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喻淮之喻乔的女频言情小说《情深陷落小说》,由网络作家“Tina”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喻乔是个没人要的孤儿。养父母给了她第一个家。因为一起被蓄意制造的车祸,养父母双双离世。小叔叔喻淮之给了她第二个家。十八岁那天,她向喻淮之告白,他却推开了她,骂她不知羞耻,罔顾人伦。他一走就是两年,回来时身边已有了未婚妻。可她仍不想放手,赖着喻淮之登上那架去往异国小岛的私人飞机。空难发生,小叔叔抢走她的救生伞,给了未婚妻。九死一生,她竟没死,醒来时小叔叔就躺在旁边,已经身受重伤,陷入昏迷。她背着小叔叔踏过荆棘丛林,躲过毒蛇野兽。身上伤口已经溃烂流脓,脚底血肉模糊。终于找到众人汇合,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醒来时,见小叔叔正和未婚妻深情告白。“曼曼,你救了我,此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他认错了恩人,她的付出终成了一场空。算了,他养她十年,她救...
《情深陷落小说》精彩片段
喻乔是个没人要的孤儿。
养父母给了她第一个家。
因为一起被蓄意制造的车祸,养父母双双离世。
小叔叔喻淮之给了她第二个家。
十八岁那天,她向喻淮之告白,他却推开了她,骂她不知羞耻,罔顾人伦。
他一走就是两年,回来时身边已有了未婚妻。
可她仍不想放手,赖着喻淮之登上那架去往异国小岛的私人飞机。
空难发生,小叔叔抢走她的救生伞,给了未婚妻。
九死一生,她竟没死,醒来时小叔叔就躺在旁边,已经身受重伤,陷入昏迷。
她背着小叔叔踏过荆棘丛林,躲过毒蛇野兽。
身上伤口已经溃烂流脓,脚底血肉模糊。
终于找到众人汇合,她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醒来时,见小叔叔正和未婚妻深情告白。
“曼曼,你救了我,此生我一定不会辜负你。”
他认错了恩人,她的付出终成了一场空。
算了,他养她十年,她救他一命。
以后就两不相欠了。
等离开这个鬼地方,她会遂他的愿,彻底从他的世界消失。
“喻淮之,你赢了,我放手了。”
......
“喻乔,把伞包给曼曼,快点!”
飞机挡风玻璃已经破碎,强气流涌入机舱,机身正发生剧烈颠簸。
飞机几分钟后就要坠毁,机组人员已经陆续背伞跳了下去。
整个机舱就只剩下机长黎风,喻乔,喻淮之和他的未婚妻陶曼。
千钧一发之时,陶曼的伞包却破了。
“完了......我不会要死在这了吧?”
陶曼哭得梨花带雨,浑身抖得鹌鹑一般。
这时,喻淮之做出了他的选择。
“没听见吗?喻乔!把你的伞包给曼曼!”
喻乔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把伞包给了她,我怎么办?”
“别废话了,你先给她。是你非要跟我们上飞机的!你本来就是多余的!”
喻淮之说完,竟直接把伞包抢了过去,递给陶曼。
“时间不多了,你先下去。”
陶曼哭哭啼啼背上了伞包:“我有恐高,我不敢......淮之,你和我一起吧!”
上一秒还说着不敢的她,下一秒竟拉着已经背上伞包的喻淮之,一起跳了下去。
她尖锐的声音在半空久久回荡,回声不断。
几秒钟的功夫,就不见了踪影。
只留喻乔一个人在万米高空,好像做了一场噩梦。
“别愣着了,你抱着我,咱们俩一起下去。”
机长黎风跑出驾驶室,机翼和机顶已经着起火来,飞机彻底失控,每分每秒都有爆炸的危险。
喻乔知道现在不是感伤的时候,她紧紧抱住黎风,心里数着,2,3——
两人纵身一跃,伴随着滚滚浓烟跳入厚重的云层。
喻乔觉得自己要死了,伞面刚打开,她和黎风就因为剧烈的气流被迫分开。身体极速下坠,接着便是一阵濒死的窒息。
她像一颗陨石,坠入深海。
不知过了多久,醒来时,她以为自己已经死了。
烈日当空,海风迎面吹来,她趴在地上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吐出苦咸的海水。
竟然......没死。
对面是一望无际的大海,身后是一片茂密的森林。
不远住,竟还躺着个人......
她以为是和自己一块跳下来的黎风,走近一看,竟然是......喻淮之!
