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序江枳的其他类型小说《渣男急了!重生我竟是校霸白月光秦序江枳全文》,由网络作家“云景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夜深时……海市三百多平的大平层里。主卧浴室门打开,男人的窄腰间裹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他胸膛微湿,乌黑的发丝上不断有水滴落在他的肌肉上。此刻男人眼中的欲色还未褪尽,他转眼望向床上被黑色被子包裹住的女人,她背对着他。很快,男人收回思绪,缓缓瞥向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片。分外不耐烦。“药吃了。”“知道了。”“嗯。”“今晚还回来吗?”“不回”女人无助的藏着眼里的期待,她压制着心底的痛苦,问出了从前从不敢问的问题:“沈斯年,你爱过我吗?”“……”男人的沉默像一把刀子,无声又锋利的刺进她的心脏。沉默间。男人已经换上黑色的笔挺西装,修长的双腿迈步径直走向门外。没有丝毫留恋。许久后,江枳才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片,混着冷冰冰的冷水一口吞进胃里。她已经记...
《渣男急了!重生我竟是校霸白月光秦序江枳全文》精彩片段
夜深时……
海市三百多平的大平层里。
主卧浴室门打开,男人的窄腰间裹着条白色浴巾走了出来。
他胸膛微湿,乌黑的发丝上不断有水滴落在他的肌肉上。
此刻男人眼中的欲色还未褪尽,他转眼望向床上被黑色被子包裹住的女人,她背对着他。
很快,男人收回思绪,缓缓瞥向床头柜上的白色药片。
分外不耐烦。
“药吃了。”
“知道了。”
“嗯。”
“今晚还回来吗?”
“不回”
女人无助的藏着眼里的期待,她压制着心底的痛苦,问出了从前从不敢问的问题:“沈斯年,你爱过我吗?”
“……”
男人的沉默像一把刀子,无声又锋利的刺进她的心脏。
沉默间。男人已经换上黑色的笔挺西装,修长的双腿迈步径直走向门外。
没有丝毫留恋。
许久后,江枳才缓缓起身,拿起桌上的药片,混着冷冰冰的冷水一口吞进胃里。
她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吃避孕药了。
撑着酸软的双腿缓步挪到落地窗前。
楼下,沈斯年一身剪裁合体的定制西装,斯文儒雅。
月光下,他眉峰紧蹙,鼻梁挺直,金边细框眼睛反着镜片光。从容不迫的朝着那辆黑色卡宴走去,清冷疏离的眸中带了些焦急。
他的司机兼助理此时正抱着一堆文件恭恭敬敬的站在他的身边。
江枳眼睁睁看着那辆载着沈斯年的黑色疾驰而去……
……
沈斯年的白月光沈浅浅今晚回国了。
他这么急匆匆的离开这里,为的就是去见他的白月光。
“连一刻都等不及吗?”轻软的嗓音带着几分哽咽,在这空荡荡的别墅里,显得格外孤寂。
江枳望着已经看不到影子的车尾,双眼渐渐模糊,豆大的泪珠不受控的顺着面颊滑落。
“沈斯年!你说过会陪我过生日的!你骗我!”
她蜷缩在厨房,地上放着她做了很久的蛋糕,是白色的。蛋糕周围有江枳细心裱的花,中间摆放着两个手牵手的小人,很可爱。
上面还插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爱你的第十年。
他们是高中相识的。
江枳高二那年转学到海市一中,那年她遇到了沈斯年,便舔狗一样追了他整整十年。
海市的夜很凉,地上的江枳表情痛苦的拧作一团,她用力抓起一把蛋糕塞进嘴里。
明明加了很多糖,为什么一点都不甜。
为什么她这一生都是苦的……为什么生活里的一切都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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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因为自己是个女孩儿,奶奶不喜欢。
她说:女儿就是个赔钱货,养大了还不是要给别人家,不如早点送去去给别人做童养媳,还能卖个好价钱。
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家庭里,爸爸妈妈几乎举步维艰。江枳是传统意义上的乖乖女,奶奶无论如何打骂她,她都从不反抗。
因为她害怕,害怕惹奶奶生气,害怕家里的锅碗瓢盆碎了满地,害怕爸爸妈妈深夜抱着她偷偷哭泣。
但好在爸爸爱妈妈,也爱她,奶奶越是骂她,爸爸妈妈便愈发觉得亏欠。
条件稍微好一点的时候,他们一家四口就搬出去住了。
于是,关于小时候的记忆,除了“赔钱货”和“贱女”这些扎眼的字眼外,还有父母对她的格外溺爱。
爸爸是春江市一中的老师,在他的栽培下,江枳顺利的考进了市一中。
高一时,她是班里的三好学生,也常常是年级第一:本来都很顺利,可不知什么时候,她“赔钱货”和“贱女”的名字突然在学校传开来。
班级里,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她叫“贱女”。
一夜间,她的课桌上、椅子上、书本上……全都写满了骂人的脏话,江枳也因此遭受了不少的白眼和欺负。
那时候,她写好的作业总会找不见,课本总会在上课时消失,课桌上被人用小刀刻上侮辱她的脏话,凳子上会被人涂上胶水。
因为不交作业和上课没有书本,被罚站也成了家常便饭,经常一站就是一整天。
她的衣服会在上厕所时被人泼脏水,于是下课后她再也不敢去卫生间,只敢在上课时去。
春江市一中,人人都知道有个叫江枳的是赔钱货,她最好欺负了。
童年的噩梦再次缠上了她,她再也无心学习,因此成绩一落千丈,自己也患上了抑郁症。
从此她惧怕去学校,惧怕学校里的所有人。
似乎所有不好的事情都围绕着她。
可是,十几岁的江枳不明白。
为什么?
她究竟哪里做错了?
她分明很乖巧很听话,她努力学习,努力讨好所有人。
为什么所有人都讨厌她?
她真的有这么罪大恶极吗?
不!并不是!
爸爸妈妈说她是这个世界上最好最乖的女儿家,小两岁的弟弟说:
父母给了她很多钱,整整八千块,厚厚的一沓,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她不断告诉自己。
开学第一天,她看到了一个男生,他穿着干干净净的校服,走进了她的生活。
他叫沈斯年,是一中的校草兼学霸,江枳喜欢上了他。
学校里有很多女生都暗恋他,江枳很快也成了其中一个。
她向来乖巧懦弱,唯独在喜欢沈斯年这件事上花光了她所有的勇气。
她会每天给他送早餐,送情书,他总会欣然收下,他从不拒绝她,但也从不接受。
江枳从不气馁。
但是看到他把她的情书毫不犹豫的扔进垃圾桶时,她还是会很心痛。
她就这样追了他整整八年。
第九年时他突然同意了,他们结婚了。
就在几天前,她撞见他的白月光沈浅浅衣衫不整的伏在他的膝头。
昨天暴雨夜里,他掐着她的脖子冷笑:“你只是她的替身,也妄想坐在她的位置?”
只是替身而已。
别墅里江枳抬起被划破的手腕,抓起地上放着的蛋糕,一口又一口咽下,泪水混合着血水。
她意识逐渐迷离,但浑然不觉的痛。
她曾经替沈斯年顶下考场作弊的罪名,却在退学那天看见他搂着沈浅浅的腰轻笑:“蠢货才会信手绳是定情信物,不过是拴狗的链子。”
只不过是拴狗的链子而已。
临死之际,她好像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他徒手掰断了防盗窗。
那个她觉得像疯子一样的年级倒一,那个她最害怕的高冷校霸,捏碎她掌心的刀片轻笑:“想死?”
他舔舐她腕间的血痕:“睁眼!老子翻遍一中所有题库才考上的海大……”
意识渐渐消散,渐渐没有呼吸时,脑子里只剩那个格外阴骛的声音。
很可笑,她爱的人让她死,不爱的人却拼命想她活。
死,是这种感觉吗?
像是过了很久很久。
江枳的耳边传来打闹声和翻书声,嘈杂又熟悉……
“喂,脚……”
少年沉稳清冷的嗓音传入耳中。
“嗯?”她下意识应了声。
“你踩到我卷子了。”
江枳:???
这声音……
好熟悉。
她猛的清醒,大口喘着新鲜空气。
广播里正在广播着江枳荣获全国奥数金奖的消息。
猛然低头,发现手腕上一片光滑,没有伤口,没有血迹。
循着声音望去,眼前浮现出临死之际叫她别死的脸。
是少年秦序。
海市一中校霸,常年考倒一却在高考时意外发挥考进海大的学渣。
他下半身穿着一中校裤,上半身穿了件质感极好的白色卫衣,此刻正半蹲在地上抬头看着她。
穿着高中校服!?
