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聂苍聂如海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1977:从打猎野猪开始赶山养家:聂苍聂如海番外笔趣阁》,由网络作家“已根崛起”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痛,聂苍醒来的时候,感觉腰快断了。挣扎着从冰冷的雪地上起身,聂苍活动身体,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这里是一片深山老林,天空中飘着星点的雪花。茫茫雪景,把荒凉破败的深山,衬托得更加幽冷。聂苍愣在原地,消化着脑子突然多出的记忆。他口中不禁低语:“我......重生了?”这里是1977年的东北深山,身体的原主和自己同名,今年19岁,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孩子。聂苍的母亲五年前去世,父亲聂如海很快给聂苍娶了后妈,家里的日子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原本家里除了聂苍自己,聂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跟着父亲生活。灾荒遍地,饥贫交困的年代,家里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平日里吃顿不掺野菜的杂面窝头,都是难得的美味,家里的日子可见有多难。后妈带着两个女儿进门之...
《重生1977:从打猎野猪开始赶山养家:聂苍聂如海番外笔趣阁》精彩片段
痛,聂苍醒来的时候,感觉腰快断了。
挣扎着从冰冷的雪地上起身,聂苍活动身体,茫然的看着眼前的景象。
这里是一片深山老林,天空中飘着星点的雪花。
茫茫雪景,把荒凉破败的深山,衬托得更加幽冷。
聂苍愣在原地,消化着脑子突然多出的记忆。
他口中不禁低语:“我......重生了?”
这里是1977年的东北深山,身体的原主和自己同名,今年19岁,是土生土长的山里孩子。
聂苍的母亲五年前去世,父亲聂如海很快给聂苍娶了后妈,家里的日子从此,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原本家里除了聂苍自己,聂苍还有两个弟弟一个妹妹,跟着父亲生活。
灾荒遍地,饥贫交困的年代,家里的口粮根本就不够吃。
平日里吃顿不掺野菜的杂面窝头,都是难得的美味,家里的日子可见有多难。
后妈带着两个女儿进门之后,家里又多了三张吃饭的嘴,生活就更活不下去了。
聂苍只能拼了命干活,除了在生产队挣工分,公社或者村里有什么需要出力的活计,聂苍来者不拒。
不到二十岁的年纪,手上的老茧,比其他干了一辈子苦工的人还多。
可即使这样,聂苍的弟弟妹妹,却还是一天比一天瘦弱。
最可怜的小妹聂柔,更是瘦的比同龄人矮半头,像杂草般面黄肌瘦。
而后妈领回来的两个女儿,却被养的白净敦实,明眼人都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聂苍的后妈黄喜芬,不但把家里的粮食看得严实,连聂苍额外出工挣的粮食,大多也被这恶毒女人夺去。
父亲聂如海,面对倾尽家财娶的老婆黄喜芬,连屁都不敢放,甚至眼睁睁看着孩子被虐待。
可即使是这样,黄喜芬依旧不满足,眼见聂苍逐渐长大,就起了分家的心思。
不停撺掇着让聂苍成家,这样就有理由分家,甩掉聂苍和其他几个弟弟妹妹。
聂如海耳根子软,被黄喜芬教训的多了后,就托人在村里给聂苍说了门亲事。
那姑娘聂苍倒也认识,就是村西头董有占的闺女董秋娟。
聂苍平日下地,抽空出工,偶尔甚至晚上摸黑上山扒拉山货,东拼西借总算凑够了彩礼钱。
他的想法就是早点儿成家,然后带着弟弟妹妹脱离父亲和后妈。自己最多吃点儿苦,总比现在寄人篱下受欺负强多了。
可天不遂人愿,临近婚期,村西头老董家的闺女竟然悔婚变卦了。
结不了婚,后妈黄喜芬找不到借口赶聂苍等人出去,气急之下,竟直接把聂苍和弟弟妹妹们的饭停了。
以前多少还能捞着窝头充饥,现在连半块杂面饼都没了。聂苍和父亲聂如海大吵一架,差点儿把房子掀了。
可人心已变,聂苍对这个所谓的爹彻底绝望。
为了让弟弟妹妹吃上顿饱饭,聂苍冒险进山捕猎。
原本想从树上的鹞子窝掏几个鸟蛋下来,可太久没吃东西,最终体力不支直接从树上掉下,昏死在雪坡上。
“真他/娘冷!”聂苍裹紧身上的单薄的棉衣,冻得直咧嘴,口中呼出的气,还没消散就被冻成白雾。
抬眼看了看松树上的鹞子窝,聂苍不禁摇了摇头:“这大冬天的,鹞子窝里哪有什么蛋......”
想在这冰天雪地的深山求生谈何容易,聂苍心中满是对原主的敬重和惋惜。
“放心吧,既然重生了,弟弟妹妹我会照顾好的。”聂苍眼神坚定,口中喃喃低语。
作为维和部队的教官,前世的聂苍野外生存经验极其丰富。
加上东北林区资源丰富,只要有能力,简直就是天然的大粮仓!
摊上这么个窝囊的爹和恶毒的后妈,家里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小家伙要养活?
天崩开局又如何?打猎养家对此时的聂苍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收拾贱人暂且不着急,眼前的状况,还是先找些食物带回去,要不然弟弟妹妹又要饿肚子了。
聂苍的腹中同样饥饿难耐,胃里的绞痛阵阵翻涌,连带着手脚颤抖,额头直冒虚汗。
这是低血糖的征兆!聂苍知道,如果不能及时补充热量,只怕要不了多久,自己就得晕在这林子里。
强撑着身体,聂苍沿着雪坡走到林子边缘,在山壁下厚厚的积雪中仔细寻找。
如果自己的判断没错,山壁边缘因为积雪堆积,温度要比林子中间温暖不少。
这样的地方,即使温度达到零下二三十,因为雪层的保温效应,积雪之下的植物照样能保持活性。
聂苍连着在山壁前的雪中翻找了十多米,总算看到自己需要的东西。
积雪之下的灌木丛,枯枝败叶中几簇嫩绿的草芽掩映,在茫茫白雪中煞是惹眼。
聂苍仔细分辨着嫩草的品种,从中找出几株根茎粗壮的羊草,然后小心的从地上拔出来。
简单择了择上面的泥土,聂苍把处理好的草茎放入口中咀嚼。
一股沁人心脾的丝丝甜味,顿时在口腔中蔓延。
这点儿东西,虽然远不足以充饥,但起码能摄入些热量,保证聂苍不会因为低血糖昏迷。
十几株草茎的汁液下肚,聂苍头晕的症状暂时缓解,手脚不再颤抖,身体恢复了正常。
解决了生存问题,聂苍检查了下随身的工具。
原主因为匆忙进山,身上的东西不多,除了一把半尺长的短刀,口袋里只有几节捻制的细麻绳。
“自己吃点儿草叶子没事,可家里还有好几张吃饭的嘴。”
“眼下的局面,必须捕到猎物才行,再拖下去,家里只怕真要饿死人了。”聂苍眉头微皱,心中思忖。
用短刀削了些树枝,聂苍在上面系上细麻绳,弯折枝条做成简单精巧的陷阱。
沿着山壁寻找合适的位置,聂苍依照经验一连布置了七八个。雪窝子里,可能藏匿猎物的草丛,全被聂苍包圆了。
用仅剩的细麻绳,扎好最后一个陷阱,聂苍刨开厚厚的积雪,扒开灌木丛刚准备寻找位置。
只见草丛之下,最深处的位置,一只毛色鲜亮的野鸡,卧在那里一动不动。要不是它的眼睛闪动的光,聂苍都以为这野鸡被冻僵了。
没费什么功夫,聂苍一把就将野鸡从草堆里薅了出来。
还没顾得上查看猎物,草窝中景象,如聂苍预料的那般呈现,赫然是五六颗温热的鸡蛋!
“意外收获?!”聂苍眼睛都亮了。?
