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序言几乎咬牙切齿朝工作人员吼叫，“关掉，我让你们关掉！”
他慌乱地握紧我的肩膀。
“夏夏，谁给你的视频？
明明那天所有的设备我都删完了！”
我反问他，“这重要吗？
视频内容真实，就足够了。”
沈序言肉眼可见地慌张。
“夏夏，夫妻本是同林鸟，沈家若是出事，你也没有任何庇佑了。”
“只要你现在澄清，我可以把阿念和孩子都送走，以后我绝不见他们。”
我冷笑出声，“沈序言，你能给我什么庇佑？”
“你知道吗？
你和沈家，从来都不是我的依靠。”
“你不是一直问我，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我现在告诉你，我从来都不是什么无依无靠的孤女，我是许振华的女儿。”
“只是我爸爸看不上你，知道我要和你结婚，一气之下跟我断绝了关系。”
“而你在网上大肆传播我的那些照片，我爸也自然看到了。”
“所以今天，我不是一个人，我身后，是整个许家，你再也不要妄想，给我泼任何一滴脏水！”
沈序言木讷地看着我，眼神空洞。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你明明有能力离开，却还是选择留在我身边，你还是爱我的对不对？”
“你做这么多，是因为阿念和孩子对不对？”
我声音轻柔，却字字诛心。
“当然不对。”
“我留下，是为了让你签下离婚协议，是为了不让许氏牵扯进你和我无止尽的离婚官司里，是为了沈家衰落之时，我可以全身而退。”
“换句话说，我留下，就是为了今天！”
沈序言疯狂地摇头，“我们不会离婚，我不会签离婚协议，永远都不会。”
我冷笑，“你已经签了。”
“在你的儿子们出生那天，那一沓同意书里，夹着2张离婚协议书。”
“我用你最不屑的方式，让你签下的。”
“很遗憾，事实证明，你就是现实里的脑残。”
“离婚一事，律师已经在走程序了，离婚证到时候我会邮寄给你，记得给我一个地址。”
“毕竟我不能保证你会被分配去哪个监狱。”
沈序言不可置信地看着我，“所以你是故意惹怒阿念，故意制造混乱，好让我在慌乱之中签下离婚协议书？”
“夏夏，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我只是犯了所有男人都会犯的错误，可我是爱你的。”
“从我24岁开始，我爱了你整整8年，就因为这一个小错误，你就要放弃我们的感情，还要送我去坐牢，这对我来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听着他如此冠冕堂皇的狡辩，我只觉得胃部翻江倒海。
“沈序言，别侮辱爱这个字了。”
“你知道吗？
我被你抽血至流产那天，其实我是醒着的，所以我清楚地听到了你说的每一个字。”
“别再试图跟我打感情牌，让人反胃。”
当天晚上，有人上传了一段视频，将本就处于风口浪尖的沈家推向更大的浪潮。
视频里，清楚地看到沈序言逼迫医生抽我的血去救轻度贫血的沈念柔，最后导致我流产。
同时，我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很抱歉当时我没有勇气站出来保护你，视频是我偷拍的，就当给你赔罪了。”
沈序言被警察带走，沈氏的股价每天开盘就跌停。
沈念柔抛下3个孩子跑了。
沈序言的父亲苦苦支撑，却依旧挡不住沈家的颓势。
一代豪门沈家终于在半年后的一天，宣布破产。
2年后的一天，我参加一个解救被拐妇女的义诊。
在一串艾梅乙阳性的名单里，我看到了沈念柔的名字。
她似乎已经不认识我，嘴里不断呢喃，“别打我，别打我！”
“我给你钱，我有好多钱。”
“我是沈家继承人的妈妈，真的。”
同行的护士感慨万千，“真可怜，被拐已经很不幸了，还得了那种病，换谁谁都会疯了。”
我回头看了沈念柔一眼，又抬头看了看天，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一年，我哥哥来接我下班。
“尹昭辉进去了。”
见我丝毫没有惊讶，我哥恍然大悟，“他那个弃暗投明的女朋友是你的人？”
我笑而不语。
我哥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拿出手机给我看。
手机视频了，沈序言落魄地带着三个孩子去买雪糕，一根雪糕，三个人分。
三个孩子大打出手，“我是沈家继承人！”
“我才是沈家继承人！”
“谁不是啊！”
……接过我哥递过来的哈根达斯定制雪糕，我第一次觉得，雪糕原来这么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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