茫然四顾,周围只有他们两个,喻淮之身上被血浸透,下落过程中,他被尖锐的岩石割破大腿,因失血过多昏了过去。
“小叔叔!小叔叔!”
无论怎么呼唤,他都没有任何反应。
腿上伤口在不住流血,他支撑不了多久了。
她连忙撕下衣服为他绑在腿上止血,现在当务之急只要为伤口消毒。
“小叔叔,我带你走,里面一定有能消毒止血的草药......”
她瘦小的身躯在那瞬间爆发出巨大的能量,竟生生将接近一米九的喻淮之背在了背上。
每一步都走得格外艰难,她赤脚踏入森林,被长着尖刺的植物划烂皮肤,浑身遍布狰狞的伤口。
她最怕虫子,森林里毒虫肆虐,盘旋在周围,将她叮得痛痒难耐,她竟一滴眼泪都没有掉。
因为背上是他最重要的人,她不能倒下。
终于找到消炎止血的草药,她嚼碎挤出汁水,敷在喻淮之的伤口上,一颗心才终于安定些许。
森林好像一座巨大的迷宫,永远也没有出口。
“渴......渴......”
喻淮之一声声呢喃让她心疼,没有淡水,她只能咬破手腕将血喂进他的嘴里。
“小叔叔......我一定会带你出去的。”
她双眼通红,嘴唇皲裂,整个人如同孤魂野鬼,唯一的念头便是带喻淮之找到其他失散同伴,走出这个可怕的地方。
不知走了多久,树外终于不再是树,竟是一片开阔的野地平原。
目及之处散落些许飞机残骸,野地有被火烧过的痕迹。
下一秒,几个熟悉的身影出现,是机长黎风,乘务员白梦,安保崔启生,还有陶曼!
他们竟然都在这里!
黎风第一个发现他们,飞速朝她跑来。
见到熟人,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
她一汪眼泪顺脸颊流下,眼珠一翻,便晕了过去。
醒来时已经晌午,她浑身被碾过似的疼,对面点燃篝火,她一眼便见到陶曼依偎在喻淮之怀里,两人十指紧扣互诉衷肠的画面。
“曼曼,你救了我,我此生绝不会辜负你......”
陶曼在他唇角落下个轻盈的吻,害羞着点了点头。
“小叔叔......救你的明明是我啊......”
喻淮之冷淡地看了她一眼:“喻乔,你现在真是越来越会撒谎了,这种事也要抢功?如果不是曼曼说,我都不知道原来是你弄破了她的伞包,人命关天,你怎么会这样任性?”
“小叔叔......我才刚醒,你都不问问我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吗?”
喻淮之生硬别过了头:“如果你不任性跟着我上飞机,这些事会发生么?是你活该!”
“所以你就把我的伞包给了陶曼?”
“你不是没死吗,秋后算账有意思么?”
看着他冷漠的模样,喻乔心像撕裂一般的疼。
疼得太厉害,竟变得麻木了。
她蹭了蹭眼角,将零星眼泪抹掉。
“好,我以后都不会再任性了。”
我再也不会缠着你了,等我们都平安离开这个地方,我会彻底从你的世界消失。
喻乔心想。
飞机坠毁,众人都被困在了这片海岛上。
没有任何通讯工具,无法沟通外界,只能被动等待救援。
等待之前,先要活下去。
被困海岛上的人共有七个。
除了喻乔,喻淮之,陶曼和机长黎风之外,还有副驾驶保罗,安保崔启生,和乘务员白梦。
第一件事便是分配物资。
黎风和喻淮之跳伞前都带了些食物和水,以防万一。
可僧多肉少,这些东西对于七个人来说依旧不够。
“每个人一份。”
黎风和喻之淮已经将所有食物和水都平均分成了七份。
众人立马将自己那份收起来,生怕旁边的人会抢。
这时,陶曼又起了幺蛾子。
他指着喻乔手里的饼干道:“我喜欢吃那个饼干,能把它给我吗?”
喻乔眉头紧锁,直接没有理她。
“喻乔,我把巧克力给你,你把饼干给我吧。”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饼干的分量可比巧克力重多了。
陶曼分明在欺负人。
“不好意思,我不喜欢吃巧克力。”
陶曼鼓着嘴,委屈地扯了扯喻淮之的胳膊。
“淮之,我想吃那个饼干......”