说是意外收获,但其实聂苍在看到那种野鸡的时候,就知道窝里大概率有鸡蛋,要不然那野鸡怎么可能一动不动的让自己抓。
“嗒!”聂苍拿起野鸡蛋,在石头上磕破,随即仰起头,直接将生蛋液吞了下去。
完全无污染的纯野生蛋,没有任何蛋腥味,砸吧着嘴里有蛋白质的香味。
以聂苍此时的饭量,一口气把这几个鸡蛋全吃了,也肯定吃不饱。
可他只磕了一个尝了尝味道,剩下的还要留给弟弟妹妹吃。
聂苍收拾好猎物,看了看头顶的天色,趁着还亮堂,提上野鸡兴冲冲的往家里走。
槐荫村,因为村口的老槐树得名,聂苍家就住在槐树正对面的那条街。
家里的房子,是多年前聂苍的爷爷辈盖的,除了上房屋的三间房,还有东屋的两间房子,自从二叔搬出去之后,这家里房子也都全归了聂苍家所有。
回去的路上,聂苍把野鸡装进随身的袋子,这样拿着进村太扎眼,要是被人看见,难免引起妒忌。
这天灾人祸的年月,吃上顿饭已经不容易,要是谁家能吃上肉,那简直是全村的爆炸性新闻,顷刻间全村都能知道。
聂苍低调行事,绕过村头的槐树,低着头往家里走。
路上聂苍就已经打定了主意,回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跟自己的窝囊爹分家。
继续这样被黄喜芬折磨,别说聂苍打不来猎物,就是弄到吃食,也得被她全讹了去。
远远的,聂苍还没走进家门,就看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
“二叔?”聂苍看清对方的脸,不禁打招呼道。
“苍崽子!?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几趟都没见人!”聂如山看到聂苍,脸上先是一喜,随即变得着急。
“去了趟山里,家里吃不上饭,只能去碰碰运气。”聂苍忙解释。
聂苍的父亲窝囊,后妈恶毒,村里面也就这个二叔,是真心向着聂苍。
不但帮忙张罗婚事,连聂苍凑不齐的彩礼,也是二叔聂如山砸锅卖铁帮着凑出来的。
“他/娘的,老董家这群畜生欺人太甚!”
“苍儿你别难受,叔联系过人了,明早就去老董家,给你讨回公道。”
聂如山以为聂苍躲起来了,是因为被退亲的事情丢了面子,嘴里不停说着报仇的办法。
他生怕聂苍想不开,为个女人再有个三长两短,那可太不至于了。
“没事二叔,老董家闺女既然不愿意,咱也不能强求不是。”聂苍的话,让聂如山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子,只是半天的功夫,竟然变得这么沉得住气。
“苍儿,你别说气话,心里有气咱找人收拾他狗娘养的就是!”聂如山气愤。
“叔,我知道你是一片好心,但我真没觉得生气。”
“这本就是你情我愿的事,她不愿意只能说缘分没到。”聂苍解释。
“不过既然叔你叫了人,那等明天咱去一趟吧,退了婚彩礼得还给咱,这亏可不能吃!”聂苍认真道。
除了借别人的钱,那彩礼钱可是自己千辛万苦赚的。
婚肯定结不成,现在就是那个自命不凡的董秋娟,回过头求自己,聂苍也不可能同意这门婚事。
丢脸倒是其次,关键是聂苍想开了,钱还是留着养家更重要。
“好吧,那我明早来家里找你。”聂如山和聂苍商量好,转身准备回去。
他今天几次来聂苍家,被黄喜芬这个女人恶心的不轻。
总是若有似无的说怪话就算了,更过分的时候甚至张口就骂。
要不是张罗聂苍这个可怜侄子的婚事,聂如山宁愿上山斗熊瞎子,也不愿意跟这个所谓嫂子黄喜芬打交道。
“哎!二叔你等等!”聂苍见聂如山要走,忙叫住他。
他从口袋里摸出两个鸡蛋,递到聂如山手里。
“叔,这是我今天在山上摸的,你带两个回去,给囡囡她们吃吧。”聂苍笑着说道。
聂如山家里又一儿一女,女儿五岁,比小柔小两岁,儿子则不到两岁,正式补身体的时候。
“这!?你赶紧拿回去!叔不要!”聂如山见状,立马板着脸,让聂苍把东西拿回去。
聂苍家的情况,聂如山怎么可能不知道,那简直就要到饿死人的地步了。
“没事叔,你拿回去吧,平时没少让你接济,以后等着侄儿孝顺你就行!”聂苍笑呵呵道。
聂如山拗不过聂苍,最终还是收下了鸡蛋。
送走二叔,聂苍把手里的袋子扎紧,悄悄摸进了院子。
此时黄昏将近,各家正式吃完饭的时候。
聂苍和弟弟妹妹们,住在东屋,聂如海和黄喜芬,则带着两个闺女住在堂屋。
之前聂苍他们也是住在堂屋的,黄喜芬嫁过来之后,聂苍他们几个就被赶到了东屋。
这处房子就和堂屋挨着,但没有整理过,根本没法住人,土炕都是聂苍冒着寒冬现垒的。平时没风还好,一旦刮起西北风,那刀子般的冷气呼呼让屋里灌。
兄弟几个只能挤在一起取暖,日子过的分外凄苦。
聂苍轻轻推开门,探出头仔细查看,发现屋子里空无一人?
“小启?聂连?小柔?”一连唤了三个名字,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
聂苍走进屋子,把装着野鸡的袋子,捆扎好藏进空空如也的粮缸里。
刚想出门寻找弟弟妹妹,院前面堂屋的门却突然被撞开!
“咣当!”
一个瘦弱的身影连滚带爬,撞开门倒飞在门槛外。
伴随着刺耳的辱骂,黄喜芬跟着就走出了屋子:“天杀的狗玩意儿,整天除了吃粮食还能干嘛?老娘欠你们了?好心叫你们吃饭还敢挑肥捡瘦,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黄喜芬一遍骂,一边左右寻找藤条竹片。
躺在地上一脸倔强的少年,是聂苍的弟弟聂连,此时正红着眼睛怒视着黄喜芬。
“咦?!”寻找趁手家伙的黄喜芬,看到院子里的聂苍,先是惊讶,随即面带嘲讽。
“你这贱种,命还真是大!我以为你死在山里了呢!”
“不过没死正好,之前说好了,等你成婚了咱就分家......可如今老董家那边变了卦......不过也不耽误。”黄喜芬停顿了一下,面色阴狠道。
“就是结不成婚,今天这个家......也得分!!”
聂苍站在院子中间,表情充满阴郁的冷意。
若是前世的战友见到了,一定能知道,聂苍只要露出这个表情,那就一定有人要倒霉了。
“这是你说的......还是聂如海的主意?”聂苍冷声问。
他对自己的窝囊爹早就不抱幻想,之所以这么问,就是要斩断对方以后掰扯的后路。
既然要分,那就分的彻底!最好以后也不要有任何牵扯。
“呵呵......有区别吗?”黄喜芬如同听了什么笑话。
“实话告诉你,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你那老爹的主意!”
黄喜芬得意的间隙,聂苍的其他两个弟弟妹妹,小跑着从屋里钻了出来。
“哥!”聂启和聂柔同时喊道。
两人跑到聂苍身边,方才被推到的聂连,也走到哥哥跟前。
“哥,李二更朝我们的菜粥里吐口水。”
“还逼着连哥吃,连哥不吃就跟他打起来了......呜呜......”
“后妈看到连哥跟李二更打架就把连哥推出来了......!”李柔呜咽着道出事情的经过。
聂苍一字一句的听着,心中的怒火已然压抑到了极致。
“聂-如-海!”聂苍根本不看黄喜芬,怒声叫着窝囊爹的名字。
“是你说的要分家?!”聂苍指着对方的鼻子。
聂如海见聂苍这幅架势,心里也有些发怵,上次爷俩就差点儿干起来。
可看到黄喜芬威胁中带着凶狠的表情,顿时壮起了胆子。
“咋啦?!你他么怎么跟你爹说话呢?”
