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欢意周寅的其他类型小说《休渣男后,摄政王上门求入赘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桥桥小泥鳅”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周寅为青楼女子冲冠一怒的稀罕事儿,一夜之间风靡长安城。说起来怪丢人,陆欢意身为他夫人,是最后一个知晓的。_陆欢意路过凉亭。几位身着绫罗锦缎的姑娘们在凉亭里围桌而坐,嗓门最大的姑娘正绘声绘色说着。“我阿兄可是亲眼见了的,就因那人搂了柳静姝的腰,周公子冲上去给人一顿揍,拦都拦不住,给春风楼的客人吓得呀,都跑了个精光。”柳静姝的名在长安城中算得上如雷贯耳了。三个月前进的春风楼,一来便是花魁,传闻美得绝无仅有,令人挪不开眼。至于他们口中的周公子,长安城中姓周的不多,人尽皆知的便是御史中丞周大人。陆欢意的夫君周寅,便是周大人的公子之一。不过周寅还有两个兄弟,这些人嘴里的周公子未必是他。陆欢意以为,周寅喜好女色,但也喜好颜面,总不会为了一个妓子...
《休渣男后,摄政王上门求入赘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周寅为青楼女子冲冠一怒的稀罕事儿,一夜之间风靡长安城。
说起来怪丢人,陆欢意身为他夫人,是最后一个知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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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意路过凉亭。
几位身着绫罗锦缎的姑娘们在凉亭里围桌而坐,嗓门最大的姑娘正绘声绘色说着。
“我阿兄可是亲眼见了的,就因那人搂了柳静姝的腰,周公子冲上去给人一顿揍,拦都拦不住,给春风楼的客人吓得呀,都跑了个精光。”
柳静姝的名在长安城中算得上如雷贯耳了。
三个月前进的春风楼,一来便是花魁,传闻美得绝无仅有,令人挪不开眼。
至于他们口中的周公子,长安城中姓周的不多,人尽皆知的便是御史中丞周大人。
陆欢意的夫君周寅,便是周大人的公子之一。
不过周寅还有两个兄弟,这些人嘴里的周公子未必是他。
陆欢意以为,周寅喜好女色,但也喜好颜面,总不会为了一个妓子当众争风吃醋,闹出这样有辱名声的笑话来。
她走出一段路,又折返回来,扭头问:“哪个周公子?”
凉亭里的姑娘们认出是她,面面相觑之后,尴尬说:“周夫人,我们是胡言乱语,你千万别入心。”
话说到这地步,陆欢意哪还有自欺欺人的余地。
是了,她们口中为柳静姝冲冠一怒的,真的是他的夫君,御史中丞周大人的二公子,周寅。
陆欢意把心头酸涩恼火强行压了下去,挤出一个云淡风轻的笑容。
“无妨。”
说罢,她若无其事的离开凉亭。
周寅不要颜面,她还要,总不能当众失了态,叫人传出去又是一桩笑谈。
长安城中的世家公子大多风流,周寅的风月之事也实在太多,若回回都伤筋动骨的去计较,她岂还能有命在,早被气得生了病。
经此一遭,陆欢意没了买胭脂的兴致,匆匆折返家中。
以往这个时辰周寅不见人影,这会儿竟然在堂屋坐着。
见陆欢意回来,周寅唤住她:“我有话同你说。”
陆欢意看他一眼。
他看起来心情愉悦,眉眼间带着春风得意的笑意。
她已经记不得多少天没见过他了,他总是早出晚归的,夜里回来也不会与她同寝,就宿在书房。
“好,”陆欢意走过去,在与他相对的圈椅上坐下来,“我也有话对你说。”
周寅先开了口:“我要纳个妾,三日后过门。”
陆欢意问:“柳静姝?”
“你听说了,”周寅干笑了声,“是她。”
陆欢意的心一沉。
他的露水情缘不少,可因惦记着当初给她的承诺,始终没把人带回府上来。
如今大抵是她娘家失势的缘故,又或许是他动了真心了,才如此不管不顾。
陆欢意讥讽道:“你还真是不挑。”
世家子弟们无不沾染女人,可豢养的大多是良家姑娘出身,对于青楼女子,虽说会去消遣,可到底有忌讳,不会与之深交。
这男人倒好,生怕全天下不知他爱上一个妓女,大概男人动了真情,就是如此豁出去。
周寅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遍,语气轻蔑。
“你若见过静姝,便不会说出这话来,她是蒙尘的明珠,富有才情,不似你只会绕着灶头转。”
陆欢意攥紧了手中帕子。
当初绕着灶头转,也是因他体弱,为了调养他的身子,她在衣食住行上尤为费心。
他不知道,自从对他心灰意冷之后,她再围着灶头转,只是做东西给自己吃,再不为旁人了。
她也自以为长相并不丑,当初周家上门提亲,也是因周寅钦慕她在先。
可短短两年而已,如今在他的眼中,她比不上一个青楼女子。
这如何不算羞辱?
