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彩小说尽在A1阅读网!手机版

依我小说 > 其他类型 > 飘零似君归叶染远白

飘零似君归叶染远白

猫桃桃 著

其他类型连载

不走从前路重生回来后,叶染连续打了三个电话。第一通是给民政局的,预约了一个离婚登记办理的号。第二通是给工作医院的妇产科,预约了一场人工流产手术。第三通是给她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徐航川的,她羞涩又诚恳地问,远白哥哥现在还是单身么?“徐伯伯,我准备离婚了。我想跟远白哥哥一起去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我知道他的左眼视力几乎低于0.5。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弄伤的。长途跋涉到异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会很不方便。”“不,我不是因为要报恩才离婚的。徐伯伯请您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您转告远白哥哥,再给我最后一个月时间。”叶染平静地挂断电话,回忆起上一世种种辛酸和不堪,她甚至连流泪唏嘘的时间都不想浪费。楼下的门声开合,是季语锋回来了。不...

主角:叶染远白   更新:2025-06-11 14:57:00

继续看书
分享到:

扫描二维码手机上阅读

男女主角分别是叶染远白的其他类型小说《飘零似君归叶染远白》,由网络作家“猫桃桃”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不走从前路重生回来后,叶染连续打了三个电话。第一通是给民政局的,预约了一个离婚登记办理的号。第二通是给工作医院的妇产科,预约了一场人工流产手术。第三通是给她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徐航川的,她羞涩又诚恳地问,远白哥哥现在还是单身么?“徐伯伯,我准备离婚了。我想跟远白哥哥一起去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我知道他的左眼视力几乎低于0.5。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弄伤的。长途跋涉到异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会很不方便。”“不,我不是因为要报恩才离婚的。徐伯伯请您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您转告远白哥哥,再给我最后一个月时间。”叶染平静地挂断电话,回忆起上一世种种辛酸和不堪,她甚至连流泪唏嘘的时间都不想浪费。楼下的门声开合,是季语锋回来了。不...