“是我要分家的!怎么了?!”聂如海难得硬气一次,高声呵斥。
聂苍面无表情,他要的就是聂如海这句话。
“小连,小启,你们去村大队把村长长林伯,还有咱生产队的队长聂平叔叫来。”
“小柔,你去前街把二叔叫来,快去!”聂苍嘱咐弟弟妹妹去叫人。
三个小家伙儿,听了哥哥的话,飞跑着出门而去。
不多时,村长赵长林,生产队长董平,以及聂苍的二叔聂如海,全都进了院子。
“长林伯,董平叔......”聂苍打了个招呼。
“今天请你们来没有别的事......”
“聂如海要跟我分家,请各位叔伯来做个见证,顺便帮着写个字据。”聂苍认真道。
“分家!”村长和生产队长没说话,聂如山先急了。
“小苍儿你可想清楚,分家可不是闹着玩的!”
聂苍笑着朝二叔点点头,知道他也是好心。不过自己已经不是之前的聂苍。
“我想好了,长林伯,麻烦你帮着写个字据吧。”聂苍转过头看向村长赵长林。
赵长林当然知道聂苍家的情况,闻言顿时把目光看向聂如海和黄喜芬两口子。
“哎呀村长,你就尽管写吧,俺们同意。”黄喜芬催促道。
分家的字据很快写好,聂苍和聂如海、黄喜芬等人分别签字按手印。
家里的东西不多,根本就没什么分头。
加上聂苍根本就不想跟这两口子掰扯,最后只分了东屋的这几块地方。
至于粮食什么的,那是根本想都不要想,黄喜芬看得比命都重。
“小苍儿,这分了家就得当家做主呢。”
“你跟老董家闺女的事,我很你董平叔都听说了。”
“回头有什么事,跟你长林伯招呼一声,咱保证给你一个公道。”村长赵长林,把字据交到聂苍手上,临走前语重心长的安慰。
聂苍点头答应,送走众人后,带着弟弟妹妹回了东屋。
如今这处漏风的房子,就是几个人的栖身之所。屋里没有什么家具,除了几个破碗和破旧被褥,连基本的家具都没有。
“苍崽子!”屋门外,聂如山突然敲门。
“二叔,你怎么来了?”聂苍笑着开门。
分了家,聂苍不但没感觉什么失落,反而一身轻松。如今家里虽然家徒四壁,可凭着自己的本事,这东北茫茫群山就是自己的粮仓,以后家里的吃穿根本不用发愁。
聂如山不知道聂苍的本事,他但心侄子,方才回家带了些吃食和日常用品送过来。
“既然分家了,叔也不多说什么。”
“这些吃食你们先吃,后面的事咱以后再商量。”聂如山拍拍侄子的肩膀。
“谢谢二叔。”聂苍没有拒绝,把杂面饼子,分给几个弟弟妹妹吃。
趁着大家吃饼子的功夫,聂苍从粮缸里面,把装猎物的袋子拿了出来。
“叔,你看!”聂苍毫不避讳聂如山。
你如山看到聂苍一脸笑意,知道这小子肯定弄到东西了。抬眼往袋子里一瞅,顿时惊叫的抓住袋口。
“嘿嘿......叔,你回家叫囡囡和婶子来,咱一起炖着吃。”聂苍说道。
聂如山闻言有些愣住,但很快调笑着说道:“你小子,就这几块肉还想孝顺二叔?留着自己吃吧,我们都吃过饭了!”
“等下次你打到野猪狍子什么的,二叔肯定上门,吃不饱就不走!哈哈哈......”
聂如山调侃几句,满心笑意的离开。
几个弟弟妹妹,还不知道聂苍袋子里装的什么。
聂如山走后,都啃着饼子挤了过来。
“哥,你这袋子里装的什么呀?”聂连年级在几个孩子中最大,已经十四岁。
聂苍这时候哪里还会卖关子,直接把那只捆扎好的野鸡掏了出来。
屋子里顿时爆发出一阵欢呼,几个孩子激动的全都呆住了。
“别愣着了!快帮忙......”聂苍笑道。
几个人顿时七手八脚忙活起来,连最小的聂柔,都帮着搬柴烧火。
肥美的鸡身上,全是黄色的油脂,切成块丢在陶罐里咕嘟,不多时就冒出沁人的香气。
“我的妈,这也太香了!”聂连的馋虫被勾起来,忍不住掀起盖子闻了闻。
聂苍用筷子戳了戳被炖透的鸡肉,鼻子也被这香味彻底吸引。
几个孩子一脸期待。
“熟了!”聂苍笑着宣布。
话音刚落,平时不声不响的聂启,已经抱着家里仅剩的几个破碗,窜到了灶台边。
鲜嫩多汁的鸡肉,混杂着油脂挥发的香气,随着升腾的雾气飘得满屋都是。
聂苍给每个人都盛了满满一碗,有鸡汤的加持,平时难以下咽的杂面饼子,都成了难得的美味。
“砰!”随着一声脆响,顶门杠子应声而断。
只见黄喜芬的儿子李二更,气势汹汹的闯了进来。
“你们敢背着我妈偷偷吃肉!?”李二更瞪大眼睛怒吼,顺便还咽了咽口水。
这突如其来的场面,连聂苍都始料未及。
李二更年纪跟聂连差不多,都是十三四岁的年纪。
不过跟瘦猴一样的聂连不同,李二更被养的白胖,脸上带着些憨样。
“偷吃?”聂连和李二更不对付,听到对方这么说,顿时板起脸。
“李二更你再瞎说,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聂连平时没少揍他,当然,自己也没少被黄喜芬殴打。
以前聂连不想给哥哥添麻烦,从来不说这些事。如今分家了,自然也不用再惯着李二更。
“你们偷吃还不让说?快点儿把肉给我!”李二更眼馋心热,说话都有些着急了。
“要不然你就告诉我吗,不识相等着挨收拾吧!”
李二更作势就要上前抢夺,聂柔年纪最小,只有六岁。自然也就成了李二更抢夺的目标。
聂苍原本端着陶罐给大家分肉,不知何时已然站到弟弟妹妹面前。
“啪”得一耳光,冲上来抢肉的李二更,脸上重重挨了一下,整个人倒飞出去。
“你......你敢打我?!”李二更在家里蛮横惯了,今天第一次被收拾,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连哭声都慢了半拍。
“啊......!”杀猪般的叫声响彻整个院子。
聂苍脸上冷笑,揪着李二更的耳朵直接拖了出去。
“黄喜芬!你她妈的不会带崽,我替你教育!”聂苍在院子里直接开骂。
听到动静的黄喜芬,披着棉衣就从堂屋钻了出来。
看到聂苍竟然揪着自己的宝贝儿子,顿时眼睛都红了。
“你......敢动我儿子?!我杀了你!”黄喜芬抄起门槛旁的竹片,哭喊着就冲过来跟聂苍拼命。
“啪~”
黄喜芬扬着竹片朝着聂苍猛抽,没想到聂苍直接把李二更当做盾牌。
二指宽的竹片,抽在脸上可不是闹着玩的,李二更的脸上顿时就淤青肿胀,渗出丝丝鲜血。
“啊!!”
随着杀猪般的惨叫,李二更被自己的亲妈误伤。
聂苍懒得跟这娘俩撕扯,抬腿一脚就把黄喜芬踹得老远。
“再特/么敢来我们窝抢东西偷东西,老子剁了你们的手!”聂苍冷声怒喝。
再看黄喜芬,整个人已经快傻了。被踹倒之后,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她想不明白平时逆来顺受的聂苍,怎么突然这么强硬?!
吃了熊心豹子胆,竟然敢跟自己动手了?!
“啊啊啊!聂如海!你他么死在屋里了?!”黄喜芬气疯了,坐在原地疯狂咆哮。
早就听到动静,躲在屋里不出来的聂如海,听到叫喊再也不能装死。
平日里,黄喜芬欺负聂苍等人,他从来都是装作没看见。今天原本他还想照旧装死,怎知竟听到媳妇的哭喊。
聂如海推开门,看到躺倒在地的黄喜芬,以及脸上血淋淋的李二更,整个人都傻了!
“聂如海,你他/妈养的好儿子!”
“今天要不给我好好收拾他,咱日子就别过了!”黄喜芬歇斯底里。
“小畜生!反了你了!”聂如海看着聂苍,火气腾腾上涌。
自古老子打儿子,似乎是天经地义,聂如海也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以前他无论如何对待聂苍,被孝义枷锁捆绑的聂苍,从来都没有言语。
可今天,聂如海失算了——
“砰!”