陆欢意提起唇角,勾起一个讥讽的笑意。
“柳静姝陪过多少恩客,你也不怕得脏病?”
周寅拧起眉头,语气不悦。
“你分不清青楼和妓院的区别,静姝是献艺不卖身,她是清白的。”
陆欢意冷笑:“你不是想升官,怎如此不顾名声?”
周寅不紧不慢抿了口茶,卖关子道:“你知道春风楼中被我揍的是谁?”
“谁。”
“是秦南风。”
陆欢意愣了一愣。
她以为周寅揍的一定是平民百姓,却忽视了平民百姓根本进不了春风楼,也搂不得那柳静姝的腰。
可秦南风也是官员,与周寅一样官任尚书诸司员外郎,周寅对同僚动了手,岂能安然无恙?
周寅笑了起来。
“摄政王赏识我,旁人岂敢跟我作对,不出几日,我便会升任内常侍一职。”
皇室姓李,可这朝廷上下对那位年轻的摄政王莫敢不从。
若是入了摄政王的眼,的确前景无量。
陆欢意别过脸去,不想看他沾沾自喜的神色。
说到这,周寅越发愉悦,道:“我揍了秦南风,摄政王殿下夸我血气方刚,是义勇之士。”
陆欢意只觉得此事可笑得紧。
传言都说摄政王不会任人唯亲,独具慧眼,雷厉风行,百姓和权贵们夸得他如神明一般,她当是个多英明的人。
可到底也会如此是非不分,助纣为虐。
陆欢意凉声问:“你升任内常侍一事板上钉钉了?”
周寅笃定道:“是摄政王身边的随从传出的消息,自然可靠。”
陆欢意深深叹了口气。
平步青云,佳人在怀,确实是人生两大美事,怪不得他如此春风得意。
她放下茶盏,沉声吩咐丫鬟道:“拿纸笔来。”
是时候该写和离书了。
他说柳静姝是清白的,可她不能信,她对青楼那地儿有偏见,是万万不肯与之同住一府的。
万一被牵连染了花柳病,哭都没地方哭去。
“是。”
丫鬟应了声,赶紧去拿纸笔。
周寅温煦看着她道:“静姝性子温婉,通情达理,只要你不为难她,定能好好相处的。”
陆欢意显得很平静。
“我生辰在即,就看在我们青梅竹马的份上,允我一事可好?”
周寅立刻道:“若是拒绝静姝入府,就不必开这个口,纳她是势在必行的。”
陆欢意讥讽的提了提嘴角。
“你大可以迎她入府,我要你应允的事与她无关,且对你来说再容易不过。”
周寅挑眉。
“你说。”
陆欢意说:“等等,我写下来,你按个手印便是。”
婚娶和离之事,向来空口无凭,都得白纸黑字立下凭证才算作数。
“这般郑重其事?”
周寅审视她片刻,继而笑道:“你想求我在摄政王殿下面前替你父亲美言几句,让他官复原职?”
陆欢意并没有这样想。
父亲失职确凿,以周寅拜高踩低的品性,恨不得同这个老丈人了无瓜葛才是。
而他哪怕真在摄政王面前美言几句,也绝没有叫父亲官复原职的份量。
何况父亲只是被降了品级,甚至没有被调离长安,不如从前风光,也总归衣食无忧,好过平民百姓,轮不到她来瞎操心的。
还未等陆欢意开口,周寅便施施然说:“我往后定然扶摇直上,官做到什么高度,都是不可估量的。你有幸嫁我,已占尽了甜头,至于你爹的事,就不必向我费口舌。没休了你,已算我仁至义尽。”
陆欢意咬紧牙后槽。
他总是能够三言两语,叫她好不容易压下的火气再度腾起。
“当初求娶我,你可不是这嘴脸。”
周寅理所当然地说:“今时不同往日,何况你成婚两载无子嗣,换作旁人早便休了。”
陆欢意冷笑。
“你有多久不与我同房,我去哪里得个子嗣?”
周寅笑着说:“原来是计较这个,今晚我留下便是。”
“不,”陆欢意冷淡道,“我的意思是和离可以,休弃不行,我无过。”
同是一拍两散,放妻书和休书大不相同。
周寅全然没把她这话入心,只当她随口说说,敷衍的口吻道:“好好好,你无过。”
很快,小桃将笔纸拿了来。
陆欢意挽袖磨了墨,手稳稳握起笔。
半个字尚未写完,便有小厮匆匆跑进堂屋。
“公子,柳姑娘腹痛不止,公子快去看看吧!”
周寅慌忙起身,面上的担忧不加掩饰。
“叫大夫了没有?”