等等……
她自己穿的好像也是一中的校服。
是回光返照?
她愣了很久。
少年阴郁的看着她,少了些往日的深沉与冰冷,多的是阴郁和不爽。
窗外,是久违的聒噪的蝉鸣声,是疯狂生长却依旧挡不住烈阳的枝丫。
黑板上赫然写的是:高考倒计时69天的字样。
是九年前?她十七岁的时候?
她重生了?
回到了她转学进一中的第二年,也是追沈斯年的第四个学期。
她回到从前了?
“江枳。”
“在想什么?”
只见江枳不应,蹲在地上整整一分钟的秦序拍了拍她的小腿,表情有些无奈。
许久,江枳 终于回过神来,她猛地起身往旁边挪了一步,秦序从地上拿起被踩脏的试卷,冷冷的看了眼江枳,然后坐回了她身后的位置。
“别再给我这种东西了,我不喜欢吃。”熟悉的声音传来,江枳侧头看去。
是沈斯年,他很嫌弃的瞥了眼江枳手里的草莓奶昔,声音冷的让人汗毛直立。
江枳低头看着自己手里熟悉的草莓奶昔,正是被送出去后马上进了垃圾桶的草莓奶昔。
不少人听到动静,好奇的望了过来,饶有兴趣的等着江枳下一步的动作。
江枳看着自己手里的草莓奶昔,那是她早上天不亮就起床,排了很久队才买到的。
既然最后的归宿都是垃圾桶,那她不介意亲手丢进垃圾桶。
只见江枳小心翼翼的拿着那个草莓奶昔,路过秦序,随手一丢。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草莓奶昔以一个完美的抛物线进了教室后面的垃圾桶。
她是垃圾,她的爱是垃圾,她的草莓奶昔也是。
沈斯年见江枳给他准备的草莓奶昔扔进了垃圾桶,他的脸色也跟着黑了下去。
随后故作生气的坐回第一排,教其他女生数学题。
众人以为她会立刻扑上去,赶走其他女生,占着沈斯年旁边的位置,但是并没有。
扔完她就坐回自己的座位。
后座的秦序:???
众人:???
什么情况?
众人一头雾水,小声讨论。
“江枳今天吃错药了?”
“如果我记得没错的话,她说这个草莓奶昔是她早上排了两个小时的队才买到的,不是要送给沈斯年吗?怎么被丢进了垃圾桶?”
“是啊。难不成是觉得送不出手?毕竟给沈大校草送礼物的女人排成队都能绕学校几圈了!”
“要么就是换手段了,要以退为进!”
“有可能。”
“……”
江枳脑子一片混乱,顾不上太多,她直接从课桌里拿出美工刀,往手腕上划去。
在快要碰到手腕时。
一双带有温度的大手一把攥住她拿着美工刀的手腕,厉声道:“你疯了!”
江枳蹙眉,不解的看向秦序,她和秦序好像从来没有交集,他为什么要管她。
她想甩开秦序的手,她有些烦。
顾不得对这个人人都害怕的校霸感到恐惧,只觉得手腕处很难受,她必须来一刀。
秦序紧紧皱着眉,攥着她手腕的那只手愈发的紧,另一只手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美工刀。
“你还我!”她用力攥着自己的手心,指甲狠狠掐进肉里。
疼。
“不!”他眼神阴骛的收起那把美工刀,放进自己的抽屉里。“想要的话放学后自己来找我拿。”
“那是我的东西。”江枳一字一句道。
秦序阴着脸:“现在是我的了。”
“你…… ”她咬着牙,却不敢再说什么。
整个学校,没人敢惹这个喜怒无常的校霸,很多人见了他恨不得绕道走。
江枳也很怕,但此刻的她更恶心手腕上系着的那条红绳。
沈斯年随意送她的一条红绳,却被她当宝贝一样戴了整整十年。
蠢货才会信手绳是定情信物,不过是拴狗的链子。
拴狗的链子。
这句话不断萦绕在她的耳边,她至今还能想起沈斯年说这句话时厌恶的表情。
似乎她在沈斯年眼中就是个垃圾。
她恨沈斯年!更恨曾经喜欢上沈斯年的自己!简直就是一个蠢货!识人不清就该死!
她咬着牙,眼眶有些发红。
“秦序。”她憋着心底的气狠狠看了眼身后夺了她美工刀的秦序。
秦序抿着唇,神色阴沉,一言不发。
她恨恨的坐回自己的座位,从抽屉里抽了张纸巾,随意擦了擦被掐破的手心。
手上的疼痛提醒她这不是梦。
她真的重生了。
老天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让她在最想死的时候活了下来。
是为了让她重新体验一次这糟糕的人生,还是再给她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
江枳心中五味杂陈。
如果可以,她真想手刃沈斯年。
她要改写结局,她再也不要被这一对狗男女害的逼上绝路。
现在还没有到上课的时间,教室里依旧乱糟糟的。
江枳心烦意乱的翻开自己的试卷,拿着笔的手不断颤抖。
还有69天,还有这么久她才能离开这个处处有沈斯年身影的鬼地方。
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试卷,每一科都几乎满分。
基本上没有什么复习的必要。
前世刚转来海市一中的时候,她还是年级第一名,自从喜欢上沈斯年后,她的成绩每每都低于沈斯年一分。
不是因为考不过。
而是因为她算得到沈斯年哪些题能拿分,哪些题不能拿分。她故意和沈斯年错出一分。
前世,她只想心甘情愿做第二名,把第一名让给沈斯年这个败类。
但是这一次,她不会了。
她要永远死死压着沈斯年,让他永远失去翻身的机会。
只要江枳活着,就绝不让沈斯年好过,不死不休。
重生一次,如果再让沈斯年混起来,江枳就一头撞死在墙上。
快上课时,江枳的同桌沈岁欢回来了。
她并不知道刚刚发生过什么,于是恹恹的看了眼江枳,坐回了座位。
江枳的注意力都在数学试卷最后两道大题上,那两道题是空白的。
一个字也没有写。
她整整让了两道大题,才让沈斯年坐上了年级第一的宝座。
真是个菜鸡。
“喂,这不还没上课呢吗?”旁边的沈岁欢恹恹的瞥了眼江枳,道:“这么早就回来了?不多舔一会儿?”
江枳知道她话里的意思。
往往不到上课铃响,她是绝对不会回到自己的座位的。
只要有时间就回去舔着沈斯年。
江枳低着头,没有看沈岁欢的脸色。
想必是对她厌恶至极吧。
沈岁欢也是校园里出了名的大姐大,脾气足够火爆,她的家庭条件很好。和校霸秦序是好兄弟,两家交情很深。
学校里的一群混混都喜欢跟着江枳后座的秦序,简单来说,他们把秦序当学校的老大。
因为秦序是海市太子爷,在学校乃至海市都有绝对的话语权。
随便一跺脚就会让整个海市抖三抖的那种。
所以学校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惹这个群体,更没有人敢惹秦序,江枳也是。
“不舔了。”江枳没抬头。
刚坐在板凳上的沈岁欢身形一顿,有些不可思议的挑了挑眉。
沈岁欢毫不掩饰对江枳的厌恶:“你不是挺喜欢他的吗?怎么说不舔就不舔了?你都当舔狗这么多年了,不舔沈斯年你怎么活啊?”
