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兽人发出一阵古怪的惊呼声!
还扯着一块兽皮料的云春以及一旁的巫婆婆神色大骇,双腿一软,险些站不稳了。
沈瑶脸庞滚烫,埋在银容怀里成了鸵鸟,MD,除了是内衣带子,还能是什么!
虽然对兽人来说穿抹胸很正常,但是沈瑶是保守派。
可是......
她背上是一幅栩栩如生、光华逼人的兽神图腾。
碧海苍茫,浪卷千叠,南海龙鲛奔腾跃海,冰羽雄凤翱翔巡日。
古兽神焰狮、碧蟒、天马与游龙在云中隐现,焰狮周身的火将云涛染成苍红色,光影变幻间,层层画面相撞。
尽管还有一部分被衣服遮挡,看不见,但依然极为恢弘壮阔。
这画面看的白枭、银容、墨麟一阵惊心动魄,灵魂都被震撼的颤抖!
王族的兽神图腾!
每个种族传承的记忆不一样,图纹也不一样。
沈瑶背上的是始祖神话古战争场景。
兽族具备始祖记忆,生来就知道该怎么活,就像是猫狗天生辨认野外的草药,牛羊生来就会站立找到母亲。
种族图腾是兽人深层记忆的保留,记载祖上是谁,以及祖上发生的重要事情。
当种族的血脉不纯,图腾记忆也就渐渐没了,或者变得不完整。
图腾对高等兽人王族来说是重要的种族传承,更是无上血脉荣光的证明。
图腾上,古神兽种族达到这么多,说明沈瑶的先祖兽是上面其中兽神种族之一,参与了荒古神话战争。
她要是噩运兽,那兽神的存在都站不住脚,可以不祭祀了。
墨麟怒火全消,绯唇轻抿,碧眸深邃晦暗不明。
他好像级别低了,不够配小雌性。
白枭四足如灌了铅般沉重,又喜又忧,王族雌性出现在这里,被这么多人看到了,恐怕藏都藏不住了。
然而,当银容在惊心中抬手去触碰的时候,冷艳恢弘的图腾消失不见。
她雪白曼妙的背脊上什么都没有了。
这又引得一阵抽气声!
“没了!”
“突然就没有了啊!你刚刚看清了吗?”
“大王碰一下就消失了!”
“到底是什么啊!”
......
沈瑶一头雾水,不知道这些人在讨论什么......什么没了?
看清什么玩意?
“继续祭祀,巫婆婆应该不用检查了,我想,就像是沈瑶刚刚说的,等会儿会下雨灭掉山火。”
银容神色凛若冰霜,眉眼凛寒,扯下身上的斗篷,为沈瑶披上,意味深长看向巫婆婆。
“为什么?怎么就突然这么说?”
原始狸族的岩烈还试图为云春讨回公道,却被胆寒的云春拉住胳膊,
“别。”
寻常兽人不懂兽神图腾,不知道银容几人的真实身份,巫婆婆作为祭拜兽神的人还能不知道?
明晃晃的一脚踹钢板上了,再多纠结一句,老脸都丢尽了!
“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啊?”
沈瑶用下巴抵着银容胸膛,脸颊红透,杏眸迷惑,不是演的,还没搞清情况。
“你背上的王族图腾怎么会消失?”银容低缓询问。
“图腾?你说的是......”
沈瑶没想到图鉴奖励的王族图腾是在背上,联想到刚刚下面人的反应,又看向巫婆婆突然萎了的脸,云春不敢吱声的模样,计从心起,立刻支棱起来了!
“因为她们不配看,我觉得她们才是噩运兽,我要检查他们!扒了他们!还有,让她们给我的朋友道歉,也挨打,关石洞!”
沈瑶抬手指向刚刚打狐月月的狸蓝等人,表面是一副王族雌性的傲娇姿态,话音不重,有几分对银容还有点撒娇的意味,内心的火焰却是一点没熄灭。
忍一时越想越气,退一步怒火攻心!
有仇要现报,隔夜都烧心啊!
云春听到沈瑶要扒她,怒火再次蹭蹭涌上来,
“沈瑶!你别太过分了,你是高等王族的后代又怎么样,你的种族早就不存在了!你也就是个流浪兽而已!”
沈瑶神色一凛,抬手怼脸,
“你这话说的,我的族人没了,公平的兽神不是还在吗?兽神赏你一张嘴,是让你满口胡诌,陷害献祭无辜的人的啊?!
谁不用为说出的话,付出代价!?
你是巫祝继承人,一言一行代表巫祝,代表兽神,更要对自己的话负责,你罪加一等!你该被活祭!”
沈瑶侧脸冷若冰霜,声音不大,但是字字清晰,句句精辟,言语战力可谓彪悍。
别说云春,怼的连巫婆婆都哑口无言,气的发抖。
场面情况瞬时扭转,台下许多雌性最初两秒不明觉厉。
然后忽然明白也许一切都是巫婆婆不想族母出现,所以诬陷沈瑶!
这还得了,雌性们的私下议论声此起彼伏。
“我们真的蠢了,哪有那么巧,刚好大族长喜欢的雌性就是带来灾难和疾病的噩运兽啊!”
“巫婆婆可能就是假传兽神的神谕来欺骗大家。”
“对啊,这也不是第一次了,谁得罪了巫婆婆不是各种理由被赶走,差点又被骗了!”
雄性们平时不管鸡皮蒜皮的事儿,只知道在外捕猎养家,对于能看病、算天气的巫祝那是百般尊重,但部落里很多雌性不一样,她们平时对目空一切的狸族“霸权”,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有时候受气忍忍就过去了,然而这怨气堆积多了,今天又被沈瑶戳破,说的话也就越来越难听。
狐月月爬起来,挥舞着拳头,“沈瑶说得对,她们胡扯,打我,还要献祭好人,就得负责!”
一群平日里胆子较大的灰豹族、蛇族雌性跟着举拳头抗议,
“就是,诬陷好人,凭什么不负责!就得负责!就得接受惩罚!”
“惩罚巫祝!惩罚云春!惩罚狸族!”
“必须惩罚她们!”
......
其实台下绝大部分雌性还是不敢举拳头明摆和巫祝作对,更有一部分早就被巫婆婆洗脑了,分不清对错。
雄性们沉默,一来因为不懂,二来大族长、兽王还没表态。
场上这十来个雌性的抗议声,不大,但在空旷的场地也不小。
“岩烈,她就是想害我!”
云春气哭了,晃着岩烈的胳膊,又看向平时里脾气最好,会关心人的白枭,
“白枭哥哥,你看这个沈瑶,根本不是什么脆弱的雌性,她连怀崽的雌性都要献祭!她就是个恶毒的雌性!!”
沈瑶披着的雪色斗篷拖延在地,清秀的眉梢一挑,柔白的脸庞上一双翦水秋瞳里泛着寒意轻蔑,张扬道,
“呸,张口闭口哥哥、哥哥的,你当你是山鸡,咯咯咯!你说话不过脑子,做错不承认错,以为打感情牌就能规避惩罚?
你这种人,就算是巫祝继承人也是个窝囊废!
敢做不敢当,毫无兽人无畏血性,你也配做兽神使者?我要是兽神,我都为你感到耻辱!你可以不要脸,但兽神要,兽神脸都给你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