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藏库的液氮管道像冻僵的血管虬结在头顶。林欣玥的指甲在关闭第二道阀门时撕裂,血珠刚渗出就被冻成红晶。第三道阀的齿轮被冰瘤卡死,她抡起消防斧猛砸,冰屑溅进睫毛凝成霜帘。平板电脑在脚边闪烁,林哲的坐标信号突然跳成乱码,仿佛被无形的手掐灭。
“自毁程序…同步了…”她咳出的血沫在低温中炸成红雾。通风口涌入暖风的瞬间,监控屏切到押送车内部:徐曼脖颈的毒素注射器尾部,鸟形戒指的金属羽翼正在蓝斑溃烂的皮肉里翕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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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坞底舱已成蓝液火海。陈瓛的登山镐卡在船底裂缝,荧光粘液如脓血喷涌——裂缝深处,成排玻璃舱的尸群正随液体脉动睁眼。赵锐的钛合金脊椎刺破防护服,骨翼插入尸群时神经束如树根暴涨:“饲料槽才是真正的祭坛!”
陈瓛的共生钢梁绞碎骨翼根部。银鳞刮擦的火星点燃渗液,火焰顺神经束回噬。赵锐的惨叫中,陈瓛突入核心区,银瞳被倒吊的郑云凡刺伤:男人胸腔嵌着的反应堆与尸群脑电波共鸣,剥落的皮肤下十二宫秘图组成光纹护盾!
“他们在巢穴…被焊成电路了…”郑云凡的蓝血呛进气管。幻象吞噬陈瓛:少年郑云凡在玻璃舱内抽搐,赵锐的机械手将神经束插进他脊椎。
冷藏库的震动通过神经共振传来。陈瓛的视野突然叠印林欣玥的濒死图景:灰影制服者锁骨下的秘图烙印过载发红,诊所承重墙裂缝蔓延如蛛网。
赵锐的骨翼趁隙扫来。陈瓛格挡时左手震颤发作,液压钳坠入蓝液。郑云凡突然挣断锁链扑来,鳞爪抓住陈瓛手腕:“密码是…地底之光的…”
爆炸气浪将陈瓛掀飞。赵锐的结晶骨翼在火光中崩解,灰影摩托冲破浓烟卷走郑云凡。钢梁缠向排气管的刹那,骑手后颈的神经控制器蓝光刺眼——与陈锋植入物同频!
“爸!”钢梁痉挛松弛。摩托消失前,郑云凡机械肺外壳被掀飞,内层蚀刻的十二宫秘图在烈焰中搏动,齿轮凹槽里蓝液奔涌如活泉。
***
防空洞升降梯的锈腥塞满鼻腔。轿厢沉降时,地板秘图光纹聚成林哲虚影。少年右眼瞳孔深处的微缩图腾随陈瓛心跳旋转,诊所的记忆碎片扎进脑海:冷藏库冰墙上林欣玥的血书求救符,灰影制服者撕开的领口下,烙印与郑云凡胸前的光纹如镜像重合。
井底蒸汽门滑开,蛋形舱的淡金液体里浮着林哲苍白的躯壳。操作台前的白大褂转身,面具下赵锐的烧伤右脸与银鳞左脸割裂如阴阳。
“第七组实验体的复活秀…”机械义手插入控制台。蛋形舱液沸如熔金,林哲躯体痉挛,太阳穴接口炸出电火花。陈瓛的钢梁刺去,却被林哲瞳孔的秘图力场弹开!