“砰……”只听一声沉闷的响声,他俩的桌子往前倾斜了许多。
江枳眼疾手快的扶住桌子,才让整个桌子没有倒下去。
反应过来的沈岁欢连忙向后扭头,看向后桌趴在桌上小憩的秦序:“抱歉序哥,吵到你了。”
秦序支着下巴,微微抬眼,是骇人的目光。
与生俱来的气势让沈岁欢不禁心底一寒。
她坐在板凳上却如坐针毡。
江枳写下最后一道大题的最终结论,转身把卷子递给秦序。
然后随便找了个借口:“数学老师让我教你数学题,不用谢。”
她记得秦序的数学成绩很差,基本上没有及格过。
她帮他,也当是报答前世临死之前他拼命救她一次的恩情吧。
秦序原本半眯的眸子在她递来卷子时瞬间睁开,晃出一模别样的光来,呆呆的看着手里的卷子,余光瞥向前面的女孩。
递完卷子,江枳在沈岁欢惊诧的目光中扭过身来。
悠悠道:“我是舔狗,当然我什么时候想舔就舔,不想舔就不舔,决定权在我身上。”
沈岁欢:“……”
“无可救药。”
尽管被秦序提醒了,她还是忍不住吐槽了江枳一句。
意外的是,秦序并没有再给沈岁欢警告,他看着数学解析已经看呆了。
一道题,四种解析,每一个步骤都写的十分详细,就像是怕谁看不懂似的。
江枳侧头支着下巴看向身旁的沈岁欢:“嗯,我无可救药。我昨天舔沈斯年,今天舔你,明天秦序,后天你的好兄弟池逾白,大后天你的好好兄弟谢玉瑾……”
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我舔一个人你叫我舔狗,那我舔一群就不是狗了,舔一群我就是高手。”
沈岁欢哑然:“你……”
“神经病。”
“真是个神经病。”
后座的秦序在听到自己名字的那一刻,心脏不自觉的一颤。
他瞳孔微缩,抬头看向这个变化巨大的人,有一瞬的慌神。
叮铃铃……
上课的铃声响起,江枳和沈岁欢停止拌嘴。
一整天,江枳都没有再去找沈斯年,这让沈斯年不禁在心底泛起嘀咕。
放学后,江枳记下老师黑板上布置的随堂作业,把需要的书本装进书包里。
然后去了趟厕所。
在厕所,她碰到了自己的“好闺蜜”林弯弯。
她兴奋的朝江枳打招呼:“小枳,等我会儿,我们一起回家。”
江枳轻笑一声然后朝她点点头。
前世,她的好闺蜜背刺她都不知道多少次了,林弯弯明知道沈斯年是耍她的,却不告诉她,不仅如此,还不断在她面前讲沈斯年的好。和沈斯年联合起来骗她。
如果不是林弯弯每天念叨沈斯年的好,恐怕以江枳的眼光,是万万看不上沈斯年这样的人的。
林弯弯,你这个贱货,你也给我等着,不毁了你我他妈不姓江!!
看着关上的厕所门,江枳直接把保洁阿姨涮拖把的脏水从上面倒进去了。
“啊!!!!是谁!!!”林弯弯的惊叫从厕所传到外面的走廊。
而江枳已经洗完手潇洒的走出女厕所,而谢玉瑾的女朋友张娇娇刚好火急火燎的往厕所跑来。
江枳一把拽住张娇娇的衣袖。
“先别去。”
“为什么?”张娇娇疑惑的看着江枳,不明所以。
江枳和张娇娇并没有任何交集,谢玉瑾是秦序的好兄弟,张娇娇又是谢玉瑾的女朋友,他们经常呆在一起玩儿,所以江枳知道她。
不让她进去也是为她好,万一撞到林弯弯被林弯弯误会是张娇娇把脏水倒到她身上,也不太合适。
江枳想了想,挑眉道:“嗯……搞卫生的大爷在里面打扫卫生。”
这个理由听起来完全合理。
张娇娇听完果然皱起眉:“好吧……”
说罢,她又转身往楼下跑去。
天空浓稠的暮色晕染了整个学校,教学楼里的灯亮起来,每扇窗里都射出晃眼的光,偌大的校园随着人群的离去逐渐安静。
她走在走廊上,享受着晚风静静的吹到她的身上。
此刻她才觉得自己是真正的活着。
可以吹晚风,可以吃美食,再也不用殚精竭虑的活着,而且还有机会弄死仇人。
想想还算不错。
约莫着这会儿回教室拿上书包,再到校门口,刚好可以坐上最后一趟公交车。
这么想着,她的脚步更加轻快了。
走到隔壁班的时候,突然听到自己班里有什么动静,她顿住脚步。
“嘭……”
下一秒,一个男生就从班里飞了出来,重重的磕在墙上。
那个男生她认识,是隔壁和林弯弯一个班的,听说还是林弯弯的追求者。
他蜷缩在地上,鼻青脸肿的,嘴角还有血迹,显然刚刚经历过一场惨痛的折磨。男生痛苦的捂着胸口,嘴里不断求饶。
“我错了……我错了序爷,对不起……我再也不敢动她的东西了。”
江枳僵在原地。
她……她这是撞见了什么?
抬头看去,就见秦序懒懒的倚在教室门口,他薄唇微抿,嘴角微微勾起,周身气场却阴沉的骇人。
手里还在把玩着从江枳那里夺走的美工刀。
“序哥,晚上去玩?”秦序的好兄弟也从教室里走了出来。
他搭上沈岁欢的肩膀,等待着秦序的回答。
秦序:“不去,有事。”
“不是吧……咱不都约好了吗?”池逾白无奈的看着秦序。
他半眯着眸,看向江枳,淡淡道:“改天。”
“序哥……你不能抛弃我……”
沈岁欢双手环于胸前,饶有兴趣的看着被吓的僵在原地的江枳。
“哟,小舔狗今天还没走呢?”
“怎么?还真打算今天舔我?”
江枳回过神,随即尴尬的笑笑。
“我……书包还没拿。”
这是什么修罗场?这是她能撞到的?
说着,她赶忙从后门跑回教室,迅速拿上书包准备逃离现场。
为了不惹到他们,她只能假装什么也没看到,低着头从后门仓皇逃离。
修罗场,简直就是修罗场。
“啊……”
下一秒,她就撞进了一个结实的胸膛。
抬头的一瞬间,空气沉默了一瞬。
秦序一只手插着裤兜,另一只手把玩着美工刀,刀尖泛着冷冷的寒光,看的人心惊胆战。
江枳记得他刚刚是在前门的吧?怎么就瞬移到后门了?怎么她刚好就撞到了这个活阎王……
如果说江枳是从地狱里爬回来的恶鬼,那秦序就是明目张胆留在人间的活阎王。
见者生惧。
“抱……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她抱着书包,连忙后退一步。
天……她真不是故意看到这一幕的,难道秦序是来封她的口的?
这么想着……下一秒,手腕处突然被一个有劲的力道禁锢住。
“啊……好疼。”
突如其来的一只大手,吓的江枳心中一紧。
她瞪着瞳孔,惊魂未定的看向秦序。
“你干嘛?”
秦序不语,一路拽着她来到学校的器材室。
“我刚刚什么都没看到。”江枳惊恐的看向秦序。“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器材室,学校后面的胡同里,不都是沈岁欢施展校园暴力的地方吗?难道是因为她撞见了他们打人?还是她今天的行为惹怒了这个喜怒无常的校霸?
难道她也要挨揍吗?
她大口喘着气,想到这种可能,她的鼻子一酸,眼眶立刻就红了。
不是装的,是真的害怕。
在这个学校,没有人能不惧怕秦序。
前世的江枳每次见到秦序都刻意躲得远远的,生怕惹到他。
没想到,刚重生一天,她就飘了,说了不该说的话,做了不该做的事,还看到不该看到的画面。
她要倒霉了。
听说秦序的手段很毒辣,每一个惹到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上一个惹到他的人,已经在医院躺了整整半年了,听说是把腿打断了,还是两条腿。
哪怕是留下一条腿也不至于这么让人闻风丧胆啊。
她不想……
她也怕疼。
也不想刚重生就残废。
秦序攥着她的手腕,抵在墙上。
江枳吓的脸色瞬间发白,水汪汪的大眼睛霎时不受控制的落下泪。
她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但还是颤抖着喉咙:“对不起……”
“对不起,我不该说那种话,我以后再也不敢拿你开玩笑了,秦序。”
说完,她就哽咽了,豆大的泪顺着脸颊不断滑落。
“恐惧”两个字就差写在她的脸上了。
“你很怕我?”面前的秦序瞳孔微沉,定定看着眼前因恐惧而不住颤抖的人。
江枳颤抖着嘴唇摇摇头。
她不敢说害怕。
但是现在真的害怕到想跪下给秦序磕几个响头,求他放自己走。
“对不起……我以后再……再也不踩你的卷子了……”
“也不会说……也不会说舔你这种话……”
“刚刚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是那个男生自己从咱们班飞出来的。”
“你能不能这次就放过我……”
她颤抖着嘴唇,抬头害怕的看着阴戾的秦序,不住的眨掉溢出眼眶的泪水。
两人离的很近,江枳整个人都被逼的贴在墙上,秦序却漫不经心的继续向前一步,薄唇贴在她的耳边。
近距离的接触让江枳浑身一震,汗毛直立。
恐惧涌上心头。
总害怕下一秒就落下一个重重的巴掌。
秦序打人,应该很疼吧。
她见过秦序一拳下去,直接打掉别人的牙齿,场面太过血腥,她想都不敢想。
他的声音又深又沉,附在她的耳边,一字一顿道:“放过你?你觉得可能?”
不放过。
江枳的一只手被秦序禁锢着,另一只手无措的揪着校服的衣角。
所以……还是在劫难逃吗?
