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静静瞧着她说话,透亮的眼睛里情意绵绵。
和年少时并没有什么太大区别。
“并且他长得又好看,干什么都很厉害,我就...心动了。”
容漾现在想起来表白那晚,心跳还是很快。
别人的初恋,从表白牵手拥抱接吻都花上很久的时间。
她只一晚上就把孟栖亭的上半身摸了个遍,从喉结到人鱼线,进展神速。
所以那么快结婚养崽好像也没什么奇怪的。
容漾又补了句:
“崽崽两岁前,我和我老公没怎么分开过的。”
王乐一爸爸显然有些没想到,他不可思议地问:
“这么说你们俩还是孟总先追的?看不出来啊,我还以为孟总是浪子回头!”
孟栖亭敛了笑意,深深地看了王乐一爸爸一眼:
“是我先暗恋,我就她一个。”
王乐一爸爸显然喝的有点高了,他端着酒杯凑到孟栖亭耳边,低声说:
“兄弟啊,咱好歹也都是九十后,互联网也开始普及了。玩纯爱的人设娶到手了就别装了吧?”
孟栖亭起身往后退了两步,佯装倒酒,皱眉和王乐一爸爸拉开距离:
“没装,我喜欢她很久才追的。”
王乐一爸爸一脸“我懂你在演,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的表情,又凑了过去。
他用只有两个人听到的声音,神秘地问:
“多久?”
夜色下,孟栖亭耳根的浅红蔓延到脸颊上:
“比她知道的还要久。”
他声音很轻很轻,几乎没人听清。
孟栖亭安静地站在草坪上,端着酒杯,凝视着容漾。
她细碎的发丝垂在颈肩,干净娇俏的脸上带着浅笑,看着桌上其他人聊天。
轮廓线条比第一次见她时要成熟柔和得多。
具体什么时间喜欢的,孟栖亭也记不清。
总之等他反应过来时,那种朝思暮想的感觉已经遏制不住了。
喝醉了一直缠着孟栖亭的王乐一爸爸被王乐一妈妈揪着耳朵扯得老远,没敢再凑上来烦孟栖亭了。
但半晌,孟栖亭还是补充回答了一句:
“大概十五六岁吧。”
也不知道在说给谁听。
-
孟栖亭又被敬了好几杯酒。
他心有些酸胀,没怎么再说话,只拉紧容漾的手,十指交叉紧扣。
等到快结束散场的时候,身边终于清静了一点。
孟栖亭揽过容漾,亲了亲她的额头,忽然问:
“宝宝,这三年...你是不是过得很不好?”
容漾和他对视几秒,摇头笑了笑:
“没有。”
交叉的十指逐渐收紧,孟栖亭不信:
“你骗我。”
他声线有些懊恼:
“是我的错。”
如果可以,孟栖亭希望容漾一直都是上学时候快快乐乐没心没肺的样子,而不是现在这样懂事。
懂事不是好词。
越懂事,代表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容漾被迫承受得越多。
容漾敛眸看向别的地方,想了想,问他:
“如果再给你一次选择,三年前,你还走吗?”
孟栖亭身形僵了一下,过了几秒,回答:
“走。”
即便早就预料到答案,容漾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我没骗过你,只是有些事就算说出来,好像也没什么用。”
孟栖亭自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
就算不被出身推着走,他也是个极好强的人。
孟栖亭要权,要利,要地位。
容漾帮不了他。
她没有孟栖亭的起点,也达不到他的高度,更不可能拦着他不让他走。
既然结果就那样,又何必多说。
需求说出来得不到该有的回应,就是另一种羞辱。
容漾怨不了别人,只能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