了不少。最邪门的是,她能喝水了!”
萧烈听了这话,提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大半。
能喝水,这可是狂犬病好转的最明显标志。
要是病情继续恶化,患者会越来越怕水,最后连口水都咽不下去,活活渴死。
“夫人现在方便见客吗?”
“方便方便,正念叨着你呢,快跟我来!”陈嬷嬷领着萧烈往绣楼走。
跟昨天那个暗不拉几、闷热潮湿的环境完全不同,今天绣楼上的窗户大敞四开,阳光洒进屋里,连空气都清新了不少。
县令夫人靠在软榻上,虽然脸色还有些苍白,但神采明显比昨天好多了。
见到萧烈进来,她笑着点点头:“萧神医来了啊。”
萧烈赶紧拱手行礼:“夫人客气了,萧烈不过是懂点皮毛,可不敢当神医这两个字。”
“要不是你妙手回春,本夫人恐怕已经去见阎王爷了。”
县令夫人感激地说,语气里透着真诚,“昨天那个样子,我自己都觉得熬不过去了,今天居然能好好喝水了,简直跟做梦一样!”
萧烈上前给夫人把脉,发现脉象确实平稳了不少,不像昨天那样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