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里,是他给那个玻璃培育皿调整营养液的专注侧影。
他配文:书雪,很快我们就能真正重逢。
我对着手机屏幕,嗤笑出声。
墙上,我们曾经共同署名的科研成果展板,大部分已被熏黑烧毁,只剩下角落里我和他名字的首字母——Y和J,用特殊防火材料制成。
季寻舟突然出现,他穿着崭新的无菌防护服:“我来取书雪的核心数据备份。”
他径直走向实验室最深处的防火保险柜,熟练地输入密码,打开柜门,从里面拿出一个银色的硬盘。
他托着硬盘的姿势,如同捧着易碎的珍宝。
他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嘴角甚至微微上扬:“还好这个没事,不然书雪的意识就危险了。”
哦,那可真是太遗憾了。我面无表情地想。
他对着空气,不,是对着那个硬盘,用我从未听过的温柔语气轻喃:“乖,不怕,我们的未来很快就来了。”
随即,他终于意识到我的存在,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直接。
他转过头,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方才的温柔荡然无存。
“科研的牺牲,是不可避免的。”
“你不会连这个都要计较吧?”
计较?
我惨笑着。
原来我父母的生命,在他眼中,不过是“科研的牺牲”。
三年前,他说服我参与一个“优生优育”胚胎培育计划,描绘着人类基因优化的宏伟蓝图。
我满心欢喜,以为那将是我们爱的结晶,是我们共同科研理想的延续,是我们未来家庭幸福的开端。
结果,我提供的卵子,他提供的精子,结合成的那个胚胎,从一开始就是为洛书雪准备的“意识载体”。
我亲手孕育的,是他白月光的容器。
这真是宇宙级别的笑话。
他日夜守着那个培育皿,说只有在“她”身边,他的科研灵感才能源源不断地迸发。
他说那是为了全人类的福祉。
2.
我回到我们曾经的家,那栋冰冷的别墅里,等着他。
三个小时后,他终于出现,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不耐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