江枳发誓,如果秦序敢松开她的手,她就敢立刻跪下去给他磕头求饶,她就敢磕到他满意为止。
这就是骨气。
她宁愿磕头磕到他满意,也不愿意被打掉牙齿或者打断一条腿。
“对不起……秦……”她突然想到什么,于是也学着别人的样子叫道:“序……序哥,我发誓,以后绝对不会说你一句坏话,更不会忤逆你。”
“只要你愿意饶了我这一次,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她抬起另一只没有被禁锢的手,用力抹了把泪。
颤抖道:“我愿意给你洗衣服,洗鞋,什么都洗,也愿意每天给你送早餐……”
她抽泣着,想了想继续道:“愿意把所有零花钱都给你,愿意帮你写作业……”
几乎能想到的她都说了。
“看在我这么有诚意的份上,今天能不能不打我。”
她其实很没有骨气的。
秦序低眸看着怀里瑟瑟发抖的人,突然轻哧一声,带着理所应当、气定神闲的恶劣。
“嗯,不过要再加两条。”
江枳再次用力的抹了一把泪,突然如释重负的看向秦序。
“只要你不打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好。”头顶的秦序突然轻笑一声。
他总共就说了两句话,怎么能把人吓成这样?
“第一,教我学习,让我能顺利考进海大。”
秦序勾起唇角,另一只手捏住江枳的下巴,强迫她与他对视。
一字一顿道:“第二,做我女朋友。”
江枳刚想犹豫,他又开口了。
“但凡有一条做不到,你今天走不出这个屋子。”
不说这句话还好,这句话一出口,江枳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她未来的命运就掌握在她自己的手里,只要她不想挨打,自然有的是办法!
“做得到,做得到。”眼角的泪继续滑落,她想用力点头,可秦序捏着她下巴的力气太大,点不动。
“只要你说,什么我都做得到。”
他松开她的手腕,漫不经心的笑,似乎是很满意她的表现。
早知道这招有用,他早该用的。
然而却在江枳的手垂下来时,晃见一抹红,原本平静的脸色,突然凌厉起来。
江枳猛的一惊。
不能吧,他不能这么快反悔吧……
这才几秒,他为什么又生气了。
“怎……怎么了?”她说话有点不太连贯,却求生欲满满。“还有什么要求吗?我都可以满足……”
他脸色阴沉的骇人:“你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了,手上还敢戴别的男人送的手绳?”
江枳突然反应过来。
对,她现在至少是秦序名义上的女朋友,要是被人知道他的女朋友还留着其他男人的东西,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他要是没了面子,倒霉的还是她。
“我给你解决还是你自己解决?”
秦序轻轻勾着唇,呼吸只在咫尺间,但江枳总觉得很瘆人。
“我可以用一下你的打火机吗?”江枳看着他。
秦序没说话,直接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递给她。
江枳接过,抬手直接烧断了禁锢她半生的红绳。
早该断的。
用完打火机她又还给了秦序,那条断掉的红绳被她随意丢在地上。
“要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可以走了吗?”她弱弱的问他。“我朋友还在等我。”
而对面暴戾的少年轻轻蹙着眉,眼底划过一丝惊诧。
他记得江枳视这条红绳如命的。
秦序淡淡应了声:“嗯。”
“谢谢……”
江枳如释重负的深吸一口气,用校服衣袖倔强的蹭去眼里最后的泪。
而秦序却没有什么动作,他整个身体都挡住了江枳的去路。
她只好小心翼翼的往旁边挪了一步,往前跨出那一步的时候,突然双腿不受控制的软了一下就要往前栽。
眼看就要栽个狗吃屎的时候,秦序突然身形一闪接住了她。
“啊……”江枳吓的惊呼一声。
秦序一只胳膊揽在她的肚子上,全身的重心都在秦序的一条胳膊上。
他只是轻轻挑眉,淡淡道:“小心点。”
江枳猛的起身,用力点头。
“嗯嗯,谢谢你。”
说罢,她再也不敢去看秦序,麻溜的捡起刚进来就被丢在地上的书包,然后落荒而逃。
走出器材室的时候,刚好看到门口台阶上等着的沈岁欢和池逾白等人。
还有刚刚遇见的张娇娇。
她是这一群人里唯一穿校服的。
张娇娇留着一头齐肩短发,笑颜如花,眼中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她轻轻朝江枳摆手,俏皮道:“朋友,我们又见面啦,你干的好事被我发现咯。你的好朋友正满学校找你呢。”
江枳:6
“噗……”
见到江枳红着眼出来,双腿还在不住发抖,沈岁欢不受控制的喷出一口汽水。
“哈哈哈,小舔狗你咋了。”
江枳瞟了沈岁欢一眼,倔强的撇嘴道:“别管!”
她现在还有正重要的事要忙。
拍了拍书包上的灰尘,然后小跑着往教学楼里去。
嘴里还不断呢喃着:“林弯弯,等你爹去救你!”
“你爹来啦!”
等她再跑到教学楼时,里面已经几乎没什么人了。
六班的对面是七班,刚走过去就听到在班里发疯的林弯弯。
“这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有脸追我?你配吗?”
“啪”
是清脆的巴掌声。
“我不是跟你说了!她的胃药就在抽屉里放着,只要把我给你的药给她调换就行!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办不好吗?”
课桌里的胃药?江枳想了想,好像确实有,还是放学后她和林弯弯一起去买的。只不过是给沈斯年准备的,林弯弯恐怕不知道。
林弯弯惊叫一声。
“噗通……”
又是一阵书本砸在身上的声音。
这林弯弯平时都这么暴躁的吗?以前也没发现呀,平时装的那么可爱,没想到她真实的一面是这样的。
这男生刚才才被秦序从教室踹出来,目测伤挺重的,现在又要继续被林弯弯伤害,他这么能抗。
“我今天为什么这么倒霉!被人泼一身脏水就算了,你还办不好这么一点事……啊……”
“一定是乔念微这个贱人干的!她就是看不得我和沈斯年在一起!啊……”
嘶……
江枳堵住耳朵。
等里面稍微安静下来后,一咬牙,在胳膊上用力掐了一下。
水汪汪的杏眼霎时模糊,眼泪顺着脸颊就往下落。
“弯弯……”江枳咬着唇,表情痛苦的抹着眼泪。
教室里的林弯弯听到声音,立刻恢复平静,地上跪着的男生也起来,默默的趴在桌子上。
见到江枳一脸哭相,林弯弯愣了愣。
随即脸上关心的表情,问道:“小枳,你怎么了?”
江枳蹲在讲台旁边,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这副模样,属实在林弯弯的预料之外。
“我刚刚回教室拿书包,碰到秦序他们打人,结果……”
江枳越哭越大声:“我说我要去举报他们,结果他们直接把我拽到器材室也教训了一顿……呜呜呜……他还说……”
她咽了一口口水,继续表演:“他还说,要是把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他一定不会让我好过的……”
“他还说,以后放学路上见我一次教训我一次,谁帮我……他就教训谁……”
“怎么办啊……弯弯……”
“我该怎么办?”
江枳捂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
而林弯弯给那个男生使了个眼色,询问这件事的真假。
那个男生脸色发白,他捂着肚子痛苦的点点头。
林弯弯脸上闪过幸灾乐祸的表情。
心中在暗暗感叹江枳真是个蠢货,也不看看自己招惹的是谁,竟然还敢去举报。
没打死她都算好的了。
林弯弯佯装关心道:“都怪我,如果我当时让你在厕所等我,就不会撞见这一幕了,也不会让你白白挨打。”
“他打的疼不疼啊。”
说到这里,江枳哭的更凶了。
“疼!超级疼!我感觉我的胳膊快断了,肚子也快破了……”
林弯弯十分惊讶,邪恶的念头油然而生。
“那你还不快去医院看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你不是说要跟我一起回家吗?”江枳委屈的抬头看着林弯弯。
这才看到林弯弯湿漉漉的全身,还隐隐散发着一股臭味。
从头到脚都是臭味,难闻死了。
她不禁屏住呼吸。
“你身上怎么湿了?”
“我……”她眼色闪躲:“厕所水管坏了,不小心被溅了一身。”
“江枳,你快去医院看看有没有事,我没办法陪你去了。”林弯弯无奈的看着浑身湿透的衣服:“我这样在路上会被人笑话的。”
不会被笑死,但是会被臭死!
江枳肿着眼,用力点头:“嗯嗯。”
“肚子好疼……”她用力捂着肚子,起身往教室外面走去。
在江枳转身后,林弯弯的眼神骤然变了,变得阴狠,恶毒。
“不让传出去是吧?那她就传到六班,传到秦序的耳朵里,多享受享受校霸的教训,就没有时间跟我抢沈斯年了……”
出了教室的江枳直起弯着的腰。
“跟你爹玩儿,你还嫩了点儿。”
她这么做就是想摆脱林弯弯的控制,不能每天和林弯弯一起放学一起回家了。
拿秦序见谁帮她就揍谁做借口,她果然不敢靠近了,啧……还是校霸的名头好使。
如果被秦序知道有人毁他名声会怎么样呢??