《飘零似君归叶染远白》精彩片段

不走从前路
重生回来后,叶染连续打了三个电话。
第一通是给民政局的,预约了一个离婚登记办理的号。
第二通是给工作医院的妇产科,预约了一场人工流产手术。
第三通是给她父亲生前的至交好友徐航川的,她羞涩又诚恳地问,远白哥哥现在还是单身么?
“徐伯伯,我准备离婚了。我想跟远白哥哥一起去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
“我知道他的左眼视力几乎低于0.5。当年如果不是为了救我,也不会弄伤的。长途跋涉到异国,没有人在身边照顾他会很不方便。”
“不,我不是因为要报恩才离婚的。徐伯伯请您相信我,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请您转告远白哥哥,再给我最后一个月时间。”
叶染平静地挂断电话,回忆起上一世种种辛酸和不堪,她甚至连流泪唏嘘的时间都不想浪费。
楼下的门声开合,是季语锋回来了。
不出叶染所料,他将晕倒在学校表演节上的陈久久一并带了回来。
“吴妈,给久久收拾一间客房。要通风朝南的,她有哮喘。”
季语锋将怀里抱着的女孩小心翼翼放下来,宽敞的外套下,露出少女小动物一样懵懂又萌动的脸庞。
整个过程,叶染面无表情地站在楼梯上目睹着,心里早已波澜无惊。
他疼她在心,怜她入骨。
回想上一世,面对着被撞断双腿而再也不能站起来跳舞的陈久久,季语锋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让叶染来付出以血偿血的代价。
哪里会多在意这究竟是不是意外而已?
只因为一起出门的是她们两人,所以凭什么被撞残废的是陈久久,而不是他的妻子叶染?
荒唐,荒谬,滑天下之大稽。
“不用了吴妈,把我现在住的那一间让给陈小姐。”
叶染丢下一句话,转身便回屋去收拾东西了。
“叶染,你又在闹什么脾气?”
几分钟后,季语锋匆匆登上二楼来。
看到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箱的叶染,顿时气不打一出来。
“你究竟要怎么样?我当你怀孕激素不稳,处处由着你性子。怕你晚上睡不好,特意把整个主卧都让给你一人住,我宁可自己睡客房。你又要闹什么?”
叶染顿了下手,嘴角勾起冷冰冰的笑。
明明是他晚上为了哄失眠的陈久久,怕跟自己同屋住会被发现猫腻。于是温柔哄骗,说是担心一起住伤到孩子之类的废话,才主动搬到客房的。
“语锋,我也是为了给久久妹妹更好的疗养环境。”
叶染的笑容漾开,口吻不徐不疾,可是听在季语锋耳朵里的每个字,都充满了阴阳怪气。
“你别在这无理取闹了行不行?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久久是陈伯父唯一的女儿,我是绝对不可能丢下她不管的。你受得了就受着,受不了你想怎样都随便你!”
“语锋哥,叶染姐......”
陈久久不知什么时候突然出现在了门口,细声绵语,就好像面对父母争吵而不知所措的小孩子一样。
她手扒门框,一双眼睛红彤彤的。
“对不起,我不应该过来打扰你们的,我......我这就回学校。”
说完,她转身就往楼下跑。
然后不出意外地出了意外,平地一脚踩空,啊的一声滚下去。
“久久!”
季语锋扑上去,一把抱住实力翻滚了三周半的陈久久。
这熟悉的一幕看在叶染的眼里,重合了上一世的画面。
那时候也是这样,陈久久分明是自己故意跌下楼的,没想到翻滚中“不小心”撞到了楼梯角下面的猫爬架。
眼看疼爱地女孩被猫爬架底盘突出来的尖角划破了额头,季语锋一气之下,当着自己的面把整个猫爬架丢到院子里,用车碾了个稀巴烂。
随后不顾叶染苦苦哀求,把她养了七年的猫装进麻袋叫司机扔到乡下去。
理由是,久久放假要经常住进来,她有哮喘,对猫过敏。
“语锋哥!我好疼,头好疼啊!”
此时此刻,陈久久蜷缩在季语锋怀里,手捂着眉骨,哭得梨花带雨。
“我,我好像撞到了那个架子了。语锋哥,会不会留疤......我好害怕,我......”
说话间,一缕红艳的鲜血从她的指缝间淌了下来。
“久久!”
季语锋心疼如绞,转回头去看向角落里的「罪魁祸首」——
哎?
原本放着猫爬架的地方,空空如也!
叶染双手抱肘,一脸看好戏一样望着陈久久的无实物表演。
陈久久也懵了,因为这里刚才明明就是有个猫爬架的啊!
可现在这整片地上却连一个钉子都没有,她的伤难道是被空气撞的?
这时,闻讯的吴妈慌慌张张从院子里跑进来,手里还拿着工具剪刀和一大把打包胶带。
“哎呀,久久小姐这是怎么了?我刚正在外面给太太打包那个猫架子,怎么突然伤成这样?”
陈久久赶紧抓下一缕头发,挡住自己受伤的额头。
“我,我没事,我不要紧的。”
她慌忙从季语锋怀里挣脱开,却从袖子里吧嗒一声,掉出一个小小的塑料包!
竟是那种很常见的影视舞台表演道具血包!
季语锋一脸愕然:“久久,这是什么?”

戳穿
陈久久见自己阴谋败露,像只兔子一样跳开,一脸无辜又惊愕。
“啊,这不是我舞台剧的道具么?我们演的是李尔王,最后小女儿被剑刺死的时候会流血。我......我就说怎么找不到了,原来是掉在身上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我的脸被划破了!”
上一世她也是这样,因为后来被季语锋发现脸上没有伤疤,毕竟假装的总归是假装的。
但那已经是他当场怒拆猫爬架,将叶染最爱的月亮送走之后的事了。
事后他也只是诚恳跟叶染道了歉,甚至还在庆幸陈久久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损害面部。
猫架子能买新的,猫也能买新的,可是叶染一次次对他和陈久久的相信和纵容,最后换来的又是什么结果呢?
只是这一次,谁也没能想到前一秒还在被陈久久算计的“猫爬架”,下一秒却被吴妈拿去打包了!
因为,叶染已经在准备离开了,重要的东西当然是越快收拾越好啊。
陈久久的闹剧暂时告一段落,季语锋最终并没同意让她住进两人的主卧,而是叫吴妈带她去客房洗澡休息。
“咳咳。”
重新回到叶染身后,季语锋用轻咳声来掩饰自己的尴尬和心虚。
“那个,刚才确实是个意外。久久自己也吓坏了,不过总算有惊无险。”
“是啊,否则还要花钱带她去医院,缝针整容医药费都不便宜。”
叶染头也不抬地收拾着衣物,口吻冷冰依然。
她想,毕竟现在还没离婚,医药费也是从共同资产。
“你也别这么得理不饶人,”季语锋伸出去的手被叶染无情推开,心里自然也憋着不爽,“我早就说过久久怕猫,那猫爬架子放在楼梯口本来也不安全。这次没酿成大祸,已经算万幸了。”
“所以呢?”
叶染抬起冷冰冰的眼神:“如果她真的受伤了,你是打算叫我偿命,还是叫月亮偿命?”
季语锋蓦地一愣,随后皱起不耐的眉峰:“你胡说什么呢?久久是我很重要的妹妹,但你是我老婆啊。只要你别再跟我耍脾气,大家太太平平点过日子不好么?”
“是么?”
叶染不屑地垂回眼眸。
如果不是因为亲身经历过那一切,她真的会相信他说的。
“你先出去吧,我要休息了。”
叶染把常用的衣物都收拾的差不多了,剩下的就是把离婚协议写好,然后跟季语锋正式摊牌明谈。
还有她的手术,约在了明天的一早。
今天她已经提前服下了米非司酮,无论前世今生,她都没有缘分跟这个尚未成型的小生命走得更长久。
长痛不如短痛,叶染咬着唇想。
这会儿季语锋自讨了没趣,惺惺转身离开,突然却又想到了什么——
“对了,你为什么要把月亮的猫爬架打包走?是要买新的么?”
“没有,月亮也送走了。”
她跟徐伯父通电话的时候,就已经商量好了月亮的归属。
到时候她和徐远白一起远赴非洲,月亮就交给徐家二老养着。
徐伯母最喜欢猫了,家里还有两只金渐层的原住民,相信它们一定能很快适应相处。
不过为了月亮住的舒服,叶染还是决定把它所有的物品一起打包寄过去。
听说月亮被叶染送走了,季语锋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反常。
因为从几个月前第一次带久久上门时,小姑娘被黑猫勾破了丝袜,抱着季语锋吓得直哭。
他当时就已经跟叶染提出过,能不能把月亮送走。
但叶染的态度很坚定,这个家里,有猫有她,猫走她走。
“你真的舍得?”
季语锋深吸一口气,欲言又止地看着叶染。
“你不是说陈久久害怕么?”
叶染漫不经心地扎起头发,她有些累了,想早点休息。
然而就在这时,隔壁客房突然传出女孩高八度的尖叫声。