喻淮之看了眼喻乔手里的饼干,毫不犹豫道:“喻乔,你和她换了吧。”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喻淮之便走上前去,将她怀里的饼干拿了过来。
就像那时拿伞包一样。
不容置喙地。
陶曼接过饼干,高兴地搂着喻淮之,在他脸颊落下了个吻。
“淮之,你最好啦。”
喻淮之表情没什么变化,又把巧克力塞到了喻乔怀里。
喻乔没有接,巧克力落到地上,被保罗眼疾手快抢了过去。
“你能不能别任性了?不就是个饼干吗?你为什么非要和陶曼过不去呢?”
喻乔满脸不可置信。
眼前这人无比的陌生,他还是曾带她回家,承诺保护她的小叔叔吗?
“算了淮之,喻乔还小,闹些小脾气也正常,你别和她一般见识了。”
喻淮之冷哼一声,在陶曼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
已经说好不再为他伤心,却还是忍不住地伤心。
好像已经成了一种惯性。
好不容易梳理好心情,喻乔回到篝火旁,几人已经在商量如何用现有的东西,向外界发出求救讯号。
七个人分成三组。
第一组去海边,寻木生火,引起过往的船只和飞机注意。
第二组在原地用树枝和石头摆出“SOS”等标志求救。
第三组利用飞机残骸和树枝搭建一个简易的庇护所,海岛上天气多变,如果遭遇暴雨台风这些恶劣天气,至少能有个挡风的地方。
喻淮之受了伤,行动不方便,就留在原处休息。
喻乔主动申请去较远的海滩,这些人中只有她是从海滩穿入森林,路线她已经很熟悉了。
陶曼不知怎么的,竟也自告奋勇去海滩。
喻乔虽然不愿意,却也没有拒绝她同行的理由。
“等等。”
喻淮之突然叫住两人。
可他还没说话,一旁的黎风已经先行一步,拿出刚刚编好的草鞋。
“喻小姐,你穿上这个吧,路面崎岖不平,你脚底还有伤,别感染了。”
喻乔的鞋子被海水冲走,无奈下,她只能赤脚行动,每走一步都很疼。
“谢谢。”
喻乔感激地看了一眼黎风。
而他们身后的喻淮之脸色微变,默默将从飞机残骸间找到的布鞋压在了身后的石头下。
什么都没说。
一路无言,喻乔在前面走,陶曼在后面跟着。
“累死了,还要走多久才能到啊?”
陶曼终于打破沉默,却是喋喋不休的抱怨。
“不是我让你过来的,如果你嫌累,可以回去。”
“你少激我!我是不会回去的。”
“那你就闭嘴,少说两句,保存体力。”
陶曼冷笑一声,话锋一转道:“你猜我为什么想和你一队?”
喻乔没有回话。
“我只是想告诉你,趁早对淮之死心吧,他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你现在是他的仇人,他恨你还来不及呢。”
“......你什么意思?”
陶曼见她回头,得意地抱着肩膀:“你还不知道呢吧——”
话说一半,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野兽的咆哮声。
喻乔连忙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
那吼声悠长而低沉,带着浓浓警告的意味。
陶曼被吓得浑身发抖,一双杏眼流出两行眼泪。
喻乔紧贴地面,感受那吼声传来的震动。
野兽步子不停,离她们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跑!”
喻乔死死拽着陶曼的手腕,朝前方跑去。
每分每秒都是惊心动魄,喻乔拼命跑着,陶曼却体力不支,步子越来越沉重。
“我累了!我不跑了!”
陶曼哭着甩开喻乔的手,一屁股坐在地上。
“你是不是想死?”
喻乔没法放她一人在这,只能拼命拉她!
“我就是不跑了,那东西还能吃了我不成?”
吼声越来越近,喻乔心脏都快要蹦出嗓子眼,那瞬间,她用力将陶曼拉进一棵粗壮大树后。
屏住呼吸,静静注视吼声传来的方向。
没过几秒钟,果然有一只老虎从林子深处缓缓走了过来。
虎身长两米有余,壮硕非常,琥珀色的眼睛满是犀利。
刚刚还嚷嚷着不走了的陶曼,此刻已经吓得两腿发软,如果不是喻乔,她早瘫成一团了。
老虎似乎没有发现她们,喻乔还在暗自庆幸,陶曼竟突然尖叫了一声。
“啊!”她手上落了一只飞虫,“虫子!虫子!”
一声呼啸,喻乔心已经沉到谷底,她不由分说拉着陶曼往森林深处跑去,逃跑中正好遇上拾柴火的保罗。
“快跑!”
保罗不明所以,还在回头好奇张望。
没看两秒,老虎就从茂密的树丛间窜了出来,一口咬上了他的大腿!