抽在他脸上的不是耳光,而是聂苍的拳头。
一拳正中聂如海面门,巨大的力量瞬间把他掀飞出去。
聂苍满脸冷意:“聂如海,你是不是忘了咱分家了?我告诉你,当你从分家文书上签字的那一刻,咱们就已经没关系了!”
“你要是想安稳过日子,咱井水不犯河水。”
“可你要仗着血缘关系,肆意妄为欺负我们兄弟几个?”
“从今天起,不好使了!”
聂苍一把捞起躺在地上,已经吓尿裤子的李二更,直接丢在黄喜芬和聂如海跟前。
“管好你家的狗崽子,再有下次——老子剁了他的手!”聂苍说完,转头就回了东屋。
今天这一出,可算是好好给兄弟几个出了出气。
“哥!你今天太猛了!”聂连冲动有锐气,方才看到聂苍大发神威,眼中直冒星星。
“他不会报复咱吧?”聂启年纪稍小,但心智远超常人的成熟。
聂苍冲洗找了跟顶门杠,把房门上紧了。
“别怕,以后黄喜芬她们几个,敢欺负你们,尽管跟哥说,看我能不能打断她们的腿!”
“咱在这院里住不了多久,等来年哥攒够了钱,去村里寻地方,盖座大房子住!”聂苍安慰大家道。
“真的吗?太好了可以住大房子了!”聂柔啃着鸡肉,笑着欢呼。
一陶罐鸡肉,让聂苍和弟弟妹妹饱餐一顿,连汤都喝的干干净净。
收拾了黄喜芬和聂如海,聂苍原本以为早上起来,可能会有什么麻烦。
可堂屋的门关的严严实实,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聂苍懒得理会对方有什么打算,回屋叫起了聂连和聂启两个弟弟。
“小连,小启,从今天开始,咱三兄弟算是跟聂如海彻底分开了。”
“以前他是怎么对咱们的,以后慢慢算账。可从今天开始,这日子就得我们自己来过了。”聂苍郑重道。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聂连只有十三四岁,聂启也不过十二。
在后世可能正是读书疯玩的时候。
可如今这个时代,早早就要背上生活的担子,为活着出一份力。
“哥,你说吧,你说啥我们都听。”聂连抿着嘴唇道,聂启闻言也跟着点头。
“好,那趁着这功夫,我说一下咱们的计划......”聂苍开门见山,直接给两人布置起了任务。
等原原本本的听聂苍说完计划,聂连和聂启俩人听得心都要跳出来了。
“哥,我没听错吧,你说的是——”
“猎野猪?!”聂连和聂启瞪大眼睛,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咋?不相信哥的实力?!”聂苍没好气的笑了笑。
“忘了昨天的野鸡什么味了?别废话,想吃肉就赶紧动起来!”聂苍皱了皱眉。
聂连和聂启瞬间飞奔出门,按哥哥的要求干活去了。
聂苍打了盆水,把猎刀磨得锋利无比。在家等了不到半小时,聂连和聂启,背着一大捆细檩子,就奔了回来。
“咋这么快?!”聂苍有些吃惊。这细檩子山上不少,可弄回来也需要不少时间,他俩这才出去多久,竟然这么快就回来了。
“后山那块之前烧山,大火过后长起来全是这东西。我跟小启以前常去那玩,你说细檩子俺俩直奔那里,就用了这么大一会儿就弄回来这么多。”
“不够的话我们再去!”聂启难得说话。
聂苍看着累得头上冒汗的两个弟弟,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我煮了点儿鸡蛋汤,你们跟小柔一起吃吧,这里暂时交给我。”
两兄弟弄回来的细檩子,质地坚硬枝条挺直,十分契合聂苍的要求。
用磨好的猎刀,一点点儿把檩子的一端削尖,聂苍花了一个多小时。
这尖头的打磨不能偷懒,一定要保证足够锋利,设置的陷阱才能最终起作用。
要不然野猪掉进去皮都刺不破,运气再好也是白忙活。
背上檩条,聂苍让两个弟弟拿着其他东西殿后。
三兄弟走在山梁上,积雪咯吱咯吱响,不多时就到了林子深处。
这是一处险地,处在两座山交汇处的夹缝。
昨天设陷阱的时候,聂苍就已经观察过地形,这里是最适合猎野猪的地方。
放下削尖的檩子,聂苍并没有着急马上设陷阱。
而是先把昨天布置的套索,翻开雪窝子查看了一遍。
“兔子!”聂连的脸蛋被冻得红扑扑,从雪窝子里掏出一只东北灰兔。
这是聂苍昨天布置的陷阱,收获的猎物,加上这只兔子和方才的两只野鸡,今天捕猎的收获,已经达到三只了。
聂连和聂启,两个小崽子没打过猎,此时提着猎物,激动的已经说不出话了。
“瞧你们那点儿出息,快放下来帮哥的忙!”聂苍看着两个弟弟,脸上露出笑容。
他教会聂连和聂启之后,就把设置陷阱的位置,全都跟两人说了。
怎么判断有没有猎物中套,怎么拆解陷阱,怎么寻找猎物可能存在的位置。这些需要学的东西,也全都教了一遍,然后聂苍就解放了。
俩人抢着去收获陷阱,不到一个小时,就把聂苍昨天布置的陷阱,全都翻了一遍。
聂苍没忘记检查一下两人成果。
聂连心急,设置的陷阱虽然位置准确,可固定套索的绳结打的不够牢固。
聂启就靠谱多了,聂苍交代的细节都完成的很好,只是力量还有些小,捆扎地桩的麻绳拉不紧。
这些都算瑕不掩瑜,聂苍对两个弟弟的成果非常满意。
把收获的猎物捆扎好,聂苍抡起臂膀,用斧子砍了七八颗碗口粗的树干。
在家里削尖的檩子,依照劈凿的楔孔嵌入树干,树干的横面捆上两根短一点儿的木桩,立在雪地上,如同古代打仗的拒马桩!
这是聂苍设计的陷阱装置,专门用来对付横冲直撞的野猪。
聂苍沿着雪地山痕迹,三人拖着拒马桩,找到山谷口的位置。
在最窄的位置,聂苍直接把桩子插在雪里,锋利的檩头掩盖其中,不细查根本发现不了。
另外一个拒马桩被聂苍用绳索吊在旁边的大树上,用绊发装置连接。
做好这一切,聂苍带着两个弟弟,从山谷之外,沿着三面山坡,爬到最高处。
火石叮嚓,一个小型火把被燃起,聂苍示意聂连掏出准备好的东西。
聂连从袋子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杀手锏,点燃引信,在手里悠了一会儿才丢出去。
把本来镇定自若的聂启吓了一跳。
“轰!”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里回荡。
远处的山坡上,一些不算凝实的积雪,被震得纷纷洒洒。
聂连手上不停,不断点燃爆竹的引信。
爆竹这东西,是聂苍让聂连从村里祠堂的库房偷的。
原本只有逢年过节,祭祖的时候才能用到。如今被聂苍弄来,倒也不算什么大事。
“你慢点儿丢!”聂苍发现聂连放炮的节奏有点儿快,忙阻止道。
“咱这几个爆竹,要走完三面山坡,一会儿放完没得用了!”
聂连顿时想起这会儿不是过年,他们用爆竹炸山其实是为了赶猎物。放炮上瘾,一时间忘记正事了。
三四十个爆竹放完,峡谷周围的三面山坡,也被三兄弟走了一遍。
“走,去看看成果!”聂苍指着峡谷口的位置,大手一挥。
林子里,聂苍走的不紧不慢,旁边的聂连和聂启则一脸激动。
“哥,这样就能抓到猎物?!”聂连有些不敢相信,打猎对他来说,绝对算是最新奇的事物。
在他看来,今天做的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复杂,也就砍砍树,放放陷阱,然后满山蹦了些爆竹。
仔细说来,甚至还有些好玩。
“看看不就知道了。”聂苍笑了笑,示意大家加紧步子。
三人往山谷口赶,还没走到跟前,眼睛毒辣的聂苍,就发现空中吊着的拒马桩被触发了。
“小心!你们俩先别过来!”聂苍叫住两个弟弟,独自走向山谷口。
沿着雪堆前布置陷阱的位置看,洁白的积雪之上,殷红的血色洒落遍地。
不远处的被绊倒的拒马桩下——
一只起码三四百斤的野猪,脑袋上插着檩尖子,浑身鲜血,已然被扎成了刺猬!