陆欢意抬眸,看着他慌忙往外走的背影,出声道:“周大人,先听我说完这事。”
周寅脚步未停,语气不耐:“回来再说。”
几步之间,人已经走出了堂屋,脚步声越来远。
那副急切的模样,宛若出了天大的事,再去晚一些,他便再也见不到心头肉似的。
等人走没了影,安静立于一旁的小桃翻起白眼,小声嘟囔。
“什么肚子疼,就是见不得姑爷回来,手段假得很,整得跟肚子里有了种似的,了不起什么,最好她装什么应验什么,疼死她算了。”
说到这,小桃顿了顿,若有所思:“这柳静姝该不会真的……”
话没说完,她意识到什么,脸色变得难看,声音戛然而止。
陆欢意收回望着门外的目光,转动手腕,一个又一个清秀的字迹落于纸上。
听闻周家来提亲那日,她是欢喜的,长安城的世家子弟中,周寅算得上相貌出众。
可当初想要结亲的不止周家,父亲心中另有女婿良选,想让她嫁更高的门第。
陆欢意循规蹈矩惯了,原本也是打算听之任之,由父亲做主。
直到周寅派人送来书信,洋洋洒洒情意绵绵的千余字,她念个开头,便羞红了眼。
尤其最后一句,“若能娶欢意为妻,此生定不纳妾”,叫她至今历历在目。
可笑啊。
陆欢意明明深知朱门宅院里无不妻妾成群,心中却仍期盼着一生一世一双人。
有男子给出这样的许诺,她轻易信了这话,心里掀起惊涛骇浪,迟迟不能平息。
执意嫁进周府,便是她长到十几岁,头一件离经叛道的事。
好景不长,自从父亲被贬官之后,周寅变化了。无端对她冷淡,频频夜不归宿,外人面前也不会给她留颜面。
传闻说他在外宅养了一个又一个姑娘,他自恃理所当然,也不会给半句交代。
小桃朝门外呸了几声,扭头凑过来看主子看的什么字。
这一看,惊得她瞪大眼。
“小姐这是写着玩的吗?”
小桃是她的未嫁丫鬟,外人都唤她周夫人,唯有小桃唤的小姐,至今没有改口。
见主子笔墨未停,字字写着恩断义绝,小桃急了。
“小姐三思啊!要不先同老爷去商量商量?”
陆欢意说:“我会告知他的。”
早在半年之前,陆欢意便有过和离的念头,找父亲说过此事,却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父亲绝不会同意她的,但势在必行。
陆欢意握笔的手不自觉用力。
困于周夫人的身份两年,直到最后一笔落下,她心里头好似拨云见日一般,压了许久的巨石好似突然搬开了去。
等墨迹干了,陆欢意将纸张折起来,递到小桃手中,吩咐道:“你出去向人打听打听,周大人去了何处,东西务必送到他手上。”
心中笃定了一拍两散的念头,便是一夜都不想多等。
小桃深觉这东西烫手得很,却不得不接过手。
“是,小姐。”
……
小桃出去还没回来,陆欢意便亲手将自己的嫁妆收拾收拾,一件件的装上马车。
幸而她嫁妆中值钱的都是小件,带上方便。
有些带不走的大件,她便算一下价钱,从周寅府上拿同等的东西走。
如此,马车里还有些装不下。
忙着呢,有另一辆金镳玉络的马车驶过周府外头。
陆欢意听到声响,扭头去看。
忽然来一阵风,吹起那马车的金线绣的幔帘。
里头端坐的男子琼枝玉树松风水月一般,贵气逼人。
正好他抬眸望来,对上她的目光。
陆欢意慌忙挪开视线。
这人眼神太过冰冷,好似冬日里即将结冰的湖面,冒着彻骨凉意,一旦靠近,便能将她整个吞噬了去。
天潢贵胄,一言不合要人命,万万惹不起。
陆欢意等到天黑,才等到小桃回来。
小桃惭愧的抬不起头。
“小姐,没找到姑爷。”
陆欢意叹了口气,招呼人赶紧上马车,无论如何今晚都必须搬出去。
那个府邸,她实在住不下去了。
幸而她在城东有个四合院,可以去那儿住。
小桃焦急道:“小姐不住府上,要被人说闲话的呀!”
陆欢意皱眉道:“周寅难得回府,怎么就不惧人言?”
他可以,她却不行,这到底是什么道理?
小桃急红眼:“可是,可是男子和女子,不一样的呀!外头那许多人就是爱编排女子呀!唾沫星子是能逼死人的!”
陆欢意越想越觉得好笑得紧。
“说得好像我循规蹈矩,外人就不笑话我似的。”
小桃总觉得不对,这样擅自离开府邸不好,却又对主子的话哑口无言,说不出反驳的话来。
……
坐进马车中,小桃绞尽脑汁想了许多措辞,还想开口劝解,陆欢意先发制人道:“不必说了。”
她靠在小桃肩上,疲惫的闭上眼。
有些道理她并非不知。
离了周府,她要面对的处境,她能预料个大概。
可留在周府,她始终好像喘不过气来,整个人好像是空的,没有任何期待的事,不敢去望前路,也不愿意回首来路。
往后还能更糟糕么?