陶曼哭声太大,盖住了保罗最后的惨叫。
不知过了多久,虎啸声逐渐远去,喻乔独自回去寻找保罗,却只见到半个身子和头。
他的内脏已经被掏出来,肠子被拽得老远,大腿和胳膊也被撕咬得血肉模糊。
陶曼独自跑了回去,将遇到老虎的事和众人说了,几人带着火把过来,见到保罗的尸体后,一个个吓得失语。
陶曼反应更是激烈,竟哇地一下吐了。
随后,她指着喻乔倒打一耙道:“喻乔,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因为刚刚和我换了饼干,你心怀不满,竟要报复我......那只老虎明明都要过去了,是你大喊了一声,才让老虎发现了我们,如果不是你,保罗也不会死......”
陶曼哭着控诉,把所有罪名都扣在了喻乔的头上。
“你就算再讨厌我,也不能拿人性命开玩笑啊......保罗又做错了什么?”
她不住抽泣,眼泪像洪水般停不下来。
保罗死状实在太过惨烈,同时激发了其他几人的愤怒。
“太可怕了,一个小姑娘竟然心肠这么狠毒......不会是反社会人格吧?”白梦道。
“保罗也太无辜了......该死的明明另有其人!”崔启生瞪着我道。
黎风这时竟替我说话:
“大家同在一条船上,我相信喻乔不会故意引来老虎,置同伴生死于不顾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大家不要妄下定论了。”
“还有什么没搞清楚的?喻乔就是杀人凶手!我才不要和她这种反社会人格待在一块!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白梦道。
“是啊!被老虎咬死的怎么不是她?她才是最该死的!”崔启生道。
陶曼始终哭哭啼啼,见喻淮之过来,一下便扑到了他的怀里。
“淮之,我刚才都要吓死了......”
“喻总,保罗被你的宝贝侄女儿间接害死了,你至少要给我们个交代吧。”白梦道。
喻淮之眼眶通红,看了一眼保罗的尸体后,走到喻乔面前,居高临下问:“真的是你引来的老虎吗?”
喻乔惨笑:“我说不是,你会相信吗?”
“啪——”
喻乔左侧脸火辣辣的疼,喻淮之当着大家的面,狠狠打了她一个巴掌。
“喻乔,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
疼,脸疼,心也疼。
喻乔仰着头,目光已经毫无波澜:“我怎么会这么恶毒?当然是小叔叔养得好啊。”
“你再说一句!”
巴掌又要落下来,黎风却挡在了喻乔面前。
“好了,别再闹了!现在不是起内讧的时候,保罗死了,我们更应该团结起来!我是机长,我替喻乔担保,她绝对不会做任何伤害大家的事!如果她真的做了什么,你们可以把我们俩一块扔进海里!”
有了黎风的担保,加上喻乔也挨了打,其他几人终于消停些许。
他们挖坑将保罗的尸体掩埋后,便回到了庇护所。
喻淮之和陶曼走在前,喻乔和黎风走在后。
“疼不疼?”
黎风伸手碰喻乔的脸,却被她一下躲过。
“我没事,刚才谢谢你了。”
黎风叹了口气,往她手里塞了一块糖果:“无论如何,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在海岛上呆了一个星期。
食物已经被消耗得差不多,淡水也喝得不剩下什么了。
可救援人员还没有来。
几人每天去海滩上守着,点燃篝火,在海滩上摆巨大的“SOS”标志。
只希望有路过的飞机和船只能注意到他们。
喻淮之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每天便和他们一起出海。
捕鱼、打猎,蒸馏淡水。
每天周而复始。
喻乔没再和喻淮之说过话,他每天和陶曼成双入对,她已经成了那个多余的人。
喻乔读大学时参加过野外徒步的社团,对于这些生存技能已经很熟练。
她不会游泳,却是捕上来鱼最多的那个。
每次她捕鱼时,崔启生和白梦都会等在一旁,见她捕上了鱼,两人会立即冲上前,将其中最大最肥的抢走。
他们美名其曰,是对喻乔引来老虎的惩罚。
其实不过是欺负人罢了。
“你们还有完没完?”
喻乔捕上鱼时,崔启生和白梦再一次把其中最大的鱼挑走,顺便又把她刚刚蒸馏得到的纯净淡水也喝了。
她已经忍耐到了极限,朝他们吼道。
“你引来老虎害死保罗,你就该赎罪!给我们打几条鱼怎么了?你还委屈上了!”
喻乔不干,一把推开白梦,夺过自己捕上来的鱼。
“想吃鱼,自己去捕。”
崔启生是个暴脾气,抬手对着喻乔就是一个推搡。
喻乔肩膀疼得厉害,一个踉跄就栽到了地上。
“你算个什么东西?还敢跟我大喊大叫的!”
