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地亚配不上她。
架不住她喜欢。
上次的那支她扔了以后,孟栖亭又去买了支全钻的。
孟栖亭弯腰进了帐篷,又拉上了门。
容漾正坐在折叠椅上,腿上还放了台笔记本电脑,她低头皱着眉,一直在加班回复邮件。
孟栖亭没打扰她。
他把容漾换下来的脏衣服打包叠进收纳袋,铺好床垫和毯子后,把容清樾弄乱的玩具,英文画本,还有一些小零食收拾整齐,归类装箱。
而后孟栖亭从行李箱里把容漾的睡裙拿出来平铺好,才去洗漱。
他顺手把容漾的牙膏挤了,拿出她放在化妆包里的面膜,和电动牙刷摆在一起。
无声地做完这一切,孟栖亭坐在床垫上看着容漾。
容漾放下电脑那一刻,眉头才微微舒展了一点。
她静静地和孟栖亭对视了几秒。
孟栖亭双腿敞开坐在床垫上,手肘放到膝盖,腕骨冷白,透着细细的青色血管。
他浓密的眼睫翕动几下,鼻梁很高,清透的少年音像是闷在嗓子里,有些小心翼翼地问了容漾一句:
“忙完了吗?”
容漾“嗯”了声。
她拿了睡衣,将帐篷里的白纱帘放下。
转身背对着孟栖亭换睡裙。
窈窕又朦胧的身影动作几下,孟栖亭看得一眨不眨:
“不是我让她过来的,她已经在办离职手续了。”
孟栖亭声线又沉又低。
容漾将白纱帘重新卷高,露出一张清冷的脸:
“你胃还没好么?怎么开始喝中药调理了?”
她说完拿了电动牙刷和口杯,出去刷牙。
孟栖亭跟过去,抓起她到胸口的卷发,用手上黑色皮筋绑好:
“不是什么大事。”
他把她脸颊边垂下的碎发捋到耳后,说完愣了几秒。
才发现自己居然和容漾一个反应。
他之前问她的手还疼不疼,问她是不是受欺负了。
她都说“不是什么大事”或者“没事”。
孟栖亭有些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他记起半年前,他被容漾强制断联的那个晚上。
-
孟栖亭出国后,胃病越来越严重,是应酬喝出来的。
半年前他还经历过一次胃出血。
那天是他经手的第一个上市公司的敲钟仪式,也是他生日。
本来说好的,容漾请假来陪他过生日,顺便陪他敲钟。
她没来就算了,把他微信也拉黑了。
他那天晚上被灌到断片,陈斯说他在酒店房间吐得天昏地暗,还在不停地刷手机。
孟栖亭记不清具体的事,总之他第二天清醒过来就躺在病床上输液了。
手机上多了好几个未接电话,都是容漾在同一时间打过来的。
算时差,国内应该是晚上八九点。
孟栖亭回了过去,问她有什么事。
他听见电话那头先是一阵死寂,过了很久,容漾才说:
“没事了。”
那天孟栖亭很委屈,胃疼吃不了东西,还一直呕血,低烧。
他不是忍不了疼,可他受不了容漾不关心她:
“宝宝,昨天是我生日,你就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吗?”
容漾很轻地说了句:
“生日快乐。”
孟栖亭把体温枪的温度拍给她看:
“我还在发烧呢。”
容漾过了一会儿,又不咸不淡地加了句:
“那你好好休息。”
孟栖亭的声音瞬间变得阴沉。
他实在没办法克制住压抑很久的脾气:
“容漾,你就一点不关心我到底怎么了吗?”
电话那头依然是死一般的沉寂。
孟栖亭气不过,当场就放了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