马车缓缓驶过长街,到城东要路过一段僻静之处,就在这段荒路上,马车突然停下。
陆欢意掀开车帘,只见一位小厮提灯拦在前头。
他向陆欢意颔首示礼。
“姑娘,我家主子请您过去。”
嫁作人妇后,好久没听见人唤她一声姑娘。
陆欢意仔细瞧这小厮眉眼,又陌生,又眼熟的,却怎么都想不起究竟哪里见过。
但凭这小厮气宇轩昂的姿态和锦缎服饰,也能瞧出来他主子身份不低。
“你家主子是谁?”
“无可奉告。”
陆欢意便准备放下车帘:“那我不去。”
话落,一排侍卫从暗处涌出,将她马车团团围住。
十来把闪着锋芒的剑齐刷刷指着陆欢意,大有杀人灭口的架势。
小桃吓得抓住她手臂,紧紧挨着她。
陆欢意倒抽一口凉气。
这场面,她委实是头一次见。
她一个妇人,顶多上街买胭脂时讨价还价猛了些,还能得罪了什么权贵不成。
又或者,周寅得罪了谁,仇家找上门来了?
八成是这样。
她在心里把周寅骂了个狗血淋头,随后掰开小桃的手,跳下马车。
到这境地,不去面对也不行,没有退路。
陆欢意双脚一落地,便被黑绸布蒙住双眼,双腕也被麻绳绑得严严实实。
有人牵着绳子,跟牵犯人似的指引她往前走。
走了大约几百步路,终于好像踏过一道门槛,身后的木门吱呀一声合上。
屋子里有人。
有倒茶的声音,细细水流落在杯中。
不对,是酒,屋子里有股隐隐约约的酒香。
陆欢意竖起耳朵仔细去听。
那人不疾不徐抿了口酒,随后放下酒杯,向她走来。
脚步沉稳。
陆欢意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灭顶的凉意迎面而来。
她下意识往后退,直到脊背抵上木门,没了退路。
“你是谁?”
对方没有回答。
陆欢意忽觉自己问得很蠢。
蒙住她的眼睛,便是不想让她探知身份,又岂会告知她。
不过,这恰恰说明,对方大概率打算留她活口的,有时候知晓得少,才能保命。
陆欢意急切道:“是不是周寅犯事儿了?这位大人,你多去问问几个人,我同他虽是夫妻,可没有半点情谊的!”
“是么?”
他越逼越近,温热气息拂在她额心,低沉嗓音仿佛透着若有似无的愉悦。
陆欢意感觉得到,那目光正寸寸丈量着她的脸,大概在从她神色中探究她是不是说了谎。
“是,千真万确!他的那些破事儿,我实在半点不知情!大人你抓我,真的抓错人了!”
他靠得太近,两人几乎胸膛贴着胸膛。
近到陆欢意脖子稍稍一动,嘴唇便擦着他脸颊过去。
一双手及时扼住她下颌。
“别动。”
他嗓音几分沙哑。
陆欢意不敢再动弹,整个人僵住了一般。
除了周寅以外,她从未同别的男人挨得这样近,这终归是有违礼法的事。
他虎口松开她下巴,指腹抚上她的脸颊。
从眉眼到嘴角,在她肌肤上轻柔抚弄,流连不去。
陆欢意后知后觉意识到,她是女子,而对方是个男人。
“大,大人……”
她慌忙别过脸避开他的触碰,声音抖的要命,病急乱投医的道:“我,我有花柳病,大人小心。”
岂料他压根不在意,指腹顺着她脸颊一路往下,游走过细腻如玉的颈边,停在她胸前。
轻轻一勾,青绿色外衣的系带松散开来。
这衣料丝滑,瞬间顺着她肩膀滑落,露出里头绣着杜鹃花的肚兜。
陆欢意周身一凉,漫天的恼羞怒意袭上心头,顾不得别的,举起被绑死的一双拳头拼命往他身上捶。
原来是个好色的登徒子!
男人的手掌轻而易举握住她一双纤细玉腕。
他低头,嘴凑到她耳边,低哑说:“得花柳身上必起红斑疮痍,你没有。”
脱她外衣,是为检查她是否真的得病。
“我夫君,是我夫君有病!”
陆欢意反应很快的改口:“长安人都知道,我夫君爱逛青楼的,还为了花魁同人大打出手,大人不信去打听打听便是,他哪能没病!而我又与他朝夕相处,如何保全自身?怕是早已病了,只是还没发病罢了。”
“朝夕相处?”
男人嗓音淡淡,听不清喜怒。
陆欢意道:“哪怕没有朝夕相处,总免不了相处的。”
男人又问:“为何说这些?”