崔启生一脸狰狞,下一秒就直接骑在了喻乔身上。
“滚开!”
喻乔不断挣扎,却只是蜉蝣撼树。
“看你细皮嫩肉的,信不信老子在这就上了你!干得你哭爹喊娘!”
喻乔此生从未受过这样的侮辱。
她不断推拒,换来的却是崔启生愈发亢奋的辱骂和侵犯。
这时喻淮之正带着陶曼从森林摘完野果出来。
见到这一幕,他浑身血气上涌,怒火直烧到了天灵盖。
刚准备冲上去,陶曼却叫住了他。
“淮之,你不是恨她么?不要帮她,让她自生自灭好了,她可是你的仇人。”
喻淮之心脏疼得厉害,犹豫那几秒间,崔启生已经撕开了喻乔的衣裳。
“畜生!你他妈在做什么?”
喻淮之还是没有出手。
因为黎风回来了。
怀里的柴火散落一地,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和崔启生扭打在了一快。
喻乔瑟缩一旁,紧紧搂住肩膀,哀戚的眼神始终落在喻淮之脸上。
久久不曾移开。
这个将他养大的男人,这个她宁愿舍弃性命也要救的男人,竟然眼睁睁看着她被侵犯,却无动于衷。
绝望中又生出一丝困惑。
刚刚陶曼说的话,她全都听见了。
之前陶曼分明也说过一样的话。
她说......喻淮之恨自己。
一场闹剧终于落幕,崔启生被黎风打得鼻青脸肿,再不敢叫嚣一声。
可喻乔却永远在心中埋下了阴影。
几人在海滩搭建了简易庇护所,天黑后,大家都陆续睡了。
喻乔偷偷把陶曼叫了出来。
“你傍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你为什么说小叔叔恨我?我又为什么是他的仇人?”
陶曼似乎早就知道她要来找自己,当即冷笑一声,回道:“你还不知道呢吧,你小叔叔半年前已经查明你的身世,你猜有多巧,撞死你养父母,他兄嫂的货车司机,就是二十年前把你抛弃的亲生父亲!”
那瞬间,喻乔如坠冰窟。
心脏像被最锋利的刀重重捅了一下,又一下。
那痛蔓延四肢百骸,令她无法喘息,无法动弹分毫。
......亲生父亲?
这个词对于她来说,实在太过遥远。
她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从未见过亲生父母。
八岁的时候,养父母把她带了家。
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亲情的温暖。
十岁时养父母车祸去世,喻淮之把第二次成为孤儿的她带回了家。
这十年他把她从女孩养成少女,陪她长大,待她千般万般的好,胜过世上所有人。
喻淮之不知道,她早就喜欢上了他。
她青春期的少女心事是他,每晚旖旎的梦境里唯一的主角也是他,这些年不变的唯一还是他。
十八岁生日那天,她喝了一杯红酒,搂着他脖子跳华尔兹,故意穿性感的裙子,是笨拙的引诱,无辜的撩拨。
十年了,她长高了三十厘米,踮脚就能碰到他的嘴唇。
她也那么做了。
她贴上他的嘴唇,浑身触电一般的颤栗,舌尖舔着他紧闭的唇缝,乞求他给自己哪怕一丝一毫的回应。
下一秒,他却推开了她。
“你他妈是不是疯了?不知廉耻!”
他眼眶通红推开了她,蛋糕摔在地上,留下一片狼藉,他离开了家。
一走就是两年。
再回来时,他已经有了未婚妻。
对她好像变了个人似的冷漠。
她以为是因为这场禁忌的爱恋,直到今天,她才知道,原来不仅如此。
她竟成了害死他兄嫂的仇人之女。
可她明明也是受害者啊。
她根本不认识那个男人。
流着一样的血,就是亲人了吗?
喻乔想不明白,只是觉得更加绝望。
她和最爱的人之间隔着万水千山,她无论怎么走,也还是无法抵达他的身边。
“你出现的每分每秒,都会让淮之想起他兄嫂的死!他恨死你了!你却还死皮赖脸地缠着她,你贱不贱啊?”
“你就该去死!不要再出现再我和淮之面前了!你死了,大家就都清净了!”
陶曼的目光满是恨意,她越说越激动,竟毫无预兆地朝喻乔扑了过来!
“你去死吧!”
