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咱妈是长辈,肯定得先紧着长辈来啊!”
老二双手插进裤兜里,看好戏不嫌事大。
反正他屋里没什么值钱的物件,不怕被老头偷去给寡妇献殷勤。
“老二,你说这话就不地道……”
老大伸手指向老二,话还没说完,沈淑珍一个耳光就落到他脸上。
“谁再敢多说一句,我打烂他的嘴!”
上一秒还气势汹汹的老大立马就老实安分了,他伸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弱弱的瞟了沈淑珍一眼。
张金美心疼的看了老大一眼,赶紧将他拽到身后。
沈淑珍往老头床边挪了两步,冷眼扫视着老头那张令人厌恶的嘴脸,道:
“这翡翠镯子是你偷出去送人的,现在被弄坏了,也应该由你来赔偿。”
站在墙边瑟瑟发抖的老寡妇听到这话,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用她赔!
可老头立马就不淡定了,他皱着眉头,细小的眼睛里眼珠子滴溜乱转着,思考了几秒后破罐子破摔道:
“我没钱,反正家里的钱白天被你全抢走了,我现在病倒了躺在床上,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你要真有本事,我把这条命给你!”
沈淑珍被老头的厚颜无耻逗笑了,“净挑些不值钱的玩意儿给我!”
“既然你掏不出钱,那就写份土地转让协议,把老家村子里的田地都转给我,就算给我的赔偿。”
想了几秒,沈淑珍想到老头家唯一还有点价值的东西,就是那农村的几亩田地。
她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在刘小风一家搬离的前几天,老头特意回了趟乡下。
又过了一年,村里来人通知说国家要修路,村里的田地都会被征收占用,每家每户都能分到一笔赔偿款。
直到那时老头才告诉大家,农村的土地早就被他卖了。
再后来她在城里还遇着过一次老寡妇牛芬芳。
老邻居见面,沈淑珍热情跟老寡妇打招呼。
听老寡妇说,她们一家之前是搬到农村去了,耕田种地维持生计。
后来运气好碰上刚买没多久的土地被国家征收,得了一大笔赔偿金。
她们这次回县城里,是来办手续的,等手续办完就要搬到省城去住。
那会儿沈淑珍还善良的觉得,是老天可怜寡妇婆媳,让她们苦尽甘来了!
现在想想,吃苦的是她,享福的却是寡妇婆媳!凭什么?
与其等着老头把唯一值钱的几块地皮送给老寡妇,还不如她现在就夺过来攥在手里。
这也是她应得的!
“什么?你白天抢了房子,晚上还惦记上我在农村的土地!沈淑珍,你这么贪心,怎么不去做强盗?咳咳……”
老头被沈淑珍的要求气得面红耳赤,吼完就猛烈的咳了起来。
“到底是我贪心还是你黑心?你这个老不死的心里清楚!”
沈淑珍伸手指着老头鼻子,脑海里又回荡起这些年来发生的事。
在这个年代,普通农村人一辈子守着土地耕耘播种,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老头好吃懒做,自从死了老婆,就觉得耕地种田太辛苦。
没过两年就让自家土地荒废着,舔着张老脸领着两个女儿要进城投奔王耀祖,要过城里人悠哉快活的日子!
那会儿家里只有王耀祖跟沈淑珍有工作,家里却有九张嘴要吃饭。
粮票肉票不够,也是沈淑珍厚着脸回娘家借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