你可以看监控
“啊啊啊啊!”
是陈久久。
两人赶到客房时,小姑娘像只小炮弹一样冲过来,直接赤着脚跳进季语锋的怀里。
可是她的冲力太大了,连带着一旁的叶染也被撞了个踉跄,直接退倒在墙壁上。
“语锋哥!我好害怕!那个黑猫,黑猫——”
陈久久说,她看到那个黑猫钻进自己的房间,虎视眈眈盯着她。还跳到她身上,冲着她的手臂狠狠抓了一道。
说着,她露出白藕一样的手臂,把上面那两道红艳艳的血痕展示出来。
这一次,伤口是真的。
季语锋见状,眉头瞬间一紧,厉声呵斥:“叶染,你骗我?”
果然还是一样,无论发生什么,他总归还是第一选择相信陈久久,怀疑她这个做妻子的。
叶染的心微微一痛,但很快就被坚硬的盔甲重新包裹。
死过一次也该释怀了,与她相爱结心的那个单纯少年,早已在无数柴米油盐的日复一日里,退去了偏爱和激情。
是她当初那么傻,还以为他们要有孩子了,她将会永远是旁人无法取代的。
可笑。
“你为什么就不怀疑是陈久久做噩梦了?”
叶染冷冰冰地反问道。
“我怀疑什么?”
季语锋气急败坏地抓起陈久久受伤的手,心疼的颜色几乎要滴出眸子。
“这伤口还会是假的么!你不是说你把猫已经送走了么?叶染,我看你就是故意针对久久——”
叶染也不解释,直接用手机打开一个运输app。
是她专门安排的宠物活体运输平台。
一宠一箱,每个箱子里都配有24小时的监控,无论是发货方还是收货方,都能随时查看宠物的动态。
叶染直接把手机画面怼在两人脸上:“你看看清楚,是月亮抓的你么?”
月亮现在的位置是在横水县的国道运输车内,是爪子能伸三百公里这么长是么?
陈久久瞬间傻眼了。
她可怜兮兮地转过头,看着季语锋,小声哽咽道:“语锋哥,对不起,我可能真的是做噩梦了。也......说不定是因为家里有黑猫的气息,别的野猫从外面进来把我吓到了。对不起,是我冤枉叶染姐了。我知道我给你们添麻烦了,我......我还是离开吧。”
说着,她转身作势往外走。
“站住。”
叶染冷冰冰地叫住她:“你就这么走了,我还能说得清么?”
虽然月亮不在了,但只要陈久久想钻空子,总有各种办法搞事情——
毕竟,人家学的就是舞台表演专业。
叶染双手抱肘,看了一眼头顶的那个角落上的监控摄像头。
“想知道到底是谁弄伤了久久妹妹,查一下监控不就行了?”
一瞬间,陈久久的脸色白如土。
季语锋也愣在当场——
“叶染,你什么时候在房间里装监控的?自己家里你装监控干什么,难道你是怀疑我跟久久有什么?你,你怎么能想的这么肮脏?”
看他这样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叶染只觉哭笑不得。
“我有什么可怀疑的?这间房子装监控,难道不是你的主意么?”
叶染叫季语锋睁大眼睛看清楚,这二楼的朝南房间,原本是他们布置的儿童房啊。
在刚查出怀孕的时候,季语锋高兴的像个一米八的孩子。
他说要把这间客房做儿童房,在里面布置漂亮的墙纸,堆满儿童玩具和用品,甚至装好了监控。
“这,这是——”
季语锋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喊来吴妈,厉声质问:“这不是儿童房么?谁让你收拾这间给久久的?墙纸呢?屋子里的东西呢!”
吴妈一脸瑟缩,瞅了瞅站在旁边一言不发的叶染。
“是,是太太的意思。她今天上午就叫我把儿童房的东西都拆了。”
季语锋倒吸一口凉气:“叶染你什么意思?”
叶染双手一摊:“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另外,你确定现在要跟我争执这个,而不是赶紧查下监控,看看你的久久妹妹到底是谁弄伤的?”
说完,叶染留下一个意味深长的冷笑,转身就走。
而她刚刚站过的地方,分明落着一滩血印。
“叶染!”
季语锋大惊失色。