她伸手狠狠推向喻乔的肩膀,喻乔骤然失去平衡,朝后仰去。
她因太激动,脚底一滑,竟也和喻乔一起掉入海中。
喻乔基本不会游泳,勉强会个狗刨,能平衡住身体,不至于沉进海底。
她不想闹出人命,奋力拉住陶曼,可对方却根本不配合,一阵扑腾,想压着喻乔的身体爬上岸,可她挣扎得越厉害,沉底越快。
“救命!救命!来人!”
喻乔不停呼救,终于唤醒众人。
“怎么回事?什么情况?”
喻淮之见喻乔和陶曼双双落水,脸色铁青,立马朝她们跑来。
黎风紧随其后,也跳入水中!
入水瞬间,喻淮之看了喻乔一眼,随即冷漠别过头,朝一旁的陶曼游了过去。
这边黎风也跳入水中,将喻乔一把捞上了岸。
陶曼呛了不少的水,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喻淮之捏住她的下巴,为她做着人工呼吸。
终于,陶曼恢复了意识,将胸腔灌进的海水统统咳了出来。
“淮之......吓死我了!”
陶曼紧紧搂着喻淮之的脖子,哭得撕心裂肺。
“怎么回事?”
陶曼抽噎着道:“喻乔刚才说有事找我,我就跟她出去了,她怨我抢走了你的关注,让我离你远一点,还咒我去死......然后,然后她越说越激动,就推了我一下......”
喻乔已经没有反驳的力气了,靠在黎风怀里喘着粗气。
“真的是这样吗?”
喻淮之起身质问她道。
她没说话,头埋进黎风的胸膛,将眼泪流了个痛快。
见喻乔竟靠在黎风怀里,喻淮之的目光瞬间变得凌厉,心头那股莫名的占有欲不断翻腾,他紧锁眉头,一把将人从黎风怀捞出来,质问:“说话!她说得是真的吗?”
喻乔伏在他胸口,淡淡说道:“随你怎么想吧。”
她已经不想再解释了。
喻淮之心口一痛,望着喻乔那双莫名哀伤的眼睛,他竟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
“......就当我白养了你。”
喻淮之狠下心,将她猛地推到了地上。
牵着陶曼的手,决绝离去。
黎风一把扶住喻乔,将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你为什么不解释?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
听了黎风的话,喻乔更觉得讽刺。
连一个萍水相逢的人,都能看出她并非是这样恶毒的人。
可她最亲的小叔叔,竟然不相信她。
是不相信,还是不愿意信呢?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竟已过了半个月。
他们没有等来救援,却等来了一场可怕的灾难。
那日白天分明很晴,夜晚却阴云密布,狂风大作。
深海鱼莫名搁浅,海水也诡异地退潮。
“这里情况不对,我们赶紧往后撤!”
喻淮之生出不好的预感,这些诡异的现象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陶曼几人并不当回事,说:“可能又要下雨了吧,没事的。”
“不对,大家快撤!”
黎风语气严肃,命令大家立马收拾东西朝森林里撤退。
“我不想去......森林里面有老虎。”
陶曼委屈巴巴说。
“你他妈是不是听不懂人话?要出事了!”黎风冷着脸怼道。
这时地面已经开始生出一阵诡异的隆隆声。
“海啸!是海啸!”喻乔第一个反应过来,“快跑!”
陶曼也被这诡异的隆隆声吓到,抓起手边的东西便随众人一起往森林里跑去。
“往高处去!”
喻淮之指挥众人撤离,没过多久,海面骤然卷起滔天巨浪,朝着海岸猛地拍下。
海水倒灌,树木摧折。
几人渺小如尘埃,被海浪追着跑。
地动山摇,几人不顾一切朝海岸后的高处爬去。
喻乔身手敏捷,不比那些男人差,陶曼却是个窝囊废,爬了一会就手脚无力,脚下一滑,竟失去平衡,眼见着要掉下去。
那一瞬间,她下意识抓住头顶喻乔的脚。
“啊!”
喻乔被她狠狠一拽,直接从坡上滑了下去,而陶曼却因此稳住了重心,侥幸逃过一劫。
“喻乔!”
喻淮之眼见喻乔掉了下去,她重重摔在崖底两块巨石中间,半睁着眼睛,已经失去行动能力。
“喻乔!”
喻淮之转身想往下跳,却被陶曼死死拦住:“你现在下去也救不了她!你要是死了,公司怎么办?喻家怎么办?”
话音刚落,又一轮滔天巨浪席卷地面。
喻乔失去意识前的最后一秒,是喻淮之静静在看着自己,无动于衷。
“不行,我要回去救她!”