“成功了!”聂苍脸上不禁欣喜。
这打猎原本就是七分技术,三分运气的活计。
自己这办法虽然不怎么高明,但胜在效果不错。
带着两个弟弟聂连和聂启,聂苍不能选择太危险的办法。
而且现在自己的身体也很虚弱,根本没法正面,跟这种野兽搏斗。
“小连,小启!过来吧!”聂苍朝身后的两个弟弟招手。
眼见着大哥满脸笑意,聂启和聂连心头激动,踢着积雪狂奔而来。
等看到那只被扎成刺猬的猎物,俩孩子兴奋的几乎要跳起来。
“抓到了!咱有肉吃了!”聂连激动之下,想要走到跟前,被聂苍一把抓住。
“等会儿,让哥先去看看,万一没死透怕伤到你们。”聂苍拉住弟弟的手,拿着猎刀慢慢走到猎物跟前。
这只野猪显然是成年体,目测至少有三百斤。
在东北林区,因为资源丰富,猎物们几乎不怎么缺少食物,所以这样体格的野猪并不少见。听村里人说,这附近山里,还出过五六百斤的野猪王!那畜生凶猛无比,枪打在身上都破不了防,普通人想抓住根本就不可能。
聂苍没想什么野猪王的事,能把这头野猪带回去,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从猎物身上的血迹判断,这头野猪被陷阱砸中的时间不短。身上的血都已经有些发黑了。
周围的环境没有什么破坏的迹象,从脚印判断,往山谷这边逃窜的猎物数量不少,起码有七八只的样子。
这头倒霉的家伙,被锋利的檩尖子扎中脑袋,几乎没怎么挣扎就毙命。
聂苍用猎刀从野猪的脖子下面刺进去,趁着身体没有完全冷掉,要赶紧放血。
“过来吧。”排除了危险,聂苍笑着让两个弟弟过来。
“失算了!”聂苍看着猎物流出的血,脸上有些惋惜。
聂连和聂启有些不解,纷纷看向哥哥。
“没带盆来!这猪血可是顶好的东西......”聂苍像个美食家仔细介绍。
“接回去加点粗盐,灌进小肠里蒸熟。再弄点酸菜和五花肉,就算吃上杀猪菜了!”
聂连和聂启赶上坏时候,根本就不知道杀猪菜是什么。
这村里的光景,别说杀猪了,逢年过节连个杀鸡的都不多。
道理非常简单易懂——人都没东西吃,哪有剩下的粮食喂牲口?
不过光听聂苍介绍,聂连和聂启已经流起了口水。
五花肉炖酸菜,光听着就能把人的馋虫勾出来,血肠什么的不吃也罢。
三兄弟互相配合,聂苍负责拿刀分割猪肉。
聂连和聂启俩孩子,则掏出袋子,把分割好的肉按照部分放好。
没有烧水的大锅,这野猪褪毛肯定是褪不了。
聂苍索性不要直接把猪皮剥了下来,带着回去再处理。
“小连,小启,你们帮哥把下水用雪淘一下。”聂苍擦了擦脸上汗。
这三四百斤的猎物,处理起来花的功夫可不少。
如果不在山里处理,就这样拖着弄回村子,不知道要羡煞多少双眼睛。
聂苍不想这么高调,他只想带着弟弟妹妹安稳的过自己的日子。
“别嫌臭,这东西收拾好了,可是比肉还好吃!”聂苍给两个弟弟鼓劲儿。
实际上,他的担心有些多余,聂连和聂启都是懂事孩子。
蹲在雪地上搓洗下水,脸上根本没有任何难受的表情。
“哥!嘿嘿......只要能吃上你说的那个......杀猪菜!”
“俺们再臭都不怕!哈哈哈......聂启你说是不是?!”聂连笑得鼻涕泡都鼓起来了。
“是!”聂启也难得赞同哥哥的话,脸上堆满笑容。
带来的几个蛇皮袋,没都装的满满登登,蛇皮袋差点撑爆开。
下水和骨头,被装在另一个袋子,加起来足足三口袋肉食!
“哥......咱抬回去吗?”聂连看着这么多肉,既开心又犯愁。
“傻孩子说什么呢,这咱怎么抬回去?”聂苍莞尔一笑。
招呼着两兄弟,三人在林子里砍了不少檩子。
聂苍用斧头把檩子面修的光滑,当做雪爬犁的支架。
用猎刀磕出几个楔子,把修整好的檩子固定在一起,就是一个简单的雪爬犁。
“回家!”聂苍招呼兄弟,把分好的肉块,装上爬犁。
三人乐呵呵,带上猎具和其他东西,拉着爬犁就往家返回......
槐荫村,是大山边上的小村庄。
阖村一共不到千人,只分了四个生产队。
夕阳的余晖晕染,在积雪的反射下披上金装。
“苍儿回来了?!”
“吆喝,这是弄了点儿啥,这么一堆?!”
村里的叔伯,看到三兄弟进村,有相熟的朝聂苍打招呼。
原主在村里的人缘不错,踏实肯干又任劳任怨,各家都说聂苍是个好小伙子。
要不然也不能被老董家挑中,成为准女婿不是。
董家的闺女董秋娟,在槐荫村可是出了名的漂亮,村里不知多少小伙儿都盯着呢。
原主之前,对董秋娟也是爱慕的紧,要不然也不会这么砸锅卖铁,凑彩礼娶媳妇。
可如今的聂苍,对于董秋娟却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若是没有闹出退婚这一出,兴许聂苍就将就过了。
可出了这档子事,聂苍说什么都不会同意。
他深知那董秋娟的个性,平时被众人捧惯了,沾染的全是小姐习性,根本就吃不得一点儿苦。
嫁给聂苍不过是被家里逼的,俩人根本就不怎么合适。
“弄了点儿山货,老叔有空来家里尝尝。”聂苍笑着跟村里叔伯打招呼。
这样的话,听着的叔伯自然不会当真。
虽然是饥荒的年月,可越是农村这样的地方,生活的人也越要脸面。
别人客气一声,你就去锅里盛饭,这样的事正常人干不出来。
拉着爬犁回到家,聂苍和弟弟们把蛇皮袋搬进屋里。
还没等着打开,让一直等在家的聂柔开开眼。
房门外突然传来吵闹的呵斥声,听到动静,聂苍原本带着笑意的脸,瞬间变得冷冽。
“滚进去,丢人败兴的东西!”
“今天你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
事已至此,董有占就算再心有不甘,也知道无法挽回。
在欠条上签了字,约定一个月内,把剩下的彩礼给聂苍还回来。
这件事就算了结了。
董秋娟脸上一副解脱的神情,不用被逼着嫁给聂苍,自己总算能跟大双哥在一起了。
虽然对聂苍没有感情,可方才听到聂苍的叔叔说,要给聂苍介绍几个更漂亮的媳妇。
董秋娟心中依旧有些不忿,这十里八村还有比自己更漂亮的姑娘?
说大话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滚回去!丢人败兴的玩意儿!”临出门,被奚落得颜面尽失的董有占,恨得咬牙切齿,照着董秋娟脸上又是一耳光。
聂苍只当没看见,拉着叔叔聂如山进了东屋的门。
“苍儿,别丧气!”聂如山安慰聂苍。
“咱的好日子长着呢,回头咱娶个更好的!”