孩子她不要了
“叶染!”
季语锋追上叶染的脚步,这才看清她的居家裤下面早已鲜血淋漓。
“叶染!你,你怎么了!”
叶染低头看了一眼,眉头微微一簇,心也跟着揪了一下。
药吃进去,很快起了作用。
她自己就是医生,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没事,来例假了。”
她懒得多余的解释,转身进了洗手间。
季语锋慌了。
他又不是没常识,当然明白怀孕两个月的叶染突然这样大量出血意味着什么。
二话不说,他直接抢身上前把叶染横抱起来。
“跟我去医院!”
一路车开的飞快,季语锋的额头上汗水直冒。
而反观叶染,始终平静地坐在副驾驶上,脸看着窗外,连半点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小染,别怕,一定不会有事。”
季语锋攥住叶染冰凉的手。
叶染自然抽出,呵笑一声:“我怕什么?我当然知道不会有事。”
季语锋轻咳两声:“我承认,久久这个姑娘,有时候心思是多了些。可是你也要理解她,她才十九岁,陈叔陈婶先后没了,她在这世上没有别的亲人了。她也是怕你容不下她,怕我不管她,所以才会用点小手段。又没有伤害到任何人,你至于一副非跟我有你没她的样子么?”
“难道我非要等到你为了她把我和孩子一并害死才行?”
她说这是梦,他就真相信是梦了?
上一世她在冰天雪地里手捧着已经冻成血冰的那团小生命,一步一个血脚印的时候,每一寸的疼痛都是断骨剜心的。
看着叶染厌弃地撇过来一个冰冷的眼神,季语锋的耐性瞬间被燃炸了。
“叶染你还有完没完,那就是一个梦!你要说我在梦里背叛你伤害你?那我要说我梦见你跟别的男人跑了行不行?”
叶染心头一顿:这个好像还真行。
前方的路堵的厉害,眼看着叶染的脸色苍白如纸,季语锋无力地捶打着方向盘,一向温文彬彬的男人忍不住连爆粗口。
叶染默默咽下心里那一抹悄然而过的辛酸,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不用焦虑自责,这个孩子跟我们没缘分。保不住也好,我们分开的更痛快。”
几分钟前,律师已经帮她把拟好的离婚协议电子版发了过来。
叶染没有那么多要求,婚后两人一起打拼来的,一人一半。
婚前属于季家的那些资产,她从来也没想过打主意。
既然他季语锋这么有情有义,想要为了报恩照顾陈久久一辈子,那就给她更多的钱和安全感就行了。
这一世的叶染,甚至连报复的心气都没有。
她不想再在这个男人的身上浪费一丁点时间了。
爱是真的爱的给过她,偏爱也是真的给了陈久久。
无所谓了。
“叶染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听她提及离婚,季语锋整个人瞬间炸了。
“你要跟我离婚?就因为久久么?我跟你说过无数遍了,让你不要跟久久计较!她是我妹妹,她还是个孩子,她——”
“那正好啊,你的孩子没了,你把陈久久当孩子养吧。我就不奉陪了。”
前面就是医院了,只是车还在路口堵着过不去。
叶染随手推开车门,裹紧围巾,带着一裤子的血迹从容走进急诊室。
本来是明天一早的清宫手术,既然药流之后提前大出血了,今天做也一样。
从手术室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了。
叶染一眼看到守在自己身边的季语锋,确认只是麻醉醒来而不是再次重生后,她厌恶地别过脸去。
可季语锋还以为她是因为失去孩子而痛苦,赶紧一把攥住她的手:“小染,没事的,我们都还年轻,孩子还会再有的。”
叶染筋疲力尽,懒得跟他废话,只说了一句:“你回去记得查邮箱。”
离婚协议书,她在进手术室前已经发过去了。

