窝在小房间里的少女本来已昏昏欲睡,忽闻门外有动静,脑子瞬间清醒大半。
宋令仪蹑手蹑脚凑到门边,透过门缝往外看。
走廊光线晦暗,玄风扶着脚步虚浮的土匪头子进了对面房间。今夜热闹得很,土匪头子大概是被灌醉了。
果然,不管在哪儿都避免不了酒桌文化,山寨里的人这么多,一人一圈打下来,够土匪头子受得了。
宋令仪松了口气,瘫回床上。
她一个现代人,虽不至于把贞操看得比命还重要,但侍奉枕席这种事,她还没做好准备,能拖就拖吧。
窗外夜色正浓。
就在少女要呼呼大睡时,房门突然被敲响了。
“阿梨姑娘?”
没得到回应,玄风锲而不舍地敲门,“阿梨姑娘,睡了吗?”
不好再装死的少女翻了个白眼,压低声音装作刚睡醒,“嗯…怎么了?”
“老大喝醉了,还得劳烦阿梨姑娘照顾一下。”玄风道。
“……?”
宋令仪‘蹭’地从床上坐起,抓狂挠头。
都这么晚了,还让她去伺候,拿她当什么?土匪头子的附庸吗!?
门外的玄风半晌没听到动静,以为屋里的人又睡着了,正要敲门,就听里面传来少女的声音。
“就来。”
啪——
少女拉开房门,嘴角咧出一抹假笑的弧度,直勾勾瞪着玄风。
“玄风大哥放心,我会照顾好五爷的。”
‘照顾’两个字,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透着股咬牙切齿的意味。
“那就辛苦阿梨姑娘了。”玄风抱拳道。
“不辛苦。”命苦。
玄风转身下楼,二楼霎时间安静下来。宋令仪深吸口气,抬步往对面房间走。
室内没有点灯,借着月光依稀可以看清室内情况。
盆架里盛满清水,床上的男人静静躺着,一只胳膊横挡在脸上,只露出温玉般的薄唇。
见土匪头子醉得不轻,宋令仪轻轻吐了口气,将搭在盆架上的帕子浸湿,然后走到床畔,俯身靠近。
不敢去拿开他挡在眼部的手,帕子轻柔擦过男人的脸颊、下颌、脖颈……再往下便是衣襟,见识过衣下的身材有多叫人血脉喷张,少女不免脸红心跳。
纤长手指搭在男人的衣襟,犹豫了半天,没有解开。
宋令仪盯着男人凸起的喉结,转念一想,又不是没擦过,搞那么纯情作甚?
少女拧眉,毫不客气地扯开男人的衣襟,泄愤般胡乱摩擦。
忽然,手腕被一只大手抓住。
宋令仪心脏跳漏一拍,惊惶抬眸,在晦暗的光线中,对上那双幽邃视线。
“五…五爷?”
少女的眸子很亮,即便在惊慌失措之下,嗓音也很好听,撩人心弦。
萧明夷眸光微暗,手上稍用力道。
“啊?”
下一刻,宋令仪只觉天旋地转,后背陷入柔软床榻,木质香的气息从四面八方侵入她的鼻息。
压在身上的男人身形高大,荫蔽出的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察觉男人眸底不加掩饰的欲念,以及抵在腿间的硬物,宋令仪眼皮跳了跳,深感不妙。
“你没有醉?”
不是说喝醉后的男人,那啥不行嘛。
头顶落下一声恶劣轻笑,“我何时说过我喝醉了?”
“……”宋令仪。
萧明夷抬手,想撩开贴在她面颊的碎发。
宋令仪无措偏头,躲开了他的手。
少顷,微凉的指腹落在了她的眼皮上,叫她心头一颤。
指腹顺着眼皮往下,拈起散落的发丝,呼出的温热气息都打在宋令仪的耳侧。
其实,从少女进房间开始,萧明夷就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