听着叔叔的安慰,聂苍笑的有些不好意思。
不用想也知道,自己这叔叔,八成以为自己还惦记董秋娟呢。
今天自己表现的这么决绝,外人看来肯定觉得,自己是为了面子。
可只有聂苍自己知道,眼下的他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
“叔,这钱是我借你的,你拿着。”聂苍把刚从董有占那里收回来的彩礼,塞到聂如山手里。
叔叔家的日子聂苍清楚,虽然比自己家好点儿,可过的也十分艰难。
因为借钱的事,叔叔婶子没少吵架,现在把钱拿回来,自然是先让叔叔拿回去。
“这钱不急,你刚分家哪里都需要钱,先拿着用吧。”聂如山不好意思收。
“没事儿叔,我马上就有钱了!”聂苍指着地上的蛇皮袋,对聂如山说道。
这几大袋子东西,聂苍弄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解开。
“这什么呀?”聂如山有些疑惑。
旁边的聂连和聂启咧开嘴笑,下手就把袋子解开了。
新鲜肥嫩的猪肉,按照部位堆叠好,装了满满几袋子。
聂如山人都傻了!
“这......苍儿你跟叔说实话,这肉哪里来的?!”
聂如山以为这猪肉是聂苍,从别村谁家偷来的,表情非常不自信。
“二叔,这是哥带着我跟聂启,从后山林子里打回来的!”聂连藏不住话,解释道。
聂如山闻言,整个人都麻了。
这么多肉,如果是从野猪身上解下来的,起码得有三四百斤。
就凭你们几个毛孩子?那每年死在山里那么多猎人算什么?!
一连确认的好几遍,聂如山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叔,上次我请你吃鸡肉。你说等打到野猪你再吃,这次野猪弄回来,你肯吃了吧?”
聂苍想起二叔之前说的话,嘴上不禁调侃。
聂如山哈哈大笑:“吃!为什么不吃?!今天叔不把肚子装满就不走!”
“哈哈哈......好!”聂苍跟着笑道。
架起陶罐,聂苍选了几块最好的肉,连同切好的酸菜丢进罐里。
这酸菜是之前二叔送的,今天也算真正派上用场。
“小连,去叔家把婶子还有囡囡她们都叫来,今天大锅炖肉,咱管饱!”聂苍豪气十足。
不过聂如山没同意。
“这肉看着多,但咱家缺的东西更多。”
“还是省着点儿吧,以后你有钱了,叔再跟着吃香喝辣!”聂如山嘱咐。
可聂苍哪里能让叔叔空手回去,把下水和骨头装了大半袋子,又从肉堆里起出一条完整的后腿,强行让聂如山带回家去。
聂如山本想推脱,可聂苍态度强硬,如果他不拿,就亲自给他送回去。
拗不过侄子的简直,聂如山之后带着肉,离开了聂苍家。
打回来的肉,聂苍挑了一大块,混着酸菜做了一大锅杀猪菜。
聂如山的心态,聂苍能够理解,苦了半辈子,突然有点儿东西肯定不能全霍霍了。
但他不知道聂苍的本事,去山里搞点儿猎物,对聂苍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不提今天打回来的野猪,就是之前聂苍放的陷阱。
今天去收获的东西,也足够一家人饱餐了。
不过那几只野鸡和灰兔,聂苍宰杀好之后没有分割。
完整拿到镇上公社,比砍成块更好售出。
陶罐烹煮猪肉的香味,很快飘满了整个屋子。
聂苍尝了尝味道,感觉肉熟的差不多了。
用筷子把煮熟的肉挑出来,聂苍用刀把肉切成薄片,均匀的扑在熬好的酸菜上。
这一盆子杀猪菜,就是缺了点儿血肠。
“吃吧!”聂苍笑着让大家动筷子。
早就饿的饥肠辘辘的弟弟妹妹,这时候也不客气,抄起筷子开始大快朵颐。
猪肉的油脂香,可不是鸡能比的,勾人食欲的味道,闻得人心神乱窜。
聂连嚼着肥瘦相间的五花肉,脸上笑的都看不见眼睛了。
“哥......这......这就是杀猪菜吗?太......太香了!”
“小连你慢点儿吃,每人给你抢!”聂苍看着弟弟被烫的表情变形,不禁莞尔。
“连哥每次吃饭都这样......”
“上次李二更往饭里吐口水,我还没来得及告诉连哥,他半碗菜汤已经下肚了!”聂柔小小一只,围着灶台边吃边吐槽。
聂连被妹妹的话,弄了个大红脸。
“谁知道李二更那么不是东西,捉弄我就算了,要是敢欺负小柔,看我怎么揍他!”
聂连吃饱了饭,战斗欲望爆棚。反正分了家,也不用再怕黄喜芬那个泼妇。
“我看没事别跟堂屋的人来往,你少给哥添麻烦!”聂启吃的斯文,嘴里叮嘱聂连。
“没事,以后确实不用惯着他家的。”
“咱不惹事也不怕事,要是谁在村里欺负你们,哥给你们撑腰!”
聂苍拍了拍弟弟的脑袋,给大家提气道。
这几个弟弟妹妹,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
聂苍豁出命也会把他们照顾好,这样也算对得起原主的躯体,以及重活一遭的机会。
院子里,聂苍所在的东屋,肉香顺着缝隙和烟囱到处乱窜。
堂屋正准备睡觉的李二更,闻到滋味缠着黄喜芬不放。
“妈,你快闻闻,聂连他们屋里又在炖肉了!”李二更口水直流。
“闻什么闻,瞧你那没出息的架势,睡觉!”黄喜芬没好气的骂道。
“妈,我也想吃!”李二更咧着嘴,一副馋虫上身的模样。
“吃吃吃,就知道吃!再给我哼唧,信不信不扇你!”黄喜芬瞪着眼。
猪肉的诱惑终究是比不过巴掌的威胁,李二更哭丧着脸,不情不愿的回炕睡觉。
“哼,吃吧,我看你能得意几天?!”
“不就是董有占刚还了彩礼,有几个臭钱,我看你能狂到什么时候!”关门前,黄喜芬怨毒的看着东屋的亮光,嘴里憎恶道。
聂苍不知道自己屋里吃肉,让隔壁堂屋的人有多苦恼。
和弟弟妹妹敞开吃了一顿,收拾完就早早睡下。
第二天大天亮,聂苍醒来的时候,聂启和聂连已经跃跃欲试了。
猎刀、蛇皮袋和麻绳,以及火折子之类的散碎物件,全都准备停当。
“哥,咱今天还上山吗?”聂连脸都没洗干净,兴奋的问。
“上什么山!怎么,你俩打猎上瘾了?”聂苍有些哭笑不得。
这俩小崽子,吃饱了不睡觉,净想着上山打猎了。
不过也不怪聂连和聂启,这个年纪的孩子,哪个不喜欢进山捕猎呢?
况且家里的条件不好,捕到东西还能补贴家用。
“今天先不去,咱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聂苍卖了个关子。
聂连和聂启闻言先是失落,随即好奇的看向聂苍。
“一会儿你俩去二叔家,把他的板车借来。”
“哥带着你们到镇上卖猪肉,等卖了钱,带你们去供销社买东西!”聂苍大声宣布。
几个孩子闻言,顿时乐开了花,连聂柔都跟着跳了起来。
供销社,对这个时代的人来说,那就是最高端的商场。
除了米面粮油等必需品,糖果、饼干、罐头全都堆在货架上。
那些可都是平时见都见不到的稀罕物件,能进去里面消费,跟进山打猎同样让人开心。
聂苍许诺大家可以随意选,今天索性就奢侈一回。
把昨天剩的肉汤加热,混着饼子大家吃了顿早饭。
聂苍收拾完的空当,聂连和聂启,以及从二叔家借来的板车。
张罗着把蛇皮袋子搬上车,聂苍锁紧了门,带着弟弟妹妹,推着板车出了院子。
黄喜芬瞅见聂苍往外面拉东西,虽然好奇装的是什么,可终究没有上前搭话。
之前聂苍给她那两脚还没好利索,现在凑上去不是找不自在吗?