双重幻象撕裂银瞳:
> *暴雨夜防空洞,共生钢梁卷走少年林哲。
> 现实蛋形舱内,林哲颅内的蓝色结晶体浮现郑云凡溺亡的肿脸。*
“他脑中的结晶…是污染源头!”陈瓛撞向控制台。赵锐的鳞脸裂出狞笑,机械指敲下回车——
升降梯轿厢被液压推上平台!海水灌满的牢笼里,郑云凡尸骸的铁链绞进浮肿皮肉,鳞片状尸斑在苍白皮肤上开成毒花。水温读数猩红闪烁:15.4℃。
“溺亡仪式的终点站…”赵锐的声带摩擦血沫。陈瓛的共生钢梁突痉挛,银鳞浮现郑云凡溺毙时的扭曲表情。腹伤血珠滴落控制台,被蓝宝石碎片吮吸的刹那,尸骸猛然昂头:
“…密码在…备份之泪…”
冷藏库监控画面陡然切入!林欣玥的γ病毒针管扎进主控台,净化光束贯穿岩层,精准熔毁赵锐的控制器。蓝宝石炸成晶粉,赵锐鳞脸爆开,飞溅的机械骨刺中陈瓛扑向暗格——
银色试剂管入手寒彻骨髓。蛋形舱光柱却将林哲晶体与郑云凡尸骸吸至半空!共生钢梁被晶体菌丝反缠成茧,终极幻象降临:
> *六岁的“建筑师”将泪滴管递给林哲。
> 少年转身刺向陈瓛后颈:“该合体了…”*
菌丝茧爆裂。陈瓛跌撞扶台,空试剂管外壳滚落脚边。光柱中肉瘤巨卵已胀如小屋,卵壳表面陈瓛与林哲的脸如浮雕搏动。双重心跳震塌岩壁时,狙击子弹啸叫着穿透地下室——
弹道诡异地折射,击碎头顶神经束管道!蓝液暴雨浇灌巨卵,腐蚀的卵壳内,熔粘的双头怪物缓缓站起。四只眼球在共享颅骨上各自转动,右手空试剂管的锐口抵住右侧太阳穴。
管壁残留的银液里,映出破顶而降的灰影。陈锋撕开烧焦的右脸皮肤,皮下熔化的电路板正凝结成蓝宝石十字架。
“停手!”陈锋的机械义眼流下蓝血,“那管子里是…”
怪物右臂(林哲侧)突然暴长!试剂管锐口捅穿陈瓛右眼,银瞳晶状体应声碎裂。剧痛让主人格短暂夺回控制,左臂(陈瓛侧)痉挛着抠进腹部共生钢梁,撕下一片连着神经束的银鳞!
“吃…掉…”双头怪物的两个声带挤压出混沌嘶吼。左掌银鳞如飞镖射出,嵌入陈锋胸口的蓝宝石十字架。宝石龟裂的刹那,陈瓛在剧痛中窥见父亲脑内的记忆残片——
> *暴雨夜的防空洞。
> 陈锋将银色试剂管封入岩缝。
> 周默的蓝宝石十字架刺进他后颈。
> 机械音低语:“牧羊人γ…确保解毒剂永不…”*
冷藏库的低温已蔓延至蛋形舱。林欣玥拖着冻僵的腿爬进实验室时,正看见双头怪物将试剂管残骸扎向陈锋心口。γ病毒义眼自动聚焦管壁残留液——纳米级的机械构造在显微视野中显现,竟是林哲火柴人涂鸦的微雕!
“那是…神经锁钥匙!”她嘶喊着扑去。双头怪物的骨尾扫中她腰腹,撞塌的仪器架露出暗格里的备份设备:七枚颈椎数据钉插在培养皿中,浸泡液里沉浮着林哲的乳牙。
陈锋的机械臂突然卡住怪物脖颈。蓝宝石十字架彻底碎裂,露出内部旋转的齿轮组。“当年切你人格…是为骗过适格者扫描…”他咳着蓝血将钥匙芯片拍进陈瓛撕裂的眼窝,“现在…吃了它!”
芯片接触神经液的刹那,双头怪物僵直如石。陈瓛右眼的血窟窿里,银瞳残片疯狂重组,视野被撕成两半——
左眼:冷藏库的灰影制服者集体引爆,血肉在秘图烙印的红光中气化。
右眼:防空洞岩壁的古老图腾渗出清液,蓝液污染如退潮般消失。
蛋形舱在双重冲击波中崩塌。陈瓛的共生钢梁缠住林欣玥下坠时,看见陈锋被双头怪物的骨尾贯穿胸膛。父亲染血的手指在怪物额前刻完最后一笔,那里浮现出残缺的十二宫秘图,缺口处亮着坐标:
**港区D-7 白鲸号残骸**
怪物的四只眼球突然暴凸。林哲侧的声带迸出少年尖叫:“备份…在沉船电台…”
陈瓛侧的银瞳骤然充血。视野中央,白鲸号的锈蚀船体正在神血蓝液中溶解,露出内层搏动的肉质舱壁。而电台室的观察窗外,悬浮着周默完好无损的躯体,后颈插满神经束管线。