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如何?”楚清越压下心头的情绪,态度好多了地问。
楚忠的威胁,确实是他最害怕的。
“瞧大侄子你说的,大伯我还能如何?”楚忠一脸和善地笑道:“我就是个普通的小老百姓,只要你好吃好喝地给我这个大伯养老,我岂会坏了你的好事?”
意识到自己拿住了楚清越最要紧的命门,楚忠浑身都轻松了。
“……”楚清越也一样,意识到楚忠只要钱,轻易不会去告密,绷紧的身躯也放松了几分。
他叮嘱道:“只有在侯府,我才有钱,希望大伯嘴严一点,否则一个子儿也拿不到。”
“当然。”楚忠忙不迭地点头,只要有钱,他的嘴就严。
楚清越也不废话,将身上仅有的钱都给了楚忠,与对方错身而过时道:“今天只带了这么多,花完了再来找我。”
他面容平静,心中却在想,如何杀了楚忠。
还有知道这件事的,有可能会告密的那些人。
陆意绵耐心地等了半晌,仍不见楚清越出来,心中开始起疑,那个中年男人,会不会是楚清越的极品亲戚?
她下了马车,正想着要不要过去看看时,终于看见楚清越出来了。
“清越!”陆意绵喊道。
楚清越抬头向她这边看过来。
不知为何,感觉脸色十分不好,就像见了鬼似的。
难道看见她不高兴吗?
楚清越当然脸色不好。
因为他在想,陆意绵什么时候来的?
她看见了什么?
又听见了什么?
脑子里迅速过了一遍,脸色却很快恢复正常,楚清越来到陆意绵跟前,目光带着几分关心:“这么热的天在这里等我,不难受吗?”
陆意绵刚想问你怎么了,走近一看又发现没有什么异常。
这不好好的吗?
“也没有很热,扇着扇子呢。”她便招呼道:“走,坐我的马车回去。”
这辆她专属的马车,比楚清越那辆要舒服一些。
“嗯。”楚清越也在暗中观察陆意绵,发现没有什么异样。
这才放下心来。
可是下一瞬,陆意绵便问:“刚才找你的那个人是谁?他有为难你吗?”
楚清越顿时心中一紧,察觉到了不对劲。
他攀上了侯府,陆意绵怎么会认为这等平头百姓能为难他?
莫非知道些什么?
“没有为难。”楚清越思索着,反过来问道:“只是一个从前认识的人罢了,你怎会认为他会为难我?”
陆意绵摇着扇子道:“因为你一朝乍富,很多以前与你一起穷着的人都会眼红你啊。甚至还会用你的秘密威胁你呢。”
所以在职场上,某人升职了,第一时间就会踢走以前的上班搭子。
无他,搭子知道他太多秘密了。
楚清越失笑:“我没有秘密,也没有人敢威胁我。”
“那就好。”陆意绵松口气,可能现在还未发生那种恶劣事件吧。
让她想想如何预防以后会发生的那件事。
一定要扼杀在摇篮里才行。
“你不要多想了,我这种普通老百姓,身边的人事物没有那么复杂。”楚清越说道。
陆意绵:“……”
一个身世复杂,经历更复杂,连性子都复杂到极致的人,竟然说出这种话?
就像专门立一个假人设,来掩盖真实人设,让她有种怕怕的感觉。
“也是。”陆意绵镇定道:“我就是担心你而已,总觉得我把你招进侯府这个决定,会为你带来麻烦。”
“不会。”楚清越言简意赅。
陆意绵便也不再说什么。
只是对刚才和楚清越说话的中年男人,已经起了疑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