出了院子,几兄弟把聂柔放在车上,聂连和聂启帮着大哥推车。
张家集公社,距离槐荫村的距离不算远。
走了不到一小时,聂苍推着板车,就停在了集市所在的街边。
时间还早,街边三三两两,有几个其他卖山货的商贩,大声吆喝着售卖。
计划经济的时代,猪肉的供应是要凭票的。
私人个体户很多东西,并不允许自行经营。
不过张家集这个地方,因为位置就在山区,很多村民弄点儿山货,补贴一下家用,公家并不干预,甚至鼓励这种行为。
聂苍售卖的野猪肉,自然也在这个行列。
“野猪肉!新鲜的野猪肉!大家都来看看呀!”聂连比较外向,学着其他摊贩的样子,大声叫卖。
聂苍把蛇皮袋的口子解开,将里面的野猪肉整个倒了出来。
肉质新鲜,分割好的野猪肉,很快吸引人凑了过来。
“小兄弟,这肉怎么卖的?”穿中山装的中年人,试着开口。
“两块一斤!”聂苍微笑着报出价格。
中年人闻言顿时有些皱眉:“两块?!”
“供销社的猪肉才一块五,你怎么敢卖两块?”
聂苍听到这样的话,也不争辩:“供销社的肉一块五不假,可那得有肉票才能买。”
“我这野猪肉是山货,不需要肉票,价格自然高一点儿。”
聂苍的解释没有任何毛病。
实际上他卖两块的价格,甚至有些低了。
张家集公社地处山区,听上去不缺山货野味。
但需要注意的是,现在的季节可是冬天,想进山捕到猎物简直难如登天。
也就是聂苍这样经验极度丰富的猎人,才能在茫茫大山里捕捉到猎物的踪迹。
供应量稀少,加上不需要肉票。
即使野猪肉的口感较差,但上面白花花的脂肪可是如假包换。
卖两块这样的价格,绝对算是良心公道。
“行,给我称五斤吧。”中年人见没法讲价,赶紧下手购买。
聂苍的称是跟着板车,一起从二叔家借来的。
依着中年人的要求,从后腿上割下一块。
称好之后交钱,第一单生意就这么做成了!
有了第一单生意,聂苍售卖的野猪肉一发不可收拾。
因为价钱公道又不需要肉票,摊位前的人很快就围满了。
临近中午的时候,聂苍摊位上的肉已经所剩无几。
“行,不买了!剩下的咱留着自己吃。”
聂苍把几根大骨头和几斤瘦肉装起来,准备收摊。
口袋里鼓鼓囊囊,各种散碎零钞,和令人心颤的大团结都有。
大概估算了一下,这只野猪加上几只兔子野鸡,至少卖了五百块!
一次进山就收获这么多?过上好日子这种目标,距离实现还远吗?
聂苍信心满满,推着板车,带上弟弟妹妹就往供销社走。
“小伙子~”
就在这时,旁边卖山货的大娘,突然叫住了聂苍。
“我想买你点儿猪肉,但身上没钱,能不能拿我的山货给你换点儿?”
老大娘戴着脏兮兮的围巾,看上去分外凄苦。
聂苍瞅了瞅大娘摊位上卖的东西,全是木耳、香菇、土豆干的干货。
这些东西放在平时肯定值钱,可现在是饥荒时期。
木耳香菇顶多算菜,土豆干也当不了粮食,全是值不了几个钱。
聂苍怀揣五百多巨款,家里肯定缺不了粮食。
这些山货都是精品,买回去炖肉不得香拽了。
“换了!”聂苍把板车上的肉往下一拖,丢到大娘面前。
四五斤瘦肉,加上几根大骨头,换了一大堆木耳香菇土豆干之类的山货。
老大娘知道自己占了便宜,不住的跟聂苍道谢。
要不是聂苍给她换。
这点儿东西除非再降价,要不然卖到晚上,只怕也卖不完。
聂苍把山货收拾好,全都装上自己的板车。
出门前家里还剩了不少肉,余下的这点儿,换给老大娘也没什么关系。
看上去自己卖的野猪肉,不过到手的这些山货也是好东西。
“走,去供销社!”聂苍朝弟弟妹妹们招手。
聂连和聂柔欢呼雀跃,只有聂启站在原地没动。
“小启,你怎么不走?”聂苍有些疑惑,刚要迈进供销社的脚,直接停了下来。
“咱的车放外面我怕不安全,你们进去吧,我在这看着车。”聂启回答。
张家集公社的供销社,就在镇政府对面,往来的人不少。
聂苍看到弟弟如此懂事,心中有些感动。
“走吧,小启,咱这点儿山货丢不了!”聂苍拉着弟弟的手,往供销社走。
如今是七十年代末,可能物资确实匮乏,但人的素质还没有低下到这种程度。
尤其是公社对面的大街上,谁敢乱伸手偷东西。
拉上聂启,四人兴高采烈进了供销社的大门。
还没看到营业员,聂柔看着货架上花花绿绿的商品,整个人都惊呆了。
“哇~哥,你看!那是奶糖吗?”聂柔指着一个圆形的铁盒子。
这东西她以前在后妈屋里看到过,那是她嫁过来的时候,去公社买回来的。
不过聂柔只是见过,根本就不知道奶糖是什么味道,最多也就远远的见李二更吃过。
“哈哈哈......小柔别急,今天你想要什么,哥都给你买!”聂苍身藏巨款,说话十分有底气。
“同志,麻烦帮我拿一盒奶糖!”聂苍指着货架上的商品,淡定说道。
有了聂苍的鼓励,懂事的弟弟妹妹们,也不再拘谨。
纷纷说着自己想要的商品,聂苍来者不拒,只要看上的通通买下。
苦日子过的太久了,弟弟妹妹们的童年缺憾,需要用这种方式弥补。
家里虽然很需要用钱,可对聂苍来说,这些钱花的才是最值得的。
饼干、糖果、罐头等食物,聂苍一口气买了一大堆。
雪花膏、香皂以及过完飘碰物品,也全都采购了一遍。
一通消费下来,足足花去近二百块钱!几乎赶上之前聂苍辛苦攒下的彩礼。
回去的路上,聂苍推着车的样子,引得过路的人纷纷侧目。
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大手笔,怕不是直接把供销社搬空了?!
槐荫村依旧是那副老样子。
聂苍带着弟弟妹妹回村的时候,村里人也都羡慕的围观。
聂柔手里捧着装奶糖的铁盒,嘴里嚼着香甜的糖果,引得村里其他小孩追着聂苍的板车,一路走了老远。
聂苍看到几个相熟的面孔,都是村里叔伯家的小辈。
“小柔,把你的糖拿几个出来,给弟弟妹妹们分点儿好不好?”聂苍笑着和聂柔商量。
自从聂如海娶了媳妇,聂苍他们几个,就成了没人疼的孩子。
村里很多叔伯婶子看不下去,偶尔家里有剩余的红薯干之类的杂粮,没少给他们吃。
如今有了条件,这样的恩情聂苍定然不会忘记,发起糖果来,一点儿都不小气。
聂柔也非常懂事,脸上虽然有些不情愿,可还是大方的把糖拿出来几个。
跟着板车的小孩,得到糖果,脸上顿时笑的合不拢嘴。
直跟着聂苍,一直到家门口,才依依不舍的散去。
板车进院的时候,黄喜芬正带着儿子李二更,闺女李巧在院子里搭衣服。
李二更看到聂苍车上的东西,眼睛都亮了!比她大一岁的李巧不动声色,但眼睛也盯着板车根本挪不开。
“妈!你快看!聂连他们买了好多东西!”
“饼干!奶糖!还有橘子罐头!!”李二更在院子里大叫。
若是换做之前,这小子肯定早就冲过来,开始抢东西了!
仗着黄喜芬的偏心,以前李二更就没少欺负聂连他们,连聂苍从生产队加班,舍不得吃带回来的干粮,都要掰着手指头,从聂连他们手里抢走。
聂苍因为这个大怒,可每次聂如海这个老东西,都会向着李二更等人,仿佛聂连他们不是他亲生的!
李二更兴冲冲,迈着步子就要窜过来。没走出几步,突然意识到不对,抬头看见聂苍冰冷的眼神,瞬间清醒过来,转头围着搭衣服的黄喜芬小声哼唧。
“妈~我也想吃饼干,我也要橘子罐头......”