他装也不装了
“什么邮箱,现在还有什么事情是比你身体更重要的?”
季语锋抚弄着叶染被冷汗沾上额头的碎发,眼中揉出心疼。
“答应我别再胡思乱想了,现在好好养身体才是第一位——”
看着他眼底泛红的涟漪,叶染也曾有过一瞬的恍惚,他对这个孩子来了又走的遗憾,是否有过一丁点的真心?
上一世,她带着孩子死于绝望的冰天雪地里,那季语锋后来呢?
他又是什么样的反应......他后悔过么?痛苦过么?
崩溃过么?
然而下一秒,男人的弯曲的身子里传来一声急切的震动响。
是陈久久的消息。
语锋哥,我好难受,我好像发烧了,嗓子说不出话......
陈久久拖着哭腔和沙哑的语音在季语锋的耳边传响,可是夜晚的病房那么安静,安静到叶染不需要刻意去偷听,那些话也没办法从耳朵里过滤出去。
而她的余光也很清楚看到,季语锋那不安分的手指压在手机边缘音量键上,一个劲儿调小声音。
上一秒还在对她说,现在没有什么比你的身体更重要的男人,下一秒便眼珠一转,立刻找到了借口——
“小染,公司有点急事——”
“你去吧,我没事。”
叶染平静地勾了勾嘴唇,再次提醒:“顺便看看邮件。”
她的离婚协议,就是发在季语锋的对公邮箱里的。
说完,季语锋转身冲出病房。
走廊里,迎面两个护士将他拦下:“哎,你是叶医生的爱人是吧?她的术后报告单据都在这里,记得留存一下,之后医疗保险可能需要。”
“好的谢谢。”
季语锋随手把单据塞好,急急忙忙跑进电梯。
两个护士暗自嘀咕:“什么事儿能比老婆住院更重要?这男人也太不靠谱了,难怪叶医生要做人流。”
“很多女人都是要生了孩子才知道自己嫁的是人是鬼,只怕叶医生这是已经看出来所托非人,才下定决心的。”
“你是说,叶医生的人流是自己主动要求做的?”
“你还不知道?她本来是约了明天的清宫手术,没想到今天晚上就大出血了。”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间,季语锋的神情蓦地恍惚了一下。
他们在说......叶染的流产?
看着手里的报告单,那些奇怪箭头锁定了血检的各项指标,季语锋的心一下子沉到谷底。
......
叶染发了半宿的烧,直到第二天下午才清醒些。
她打开手机想看看有没有什么消息,一则头版头条的新闻却像长了眼睛一样跳进自己的视线——
季氏集团董事长季语锋深夜携一女子亲密现身机场。
画面上,季语锋甚至连墨镜都不带,光明正大迎着媒体们的镁光灯。
而怀里的陈久久却被他保护得很好,几乎连侧脸都没露出来,只有一缕长秀发飘散在他的臂弯之外。
可是但凡有些记忆的人都知道,叶染上个月才跟季语锋一起高调参加过一个慈善晚会。
而叶染,留的是短发。
叶染了解季语锋,他很少愿意这样暴露自己的公众形象,一般出行的时候也都会带着私人保镖开路,非公开场合露面更不能接受这样的怼脸拍。
所以......
他这么做,是装都不装了么?
叶染轻轻抿了下嘴唇,翻开手机里躺着的一条消息。
是季语锋发过来的。
我要带久久出去度假,离婚的事等回来再说。
叶染深吸一口气,直接一个电话打过去,却被对方按掉了。
她想说来不及了,她现在要去报名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
组织机构对参与人员的资质审核很严格,如果她还是有配偶的状况,还需要配偶的知情免责书。
“季语锋,你看到我的邮件了是么?你什么时候回来,我等不了你太久。”
叶染发了一条语音过去。
半分钟后,对方会过来一条语音。
点开却是甜腻腻的女声。
“叶染姐,语锋哥在倒时差,刚刚才睡着,你有什么事跟我说行么?我等下帮你转达。”