陆欢意硬着头皮说:“不想害了无辜之人。”
男人轻笑,嘲弄道:“你当本王看上了你。”
本王。
黑布之下,陆欢意惊愕瞪大眼。
居然是位王爷!
那八成是昭王了,昭王多次强抢民女,百姓敢怒不敢言,今日竟也被她遇上了!
下一刻,她双脚离地,被拦腰抱起来,扔在一张硬板榻上。
砰得一声,屁股撞得生疼,她还没来得及坐起身,男人已欺身而上。
陆欢意顾不上眼前人是何身份,出自本能的毫无章法的摸黑一顿拳打脚踢。
不知踢到何处,他吃痛“嘶”了一声。
随即,作乱的双腿被他膝盖压住,乱捶的拳头也被举过头顶,按得死死的。
她腿脚动不了,手也动不了。
凭她那点微薄力量,想要对抗一个男子,简直是痴人说梦。
陆欢意认命了,没再反抗挣扎,整个人便像砧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予取予求的躺在他身下。
但求少受罪,速战速决。
男人举止却没有再更进一步。
只俯在她上方,居高临下的欣赏她绝望的模样。
她脸色惨白失血,额间发鬓早已被冷汗浸透,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男人轻嗤了声。
片刻后,压在她双腿上的膝盖忽然松开,肩膀上的手也撤去。
……
陆欢意回过神来,男人已经离开了屋子。
她抬起被绑着的手,掀去蒙眼的黑布,眼前的景象令她愣住。
雕着日出祥云的沉香桌,桌上的红釉瓷瓶,以及她躺的这张木板床,再眼熟不过,都是她亲手挑选的。
这里,正是她去年购置的四合院,是她今晚准备来的地方!
她连滚带爬下床,利用方凳的棱边使劲摩擦腕上的绑绳。
费了不少力气,终于磨破松解了绳子,双腕得以解脱,立刻去把地上的外衣捡起来穿上。
所以,那男人真的走了?
算是逃脱了一劫吗?
陆欢意身子瘫软在圈椅上,整个屋子里都是自己粗重的呼吸声。
那人究竟是谁。
目的为何?
不知枯坐了多久,屋门突然被敲响。
很寻常的动静,陆欢意却吓得一个激灵,僵着脖子扭头去看。
敲门之人的身影倒映在门上,看起来是个姑娘,并不高大。
陆欢意把绳子踢去了床底下,再环视这间屋子。
屋子里除了桌上的那壶清酒和见底的白玉杯,并没有男人来过的痕迹。
她走过去拉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位姑娘,生得花容月貌,风姿绰约,一袭海天霞色锦绣罗裙,垂云髻上点缀着不少名贵珠翠,手提一盏九瓣莲花灯。
这身行头价值不斐,一看就不是平民百姓用得起的,就连陆欢意也没有质地那么好的赤金嵌玉镯。
姑娘察觉到陆欢意的视线停留在她的玉镯上,笑着说:“姐姐喜欢这个?这个是郎君送我的。”
哪个郎君?
陆欢意道:“姑娘贵姓?”
径直问名或许有些冒昧,可长安城就那么大,只要知晓姓氏,便能猜出大概哪家的姑娘。
姑娘冲她莞尔一笑:“姐姐,我是柳静姝。”
原来是那青楼花魁,周寅的心上人。
陆欢意立刻把脑海里对她容貌的惊叹都憋了回去,此刻再看她,又觉平平无奇甚至有些碍眼了。
陆欢意面无表情的说:“怎么找这儿来了?”
柳静姝说:“郎君听说你连夜离开周府,心生不悦,我不想见郎君忧心,便想来劝解姐姐。”
说是劝解,她眉眼间无不是得意之色。
她是急着耀武扬威来了。
陆欢意见她要往前走,冷声道:“我这人爱干净,离我远点。”
倒不是故意要刺她,陆欢意自认思想迂腐,比不得周寅大胆,她不嫌弃路边的乞丐,偏偏就是忌讳青楼出来的人。
柳静姝面上愠色一闪而过,很快敛了去,故作委屈道:“姐姐是在生我的气吗?可是郎君他非要日日缠着我,不肯来寻姐姐,我也没法子。”
陆欢意觉得她身上的脂粉香气刺鼻得很,闻着恶心。
“别叫我姐姐,我的妹妹可没有去青楼当过花魁。”
陆家如今虽然落魄,但再不济,家中庶妹都是知书达理的。
柳静姝勾起唇角,笑得放肆:“当不当我姐姐,这可由不得你,郎君说了算。”
说罢,柳静姝还揉了揉腰,生怕旁人瞧不出她腰疼。
“日日跟郎君处在一块儿,我实在受不住,巴不得他能宿姐姐这儿,好叫我歇一歇呢。”
陆欢意冷笑:“你干这一行的,哪里有受不住的道理,怎么还抱怨起来了。”
柳静姝扶了扶发簪。
“大抵是有人心疼,我便矫情了。郎君舍不得我干这行,却凑不够为我赎身的银两,你猜他后来是怎么……”
“不猜,”陆欢意平静的说,“我对你们相爱的细枝末节不感兴趣,你若是非得一吐为快,不如去茶馆里,买通那说书先生,让他替你宣扬宣扬。”
话落,陆欢意将门砰得一声用力阖上。
她背靠着门,轻轻叹息。
关重了,下回可得关轻点,门也经不起折腾。
她等柳静姝走,没等到,等来外头一声雷霆暴呵。
“陆欢意!你滚出来!”