黄喜芬怎么可能没看到,聂苍他们买回来的东西。
心里嫉妒之余,一股怨恨的怒火瞬间涌上心头。早知道分家的时候,就该说清楚,让聂苍把送到董有占家的彩礼也分了。也不用现在看着别人采购,自己站在这眼红。
“吃吃吃!也不怕吃死你!”黄喜芬心中烦躁,对着李二更发泄怒气。
“我不!我就要!呜呜!!”李二更见母亲不允,惹起性子哭闹起来。
东屋这边。
聂苍他们把东西搬回家之后,聂连故意使坏。拿着一瓶橘子罐头,当着李二更的面磕开,用新买的筷子,把罐头里的橘子瓣穿成串,坐在东屋门槛上,和聂柔分着吃!
原本就嘴馋心痒的李二更,见到这一幕,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任凭黄喜芬如何打骂,就是死活要吃罐头,大冬天的躺在地上直打滚。
“给我滚回屋去!丢人败兴的玩意儿!”黄喜芬看着东屋门口脸上得意的聂连,恼怒的瞪了一眼。
聂连也不怕她,示威般把筷子放在罐头瓶里捞橘子,搅得玻璃罐叮叮当当的响。
黄喜芬气得衣服也不搭了,拖起地上的李二更就往堂屋走,一直没说话的李巧看不出表情,不声不响地跟着亲妈回了屋里。
“连哥。”聂启帮着搬完东西,回头看到这一幕不禁担忧。
“你逗李二更做什么,惹恼了黄喜芬,小心她冲上来抢东西!”
“她敢!”聂连心中畅快,闻言反驳道。
“她要敢来抢东西,咱哥能剥了她的皮!”
聂苍闻言有些哭笑不得,对弟弟的行为倒是也没责怪。
“好了小连,进来吃吧,外面太冷了。”聂苍把弟弟妹妹叫回屋里。
能不能剥了黄喜芬的皮,聂苍不确定。
但只要对方敢上来抢东西,一顿揍绝对少不了。
这恶毒的女人,只有你比她更狠,才能镇住她心中的恶。
进了屋,聂连表情畅快,出言教育聂启。
“李二更这个小王八蛋,以前怎么对待咱的?”
“打我就算了,欺负小柔的事还少吗?我巴不得他上来抢,看我能不能一拳打掉他的牙!”聂连放下罐头,帮着聂苍收拾灶台。
“我是怕你给哥惹麻烦!”聂启闻言,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聂苍看着两个弟弟不同的性格,脸上不禁露出笑容。
“没事,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了。”聂苍安慰了一句。
小孩子有些锐气再正常不过,不管是小连的有仇必报,还是小启的心思缜密,聂苍都十分欣赏,他庆幸自己重生而活能有这么几个亲人。
只要他们能平安长大,其他事情都不重要。
今天买来的东西,虽然只有一部分,可保证以后的生活,应该是没问题了。
半米直径的大铁锅,放在灶台上严丝合缝。
其他锅碗瓢盆等东西一应俱全,聂苍甚至买了不少八角花椒之类的香料。
棉被和褥子之类的,也都置办了几套。其他杂面酸菜之类的吃食,更是堆得满满当当。
唯一的不足,是没能给大家置办些新衣服。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供销社卖的衣服款式新颖,可保暖性太差,聂苍挑了半天也没选到合适的。
索性扯了几尺布料,等以后从山里打了猎物,用收获的皮子找村里婶娘缝几身。
等开春暖和了,再去供销社买新的也不迟。
看着焕然一新的家,聂苍感觉稍微有了点儿安心,暂时不用为吃穿发愁了。
这破洞漏风的房子常住肯定不是办法,聂苍的计划,是找村长赵长林,和队长聂平商量一下,有机会划一处宅基地给自己建房子。
山里的地皮不值钱,选好了地方出个字据就行,顶多交个几十块钱费用就能搞定。
“小连搬柴,小启打水!”聂苍洗净新买的铁锅,笑着大声说道。
“今天咱做顿红烧肉,庆祝庆祝!”
“椰!!有红......烧肉吃啦!”聂柔嚼着奶糖咧嘴欢呼。
今天去公社卖货,聂苍特意给家里留了十几斤肉,专门留着给大家解馋。
出门之前,聂苍把房门锁的很牢固,可回来时却发现,锁头有被人动过的痕迹。
聂苍怀疑是黄喜芬屋里的人干的,毕竟这东屋虽然分给了自己,可锁门的钥匙,不一定只有自己这一把。
聂苍早就想到了这一点,出门前故意往锁芯塞了草芯,回来发现门果然被动过。
不过聂苍并没有声张,一来门没被打开,屋里的东西也没丢。二来没有证据,真要找黄喜芬的事,只怕会被对方倒打一耙。
今天买了新锁,赶明儿把门窗再加固一下,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崭新的铁锅,被烧的通红,聂苍用猪油在上面润了润,顷刻间油脂被烤焦的香味,充斥整个房间。
“哥,咱家的柴火不多了。”聂连抱了些干柴,跟聂苍说了句。
“嗯呢,明天咱去后山再弄些回来。”
如今当家做主,什么事都得操心,这对聂苍来说不是什么难事,毕竟之前聂如海和黄喜芬有什么事,也都是指使自己去干,这些事根本不算什么。
开好了锅,聂苍把铁锅清洗干净,重新放入猪油,开始炒肉。
香菇和土豆干早就泡上,聂苍甚至还抽空和了点儿面,用来贴饼子吃。
香味四溢的红烧肉炖得软烂,配上香气扑鼻的香菇和土豆干,简直是人间美味!
“好了,能吃了!”聂苍掀开锅盖,让大家开动。
炊烟袅袅,肉香飘散。
和东屋紧挨着的堂屋,此时却是另一番景象。
黄喜芬手里的鸡毛掸子,抡得毛都快掉光了。
李二更红着眼睛,捂着屁股呲牙咧嘴,吓得一声不吭。
听到东屋传来的阵阵欢呼,黄喜芬心头的怒火,再次涌了上来。
“畜生玩意,得了点儿钱有什么好嘚瑟的?!”
“老娘倒要看看,等你把卖力气攒的老婆本花完,基本几个杂种吃什么喝什么!”
黄喜芬今天,看到聂苍从镇上买回那么多东西。
根本不知道这钱是卖野猪肉得来,还以为是之前董有占送回来的彩礼。
打完了孩子,黄喜芬还不解气,对着躺在炕上的聂如海又是一顿痛骂。
“没用的东西!老娘嫁给你图什么?!”
“被你那贱种打了我还得忍气吞声,家里过的这是什么日子?!”
“你看看东屋吃香喝辣的架势,不知道还以为成了万元户呢!”黄喜芬扯着嗓子骂。
“我告诉你,聂如海,你今天要是不管管你那几个该死的野种,以后别想上老娘的床!”
聂如海听到东屋的动静,脸上有些挂不住。
原以为把聂苍几个赶出去,自己这老婆能消停几天,怎知这日子更没法过了!
“妈~呜呜~你闻,聂连他们又在炖肉吃了!”
“呜呜呜......我也想吃肉!”李二更脑子笨鼻子灵,刚挨了打闻到肉香,骨头里的馋虫就又被够了起来。
加了香料和配菜的红烧肉,味道跟带钩子一样,钓得人心翻腾。
李二更被这味道,直接馋哭了!
“过分!”聂如海老脸一黑,听到李二更的哭声,直接从炕上跳了下来。
“我去说说他们!”
“再怎么说,就算分家了,这血缘关系也断不了!”
“自己在屋里吃香喝辣,留他老爹在屋里带着媳妇孩子干瞪眼?”
聂如海穿上衣服,推开房门就朝东屋走去。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打破了屋里的喧闹。
聂苍倒了杯白酒,正配着花生米和红啥肉,和聂连和聂启瞎闹。
聂连逞能喝了口聂苍的高度地瓜烧,被呛的脸红脖子粗。逗得旁边的聂启和聂柔哈哈大笑。
听到敲门声,聂苍皱了皱眉头,起身把顶门杠搬开。
屋子外面,聂如海站在门口,看到聂苍开门,堆了满肚子的话,一时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你来干什么?!”聂苍冷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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