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哗然。
“没想到这个男人看起来人模人样的,做的事却是猪狗不如!”
“天,这女人也太会颠倒黑白了。分明是她嫌贫爱富在先,后来看人家发达了又跑回去吃回头草,结果到了她口中,她就变成了情深义重之人,而陪着渣男同甘共苦的原配,却成了趁人之危、还小气善妒的恶妇。”
“我要是原配,我肯定会气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说的苏亦闻几人面色涨红。
孟扶摇没想到叶子清竟然如此能说会道,更没想到她竟然豁的出去脸皮,去面对那段痛苦不堪的过去。
她被打蒙了,想开口,却不知道如何洗白。
苏亦闻死死瞪着叶子清,像是在瞪着不共戴天的仇人:“叶子清,你非得如此咄咄逼人吗?”
苏宁轩也满脸的不赞同:“娘亲,你只顾自己一时爽快,就完全不顾及我们苏家的名声吗?”
孟扶摇心中一喜,众人看到的她却是泪流满面:“姐姐,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一个人好了,千万不要怪相公和轩儿,更不要为了赌气而葬送了自己的未来。”
她诚恳道:“虽然你将我们苏家的香料方子卖给了对家,虽然你带走了苏家所有的方子和人才,可苏哥哥心里还是有你的。我们此次上京,是因为有了让苏家更上一层楼的门路,临走前相公还想着你、念着你,从未责怪过你将苏家推入了深渊。”
“姐姐,你就原谅夫君吧。他只是犯了天底下的男人都会犯的错误而已,可姐姐你,却是险些毁了他!即便如此他也愿意不计前嫌地与你重归于好,求求你,不要再闹了。”
看戏的众人再次动容。
“这原配可真够狠的,就因为夫君与白月光重归于好了,就将夫家赖以为生的方子卖给对家,这若是放在国家的层面上来说的话,和投递叛国有何区别?”
“是挺狠,她不但不给夫君留活路,就连自己儿子的活路也断送了。”
若说之前叶子清的辩白触动了在场绝大多数女子的心,那孟扶摇这一番话,就挑起了男人们的情绪。
不但是男人们,就连一些女人,也对叶子清露出了不赞同的表情。
苏亦闻长叹一声,神色悲悯又深情:“虽然你做错了事,可我愿意原谅你,只要你肯定回来,正妻之位还是你的。”
叶子清都要气笑了:“我做错了什么?你又有什么资格原谅我?”
清溪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指着苏亦闻的鼻子,一手叉腰怒道:“你们真是颠倒黑白,好不要脸!别以为我家小姐不计较,愿意在香料生意和酒水生意的名字前面冠上‘苏’这个姓氏,东西就真的是苏家的了。”
“清香阁的所有香料,都是我家小姐自己调配出来的,是她的独家秘方!酒水的方子就更好笑了,酿酒师都是我家小姐从外面请来的高人,配方也是人家的独家密酿,人家是冲着我家小姐才肯纡尊降贵地给小小的苏家当酿酒师。”
“我家小姐都要离开了,人家怎么可能会留下来继续帮你?是凭你管不住的下半身,还是凭你脸大?”
她冷冷一笑:“香料的配方是小姐自己的,她爱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关你们什么事?”
情势再次迎来反转,吃瓜群众人都麻了。
有男人还是忍不住小声嘟囔:“明知道夫家是靠这些东西发家的,离开这些东西会元气大伤,却还是要把东西拿走,还送给对家,这女人真是够歹毒的。”
话落,就被身旁的女人拧住了耳朵:“你什么意思啊?合着你也存着想霸占老娘的嫁妆的心思呢?啊?”
男人痛的脸色惨白:“我没这个意思!没这个意思!”
见众人都用鄙夷的眼神看着自己,苏亦闻的脸上一阵红一阵青。
他磨了磨牙:“叶子清,既然你如此绝情,将来就不要后悔!就算你家住在京城又如何?还不是个破落户?待到我发达了,便是你跪下来求我,我也不会再看你一眼!”
“我们走!”
孟扶摇在苏亦闻的搀扶下起身,弱弱若若地靠在他身上,别有深意道:“姐姐,轩儿毕竟是你的儿子,你当真如此狠心,连他也不顾了吗?”
苏宁轩嚯地抬头。
毕竟是小孩子,尽管他紧绷着小脸,可任由谁都能看出他眸中的期待。
叶子清微微一笑:“他是苏家的嫡长子,而我已经与他父亲和离,断然没有将他带走的道理。”
若他不曾听到那些混账话,若他不曾一次次伤她的心,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她都会带走他。
但,没有如果。
苏宁轩神色一僵。
旋即恨恨跺脚:“就算你想带我走,我也不愿跟你,哼!”
他拉住孟扶摇的手晃了晃,挑衅地看着叶子清:“扶摇姨母,日后莫要说这种话了,我才不要这样的母亲。”
叶子清并不在意这些言语,从决心要独自脱身的那一日起,她便已经默默在心中和这些人划清了界限。
见车队已经陆续进城了,她留了个人跟管事打招呼,准备先回家一趟。
至于车队的安置问题,穆尧早已安排好,不需要她操心。
叶子清不知道,在他离开后,苏亦闻盯着她离开的方向看了许久,气的脸色铁青。
苏宁轩的神色也很不好。
孟扶摇看着父子二人失魂落魄的模样,气的险些咬碎一口银牙,面上却是不显,柔声安慰着他们:“夫君,轩儿,你们不要担心。我觉得姐姐只是在气头上才会说出那些话,等到将来她气消了,会主动回来找你们的。”
“在此之前,我们应该先将正事做好。只有将苏氏发扬光大了,姐姐才会心甘情愿地上门。”
字里行间都将叶子清贬低成了嫌贫爱富之人。
偏偏苏亦闻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他冷笑:“到了那个时候,我一定要让她跪上几个时辰,好好磨磨她的性子!”
他平复了下心情,沉声道:“我打听过了,高产粮这两日就会抵达京城,那位青老板也会亲自护送粮队进京。”
“只要我们能说动青老板将高产粮卖给我们……区区两张香料方子、酒水方子又算什么?”
叶子清不知道苏亦闻的如意算盘是什么。
彼时,她正紧张地站在恭亲王府的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