喻淮之心痛到快要死掉,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正从他身体里缓缓流失。
他一步步向下,到底时,这世界已经重归平静。
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喻乔!喻乔!”
他找了不知多久,仍旧不见喻乔身影。
巨大的海浪将喻乔卷回海滩,她拼尽全力抓住那块礁石,才没被冲进深海。
一切过去时,她浑身上下像被车轮碾过,每一块骨头都痛得要死。
她身上还穿着黎风给她的红色外套。
红得耀眼。
躺在冰冷的沙滩上,头顶突然一阵呼啸之声,她心脏剧烈跳动,以为自己做梦了。
那是......直升机!
她见直升机在半空盘旋,忍痛呐喊:“救命!救命!”
直升机或许是听见她微弱的呼救,或许是被她红色外套吸引。
总之是停了下来。
轰鸣声震耳欲聋,她见直升机就停在不远处的海滩,里面下来几个身穿制服的人,正朝她跑过来!
等了这么多天,终于要得救了。
喻乔长长舒了一口气,在说完自己还有其他同伴后,安心闭上了眼前。
意识混沌时,她想起这些日子所经历的种种。
被污蔑,被打,被侵犯......
那个最亲近的人却始终冷眼旁观。
真好,喻淮之,你终于让我对你死了心。
救援人员将几人从无人岛救出,送往了医院。
喻乔被风暴袭击,身受重伤,肺部感染,全身多处骨折,狼狈得不成人样。
再醒来时,已经过了一天一夜。
双腿都被打了石膏,一动就钻心的疼。
喻乔庆幸自己活了下来,经历了一场生死,她也终于想通了。
其他几人都只是受了轻伤,她是弃子,能活下来,已经算是奇迹了。
当天下午,黎风过来看她,除了脸上有些许擦伤外,几乎再看不出,他也曾在无人岛上经历过那场近半个月的求生冒险。
“喻乔......我当时想下去救你,可你已经没了踪影,对不起......”
喻乔摇了摇头:“生死关头,每个人的选择都没错,你不用对我抱歉。”
黎风红了眼眶,眼中满是愧疚。
喻乔却和他截然相反,她眼神淡淡的,对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好像已经彻底不在乎了。
黎风还没走,酝酿了半天,刚想说些什么,病房门竟又被推开。
拐杖敲地的声音让喻乔心脏一紧,没回头就已知道来人是谁。
是喻淮之的父亲,她名义上的爷爷。
喻淮之搀着喻老爷子进了病房。
“爷爷,小叔叔......”
喻乔轻叫一声,目光再也不为喻淮之停留半分。
喻老爷子冷哼一声:
“无妄之灾!你如果不非死皮赖脸跟着淮之,会有这么多的事吗?听曼曼说,你还把她的伞包给弄坏了,差点让她死在飞机上!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我喻家怎么养了你这么个扫把星?”
“这事和喻乔有什么关系?伞包坏了不过是意外罢了,而且喻总不是也大义灭亲,把喻乔的伞包抢走,给了他亲爱的未婚妻了吗?差点死的可不是陶小姐,而是喻乔吧......您是喻乔的爷爷,怎么一进来就劈头盖脸一顿质问,她身上还有伤呢,你们喻家个个都这么无情无义吗?”
“黎风!”喻淮之眸间闪过隐隐怒意,目光霎时凌厉起来。
“怎么,我说错了?”
氛围立即变得剑拔弩张。
“是我不懂事,非要打扰小叔叔的好事,我不该登上那架飞机,他把伞包给未婚妻也是应该的。我不过是喻家领养来的孩子,我这条命本来就不值钱,死不足惜,能侥幸活下来我已经很满足了,对不起啊小叔叔,以后我都不会再给您添麻烦了。”
喻乔平静说道,语气毫无波澜。
喻淮之心中一紧,反问:“您?”
“您是长辈,这么称呼有什么不对吗?”
喻老爷子脸色终于缓和了些许:“你有自知之明就好!以后不要再给淮之惹任何的麻烦!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如果是之前,喻乔一定会委屈至极,将目光投向喻淮之,想寻求对方的庇佑和安慰。
可这一次,她竟然格外平淡,甚至疏离。
“喻乔......”
喻淮之心中隐隐不安,胸口被什么压着似的难受。
“天不早了,爷爷,小叔叔,你们先回去吧,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以后都不会了。”
喻老爷子本来还带着怒气,想要好好收拾收拾这个不听话的丫头。
没想到一拳却打在了棉花上。
怒火被浇熄,他虽然不悦,却也不能再继续找茬。
“走吧淮之,曼曼还在楼下等着呢,你们一会不还要去试婚纱么?”