啧啧啧。
真替她的好闺蜜捏一把汗。
等江枳一个人溜达到公交站时,最后一辆公交车早就扬长而去。
公交站对面停着一辆价值一千多万黑色宾利,也不知道是哪家少爷的车。
好在自己的住处离学校并不算远,步行也就两公里。
就当是散步强身健体了。
于是,她拍了拍书包上的灰尘,披着星光走在回家的路上。
没有林弯弯在耳边烦她,甚是惬意。
到楼下时,她买了点新鲜蔬菜和面包片,打算明天早上做三明治。
回到住处,江枳把书包甩在沙发旁边的地上,然后径直去了厨房。
晚上熬了点小米粥,又炒了个韭黄炒鸡蛋,简单填饱肚子她又洗了个热水澡。
一切收拾妥当后才回到卧室,翻出家里所有的试卷。
这套,这套……
还有这套试卷,上面都有和高考相似的题型。
只要江枳教会秦序这些,他的成绩肯定会比现在好很多,不愁考不上海大。
江枳挑了一张还算简单的卷子,提笔,在这些空白的卷子上认认真真写下每一道题的解题思路,遇到比较复杂的大题,她就贴上便利贴,在便利贴上详细写下三四种解题思路。
只要不是特别傻的傻瓜,她不信学不会!
江枳看了眼日历,距离全市二模考试大概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在此期间,每周都有大大小小不同的考试。
嘶……
她突然想起,秦序好像是倒数第一耶。
论如何在60多天的时间里,把秦序从倒数第一教进前十?
这让她不禁犯起了难。
十二点半,她躺进被窝,开始怀疑人生,辗转难眠。
一点。
她突然猛地坐起来。
“我可是全校第一!教个学渣根本不在话下!”
想到这里,她才安然睡去。
第二天六点,她从床上爬起来,洗漱好后去了厨房。
还是照常做的两份早餐,不过另一份不再是给沈斯年的,而是给秦序的。
就当报答他的利用之恩了。
要不是秦序的名号管用,林弯弯怕不是要天天缠着她咯。
三明治,豆浆。
她工工整整的塞进纸袋然后放进一个干净的书包里,带上昨天做好的卷子。
出门时刚好六点五十。
小区门口就是公交站,她卡着点走到公交站,她刚到,公交车就到了。
江枳戴着耳机,耳机里播放的是英语知识。早饭也是在公交车上吃的。
到教室时是七点十分。
学生们陆续走进教室,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黑板上,微风轻轻拂过教室的每一个角落,带来一丝丝清凉的气息。
江枳来的不算早,她到的时候教室已经坐了一半人。
第一排的沈斯年随意晃了眼走进教室的江枳,随后又低下高贵的脑袋继续看书。
等待着江枳的今日份早餐。
高中时的沈斯年家境普通,和班里其他的贵族少爷小姐富二代完全没有可比性,唯一拿的出手的就是他引以为傲的成绩,和并不算太出挑的长相。
江枳淡淡瞥了他一眼,然后在众人的目光中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
她不禁对前世的自己产生了怀疑。
她前世究竟看上了沈斯年哪一点呢?论家境,他并不好;论成绩,他又低她一等;论长相,班里比他帅的比比皆是。
难道是喜欢他对自己爱搭不理?
咦……
江枳拉开书包的拉链,从里面掏出用纸袋包好的早餐,她摸了摸,还是热乎的。
然后转身,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小心翼翼的放到后桌。
秦序每次都来的很晚,都是快到上早读时他才会到。
随着同学们的到来,教室逐渐热闹起来,他们有的读书,有的说笑。
第一排的沈斯年,因为没有吃到早餐,胃里逐渐开始翻滚,他面色苍白的趴在课桌上。
他一直都有胃疼的毛病,只要早上一不吃饭,很快就会开始胃疼。
往往这时候,江枳的作用就体现出来了,她的抽屉里有胃药,换做之前,她早就屁颠屁颠的拿着药泡好送过去了。
但现在……
她一头扎进知识的海洋里徜徉。
早读铃响的时候,秦序他们几个才勾肩搭背的从教室后门进来。
沈岁欢把奶茶放在课桌上,冷哼一声:“江枳,你还真是高手,我真是小看你了!”
江枳抬眼看了眼沈岁欢,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些什么。
但还是要面子的回怼:“毋庸置疑。”
沈岁欢:“……”神经。
缓缓坐到自己座位的秦序,诧异的看着桌上的早餐。
他以为昨天江枳只是说说的,没想到今天就真的收到了她做的早餐。
内心波涛汹涌,表面却毫不在意的拆开袋子。
面无表情的咀嚼着江枳给的早餐。
昨天他特意告诉保姆不用做早饭,其实心底还是抱着一丝丝期待的。
这就是期待得到落实的感觉吗?
早上的教室书声朗朗,教室飘满了豆浆的香,有人在教室寻找香味的源头,在看到是活阎王秦序后,慢慢低下了卑微的头,闭上了想骂人的口。
江枳翘起二郎腿,默不作声的翻着书。
在朗朗的书声中,第一排突然闹出了动静。
原来是沈斯年因为没有吃早饭,胃疼的快晕过去了。
江枳懒得抬头看他。
但江枳懒得搭理他不代表他们不会主动来找江枳。
“喂!江枳,你没看班长胃疼吗?他的早饭呢?他的胃药呢?”
一道尖锐的女声在教室响起,是语文课代表乔念微,沈斯年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
刺耳的声音打破教室和谐的读书氛围,所有人停下来,看着沈斯年和江枳。
江枳并不想搭理他们,依旧支着头看书。
谁知那乔念微不依不饶的起身,直接走到江枳面前,用力把书甩在她的课桌上。
“你听不到吗?饭呢?药呢?”
江枳嘴角抽了抽。
平时真是给她脸了。
她抬头,平静的看着乔念微。
“你问我、我问谁?”
乔念微不可置信的看着江枳:“你说什么?你不给斯年早饭就算了,怎么还这种态度?”
江枳:“我态度怎么了??”
乔念微捏着拳头,重重的拍在江枳面前的书上,震的桌子都颤了几颤。
对江枳今天的表现很不满意。
她一字一顿道:“你说为什么?他的早饭不就该你准备吗?你没看他现在很难受!”
江枳平静的摆正被弄歪的书本。
然后淡淡的问道:“我自己都吃不上饭,怎么给你的男神准备?”
“江枳,你疯了?你没准备早餐也提前说一声啊,害的斯年一大早的这么痛苦。”女生抱怨的皱着眉,她关心的看了眼第一排捂着肚子趴在桌上的沈斯年。
然后朝江枳伸出手,厉声道:“胃!药!”
旁边的沈岁欢虽然很看不起江枳这种舔狗,但更看不起沈斯年这种依赖女人还这么理直气壮的男人。
虽然是这样,她还是一脸看好戏的看着江枳,期待她接下来的舔狗表现。
只见江枳悄无声息的把课桌下放着的胃药往里推了推。
无辜的看着乔念微。
“我没有……”
饿了就去吃饭……胃疼就去找校医啊……,找江枳有什么用?她既不是保姆也不是医生,能怎么办?
她只是一个舔狗而已啊。
“你可以去找班主任,他是负责咱班的,你问他今天有没有带沈斯年的早餐,如果没有,你让班主任想想办法好吗?”
“我只是个普通的高中生,我什么都不会,有问题请找老师。”
江枳的这几句话几乎惊掉了全班所有人的下巴。
众人无一不惊诧。
按照往常,她不是该屁颠屁颠的跑过去,对沈斯年跪舔吗?
这难道不是让沈斯年心软的最佳机会吗?
乔念微越来愈着急,吼道:“你……江枳!我早上明明看到你抽屉里有胃药了!你为什么不给斯年!”
江枳闻言,伸手从课桌底下掏出一盒药。
就在她快要拿出来的时候,后桌的人慢慢抬眼,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十分不耐的意味。
他淡淡道:“能不能滚?”