是周寅。
闻声便知他好大的火气。
有些事总归要面对的,他既然来了,也好。
陆欢意再次打开门。
不知何故柳静姝竟抹起了眼泪,哭得花枝乱颤倚靠在周寅怀里。
周寅搂抱着女子,轻声安抚着她。
见陆欢意出来,周寅怒不可遏道:“你对静姝说了什么刻薄话?”
陆欢意欲开口为自己辩解,又觉是惘然之举。
他心偏了,是绝不会相信她向着她的。
柳静姝抽泣道:“姐姐,我是想着别因我的事,影响姐姐与郎君的情谊,我是来同姐姐解释的。姐姐为何要这样羞辱我?”
周寅欣慰于她的懂事,哄着她说:“我早便说了,你不必拿热脸去贴冷屁股,有我在,她不能动你分毫。”
陆欢意看着这郎情妾意的一幕,心中荒凉如水。
看了会儿后,她将怀里的和离书拿出来,递到周寅面前。
周寅不由分说,一巴掌把纸张从她手中打落,厉声道:“往后府里出账的事都交给静姝,你不必再管。”
以往偶尔有些出账的字据要交给他用印,他理所当然认为这纸上也是那么回事。
柳静姝在他怀里,错愕又感动的看着他,泪珠在眼眸里打转,将落不落。
“可是我不会……”
周寅温声说:“我教你便是,你那么聪明,一学便会。”
陆欢意瞧着这两人浓情蜜意,恨不得当着她面亲在一处,只觉得荒谬。
也怪她眼瞎,当初竟然没有看出那诉衷情的书信中,字里行间的虚情假意。
“周寅,我们和离吧。”
周寅全然没把她这话当回事,横眉冷对。
“静姝三日后过门,有些赶,我没功夫哄你,你也得回府去张罗,尽你主母的本分。”
他顿了顿,又道:“这事好好办,就以娶妻的式样来,我不想委屈了静姝。”
陆欢意弯下身,把地上的和离书捡起来,吹去上头的灰,再次递到周寅面前。
“和离。”
今夜正是十五,月光敞亮,将纸上洋洋洒洒的放妻书三字照得清晰。
周寅扫了眼,眉头皱起。
“你要和离?”
“嗯,和离,”陆欢意有条不紊的说,“你向我提亲本是看上我爹官居四品,可惜你运气不好,没沾上光我爹便被贬了官,你也早已懊悔娶了我,是与不是?”
既然开始便是错的,早该结束,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周寅笃定她在说气话。
“我并没有打算休你,你仍然是我夫人。”
闻言,柳静姝脸色一黯,眸中闪过狠厉之色。
她站直身子,看向陆欢意时语气诚恳。
“如今姐姐的娘家不景气,若是你这里还出岔子,陆大人怕是会迁怒你,往后你在这长安城中,又如何自处啊?”
“……”
“郎君是有情有义之人,断断不会弃了糟糠之妻的,你大可以把心放肚子里。”
周寅听了这话,越发自信陆欢意绝不会真心想要和离,只不过借故同他闹上一闹。
他自以为话已说得足够明白,不必再多说,揽着柳静姝便要往外走。
陆欢意看着他们成双成对的背影,不知不觉捏皱了纸张。
即将看不清人影,陆欢意几步追上去,拦住他们去路。
“如若你不肯,我便告到衙门去。不想闹得太过难堪,今日就按上你的手印。”
她一把将和离书拍在周寅的胸膛。
周寅看着她盛怒的眼睛,那眸底的决绝做不得假。
他下意识的先松开了怀里的柳静姝。
无论如何,他的确从未想过和离。
至于这张纸,他没有去接,任由它再次飘落在地。
柳静姝上前一步,质问道:“姐姐,郎君哪里对不住你,没叫你侍奉一日公婆,也没嫌弃姐姐生不出孩子,姐姐又要以什么理由告到衙门去?衙门又凭何向着你?”
她声音绵软,却字字咄咄逼人。
陆欢意瞪着她:“这不是你想要的么,否则你今日何以来我面前耀武扬威?既然如此,你该劝你的郎君与我和离才是!怎么还替我打退堂鼓呢?”
