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腿酸,抱我。”
才走不到几步路,唐意南就任性对应时渊说。
她理所当然的张开双臂,等着他抱。
应时渊黑眸里闪过一抹幽深,不说什么,依言将她横抱起来。
虽然他并不明白她的用意是什么。
唐意南唇边漾着甜甜的笑,像个小女人地心满意足地埋首在他结实的的胸膛处。
现在的她哪还有之前那个气焰嚣张的凶狠模样,现在像极了一个沉浸在爱情当中的幸福傻女人。
他身上的味道真好闻。
唐意南两手环着他同样结实的腰,埋得更紧,贪婪地汲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男性香水味,淡淡的烟草味……
啊,他的怀抱真的好舒服啊。
她以前怎么就没发现呢?
怎么会因为成子昂那贱男把自己搞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呢?
应时渊踩着沉稳的步子向电梯处走去。
“你身上有伤,就不要到处乱走。”
走入空无一人的电梯,应时渊这才说出口。
随着他低沉的说话声音,唐意南也感受到了他胸膛间的起伏震动。
一下,一下的,连她的身子都不禁酥软起来。
噢,他真的太有吸引力了,她真的好想把他就地扑倒。
“我妈找我嘛。”她语气里有着少见的撒娇,“她要我立即回家找她呢。”
“你妈找你?”
原来她出门,不是去见那个男人,而是,因为她妈妈,他的岳母找她回家?
自在办公室,接到小美打来的电话之后,心情一直处于阴郁状态的应时渊顿时有一种拔开云雾见青山的爽朗感觉。
“岳母她找你回家做什么?”应时渊的语气带着几分轻快。
“还不是为了昨晚的事呢,她为了她的那个好女儿唐青青,要向我讨个说法,要我向她道歉呢。”
应时渊知道,她和她家里的关系紧张,父母偏爱养女,对她充满了偏见,每次见面不是吵就是闹,就如同,他们之间一样。
现在这算是他们之间,很难得的和平相处了。
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应时渊抱着她走出去,目光一边寻着自己停车的车位。
“那……岳母说你什么了吗?”他小心翼翼地问。
“除了骂我,还不是骂我。”唐意南有些讥嘲地哼了声。
如果不是她扮可怜反败为胜,她妈怕不是得逼着她向唐青青跪着认错了。
“应时渊,我是不是真的差到所有人都讨厌啊?”她黯然地低问。
一股心疼在他心底蔓延开来,应时渊下意识将她抱得更紧。
没关系,有我呢。
他很想说这句话。
但他想,她应该不爱听他说这句话。
不是这句话不好,而是因为说的人是他……
应时渊沉默了起来,唐意南脸颊贴着他的胸膛,更加依偎着他,她闭上了双眼,闻着他身上传来的淡淡酒香……
慢着,酒?
唐意南猛地睁开那双灵动的美眸,抬头问他,“你喝酒了?”
应时渊一怔,她怎么突然间跳到这个话题?
“呃……是喝了一点点。”
他站定在自己那辆线条流畅的黑色跑车旁,承认着。
却不料唐意南变得咬牙切齿,挣脱着站在了地下,一手抓紧他的领带口,扯着将他的脸庞拎到自个的眼前,恶狠狠地逼问,“去哪喝的酒,跟谁喝的酒!”
她这模样,像极了一个抓到老公出轨的老婆在审问着。
被她抓着领带的应时渊不得不微弯着背来适应她的高度。
他和她的身高差了一个头,他直视着她,黑眸里带了些许的疑惑。
她,这是在关心他吗?
唐意南那双清亮的眼眸里涌上了更多的不悦,“说话,你下班有家不回,跑去喝酒,到底是和谁去喝的酒?”
她危险地半眯着眸子,“还是你去找女人去了。”
如果他敢承认的话,她就敢把他的命根子切了喂狗!
应时渊高深莫测的目光直直地凝着她,发现自己真的对她越来越不了解了。
他不是经常半夜才回家的吗?
他不是经常和赫连他们几个人去喝酒的吗?
以前,她肯定不在意他到底去了哪里,喝不喝酒做了什么。
她甚至巴不得他,永远都不要回去,永远都不要出现在她的眼前。
不是吗?
“说话!”唐意南再一次恶狠狠地凶他。
应时渊这才回过神来,低沉平静地回应,“我和赫连他们去喝的酒。”
赫连?
唐意南想了几秒,依稀记得他说过,他有几个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其中一个就姓什么赫连的。
然而也因为之前极度讨厌他,除了他的那几个亲人,其他人她一概不认识,也没见过。
但没关系,不妨碍她继续审问他。
“去哪喝的酒!”她凶狠地问他,那亮澄澄的眼眸里清清楚楚的写明,如果他不给她一个满意答案的话,她绝对不会放过他!
“ST会所。”
“……”
唐意南的眸底渐渐涌上一些杀意。
“ST会所?很好嘛,很会享受嘛,怪不得这么就挂完电话没几分钟你就出现了。”她冷笑,接着像匹凶狠的小狼般对他低吼着,“说,你是不是去找女人!”
应时渊默然,目光映入了她那精厉的眸子,也看到她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倒影,那么的清晰。
就这么静看了她好一会儿,他才低声地否认。
“没有。”
她明知道,他的眼里,只看得到她,只能容纳她的存在。
其他的女人,他并没有兴趣。
“真的?”
“真的!”
笑靥重新展现在她的脸上,唐意南松开抓着他领带的手,“那好,我相信你。”
她帮他整理好他的衣领,笑得很甜,和以前的她有着天壤之别。
他性格说一不二,说没有就是没有,她相信他。
“我们走吧,我手好疼哦……”
论变脸这门绝活,也只有唐意南能表现得淋漓尽致了。
从凶得要死转变回无辜小白兔,她花不到两秒钟的时间。
应时渊越来越不懂她了。
她以前,真的不是这样的。
她连和他多说一句话都嫌多余。
她到底,怎么了?
还是,另有计划?
带着这样的疑惑和顾虑,应时渊驱车把唐意南送去相熟的私人医生那里处理好伤口,再回到他们住的别墅。
此时已是晚上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