他说的很平淡,却带着十足的骇人气场。
冰冷的声音不仅让江枳心中一惊,更是让嚣张跋扈的乔念微显而易见的慌乱起来。
她恨铁不成钢的看了江枳一眼,小声解释道:“序……序哥,抱歉我不是故意打扰你的,我只是想让江枳把胃药给斯年。”
秦序懒懒的转着手里的钢笔,薄唇微抿:“别让我说第二遍。”
话音未落,乔念微已经滚回了自己的位置。
班级里一阵诡异的寂静。
沉默一秒后,突然响起朗朗的读书声。
刚刚看好戏的同学十分识趣的扭过头去,继续读书,没人再敢多看秦序一眼。
江枳嘴角抽了抽,真是让人闻风丧胆。
幸好她昨天聪明,灵光一闪就想到了求饶的办法。
她捏着手里的一整盒胃药,还是觉得不妥。
她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良心那一关,如果今天她没药,也就不说什么了。
可是她可是有整整一盒啊。
如果不帮沈斯年一次,她可能会后悔到晚上睡不着。
毕竟沈斯年也是她曾经“用心爱过”的人,就算是换成教室里的其他人她也不会“坐视不理”。
她叹了口气,就当是出于对普通同学“最基本”的帮助吧。
于是起身,在秦序逐渐阴沉的目光中缓缓走到沈斯年身边,拿走他的水杯走出教室。
教室的众人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都知道江枳迟早都会去舔沈斯年,要是哪天不舔了太阳才是真的打西边儿出来了。
“江、枳、!”沈岁欢咬牙切齿的看着江枳舔狗一般的背影,追了出去。
江枳从前发疯她也就不说什么了,可她现在是秦序的女朋友!秦序的初恋!
秦序发疯,大家都得玩儿完。
教室外的饮水机旁边。
等沈岁欢出来的时候,江枳已经把胃药泡好摇匀了,她的动作很快很着急。
仔细注意的话还能听到她有些粗重的呼吸声。
现在正努力往校服口袋塞着包装袋。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沈岁欢一把揪住江枳的衣领,把她抵在墙上。
咬牙切齿道:“江枳,别忘了你现在的身份!”
沈岁欢现在恨不得一巴掌扇飞她,他们几个谁不知道秦序喜欢江枳,秦序给江枳处理过那么多麻烦。
昨天晚上还刚处理过一个想过来调包胃药的,要知道药是给沈斯年的,他们就不该多管闲事。
结果江枳呢?
她就这么对待秦序的。
江枳着急的用力推了一把沈岁欢:“你干嘛?同学之间本来就该互相帮助,你难道要眼睁睁的看着沈斯年疼死在教室里吗?”
她现在只想赶紧把药喂进沈斯年的嘴里,她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沈岁欢没有想到江枳会这么着急,她被推的后退了两步才稳住。
跑进教室的江枳耸了耸肩,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被揪皱的衣领。
气喘吁吁的把泡好的药递给趴在桌上的沈斯年。
“胃……胃药。泡好了,是温水……快喝。”
可能是有些着急,跑的太快,额前的刘海有一些凌乱。
“谢谢……”趴在桌上的沈斯年有气无力的抬起头,朝她扯出一抹笑。
而一直在身旁照顾沈斯年的乔念微一把接过泡好的胃药,然后用胳膊肘把江枳推到一边。
翻着白眼道:“滚吧,这里没你事了。”
江枳没有理她,轻轻皱着眉头站在一旁。
才从外面进来的沈岁欢路过她身旁时,也没忍住扛了她一下。
“恶心!”
江枳顾不得这些流言蜚语,只想亲眼看着沈斯年把药喝下去才放心。
只见沈斯年喉结滚动,水杯里的药被他一口气喝了个干净,估计是疼的不行了,才喝的这么着急。
温热的水下肚,他才慢慢松开紧皱的眉头,抬头朝她笑了笑。
“江枳,如果觉得麻烦的话,以后不给我送早餐其实也没什么的。”
“我不会怪你的。”
好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这就是绿茶男?
江枳咬着下嘴唇,摸着自己的肚子无奈道:“抱歉,我没钱了,自己也没吃早餐。”
沈斯年有一瞬间的晃神,眼底滑过一丝微不可察的嘲讽之意。
他说:“我说了不怪你。”
可江枳看到了。
沈斯年前世经常用这种看垃圾一样的眼神看自己。
可惜江枳不是傻子,前世信他不过是因为爱他。
“嗯,如果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回去念书了。”
江枳说完先去饮水机旁好好洗了一遍刚刚摸过沈斯年水杯的手,才缓缓回了自己的座位。
坐下之前,她突然晃见秦序想要杀人一般的眼神,他慵懒的转着手里的笔,嘴角噙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江枳突然汗毛直立。
想起昨天他踹完人后倚在教室门口的情景,那时候的他,嘴角似乎也挂着这样的笑。
顿时心惊。
她低着头,额角已经开始溢出细细密密的汗珠。
抬起胳膊想要擦去,发现自己的胳膊都在微微颤抖。
害怕,是来自内心深处对于暴戾校霸的恐惧。
正思索对策之时,下课铃响了。
早读结束。
接下来她要面对的将是何等暴风雨。
管不了那么多,她直接从书包里抽出昨天改好的卷子,塞给秦序。
在下课铃声响完之前一溜烟跑去了女厕。
全程没敢看秦序的表情。
三十六计,逃为上计!
早上八点,第一节上课铃声响起的时候。
江枳才踩着上课铃声缓缓进了教室。
数学老师看着姗姗来迟的江枳,也没说什么。
江枳就是各科老师眼里的学习天才,一般情况下,只要不耽误成绩他都不会说什么。
虽然说江枳在这关键的时候分心,但是数学老师也并不觉得有什么。
可怕的不是学霸考高分,而是学霸会控分。
每次考试,江枳都能精确的比沈斯年低一分,次次都是。
刚开始数学老师还疑惑,直到有一次考试,她做出了最后那道全校没一个人做对的压轴题,却把最最简单的填空题全空了出来,那可是整整四十分。
尽管如此,江枳还是只比全校第一沈斯年低一分。
只要在高考时别出什么岔子,江枳稳稳的是全华国第一。
数学课上,老师让课代表把前天考试过的试卷发下来。
江枳的分数是78分,剩下的72分是江枳让给沈斯年的分。
“好,卷子都发到手中了,你们前后桌先互相讨论错题,十五分钟后我再讲你们认为难的知识点。”
数学老师身高一米八三,带着黑色眼镜,是个大概四十岁的中年斯文男人,他说话总是慢条斯理的。
慢条斯理的将江枳的天压塌。
此刻整个教室的人都开始扭到自己的后桌讨论错题。
江枳默默咽了口口水,浑身僵硬的转过身来。
刚转过身就赫然看到秦序那冰冷的眸子。
嘶……
除此之外,她还看到秦序的试卷上面写着大大的36分。
36!!!
江枳不禁蹙起眉头,她把秦序的卷子抽出来,大致扫了一眼。
他写的很认真,但都是错的。换一种角度来讲,他也是个天才。
本着对自己的承诺负责的态度,她拿起笔,把凳子搬到秦序身边坐下。
把那张卷子铺到秦序面前,指着最后那道压轴题开始解析。
秦序,我教你这道题怎么做最简单。
这类题需要联立方程,利用斜率乘积的条件,需要使用点差法或者参数法,找到定点,这属于比较难的题目。
他有些愣怔。
沈岁欢和池逾白也有点呆,他们几个没有一个及格的。
察觉到秦序分心,江枳有点来气。
“认真听。”
她又往秦序身边挪了挪,直接一只手攥着秦序拿着笔的右手,在草稿纸上写解题步骤。
1、求导数
f(x)=3x平方-3……
是一个比较常见的三次函数问题,首先……
……
她抓着秦序的手,恨不得把自己脑子里的知识一股脑灌给他。
她边写边解说:“好,这样我们就求得极大值为:f(-1)=3;极小值f(1)=-1”
“秦序你能听懂吗?如果听不懂的话,我再给你讲一遍。”
她松开秦序的手,继续看其他的错题。
然而空气却很沉默,江枳抬头,刚好对上沈岁欢惊讶的表情,她的嘴张着,表情十分夸张。
江枳轻轻皱眉:“干嘛?不想听??”
说着,她直接揪过来沈岁欢的卷子。
“不是……你们什么都不会为什么不听我讲?”
让沈岁欢惊讶的并不是江枳愿意给他们讲这道数学题,而是她抓着秦序的手一个字一个字讲的……
秦序耶……
他们从小玩到大,还没见过那个女人敢碰他,就连做了这么多年兄弟的沈岁欢都从来不敢动他。
这江枳,不仅碰了她,还拉他手拉了这么久!!!更重要的是秦序竟然全程都没有反抗。
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
秦序只觉得喉咙发紧,顿时忘了自己置身何地,忘了如何呼吸。
“你会了吗?”江枳盯着秦序的眼睛,又问了一遍。
秦序眼神微闪,然后摇了摇头。
江枳长叹一声,已经在心里给过他一巴掌了。
然后又下意识的抓上了秦序的手,声音柔软道:“秦序,你认真听。”
她不知道这么简单的题,为什么有人可以考的一塌糊涂,这不是有手就行?