“你!”柳静姝故作说不过,气恼道,“姐姐你为何要这般误解我!我盼着你和郎君好好的呀,也常常劝郎君去关怀姐姐的!”
周寅有些恍神,见柳静姝楚楚可怜的看着他,便说:“是啊,你误会静姝了,她很操心我们之间的夫妻情意。”
陆欢意凉笑。
误会吗?盼着他们好好过吗?
“既然如此,我这就回去同你好好过,今晚就给你生儿育女,免得连累她操心。”
周寅不知为何,心中竟松了口气。
“白日里我便说今晚留宿在你房中,你偏要闹这一出。行了,先回去。”
他伸手要去握陆欢意的手。
柳静姝忽然捂住腹部,夸张的弓起腰,脸色变得尤为难看。
周寅只能去顾她:“怎么了?肚子又疼了?”
柳静姝绵软倚靠在他怀里,有气无力的说:“没事的,郎君给我找个大夫便好,郎君陪姐姐吧。”
周寅连忙将她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往外去。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顾及别人,自然先顾你!”
人走远了,陆欢意低头看。
地上那张纸添了道狰狞足印,是周寅踩了一脚。
……
陆欢意病了。
小桃发现的时候都日上三竿了,她还沉沉睡着。
“小姐!”
小桃轻轻唤她,发觉她身子烫得要命,急的都快掉出眼泪来。
陆欢意撑开一点眼皮,迷迷糊糊“嗯”了声,又翻过身继续睡。
她实在很困,头昏昏沉沉的,四肢也酸痛。
小桃摸了摸她额头:“我去请大夫!”
刚跑到门口,就跟陆父碰了个正着。
陆父带来两个家仆,面色沉沉对小桃道:“去叫你小姐出来。”
小桃看到家仆手里拿的长鞭,慌了神。
这情形,一看便是姑爷看小姐夜不归宿,立即去向老爷告了状。
“老爷,小姐是被姑爷气急了,昨晚那妓子还上门来耀武扬威呢,小姐她眼下还病着……”
“这些话不必你说,”陆父剜她一眼,“没能规劝住小姐,你也是个废物。”
小桃仓惶跪了下来,带着哭腔。
“老爷,您不能听姑爷一面之词啊!您看看小姐这两年过的什么日子!”
“滚开。”
陆父一脚踹开她,怒气盛盛的往卧房去。
……
陆欢意听到外头动静,人瞬时清醒大半。
强撑着坐起身,陆父已经踹门而入。
门板被强行踹开这声巨响,惊得她心跳如雷,头晕眼花。
完了,这门这样被折腾,怕是用不了多久。
陆父见她还在床上裹着被子,立刻转过身背对着她,沉声道:“赶紧穿好了滚出来。”
继而走了出去。
门又被重重带上,仿佛关轻了不能显露他火气之大。
陆欢意在箱子里找了又找,故意穿了件显旧的,寒酸的。
还往唇上抹了点淀粉,显得她尤为可怜。
头发也没梳,就让它乱糟糟的。
准备好了,陆欢意还给自己胳膊上狠狠掐了一把,生生憋出眼泪来。
再慢吞吞的打开门。
陆父见她这凄惨模样,紧绷的脸上显露一丝错愕。
又重重拂袖,转过脸去不看她,斥责道:
“好好的日子不过,瞎折腾什么?嫌娘家不够乱,还想添点堵?”
陆欢意哑声说:“爹爹,是不是我循规蹈矩的死在周府里头,也是无妨的?”
“那是你的命。”
父亲背对着她,她看不见父亲眼下是怎样的神色。
这寥寥凉薄的几字,宛若一道道冰锥,横冲直撞的往她心窝里刺。
陆欢意偏要绕到他跟前去,看着父亲眼睛说话。
“爹爹,难道我忍气吞声,陆家就不遭人非议了吗?”
“……”
“不,也是被笑话的,他们说陆家落魄,连脊梁骨都没了,竟任由一个妓女踩到头顶上去,也还要忍她让她!”
陆欢意原先也在乎外人的眼光。
后来发现,如何在意也是无用。
你阖家欢喜风风光光的,自会有人嫉妒,恨不得你即刻摔上一跤,声名狼藉。
你过的不尽如人意,那便做什么都是错的。你喝水他们叹你落魄,你吃肉他们鄙夷你打肿脸充胖子。
要为别人的说法而活,实在太累。
陆父眸光微颤,只是片刻动摇,面色很快沉下去。
“先帝都曾入柳巷,周寅纳个妾又如何?你是妻她是个妾,怎么都不算踩你头上去。说起来,你们成婚两年,他只纳一个妾,足够对得起你。”
“是他答应我不纳妾的。”
明明是周寅空话在前,怎么倒成了她的不是。
陆父微露讥嘲:“当初便告诉你,男人为得到你许的诺不可信,是你愚蠢,偏要当真。”
陆欢意眸底的火苗渐渐黯灭了去,自嘲一笑。
“是,爹爹告诉过我的。”
陆父继续道:“知晓娘家不济,便多费心去留住你夫君。你可知道,摄政王前些天特地向人问起周寅?”