成全她就是了
半小时后,季语锋的手机打过来时,叶染已经收拾东西准备出院了。
男人的声音故意懒散不耐,开口直接问她有什么事?
叶染屏了屏呼吸:“没什么,就是问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本来已经预约了接下来的号,想跟你去一趟民政局。”
“急什么?你孩子都打掉了,离婚协议也签好了,去民政局难道不是早晚的事?”
叶染心里微微一紧:“可是我们现在还是夫妻——”
“对,你不就想说,我们还是夫妻,所以久久她就是该死对么?”
季语锋厉声打断叶染的话:“我已经跟你解释过无数次了,是你坚持容不下她。你以为你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我,我就会后悔,就会内疚?你不就是想让我觉得,是因为我把久久带回来,你才会流掉孩子的?叶染,既然你做的这么狠,我又何必在你面前装清白?”
说话间,女人嘤嘤撒娇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语锋哥,能帮我拿下浴巾么?”
叶染的心脏一紧一松,所有又蓦地沉向胸腔最深处。
她终于明白了季语锋的态度,原来他已经知道孩子是自己故意打掉的。
所以他一气之下,干脆破罐子破摔,带上陈久久直接高调出现在花边新闻媒体面前,由着他们把自己这位正妻当作茶余饭后的笑料去嘲弄。
也许对于这一刻的季语锋来说,心里还憋着很大的委屈呢?叶染自嘲地想。
“那你就当是我容不下陈久久吧。”
她无法解释那些重生之前的事,无法解释自己是在冰天雪地里死过一次后才封心锁意,更无法解释,她不觉得这对于尚且没有造成悲剧的季语锋来说,是一种无辜。
因为,一切都是或早或晚而已。
不想重蹈覆辙的人——
只有她叶染一个。
“我容不下陈久久,季语锋。我说过,有她没我。既然你们已经高调在一块了,我们的婚姻就更没有存续的意义了。我希望你尽快回来登记,也好给你的久久一个名——”
“叶染你说认真的是么?”
季语锋的声音有些颤抖,呼吸声隔着大洋彼岸的手机信号,越发沉重。
“是。如果你现在不方便赶过来,那我先走。我要参加院里安排的志愿无国界义诊团。你既然不肯离婚,那就必须得帮我出具知情书。”
叶染坚持道。
“随便你!”
季语锋丢下手机。
“语锋哥......”
陈久久从身后轻轻碰了碰季语锋的胳膊:“我刚才......照你说的那样,行么?可是我觉得叶染姐好像并没有生气。她,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你的样子......”
季语锋没应声,只是轻轻拍了下陈久久的肩膀:“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
“语锋哥!”
陈久久赶紧拦住季语锋,将手机屏幕划开出示在他的面前。
“你看叶染姐说的那个什么无国界医生组织是不是这个?它的队长叫徐远白,我记得,是叶染姐念硕士时候的学长吧?她......是不是要去找这个徐学长......哦,我,我其实是胡说的,我也不知道......”
那一刻,季语锋只觉得后槽牙都要被崩碎了!

她要改变他的命运
叶染接到徐远白打来的卫星电话,是在回家收拾好最后的东西,准备下楼离开的时候。
看到手机来电上显示的那个名字,叶染的心脏几乎在那一瞬间停了摆。
上一世,她就是因为怀了孕才放弃了那次难得的医疗志愿团的机会。
后来陈久久出车祸,季语锋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叶染身上。
偏偏也就在那时,徐远白牺牲在异国他乡的消息传来,成为压死叶染的最后一根稻草。
他的骨灰盒被盖着国旗送回来的时候,还有他记满思念的一整本日记。
同行的朋友说,徐医生本来是已经逃脱了当地恐布分子的锁定。最后为了把整理好的机密资料从办公室带走,不得不又趁着天黑返回基地。但因为他的一只眼睛因为受过伤,在黑暗中会突然出现失明症状,导致他错过了救援,被敌方子弹击中。
而叶染永远不会忘记,他的那只眼睛,当年是为了要救她才被医闹患者戳伤的......
他怕她内疚,这样严重的伤情后遗症,却一直隐瞒了她。
彼时,万念俱灰的叶染要求与季语锋离婚。
既然他已经对车祸伤了腿的陈久久明确表示,自己会为她负责到底,照顾她后半辈子。那叶染不如成全他们,退出到底。
只是肚子里的宝宝,当时已经有六个月了......
面对叶染独自抚养孩子的要求,季语锋甚至没有说出一个字的挽留,只给了她一个冷血至及的条件——
他要她跪在外面院子里一天一夜以示对陈久久的歉意,然后从季家的大门离开,从此两人陌路不见。
那天夜里,江城下了近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叶染就这样跪在零下二十多度的院子里,后来,她的孩子化成一滩血水从身体里剥离出去,再结成红色的冰,与她牢牢冻在一起......
意识弥留之际,叶染看着前方别墅里透出暖色光的窗户——
她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她弄丢了曾经那么相爱的彼此,还是从一开始就错看了季语锋?
回忆戛然而止,她看着手机上晃动的信号,张口说出“喂,远白哥”的那一瞬间,眼泪就已经决堤不止了。
“小染,你好么?是我爸托人中转了好几道才联系上我,他说你也要来非洲,来找我?是真的么?”
徐远白所在的地区信号极其不稳,视频电话上的画面和声音很难同步,几乎是一秒一帧。
但对于此刻的叶染来说,能再次看到故人的音容笑貌,已经是上天还愿给她最美好的奇迹。
“远白哥,我很好,我......我马上就要跟医院那边报名了。你等着我,我最迟下周就启程,跟着第一批队伍去肯尼亚。远白哥你千万千万要注意安全。你眼睛不好,绝对不要在夜间独自行动,你一定要听我的——”
最后一个字的尾音还没落地,叶染转身就在玄关口撞到了一个高大的人墙。
看清眼前人是季语锋的时候,她的手机应声脱手。
“你——”
他不是在K国么?不是在陪陈久久度假么?

