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了吗？苏晴握着水杯，想起他攥着酒瓶时眼底的疯狂，和刚才拆酒架时那声没头没尾的命令，也许吧，他在试着靠近，又或许，只是用另一种方式，把那些尖锐的伤口藏到她看不见的地方。
回到工位时，她看见总裁办公室的门虚掩着，林慕背对着门站在窗前，手里那支烟不知何时已经掐灭了，烟灰缸里多了个完整的、没被点燃的烟蒂。
下班铃响时，苏晴几乎是立刻从工位上站起来。
总裁办的玻璃墙外，同事们正收拾着名牌包，香水味飘过来，让她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
“苏晴。”
刚走到电梯口，身后就传来那道熟悉的声音。林慕倚在总裁办公室门口，他看着她攥着帆布包带的手。
“林总。”苏晴没回头，电梯数字跳到18楼，“我下班了。”
“回出租屋？”林慕往前走了两步，皮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响。
电梯“叮”地打开，涌出来的人群在他们身边绕开，苏晴跨进去的瞬间，手腕突然被攥住。
林慕的掌心滚烫，带着病态的热度，和在KTV包间里拽住她时一模一样。
“放手。”苏晴低声道，想抽回手，却被他攥得更紧，电梯门缓缓合上，映出两人对峙的剪影。
“你那出租屋，连个像样的锁都没有。公司有集体公寓，总裁办的公寓，在员工楼12层。”
“我住得挺好，”她挣了挣手腕，“再说，我没什么可被偷的。”
电梯停在1楼，门刚开条缝，就听见外面传来同事们的声音，苏晴用力想甩开他：“林总，让一让，同事看见了不好。”
“不好？”林慕非但没放，反而往前逼近半步，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缩短，“你要是不住公司公寓，我现在就当着全公司的面，把你扛回我家。”
电梯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正往这边走。
“你……”她的脸“腾”地红了，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急的。
“刘特助已经把钥匙准备好了。”林慕松开一点力道，却仍没放手，“去12楼领，还是跟我回家？你自己选。”
“我去领。”她终于妥协，“林总，你快走吧，别让别人看见……”
林慕没动，他从西装口袋里摸出串钥匙，彩虹独角兽挂饰在灯光下晃了晃——那是她大学时送他的，校门口夜市随手买的情侣挂饰，退学的时候她把自己的那份随手丢在了宿舍的桌子上，他竟然小心收纳着。
“1203房。”他把钥匙塞进她手里，“宿管会给你送日用品。”
苏晴攥着钥匙，她没看他，转身就往员工通道走，帆布包在身后晃荡。，独角兽挂饰蹭着她的指腹。
员工公寓的防盗门“咔哒”一声关上，房间不大，三十平米的开间被刷成干净的米白色，宜家的极简沙发上搭着未拆封的珊瑚绒毯，墙角的空气净化器发出轻微的嗡鸣。
她已经很多年没住过这么“白”的地方了。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时，她正蹲在地上研究热水器的开关，屏幕上跳动着“林夫人”三个字，苏晴深吸一口气，划开接听键。
“苏小姐，工作习惯吗？”电话那头的声音隔着电流，听不出情绪。
“挺好的，谢谢夫人。”苏晴靠在冰冷的瓷砖墙上。
“听说，你让阿慕把酒柜拆了？”
苏晴的心猛地一沉，“是林总自己决定的。”
“哦？”林夫人的语气带上了一丝玩味，“不管怎样，做得不错，不过苏小姐，你最好记住自己的身份。”
“你和阿慕，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让他戒酒，是你的工作。但别妄想越界，有些关心，只会让他病得更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