陆欢意从周寅的嘴里听过,似乎摄政王有赏识他的苗头。
父亲也这样说,看来是板上钉钉了。
当今朝廷,摄政王的话比圣旨管用,故而父亲将扶起陆家的希望,指望在这个女婿身上。
陆父语气缓了缓,说教道:“你心气高,难免觉得争宠是不入流的事,可不用点手段,哪个妇道人家能留住男人的心?争宠不丢人,跟妓女争宠也没什么,被厌弃才叫贻笑大方,你年纪尚小,不懂这道理。”
陆欢意整个人都是麻木的,宛若行尸走肉般呆立着。
听了这番话,也只是面无表情地掀起眼皮。
“你指望周寅,指望不上,他明明白白说了不会帮陆家的。”
“那还是你不争气!”陆父指着她鼻梁道,“周寅为了个妓女做到如此出格,本身是个性情中人,只是你不叫他欢喜,他才什么都不为你做!”
陆欢意撇了撇嘴角。
“怪只怪你没把我生得好看。”
光讨好献媚有什么用,周寅就是好色而已。
陆父气得半边脸抽搐。
“你丑?你只是没青楼女子会拿捏男人。”
陆欢意不吭声。
起初周寅待她冷淡,她何尝没有讨好过,只会换来他的变本加厉罢了,而自己更被轻贱。
她心里清楚,说再多做再多,横竖都是无用的。
至于所谓的拿捏之术,她实在不能无师自通。
陆父语重心长道:“明日摄政王在离江上设宴,周寅能带女眷前去,这种场合,他断不会带柳氏。爹爹的意思,你明白么?”
父亲的意思,是叫她明日体面些,借着周寅的光在摄政王面前露个脸。
只要能露脸,就有卖弄攀附的机会。
陆欢意沉默良久。
去归去,白吃白喝而已,算不上吃亏,有何不可?
“我可以去求着周寅明日带上我,但是爹爹得答应我一件事。”
“何事?”
“允我和离。”
陆父的脸色在这瞬间阴沉了下来。
他手往后一摊,仆人将长鞭递到他掌中。
陆欢意脸色显得病弱苍白,脊梁却仍然笔挺,眼神坚毅,毫无畏惧的同父亲对视。
她从骨子里便是倔强的,认定的死理,旁人难以撬动。
小桃见要动家法,慌忙跑出来,扑通向陆父跪下。
膝盖重重砸在青石砖上,一声闷响。
“老爷,小姐病着啊!小姐真的病了,受不住的!”
陆欢意说:“别拦着!让他打!”
小桃急得团团转,架不过小姐脾气大,宁可挨家法也不肯低一下头。
陆父目眦欲裂,冲她高高扬起手。
陆欢意毫无畏惧的仰起脸,淡淡道:“但眼下尚未和离,旁人都唤我周夫人,并非你陆家人。你在我的宅院里,打周家的夫人,这是哪门子的规矩?”
“你——”
陆父扬起的手停在空中,打也不是,收也不是。
陆欢意向他走近一步,神色自若。
“要打我,等和离了你尽管打我,眼下你越俎代庖想教训我,不行。”
“你,你!逆女!”
陆父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手掌捂住胸口,身子摇摇欲坠地晃了晃。
院子外头传来一道老妇的声音。
“那若是我,也动不得你了?”
陆欢意寻声望去。
是她的婆母,布满褶皱的面上笼着阴云,由周寅和柳静姝一左一右搀扶着,往她这里走来。
陆欢意有些晕眩,头疼不已的捂了下额头。
对方是一个或者两个,尚且能吵上一吵,可一对四的话,双拳难敌四手。
春末的阳光有些灼眼。
陆欢意只是仰面望了眼太阳,眼前便莫名越来越模糊。
她晃晃脑袋,想要看清些,却往一旁猛地栽去。
陆父反应最快,一把捞住她胳膊,免叫她跌摔在地上。
小桃帮忙去扶。
周寅往前疾走了两步,见岳父接住了陆欢意,便杵在原地,漠然看着他们将人事不省的陆欢意往屋里扶进去。
“姐姐怎么晕了?”柳静姝故意咋咋呼呼道:“身子这么虚,该不会有喜了吧?”
闻言,陆父和周母齐齐看向周寅。
会不会有喜,只有周寅清楚。
周寅的脸上顿时一阵青一阵黑,看向陆欢意的眼神越发复杂。
小桃扭头骂道:“满脑子就那点怀子嗣的事,活没见过世面似的,是想母凭子贵想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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