你去死好了
“你怎么在这?”
叶染按掉手机,虽然没有多在意,但还是很惊讶的。毕竟,几小时前的那通电话里,他明明就在K国的高级酒店里跟他的久久共度良宵才是。
季语锋板着脸孔:“我在这有什么奇怪,这难道不是我家么?”
面对季语锋有些气急败坏的口吻,叶染也不想多废话。
“那正好,”她放下行李箱,从随身包里找出证件:“我们可以直接去民政局登个记。”
然而季语锋一步上前,啪的一声,直接拍飞了叶染手里的证件。
他眼睛赤红,嘴唇颤抖,仿佛对方才是薄情寡性的那一个。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藏不掖了?叶染,既然你这么想去找他,当初为什么要选择跟我在一起?”
是啊,她为什么要选择跟季语锋在一起呢?
她不是不知道徐远白对自己的心意。那个安安静静,温文如玉的邻家兄长就像空气一样包裹在她的生活周围。
可谁的年轻不轻狂?她也曾是那个最反感父母媒妁联姻之名的叛逆小姑娘,才会更青睐成为阴郁少年身边的那个治愈女主啊!
上一世的因果苦痛,轮回至终。她咽下痛苦与内疚,涅槃重生。只是不想再跟眼前这个男人再纠缠了。
“季语锋,你就当我是为了大爱,为了信仰,牺牲小我吧。”
叶染慢慢蹲下身,刚刚流产手术过后的身体还是很虚弱的,但她弯腰的动作很坚定,语气温软却也铿锵。
“我要走了,如果你不方便现在办离婚,就把这个知情书签了。毕竟,你现在还是我的配偶。”
叶染把一份文件纸铺展在季语锋的面前,那是她要参加无国界医生组织远赴非洲的一纸知情告知书。
还有一支笔,她早就为他备好了。
“那个地方,有危险么?”
季语锋抬起手,指尖微微颤抖。
叶染顿了一下,垂下眼眸。
贫瘠,战火,无序和冲突,汇聚成“危险”两个字。
叶染的心脏莫名有些钝疼,或许在这个空间时刻里,季语锋对她还是有真感情的。
“嗯,但我会保护好自——”
“那最好,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连离婚都省了,丧偶更简单,连财产都不用分。”
没等叶染说完,季语锋抓起签字笔,毫不犹豫地在知情书上签上名字!
随后唰的一声丢给叶染:“拿去,跟你的旧情人亡命天涯,舍身殉国去!”
季语锋的脸颊抽搐了几下,自鼻腔里发出狠狠的一声冷笑,随后摔门而去!
叶染愣了几秒,才回神过来收拾好文件。
她终于可以义无反顾地远赴欧洲了,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徐远白重蹈覆辙。
上一世,这一世,她早已清楚明白看透,谁才是最值得她用生命去爱的男人!
只是,心脏最深处的那个小小的角落,时不时还会传来针刺一样的痛。
当她听到那句“比起离婚,丧偶更简单”的话,从季语锋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她上一世未能如愿得知的那个问题的答案——
在自己和孩子死后,季语锋到底有没有崩溃后悔?
如今,她终于得到他亲口解惑了。
他不会后悔,他甚至恨不得自己死呢。
那小小的心疼就像大象被蚂蚁咬了一口,叶染自嘲地挑了挑嘴角。
季语锋,他再也伤害不到她了。

