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晚夏煞有介事地点头:“杨婶子说得太对了!”
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许老头的脸黑得犹如锅底,握住锄柄的手似是恨不得将锄柄捏碎。
这个夏丫头真是太不像话了!
听听她说得都是些什么话?
什么叫让他们当牛做马,压榨他们?
大山和秀莲是他的儿子儿媳,她和秋石是他的孙女孙子,大家都是一家人,让他们多干点活怎么就是压榨?
还把想分家的事这般大肆宣扬,让村里人如何看待他们家,如何看待他?
正想着,他就见许大江凑到他旁边小声道:“爹,要我说就把老三他们一家分出去吧?”
“胡说什么?!”许老头想也没想便呵斥道,“父母在不分家,这个道理你都不懂吗?”
许大江撇了撇嘴,道:“爹,道理我都懂,可是你看那许晚夏,很明显是铁了心要分家,不达目的她不会罢休的,你若不同意分家,还不知道她会继续闹出什么动静来。”
虽然他也不想把三房分出去,毕竟三房都是干活的老黄牛,把三房分出去了,家里的活就要落在他们大房和二房头上。
但让许晚夏这般继续闹下去也不是办法。
他家立春今年就十八岁,该说亲了,若是家里天天闹个不停,谁家好姑娘愿意嫁到他们家来?
爹不替立春着想,他却不能不想。
到时候给立春找个勤快能干的媳妇儿,不照样有人干活了?
所以,把三房分出去也没什么不可以。
许老头沉默不语。
片刻后,他沉声道:“行了,赶紧干活。”
说完,拿着锄头用力挥舞起来。
许大江看了他一眼,暗暗翻了个白眼,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岗位上。
他爹就是死要面子。
要他说,管别人怎么说呢,自己家过得好才是正事。
许晚夏见许老头等人不再理会他们,也没再和杨金凤继续唱双簧。
向杨金凤由衷地道谢后,一家人便径直回家了。
回去路上,许大山悄悄打量着许晚夏,犹豫着不知该如何开口。
他也不想来干活的,可是他实在拗不过他爹啊。
察觉到他的目光,许晚夏扭头看向他,说道:“爹你不用向我解释,想来定是阿爷拿孝道压你,让你不得不听他的话去干活。”
“你不生气?”许大山问。
许晚夏轻笑:“我为何要生气?你也有你的不得已,只要你坚定分家的念头就行。”
“坚定,我很坚定!”许大山赶忙说道,“我绝不会改变决定!”
瞅着他这一本正经的样子,吴秀莲忍不住笑道:“行了,知道你很坚定。”
继而,又问许晚夏和许秋石:“夏夏,你和秋石今日去镇上没遇上什么事吧?你二舅娘的事办妥了吗?”
许秋石闻言,下意识低埋着头,装作没听见。
妹妹说了,不能把他们回来时遇上那三个骗子的事告诉别人,对爹娘也不能说。
这是他们两个的秘密,他要保守秘密。
许晚夏看了他一眼,有些忍俊不禁。
视线一转看向吴秀莲,她说道:“放心吧,娘,一切顺利。二舅娘拿回了那一百文钱,那骗子的真面目被揭穿,也不敢在大河镇继续骗人。”
吴秀莲松了口气:“那就好。你二舅娘平时挺机灵的,但就是一心想生儿子,听见有神医来看诊,她这不就上头了。好在钱要回来了,那药也没吃,倒是没伤害到她的身体。”
“生儿生女都一样,都是自己的孩子。”许大山忍不住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