写点步骤写个答案而已,没难度啊。
但是她也从没想过上一世的秦序也考进了海大。
那一世,他为她翻遍一中所有题库,只为和她考上同一所大学。
他其实是会的,但是……他很喜欢这种心上人对自己上心的感觉。
讲完第二遍的时候,刚好用完15分钟,数学老师也再次回来了。
江枳放开秦序的手,拿着自己的卷子搬着凳子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秦序放下一贯冷漠的表情,贪恋的看着自己的右手,上面还有她的味道和余温。
数学老师开始讲课,江枳也全身心放到了黑板上。
课上到一半,坐在第一排的沈斯年突然从凳子上倒了下去。
“噗通……”一声。
引来了全班的注意。
数学老师吓的放下卷子就来查看沈斯年的情况。
江枳也吓的猛然从凳子上坐起来。
这药……这么猛的吗?别直接死了吧?
她激动的跑过去想去查看沈斯年的情况,却被身后的人拦腰拢了回去。
只觉得腰间有一股力道,一只大手紧紧抓住她的腰,控制着她不让她离开这里。
“干嘛呀……”江枳紧锁着眉,两只手去掰那只禁锢自己的手。
回头就见秦序脸色骤变,浑身戾气暴涨:“你去干嘛?”
她被秦序吓的一激灵,看样子是很生气了。
心底的恐惧战胜了吃瓜的心,只能默默松开自己的手,任由他控制着。
此时,全班同学的注意力都在晕倒的沈斯年身上,没人注意得到半个身子都在秦序怀里的江枳。
江枳咬着下嘴唇,有些紧张,她紧紧盯着躺在地上的沈斯年。
这家伙不会就这么死了吧?这也太便宜他了,要是能慢慢被折磨死就更好了。
比如说剥皮抽筋,五马分尸。
“我……”
很无奈。
秦序的气场太强大了,江枳打心底里不敢忤逆秦序。
沈岁欢睥了眼江枳,连忙起身拉住江枳的胳膊,把她按在座位上。
江枳脱离秦序的控制,下一秒又被沈岁欢控制。
沈岁欢沉声对着秦序道:“序哥,交给我。”
秦序一言不发,眼底的偏执若隐若现。
几分钟后,沈斯年被班主任带着让两三个男生驾着抬去医务室,数学老师又回来继续上课。
数学老师出了一头汗,拿着试卷又开始慢条斯理的讲课:“好,我们继续来讲这道题……”
然而谁也没了学习的心思。
沈岁欢一整节课都抓着江枳一只手腕,生怕一松开她就跑去医务室,放走江枳,秦序一定会原地爆炸。
谁叫江枳在秦序心里的地位太高。
而后座的秦序早已满脸黑线,刚刚的温存全都消失不见。
上一秒她还牵着他的手教他数学题,下一秒又在为别的男人担心。
她可真是……
该锁起来。
剩下的半节课,江枳都不得安稳。
她不住的朝教室外面看去,以她舔狗的身份去看望沈斯年是死是活应该很合理。
江枳小心翼翼的捂着自己的校服口袋。
里面装着十五个包装袋。
今天,她和沈斯年之中,肯定会废一个。
沈斯年出事,第一个被怀疑的就是给他泡药的江枳。如果没被毒死的话,就算沈斯年命大,这次不行下次还敢。
在此之前,她还是得去处理掉这些证据,以防万一。
“你紧张什么?就这么担心他?”一旁的沈岁欢冷笑一声。
她早就察觉到了江枳紧张的情绪。
半节课,她的眼神就没放到书上过,眼神慌乱的往前排飘了无数次。这不是担心沈斯年是什么?
江枳嘴角抽了抽,无语道:“管的真宽。”
沈岁欢;“呵,我管得宽,你知道你现在是谁的女朋友吗?”
如果她不管,倒霉的就不只有江枳一个了,她管,倒霉的就只有江枳一个。
沈岁欢最讨厌这种吃着碗里的吃着锅里的人,这和渣女有什么区别。渣别人就算了,还偏偏是海市太子爷秦序。
也不知道秦序究竟看上江枳哪一点,这么死心塌地的,明明海市喜欢秦序的女人排起队都能绕海市多少圈了。
他偏偏一个也不喜欢,偏偏喜欢一个喜欢别人的。
哎……
今天前两节都是数学老师的课,所以他一般都是连上的。
这让本就漫长的课堂变得更加漫长。
下课铃一响,江枳瞬间从凳子上弹起来,下一秒又被猛的按下去。
嘶啊……
江枳揉了揉自己的屁股。
“想去哪儿?我的好同桌。”沈岁欢附在她的耳边,语气十分阴冷的警告。
这时候,数学老师还没有走,他正在收拾讲台上的数学书和试卷。
“老师,我想上厕所!”
江枳顾不得许多,直接给老师打报告。
数学老师闻言,朝她摆了摆手:“去吧,同学们都下课吧。”
于是在数学老师慈爱的目光中,江枳起身一溜烟从前门窜了出去。
沈岁欢朝数学老师尴尬的笑了笑,也跟了出去。
但是出来时已经找不见江枳的身影。
沈岁欢忍不住低骂一声:“擦,江枳!”
一出教室门,江枳直接狂奔向厕所,她专门挑了中间上的人比较多的位置,把口袋里所有的袋子扔进裹着黑色垃圾袋的垃圾筐。
然后又把身上所有的纸铺在上面,盖的严严实实。
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没了证据,谁能冤枉她下毒?分明就是沈斯年自己吃错药了。
于是悠悠的走出厕所,这时候女厕已经站了许多排队的人。
稳了。
第二节下课是课间操,这时候广播里正播放着日不落。
“我要送你日不落的夏天……”
她哼着歌,跟着熙攘的人流一路溜到了操场,然后找到自己的位置站着,等待所有同学们到齐后做课间操。
操场上,人与人之间保持着半臂的距离,整整齐齐的排列着,体育委员负责整理好队伍。
音乐响起,同学们一个个精神抖擞的运动着。
大课间结束后,她又一路跟着人流回到教学楼。
中途,她还听到有人在讨论自己昨晚被校霸教训的事。
妥了,林弯弯办事效率是快。
教室里,只有沈岁欢、秦序和他两个兄弟,他们平时都不做课间操。
但是现在的氛围真的安静的诡异。
做完操回来的江枳完全没有注意到沉默的少年。
她拿起桌上的白色保温杯喝了几口热水。
“江枳,你去哪儿了?”沈岁欢沉着脸问道。
江枳说:“厕所、操场。还能去哪儿?”
沈岁欢半信半疑的看向悠哉悠哉的江枳。
“没去医务室?”
江枳瞟了沈岁欢一眼:“我又没病。”
快上课时,基本所有学生都到齐了,班级里有人在讨论沈斯年突然晕倒的事情。
江枳竖起耳朵听。
“医务室的护士说他只是胃病犯了,让他以后正常吃饭,现在搁医务室打点滴呢。”
“又不是什么大事,真他妈矫情,成天让蹭女人的饭,一顿不吃就得晕倒。”
“小白脸!装什么啊!”
“你们闭嘴行不行!”乔念微起身回怼:“又不是他非要吃江枳送的早饭,明明是江枳倒贴着非要送!”
“关斯年什么事?”
“听说江枳昨天被序哥堵到器材室狠狠教育了一顿!就他们俩人,估计名节都不保了。”
“没想到她今天还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来上课,也不担心沈斯年嫌弃他。”
“担心什么?咱序神比那穷酸小子不知道好了几百倍……”
果然还是传到了班里,但是……
风向不太对。
“……”
叮铃铃……
直到上课铃响起,她才收起所有心思。
十一点五十。
放学铃声一响,她就立刻起身。
她要医务室看看,看看沈斯年被她害死了没有。
结果不出意外的,她再次被按了下去。
江枳抱怨的看着沈岁欢:“你干嘛?都放学了……”
今天都按她几次了?没完了?
沈岁欢微笑着,那笑容别提多瘆人了。
“那我们一起去吃饭啊。”
江枳拒绝:“不要,我有事。”
“我得去看看我们生病的同学。”看看他死了没。
十五包胃疼药都没把他弄倒,这小子命还真是大。
不料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秦序全程没有一句废话,直接拽着她一路进了没有人的器材室。
还是昨天的器材室。
每当和秦序独处的时候,江枳才会真真切切感受到“恐惧”两个字怎么写。
她知道,秦序还是生气了。
“秦序,我今天什么都没做……”她突然撇起嘴,弱弱道。
“当着男朋友的面去照顾别的男人,给别的男人端茶倒水,你告诉我这叫什么都没做?”他冷眼瞧着江枳,眼里的情绪意味不明。
“你知道作为女朋友应该做什么吗?”