谁该内疚
半个月后,叶染如愿踏上了前往非洲大陆的飞机。
临走前她特意去看望了徐伯父和徐伯母,还有自己寄留在二老身边的月亮。
上一世老两口白发人送黑发人,叶染不敢再去回忆那悲天动地的一幕。
所以这一世,她绝不能再让悲剧重演。
她一定会保护好徐远白,成为他黑暗中的眼睛。
在同事们举着英雄一路平安的条幅欢送中,叶染的飞机终于驶向那片碧蓝的天际。
她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好像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不过已经不重要了。
再熟悉,也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而已。
......
“各位专家老师,你们远道过来辛苦了,咱们先去营地休整一下。今晚叫厨房给大家包饺子。”
对接的工作人员是个温和的中年大叔,大家都叫他大熊哥,主要负责医疗团的接待工作。
他的身边,还带着一个年轻的小姑娘助手。
“给你们介绍下,这是小顾,我们的向导。她可是在这里生活两年多了,是人道主义救援组织的老成员。有什么问题都可以找她。”
小姑娘看着也不过就只有二十五六,却有着超乎这个年纪的干练和沉稳。
她跟一行人打过招呼后,最后单单将目光落在了叶染身上:“你就是叶医生吧?”
叶染有些疑惑:“是啊,你认识我?”
小顾爽朗一笑:“我虽然不认识你,但我认识徐老师啊。我在他随身的钱包里见到过你的照片。”
小顾说,上一次在街道上遇到恐袭,徐远白为了救一个当地的小孩子被抓。对方搜走他身上所有的钱和证件,他一应顺从,只有在钱包里那张女人照片被侮辱时,他不顾匕首刺穿肩膀,也要跟恐怖分子拼命。
如此危机绝境的画面,被小顾用轻松调侃的语气讲出来,一时间,叶染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心情。
但这也从侧面为大家传递了一个事实——
在这片无序的土地上,随时爆发的暴力事件是家常便饭。就像人性和人命的渺小,在这颗突如其来重型炸弹的威慑下,远比尘埃更微。
轰——
......
“叶染!”
季语锋从噩梦中惊醒,真实的恐惧依然在他四肢百骸的末端一层层涌动。
他抬手摸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窗外漆黑一片,手机上的时间显示着凌晨。
“语锋哥!”
陈久久闻声跑进来,一脸关切地扑到季语锋的身边。
“你醒了,你......你没事吧?”
季语锋的思绪有点混乱了:“你怎么在这儿?我这是在哪?”
他感觉到手臂上有一阵刺痛的生疼,四下打量着一片纯白的墙壁,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这是在医院?他的手臂上还插着一根留置针?
“你生病了。”
陈久久红着眼圈,轻轻攥住季语锋的衣袖:“那天从机场回来,你淋了大雨,然后就发了两天的烧。语锋哥,你......你吓死我了......”
只是发烧了么?
季语锋疲惫地靠在枕头上,重重喘出一口浊气。
两天前,是叶染出发的日子。
她跟着她们医院里的那些人一起参加前往非洲的医疗团组织。
在那里,她将要见到自己心心念念的旧情人。
这个时间,她们应该已经见到了吧......
季语锋只觉得胃里一阵痛酸在作祟,想吐,却又吐不出来。
“语锋哥,你别这样......”
陈久久哭出了眼泪,像只委屈的小动物一样伏在她手边。
“既然叶染姐姐的心已经不在了,你就不要再勉强自己了。至少,还有我一直在陪着你。”
然而季语锋只是将手臂从陈久久怀里抽了出来,摇了摇头:“久久,我一直把你当妹妹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将陈久久打发走之后,季语锋只觉得心里越发不安,眼皮也跳个不停。
明明只是一场梦,为什么会感觉那么真实呢?
梦里,他看到叶染倒在一片被血染红的雪地里。
他拼命向她跑去,哭着将她抱起来,恳求她睁开眼睛,可是她的身体已经完全僵硬了......
他不知道这梦映射的是什么,断断续续的片段里,他只记得自己跟叶染爆发过很多激烈的争吵,他只记得他让她流了无数次的眼泪。
那种心痛到窒息的感觉,让季语锋丝毫不愿再多回想。
他不明白,明明不理解他的人是叶染,明明容不下陈久久这个妹妹的人是叶染,明明擅自打掉孩子,要跟他离婚,要去找旧情人的是叶染——
为什么自己心里会有那么强烈的内疚在共鸣?
手机屏幕亮了一下,一条时政新闻消息闯进来。
我市赴非医疗队在到达营地当天,于当地时间下午三时十五分,遭遇恐袭爆炸,现场惨烈。

相关小说

网友评论

发表评论

您的评论需要经过审核才能显示

为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