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义民。”
她再次冷冷开口,声音带着无形的威慑,仿佛一击庞然巨锤,将王义民震得心中一颤。
思绪下意识跟着这股清明冷冽的声音走远:“……你说。”
“我问你,这尸骨是何人交给你,对方都要求你做了什么,”末了,苏夏又补了一句,免得警方生疑:“你交代得越多,这件事和你的关联就越少,从犯的罪名可是比主犯轻多了。”
“……是一个大师。”
王义民浑浑噩噩地跟着苏夏的思绪走,不受控的开口,眼前仿佛又回到了那一日。
“大师说,只要把这东西放在王立平的宅基地,地养人,养她的宅基地被破坏了,她自己也会不行,身子慢慢地就垮了。”
“那大师长什么样子。”苏夏心中厌恶,又问道。
破坏土地乃是破坏世道之根本,日久天长影响的是地脉,放在她的本体世界,这种乃是遭万人唾弃的邪修行为!
没承想,居然在这也能遇到同等手段。
王义民打了个冷战,似乎想到了可怕的事情,就连声音也畏畏缩缩的:“我看不清,大师穿着一身黑袍,戴了面具,我想偷 看的时候,大师,大师他……”
他当时对大师也并非全信,见对方神神秘秘的,就忍不住想看看对方的脸。
然而仅仅只是对上那双漆黑冰冷的瞳孔,他就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凉,大师分明什么也没做,却让当时的王义民险些吓尿裤子。
有了苏夏的真言咒,王义民将自己知道的一五一十吐露了个干净。
据他交代,院中的布置,还有暗中对付王立平的阴损手段,全部都是对方所为,他连那婴孩尸骨的来历都说不出来。
警方带走王义民前去立案调查的时候,都忍不住感慨,就算是在胆小怕事的人中,像王义民交代得这么干净,也算得上是独一份了。
对此,苏夏一笑了之。
按理来说,自己到了这个凡人占据大多数的世界,不该对普通人使用术法。
但事关地脉与邪修,对普通人使用些手段又无可厚非,她在直播间多帮助几个人,很快就能将业报填补回来。
王义民这次沾染了警方十分重视的婴孩尸骨案子,证据确凿,而且警方听了他对那黑袍人的描述,下意识觉得应当是洗 脑民众的邪教。
所以走的时候格外凝重,还特地对王瑜和苏夏二人道谢。
在调查清楚之前,王义民是出不来了。
目送警车和围观的众人离开之后,王瑜紧绷许久的身体骤然松懈,浑身仿佛断了一根弦。
他目光复杂地看向苏夏,嗓音有些沙哑,身心疲惫:“这次闹这么大,他们应该是不敢再抢占我家的房子了,虽然我说过很多遍,但还是要谢谢大师愿意出手相助。”
“以后大师要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大师尽管开口,我绝不推辞。”
苏夏看出来他并非客套。
但闻言也只是不置可否地看向四周,说道:“那黑袍人动了不少你家的地势格局,很多东西王义民也不清楚,今日稍作休整,容我更正之后,再回医院。”
王立平和王瑜两人都心肠不坏。
再加上在这宅基地住了多年,风水稍稍一改,便容易祸及远在天边的两人,苏夏为了永绝后患,将院中好一番调整。
直到院中累积的阴沉郁气陡然一空,四面八方的清朗之气纷纷飘进来,将院中荡然一清,苏夏露出一丝轻浅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