江枳被摁在墙上,这是今天上午被摁在墙上的第二次了。
她紧张的瞪着眼,好看的眼睛霎时雾蒙蒙的。
今天什么都没做错啊,秦序凭什么惩罚她。
江枳弱弱道:“女朋友……洗衣服、送早餐、教你数学题?”
除了没有给他洗衣服,其余什么都做了啊。
秦序听后,浅淡的提了提嘴角,眸子里却不见丝毫笑意。
少年的眼底翻涌着前世不曾有的偏执,带着躁意:“我来告诉你作为女朋友应该做些什么……”
面对秦序这张阴沉的脸,江枳只想转身就跑,身体却被死死的抵在墙上。
“唔……”
下一秒,温热的气息缠上她的唇瓣,一只强劲有力的大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另一只手攥着她挣扎的手腕。
少年呼吸微沉,强烈的占有欲是要将她碾碎。汹汹的醋意和埋怨一齐从这个吻宣泄而出。
江枳想反抗,可她的细胳膊细腿的哪扭得过秦序。
突如其来的亲吻像是暴风雨般让人措手不及,酥酥麻麻的感觉传遍全身,一股甘甜缠绕在舌尖。她心跳的厉害,脑子瞬间一片空白。
眼角的泪也不知何时顺着脸颊落下。
脸颊发烫到极致,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困难的时候,秦序终于松开了她。
秦序这个人真的太可怕了,江枳根本搞不清楚他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还和别的男人接触吗?”
委屈的同时,头顶再次传来少年低沉磁性又带着怒意的声音。
江枳想了想,接触肯定是要接触的,否则还怎么搞他,还怎么报复他?
犹豫的同时,温热的气息再次缠了上来,比刚刚还要猛烈,他用力禁锢着她,似乎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
五分钟后,秦序狠狠咬在江枳的下嘴唇。
江枳吃痛,眼眶霎时红了,豆大的泪不受控的落下来。
他轻轻舔舐着她溢出鲜血的下嘴唇,警告道:“这是对于今天早上的惩罚,如果再让我发现你靠近他,绝对会有比这痛苦一百倍的惩罚等着你。”
江枳抬手抹了一把泪。
倔强的别过头:“知道了。”
倔强的别过头,这是江枳最后的倔强了。
从前她做错事,秦序不放过她也能理解,可是今天她分明什么都没做错。
下次……
下次还敢。
她要亲手折磨死沈斯年和沈浅浅还有林弯弯。
江枳是肿着眼,肿着嘴走出的器材室。
器材室外面还是站了三个人,他们听到动静,个个都好奇的看向江枳。
张娇娇亲昵的挽着谢玉瑾的手臂,甜甜的朝她笑。
沈岁欢环着胳膊,嘴唇翘起,她就喜欢看见江枳这一副狼狈的样子。
“哟吼,你哭什么?你不是挺能耐?”
江枳是个极爱面子的人,她毫不客气的回怼:“你天天很闲?就喜欢在这里看好戏?”
如果不是沈岁欢按着不让她走,她能受这屈辱?
她不但不能受这屈辱,她还会亲自看到沈斯年躺在病床上难受的样子。这使她感到快乐。
“哈哈哈哈……”沈岁欢这才注意到江枳被咬破的下嘴唇,她捂着肚子取笑道:“但愿你能一直这么嘴硬。”
“放心好了,肯定比你的硬。”
“哪里硬了,这不挺软的吗?”
江枳:“……”
还不是沈岁欢害的。
江枳冷冷瞟了沈岁欢一眼,掠过她时,狠狠扛了一下。
沈岁欢被扛的稍微踉跄几步。
她把玩着长长的头发,微微挑眉,语气略带几分轻佻:“学校里的谣言是你自己传的吧?你和序哥不清不白?你就这么想利用他?”
江枳猛的顿住脚步。
她抬头,看向远处形形色色的行人,他们三五成群,各自都有各自的好朋友。
“知道这件事的只有我们几个,我们没说,你觉得会是谁说的?”沈岁欢继续朝江枳走近,一只手冰冷的搭在江枳的肩上,凑近她,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道:“序哥身在局中看不清楚,但我们几个还是很了解你的为人的。”
“我劝你最好收起不该有的心思,在分手之前不要做对不起序哥的事。”
江枳鼻子一酸,侧过脸推开沈岁欢搭在她肩上的手。
是她传的,但没这么离谱,她也没料到林弯弯这么会添油加醋,这林弯弯,该死。
藏在校服口袋中的手不断收紧。
有一群这样事事为他考虑的朋友,是秦序的命好。
只可惜,江枳没有朋友,没有靠山,有的只是自己。
“是我传的,那又怎样?时间一到我立刻消失,用不着你提醒。”
等江枳走远后,秦序才悠悠从器材室出来,他的嘴唇也有些红润。
一脸吃瓜相的池逾白嬉皮笑脸的走过来。
“序哥,今天能陪我们几个去打会球了吗?”
”嗯。”秦序淡淡应了声,看得出来,他心情还算不错。
这么久了,池逾白就等着这一天呢。
秦序已经很久没有跟他们几个在一起好好打一场酣畅淋漓的篮球了。
他们兄弟几个全都知道秦序喜欢江枳,可偏偏江枳喜欢去舔那个落魄的沈斯年。搞得秦序好几个月都没心情跟兄弟几个出去。
沈斯年都比不上秦序一根头发丝,也不知道江枳是怎么想的。
偏偏秦序也只会在她身后默默的守候。
守候有个屁用!
这江枳也没那么难追啊,昨天,也就花了不到半个小时吧,他们就成了男女朋友。
秦序还是有点手段的,毕竟是海市第一帅,有了这张脸,还需要什么手段?
但只有秦序和江枳本人知道,那纯属是被迫的。
不敢不同意。
学校食堂里。
等江枳到的时候,她最爱的虾尾面已经被卖完了,最后只能随便买了碗面,端着碗找了个角落开始干饭。
吃到一半时,头顶突然落下一抹阴影。
江枳抬头,是沈斯年!
“江枳。”
她心中一沉,厌恶感油然而生,面上却很平静。
并没有理会他,低着头继续吃自己的面。
“你就算想气我,也不能随随便便找个男人做那种事!”沈斯年冷着脸坐在江枳对面的位置喋喋不休。“秦序他风流成性!我不允许你这么糟蹋自己。”
“女孩子的名声最重要了,你难道没考虑过以后吗?”
江枳咬着牙,放下筷子吼道:“沈斯年!能不能滚啊?”
突如其来的转变让沈斯年浑身一顿。
反应过来后的他似乎有些生气,他一字一顿道:“江枳,你难道不打算和我说清楚吗!”
“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跟他睡觉对你有什么好处?你在有钱人的眼里不过是一个玩物而已,你能不能别为了气我而……”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响彻在食堂。
沈斯年直接僵硬在原地,脸上满是震惊。
左脸上有一个明显的巴掌印,她刚刚下的是死手。
这个点的食堂虽然人不多,但稀稀疏疏的几十人还是把目光放在了他们身上。
其中还有很多认识一中学生会主席沈斯年的人。
一个个的都停下了脚步,瞪着不可置信的瞳孔。
“江枳,你疯了。”沈斯年拍案而起,眼中流露出一丝阴狠。
两人在众人的目光中疯狂对峙,气势谁也不输谁。
江枳咬着牙,把发红发麻的右手藏在身后。
今天的所有怒气全都攒在了这一巴掌上,不遗余力,导致她的胳膊都有些疼。
“沈斯年,你现在是以什么身份教育我?!你有什么资格?”
“你可是我的好闺蜜林弯弯的男朋友啊,你的手伸这么长?连女朋友的好闺蜜的事也要管?”
忽地,沈斯年的神色沉了下去,她怎么会知道,是林弯弯。
事情似乎偏离了沈斯年预想的轨道。
他原本只是想让江枳内疚,让她觉得自己越来越配不上他,好彻底操控她。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只能压下心里的怒火耐心解释:“江枳,你别误会,我跟她清清白白的。”
“清清白白?都睡一起了还叫清白?那怎样才叫不清白?”江枳轻轻抬眸,左手用力扇在他的右脸上。
“啪……”又是一声清脆的响声。
猝不及防。
沈斯年直接暴怒,抬手就打算还手。
“江枳,你疯了?”
好在江枳早有防备,她猛的向后退去。
继续大声质问:“你和她睡一起了,凭什么还要吃我送的早餐?为什么还要收我送的礼物?”
疯吧,要疯一起疯。
沈斯年摘下眼镜放在桌子旁,两边脸一边高一边低,巴掌印十分明显,眼里透着狠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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