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谢谢，比之前的任何一次都要真诚。
“你……你为什么要帮我？”娄晓娥忍不住问出口。
他们之间，不过是一夜荒唐，他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苏晨微微一笑：“因为，我不希望看到娄姐你，一直被困在许大茂那种人身上。”
她慢慢从床上下来，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有些凌乱的衣服和头发。
“苏晨，”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他，眼神复杂，“昨晚……我不是一时糊涂。”
苏晨挑了挑眉，等着她的下文。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娄晓娥的脸颊微微泛红。
“我只是……只是觉得，和你在一起，哪怕只有一晚，也比跟许大茂过一辈子要好。”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做出了什么决定：“以后……我如果有什么想不明白的，还能来找你聊聊吗？”
她没有提负责，也没有提将来要如何，只是小心翼翼地，想要保留这份难得的慰藉。
苏晨看着她，目光柔和了几分：“当然可以，我的门，随时为娄姐开着。”
娄晓娥的眼睛亮了一下，她点了点头，低声道：“不早了，那我……我先回去了。”
她怕再待下去，院里人都起来了。
日上三竿，四合院里渐渐有了人气。
苏晨吃完早饭，正在院里水龙头下洗碗，就听见前院传来一阵骚动。
“许大茂放出来了！”
“真的假的？这么快？”
“可不是嘛，我刚才去买菜，路过厂门口，听保卫科的人说的，说是写了深刻检查，杨厂长念他初犯，记过处理，先让他回家反省！”
“啧啧，这许大茂，也算是栽了个大跟头！”
消息像长了翅膀，迅速在院子里传开。
苏晨擦干手，端着碗筷回屋。
许大茂被放出来，意料之中。杨厂长他们还需要许大茂放电影，不可能真把他一棍子打死。
没过多久，一个垂头丧气、头发乱糟糟，眼下乌青的身影，出现在了四合院门口。不是许大茂是谁？
他脚步虚浮，脸色蜡黄，哪还有平日里那副趾高气扬的样子。
在保卫科关了一夜，加上担惊受怕，整个人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
许大茂低着头，不敢看任何人，只想赶紧钻回自己家。
“大茂回来了？”三大爷阎埠贵不知从哪个角落冒了出来，脸上带着惯有的假笑，镜片后的眼睛却闪烁着算计的光芒。
许大茂脚步一顿，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三……三大爷。”
“嗯，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年轻人嘛，犯点错误难免，吸取教训，以后好好工作。”阎埠贵说着官样文章，眼睛却不住地往许大茂脸上瞟。
许大茂含糊应了两声，加快脚步往后院走。
一进自家屋门，许大茂就觉得不对劲。屋里冷锅冷灶，没有一丝烟火气。他喊了两声：“晓娥？晓娥？”
无人应答。
他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冲进卧室，被子叠得整整齐齐，衣柜门紧闭。
他拉开衣柜，属于娄晓娥的几件好衣服，都不见了！
“娄晓娥！”许大茂的火气“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声音都变了调。
这个臭娘们，竟然跑回娘家了？
他正气得七窍生烟，院子里突然传来贾张氏那特有的大嗓门。
“许大茂！你个挨千刀的！给我滚出来！”
许大茂浑身一激灵，心头暗道不好，这老虔婆怎么找上门来了？
他刚想把门关上装死，就听“咣当”一声，屋门被粗暴地推开。
贾张氏叉着腰，像一尊门神似的堵在门口，身后跟着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的秦淮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