提到婚纱,喻淮之下意识看了一眼喻乔,心中莫名忐忑。
却见喻乔没听见一般,两眼空空。
他终于慌了神,全身凉了个透。
“喻乔,你没事吧?”
她摇了摇头:“没事啊,你们快走吧,不用担心。”
“我......我陪陪你吧。”
“陪什么陪?她是三岁小孩吗?”
喻老爷子又要发作,喻淮之将准备解释的话,又通通咽进了肚子。
“好,马上就到你二十岁生日了,到时候我来接你出院,咱们好好庆祝一下。”
“再说吧。”
喻乔不再看喻淮之,像是有些累了,将目光投向窗外。
那种闷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连呼吸都变得格外吃力。
喻淮之愈发不安,却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
终究还是算了,留下一句“我明天再来看你”后,他便和喻老爷子离开了。
在医院的日子格外平淡,喻乔再没了之前那股执拗,反而轻松了。
喻淮之来看过她几次,或许是心有愧疚,他不再冷言冷语,好像又变成了之前那个对她无限宠爱包容的小叔叔。
可喻乔知道,一切都回不去了。
喻淮之是父亲老来得子,父亲忙于工作,兄嫂才与他更亲近。
是他哥哥将他带大,长兄如父,在他心里,哥哥是最重要的人。
而她素未谋面的父亲却害死了他最亲的人。
她和杀害他兄嫂的凶手流着一样的血。
这是她的原罪。
算了,都不重要了。
反正她也要走了。
出院那天,正好是她二十岁的生日。
喻淮之没有食言,一早便来接她,他忽略两人之间微妙的氛围,搂住她的腰,打算将她打横抱起来。
被他碰到的瞬间,喻乔被针扎似的躲了一下。
“不用了,我自己能走。”
喻淮之一下空落落的,莫名心慌。
上车,他为喻乔打开副驾驶车门,喻乔却兀自坐到了后座。
“喻乔......公司还有些事要处理,等我忙完了,就回家给你过生日。”
喻乔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其实她刚刚就看见了,喻淮之手机上和陶曼的聊天记录。
两人今天要去拍婚纱照。
到家后,喻淮之交代两句便匆匆离开。
望着他的背影,喻乔反而松了口气。
她腿脚还有些不方便,走路慢腾腾的,半天才上到二楼。
她的房间就在喻淮之隔壁,回来前,喻淮之应该让人整理过。
屋里一尘不染,好像她从未离开过。
墙上挂满她和喻淮之的合照,格外刺眼。
她将那些合照通通撕了下来,还有抽屉里记载她暗恋喻淮之的那些少女心事的日记本,都被她扔进火盆。
一把火烧了个干净。
当年喻淮之把她带回来,一住就是十年。
日子漫长,在这个家里,真正属于她的东西却寥寥无几。
她只装了少少的衣服,还有必要的证件。
剩下没用的,都通通烧光。
带她回家时,喻淮之送她的布娃娃;十五岁生日那天,喻淮之准备的生日蛋糕上未燃尽的蜡烛;十六岁他送她的公主裙......
回忆太多了,她的生活已经被喻淮之占满。
现在她要把这一切通通烧光。
走的时候,房间里依旧一尘不染,只是属于她的痕迹,已经彻底被清扫干净。
她只带走一个二十四寸的行李箱。
那便是所有了。
乘车去往机场,一路晴天,她的心便也被阳光填满,变得豁然开朗。
她终于要走了。
曾以为的无法割舍,也还是被她割舍了。
喻淮之,这次我不会继续纠缠你了,再见。
再往前就是新天地,我要一个人走了。
终于抵达机场,距离登机还有两个小时。
她办好托运行李后,刚要去安检,竟被人从身后叫住了。
“喻乔,一声不响就走,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心脏怦怦直跳,她抑制住胸口那股涌动的情绪,缓缓回身。
果然是黎风。
“你怎么会......”
“我刚飞完航班,碰巧偶遇。”黎风说完,又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是故意在这里等你的。”
“你怎么知道我要走?”
“这世界上的任何事,只要我想查,都能查到。”
喻乔眉头紧蹙,不太理解对方的话,却还是继续问了下去:
“......有什么事吗?”
“那天在病房里我就想说,可惜被喻淮之打断了,你知不知道,其实我们早就见过。”
“什么?”
“你十岁的时候,我们在警察局门口见过一面。”黎风笑了,“不过你好像已经把我忘了,当时你养父母出车祸去世,其实我爸也在那辆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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